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蔡医生眼神闪烁了一下,接着说,“她刚生下孩子不久,心理和生理估计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产后忧郁症。”
濯拓一听,大惊。怎么可能,雨儿不是在吃宝姨送的抗抑郁药吗?怎么还会这样。他急忙从抽屉里拿出一瓶东西,递给蔡医生,“我太太一直都吃这个药,绝对不可能患有抑郁症的。”
蔡医生接过来,看了一下,说:“不错,这是英国最具权威妇科医生Smith先生专门研制、用来抵抗与预防抑郁症的药品。但是,此药并非对每个患者都能适合,令夫人的这种情况,有可能是因为她体内与这种药产生排斥。因此,这个药对她来说,只相当于普通的维他命。”
濯拓呆若木鸡,天啊,难怪雨儿最近变化这么大,原来真的患了抑郁症。哎,都怪自己,以为宝姨那瓶药是仙丹,如果能早点注意到,雨儿便不会像现在这么严重了。想起刚才她在海边的痛苦模样,他心如刀割。
“医生,那麻烦您,可否重新开个药给她吃?就是针对她身体的。”沈母一听说女儿患了这种病,既心疼又心急。
蔡医生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放心,赵医生交代过,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让她尽快好起来的。”
送走蔡医生后,大家都陷入沉默、忧心、焦虑当中。
下午,蔡医生又过来一趟,她把带来的药递给濯拓,交代他如何给思雨服用后,才离开。
一直到黄昏时分,思雨才悠悠转醒。当她见到守在床前、满面疲惫与关切之色的濯拓时,不禁纳闷地问:“拓,你怎么了?”
重新见到这对明亮的大眼睛,重新听到她对自己的叫唤,濯拓一个激动,俯身抱住她,“雨儿,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拓…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不是去海边玩吗?我…我怎么在床上?”
濯拓松开她,定定注视了她一会,说:“雨儿,你在沙滩昏倒了,医生帮你检查过,说你…说你患了产后忧郁症。”见她满面惊慌,他安慰着:“不过你放心,东毅已经吩咐医生开了药,你只要按时服药,很快会好起来的。”
思雨怔住。原来,自己变得反常,变得怪异,是因为抑郁症。“拓,那我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我有精神病?”她猛然坐起来,抓着濯拓的双手激动地大嚷。
濯拓急忙稳住她,“傻瓜,不准你这样想,什么精神有问题。你只是情绪有点波动而已,况且,医生也说了,现在只是初期,没事的,乖,我们都在你身边,与你一起克服这个难关。”
“可是…”
濯拓伸出手指,点在她嘴唇上,“别想太多,你现在需要的是放松心情,很快会好起来的。”他把她紧紧拥进怀里,俊颜布满凝重的表情,其实,他与沈父沈母都知道,雨儿的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因为她已经产生了错觉与幻想。
接下来的几天,在家人与濯拓的精心照料、用心陪伴下,再加上服用了蔡医生开的药,思雨的情况稍微好转了一些。以前总是苦皱的脸,如今也经常露出笑容;对濯拓不再不理不睬,偶尔也会深情款款;对宝宝更是疼爱得不得了。
在大家的劝告下,她暂停了美术学院的听课,穆淳来探望过她两次,每次都跟她讲起学校的趣事,刚开始濯拓还稍有意见,见到她又显露出兴致勃勃的反应后,他便也作罢。
今天,连司徒瑞也来了。濯拓臭着脸,呆坐在一旁,紧紧盯着他。
“思雨,想不到你也会得这种病,当我听婶婶说起这事,吓死了。”司徒瑞满怀关心,“对了,要不我介绍个医生给你,他对治疗抑郁症非常有见地。”
“不用!你有心了!”濯拓马上出声拒绝他。
“拓~ ~ ~”见他好像吃了炸药似的,思雨不禁嘟起小嘴,娇声嗔道:“你干吗了,人家阿瑞也是一片好心啊。”
濯拓还是酷着脸,司徒瑞则苦笑。
这时,门铃又响起,是静怡。
静怡一踏进门,见到司徒瑞,先是一愣,接着若无其事地来到思雨面前,“沈学姐,您没事吧?”
思雨微笑地看着她,“我没事,谢谢。”接着尴尬地看向众人,“觉得自己很没用,一点点小事,让你们个个都担心与操劳。”
“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是一家人啊。”司徒瑞与静怡齐齐出声。
濯拓与思雨都好奇地看着他们,他们两个则相互瞥了一下。
“对了,小怡,怎么不带小彦过来?好久没见他了,他最近还好把?”思雨首先打破这个古怪的场面。
“呃,他有嚷着跟我一起来的,说要见小睿他们。不过我怕打扰到您,便让隔壁的秋婶看着他。”
“你应该带他来嘛。”说着,思雨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一想起他跟小睿他们讲的话,我就想笑。”
“思雨,他们说了什么话?”司徒瑞急声问。
思雨疑惑地看了他一下,才回答:“那天,小睿小玄饿得哭了,他就冲他们说,不要以为大家都说你们长得像干爹就恃宠而骄,说起帅,干爹是第一,我是第二,然后才轮到你们呢!”
说完,思雨娇笑出声,濯拓与静怡也跟着微笑。
司徒瑞则面带惊讶,不自觉地嚷出:“我的天,他…他也太自大了吧…”蓦然感到一股凌厉的眼神朝自己射来,司徒瑞便停止接下来的话,顺着那道寒冷的视线望去,纳闷地问:“我…我可没有贬他的意思,我…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静怡又恶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思雨望着他们,感叹:“静怡,我很是纳闷,为啥你们每次见面都要火爆收场?你对每个人都很温柔,可唯独对阿瑞…”
“就是,莫名其妙的,好像我欠了她什么似的。”司徒瑞也跟着抱怨,“外表明明温柔可人,想不到脾气这么古怪,小心以后没男人敢要你。”
“就算没人要,也不会嫁你,你放心!”
“最好这样!”
“你…”见他一副大难躲开的轻松样子,静怡一阵气结,随手抓起身边的垫子,狠狠地朝他砸去。
“哇…”司徒瑞一边揉摸着头,一边哀叫,“什么女人嘛,粗鲁、野蛮。难怪小彦的爸爸不要你;要是我,我也早就逃之夭夭了。”
“砰!”司徒瑞头上又冒出一个小红包。
“小怡!”濯拓与思雨纷纷站起来,劝阻着。
最后,大家总算平静下来。
司徒瑞刚好接到一个电话,便匆匆拜别思雨与濯拓。临踏出门,他还是不忿气地朝静怡说了一句:“母老虎!”
这次他学精了,一骂完就立刻冲出去,总算避过她的再次“轰炸”。
思雨安慰着不断啜泣的静怡,“小怡,阿瑞他刚才说笑而已,他肯定不是有意的,你就别放在心上。”
“什么大烂人嘛,讨厌死了,我诅咒他,一辈子当光棍。”一想起他竟然毫不思索地嫌弃自己,她便悲愤填膺。
“小怡,别哭了,司徒瑞那小子确实可恶,要不我派人狠狠揍他一顿。”
“拓~ ~ ~”思雨瞪了他一下。
一会,静怡终于停止哭泣,看着濯拓,讷讷地问:“阿拓,你…你真打算派人教训他?”
“你想不想报仇?”
“我…”静怡犹豫了一会,说,“算了。那样的烂人,简直就是大木头,大笨蛋,我…不屑与他一般见识。”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濯拓暗暗舒了一口气。其实,刚才也是为了让她停止哭泣,才胡乱说的,他还在担心,万一静怡真要报复的话,到底怎么办才好呢。如今看来,一切都雨过天晴了。
思雨意味深长地望着静怡,心中的猜测更加肯定一些,果然如她所料,小怡与司徒瑞之间肯定有问题。
一切恢复正常后,思雨憋慌了,心里又开始记挂着她的理想,于是又开始去学校听课。濯拓对她千依百顺,还接送她往返学校之间。即使碰上会议,也会预先推迟。套他一句话,老婆比什么都重要。
车子在美术学院门口附近停下,濯拓移脸,靠到思雨面前,稍微侧了一下。思雨俏皮一笑,在他俊美的右脸上“啵”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嘴,两片温热的嘴唇便覆盖下来。她先是轻轻一挣扎,然后闭上眼睛,陶醉在他温柔的热吻中。
她娇脸更红,看了看热闹的外面,挣扎着准备起身。
濯拓按住她,“傻瓜,外面的人看不到我们的。”
终于稍微放下心,但想起要迟到了,她又急忙从他腿上起来,“拓,迟到了,我要走了。”
濯拓最后在她樱唇上啄了一下,星眸里的柔情足以溺死人,“记得不要太累,呆会见。”
“恩,你…也是!”思雨说完,打开车门,飞快地往大门口走去。
直到那抹绿色身影慢慢从自己视线中消失,濯拓才调回目光,哼起轻快的小调,轻轻一踩油门,朝前缓缓驱动起来。
“沈思雨!”
刚听完课的思雨,手里抱着画册,走在干净舒适的校道上。一个陌生的女声叫唤,让她迟疑地转回身。
袁倩慢慢走到思雨面前,嘴角含着一抹难以琢磨的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请问…你叫我吗?”思雨疑惑地问出。
“怎样?嫁了一个有钱老公就不认得老同学了?”语气有点尖锐,更带有几丝妒忌。
思雨疑问变逐渐扩大,仔细端详着她,最后,心中一凛,是她!
“呵呵,终于想起来了?也难怪,现在的你,心里大概只有老公与儿子;别的人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
“你想干吗?”思雨冷淡地问。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年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可恶的女人是如何羞辱自己,虽然那是一段不情愿的婚礼,但如果不是她,爸妈也不会蒙羞,沈氏集团不会瓦解,爸爸的脚也就不会瘸。
“干吗这么凶?”袁倩冷笑一声,“说起来,我还算是你的贵人呢,如果不是我当年阻止你与司徒瑞结婚,你现在怎么能成为濯太太,怎么会有那个令全世界女人都羡慕的盛世大婚礼,怎会有一对人见人爱的儿子。”说到最后,她浓妆艳抹的脸轻轻扭曲起来。
思雨面无表情地瞟了她一眼,朝前继续走,决定不理她。
“站住!”袁倩立刻喝住她,见她依然迈动着,急忙大喊出来,“走得这么快,是不是怕我知道你有病?”
一听到“你有病”这三个字,思雨猛然停止脚步,转头,冷冷地说:“袁倩,我一向与你无冤无仇,而且,我也不愿意与你有任何瓜葛,请你不要打扰我!”
“哼,说得倒好听嘛。”袁倩又走近她,“可是,如果你是正常人的话,我就不管;但问题是,你有病。”
“你才有病!”思雨不由得怒叱她。
“呵呵,我明白,我理解,通常有病的人都会否认,你知道你有什么病吗?”袁倩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接着抬手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这里有病,你精神有问题!”
“你胡说,你精神才有问题,你心理有问题。你有精神病”
袁倩满意地注视着她激动的样子,“如果让外界知道,濯大总裁的老婆竟然是个精神病患者,你觉得大家会怎么看?是同情?惋惜?得意?或者是痛快?哈哈哈哈哈!”
“你…”思雨狠狠地瞪着她。此时,思雨发现,映入自己的眼帘的不是笑得全身颤动的袁倩,而是一只面容狰狞的魔鬼,她不由地一手抱头,一手胡乱挥打着:“走开,滚开,救命啊,救命啊。”
路过的学生好奇地看着她们,袁倩见目的已经达到,轻蔑一笑,愉快地离开。留下依然蹲在地上、神情激动与失控大喊的思雨。
“思雨!”刚好回家路过的李仲麟,突然见到神情失控的思雨,便快速跑了过来。
“滚开,我没有病,我不是精神病患者。你诬蔑我,你诬蔑我…”思雨早已失去理智,她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里。
“思雨…”李仲麟既心急又慌乱,她怎么会这样,刚才上课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为何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放开她!”伴随着一个冰冷的嗓音,满脸阴沉的濯拓冲跑过来,一把推开李仲麟,轻轻拥住思雨,“雨儿,你怎么了,没事吧?”
“不,我心理没有问题,我没有病,我真的没有病。”思雨双目呆滞,不断重复呢喃着。
濯拓见状,愤怒的眼光恨恨地射向李仲麟,“你是谁?到底对她做过什么?”
“我…我没有,我刚经过,见到她这样,我原本打算看看是怎么回事而已。”
濯拓半信半疑,转回眼,继续看着怀里的人儿,接着,心中一震,难道…难道雨儿她又…怎么可能,蔡医生不是开了药吗?前几天还挺正常的,现在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他心惊胆战,迅速横抱起她,朝前面奔去。
字数:4930
明星大总裁 卷二 六年后 信念篇 060章 思雨真的疯了吗?
“怎样?东毅,雨儿怎样了?”濯拓一直在追问着正在帮思雨检查的他。
赵东毅脸色凝重,朝他挥挥手,没有答话。
“阿拓,你先冷静一下,让赵先生认真检查。”沈父也满面沉痛。
“叫我怎么冷静,不是好了吗?怎么又会突然发作。”濯拓几乎要疯狂了。
终于,赵东毅把注意力从思雨身上移开,他叹息地说:“kevin,思雨她患有抑郁症,而且,已经到了第四期。”
“上次蔡医生不是开了药吗?怎会变得更严重?”
赵东毅举起手中的两瓶药,神情非常严肃:“我怀疑这两瓶药有问题。我先带回医院化验一下。”他也要找蔡医生问清楚,她是资深的心理医生,怎么可能会开错药。
濯拓一听,激动地大嚷,“不可能的,一瓶是宝姨送的,一瓶是你们医院开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先别激动,我猜测而已,幸亏还有剩,我会尽快检验出结果。”赵东毅眯眯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镇静剂效用退后,思雨就会醒来。我先回家一趟。”他刚下飞机,就接到濯拓的电话,还来不及回家放行李,就直接过来了。
望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濯拓稍微冷静一些,抱歉地说,“对不起,东毅…”
东毅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放,“客气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嘛!”
最后,在大家的感激与道谢之下,东毅提着行李离开。
沈父沈母在客厅里带孩子,濯拓回到卧室,看着双目紧闭的人儿,心如刀割。
“雨儿,对不起,我曾经答应过你,给你无止境的幸福,可才几个月而已,你就出现这种情况,我却无能为力。”
“宝宝…不…不要抢走宝宝。”突然,沉睡中的思雨低声呼唤,声音越来越激动与愤慨。
“雨儿,醒醒,雨儿…”濯拓轻轻拍着她的脸。
思雨睁开眼睛,当她见到眼前的濯拓时,眼珠暴大,手脚并用地朝濯拓挥去,“滚开,魔鬼,可恶,我很你,我恨死你了…”
“雨儿…”濯拓张皇失措,诧异地看着她。
接着,思雨哭了出来,一边往床里退,一边哀求着,“你不要过来,我没有病,我真的没有病。”
“怎么了?”这时,沈母也走了进来。
思雨见到她,仿佛在茫茫大海中发现浮木,立刻从床上跳下,冲到沈母身后,哭嚷着:“妈,您告诉他,我没有精神病,叫他不要带我走。妈~ ~ ~”
沈母泪如潮涌,紧紧抱住她,凄惨地大哭出来,“小雨,我的孩子。”
濯拓呆坐在床上,面如死灰,怎么会这样?雨儿怎么会讨厌自己、不认得自己?难道老天还在惩罚自己?如果真是,为何不干脆把痛苦降到自己身上,让自己来替雨儿承担。
静谧的办公室里,一片黑暗,真皮大椅上坐着一个人,那对黑眸犹如子夜的星星,在这黑暗的室内显得特别的闪亮,偶尔射进来的点点微光,把他俊美的容颜映衬得格外的深沉与魅惑。
雨儿清醒后,一直把他当外人甚至是仇人,她对他的陌生、害怕与痛恨,一举一动,都让他感到心胆俱裂。这样的对待,比死更难受。最后,为了平稳她的情绪,在东毅的建议下,他离开她的视线,离开了那个温暖的家,回到公司。
他一直在沉思,在苦恼,在纳闷不解。员工一个个地下班离开,其他办公室的灯一盏盏地关闭,唯独他,一直靠在大椅上,动也没动过。
灯,蓦然亮起,使整个办公室柔和了不少。
“kevin!”袁倩缓缓走到他面前,关切地看着他,“还没走吗?”
濯拓回神,见是她,首先鄂了一下,接着微微扯了一下嘴唇,“这么晚你还没下班?”
“正准备走,不过想起还有一份表格要交给张先生,便上来了。借着外面的灯光,突然见到你,于是进来打声招呼。你没事吧,怎么不开灯?”
其实,只要是脑子稍微清醒的人,都会发觉她话中的漏洞,他不开灯,人又陷在宽大的椅子上,大门掩着,外面的人,如果不是特别留意,是看不到他的。不过此时的濯拓,整个心思都在思雨身上,自然也就没留意到她具体说了什么,更加不可能去探究她话中的意思。
“我…我在想点事情。”他看了她一眼,问:“工作还习惯吧?很抱歉,最近家里发生了点事,都把你忘记了。”
“我挺好的。”袁倩故扮轻松,“你千万不要有内疚感哦,对,宝姨是交代过叫你照顾我,但你家事重要嘛。我与新同事们相处蛮好的,又有张先生的教导。我并没感到任何不适。”
濯拓暗赞她的大方得体,说:“等我把事情处理好,我一定会找你谈谈。你是宝姨的外甥女,也等于我半个妹妹,听张助理讲过,你很有潜力,所以,威濯绝对会重磅栽培你。”
被他一赞,袁倩不由地红了脸,“谢谢你,kevin。”她佯装犹豫一下,问,“对了,你刚才说家里发生一些问题,不会很严重吧?”
“呃…”
“对不起,如果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过,”袁倩美丽的脸满是歉意,“只不过姨妈经常说起你,我便也习惯性地对你们关系起来。”
濯拓一听,立刻把心中苦闷说出来,“思雨她最近身体有些问题,经常产生幻觉与错觉。”
“吓?不会很严重吧?好端端地怎么会这样?姨妈还跟我说思雨她很温柔、很懂事呢。”
濯拓叹息,“我也不清楚为何突然这样,见到她整天被痛苦折磨,我心中好像有无数支锋利的刀子来回切割着。”
望着他心疼的表情、迷离的眼神,袁倩犀利的眼眸闪过一丝妒忌,但很快便消逝,她柔声安慰着他:“kevin,别这样,你要坚强,思雨还要靠你帮她度过难关呢。”
“可是…见她受苦,我却无能为力,我好痛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没用…”他把她当成一个倾诉对象,他把压抑在心底的伤痛,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袁倩绕过桌子,悄悄走到他身旁,白皙的手搭在他肩膀上,低声说,“kevin,这不是你的错,思雨变成这样,与别人无关。”
“你知道吗,她现在竟然把我当成陌生人,当成仇人。她还赶我走,她好狠心,竟然这样对我。”濯拓呢喃着,黑眸涌上一丝雾气,俊脸无比悲痛。
“kevin,别想太多了,思雨她现在精神有点问题,才那样对你,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呢。如果你愿意,以后心里有什么苦闷,可以找我说,别憋着。”
她的话仿佛一杯清香的茶,自喉咙流到他的心肺,让他感到轻松舒畅,精神倍增,苦楚的心有了瞬间的平复。
就在濯拓心情得到稍微释放的时候,手机蓦然响起。
“阿拓!”电话那端传来沈母焦急的嗓音,“小雨她刚才又发作了,她胡言乱语,不肯喂小睿小玄吃奶,对于他们的哭喊,她也视而不见。”
濯拓脸色大变,“妈,您与爸先看着她,我立刻回去。”他收起电话,一边走出办公室,一边说:“sally,我有急事先走了,你离开的时候顺便关上门。”
看着他火箭般离去的身影,袁倩艳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得逞与幸灾乐祸。
“拓!”濯拓一踏进屋,思雨便冲到他怀里,扁着小嘴投诉,“妈妈她硬要逼我给那两小孩喂奶。奶水要留给我们宝宝吃,怎能随便喂给其他孩子。”
对于她忽然认得自己、依赖自己,濯拓激动不已,可当意识到她对儿子产生陌生与排斥感时,他雀跃的心情马上又沉到谷底。把她从怀里扶直身子,他认真地对她说:“雨儿,他们就是小睿小玄,是我们的儿子啊。”
“才不是,你胡说。”思雨讨厌地瞪了他一眼,“你与妈一样,都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