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朕是天子,有金龙护体,不用担心朕!你们赶紧开诊吧!”流云洛祺剑眉蹙起,不耐烦地扬一扬手臂,语气不容否决。
大伙见状,心想要流云洛祺离开时不可能,便不再浪费口舌。
而楚筱菱,忽然轻轻触碰一下流云洛祺的手腕,用眼神叫他离开。
流云洛祺反而把她搂得更紧,心疼地安慰她:“丫头,别怕,朕没事。还有,你也会没事,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接下来,大家分工合作,留下两名太医负责救治楚筱菱,其他的继续去救治灾民。流云洛祺把事务交代给几名大官,自己留在别苑,寸步不离地守在楚筱菱身边。
整个过程,楚筱菱处于混沌与迷糊状态,时而清醒,时而沉睡,对周遭的一切毫无知觉,她只知道,醒着的时候,流云洛祺在旁守着;睡着的时候被个强健的臂弯牢牢搂着。
日子在煎熬折磨中消逝,楚筱菱犯病已有3天,太医一直在全力救治,奈何就是一点起色也没有,这把流云洛祺急得上蹿下跳、暴怒不已。
此时,他正大声咆哮:“你们谁能告诉朕,为何她一点起色也没有,你们能诊治外面那些灾民,因何治不好她!!”
相较于流云洛祺的威怒,楚筱菱反而镇定许多,或许是她在无力气去哀叹伤心吧,她柔弱的小手,颤抖地握住他的大手,用低不可闻地嗓音劝慰他:“皇…皇上,请…请别动怒,让他们…慢慢来!”
见她整个人被病魔折磨得面色蜡白、神情憔悴、气若如丝、几乎不成人形,流云洛祺不但心如刀绞,而且悔恨万分。
早知道,不该让她跟来,否则她也不会受到这种苦难。心里的疼与痛,难以形容,他搂住她的脖子,用自己的脸去不断摩挲她的小脸,“丫头,对不起,朕连累了,朕让你受苦了!对不起,朕该死,对不起…”
看着流云洛祺难得露出的悲切一面,两位太医也是无限悲恸伤感,梁太医沉吟了片刻,将自己这几天观察的结果汇报出来:“启禀皇上,楚太医患的似乎不仅是瘟疫,还有中毒的迹象!”
“中毒?中什么毒?怎么会中毒?”流云洛祺抬起脸,再一次焦急大吼。
“具体是什么毒,臣等还在诊察,不过可以初步确定,此毒凝聚力甚强,楚太医的疫症并非没有好转,而是因为此毒从中作梗,让瘟疫病毒无法消散,导致楚太医呈现一种病疫无法医治的状况。”
流云洛祺一听,又是一阵狂怒“那还等什么,快查呀!还有,这毒是怎么来的,你们最好也给朕查清楚!”
被一语惊中的楚筱菱,不禁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的症状和特征,一会,沉重地道:“是雪凝!”
“嗯!雪凝,性冰寒,单饮可清热解毒,若是与曼陀罗花香混合,便成了无人能抵的毒药,非但使人酥软无力,不及时诊治的话,还会让人痛苦死去!”楚筱菱一边回忆师父教过的医学常识,一边严肃道出。
两名太医听着,不觉惊恐担忧,“那…请问楚太医,此毒可有解法?”
楚筱菱喘了一口气,接着道:“天下万物,包括毒药,都是相生相克,此草喜阴喜阳,生于峰巅石壁之上,淮南一带正有,解药也是!你们只需采来解药,煎于我服用,便能驱毒!”
流云洛祺的心情,好比过山车,总算放下不少,随即吩咐梁太医带队入马前往竹木峰采药。
随着太医等人的离去,房内恢复了宁静,流云洛祺边抚着楚筱菱的脸,边欣然叹道,“丫头,别担心,总算有希望了,你很快会好起来的!”
楚筱菱却摇一摇头,扯出一抹虚弱的笑,“这话应该是卑职跟皇上讲才对,其实卑职真的没事,皇上大可放心,也无需…难过!”
“对,朕是不该难过,不该着急,不该对他们发脾气,可是看到你饱受病魔折磨朕却无能为力,朕便感到极大地挫败和沮丧。一想到你有可能离朕而去,朕更是痛不欲生,惊恐万状。你知道吗,朕还有很多愿望和梦想待实现,而这些愿望与梦想,必须有你的参与,所以,朕不能失去你,真的不能失去你,丫头,答应朕,别离开朕,千万别抛下朕,嗯?嗯??”
发自肺腑的一番话语,让楚筱菱心头百味陈杂,如潮水般激昂澎湃,大概是由于生病而特别脆弱的缘故吧,顷刻间,她把他曾经的坏皆忘却,把自己曾经受过的种种苦楚和悲痛都抹掉,此时只觉他很好,好得不可挑剔,非常令人感动,甚至让人直想以身相许。
心中百般滋味,万千思绪无法理清,她只是搂住他,将脸紧紧贴在他温热的胸前,眷恋着他的柔情款款和安全暖和。
流云洛祺内心也是感慨万端,牢牢箍住她,生怕稍微松手她就会突然消失。
经过两天时间,太医采到解药,把楚筱菱身上的毒,还有传染的瘟疫通通治好。
最高兴的莫过于流云洛祺,整个人跟着前几天迥然不同,那张俊脸不再乌云密布,如今已经雨过天晴。
此时夜色已深,窗外的月光皎洁明亮地缓缓移动,楚筱菱正在流云洛祺的寝房内给他按摩。
望着他削瘦的侧面,想起他这大半个月以来寸步不离的陪伴,感动激荡又一次充斥在她的心头。经过这次生病,她整个人已发生了变化,因他而变,为他而变。
不知是否心有灵犀,原本闭目静思的流云洛祺,暮然睁开那对幽邃漆黑的星目,侧一侧头,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
楚筱菱怔了怔,并不挣扎,只是呆呆看着他,看着他的受轻抚上自己的脸颊,一会低头过来,稳住自己的额头、慢慢自眼睛往下,脸庞、鼻尖,最后是嘴唇。
随着他的吻加深加热,她身上陡然传奇一阵颤抖,心跳迅速加快,原本薄弱的反抗与理智早就随着体内的情潮而消失,郊区也因一波波久违又熟悉的袭击,瘫软在他宽大的怀抱里,沉醉得浑然忘我,知道他终于放开了她。
受轻轻抚着她细嫩的肌肤,流云洛祺眼眸越来越深沉,她的皮肤十分白皙,像凝脂一般,还泛着淡淡的红晕,让人好想咬一口,想罢,他真的在她的香肩上轻咬了一下,而后继续炽热邪魅地凝视着她。
被他这样肆意盯着,楚筱菱顿时困窘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在他火热的目光下,温度尚未完全消退的甚至猛地又热了起来,脸颊也是情不自禁浮起两抹嫣红,心如擂鼓般跳得更快。
漆黑的眼眸锁住她的表情,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温热的大掌极具魔力,轻轻撩起她的裙纱,往她私密处探取,一会,见她小嘴吐出急促的喘息,他轻笑道:“丫头,你的身体似乎已经为朕准备好了哦!”
楚筱菱更是羞得不敢抬头,指甲用力掐着他的肩膀,柔软的身子倏然见也变得僵硬起来。
“乖,放松,朕不会伤害到你的!”她的下颚被抬起。
望着他深邃漆黑的眼眸,楚筱菱看到了坚定与温柔,还有爱意和怜惜,比以往都浓烈,她宛如跌入一泓深潭中,忘了一切。于是,她深深呼吸几口气,试着放松身子。
这时,他的嘴唇再一次覆盖上她的小嘴,舌头探进她的檀口中,掳掠她的丁香小舌,与她尽情的纠缠,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她被吻得神魂颠倒,无助地瘫软在他怀中,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力。
良久良久,他终结束这个狂野的热吻。
楚筱菱双眼迷蒙,吐气如兰,这才惊觉自己的裙纱不知几时已被褪去,而他,也是身无寸缕!
“丫头,是不是觉得浑身发热?”他停止了吻,故意在她耳边吹气。
楚筱菱脸红耳赤,阵赧然羞愧,内心很是矛盾,他说的没错,自己此时的情况就跟他当年出征前晚的一样。
不过,她是不会如实告知,因为她不能让他得意。况且,自己只要一答应,代表再次和他牵扯上,说不定…稍微不小心就会坠入深渊,跌得粉身碎骨。
泛着水波的眼睛,那么的无邪清灵,不带任何瑕疵;绝美的容颜透着脱俗的气质,处处散发着诱人的神秘,流云洛祺的欲望被刺激得无尽膨胀,再也忍不住…。
大椅不停摇摆晃动,吱吱作响,一场缠绵正式进入高潮,暧昧旖旎的春光弥漫整个房间,久久才得以平息。
欢爱结束 ,楚筱菱香汗淋淋,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身上,疲惫地喘息着,整个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觉得生命无穷活力。
流云洛祺也是满头大汗,体内的欲望和高亢仍未消退,望着她娇媚慵懒的样子,片刻后,腾身站起,抱着她大步奔至榻前,帐内鸳梦重温,一夜缠绵直至天明…
第五十章 再度沉沦
窗外,天色越来越亮,楚筱菱已经醒了过来,但仍闭着眼,静静躺在流云洛祺胸前,侧耳聆听他那有条不紊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温暖、还有那好闻独特的麝香味,脑海随之涌起了昨晚发生过的一切
料不到,自己还是把持不住,再一次迷失沉沦,且沉沦得比上次还深!
不可置疑,他挑逗撩拨的技术确实一流,不过她很清楚,凭自己的毅力和决心,顶住诱惑并非完全不可能!
明明说好不再与他有所牵扯,不再去趟那浑水的,可现在,还是不受控制地栽了进去,这是因何缘故?感动吗?因为他这段时间的付出,以致自己忘却他曾带给的伤害和痛苦?
不错,他最近的表现很好,很令人感动,但,这就足以抵消曾经的痛彻心扉,足以抚平那一道道深刻辛酸的伤痕?
还有,现在的他已是龙袍加身,君临天下,比三年前更具魅力,受更多女人的青睐与爱慕。自己能否忍受他的雨露均沾,忍受他周旋众多女人当中?能否适应那尔虞我诈和波诡云涌的后宫?
到时,会不会再一跌入深渊,被伤得体无完肤?
妞妞呢?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当他得知妞妞其实就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会怎样?高兴、惊喜、诧异、或者怀疑、生怒?

他对妞妞的疼爱和宠溺不可质疑,可那是在他以为两人没有任何渊源的基础上。
若他知晓妞妞就是当年执意要除的野种,他还会继续疼爱妞妞吗?或是产生厌恶痛恨,甚至…
一想到他有可能因为怀疑而对妞妞做出任何伤害,楚筱菱心中即刻窜起一股难以形容的疼痛。
所以,聪明的话,自己应该及时抽身,保持淡定平胸的心,但楚筱菱非常清楚,经过昨晚,事情已经偏主了轨道,恐怕连他,也不肯轻易放手。

楚筱菱苦闷沉思期间,流云洛祺也缓缓醒来,首先回味昨夜的美好。
昨晚本着试一试的态度,孰料她竟然接受了自己!整个过程即使都是自己主动,想方设法挑逗引诱她,但他很明白,一夜的缠绵皆是发自己她的内心,可谓灵肉结合。她已欣然接受了自己。
还以为这条忏悔赎罪之路会很长,想不到这么快就如愿,自己真的要谢天谢地谢祖宗,最该感谢的人,应该是她!
想罢,流去洛祺定一定神,视线看几怀中的人儿,温热的龙舌情不自禁地在她美丽的耳垂上轻轻撕咬起来。
即时给楚筱菱带来一股酥麻,但她依然闭紧双眸,气也不敢喘,身体一动也不动。不知怎么的,她忽然不想去面对他。

感觉到她已醒来,流去洛云落祺邪恶的基因分子蠢蠢欲动,舍头从她耳垂滑下到她光洁的劲窝,大手还袭上了她的胸前。
楚筱菱又是一阵颤抖,本欲继续忍着,可他越来越肆意,很快便再度掀起她的情潮,让她再也无法忍耐,睁开水眸,对他作出叱喝,谁知在他看来,尽是娇嗔:皇上,别闹了!
流云洛祺手指在她微微嘟起的小嘴上轻轻一点,性感的嗓音从他嘴里传出:好,朕不闹,朕好好疼你,好好爱你!
楚筱菱哪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不禁更加羞恼:我是说认真的啦!
朕也是认真的,这种事当然要认真啊!流云洛祺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眼底下的兴味和邪魅却出卖了他的不正经。
楚筱菱紧抿樱唇,懊恼地瞪了他一眼,无比烦闷地道:对不起,我现在心里很乱,想安静一下!
终于,流云洛祺停止手中的动作,他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在烦恼什么。
望着她那满是忧愁苦恼的容颜,还有紧紧蹙起的两道柳眉,他感到说不出的心疼,边轻抚着她的眉头,边怜爱地道:菱菱,别这样,朕喜欢看你快乐高兴的样子!
菱菱!这是他昨晚欢爱时给自己的新称呼,比丫头正规,比楚筱菱亲昵。当时他还霸道地说,这是他的专利,只能他这样称呼自己。
见她仍旧沉默,流云洛祺紧搂住她,再一次做出保证:联答应你,以前的伤害绝不会重现,接下来的日子就交给朕,好吗?

得知他猜出自己的心中所想,楚筱菱不觉愣然,但心中苦闷还是没有丝毫的减少。接下来的日子交给他?那么多女人,假如个个都把日子交给他,他暇顾得及吗?
人性,都是自私的,特别是对爱情,自己,也不例外。毕竟,哪个女人不想自己深爱的男人心中只有自己?
楚筱菱越是安静,流云洛祺内心越是惶恐。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他是不允许有任何出错!
脑子转得飞快,他苦苦冥思,终于想出一个能够暂时消除她苦恼的办法--那就是,带领她再度走进欲望世界,让她忘记一切,继续沉液沦!刻不容缓,他以唇舌吻遍她全身。
如他所愿,楚筱菱很快惊醒,且下意识地将他推开。
流云洛祺当然不允,还主刻意加重手指的力道。
楚筱菱只觉体内一阵空虚,她咬着唇瓣,一会,终还是情不自禁地朝他靠去。
流云洛褡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和胜利的笑,在她还来不及反应,镶入了她的身体内,边问:菱菱,喜欢朕这样爱你吗?
喜…喜欢…楚筱菱已经被弄得思绪起了混乱,脑袋一片空白,连自己应了些什么也不晓昨。
那答应朕,以后再也不去胡思乱想,重新爱朕,让朕给你幸福可好?
好,她眼眸迷蒙,意乱情迷,意识处于模糊状态,他的气息和动作让她忘了一切,再一次无法自控地沉沦…
经过流云洛祺的处心积虑,楚筱菱最终还是难逃情网,敞开心扉,彻底沉沦,抛开一切尽情去享受他的爱。
估计是失而复得吧,流云洛祺呈现前所未有的小心和温柔,白天几乎与她寸步不离,夜晚更是与她缠绵不休,翻云覆雨。

这天早上,像往常那样,他和楚筱菱一起离开别苑,前往灾民所。不过,途经市集时,他忽然命人停止马车,牵楚筱菱走进一间珠宝店。
店铺老板虽然不知晚流云洛祺地真实身份,可是见他一身华服,气质高雅,便知非富即贵,马上满面笑容地做出招待:这位公子想必是送礼物给尊夫人吧?本店的珠宝饰品皆属上乘,公子请随便看,随便挑!
对于他的恭维讨好,流云洛褡不加理会,炯炯有神的眼眸沿着店内飞速扫视一番,最后,指着一只精美别致的发钗,淡漠地道:把这个拿来看看!
好,公子请稍等!店铺老板小眼睛一亮,赶紧从柜子里取出那只发钗,小心翼翼地呈到流云洛祺面前。
流云洛祺接过,先是端详一会,随即把它插到楚筱菱发上,黑眸渐渐露出满意之色。
店铺老板也趁机赞美,公子果然好眼光!这只菱发钗,不但精巧症状丽,做工细致,而且材质一等,可谓天生为尊夫人打造!

流云洛祺簿唇抿起,噙着一抹不屑。不错,做工、材料堵好,但跟宫中御品相比,依然差一等。他看中的是发钗上这朵别出心裁的菱花图案!
楚筱菱,也迟疑地在镜子前打量起来。
怎样,喜欢吗?
楚筱菱不语,脸上流露的甜密已表明了她的答案。这,可谓他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
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流云洛祺俊颜霎时涌起一片愧色,认真做出承诺:菱菱,我答应你,以后每天都送你一件礼物!

每天一件?楚筱菱倏然瞪大眼眸。
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她的怀疑表情,让流云洛祺佯装不悦地眯起黑眸。
相信!相信!君无戏言嘛!楚筱菱稍微靠近他,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应答。
流云落祺顺势搂住她,在她纤腰惩罚式地捏了一下,待老板包好发钗后,带她走出店铺,重新登上马车,不久双双抵达灾民所,刚到就被周侍郎的禀告而暂时离开。
楚筱菱也开始投入工作,时间悄然流逝,待她停止时,差不多到了中午。
手指不经意间碰到怀里的发钗,她怔了怔,随即取出再做端详,看着看着,绝美的容颜绽出甜密和幸福。
她太过投入,以致有人悄悄靠近也不觉察,直至闻到鼻子下方传来一股古怪的迷香才惊醒,可惜,为时已晚,她来不及回头看,也来不及呼喊,便昏了过去。

那人及时接住她倒下的身子,诡异的眼眸迸出一抹光亮的精芒,迅速取出麻包袋把她装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扛她离开了现场…

缠绵悱恻 第五十一章 小别胜新婚
“找不到?找不到还回来干嘛?再去给朕找,就算翻遍整个淮南,也务必找到她,否则,你们也都别回来!!!”

气急败坏的咆哮声从流云洛祺寝房内传出,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紧接着,是几声战战兢兢、饱含慌乱的“遵命”应答,还伴随着一道道急促沉重的脚步声。
不久,脚步声渐渐远去,房内恢复了安静,夜光灯继续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流云洛祺坐在椅上,深邃黑眸紧紧盯着手中的菱花发钗,俊颜阴霾,布满伤痛、沮丧和无措。
今天上午跟周侍郎等人在另一处忙碌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心绪不宁,只是,这几天的幸福日子让他没去理会这点小事,直到忙完事务,回到灾民所看不到她,他才开始有点慌张,立刻查问寻遍整个灾民所,却仍不见她的人影,只有这只发钗静静躺在地面某处。
这支菱花发钗,是自己上午才买给她的,虽非什么名贵之物,但他看得出,她很喜欢,很珍爱,如今无端端被扔弃地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出了意外!
于是,他更加心惊肉跳,即时派出所有人马,沿着城里城外搜索一番,从下午到现在,毫无结果,音信全无,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这丫头到底去了哪里,何解不跟自己交待一声!若是以前,他还会怀疑与那些乱民有关,可乱民早已平定,个个安分守己,根本不会也不敢再造事端。
那会是谁呢?是谁把她掳走?或者,是她自己逃跑的?不,不可能的,她已重新喜欢上自己,根本就没逃跑的必要,何况还有妞妞,她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抛下妞妞的!
又难道,是冀北?那小子不甘心,因此回头把她带走?一想到此,流云洛祺暗沉的俊颜陡时变得更加森冷,黑眸蓄着浓浓的怒气,整个人仿佛着了魔似的,迅速将发钗揣进怀中,狂狮般的冲出房外。

守在门外的太监华公公见到他,不禁关切问道:“皇上,这么晚了您还要去哪儿?”
流云洛祺不理会,薄唇紧抿着,脚步更快。
“皇上,御林军已在大肆搜索巡查菱太医,有结果会马上回来禀告的,天黑了,皇上无需亲自去找!”华公公用力挥动短腿跟上,接着道。
“罗嗦!!你好好呆在这,有消息就发信号通知朕!!”流云洛祺不耐烦地扔下一句,人已经消失在回廊处。
望着长长的回廊一片空荡,华公公摇了摇头,重重一声叹息,好一阵子才转身折回大厅…
楚筱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四周围着一群人,他们衣着朴实,面唇紫暗,眼睛暴瞪,定定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生吞了似的。
他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楚筱菱满腹困惑,惊恐万状,且格外警惕。
那伙人一步步逼近,在距离楚筱菱只有三尺之远时,蓦然跪下,异口同声地大喊出来,“神女在上,请受我们一拜,恳请神女发发慈悲,务必搭救我们!”
此等的出乎意料,让楚筱菱更加惊愕之余,心中的恐惧感顿时消退了不少,但,还是不敢做声,继续用探究的眼神注视着他们。觉察他们好像又要趋近,她终出声,“别…别过来,有事那样说就行了!”
众人停止,再次做出恳求,“请神女搭救我们,请神女搭救我们!!”
看到这里,楚筱菱总算相信他们对自己无害,微微呼了一口气,询问道,“你们怎么了?为何笃定我能搭救你们?还有,能否先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一会儿后,由一年约五旬的老人做出回答,“这个地方叫做倚族,我是这里的族长,前些日子淮南发生瘟疫,祸及我们,大部分族人都被牵连。听闻神女医术高明,是菩萨下凡救苦救难,我们商量之后,决定把神女掳来,好给我们治病,冒犯神女实属无奈,望神女原谅!”
楚筱菱渐渐有个大概了解,不禁又问:“你们有疫情,何不禀告官府,官府会替帮助你们的!”
族长摇头,语气开始泛出丝丝愤怒,“那些狗官胆小怕事,贪赃枉法,他们连外面的人都不管,又岂会顾及我们倚族。”
楚筱菱一听,赶忙解释:“呃,以前某些官吏确实不负责任,不过朝廷已经对他们做出惩罚,朝廷还派了队伍前来处理这事,就连皇上也亲自莅临…”
“皇上又怎样!他们当官的都是一个样,只顾自己荣华富贵,根本不顾百姓生死!所以,我们还是希望神女大显神灵,帮我们度过这次难关!我们整个倚族即将感激不尽!”族长语毕,对楚筱菱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