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若雨定一定神,来回望了一眼张天瑜和周舟,急声说了一句“莫婷找我,我得马上上去,回头说”,不待她们反应,纤细的身影飞快地冲进大厦。
从一楼到顶楼,搭电梯只需一分钟时间,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诗若雨心头像经历了千军万马,动荡起伏不断。疑惑,纳闷,慌张,忐忑,不安,惧怕等等,几乎什么情绪都体验过。
抵达顶楼,见到在那恭候多时的一大波人影,她更是震呆得说不出话。
钱子易,姚晖,莫婷,沈轩,夏青,还有那些秘书小姐…
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如此严重?
诗若雨尚来不及多想,只见莫婷沉着脸语气不佳地警告出声,“不想死得太难看,等下就好好说话,休想给我使什么花样!”
“哎哟,莫婷姐,瞧你说这话,至于吗,就算事情真的很严重,也未必就是若雨的责任吧。”沈轩迫不及待地为诗若雨辩护,温柔的双眼对诗若雨发出无需担心的示意。
莫婷则又是冷冷一哼,“沈轩,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也不掂掂自己多少斤两,学人家英雄救美,我且看你是不是真有那么大能耐!”
“什么多少斤两,我多少斤两与你有毛关系,你斤两多还不是靠关系,如果你不是思瑶姐的同学,你算个屁…”
“好了,别吵了,难道都忘了御少说五分钟吗,你们要是都活腻了尽管吵,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这时,钱子易发话,打断两人的争辩,然后,目光重返诗若雨那,意味深长地道,“赶紧进去吧。”
诗若雨轻咬着唇,看了看沈轩,看了看莫婷,且对在场所有人又一一瞥视过去,末了,迈步疾走起来,踏进御宸希的办公室。
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里,一如既往的庄严沉寂,只是,诗若雨觉得这次似乎比上次更冷了。
惊慌的美目下意识地扫向豪华气派的办公桌后,见到那个高大的人影,浑身霎时又是没法控制地抖了一抖,她不想面对他,可她又清楚,目前状况根本不容她逃避,踌躇了约莫半分钟之久,她终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终于考虑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她刚在办公桌前停止脚步,低沉的嗓音便立即传来,说话的男人,依然埋首案前,执笔忙碌着。
诗若雨胸口再次轻轻一颤,隔着巨大的办公桌,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男人一头整齐有型的黑发,不敢噤声,直到男人抬起头,那张好看得不似真实的俊颜闯入她的眼帘。
他终于看她,只是,表情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令她压根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而且,他没给她多余的时间去探究,挺拔轩昂的身躯猛地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径直走向沙发那。
诗若雨随着看过去,听到他声无波澜地召唤她,她略顿,缓缓地走去,最后,坐在他的旁边,距离他有一段距离。
他倒也不说什么,拿起资料自个儿翻阅,仿佛四周围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派淡定而悠然,诗若雨却渐渐坐不住了,望着他冷峻的侧脸,嗫嚅出声,“那个,工作的事,其实我不是有意隐瞒你,我只不过,不过是…”
“没人教你在对方专心工作的时候应该保持安静,别打扰到人家吗。”他再次发话,依然头也不抬。
呃——
本是结结巴巴不知如何说下去的诗若雨,听罢便也索性停下,心里头,窜起了一抹淡淡的懊恼。明明是他把她叫来,还说务必五分钟之内,好了,她来了,跟他认错解释,他却说她打扰了他,既然不想被人打扰,干嘛又把她叫上来。
她想走,然而没那个勇气,于是只能乖乖地坐在一边,等待他大少爷的安排,可等来等去,看着他不断思考,打电话,谈判,吩咐工作,说着她完全不清楚状况的事宜,却就是没正眼瞧她。
累,困,不耐烦,连续两个晚上加通宵陪洛舒舒下厂拍广告,今天中午好不容易忙完,本准备下午好好休息一下,谁知又被叫到这里来,本就精疲力竭的诗若雨在千万种复杂思绪的轮番袭击中,再也不堪负荷,沉睡了过去。
待御宸希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身体习惯性地往后一靠,侧目看向左边,顿时被怔了一怔,随后,慢慢地凑脸过去,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酣然熟睡的这张脸儿。
一会,他的手抚上她秀气的娥眉,渐渐又划过她如蝶翼般又长又翘的睫毛,指尖继续往下,触上她小巧挺直的鼻子,停顿了良久才抽离。
他满面沉思,不知在想什么,少顷,起身走进休息室,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条薄毯,盖在那个纤细娇小的身体上,他朝她坐近了一些,继续拿起茶几上的资料,忙碌。
又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后,钢化玻璃门上响起两声礼貌性的敲打,钱子易走进,见御宸希在沙发上办公,一愣,又见蜷缩在薄毯底下、只露出一张巴掌大清丽小脸的可人儿,更是震得再也迈不开脚步。
“最好保证能控制得住音量,否则等下再来,或出去电话里说。”御宸希迅速发出一句话,并不抬头,却是知道进来的人是谁。
钱子易俊颜一囧,两腿重新迈动,走了几步停在御宸希面前,望着旁边那抹毫无知觉的倩影,压低嗓音问了出来,“这怎么回事?她咋睡着了?”
其实,钱子易是想问,素来只允许像姚晖和莫婷这几个亲近的员工不受时间限制地呆在这里的某人,今天怎么会让一个小女孩睡在这里,而且,就在某人的身边。
可惜,御宸希压根不想满足他的好奇心,自动过滤掉他的疑惑,投身公事,钱子易纵使好奇心被高高地吊起,却也只好先谈正事,谈完后,再一次追根问底,但回复他的,是利索短促的五个字:你可以滚了。
钱子易夹着文件,并不真的走人,眸色诡异地瞥着御宸希,饶有兴味地道,“话说,最近我发现越来越不了解你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对你还不是没怎么理解。”御宸希又是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哦,真的?那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一定敞开心扉,不隐瞒半句。”
可惜,人家不上当,“你又不是谁,我用不着了解你。”
“那你想了解谁?她吗?你了解过没有,她是个怎样的女人,哦不对,应该还是个女孩吧,其实你这么想了解人家,到底有何目的?”
“好了,你管得太宽了!”终于,御宸希抬起脸,眼神不悦地回钱子易一瞪。
钱子易轻笑出来,“兄弟,我这是为了你好,怎么说咱俩也是自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如今还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我和你虽错过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完全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的。”
“没人愿意跟你一起死,少自作多情。”
“哦,那你愿意跟谁一块死?她吗?”钱子易话题又兜回诗若雨身上,却见某人已经不悦地皱起眉头,清楚自己应该适可而止,于是收起玩味,沉吟数秒,语重心长地发出一番劝告,“作为男人,我没资格评论你的私事,但作为好兄弟,我想提醒你一句,有些人,玩玩可以,切忌动真格,因为,那完全不是你要走的路。”
忍住不去留意御宸希的表情,钱子易说完对御宸希留下深深一瞥,离去。
在外面守了许久的沈轩一听到开门声,迅速冲上来,急切切地问,“钱总,里面什么情况,若雨她没事吧?”
钱子易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意味深长地道,“若是对她动了什么心思,最好尽快断掉,若是还没有,以后也别再注意得这么勤。”
说完,轻轻推了沈轩一把,从沈轩身边绕过,走了。
沈轩转身,目送着他,手习惯性地摸着脑袋,自言自语,“什么意思啊,答非所问。”
一直沉默不语的夏青也定定望着钱子易的背影,回想刚刚听到的那番话,眸色愈加深沉暗淡了去。
办公室里面,打自钱子易离开便陷入沉寂,御宸希一动也不动,深邃似海的黑眸毫无焦点,好半响,才低头重返文件上,约莫半个小时,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直接回办公区域去。
时间在安静里悄然地流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御宸希终于停止手头的工作,疲惫的身躯靠进办公椅里,闭眼,捏了捏眉心,稍后睁开时,瞟了一眼沙发处,起身,走过去。
这次,他坐得离她更近,她的头,就在他的大腿处,他稍微伸手便能摸到她的脸,修长的指尖沿着她精致美丽的五官温柔地摩挲起来,光滑细嫩的肌肤,在他温热的指间渐渐泛起了浅浅的红晕,变得更加炫人耳目。
这张小脸蛋,随不倾国倾城,却也长得五官精致,娇媚清纯,特别是那张小嘴儿…哦,那么爱吃雪糕,还那样子魅惑人心的舔,若是,让它来含住…
忽然,他一记用力,捏住那微微吐着气的小嘴儿,黑眸,瞬间暗了。

053 要吃掉她的欲望越来越没法控制

“雨儿小宝贝,接电话喽,小宝贝快接电话喽…”
就在空气里渐渐变得温热旖旎起来时,一道清脆的手机铃声冷不防地划破寂静,那是一首自制铃声,且经过了声音处理,辨不出是男是女,御宸希游走着的手指倏地一顿,剑眉下意识地蹙起来,沿着响声看向诗若雨的牛仔裤,随着铃声渐愈响亮,他毅然伸手过去,从她裤袋里取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天瑜”二字,紧蹙的浓眉这才舒缓开,将电话调成静音,搁置一旁,注意力重返熟睡中的人那,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继续兴风作浪。
沉溺在睡梦中的人尽管再疲惫,却也扛不住这番骚扰,诗若雨缓缓睁开了眼,看到放大面前的男人,惺忪睡眼陡然一瞪,迅速弯腰坐起来。
天,她怎么睡着了!
诗若雨暗自懊恼忐忑着,忽见因为起身而滑了一半到地上的薄毯,顿时又是一阵微愣,伸出手,将它捞上来,抚摸着手中的柔软丝滑,心里七上八下。
身边的男人则一脸平静地看着她,一会,发话,“肚子饿了吧,走,吃饭去。”
诗若雨抬眸,迎着他深邃的眸瞳,困惑不已,“吃…吃饭?”
“嗯,吃晚饭。”
吃晚饭?天黑了?
由于落地窗拉下窗帘,诗若雨看不到外面的境况,于是伸手进裤袋,准备看手机里的时间,可摸来摸去都摸不着,她想难道是刚才睡觉滑出来了,左右寻找之下,终于在沙发的尾部找到手机,打开一看,七点半!
她竟然在这里睡了三个多小时!
神思一定,她重新看向那人,却见他已从沙发上起身,走去拿起他的西装外套,穿到挺拔修长的身躯上,整个人立刻流露出一股成熟稳重的气质,举步回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
“那个,被子…”诗若雨缓缓起身,小手揪住薄毯的一角。
“会有人收拾的。”御宸希淡淡地应了一句,拉着她便朝外面走去。
与上次的高级甜品店不同,这次直接去了大饭店,VIP房,奢侈华贵程度有过而无不及。
由于是圆桌,两人不再面对面坐,反而是挨着的两张椅子,御宸希举着菜谱,递到诗若雨面前,问她想吃什么。
其实,诗若雨整个脑子还是乱糟糟的,中午的突发事件,在他办公室里睡着,被他带来这里吃饭,还有,此刻他和她亲昵地商量着点菜。
她不禁在想,难道自己其实还没睡醒,不然的话怎么会…
“两盅番茄焖鲍鱼,龙虾一例,东星斑,清蒸,大扇贝加蒜蓉,上汤豆苗,生炒牛仔骨,去葱,木瓜炖血燕一盅,香草龟连膏一盅,白米饭两碗。”
得不到诗若雨的回应,某人索性自个点了菜,边说边合上菜谱。
侍应挥笔如飞,快速写好菜单,毕恭毕敬地拿起菜谱,离去。
诗若雨也已经抬起头,耳边回荡着某人刚刚点过的那些菜肴,鲍鱼,龙虾,东星斑,血燕…天,这顿饭会不会相当于花掉她一个月的工资?
然而,当菜真正上来,诗若雨才发现一个月的工资根本是低估了,鲍鱼是四头鲍,龙虾起码两斤重,其他的食物,也都是特级。
曾经,少昂哥也带她进出各种大饭店,特别是和他父母一起外出进餐时,一桌通常都吃上两三千,当时点的六头鲍已让她咂舌,但现在…
她压根不知道,这家饭店是分等级的,特定包厢专门提供特级食物,厨师也是特供,故尽管御宸希没明确提出要什么等级的食物,系统已经自动生成。
所以,这顿饭的花费,她几个月的工资加起来恐怕都不够。
当然,御宸希不会告诉她这些,随着菜陆续上来,他不疾不徐地对她提示一声,自己便已经起筷。
诗若雨望了望他,慢慢也拿起筷子,看着眼前色相超好的食物,她忽然有种舍不得下筷的感觉,但碍于身边的男人,便还是跟着开吃了,先夹一块鱼肉。
味道超乎想象的好,大大勾出了她的食欲,忍不住马上夹第二口,继而,筷子移向其他食物,一一品尝,每吃一种都禁不住喟叹,然后,迅速吃第二口,第三口。
兴许是饿坏了,又兴许食物太过美味可口,更或者,她想尽快吃完离开这个男人,明明份量都不少的佳肴,结果都被她吃得七七八八,反观那人,还是像前两次见到的那样,慢条斯理地品尝,坐姿端正,雍容优雅,快慢有素,直教人惭愧。
拿着餐巾轻轻拭擦一下唇角,他把燕窝炖木瓜甜品放到诗若雨的面前,轻声道,“这是你的。”
说罢,他将香草龟苓膏端到自己跟前。
诗若雨俏脸一瑟,其实想跟他说,她不吃了,但想到这人的霸道,只好又乖乖地把低头享用起来。
这会,侍应再次进来,送饭后水果来了,偌大一盘各种水果应有尽有,有苹果,梨,火龙果,樱桃,猕猴桃,橙子,西瓜,香蕉…多数切成片,只有香蕉是整个。
其他几样水果,诗若雨最近恰好都吃过,唯独香蕉,因为天瑜不大爱吃,已经很久没买,可她本身挺喜欢吃的,于是抓起一根香蕉,剥皮,放进口中。
香蕉比她平时吃的也美味得多,她舍不得一下子吃光,小口小口地咬,偶尔还习惯性地伸出小舌尖舔,舔完后,伸进口中,咬下一小节,就这样反复着。
她吃得不亦乐乎,殊不知这些不经意的举动已深深挑起某人的欲火,本是从容沉静的俊颜,略微发热,黑眸如狂风暴雨骤起,性感的喉结更是一跳一跳的。
忽然,他长臂一挥,不由分说地把她手中剩下的半截香蕉抢了过来,塞进自己嘴里,一口气吃掉。
始料不及的诗若雨,美目陡然一瞪,下意识地嘟嚷,“你…你干嘛吃我的,你就算喜欢吃,那儿还有一条呢。”
“没人告诉你,在男人面前别吃这个?而且,别那样子吃!还有,雪糕也不能吃。”御宸希意味深长地抛出一声,拿起另一根香蕉,三下两下便也解决掉。
诗若雨则懵住了,在男人面前不能吃香蕉?更不能像她这样吃,她是怎么吃的?不过,为啥不能在男人面前吃香蕉?且雪糕也不要吃?这什么跟什么呢?
绝美的容颜尽是迷惑,盈盈水眸也甚是不解地望着他,天真无邪的模样直叫人感到既可气,又禁不住心生宠溺。
接下来,盘里其他水果也都品尝过了,诗若雨依然弄不懂某人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何用意,直到不久的将来,总算明白了过来。那时,她已经和他住在一起,不听警告再一次当着他的面舔吃雪糕,结果,被他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做了一件令她脸红耳赤、意乱情迷、心跳爆表、简直不敢回想的羞事。
走出饭店后,已是晚上十点钟,御宸希开车送她回家,靠在舒适柔软的座椅上,她再次沉睡过去,以致回到住处楼下,她才晓得问起某件重要之事。
“沈轩好像说是你有事找我,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工作上做错什么了吗?”
她手里拎着钥匙,仰着小脸目不转睛地望住他,等待他回复,却见他,出其不意地抢走她的钥匙,把铁门打开,推着她进入,将她压在门内墙壁上,吻住她。
健壮轩昂的躯体,不断挤压着她娇柔的身子,火热的龙舌狂扫着她的口腔,大手在她身上急切摸索。
诗若雨完全料想不到,脑子顷刻一片空白,连反抗也都忘了,直到胸前传来一阵疼痛,带出一股冰凉的炽热,她才震醒,本能地抬起手,推开那只趁她不备而赫然闯进的大手,“别,不要。”
然而男人哪里理她,满心满脑都是想要她的冲动,嘴上继续恣意地品尝着她口内每一寸芳香,大手渐渐有了往下更进一层的意向。
“不,不能这样,御先生,你放开我,请你放开我。”诗若雨花容失色,不断挣扎,可惜这些抗拒的话语全被他嘟着,根本没法清晰地传出来,故她只能更加用力扭动身子,企图躲开男人的欺负。
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只会引来更疯狂的掠夺和侵袭,她内心的惶恐和焦急越来越深,幸好,老天爷似乎听到她的祈祷恳求,就在这紧急一刻,紧闭的铁门由外面打开,伴随着一声“哇”的尖叫。
是天瑜的声音。
诗若雨由惊惧绝望转为喜出外望,赶忙推开因为叫声而停顿松懈了一下的男人,如期见到张天瑜熟悉的容颜。
张天瑜也看清楚过来,更加震惊,指着眼前呼吸凌乱的两人,结巴地说不出话,“你…你们…你们…”
诗若雨不及遐顾,赶忙跑到天瑜身边,惊魂未定微微喘着气,望向那抹高大的人影。
御宸希面上已恢复以往的淡定,只是那依然暗潮汹涌的眸色,露出他心底的炽热和*,瞟了一眼蓦然出现的张天瑜,剑眉明显蹙了一下,而后视线回到诗若雨身上时,一双黑眸更加深谙如海,就那样紧盯着她,约莫十来秒,迈开长腿,从她身边走,一声不吭,只留下一连窜久久都没法消散的冰冷冷的气流。
仄小的楼梯间,转而寂静下来,一会,响起张天瑜的叫声,“喂,若雨,你咋和他搞在一块了?你被他吻,是他硬来的吗?”
诗若雨默默望着她,半响,道了一声“走吧”,人已自顾踏上楼梯。
张天瑜嘴巴呈O形,望着她一步一步地踩着楼梯走过一层楼,这也才迈开步伐追上去。
回到住处,张天瑜问起另一件事,“你中午说上面的人找你,怎么回事,对了,你今晚为啥会和御宸希在一起?”
诗若雨回头瞧了她一眼,依然默不作声。
张天瑜拉开椅子坐下,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我都打听过了,原来,是洛舒舒签的一个商演活动出了问题,那个违反合约的赔偿金,逗号故意点错了位置,等于赔偿金比原定多了十倍,本是两百万,变成了两千万。”
听到这些,诗若雨终于有所反应,换好拖鞋后,朝张天瑜走近。
“她们说,这个合约是你拟的,上面的人今天找你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吧。你上去大半天,情况到底怎么样,是不是真解决了?对了,傍晚的时候我打你电话,你咋不接?”中午诗若雨上去顶楼,张天瑜也火速回办公室,到处打听,终于打听到这些事情,傍晚给诗若雨打电话,准备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告诉若雨,谁知几乎打爆手机也都得不到若雨的应答。
诗若雨这才拿出自己的手机,发现通话记录里真的很多未接来电,天瑜打了十几次,周舟打了两次。这么多次来电,她没理由听不到,天瑜的手机铃声还是专门录制,音量很大,奇怪了!
“当时我在睡觉,估计没听到。”诗若雨边说边打开手机一些功能,发现手机竟然调了静音,忽然间,有点明白过来了。
“睡觉?我的天,你说真的?大家都在风风火火地为那件事奔波的时候你竟然在睡觉?你在哪里睡呢?”张天瑜被她的话震到,难以相信地望着她。
诗若雨略作沉吟,坦白,“在御宸希的办公室。”
噗——
正在喝水的张天瑜,就这么喷了出来,桌子立即湿了一半,诗若雨赶忙抽了几张纸巾,抹去水渍,在天瑜问出“真的”的时候,点头,把今天在上面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噢,我的天,什么跟什么呀,这个御宸希,真是个怪人!”
确实,他简直就是个怪物,让人没法看懂的谜一般的男人,他把她叫上去,什么也不说,还不允许她说,当时她是真的很生气,此刻听天瑜这么一说,总算隐隐明白过来了。
她正在他旁边默默看着他的时候,他就在一直忙着帮她解决和处理她犯下的错,没有对她兴师问罪,没有半点批评或不悦,还让她在那里休息,带她去吃丰盛的晚餐,送她回家,再然后…
思绪转到适才在楼梯间里的热吻,诗若雨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上自己的嘴唇,那儿,似乎还很滚烫,仍残留着他的味道。
“喂,那个御宸希该不是看中你了吧?”
天瑜的一声呼唤,把诗若雨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看着张天瑜贼兮兮的模样,她脑子猛地陷入当机状态。
张天瑜则继续贴脸过来,语气和神情也越发暧昧,“英雄救美,带你去学校饭堂吃饭为你澄清谣言,今天还雷厉风行帮你解决错误,亲你的嘴,嘿嘿,诗若雨,你已经成了某人的猎物喽!”
“呃,别胡说!”
“胡说?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不说别的,就拿今天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