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
两天了!自己竟然被打得昏睡了两天!那谷秋呢?她记得谷秋当时扑过来,替自己挨打。
“放心,谷秋的伤比你轻,她昨天晚上就醒了,刚刚才又睡着。”看到她脸上的忧虑和挂念,王璟鏘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连忙把谷秋的情况告诉她。
这时,房门一响,司綵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见到寒菱已醒,她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喜悦,继而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淡淡地道:“喝药吧。”。
花了大约一盏茶工夫,寒菱才喝下药汤,注视着司綵,真诚地说:“司綵,谢谢您!”
司綵脸上即时涌起一丝不自在,眼光四下一扫,然后走了出去。
王璟鏘一边扶寒菱躺下,一边自责:“菱,对不起,看着你被惨打,我却无能为力。”
“傻瓜,你何需自责?当时皇上在场,你的境况我理解。”
“不,锦宏说的对,如果我能勇敢一些,你和谷秋就不会伤得这么重。”
“如果我的受伤能替裕晫皇朝保留一名年轻有为、忠心耿耿的臣子,我愿意!”寒菱十分清楚王璟鏘的情况,其实,倘若他当时真的豁出去,后果恐怕会更加严重。不仅仅他要受到惩罚,就连自己和谷秋----大家眼中的“低贱宫奴”,说不定会难逃一死。
“菱!!”
“别这样!”寒菱困难地举起手,缓缓来到他的脸上,拭去他的眼泪,“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是吗?”
“可是…”
“虽然有点疼,有点虚弱,不过我向你保证,不出几天,我又会恢复以往那个活力四射的寒菱。”
王璟鏘不再言语,大手紧紧包住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心中萌生出一个决定。

【侍寝卷】:第十九章 “求”婚
“哥哥,您怎么来了?”王璟鏘的造访,让蓝妃异常高兴和激动。也难怪她,在这皇宫里头,处处都是“敌人”,唯一值得真心对待的人只有皇帝,皇帝政务上日理万机,生活上要雨露均占,她见到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蓝妃娘娘万安!”
“又没有外人在,哥哥不必多礼。”蓝妃伸手扶起他,“哥哥,爹娘近来身体可好?”
“妹妹不用挂心,爹娘一切安好。”
蓝妃脸上露出欢欣之色,“那就好!对了哥哥,您还跟那寒菱在一起?”
王璟鏘点了点头。
“哥哥,我们王家也算是京城的名门望族,你跟下贱之人一起,岂不是让人耻笑!”
“妹妹,寒菱只不过出身贫寒,并不是你所谓的什么下贱之人。”听到自己的妹妹也这样出言侮辱,王璟鏘不禁皱起了眉头。
“下贱之人就是下贱之人!你可曾知道,最近那些妃嫔见到我,总是拿这件事来讽刺我,取笑我。”
“嘴长在别人身上,管她们怎么说。”
“我不管,反正不准你跟她再有任何交集。你若是一意孤行,我将修书禀告爹娘。”蓝妃俏脸渐渐浮起怒意。
“不用了,爹娘已经知道,而且,他们也同意了!”
“爹娘同意了?他们......”
“我把寒菱的情况告知爹娘,还跟他们讲要娶寒菱为妻,他们被我说服了。”父母那关,王璟鏘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什么?你要娶那贱女人为妻?”蓝妃难以接受地尖叫了起来,“哥哥,你开玩笑的吧?或者是我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也是认真的,我今日过来,就是想你帮忙,央求皇上将寒菱赐给我。”经过多日来的深思熟虑,王璟鏘认为,只有带寒菱离开皇宫,才能让她免遭那些嫔妃的毒害。
“不!我不同意!你别指望我会帮你!”蓝妃怒气腾腾地回到贵妃椅上。
“皇上驾到!”忽然,外面传来一个尖细的通报声。韦烽大摇大摆地走进殿内,满面春风,心情看似不错。
“皇上!”见到韦烽,蓝妃怒气顿时消退了许多。
想不到韦烽会碰巧出现,王璟鏘一阵错愕,接着连忙行礼,“臣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平身!”韦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来到蓝妃面前,“爱妃脸色不大对劲,谁激怒你了?”
“臣妾----”蓝妃犹犹豫豫,不知当不当讲。
“皇上,微臣有事请示!”王璟鏘决定亲自请求。
韦烽转眼看向他,眼神耐人寻味,冷淡地问:“何事?”
王璟鏘跪下,一本正经地道:“皇上,请把司綵坊的宫女寒菱赐给微臣。微臣与她真心相爱,想娶她为妻。”
韦烽一听,眼神顿时一闪烁,牢牢地盯着王璟鏘,俊脸渐渐阴沉下来。
“皇上,哥哥他乱讲而已,您别当真。”想不到王璟鏘会直接跟韦烽说,蓝妃气恼之余,急忙赔不是。
“微臣没有胡说,刚才的话,全是肺腑之言,望皇上成全!”王璟鏘仰视着韦烽,等待他的回答。
韦烽沉默了好一会,突然看向蓝妃,“爱妃,朕饿了,准备在这里用膳,你命人传膳吧。”
“臣妾遵命!”
“皇上......”王璟鏘继续请求。
“爱妃,不用传了,朕觉得还是芸妃那里环境好一些,朕去她那儿吃。”
“皇上不要!”蓝妃急忙稳住他,然后走到王璟鏘面前,“哥哥,您先回去,其他的事,让我来讲。”
“可是......”
“你快走吧!”蓝妃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王璟鏘缓缓地起身,朝韦烽拱手一拜,“微臣不打扰皇上与娘娘用膳,微臣先行告退!”
直到王璟鏘的身影全然消失,蓝妃才定下心来,笑脸看向韦烽,“皇上对不起,哥哥他......”
“王学士年轻有为,学识渊博,待人处事十分稳重,是皇朝不可多得的人才,朕有心培养他,还打算给他找个才貌双全的官家千金,想不到他自甘堕落,看中一个低贱的宫奴......”
本来,刚才看到韦烽脸色大变,蓝妃以为他是因为在意寒菱而生气,不禁心生妒忌。现在听他这么讲,她才确定韦烽心中没有寒菱,顿时心情大好,陪着笑道:“皇上请息怒,那绝不是哥哥本意,一定是寒菱那个贱人迷惑和指使哥哥这样做的。”
“是吗?”韦烽嘴角一扯,脸上的表情有点诡异,难以琢磨,“若果王学士真的非卿不娶,朕或许会成人之美,反正这皇宫里头,宫女多的是,少一个又有何干。”
“皇上千万别!那样的低贱之人怎么配得上哥哥,皇上疼惜臣妾,不如帮哥哥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只怕王学士偏爱宫奴。”
“不会的,臣妾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臣妾等下就修书回家,禀告爹娘把哥哥带回正道。”
“爱妃果然爱兄心切呀!”韦烽看着她,邪魅地笑了,谁知道,那笑容底下又是怎样的状况。

【侍寝卷】:第二十章 被囚
经过大半个月的调养,谷秋和寒菱的身体差不多痊愈。在这期间,王璟鏘和钱锦宏都来探望过她们,王璟鏘官居一品,又是蓝妃的哥哥,相较钱锦宏,出入方便一些,来的次数自然多一些。
就连二狗,也偷偷来过两次,见到寒菱和谷秋的惨况,他义愤填膺,若非寒菱相劝,这傻小子估计会不顾一切地跑去跟芸妃讨公道了。
在处处充满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弱肉强食的宫闱当中,宫女被打伤,甚至被虐打致死,是件很平常的事。然而,寒菱被芸妃“教训”一事,惊动了整个后宫,只因为,大家都清楚皇上对寒菱的特别。她们对寒菱恨得咬牙切齿,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嫔妃都大感痛快,说芸妃“教训”得好!
经过这次的养伤,寒菱了解到司綵的真面目,看似冷漠的她,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好几次,一些嫔妃借机过来找麻烦,多亏她的帮助,寒菱才安然度过,所以寒菱用行动来报答她,身体一好就马上投入工作。
“寒菱,蓝妃娘娘召见你!”这天,寒菱正在房里画稿子,妙云走了进来。
蓝妃召见自己?难道她又要做衣服了?纳闷归纳闷,寒菱还是像往常那样,带齐工具,拜别司綵,出发去蓝照宫。
“奴婢参见蓝妃娘娘!”进入大殿,寒菱低头,行礼。
“啪啪!”蓝妃二话不说,先给了寒菱两巴掌。
突如其来的袭击使寒菱一时站不稳,往后踉跄了几下,她恼怒地抬起脸,瞪向蓝妃。NND,这古代怎就这么喜欢掌刮,最近都不知被打了多少巴掌,再这样下去,不被打傻,也会被打得脑震荡。
“贱人,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怂恿本宫的哥哥娶你为妻!本宫今天不教训你,誓不为人!”蓝妃说着,又朝寒菱甩了两巴。
王璟鏘要娶自己为妻?他怎么不预先跟自己商量?捂着发疼发辣的面颊,寒菱满腹疑云。
“来人,将这个不自量力的贱奴关进暗房。另外,没本宫允许,谁都不准放她出来。”
“且慢!”寒菱立刻回过神来,“蓝妃娘娘,奴婢没犯错,因何被关?”
“啪!”蓝妃又刮了一巴,“你这贱人,还嘴硬,想做王夫人?简直痴心妄想!”
靠,才进来几分钟时间,就被刮了五巴掌,寒菱勃然大怒,冲到蓝妃面前,举手狠狠地朝蓝妃甩过去。
料不到寒菱会如此大胆,蓝妃恼羞成怒,死死地瞪着寒菱,高声大喊,“快来人,你们都死哪去了?还不给本宫抓下她?”
几名宫女和太监闪电般地冲到寒菱面前,七手八脚地按住她。寒菱想挣扎,奈何他们人多势众,很快便动弹不得,只能悲愤地、不甘心地看着自己被他们拖下去。
o(∩_∩)o o(∩_∩)o一夜恩宠o(∩_∩)oo(∩_∩)
“司綵,怎么办?怎么办??”谷秋心急如焚,愁眉苦脸。
“你别再走来走去,我都被你晃得快晕了!”
“对不起,司綵,可是菱她…”
“我知道!”司綵美丽的容颜也尽显忧虑之色。昨天中午,寒菱被蓝妃叫去,到了晚膳时分也不见回来,于是她亲自造访蓝照宫,蓝妃竟然说寒菱犯了大错,要囚禁起来。无论她如何哀求,蓝妃都不动于衷。
“司綵,那蓝妃肯定会叫人打菱,菱的伤刚好,如再挨打,她一定受不了。”谷秋掩着脸,开始啜泣起来。
树大招风,皇上对寒菱的特别,使她成为后宫妃嫔攻击与对付的对象,这次是蓝妃,那下次呢?又会是谁?芸妃?淑妃?李贵人?都有可能!待在宫里这么多年,尔虞我诈、明争暗斗见的实在太多,寒菱,想继续安静地过日子,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司綵,司綵…”见司綵默不做声,只是满面沉思,谷秋不禁大声唤了几下。
“王大人呢?”司綵从沉思中醒来。
“钱锦鸿说王大人前天突然被派去皖城办事,估计要半个月后才回来。王大人这次走得很急,锦宏也是去王家问了才得知。”
王璟鏘被支开?怎会这么巧?预谋!一切肯定都是预谋!!司綵的心又颤了一颤。
“司綵…”
“蓝妃是皇上的宠妃,她囚禁甚至处死一个宫女,根本无人能管。王大人又不在,现在唯一能救寒菱的人是皇上。”
“皇上?那我去求皇上!”手足无措的谷秋,一听到有办法,不假思索就准备去做。
“没用的!”司綵叫住她,“你去求皇上?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宫女,连踏进裕乾宫的资格都没有!”
“那怎么办?总得试试啊,说不定老天有眼,让我见到皇上。”
“见到他又怎样?你可别忘了,你们上次被芸妃打至重伤,他也在场的!”
谷秋内心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破灭了。是啊,皇上若是明君,上次根本就不会任由芸妃胡来。一切都怪自己,如果自己不当宫女,寒菱就不会进宫,不会受这么多苦难!菱,我对不起你,是我该死,被蓝妃囚禁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伤心至极的谷秋,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司綵也黯然伤神,从椅子上起身,无力地低垂着头,朝寝房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屁股传来凉意,谷秋才停止哭泣,站了起来。看着一片漆黑的外面,心中主意一定,缓缓地走出大厅。
夜,无比的静谧,一盏盏宫灯寂寥地挂在道路两旁的树枝上,在夜风的吹拂下不停摇摆晃动。一个高大的人影穿梭在宽敞而干净的石路上,一个太监模样的老头儿,手举一盏明亮的宫灯,紧紧跟随在后面。
回到裕承宫门口,高大的人影猛地停止脚步,深邃的黑眸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何人在此,胆敢惊扰圣驾?”太监迅速跑上前来,大声指责道。
跪得双脚麻痹、累得几乎要睡着了的谷秋,一听到圣驾两个字,脑子马上清醒,看到那个高大而熟悉的人影,内心一阵欢喜,急忙磕头,道:“皇上,奴婢请您救救寒菱,奴婢给您磕头了!!”
“皇上,要不要奴才叫人把她撵走?”太监重新回到韦烽面前。
“皇上,您是明君,求求您一定要救寒菱,她是无辜的,蓝妃娘娘想囚禁也应该囚禁奴婢,而不是寒菱。”谷秋的头磕得越来越快,砰砰作响。
想不到蓝妃的动作还真快!韦烽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继续盯着谷秋,不语。
“皇上,只要您肯救寒菱,您要奴婢做牛做马,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韦烽脑子一激灵,嘴角那抹笑意顿时变得有点邪魅,有点诡异,他看着谷秋,一字一句地问:“真——的——做——什——么——都——行——?”
“是的,只要蓝妃娘娘肯放过寒菱,奴婢什么都愿意!”
“陆公公,带她进来!”韦烽仍下一句话,径直朝殿内走去。

【侍寝卷】:第二十一章 隐情
陆公公一阵错愕,继而又严肃地命谷秋起身,带她一起跟上去。
回到寝房,韦烽屏退陆公公,只留下谷秋。他来到她的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片刻,才说:“朕要你做朕的女人!”
谷秋一听,震惊地呆若木鸡,做他的女人,做他的女人,那就是说…她急忙摇头,“不,我不要!”
“那你可以滚了!”韦烽赫地放开她,转身走向大床。
“皇上…”谷秋赶紧追过去。
“出去!”韦烽提高冰冷的声音,依然背对着她。
“皇上,奴婢…除了这个,奴婢什么都可以做!”跪了一个晚上,总算老天有眼,终于等到他,无论如何谷秋也不想浪费这个难得的机会,她一定要救出寒菱。
“寒菱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你保得了她这次,那下次呢?”韦烽转过身子,重新靠近她,“想要永久保护她,你必须拥有权力和能力;拥有权力的唯一办法就是,做朕的女人。”
“但是…但是她们说皇上的妃子要血统高贵、出身良好。奴婢身份卑微,惟恐丢了皇上的面子。”单纯善良的谷秋,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落入别人的圈套,做了别人的一颗棋子,还傻呼呼地帮人家着想。
韦烽愣了愣,心中荡起一阵恍惚,好一会才恢复平静,道:“你出身确实贫寒,胜在够义气,有你这样的女人在朕身边,又何尝不可?”
“可是…”
“朕没时间跟你耗!一句话,肯还是不肯,说出来!否则朕要叫陆公公了!”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面容骇人,怎么说变就变,难道当皇上的都是这么容易动怒?谷秋怯怯地看着他,极力稳住哆嗦的双脚和颤抖的心,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一切听皇上教诲。”
韦烽脸上即时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径直爬到床上,命令:“还不过来服侍朕?”
“吓?”谷秋又是一阵惊愕,明白他的话中意思后,不禁手脚慌乱起来。她很想退缩,可一想到寒菱,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床前。
“像个木头似的,如何做朕的女人?”
“奴婢…奴婢…”未经人事的她,自小在民风闭塞的乡村长大,对男女之事根本一窍不通。虽说跟钱锦宏交往过,但都很单纯,平时顶多牵牵手指而已。
面对如此笨拙的女人,本就兴致缺缺的韦烽,更是提不起性趣。然而,一想起另一张倔强高傲的清丽容颜,他便甩一甩头,不由分说地拎起愣在床前的谷秋,扔到龙床上。
“皇上,别…”谷秋连忙缩到床角,浑身颤抖不已。
望着眼前长相平凡、吓得缩成一团的女子,韦烽心中突然窜起一丝玩味,迅速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朝她趋近。
“啊!!!!!”瞥见那个“可怕”的东西,谷秋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哈哈!哈哈!!”韦烽仰天大笑,懊恼中带有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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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看到这双紧闭了一天一夜的眼眸终于睁开,司綵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
寒菱四处张望了一下,之前的记忆全部涌回脑海。她记得被蓝妃关进一个暗房,被几名宫女围打,大病初愈的她一时提不起气,便晕了过去。
“蓝妃因何放过我?”她疑惑地看向司綵。
司綵眼神一窒,道:“我去把药端来给你吃。”
“等等!”寒菱一边叫住她,一边下意识地往对面小床看,再问:“谷秋呢?”
司綵面色又是一震,不语。
“谷秋出事了?她为了救我而出事了,是不是?她现在哪里?被蓝妃关起来了?”
“你的伤口还没好,别激动!”司綵急忙按住寒菱,不让她起身,沉思了一会,讷讷地道:“谷秋没事,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司綵,求求你,别吞吞吐吐了,快告诉我,好吗?”
“为了救你,她给皇上侍寝,做了皇上的女人。”
“什么?”刚醒来的寒菱,差点又要晕了过去。
“她被皇上封为梁贵人,恐怕以后再也不会回来司綵坊了。”司綵幽幽地叹。
原来如此!!那钱锦宏呢?他们不是在交往吗?谷秋怎么跟他交代?不,她一定要去问个清楚,寒菱双手支撑着,又准备起身。
“不管你想去干什么,先把伤养好!”司綵再次阻止她。
感觉到身体的虚弱无力,看着司綵关切的表情,最后,寒菱重新躺回床上。
司綵哀伤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走出房外。
由于这次伤得不是很重,有司綵的细心照料,再加上寒菱康复心切,三天后,寒菱便好得差不多。在妙云的陪伴下,她来到皇帝赐给谷秋的宫殿----秋怡阁。
仰望着门匾上的三个大字,寒菱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迈动脚步,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殿内。
“菱!”得到通报的谷秋,几乎是第一时间跑了出来,见到虚弱苍白的寒菱,立刻热泪盈眶。
寒菱默默地打量着谷秋,简单朴素的宫女装已然褪去,换上流彩暗花云锦宫装,长发挽起,梳成流云髻,配上水澹生烟冠,中间嵌以一朵海棠珠花,两旁垂下长长的紫玉璎珞,耳挂晶莹剔透的翡翠玉坠,少了随和朴实的气息,多了一份华贵和严肃。
“为什么?”寒菱目不转睛地看着谷秋,“为什么?”
“菱,你没事了吧?伤都好了吗?”谷秋避开她的注视。
“谷秋,回答我!为了我,是吗?为了救我,你牺牲了自己!”
谷秋微微一颤,但很快稳定了下来,微笑道:“菱,做贵人真好,可以穿漂亮的衣裳,住舒适的屋子,吃美味可口的饭菜,还有人侍候,跟宫女比,真的好一万倍!”
“你知不知道,宫女三年一满,便可回家;可现在,你做了皇帝的女人,再也出不了这个宫门了!”
“那也不错啊,反正我进宫就是为了挣银子医治我娘的病,如今我是贵人,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用不完的银子。”
“锦宏呢?你说过,三年后嫁给锦宏,接你娘来京城一起住,我们一起开裁缝店,这一切,你都忘了吗”
没忘!怎么可能忘!!但是…谷秋的心,起了隐隐的痛。
“谷秋,你被逼的,是不是?你是为了我才这样做,是不是?”寒菱双手放在谷秋的肩膀上,让她正对着自己。
强迫自己忽略不看寒菱眼中的急切与伤痛,谷秋极力稳住内心的激动,佯装平静地道:“不!不全是这样!!做了贵人,我的确可以保护你远离其他嫔妃的伤害;但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这个头衔能带给我无比的荣耀和富贵。至于锦宏,就…就当是一段露水姻缘吧。”
“谷秋!!”
“菱,不管我做了什么,你依然是我的好姐姐。而我,还是你的好妹妹。我们照样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谷秋说着,从手腕上分别取下一只精美细致的玉镯,递给寒菱。
“我不稀罕!”寒菱厌恶地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