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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迄今为止,他仍没子嗣,没当过父亲。这,也是老王妃恼怒颜歆的原因之一。不过,老王妃再也懒得去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儿子已经鬼迷心窍,再说也无益。
各人都心怀思绪,流云洛祺自顾喝着闷酒,丝毫不理周围的一切,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存在。
流云洛祯见状,开始找话题打破这窘迫古怪的局面,一会过后,看宴会差不多开始,便带着小皇子和颜贵妃离开。
整个场面又猛然安静下来,老王妃眼不见为净,也气咻咻地走开。
而颜歆,诡异闪烁的双眸不知所思地四处环视着,继而在流云洛祺身边坐下,往另一空杯倒了些酒,敬向他,“王爷,歆儿陪您喝!”
流云洛祺再次转眸,定定望着她,什么也不说,仰一仰头,又是一杯入肚!
颜歆则是小口地浅尝,醇香辛辣的酒气侵入她的喉咙,给她带来一阵刺激。看着眼前独自买醉的男人,她思愁泛起,心里很不是滋味。
半年了!距离那贱人消失已经半年,他却出乎意料地,依然无法从中出来,对自己忽冷忽热,就算偶尔会温柔相待,但那种感觉,再也回不到从前。
对他,她百般怨恨,悲愤且哀痛,然而,她又不知如何是好。
因此,她唯有把一切交给时间,希望时间能改变他,让一切逐渐回到从前的美好!
想着想着,她整个人开始变得郁闷狂躁起来,高举手中的杯子,不再是一小口地喝,而是学着他,仰头一饮而尽。
宴会在继续,欢笑不断,大家皆欢天喜地,注意力均落在前面的歌舞或小寿星那处,故没人注意到,某个角落里,一男一女在借酒消愁,而他们还是——大名鼎鼎,权高位重的祺王爷及其侧妃!
玄家。
玄德才夫妇、琴儿、赵单羽,还有楚母,大家围聚一堂,仔细聆听楚奕彬宣读着楚筱菱的来信。
众人皆兴高采烈,眼笑眉舒,而楚母,那张饱经风霜的苍老面容,也露出罕见的微笑。
一会,楚奕彬已经读完书信,大伙却依然沉浸在浓浓的喜悦当中,好一阵子才从中出来。
童心未泯的琴儿,白皙清秀的脸蛋洋溢着满足兴奋的笑,眉飞色舞地嚷出:“早知道我当初该跟筱菱姐一起去,哎呀,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小妞妞了,她一定很可爱很淘气,且肯定长得跟筱菱姐一样漂亮动人。”
“那还用说,祺王爷相貌俊美,筱菱娇俏可人,两人所生的孩子,男的必定是个俊小子,女的就是美人胚子!”琴儿的母亲,同样是眉开眼笑,不经意地应了一句。
她话音刚落,屋内的人皆静了下来。
特别是楚母,笑容即时凝固,眸中迅速泛起一丝落寞和沉痛。时隔大半年,她仍旧无法从曾经的伤痛中释然,对流云洛祺的怨恨有加无减,连带对老王妃,她也不领情。
其实,楚筱菱离开京城的第二个月,老王妃突然大驾光临,一是确定楚筱菱是否当真“不在人世”;二是给楚家慰问和帮助。
火发当晚,有些邻居曾见过楚筱菱安然无恙,楚母还当心会揭穿,庆幸的是,邻居们都很机灵,真心为楚家着想,最后都一致回答楚筱菱已经“葬身火海”。
曾听女儿多次提过老王妃的好,当时又见老王妃对女儿的“离世”大感伤心和悲痛,她几乎于心不忍,差点告知真相,不过最后还是忍住,对老王妃的帮助也不予接受,只因她不希望女儿再与他们王府有所牵扯,不希望女儿痛苦一辈子!
如今,女儿总算熬了过去,希望老天爷这次大发慈悲,别再节外生枝,让她拿苦命善良的女儿就那样过着平淡安宁的生活,无风无浪地度过余生。
发觉自己的无心之言引起楚母的痛哭回忆,琴儿的母亲甚是后悔和内疚,于是急忙道歉,“对不起楚大婶,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时高兴,所以…所以…”
楚母回神,牢牢握住她的手,递给她一个会心的笑,“没事,你千万别这样说!”
“哎呀,怎么办,我现在就想去找筱菱姐!”蓦地,琴儿又是一阵欢呼,让沉闷的气氛恢复了原先的喜悦。
玄德才轻叱一声,“你去干吗,筱菱在那日子安宁,你去了只会搅合!”
“ 不错,姐只留下驿站的地址,估计她是暂时不想我们去找她。”楚奕彬点头附和,随即看向琴儿,跟她保证道,“不过琴儿你放心,明年我高中后会去连城一趟,亲自接回我姐,到时你们就可以经常见面!”
“真的哦?那你一定要努力,一定要高中啊!”琴儿俏脸泛起红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粗心的楚奕彬并没发觉她的情意,转为扶住楚母的手,同样保证着,“娘,我们很快会一家团圆了!”
楚母看着儿子,脑海开始幻化出一个美好的画面,女儿带着孙女归来,一家四口,此后无忧无虑,安然平静地过日子…
大家也纷纷陷入憧憬和期待当中,整个屋子的气氛,乐也融融!
同一片天空,连城华峰顶,百草堂山庄。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倾泻进来,给这宁静的室内添加了一份温馨和暖和。
楚筱菱静坐炕上,背靠窗台,聚精会神地阅读着弟弟的回信。匍匐在她脚边的是一个约五个月大的小女婴,殷红的小嘴不停发着哎哟哎哟的叫声。
女儿生下来两个月后,她心血来潮,给家里捎了一封信,想不到奕彬会给她回信。
看着信,她仿佛看到了他们每个人的脸,体会到他们的高兴和对自己的思念和祝福,让她恨不得立刻就回去见他们。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一来,自己学艺未成;二来,现在还不是时机回去那个曾经给自己带来不可磨灭的伤痛的城市。
“师妹,瞧你笑得这么甜,这封信应该带给你很多好消息吧?”不知几时,冀北走了进来。
小女婴见到他,兴奋不已,立刻冲他挥手和呼喊。
“妞妞,想念干爹了?”冀北炯亮的双眸即时露出一抹宠溺之色,一把将她抱起,同时在她粉嫩的面颊落下几个香吻,然后将她举过头顶,旋转了几圈。
一会,才在炕沿坐下,继续询问楚筱菱,“怎样,家里的人都好吧?”
“嗯,他们还说,我有个…故友,也生了一个儿子!”楚筱菱指的是流云洛祯。
随着相处时间的变长,她对冀北的防备也渐渐解除,慢慢跟他谈及自己的家庭状况和一些过往,除了隐去曾经流云洛祺的那段往事。
所以,在冀北心中,她是一个普通民妇,嫁过人,丈夫在战场上为国捐躯!
“哦,那将来你们岂不是可以结成姻亲?”冀北忽然打趣。
楚筱菱一听,先是怔了怔,随即淡淡笑开。真正算起来,女儿和小皇子算是堂姐弟,又岂能结成夫妻。况且,自己跟那个皇室,注定今后再也不会有交集!
“他是有钱人家,我们妞妞配不起!”她轻应着。
“切,什么配不起,看我们妞妞多漂亮多可爱,什么达官贵人的儿子想追我们家妞妞还得花一番心思呢!”在冀北眼中,妞妞是无人能比的小宝贝!
楚筱菱听罢,顿时又是一阵失笑,美目不经意瞄到他左手手背的齿痕,心头一阵荡漾。
这个伤口,是自己分娩那天的杰作,其实凭甄月晴的医术,要消除这道齿痕并非难事,冀北却说,要留着作纪念,将来让妞妞知道他的功劳,他甚至利用这道齿痕认妞妞为干女儿,不顾楚筱菱愿不愿意。
对此,楚筱菱只能苦笑,甄月晴也是无可奈何。
本以为他是开玩笑,谁知竟是来真的,这印记一直留到现在,恐怕还会留一辈子。
内心激动加深,楚筱菱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再次由衷地感谢,“师兄,谢谢你!”
冀北先是愣然,顺着她的目光,渐渐明白过来,先是翻过手背瞧了瞧,继而饶有兴味地道,“很感动是吧?那要不要以身相许?”
楚筱菱俏脸煞红,尴尬道,“这个玩笑不好笑!”
玩笑?她认为自己在开玩笑!一阵苦涩在冀北心头油然而生,他很想告诉她,虽然自己平时喜欢开玩笑,但这次,并非玩笑,而是真心话。
不过最后,他忍住了,还转开了话题,“对了,今晚早点吃饭,我带你和妞妞去后山看萤火虫。”
“萤火虫?”楚筱菱惊问,开始从窘迫中出来。
“夏天到了,萤火虫满山都是,到时包你喜欢!”冀北说罢,视线转向小妞妞,“妞妞宝贝,干爹今晚带你去看萤火虫,漫山遍野黄黄绿绿,一闪一闪的,飞来飞去…”
听着他的描述,楚筱菱的思绪不由回到从前,回到某个美好的一幕。嫁入王府之前,夏天夜晚她总会带弟弟和琴儿去野外抓萤火虫,大家玩得不亦乐乎,乐不思返。
只可惜,那样美好的时光离自己已经很远很远,再也回不去!心中怀着一份追忆和憧憬,她于是点头,大声地应:“好,我们今晚去看萤火虫!”
望着她那满眼期待和兴奋,冀北也喜颜逐开,继续逗着妞妞玩了起来…
当晚,淡月笼纱,娉娉婷婷,月光如水般平静柔和,银白色的光芒洒满大地;点点繁星好似颗颗明珠,稳稳地镶嵌在辽阔无垠的天幕底下。地面偶尔还响起了蟋蟀蝈蝈等动物的叫声。
冀北掌灯带路,楚筱菱怀中抱着女儿,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走了大约两刻钟,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阔的草地,还有那草地上闪起的绿光,一只,两只,三只,就好像天上的星星划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欢喜惊叹,情不自禁地迈动脚步声近过去,距离越近,绿光越多。妞妞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神奇画面,已经大声欢呼,还伸出两只胖手去抓那些亮光。
楚筱菱也童心乍起,芊芊玉手捧起它们,随着它们旋转。
在山庄生活多年,萤火虫本属常见,可是今晚,似乎大大不同,由于她的加入!看着眼前的梦幻画面,冀北几乎呆了,他静静地站着,没有马上过去,只因不舍得破坏这难得的美好。
一阵子后,他终还是忍不住,两脚不听使唤,慢慢地朝前移动,最后在她身边停下,还抬起手来。
两手不经意的相碰,犹如触电一般,让楚筱菱顿时愣住。
而冀北,刻不容缓,顺势握住了那只期盼多时的娇软柔夷,媲美星辰般闪亮的黑眸定定注视着她,眸中柔情满布。
如此的浪漫画面,让楚筱菱暂时忘却一切,甚至忘了挣扎,就那样任他握着,清澈透明的美目尽是惘然和无措。
世界万物仿佛停止了转动,整个山野瞬间趋向寂静,两人就那样呆呆站着,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围绕着他们,继续飞翔,似在为他们祝福和欢呼。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知道妞妞一声咿咿呀呀的呼唤,暂且迷失的两人这才清醒过来,两只紧握的手也随之松开。
接下来,一切恢复了正常,但这一夜,某些事情好像已经起了变化…
缠绵悱恻 第四十章 遗失的美好
流云皇朝193年初夏
热闹喧哗、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对并排而走的年轻男女。
男的帅气英俊,女的娇俏可人,成熟妩媚中带着清雅脱俗。两人虽一身布衣,却难掩独特气质。
如此天造地设的他们,本应亲密无间,然彼此之间相隔了半丈之远。别急,视线再往下,原来,两人之间夹着一个小不点——稚气可爱、美丽动人的小女孩,正是已经两岁零两个月大的妞妞。
相较于大人的粗麻布衣,妞妞打扮可神采了,一袭粉红色的小纱裙,头发左右分别梳成两个髻,各自差个一支可爱的小珠花,额头光洁,明眸皓齿,鼻子小巧而挺直,小嘴巴不点而红,肌肤水嫩水嫩的,整个脸庞像只刚刚成熟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直想去咬一口!
她的两只小手,分别拉住左右两旁的美丽娘亲喝英俊干爹,两条腿虽然短小,却舞动得非常快,步速丝毫不亚于大人。
原来,自她一岁开始,冀北干爹每次下山送药都会顺便带她一起,面对街上神奇好看的东西,她立刻喜欢上了,每次都是逛到太阳落山才肯离开。
“娘,妞妞不骗您吧,这里是不是很热闹,很多好看的东西?”她稚嫩甜美的嗓音犹如春风拂耳,让人说不出的舒服。天资聪颖的她,加上母亲的悉心教导,尽管只是2岁出头,说话条理却已非常清晰。
“嗯!妞妞最聪明了!”楚筱菱嫣然一笑,握住女儿的手不由更收紧一些,轻轻捏着,言语神情之间把对女儿的爱表露得一览无遗。
而冀北,目光炙热,直视着楚筱菱那张永远挂着恬淡安然的绝色容颜,内心也是说不出的欣悦和满足。
从小在山顶长大,不可否认,他见过的女人并不多,但也从没对哪个女人产生情意。眼前这位女子却令他人生起了极大的变化,从开始对她的好奇,到了解后慢慢转为同情、好感、喜欢,直至现在的深爱。
不过,她的反映让他偶尔会感到非常挫败而且无奈懊恼。他看得出,她对自己并非完全没有感觉,随着两人相处时间的递增,她跟自己无话不谈,甚至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一种依赖感,但不知因何缘故,两人就是无法跨域那道无形的鸿沟,导致目前未知仍旧维持着一种奇妙懵懂、似有若无的情愫。
自己是个率直的人,确定信念之后,便不再遮掩对她和妞妞的疼爱就连娘亲甄月晴也看得出。得知自己喜欢楚筱菱,娘亲并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颇带警告意味,“她是有夫之妇,你自己注意一点,别陷得太深!”
对于娘亲的警告,他笑而置之,他当然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且还有个女儿,但是,他也知道,她的丈夫已经为国捐躯!既然老天爷让自己认识她,这算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缘分,因此,自己要珍惜这个缘分,有责任去代替她的亡夫,照顾她喝小妞妞。
虽然彼此之间的情况不明不白,可他并不气馁,继续保持耐心,他相信终有一日,会让她敞开心扉,完完全全、认认真真地接受自己!另外,他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他很享受目前的生活,有她喝小妞妞的陪伴。
“干爹,您怎么不回答妞妞的话?莫非是在看美女?”妞妞一声呼唤,将冀北从沉思中唤醒。
这个小妞妞,真是调皮淘气,小小年纪竟然懂得这些。虽是童言无心,冀北俊颜还是泛起了一阵淡淡的红晕,为了消除尴尬,他半认真,半玩笑地道:“有你喝你娘两大美人在,干爹哪还需看其他美女!”
说罢,炽热炯亮的黑眸还特意超楚筱菱瞧了一下。
接到他眼中的浓浓情意,楚筱菱俏容不觉羞红,内心百味陈杂。
两年前,第一次在山顶看萤火虫,她便感应到了他对自己的某种情愫。老实说,像他这么好条件的男人,简直是女孩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可自己对他就是有所保留。
或许是自认配不上他,又或许是,觉得尚不是时机开始另一段感情,因此,对他的爱,自己铭感于心,选择了不拒绝也不接受。
不过,她已暗暗决定,再给两人一年时间,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能彻底忘记一切,淡忘爱情曾经带来的伤害和痛苦,用整个心去接纳他。
“娘,怎么您也在发呆,讨厌,莫非您也看到帅哥了?”又是妞妞的一声呐喊,把楚筱菱从思忆中拉了回来。
楚筱菱眼中即时闪过一丝不自在,赶紧调整神色,笑着跟她道歉,“对不起,娘亲刚才想到一些重要事情,以致走神。”
妞妞仰着小脸,忽闪忽闪的眼睛疑惑地盯着她,似乎不大相信她的话,不过很快便也作罢,忽然脱开两人的手,径直朝前奔去。
楚筱菱和冀北赶紧追上,还一边轻呵,“妞妞,下次不能这样,万一被人撞到可怎么办?”
妞妞回头,淘气一笑,继而指向前方,“娘,我要吃棉花糖!”
“老板,给我两只棉花糖!”冀北已经做声。每次出来,他都会带妞妞吃棉花糖。
“好,稍等!”老板应答,很快卷了两支。
冀北接过,先给妞妞一支,另一支则递给楚筱菱。
看着那新鲜出炉的棉花糖,好久没吃过的楚筱菱不觉满口口水,可又觉得不好意思,后来还是在冀北的温柔催促下接过。
青葱玉指捻了一小块,她随即优雅地放进嘴里,甜蜜醇香的味道侵入她的喉咙,让她忍不住闭眼,发出一个满足的深叹。
再次睁眼时,发现妞妞不断分给冀北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也捻了一块,递给冀北。
冀北却没伸手去接,而是直接张开嘴巴,给她带来一股不自在,不过最后,她还是忍尴尬,把棉花糖喂到他的口中。
入口即溶,沁人心脾,冀北感觉到的不仅是甜蜜,还有激动喝幸福,他想,这种独特的“味道”,大概一辈子也难以忘记!
由于妞妞的存在,接下来他们变得无拘无束,有说有笑的游逛着,直到黄昏才意犹未尽地收起脚步,离开市集。
回到山庄后,天空已是繁星点点,甄月晴早就准备好了饭菜。
原本望眼欲穿的她,还是忍不住责备了一句,“山下有那么好玩吗?都什么时辰了才回来?你们不饿,也该顾着小的!”
楚筱菱迅速低垂下头,怯怯地道,“师父,对不起,我们不会再犯了!”
冀北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似乎自己并没在责备对象之内。
小妞妞则箭一般地冲到甄月晴面前,从怀里取出一个长长的纸包,仰起稚气的小脸蛋,天真无邪地道,“师奶奶,这是妞妞带回来给您的!”
不用看,甄月晴也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妞妞每次下山总会给她带回一串冰糖葫芦。冷酷的面容顿时软化,她伸出手接过冰糖葫芦,同时将她抱起,无限怜爱地称赞“妞妞真乖!”
冀北见状,趁机道,“其实啊,我们迟归就是因为这根葫芦串!想不到今天会有那么多人吃冰糖葫芦,导致很快就没货,小妞妞坚持要带回来给您,我们拗不过她,唯有陪她满街跑,总算找到另外一档!”
明知他这是借口,但甄月晴也懒得反驳,淡淡地交代了一声,“好了,快去洗个脸,准备吃饭,再不吃就不用吃了!”
瞧她就要往膳厅走,楚筱菱赶忙喊住她,“师父…”
甄月晴回头,不语,用眼神询问。
“这…这把数字,是给您的!”楚筱菱走近她,呈上一把崭新漂亮的木梳。
甄月晴心下陡然一紧。自己用的那把梳子,梳齿已经脱落得七七八八,还准备下次下山再买,想不到这心思细腻的丫头,主动帮自己买了。
“我…不知道您喜欢哪种款式,随便买了一把,希望师父别嫌弃!”楚筱菱讷讷地解释着。
冀北已做帮忙,表情吊儿郎当,“娘果然幸福,妞妞和师妹都送礼物给您。我在想,如果今天我不去,她们会不会也给我带东西呢!”
“她们和我非亲非故都会这样,那你呢?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你又带了什么给我?”甄月晴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顺势把梳子收在怀中。
冀北顿时一愣,很快应道,“我带她们下山,她们给你买礼物,所以说,我的功劳最大!”
“贫嘴!”甄月晴又是给他一记白眼,视线回到楚筱菱那,淡淡地道,“快去准备一下,吃饭吧!”
甄月晴已经抱着妞妞去膳厅,冀北和楚筱菱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冀北还对楚筱菱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暗示她果然厉害,把他那冷漠孤傲的娘亲都收服了。
楚筱菱粲齿,内心甜蜜蜜的,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当然明白师父外冷内热的个性,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实则是非常器重和关爱自己,否则,自己这三年来也不会过得如此开心舒适!
方形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简简单单,清清淡淡。
楚筱菱边吃,边喂着女儿。
冀北忽然说话,“对了娘,药店老板说可以的话,下个月的药量给他提供多一倍,说什么朝廷需要大批药材送往边关。”
甄月晴一停碗筷,怔了怔,继而阐述,“新帝即位,边关暴乱,异国蠢蠢欲动,自然会死伤无数,这是皇朝的惯例!”
楚筱菱一听,愕然,想也不想便问,“新帝即位?现在是谁当皇帝?以前那个呢?”
“听说死了,把皇位传给他最器重的弟弟,祺王爷!”冀北作答,语气很是平淡,在他这个与世无争的江湖豪客眼中,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反正对他影响不大。
楚筱菱则整个震住,俏脸倏然惨白,浑身随之颤抖!流云洛祯死了?他真的死了?可是,他才那么年轻,怎么会死了呢?
发现了楚筱菱的异样,冀北甚是纳闷,关切问出,“师妹,怎么了?你没事吧?”
“师兄,能否告诉我,他…我是指,以前的皇帝是怎么死的?”没有理会冀北投来的关怀注视,楚筱菱急问。
她的焦急又是引来冀北一阵不解,却也如实回答,“病死的!英年早逝!”
病死?!不可能的!尽管跟他接触的时间不多,但她看得出,他是个很健康的男人,况且宫中名医云集,怎么会让他年纪轻轻就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