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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隽摇头,“对了,你务必帮我保密此事,暂时不能有半点泄露。”
“知道,你放心。”
“还有,这盒录影带我想借走一下。”蓝隽又道。
酒店经理稍作思忖后,吩咐监控员取出,交到蓝隽手中。
蓝隽郑重道谢,在酒店经理的陪同下离开监控室,才不久,猛然接到一通电话,对方说的是法语,饱含讽刺意味,“june.lan,今天大婚日子,恭喜恭喜啊!”
“你是谁?”蓝隽剑眉蹙起,也用法语道。
对方不直接作答,口吻改为幸灾乐祸,“儿子不见了,是不是很着急?”
儿子不见!他怎么知道嘉嘉不见了?莫非…绑走嘉嘉的人是他?蓝隽先是一顿,气急败坏地质问,“是你绑走我儿子?你到底是谁?”
这次,对方沉默,只闻一声轻微的讪笑在电话里响。
“你到底有何目的,我儿子现在怎样了,快让我跟他说说话…”
“感光化学剂,你什么时候能够研制出来,你儿子就什么时候回你的身边。记住,别太久,我能等,你儿子未必能等!”对方语音又转为严肃和狠绝,不待蓝隽反应便先行挂了机。
感光化学剂…感光化学剂…蓝隽心里反复念着这几个字,不久,脑海一道灵光乍现!是他!三年前,自己还在法国搞科研,有次利用化学知识协助当地警方破了一个制造假钞的大集团,后来,那个伪钞集团派人掳走自己,要自己替他们研制新的生化物质,多得法国警方追查,不但瓦解了那个集团,还解救了自己,过后那伙人再也没出现过,自己也就不当一回事,想不到时隔三年,他们又盯上自己,又殃及到嘉嘉!
想罢,他急忙回拨刚才的来电,可惜,拨不通!
正好这时,云琛和秦浩宇前来汇合,“阿隽,看完闭路电视了吗?是谁弄的?”
蓝隽收起手机,先支开酒店经理,然后对他们说出大概情况。
秦浩宇大大惊震,直接地问,“那…你能研制出来吗?”
“就算可以也不能轻易研制,到时候成了他们犯罪的帮凶,不但会祸害社会,阿隽也会被警察抓走。”云琛却考虑得非常仔细。
蓝隽俊颜更加凝重和沉着,“我再想想吧。我们先回宴会厅,他们肯定都等急了。”
于是,三人心事重重,回到酒席现场。
总算等到他的归来,秦雪柔迫不及待地询问,“情况怎样?找到嘉嘉了吗?”
触碰到她冰冷得吓人的手,蓝隽怜惜万分,心疼地安抚,“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你放心,嘉嘉暂时不会有危险,来,你先吃饭,别饿着。”
说罢,用力揉搓着她的手,还拿到嘴边不停地呵气,希望冰凉的它们能尽快暖和起来。
云琛和秦浩宇也分别对林曼妮等人低声简述几句,暂且给大家惊慌的心来个安定。
见不到儿子,秦雪柔任然倍感伤心和慌乱,最后,在蓝隽等人的不断安抚下,还是听从父母的安排,随蓝隽一起去给宾客们敬酒。
他们的敬酒虽然来迟,却也打消了大家心中的疑虑和猜想,随着大家的欢呼,会场气氛开始高涨。
除了秦雪柔实在无法做到若无其事,蓝隽和云琛、林曼妮这对伴郎伴娘都极力强装,蓝建廷、冯芝华、秦家两老也故作欢欣,韩希担心乐乐不谙世事把消息泄露出去,于是代替佣人,陪乐乐一直安静地呆在主席台。
一场婚礼,勉勉强强地,总算安然结束。
宾客们已经散去,大家回到偏厅集中,正式投入嘉嘉被绑架的事情上。
冯芝华这才彻底显示惊慌,“阿隽,嘉嘉真的没事?”
“阿隽,你打算怎么做?真要研制那个什么化学剂给他们?”秦家两老也是神色急切,眼巴巴地盯着蓝隽。
先是给众人一个安慰的眼神,蓝隽这才认真做出决定,“我打算借助警方的力量,当然,为了嘉嘉的生命安全,我们得秘密行动。这个伪钞集团曾经被法国警方缉拿瓦解过,我会叫这边的警方跟法国警方合作,必要时,申请国际刑警的援助。同时,我也会全心钻研感光化学剂,做好两手准备。”
“警方那边,由我来跟局长说。”蓝建廷跟公安局长还算有点交情。
蓝隽颔首,深情的视线回到身旁的秦雪柔,先是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随即,跟她保证,“jennica,我答应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把嘉嘉安全救出,绝不让他受到丁点伤害!”
“雪柔,你别难过,嘉嘉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看着秦雪柔整个中午一直被伤痛折磨,韩希同样是心疼不已。
林曼妮也紧紧抓住秦雪柔的手,“我不是说过吗?好人有好报,老天爷不会亏待善良的人,而且,你要相信蓝隽。”
“对了,现在已经1:30分,你们得出发去民政局了!”忽然,云琛提醒了一句。
这个时候,还会继续登记吗?大家的目光皆看当事人。
而蓝隽,也屏息凝神地望着秦雪柔,发现她许久都没做出答复,内心不觉窜起一丝失望,但很快,他压住落寞感,对众人道,“今天就暂时不登记了,我会请求科长押后,等嘉嘉回来再重新约时间。”
大家见状,便也不好说些什么。
室内有了一阵时间的沉默,大家皆默不作声,沉陷在悲愁当中。
秦浩宇抱着惊吓过度的乐乐,一会见他熟睡过去,不由做出提议,“大家都累了,不如先回去。”
蓝隽则拥着秦雪柔,发现她也是满面疲惫的悲伤状,于是点头,然后对父母道歉,“爹哋,妈咪,对不起,你们先随司机回家,我陪jennica回去。”
原来,他体贴秦雪柔,即便结婚也没想到过要秦雪柔搬进蓝家住,而是自个跟父母请求,从蓝家搬出来,与秦雪柔、嘉嘉、乐乐等继续住在他名下的那栋房子。
蓝建廷夫妇相互一视,便也沉重地点了点头。
林曼妮再度安慰秦雪柔,“雪柔,你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好养足精力,嘉嘉一定没事的。我明天再去看你。”
“我会继续留在中国一段时间,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韩希则分别握了一下秦雪柔和蓝隽的手。
云琛也是。
接下来,大家分道扬镳,暂且辞别离去,蓝隽自己开车,带着秦家的人一起回到秦雪柔的住处。
乐乐已经在他卧室睡下,秦雪柔也换下了一袭婚纱,此刻,身着粉蓝色的睡衣,呆坐于梳妆台前。镜子里面,是一张苍白憔悴、黯然无色的面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是无比空洞和呆滞。
蓝隽静静望着,万分心痛,一会,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蹲下,先是伸手在她冷冰冰的面颊轻抚几下,随即温柔地道出,“别怕,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秦雪柔仿佛没有听见,只是继续痴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那伙人要感光剂而已,他们不会对嘉嘉做出任何伤害的事,而且,我刚才已经警告他们,他们要是敢动嘉嘉半根汗毛,休想达成目的。”为了让她放心,蓝隽只能选择善意的谎言。
终于,呆滞的水眸恢复些许焦点,秦雪柔稍微侧脸,定定望着他,这张总是给人安定温暖的俊颜,此刻看来,似乎再也起不到作用,自己的心,还是难以形容的彷徨和慌乱。
“jennica…”
“隽,我们是否不该结婚?假如没有今天的婚礼,嘉嘉就不用被人绑架,都怪我,是我不好,我不该嫁给你!”低低的话语自秦雪柔干涸的嘴唇逸出,却是饱含愧悔和自责。
蓝隽先是一怔,随即面色大变,“jennica,别这样,你不能这样!我们不是讲好的吗,无论前面的路有多艰难,都会坚持走下去…”
“是,原本是这样,但那是指我和你,可现在祸及嘉嘉,你没听到乐乐说吗,嘉嘉的手被人折断了,折断呢!他一定很痛很痛。还有,他见不着我们,一定会很害怕,万一那些人再对他怎样,他怎么承受得住,他才那么小,那么娇弱…呜呜…呜呜…”秦雪柔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了出来。今天,一听到嘉嘉被绑架,还被折断了手,她感觉全世界都塌下来似的,那种心痛和恐惧,就好像当初乐乐被车撞到一样!
蓝隽更是简直心如刀绞,眸中也是泪光闪闪,长臂一伸,深深地将她抱入怀中,“别哭,不会有事的,他们答应过我,再也不会对嘉嘉样。我答应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务必把嘉嘉救回来,我,你,嘉嘉和乐乐,我们一家四口,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还记得我们的计划吗,这个冬天我们一家四口去瑞士滑雪,我答应你,这个计划会如期进行。明年春天,我们还会去云南,暑假的时候,乐乐和嘉嘉准备读一年级了,我们会陪他们去学前夏令营,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去,我们一家四口,不会缺少任何一个。”蓝隽内心疼痛持续增加,继续紧紧搂住她,不停地给予安慰和鼓舞,直至她抽搐的肩膀逐渐减弱,哭声越来越低,一道平稳的呼吸声开始响起。
发丝凌乱,苍白的面容泪痕未干,长长的睫毛液是湿漉漉的,双唇毫无血色,让人看着好不心疼,蓝隽深情凝望,好一会,才抱她到床上。
无限小心轻柔地,他安排她躺下。红彤彤的床褥,是自己和她的喜床,原本,今晚两人会在这上面翻云覆雨,恩恩爱爱。可惜…
伤痛的目光悲怅地从大红被褥抽离,重新回到她的脸上,连 同手指,也不由自主地再次爬上她的脸庞,先是她光洁的额头,再是她紧紧闭着的两扇睫毛,然后是小巧的鼻子,最后是干涸无色的嘴唇,每到一处,他的手指皆颤抖了一下,内心的痛加深几许。
“jennica,不管前面的路有多艰难,不管接下来要面对的任务有多艰巨,我都不会害怕。真正令我恐惧的是,你不肯坚持!求你,别放弃你自己,更不要放弃我,嘉嘉和乐乐是你的命根子,而你又是否知道,你是我的命根子!”泪水,从他满是忧伤的眼中滑出,直接滚落到红色被褥上,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晶莹,却饱含痛楚和悲酸…
白云国际机场抵达大厅,小雄神色匆忙,不停瞄着出口转弯处,半个小时后,总算见到那个熟悉的人影。
“总裁!”不到两分钟,他已经迎到云赫的面前。
云赫风尘仆仆,同样是行色匆匆,“快说,整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录影带呢?”
“在这!”小雄赶忙将相机递给他,这是,两人已经来到旁边的长椅坐下。
目不转睛地,云赫静静观看着相机里的录像,深沉的脸色陡然更加阴霾。原来,小雄帮他录制了关于秦雪柔和蓝隽的婚礼现场。
“他们虽然装作若无其事,但我肯定,嘉嘉少爷绝对是被人绑架了,本来我想找蓝隽询问的,可又担心他不肯告诉我,故只好等您回来再说!”小雄一气呵成地做出汇报。
云赫面色几乎难看到了极点。儿子不见了,她不是应该中断婚礼吗?还有心思继续宴席,继续与那些宾客敬酒欢笑!她心里到底有没有儿子的存在!
小雄一直留意着云赫,发觉他怒火飙升,先是胆怯地沉吟了一下,终还是战战兢兢地问出,“总裁…那…那现在怎么办?中午酒席结束后,雪柔小姐被蓝隽直接送回家,您…要不要直接去找雪柔小姐?”
终于看完整段录像,云赫并不把相机给回小雄,而是放在自己的裤袋里,高大的身躯已经站起,出到机场外面,吩咐小雄驾车直奔秦雪柔的住处。
“总裁,不如…我陪你上去!”车子停下之后,小雄讷讷地道。
“不用!”云赫冷冷一声,人已出到车外,怒气不减,很快来到秦雪柔的屋门口。
紧紧关闭的屋门,他曾经光临多次,每一次只是呆呆望着,手指不敢碰那门铃。可今天,他毫不犹豫地,四只手指在白色门铃上不停地按动。
大约一分钟之久,屋门打开,露出秦雪柔苍白憔悴的容颜。
看着她愁眉苦脸、神色不佳的样子,云赫心里猛地一咯噔,只想搂她入怀,好好安抚疼惜一番,实际上,他极力压住心底那股怜惜,板着脸,趁她一时来不及抵抗,高大的身形迅速闯进屋内。
若是以往,秦雪柔必定大声叱喝,命令他出去,不过今天,她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和心思去对付这个卑劣之徒,轻轻关好屋门,她瞧也不瞧他一眼,径直朝卧室走。
瞪着她的身影从自己的视线里慢慢消失,云赫很是恼怒,却又没骨气地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她的卧室。奈何,一看到满屋喜庆,特别是那红得刺眼的床褥,熊熊怒火再也无法忍住,狂猛地爆发出来,“你不是跟我保证过,嘉嘉和乐乐随蓝隽绝对会幸福快乐的吗?看看今天发生了什么!这就是幸福?这就叫做快乐?”
秦雪柔单薄的身躯蓦地一抖,仍不做声,继续失魂落魄地窝在沙发里。
“是谁口口声声说儿子是她的心肝宝贝,大拍心口说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明知儿子不见了,你还有心思搞婚礼,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嫁人?迫不及待地想昭告天下,你已经嫁入豪门,成了蓝家的媳妇?”她越是这样,云赫愈是恼火,根本不体谅她是因何这样!
“或者,你巴不得嘉嘉不见了,巴不得乐乐也不见,这样,你就可以‘身家清白’、毫无累赘地当蓝家的少奶奶吧。我告诉你,别做白日梦了,你的身体已经烙印了我的痕迹,所以这辈子你休想清高,你注定是二手货,是我云赫穿过的破鞋…”
“啪——”异常响亮的一巴掌,不但淹没了云赫难听不堪的羞辱,还仿佛引起了整个房间的震动。
秦雪柔俏脸更加惨白,刚才,她几乎是用尽全力,以致浑身上下也在不停发抖。
而云赫,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的惊动下,整个人也清醒过来,愤怒即刻消失,只剩满怀的悔恨和恐慌。不是这样的,他没想过要怪她,更不想辱骂伤害她,只不过,如今只有乐乐和嘉嘉才能证明自己和她的关系,故他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有事,不能让自己和她彻底断了关系。
内心恐慌不停膨胀,云赫猛地冲到秦雪柔的身边,不由分说地搂住她,低沉的嗓音充斥着无限痛苦和忏悔,“对不起,柔柔,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滚开,你这魔鬼,从我面前滚开,滚出去!”在秦雪柔体内不断膨胀的却是难以形容的怒气,她化悲愤为力量,对他又打又咬。
痛!好痛!身上好多地方都忽然传来疼痛,是她弄成的。但云赫都不理会,继续死命抱着她,好像他一旦放手,他就会永远失去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之所以那么生气,之所以失去理智和口不择言,是因为我被妒忌和嫉恨蒙蔽了,看到你和蓝隽手牵手踏着红地毯,看到你幸福地说你愿意嫁给他,我要疯了,我要崩溃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够,我爱你,我爱你,柔柔,我爱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曾经无数次都说不出口,现在,他总算说出来了,可惜,已经太迟了!
“住口!”秦雪柔又是一声尖锐的怒斥,“别跟我说爱,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你只是一个外表龌龊,内心阴暗,缺乏爱、不懂爱且羞辱爱的可怜虫!你这祸害人间的魔鬼,立刻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我真后悔曾经认识你,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死去,也不希望和你扯上任何关系!”
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似乎一下子倒塌下来。原来,她是这么痛恨厌恶自己,宁愿死去也不要那段过往!她和那个残忍该死的老头子一样!六年前,老头子指着自己,悲愤地痛斥,“当年我真该再狠心一点不让你留在世上,或者,索性不让你有机会面临这个世界!”
呵呵,自己龌龊?自己残忍?不,她们更丑陋,更加冷血无情!悲凉凄惨的笑,在唇间逸开来,云赫仿佛看到全世界都在笑自己,唾弃自己,谩骂自己…果然是,除了母亲,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好人!没有一个好人!
视线模糊了,脸庞湿湿的,心,碎了…
随着那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慢慢远去,秦雪柔纤细的娇躯也开始瘫软下来,直接跌坐于地,趴在沙发上痛哭失声,直至乐乐的出现。
“妈咪,妈咪,您为什么哭了?”乐乐惺忪睡眼布满困惑与关切。
水眸依然凝泪,秦雪柔注视着小小的他,内心更觉悲酸。为什么哭?自己为什么会哭?
“妈咪,您为什么要骂云赫叔叔,云赫叔叔也哭了。”乐乐接着又道。他刚睡醒,想跑来找妈咪,却发现云赫叔叔还被妈咪哭了,连见到他也不理睬。
正好此时,秦浩宇回来了,见此情况,他心头一惊,赶忙跑到秦雪柔的面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跟随走进的秦父秦母也是非常纳闷和心慌,齐齐盯着秦雪柔,等待她的回复。
“舅舅,妈咪刚才和云赫叔叔吵架了。”乐乐已经迫不及待地做出汇报。
秦浩宇一听这名字,面色陡然一沉,布满关切的眸色瞬时冷却,“那混蛋竟然跑来这儿撒野?!”
秦父秦母也非常震惊,秦父更是摩拳擦掌,“小柔,告诉爸妈,那混蛋找你做什么?是不是又要欺负你?你放心,这次爸妈不会再让他伤害到你。”
“妈的,刚才我要是在家的话,绝不让那混蛋活着离开!”秦浩宇咬牙切齿,双目暴瞪,那骇人的表情,还把乐乐吓到了。
“爸,妈,姨婆没事吧?”就在众人悲愤之际,秦雪柔蓦地发问,娇颜一片清冷,泪痕不再,仿佛刚才的事并没发生过。
大家无比愕然,数秒后,秦母首先应答,“嗯,没什么大碍了,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天。”
原来,秦家有个姨婆来喝喜酒,途中跌跤,秦浩宇只好带父母去医院探望姨婆,现在才回来。
“那就好!”秦雪柔低喃了一句,已经从地面上起来,缓慢地,走向大床。
大家目光皆追随她,神色讷讷,欲言又止。
“爸,妈,大哥,我想睡一下。”秦雪柔又道,人已经在床上躺下。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又是秦母发言,“好,你先休息一会,妈煮好饭再叫你。”
秦雪柔不再吭声,疲惫的眼皮缓缓阖上。
大家又是无言相视,随即摇头叹气,一起退出房外。
乐乐则爬上大床,挤在秦雪柔的身边,“妈咪,我跟您一起睡。”
微肿的眼眸睁开一条缝,秦雪柔呆望着眼前这张俊俏小脸庞,青葱玉指缓缓抚摸上去。
乐乐大眼睛眨也不眨,静静感受着母亲的呵护与怜爱,一会,他也抬起胖乎乎的手,学着母亲,在她美丽的容颜摩挲,还一边安慰出来,“妈咪,您别难过,我们要相信蓝隽爸爸,他一定能够把嘉嘉安全救回!”
秦雪柔仍旧不吭声,不过,手指的颤抖显示了她内心的激荡。
一大一小,母子两人就这样相互摸着对方的面庞,空气里一片寂静,有股令人感动的温暖亲情在悄悄蔓延…
夜渐深,蓝隽的书房里依然灯火辉明,长型实验桌上,摆放着一叠百元大钞和一叠10元小炒,还有一台光照验钞机。
蓝隽伫立桌前,全神贯注,利用刚刚研制出来的化学光感剂,将100元的图文复制在10元真币上,待墨迹干后,先是用手认真触摸一番,随后放到验钞机里,一次接一次地,重复着这个程序。
不久,房门被轻轻推开,蓝建廷缓步走进,停在实验桌前,见到桌面那一张张逼真的100元伪钞,猛地瞠目结舌。
蓝隽仿佛没有看到他,继续专注实验,大概20分钟后,他才暂且停下。
“他们绑架嘉嘉,就是为了让你答应帮他们弄这个?”尽管事先已经略有了解,蓝建廷此刻还是无比震惊。
蓝隽毫不隐晦地点头,“他们之前采用电子分色制版、照相制版、机器雕刻制版等技术大量机制各国钞票,仿真度非常高,除非是银行专业人员和仪器,否则难以鉴别。但现在,他们不满足这样,他们要制出连验钞机与手摸也辨认不出来的感光假币。”
“可惜,我还没能弄好。”蓝隽停顿一下,继续道,俊颜呈现懊恼和焦急。对方今晚又打电话来,狠绝地申明期限是一个礼拜,七天之后自己如果不能达到他们的要求,嘉嘉会没命。
蓝建廷也是满面忧愁,“你一旦满足他们,不但给社会正常的金融秩序和人民的经济生活构成威胁与破坏,还无形中助长了他们的势力,以后危害社会更大。”
这个后果,他当然清楚!三年前之所以宁死不屈,也是考怒到这方面,然而,这次牵涉到嘉嘉,那是她的命根子,故他再也不能冷静以对。
“阿隽,你真的…非jennica不可?”突地,蓝建廷迟疑问出。
蓝隽一阵怔然。
“我知道,jennica是个好女孩,我也很希望能拥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媳妇,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要每次都看到你饱受折磨和伤痛,我宁愿…宁愿你的生活平平静静!”蓝建廷沉重地叹息。对儿子和秦雪柔之间的事,他几乎一清二楚,一直以来都抱以乐观和勉励的心态,但现在,涉及到人命,涉及到犯法,他便为难了。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不希望将来看儿子的时候,得去监狱里甚至是…去墓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