司綵一听,更加肯定他认错人,“老伯伯,我没赠过什么饭菜给您,今天是我们首次见面!”
“您一定痛恨老奴,才故意不认老奴的,是吗?”老伯满面歉意,“也对,假若不是老奴,你就不会失去清白,是老奴的错,但老奴也是为了皇上啊!”
这次,司綵听清楚了“皇上”二字,不由疑问,“老伯,您口中所说的皇上是…”
“当今圣上高宗君啊!”
高宗君?那不是先帝吗?司綵内心又是一阵纳闷。
“姑娘,请跟老奴走吧,皇上知道您怀了身孕,打算接您进宫,从此后,没人敢说您肚里的孩子来路不明,您怀的是龙种,您不是给家人蒙羞,而是光宗耀祖,廖家村那些人再也不敢对您无礼!”
听着,想着,司綵赫地面色大变,难道…难道当年毁了娘亲清白的人是先帝?
当她想问清楚的时候,一名老妇人跑了过来,扶起那位老伯,“大伯,您又偷偷跑出来了。”
“婆婆,请问他…”司綵急忙截住她。
老妇人看了一下司綵,再看看她手中的馒头,道歉,“姑娘对不起,我大伯精神有点问题,见到有人送他包子和馒头,就会猛对人家胡言乱语,请见谅!”
司綵愣愣的,待她回神,早已没了两位老人的身影。
转过身,她一边往前走一边回想刚才的情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至市集渐渐清冷下来,才加快脚步朝衙门方向奔去…
她刚进屋,就被寒菱一把抱住,“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发你脾气,我一时激动导致失去理智,一想到什么都被韦烽吃得死死的,我就冷静不下来。”
司綵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也抱紧寒菱,“其实我也有错,你说的对,我太自私了…”
“不!你为爱情争取没错,论错也是韦烽的错,他利用你的善良达到目的,是他奸诈,我们都掉进他的陷阱。”想起韦烽的可恶,寒菱恨得牙齿直抖。
“反正,是我对不起你!”
“我才要跟你道歉呢,刚才那么凶对你,还狠心把你推到在地,屁股还疼不疼?要不要让大夫看看?”
“不疼了,没事的,你别心急!”
“那就好,那就好!”寒菱总算放开她,“对了,你刚才跑去哪了,我们找了一个多时辰也找不到你。”
望着寒菱绝美的容颜尽是担忧和悔恨,司綵内心更加感动,“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一时伤心,不知不觉跑到市集去。”
“原来如此,我还担心万一你想不开…”
“不会的,怎么会呢,你也知道,我的命是我娘拼死保留的,我不能对不起她,不能对不起她…”
看到司綵面色突然转变,寒菱刚刚放下的心有慌乱起来,“又怎么了?”
司綵稍作沉默,最后,非常严肃且沉重地把刚才在市集上遇见的事情告诉寒菱。
寒菱听后,目瞪口呆。她脑子随即一激灵,大惊,结结巴巴地道,“司綵,你和韦烽…不会…不会是兄妹吧?”
司綵不语,脸上的表情却显示了她也是这么猜想。
寒菱嘴巴已经呈现O型,久久无法从震惊中恢复。
司綵也心潮澎湃。
直到王璟锵来叫吃饭,她们才从各自思绪中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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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菱怀孕而引起的各种风波和震惊,来的快,去得也快。
她整个心思已被司綵的身世所吸引。第二天刚用完早点,就迫不及待地带司綵离开衙门,可惜找遍整个市集,也看不到那个老伯。
接下来的日子,她经常有空没空就和司綵出去,但每次都失望而归。
柳霆沛和王璟锵对她俩的举动十分好奇,多次追问缘由,她们每次均很有默契地回答这是秘密。柳霆沛等人无奈,只好放弃。
寒菱已经接受怀孕的事实,不过,她并无如韦烽所愿立刻回宫,而是继续留在淮城。
柳霆沛和王璟锵内心千万个疑惑,却也不急于提问,只是小心谨慎地陪伴在旁,对她关怀备至。
安定平稳的日子,又过了两个月,直到收到一封书信。
“菱,我们要赶紧启程!”司綵愁眉苦脸,忧心如焚。
寒菱不做声,只是来回看着手中的信纸。
司綵见状,好像看透寒菱的心,“谷秋不会骗你。”
“我也对你万分信任,但你还是站在他那边!”寒菱翻起旧账。韦烽的诡计实在太多,她不得不提防。
司綵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仍然辩解,“这次绝对不会,谷秋不可能用皇上的性命做赌注。”
也是,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古代,死是皇室的忌讳。
“菱,别犹豫了,别胡思乱想了,这次一定是真的。”可怜的司綵,心急如焚地哭了。
正好这个时候,韦珞跑了进来,后面跟着王璟锵和柳霆沛。
发现司綵满脸泪水,王璟锵不由纳闷,“怎么了?”
看到王璟锵,司綵仿佛看到生机,急忙向他救助,“王大人,皇上性命垂危,你快劝菱回去看看皇上。”
王璟锵大吃一惊,从寒菱手中取过信纸,一看,面色更加凝重,“这的确是锦鸿的笔迹!”
“是吧,我都说这次不是骗局了,菱,你别怀疑了,我们启程回宫吧。”司綵又喊。
“妈妈,父皇怎么了?什么叫做性命垂危?”这时,韦珞也出声了。
司綵于是又把主意转向韦珞,“珞珞,你父皇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有生命危险。”
“意思是父皇要死了?”韦珞黑白分明的眼睛涌起了泪花。
司綵悲伤地点了点头。
果然,韦珞立刻哭了出来,摇晃着寒菱的手臂,“妈妈,我要回去,我要看看父皇,父皇要死了,我不能让父皇死…”

【一夜恩宠】:第九十九章 再次回宫
二十多平方米的大室,由一块块黄金砌铺而成,墙壁四角各装有一只拇指大的夜明珠,将整个室内照射得仿若白昼。
中间的高台上,放置着一副精美华丽的水晶棺,里面躺着一名风华绝代,倾人城国的美丽女子。
女子一身华美凤袍,双眸紧闭,白皙柔嫩的手掌相互交错地放在腹部,绝美的容颜一派安详,美丽的嘴角似乎隐约透着一股欣慰的笑。
水晶棺旁蹲着一名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黑眸紧紧注视着棺中女子,嘴里呢喃着,“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这是你对朕说过的话,你的承诺还没实现,你不能走,不能离开朕。”
“菱儿,你说过,等到白发苍苍的时候,与朕一起爬上高塔观赏日出日落,彩霞满天,好美,真的好美…”泪,刷刷地流,滑过他憔悴黯淡的面容。
“菱儿,朕错了,原谅朕,不要离开朕,回来好吗?菱儿…”泪水打在晶莹剔透的水晶板上,凝结成一颗颗痴情而怅然的液滴,非常的炫目,整个室内,萦绕着浓浓的凄凉和悲切…
寒菱看着,听着,目瞪口呆。她知道那是韦烽,不,确切来说,是拓拔烽,躺在水晶棺里的人也不是自己,而是赵菱儿。
不知怎么的,看到他悲伤欲绝的样子,她内心感到一阵揪疼,仿佛有东西扯着她,让她情不自禁地移动脚步,向他靠近。
由于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导致爬石阶的时候不小心被绊倒,疼痛让她哀叫出来…
“啊——”寒菱乍醒,极力眨着眼睛,看到周围简单雅致的一切,才意识到刚才又做梦了。
不知何时开始,她经常梦到一个画面,就是刚才那个画面,每当她想靠近他们,便会惊醒。
梦中情况是真的吗?或者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有人说,梦境有时也是梦想,难道是自己太过希望拓拔烽醒悟,以致梦到刚才那一幕?
她一直很想知道,赵菱儿死后,拓拔烽会怎样,倘若刚才的梦境真是前世的结局,那么,赵菱儿还是挺幸福的,反而可怜的人是拓拔烽,失去才懂得珍惜,受苦的是他自己!
假如他能早点正视内心,就不至于发生一场场悲剧。什么白头偕老,一起看日出日落,对他和赵菱儿来讲,也并非不可能,只可惜…
想着想着,寒菱猛然发觉自己某些方面和拓拔烽有点像,心里明明喜欢韦烽,却总是刻意忽视和压制。
她的思绪不禁又回到四年前从怀孕、到韦珞出生、再到离宫那段日子。
不得不承认,韦烽是个非常体贴的男人,以他一个古代君主,对她疼爱宠溺到那种程度,真的不可挑剔。
韦珏的死,二狗的死,璟锵的流放,其实不能全怪他,是自己太过偏激,只想到事情因他而起,却没考虑到他的身不由己,他的无辜无奈。
夫妻需要坦诚相对,自己都没做到,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样样顺应自己?
如果当初不那么心高气傲,不那么自以为是,不那么狂妄自我,不那么无理取闹,不那么…
想不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多缺点!寒菱不禁自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下床来到窗台前。
黑夜过去,天空逐渐泛白,望着寂寥遥远的天空,一个念头在心中窜起,她回到镜子前,稍微整装一番,走出寝房。
天还没有完全亮,整个府邸静悄悄的,她来到后门,轻轻打开门闩,离开大屋。
一路呼吸着新鲜清淡的空气,她沿着大路慢悠悠地走,不用两刻钟,已经抵达市集中心。
早晨而已,市集已经喧闹非凡,人群熙攘,叫卖声四起,寒菱买了一个白菜包,一杯豆浆,一边喝豆浆一边逛。
四处张望的她,突然发现某茶楼门墙角落那蹲着一名老人,衣衫破旧,半眯的双眼似乎盯着某处看,又似乎毫无焦距。
内心升起一股好奇,她认真打量了一会,随即迈动脚步,缓缓走到他面前,将手里还没动过的菜包递给他。
老人仰起深陷的黑眸,凝视着寒菱,半响,老脸露出激动,嘴里猛叫,“姑娘,老奴总算找到您了,快,快跟老奴回宫,皇上等着呢。”
寒菱一听,更加肯定心中猜想,问道:“老伯能否将当天的具体情况告诉我?”
老人几乎不用思索,马上娓娓道出,“那天,皇上误中妖女的媚药,幸得随行侍卫的保护,才不至于让那妖女得逞。媚药没解,皇上依然痛苦难耐,老奴心急如焚,准备去找大夫,后来又意识到皇上这事不宜张扬,老奴不知所措,再加上奔波了大半天,滴水未进,身体一时承受不住,于是蹲在路旁休息,正巧碰到姑娘路过。”
老人眼神转成羞愧,“姑娘赠与老奴饭菜,老奴却恩将仇报,老奴见姑娘温柔善良,便心生歹念,趁姑娘不备,把姑娘打晕,然后扛回到破屋给皇上…为了保守秘密,姑娘原本命不该留,不过老奴实在于心不忍,留了姑娘一条生路,想不到让姑娘受到世人耻笑…幸亏老天有眼,姑娘好人有好报,此后可以荣华富贵了。”
原来如此!寒菱不由又问:“老伯知道那妖女是谁?因何给皇上下媚药?”
老人沉思一下,摇了摇头:“老奴不是很清楚,老奴只知道,她武艺高强,偶然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一向言行谨慎,于是不理她,想不到她不死心,还想到如此邪恶的办法害皇上。”
“后来呢?那妖女还出现过么?”
老人没有回答,双眼开始迷茫起来。
寒菱还想继续追问,一个老妇人忽然跑过来,一边扶起老人,一边向寒菱道歉,“姑娘对不起,我大伯精神有点问题,见到有人送他包子和馒头,就会猛对人家胡言乱语,请见谅!”
望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身影,寒菱不由纳闷,真的吗?老人真的在胡言乱语吗?
四周喧哗声越来越大,把寒菱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看到东方天空一片火红,她才意识到私自离府必定引起大家混乱,于是连忙雇辆马车,赶回衙门。
果然,府内一团乱,柳霆沛,王璟锵等人在大厅来回渡着步,见到寒菱终于出现,总算舒了一口气,忐忑不安的心却仍然无法平复。
“妈妈,您去哪了,吓死我了!”韦珞首先扑进她怀里,小手刚好圈住她粗壮的腰身。
寒菱回抱他片刻再轻轻推开,接着看向众人,万分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一时兴起去了市集,没有事先告诉你们,是我的错。”
众人惊魂未定,注视着寒菱,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司綵首先出声,“快去洗个脸,然后用早点。”
“我刚才吃过了。”怀孕的她,没什么胃口,刚刚喝了一杯豆浆,现在还觉得胃胀胀的。
“你们去吃吧。”寒菱还是满怀愧疚。
不过,大家都不动,继续定定望着她。
寒菱更加愧疚,想起某件事,不由催促司綵,“司綵,快去吃吧,吃完我们启程回宫。”
“回宫?”四道嗓音、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寒菱点了点头。
司綵迅速反应过来,抱起韦珞,“珞珞,快,我们吃完早点,出发回宫了!”
司綵和韦珞去了膳房,厅内只剩下王璟锵和柳霆沛,王璟锵黑眸溢满惆怅和不舍,柳霆沛则满面阴沉。
寒菱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正想打破沉默,柳霆沛却疾风一样,从她身边跃过,不待她反应就冲了出去。
呆望着大门口,寒菱不禁黯然神伤。
王璟锵走近她,大手抬起,踌躇了很久,最终还是落在她纤细的肩上,“没事的,他需要时间冷静,很快会回来。”
寒菱转回脸,仰望着他,眼前的男子,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她不由自主地靠进他怀里。
王璟锵怔了一怔,伸手搂住她。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不管四年前,还是现在,这副胸膛总能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她就这么依偎着,静静依偎着,有一瞬间,她竟然希望这一刻永远停留。
王璟锵双手越收越紧,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将来,即使她难过,给她依偎的人不会再是自己。
“璟锵,我是不是很坏,很没良心?”寒菱出声,声音哽咽。
王璟锵先是一愣,继而柔声答:“怎么会呢,不管几时的你,都是那么善良,单纯,可爱…”太多的优点,多到他说不完。
“可是,我伤害了他,他对我那么好,我却…”
“皇上对你也好,所以,不管你最后选择谁,都会有人受伤,最主要是,你没有受伤。”
是吗?自己真的没有受伤吗?一想起霆沛刚才的样子,她就愧痛难言。
“一厢情愿很容易,两情相悦就很难,那是需要缘分,需要修行,需要勇气和付出的。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正视自己的心。”
“璟锵…”寒菱抬起脸。
王璟锵淡淡地笑了,“知道吗?每个人的命运,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人家说,只要一世相爱,就能造就十世夫妻,所以,你和皇上的缘分,早就注定,且不可改变。”
寒菱大愣,她第一次知道,他竟然如此相信宿命。
王璟锵收起微笑,俊秀的面容转为沉重和认真,“不管前世如何,都已过去,今生才是最重要。记住,王大哥最希望的就是你永远幸福和快乐。我想柳霆沛也是这样。”
“王大哥——”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凶猛地涌出寒菱的眼眶。
王璟锵再次搂她入怀,如今,该彻底放下了,不仅为自己,也是为她。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直到司綵带着用完早膳的韦珞出来。
韦珞来到寒菱身边,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袖角。
“菱,你先坐下吧,站太久对胎儿不好。”司綵也关切出声。
王璟锵回神,俊容闪过一丝不自在,连忙扶寒菱到旁边大椅上。
“来,喝点水!”司綵体贴地为寒菱递上一杯温水。
寒菱这才感到口渴,接过一口气喝完,在司綵的帮助下,又喝了两杯。
“司綵,你帮忙收拾一下行李,我去安排马车!”王璟锵完全从刚才的伤感中恢复,立刻着手正事。
寒菱截止他,“先不用!等霆沛回来再说。”
王璟锵理解地点了点头,“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处理一些公务,有事随时叫人去前堂找我!”
“嗯,你快去吧!”想起他还没吃早餐,寒菱又喊了一句,“对了,吃完早点再去吧。”
“我经常不用早膳。”王璟锵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再交代一番才离去。
接下来,寒菱一直静静等待霆沛回来,韦珞似乎看懂她的心,时不时扯出话题引她交谈,努力逗她开心。司綵除了偶尔去忙,其余时间也默默陪伴于旁。
直到傍晚,还是不见霆沛影子。
“不如我派人出去找找。”刚忙完公务回来的王璟锵见霆沛一日未归,不禁也有点着急了。
寒菱摇了摇头,她十分了解柳霆沛,除非他自己出现,否则没人找得到他。
“那先吃饭吧,你有了身孕,不能饿。”王璟锵扶她进到饭厅。
寒菱食之无味,在众人的规劝和哀求下,才勉强喝了一碗汤、吃了半碗饭。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二更更鼓已经响过,寒菱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脑海一直闪现着柳霆沛上午离去时的愤怒模样。
“霆沛,对不起,对不起…”仰望着头顶的幔帐,她不由低啜起来。
“你没有对不起我!”忽然,空气中传出一声回应。
熟悉的嗓音让寒菱乍喜,看到伫立在床前的高大人影,她迅速翻身而起。
柳霆沛连忙向前两步,小心翼翼地扶她。
寒菱眼泪不受控制,即刻涌出。
“对不起!”柳霆沛在床畔坐下。
“不,应该我说对不起!”以免吵醒韦珞,寒菱极力压抑,不让自己哭得太大声。
“爱情没有对与错,又何来道歉!”柳霆沛叹了一口气,子夜繁星般的黑眸,在灰暗中异常闪亮。
“可是…”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坐车。”
“坐车?”
“嗯,回京城!”
“霆沛——”寒菱不知说什么才好。
“晚安!”柳霆沛起身,深深望了她一眼,朝门口走去。
“你…会跟我一起回去吗?”
抬到一半的脚,嘎然停止,“会!”很快,往下,跨过门槛。
房门被关上,房内再次恢复宁静,假若不是他刚刚坐过的地方还存有余温,她差点以为自己做梦了。
重新躺下,又是沉思了一会,直到眼皮越来越重,寒菱终于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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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云淡风清,大树枝头偶尔传来几声鸟叫,似乎在为远行的人送别。
柳霆沛小心翼翼地扶着寒菱,下了一级级石阶,走向马车。
“菱,保重!”王璟锵隐藏着不舍和怅然。
“王大哥,你也要保重,我一回宫,马上命人捎信给你。你公务一松,记得回京看我!”寒菱发现自己又要哭了。
“会的,一定会的!”王璟锵转向柳霆沛,“请好好照顾她!”
“嗯!”柳霆沛虽然应得非常轻淡,王璟锵的心却感到无比的踏实。
“璟锵叔叔,再见!”
“王大人,保重!”
依依相送之下,大马车沿着宽敞的道路慢慢奔跑起来…
一路上,除非必要,柳霆沛都沉默如海,寒菱多次想跟他聊天,却发现,一向无所不谈的他们,竟然找不到话题。
幸亏有韦珞,这路途还不至于太过沉闷和沉重。
顾及到寒菱身怀六甲,大家走了大约半个月才回到京城。
在宫门口,柳霆沛叫车夫停下,“我走了,你…保重!”
“接下来你会去哪?我怎样才找到你?你和你义父的两年之约还没到期。”对于他的突然告别,寒菱不甚习惯。
柳霆沛注视着她,好一会,哀伤地低吟:
人生到处知何似
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
鸿飞那复计东西
将来的事,谁晓得
“霆沛——”
“记住,一定要快乐!”柳霆沛双眸紧紧一闭,然后使起轻功,很快消失在寒菱视线之外。
“霆沛,霆沛…”寒菱沿着他消失的方向,追了十几步。
司綵连忙跟上,扶住她。
寒菱呆站着,怔怔地望着半空,眼泪无声地划过两颊。
“菱菱!”
等她回神,惊觉自己跌入一个温热健硕的胸膛,看清楚那张俊美熟悉的面容,她反射性推开,“你…你不是病重,性命垂危吗?”
“不…”
还不等韦烽回答,她又怒道:“真是死性不改,为了骗我回来,你不惜用性命开玩笑?可恶!”以为又受骗了,她愤然挥手朝他推去。
韦烽来不及防备,一下子跌倒在地,原本就略显白皙的脸,更加惨白,还冷汗直冒,嘴唇也陡然转青,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一夜恩宠】:第一百章 疑团阵阵
跟随在旁的侍卫见状,箭步跑近韦烽。
寒菱眼睛瞪着倏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第一时间不是关心他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在猜想,他是否又在耍赖欺骗自己,唉,可怜的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被韦烽骗过数次后,已韦烽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