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携裹着细小的石子,四下翻滚,狠狠地敲打在寒菱的脚上,好疼,她感到好疼,不但是身体,还有内心。
她伸手,拼命捶打玻璃,想抱起小婴儿。可是,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济于事。手已破,殷红的血沿着无色的下班往上流淌,是那么的触目,那么的惊心。她却毫无知觉,继续捶打,嘴里凄凉地喊出:“宝宝,宝宝…”
“蜻,醒醒,快醒过来!!”尤政鸿焦急地呼唤着床上的人儿,还伸手拍打她满是泪水的小脸。
“宝宝——”终于,寒菱乍醒,黑瞳恐慌地扫视四周,最后,嘘了一口气。
尤政鸿轻轻拭去她额头上的冷汗,柔声问:“刚才做噩梦了,是吗?”
寒菱不语,浑身依然颤抖哆嗦,又猛然抓住尤政鸿的手臂,急促地嚷:“政鸿,我要留住宝宝,我不能抛弃他,否则他会很痛苦。”
尤政鸿愣住。她昨天才下定决心滑胎,今天因何又一副誓保宝宝的样子?
“政鸿,孩子还在我的肚子里,是吧?是吗?”
政鸿拉住她的双手,给她力量,“嗯,别担心。你…真的打算留住孩子?”
“对!”
“也好。反正大夫也讲过,这是第一胎,尽量别流掉。既然你想通了,那我们就留住他,将来,我是孩子的父亲,你是孩子的母亲,可好?”
“嗯!”寒菱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继续睡。从今天开始,保持愉快的心情,欢迎孩子的到来。”尤政鸿扶她躺下。
然而,寒菱拒绝,“我不敢睡。”她怕睡着后,又梦到刚才的恐怖画面。
尤政鸿顿了顿,接着说:“那我陪你说说话。”
静静地靠在政鸿怀里,寒菱低问出声:“政鸿,最近米店的事情很烦吗?”
“呃,为什么这样说。”
“你最近总是愁眉苦脸,默默叹气。”
“是吗?”以免打扰到她,他已经很尽力去掩饰自己的烦恼,想不到还是被她识穿。到底是自己达不到那种万事深埋于心的境界呢?或是她的观察注意力太过强大?
“可以跟我说说吗?”见政鸿似乎不想开口,寒菱的语气不禁变得坚决认真起来:“希望我们是相互帮助,而非永远都是你在帮我!”
收到她鼓励的眼神,尤政鸿犹豫一会,缓缓道出:“从泸州运来的大米,途中遭到抢劫,庆丰行这个月没有足够的货批发给众米商。”
“吓?那岂不是很严重?”
“更严重的是,胡睿向秦州的各大米商贩卖大米,就连永州的米商,也蠢蠢欲动,想跟他合作。”
“向各大米商批发大米,这江南一带不都是庆丰行负责的吗?胡睿为什么那样做?况且,他原本也是向我们庆丰行入货,我们没货提供,他又怎么有大批粮食转卖给其他米商?”
“所以,我怀疑胡睿早有预谋。说不定,我们运输途中的遇劫,也跟他有关。”
“他想坐总商会管事之位!”
“对!”尤政鸿闪亮的眸子发出一丝坚决的光芒:“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寒菱也义愤填膺,“是不是只要我们有货供给米商,就能稳住局面?”
“可以这么说!那些米商跟我们庆丰行合作多年,大家互利互惠,除非不得已,他们也不会于我们不顾。这两天,我已经交代财叔,想办法调价另购一批大米回来,缓解眉睫之急。”
“其实,政鸿,你有没想过从其他地方进货?”
“其他地方进货?”尤政鸿摇了摇头,“泸州盛产大米,品种、味道都一流,皇朝各地的货源都来自那里。大家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粮食,不能随意转换。”
“问题是我们现在遇上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先不说从泸州重新运输,需要财务物力和大量时间,万一再碰上盗贼怎么办?胡睿诡计多端,自然会想到你重新购买。”
尤政鸿一听,沉默了下来。
“政鸿,还记不记得桃源村?”
“桃源村?”
“上个月初你带我去城外游玩,我们误闯入一个与世隔绝的桔子,我们称之为桃源村。”
“哦,你说那个!我当然记得!”
“那里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稻田,非常的美丽。”
“你是指…”
“对!我们跟那里的村民买,他们淳朴善良,固然不会抬高价格,如今正值秋收,说不定能帮助庆丰行度过这个难关!”
尤政鸿大喜,由于一时激动,情不自禁地抱住寒菱,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寒菱也被喜悦充斥,对他的反常举动并没多加思索,回抱他,与他一起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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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辛不辛苦?”
“没有!”寒菱嚼着话梅,含糊地应了一句。
“说实在,我真不该答应让你一起去。我带修纯去便可。”
“是啊,我来了,等于破坏你和修纯相处的好机会!”想起早上临别时,修纯哭着脸、依依不舍的小女儿态,寒菱便觉好笑。她真不明白,为啥有男人生成那样的个性。
“乱讲!”尤政鸿俊脸涌起一丝红晕,“我是怕你累及胎儿。”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身体强壮得很。刘大夫也说了,只要不做粗重活,就没问题。对了还有多久才到桃源村?”
“大约半个时辰。累了吗?那先休息一会。”
“不用不用!我是迫不及待地想观赏桃源村的美景,想吃王大妈的糯米糍!”
尤政鸿看了看窗外,“说不定到时还可以欣赏美丽的日落。”
“哇塞,好棒!”寒菱欢欣地喊了起来,忽觉他有点异样,不禁问:“怎么了?”
“后面有人追来。”尤政鸿严肃地聆听,“似乎有一大队人马!”
“吓?”寒菱脑海立刻闪现出上次遇袭的情景,“难道是…”
“别慌!”尤政鸿搂住她,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透过车窗看了一眼路旁的芦草,道:“蜻,你先下车,到路边的草丛躲一下,我继续前进,引开敌人。”
“可是…”
“听我的话!”这次她有孕在身,他不能再冒险,唯一的办法是把她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好吧!”
马车停了下来,尤政鸿扶着寒菱来到路旁,在芦草后面,找到一块干爽的空地,让她坐下,再三叮嘱她别到处跑后,他才走向马车,继续策马前进。
尤政鸿离去不久,果然有十来匹骏马驰骋而过,马背上的人人是黑衣武装,脸上还蒙着黑布。
马路声越来越远,寒菱不禁仰望上空,默默祈祷政鸿平安避过那些杀手,尽快回到这里找她。
太阳在云端里慢慢穿梭,最后落下西边。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寒菱焦急的心,更加不安,政鸿怎么还没回来,难道…她不敢往下想。
毫无东西遮蔽的长时间日晒,使她感到头晕脑胀,终于,再也支撑不住,靠在芦草上,昏睡过去。
山野的夜,非常的寂静,偶尔传来几下动物的鸣叫声。
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披星戴月地在荒野中窜跑,见到芦草旁那个酣睡人儿时,韦烽尊贵不比、俊美绝伦的脸庞,终于露出些许欣慰,小心翼翼地抱她入怀,一手紧搂住她,一手爬上她平坦的腹部,激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纠缠卷】:第五十三章 过夜(下)
干爽的洞内,安宁而静谧。地面有些杂草,还开了很多不知名但很漂亮的花,中间那堆旺旺燃烧的篝火,将整个洞内照亮,看起来有种渺茫神秘却又让人觉得安定。
韦烽把视线从篝火那转移,回到眼前的人儿身上,深邃冷漠的黑瞳,顿时涌起几缕柔情。
此刻的他,靠着洞壁坐在干草上,将她双脚分开,放置两侧,让她跨坐在他笔直修长的大腿上。他记得小的时候,曾经听曾太医对一嫔妃讲,这样的坐姿能让孕妇更舒服。
抱着怀里这个软绵绵的身子,他有瞬间的恍惚,差点将她当成寒菱。因为,那种感觉太熟悉了。特别是她睡觉的表情,跟寒菱一样,天真无邪,全然放松。
就连这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也如出一辙,更别说那一模一样的美丽娇容。
结实的指腹,不受控制地爬上她的发鬓,顺着面部轮廓,来到她柔软的樱唇上,沿着好看的唇瓣来回摩挲。
“讨厌…”睡梦中的她,突然嘀咕了一声。
韦烽俊髹一瑟,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讨厌!这是跟他说的话吗?想不到她在梦里也这么厌恶自己。
一股狂妄肆意的邪念顿起,韦烽快速抬起她的脸,低嘴,摄住那红润娇艳的樱唇。
出乎意料,她并没有拒绝,反而微微张嘴,让他进去,还笨拙地伸出舌头,跟着他的节奏走。
韦烽心情大大舒畅,不禁加深那个吻,大手也跟着来到她的胸前。
“小古?”蓦地,寒菱睁开眼。
“乖,闭上眼,尽情享受。”韦烽哄着她。
美丽的秋水明眸,果然很乖巧很听话,立刻闭上,可是不到一秒钟,便又睁开。这次,惘然迷离的神情渐渐退去,黑眸被清明的惊恐布满,紧跟着,一个尖叫声划破洞内的寂静。
“怎么了?难道是肚子不舒服?”韦烽见状,焦急地问。
这里,寒菱的眼光慢慢往下,发现自己很煽情地跨坐在他身上,那里还紧密地贴着他某样东西时,不禁又是一阵尖叫,继而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趁着他枪手,迅速从他身上起来,退出几步远。所有动作,连续自然,一气呵成。
韦烽吃痛地闷哼一声,也跟着起身,脸上依然挂满关切和不安:“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站住,别过来!”寒菱又后退几步,扎了一个马步,双手紧握成拳,摆了一个迎战的姿势,“可恶的登徒子,竟然偷偷亲我!”
“快坐下来,你有了身孕,不能那样站着!”
“废话少说!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还有,这是哪里?”寒菱依然警惕地看着他。
韦烽哭笑不得,耐性地道:“放心,我没有恶意。你这些问题,我会一一回答你。不过现在呢,你先吃点东西。吃饱后,想问什么,都随你!”
不说还不发觉,肚子真的很饿呢。寒菱注视了他一会,最后,收起马步。
韦烽来到她身旁。拉她回到草堆上坐下,自己来到篝火边,拿起一只红薯,再走到她面前,掰开薯皮后,才递给她,“饿坏了吧,快吃!”
看着红嫩嫩、香喷喷的番薯,寒菱倍感饥荒,但还是有点犹豫。
“没毒的,快吃吧。”这是他刚才找了好久,才挖到的呢。
终于,寒菱还是接了过来,不到一分钟,便狼吞虎咽地解决了它。
“吃点野果解渴。”韦烽递给她几颗红彤彤的果子。这些果子,也是他披星戴月采集的。
这次,寒菱很快就按过野果,酸酸甜甜的味道,正好可以缓解一些她有点发胀的胃。
韦烽眼神流露宠溺,举起手,将袖子翻出干净的一面,温柔地帮她拭去嘴角的残渣。
寒菱霎时愣了一愣,呆呆地看着他。
韦烽也痴痴的凝视着这张脸,手中的动作渐渐停止。
空气中猛然渗出一股暧昧旖旎的气息,等寒菱惊醒时,才发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于是急忙推了他一把,轻咳一声,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还有,政鸿呢?”
见她甚是急切的样子,韦烽内心很不是滋味,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他的脚跌伤了,我已命人将送回尤家。”
“那…那他没事吧?”
“没事。一般的脚伤,让大夫看过敷药,估计没什么大碍。”
“你…是怎么碰到政鸿的?你见到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寒菱狐疑地看着他。
“我去秦州办事,经过某个路段,发现他被一队蒙面人围攻,于是出手救了他。”其实,知道她怀孕后,他时刻留意她,告知她跟尤政鸿出城,他便连忙尾随跟来。
“是政鸿叫你来找我的?”
“嗯!”生平第一次疯狂地寻找一个女人,在荒野中奔走了足足两个时辰,只为了眼前这个女人。
“谢谢你!”这是寒菱,头一遭心平气和地对他讲话。
韦烽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受宠若惊。他蹲下,重新铺好干草,“夜了,快睡吧。”
看着乱糟糟、脏兮兮的干草,寒菱不由得扁了扁嘴。
韦烽见状,二话不说地脱去自己的外袍,铺在上面,“来,躺下吧,你有了身孕,不能坐着睡。”
一种不知名的感觉骤时涌上寒菱的心头,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她不禁讷讷地问:“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并不认识?”
韦烽凝视着她,好一会,才回答:“实不相瞒,你很像我一个朋友,你的神态和气质,让我感到她还没离开我。”
“你意思是说…她离开了你?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难道她已经…”
“嗯,两年前,她因病去世。”
“你们是恋人?”寒菱肯定地问。
韦烽一怔,而后点了点头。
难怪了!寒菱恍然大悟,曾经的疑惑,终于解开。同时,她也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对他的痴情很是感动。
倘若他不长成跟韦烽一样的脸,那该多好呀!说不定,自己可以跟他成为朋友。
“对了,没请教你尊姓大名。”
韦烽略微思索,回答:“王晫!”祫晫皇朝的王!
“我,冷蜻!”
“我知道!”见寒菱一副惊讶,韦烽补充,“对不起,我打听过你,了解过你的情况。”
天,敢情他把自己当成他那个死去的女友?
“别害怕,我没有恶意。我朋友在世的时候,我曾经答应过给她幸福的日子,可是等我有了能力,她却走了。我之所以那样对你,是把你当成了她,我想做出补偿,你…不介意吧?”呵呵,狡猾的韦烽,撒谎不眨眼,一个谎话接一个谎话。
太痴情了!真是太令人感动了!寒菱情不自禁地摇头:“不会!你朋友很幸福,她九泉之下,见到你这样,一定会很欣慰。”
韦烽嘴角微微上扬,俊脸满是难以费解的神色,“睡觉吧。”
“那你呢?”
“我坐着就行。我经常打坐练习功夫,所以没事的。”
寒菱不再作声,缓缓地躺在柔软昂贵的锦缎衣袍上,手脚自动展开。奔波了一整天,最想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觉。
洞内恢复了安静,韦烽坐在篝火前,慢慢地往火堆里添加树枝,还时不时地看向角落那的人我和,面容布满沉思。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柴火渐渐熄灭,一缕缕光线透进洞内,使它不再寒冷。
寒菱睁开眼睛,习惯性地伸伸懒腰,却发觉自己的手臂动弹不得,身子也被人牢牢地抱住,接着,一张俊美绝伦的脸映入她眼帘,她撞进一对非常幽深漆黑的眼瞳。
“醒了?”低沉的声音近乎嘶哑,韦烽贪婪地看着她。
寒菱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放开我。”
“呃,对不起!”韦烽一脸无辜和歉意,“我…我…”
发现自己的衣衫并没什么不妥,寒菱内心的怒意这才消退,起身,走出洞外。早晨的清新空气,让她舒服地闭眼,仰面沐浴在大自然当中。
“早上比较凉!”忽然,一件外袍她的身上。
“政鸿真的没事,是吗?”寒菱依然双目微闭。
“嗯,他在尤家有人照顾。”
“我想去一个地方,你愿意一起吗?”
“去哪?”
“桃源村!”寒菱睁开眼,既然政鸿不方便去,那么她得替他去,毕竟,时间不多。
“好!”
非常干净利落、简单短促的回答!寒菱心底立刻闪过一丝连她自己也无法察觉的雀跃。
接下来,韦烽又找了一些野果,还有蘑菇,让寒菱吃饱后,才扶着她,步行出发去桃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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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懂得来这里的路?”寒菱趴在韦烽空阔的背上,惊讶地问。
“我听过桃源村!”其实,当他获悉她和尤政鸿要来桃源村,早就叫[夜]打探好路线。
“对了,你累不累啊!”离开山洞后,她走了不到两刻钟,便累得气喘吁吁,最后只好让他背着抵达这里。
背她走了一个时辰,说不累是骗人,但他感到异常的满足,那股欣喜已让他启动了疲累。看到前面高高伫立的牌坊,韦烽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来,“到了!”
寒菱站稳脚步,看到他被太阳曝晒出满头大汗,不禁从怀中取出手帕,轻轻拭去他额上的汗水。
韦烽先是一愣,继而内心一阵喜悦,默默享受着她的柔情。直到她出声,他才意犹未尽地回过神来,携她走进桃源村。
“王大妈,还记得我吗?”绿荫小道上,寒菱截住一位老妇人。
老妇人盯着她打量了一下子,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了微笑,“当然记得!”这个美丽又热情的女子,两个月有曾经来过这里,独特的个性,让她记忆深刻。
“太好了!”寒菱欢叫了一声。
“对了,夫人,你夫君这次不一起来么?这位公子是?”
“夫君有事情忙,不便前来。这位是我的…表哥!”寒菱考虑了一下,决定用这个称呼,因为,总不能让王大妈知道她跟这个男人其实并不是很熟吧。
“王大妈您好!”韦烽微笑着打招呼。
“公子你好,你好!”韦烽果然老少通吃,就连上了年纪的王大妈,见到那张英俊完美的脸,眼中也露出惊艳。
看了一下四周金黄的田野,寒菱柔声问,“王大妈,稻谷要收了吧?”
“嗯,就这两天,今年风调雨顺,又是一个兆丰年。”王大妈满怀欢喜地望着眼前的美好景象。
“王大妈,我这次来,是有件事请您帮忙。”寒菱眼中露出恳求和真挚,“我想购买你们今年秋收的所有稻谷。”
“啊?”王大妈一时反应不过来。桃源村的人,一身都是自给自足,从没尝试过卖稻谷。
“我们曾经对您讲过,家里是经营米行的。前几天,我们从外地购买的大米,途中被强盗劫走了。跟您们收购,实在是万般无奈。”
“这样啊。”憨直淳朴的王大妈,心中立刻涌起了同情,“那我跟村长商量一下。”
“谢谢您,王大妈!”
“不用客气。”王大妈带他们进村,“每户人家,估计还堆积一些粮食,若是大家都同意,你还可以买多一些。”
寒菱一听,又是一喜,继续道谢。
说着,走着,他们进入到村子中央。这里大约五十来户人家,房屋比较集中。
对于长相美丽的寒菱和外表俊美高贵的韦烽,村民们不无露出好奇和欣赏的眼光,当他们知道寒菱是来购买大米时,齐齐呆住。
直到村长阿吉叔出来发言,“乡亲们,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两名贵客。助人为乐,是我们桃源村一直沿袭的优良传统。我们卖了稻谷,可以得到相应的报酬,最主要是能帮到这位夫人,何乐而不为!”
“我愿意把今年秋收的稻谷卖给他们。”王大妈首先做出支持。
“我也愿意。他们需要更多的话。我屯子里还有。”几位大叔大婶也跟着发言。
接下来,大家都踊跃报名。
计划比预期中还顺利,寒菱眉开眼笑,不但感激这些村民的帮忙,还感谢上苍的美意。
价格谈妥后,考虑到时间紧迫,寒菱请求他们明天开始收割。整个过程大约需要五天。
韦烽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鸽子,飞鸽传书回永州,把整个过程禀告尤政鸿,叫他安排好车辆,五天后准时抵达桃源村,把粮食运回城内。
在王大妈的盛情之下,寒菱和韦烽在她家里住下。王大妈家只有一个客房,让寒菱睡;至于韦烽,要在小阁楼委屈几天。
夜幕降临,整个桃源村静了下来。寒菱躺在陌生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于是起身,来到窗边。
漆黑的星空,挂着半轮明月,夜色静谧,不远处传来几声虫鸣蛙叫,然后是风过树梢的沙沙之音。
在现代,即使是夜晚,打开窗户后,迎面而来的也是污浊的空气和喧哗的车辆声,哪有现在这么沁心和祥宁。
“你应该养成一个好习惯。”突然,一件外衣落在她的肩膀上,“夜晚这么凉,你也不懂披一件外套。”
寒菱回头,瞠目结舌地问:“你…你怎么进来的?几时…进来的?”难道习武之人都是这样无声无息地走路?
“刚刚!”其实,他早就在暗处注意着她,见她衣衫单薄地伫在这里,怕她着凉,他才出来。
“还没睡吗?难道你也认床?”
“认床?”
“呃,就是去到一个陌生地方,会睡不着觉。”
“哦!大概是吧。”事实上,他是心里记挂着她,无法入眠。
“谢谢你!”寒菱可以不看他的脸,因为每次看到这张脸,她就会想起另一个可恨之人,那会消除她对他萌发不久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