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前的他,热情如火,对她宠爱有加;失忆后的他,冷如冰山,对她除了厌恶,还有痛恨。
原来,一个人可以变化这么大,变得天渊之别,变得,让人心碎。
11点半了,她又这样消磨了半个小时!接下来呢?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她继续翻阅着短信,忽然,看到一个名字,心底深深触动了下,脑海立刻闪出一张温润如风的俊颜。
于是,她按了回复键,手指飞速地挥动敲打起来:曾经在网上看过这么一段话,男人和女人之间,要么是爱情,要么什么也不是。我却在想,除了爱情,男人和女人之间能否有另一种关系,那就是知己,彼此间不谈情爱,不会动心,只是单纯地,什么都可以说,即便有些话不能对最亲密的人说,但也可以对知己说。黑夜里孤独的我,对这样的渴求更加强烈,便无法控制地发出这条短信,收件人,选择了你!
短信已经发送成功,她暂且放下手机,再一次看向窗外,随即苦涩自嘲地笑了。他是公职人员,应该早睡早起,这条短信,他最快也明天早上才看到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大约一分钟后,手机有来电,屏幕上闪烁的人,正是贺熠二字!
她美目一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迟疑地伸手过去,拿起手机慢慢按下接听键。
“语芊,还没睡?”果然是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也一如既往地温暖人心。
凌语芊握着手机,手指禁不住地颤抖起来,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了。
“二哥去应酬了吗?呵呵,你要体谅他一下,贺氏集团这么大一个机构,经营比你想象中的复杂和费力,特别是二哥刚上位,想坐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贺熠继续想当然地安慰着。
“不是,他今晚不是去应酬,而是…贺熠你知道吗,李晓彤回来了,她出国公干回来了,今天中午她和贺煜共进午餐,今晚开了一个party,邀请贺煜参加,十二点钟了,他还没有回来,他一个电话也没有给我。”凌语芊终于做声,心中痛楚一发不可收拾,“曾经,为了这段爱我付出很多很多,即便再艰难痛苦,我也没想过放弃,因为我心中怀着一丝期望,我相信那个爱我的人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重新给我幸福和快乐。如今,我等到了他的回来,可惜没有我期望中的幸福和快乐。坚守多年的我,忽然觉得很累很累,我在想,要不要放弃。我想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给了我希望,结果却是水花镜月,到头来什么也不是!”
悲痛欲绝的她,自顾哀诉,压根没考虑到贺熠对她的那段过往并没给过任何肯定的认可。她只知道,自己好痛、好累,需要把这一切抖出来,而他,便是她认为值得倾诉的对象。
“语芊,别难过,别难过!”贺熠也开始回应,温和的嗓音透出浓浓的急切,他恨不得能立刻飞到她的身边。
“贺熠,假如你被安排娶一个你认为配不上你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很爱你,很爱很爱,你会动心吗?还因为心中记恨而时刻折磨她吗?用尽办法去伤她的身和心吗?”泪水已经再次洒满了凌语芊整个脸庞。
贺熠当然回答不了,对于假设性的问题,他无法回答,再说他不能告诉她,答案是他会动心,因为没有男人会拒绝她的爱!一会,他忽然转开话题,沉吟地问道,“语芊,想来北京吗?”
去北京?凌语芊即时一愣,痛哭也暂停。
贺熠则兴致昂然地切入话题,“如果申请到假期,不妨来北京旅游一下?我会当你的导游,带你游遍北京城出名的景点。我们可以去长城,领略秦始皇的暴政和伟大;去故宫,感受古代皇家的生活与气息;去天安门广场,体会我们中国的和谐;去后海,寻找老北京城的韵味;当然还有颐和园,深刻记住当年的八国联军是何等的恶劣。”
温润柔缓的嗓音,如清冽的泉水漫过凌语芊的心田,悄悄然地把伤痛冲走,随着他的述说,凌语芊脑海不自觉地幻画出一幕幕模糊朦胧的景象。
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父母曾经带她和薇薇去过一趟北京,是在冬天去,由于南方没有雪,她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在雪地里欢呼、堆雪人等,至于其他的景点,倒是不记得太清楚。
原本,母亲说过等她大学毕业时再全家去一趟,且会选在秋天,可惜这个计划再也没有实现。
兴许,是该去看一看了。
贺熠在妙语连珠地述说,说完旅游,又转为说笑话,看来势必想她开心。
凌语芊也不负他的良苦用心,融入他的话题,几次到了特别的笑点终忍不住笑了出来,随着话题的深入,她彻底抛开了心中的伤痛。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作响,贺煜回来了。看到她笑靥如花,他感到说不出的碍眼。
还以为他会看到令人心疼的一面,想不到她很好,她过得比他还好!她在和谁谈话,这么晚了还有谁把她逗得心花怒放!
怒火中烧,只因回来后没见到预期中的画面,而不知道,她是如何地熬过来!
贺煜狠狠地甩上房门,发出了一声巨响。
不但震到凌语芊,电话那端的贺熠也听到了,于是问,“二哥回来了?”
数秒,凌语芊才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那你要不要去忙了?我们先挂线,下次再聊?”
“不用,我又不是生来为人服侍的奴隶!”凌语芊赌气地道,还故意提高嗓音,“对了,你刚才说到…”
“砰——”
电光火石之间,凌语芊只觉手一麻,手机猛被贺煜抢走,用力甩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她忿怒,抬眸,却被贺煜恐怖骇人的模样吓到,但很快,她壮起胆子,给他一个愤怒的瞪视,准备跳下窗台去捡手机。
贺煜高大的身躯及时堵住她。正好,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拿出一看,更是咬牙切齿,不假思索地挂断。紧接着,来短信:二哥,请别伤害语芊。
请别伤害语芊…哼!
短短几个字,却如火引子,引爆了贺煜心中的炸弹,又见眼前的女人杏眼圆瞪,美丽的小脸尽是倔强之色,怒火于是彻底爆发。贺煜将自己的手机也朝窗台一扔,俯身朝她趋压过去。
凌语芊立即奋起挣扎,可惜根本不敌他天生的强势,她再次面临被他撕开衣服的对待。
他狠狠地吻着她,浓烈的酒气伴随着送到她的口腔、喉咙,让她本能地感到作呕,然而最令她悲愤的是他衣服上的气味,正散发着的独特香气,是李晓彤专用的香水味!
这只正在她身上摸索侵占的大手,是否不久前也游走过别的女人的肌肤?也沾上别的女人的气味,凌语芊顷刻更是感到无比恶心和羞愤,于是拼尽全力,使劲推开了他,刻不容缓地跳下窗台,鞋子也来不及穿,就那样赤着脚往外面跑,连自己此刻衣衫不整也不顾,她只知道,她要逃出这儿,只有逃出这个房间,才能彻底逃过他肮脏的魔手。
无奈,她的手尚未碰到门柄,只觉手臂一麻,紧接着,是腰,然后,又是一阵衣服破裂声,睡衣被彻底地从她身上撤掉,而且,更令她惊恐万状的是,她的手被反到身后去了!他竟然…竟然用破碎了的布条把她绑在门柄上。
“放开我!”她羞愤难堪,全身都在颤动。
殊不知,这原本是逃生的举动,却无形中带出了一种令人血脉贲张的效果,丰满的浑圆在她的扭动下引出一道令人晕弦的乳浪,迷人的地带更十分撩人。
只见贺煜,瞳孔陡然一缩,眸色更黑更沉,迅速除去身上的衬衣和裤子,精壮矫健的身躯迫不及待地覆在她的身上,三管齐下。
凌语芊羞恼交加,继续奋力挣扎,奈何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加上两手被禁锢着,结果是,越挣扎越加促了他的兽性,他拉起她的腿,直捣而入。
“啊——”
她尖叫,身体一阵抽搐,几乎窒息。
可惜,得不到他的半点怜惜,他如一头人性顿失的野兽,正式开启了兽性的侵略。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招式,让凌语芊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愤,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奴隶,甚至像是一只动物,就这样被兽性的占有。
终于,她哭了,嘴里不停地喊出,“不要这样,放开我,不要这样…”
她还继续挣扎,但那些扭动在这样的情况下无疑只能构成某种程度上的迎合,更令贺煜全身血液沸腾,表现得更骁勇,更深入。
以至于,这场兽性般的结合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在那股热流淌过时,凌语芊再一次流出了羞辱悲痛的泪。
贺煜依然骁勇伫立着,尚未离开她的身体,修长健壮的上半身紧贴着她的,不可一世地冷哼出来,“记住,你就是我的奴隶,永远都是!”
撒旦般的俊脸,是那么的邪恶,凌语芊的泪水流得更凶。
他的手,缓缓伸到她的背部,沿着光滑的脊背慢慢往下,终于解开绑在门把上的布条,却是揽住她柳枝般的腰肢,凌空腾起!
忍住那突如而来的天旋地转的感觉,凌语芊依然没有停止挣扎,可结果还是徒劳无功,她像被扔沙包似的,重重地扔在了大床上,紧接着,被他从后面占有!
她身体顿时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痛,这次她没再反抗,无力地趴着床上,两手紧紧揪住床单,极力承受着那一下接一下的侵占,眼泪,弄湿了整块被褥。
她如支离破碎的布娃娃,他却宛如一只骁勇凶残的雄狮,持续撕裂着她的身体,变换各种姿势,冷血无情。
一切的折磨,总算停下,她看到他一脸餍足,眼里发出嘲弄和鄙夷的神色,在宣示着他的强者风范,然后,还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恶劣地吐出一句话,“刚才那些新姿势不错,给你五十万。记住,下次要是再敢反抗,我会有更新更刺激的招式赏赐你,当然,我也会再加高价码。”
他突然加大力气狠捏一把,松手后下床,伟岸勇猛的身躯如帝王般傲慢地走进浴室,再出来时,到窗台那拿起手机,离开卧室。
响亮的关门声,重重地打在凌语芊麻木的心房,泪水又是从她眸间滑出。
她匍伏着,下床拣起手机,可惜再也打不开,她于是拿出自己另一部手机,本想打给贺熠,至少跟他说一声不用担心,可这才发现,这部手机没有他的号码。
结果,她重新回到床上,继续身心疲惫、麻木呆滞地卧躺着,用手机打开网页,登上微博。
微博的头像,是一件漂亮独特的红色花制长裙,名字叫“刻骨铭心”。
这个微博,是一年前在采蓝的带动下建立,并没有公开,连采蓝也不知道,因为她觉得,这个地儿属于自己和天佑的,不想有任何人侵入,即便家人或朋友也不例外。
起初,她会上来写点东西,后来随着升职了工作太忙,便没时间遐顾,想不到再次踏进,是这样的情况下。
她先是重温一下以前所写的心情,再次体会着自己对天佑的思念和深爱,而后,动手写出一种新的心情:这条路很长很崎岖,我走得很辛苦很累,不知还能不能走到尽头。
她只想着自个儿写出来,留在这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出乎意料的是,不久她竟然收到一个回复@她:既然认为值得,那就继续走下去,不管多长多艰难的路程都有尽头的一天,就像地球,再大,也终究能走到头。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78 狂欢,醉后爆出闺房秘史
凌语芊顿时目瞪口呆,迅速伸手揉了揉眼睛,却见手机画面还是那么回事!
这人是谁?怎会知道她的微博地址?还随时在线?
人类克星!
评论的账号正叫做人类克星,哪有人起这样的名字的!
顺着满怀疑惑,凌语芊手指继续飞快按键,发起私信:“请问你是谁,为什么会有我的微博地址?”
又是很快的,对方回复,“我叫人类克星,至于你的微博地址嘛,当然是在微博上找的。”
晕倒!当真这么巧的吗?以前可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古怪情况呢!
“那你为什么这么快看到我的日志?”凌语芊又问。
“你在我的好友里,我刚好在线,所以看到喽。”对方的回答,还是耐人寻味。
凌语芊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又道,“那麻烦你把我撤掉,我不喜欢你加我!”
“呃,这有点令人为难哦,你可以不加我,但不能要求我不加你!再说,我刚才还安慰你了呢,我可是随时能给你指点迷津的。”
无赖!谁要你指点迷津了,这是我和天佑的地方,谁要你闯进了!凌语芊嘟起小嘴,对着手机画面瞪了一眼。
“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晚安!”那人又发来一条信息。
凌语芊不再回复,不久,只见他的图像暗了下去。
她继续盯着手机屏幕,反复看着自己和他的对话,然后,看回自己今晚所写的那条微博和他的评论。
他说,地球更大更远,但终究能走到头。
可他又否知道,地球是圆的,它的终点也即起点。不像自己这条爱情路上,根本不知终点在哪,到底还有多远,自己还能否坚持着抵达!
她静静悲愁了片刻,视线自手机屏幕抽离,转看向门口。
刚才,贺煜兽性得逞后,出去了,他是去书房客房睡了呢,又或者,离开家门,去找李晓彤?
哼,她才不要管他去找谁,只要他别再侵犯和折磨她就行!
尽管心里这么想,可她还是忍不住气恼和怨恨,这才仔细端详受伤的手腕。被布条牢牢扎了半个多小时,加上期间使劲挣扎,两只手腕留下了深深的红印,隐隐作痛着。当然,再痛也不及身体的痛。每次被他蹂躏过后,她全身都像是散了似的,疼得厉害,特别是下面、腰和胸,更是肿痛无比。用野兽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他根本就是一头凶残暴戾的野兽,把她撕扯得体无完肤。
悲伤中带着哀怨,凌语芊放下手机,起身下床,小心翼翼地走进卧室,像以往那样,躺在浴缸里,用热水泡浸整个身子,洗掉他的味道,同时,也把酸痛和疲惫消除。
再次回床躺下后,她依然无法克制地回想被他兽性蹂躏的情景,痛定思痛,头一次带着对他的怨恨进入了梦乡。
翌日醒来,已是上午10点钟!
上班迟到了!算,不去了!
她请好假,继续放任自己,又躺了半个小时才起床梳洗,下楼,惊见那奢美名贵的沙发上,不仅有季淑芬,李晓彤也在!
“看来你还是没将我的话听入耳,哼嗯,贺家的媳妇,睡到上午11点钟,这说出去估计会成为整个G市的笑柄。”季淑芬已经黑着脸教训了出来。
凌语芊略作沉吟,走上去,低声道,“妈,对不起,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季淑芬更是横眉怒目,不顾情面地叱喝,“身体不舒服?那你还夜夜诱惑阿煜!我警告你,别再使出你的下贱手法,别让阿煜落个古代昏君的臭名!”
听及此,凌语芊心头即时泛起一阵委屈,又见李晓彤充满敌意和嫉恨的眼眸不屑地蔑视着自己,内心更是悲愤不已,于是朝季淑芬微微一鞠,径自朝屋外走去。
出到大门口,她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踩上大理石铺成的小道,漫无目的地沿着大庄园游荡。
她边走,边回想季淑芬的污蔑,心头不禁再现羞愤和委屈。要不是考虑重重,她刚才恨不得吼回去,告诉季淑芬,使手段的才不是自己,而是贺煜,每次都是贺煜把自己折磨得身心俱碎!
婆婆,假如你知道你儿子是怎样对我,你还会这样借题发挥吗?
我想,依然会的吧,在你看来李晓彤才配当你的媳妇,而我,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就算你明知你儿子虐待我,到时估计还会为他找借口,责备是我不听话和活该,引起你儿子的怒气!
还有李晓彤,凭什么总用那种看不起人的眼神看自己,不就是学历比自己高,家庭背景比自己好吗!但这值得把人看低吗?昨天,先是对贺煜下手,今天,把主意打到季淑芬身上来,明天呢?还会怎样?难道一定要把贺煜抢到手才甘休?
凌语芊沉思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湖边,她先是在岸上站立,出神俯视着自己在湖面上的倒影,而后缓缓蹲下,心不在焉地拨弄起湖水来。
不久,背后蓦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呐喊,“霓裳,别跑,快停下,前面是水,别跑了!”
凌语芊回头,只见一只雪白的小兔子急速跑了过来,跟在它后面猛追的是个粉红色的人影,是张雅,贺煜的小姑姑的女儿。
“霓裳,别跑了,前面是水,你会被淹到的。”张雅继续急促大喊。
看着朝自己奔来的小白兔,凌语芊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住它,待张雅走近,把它递到张雅的面前。
张雅接过,先是抚摸亲昵一下兔子,而后,怯怯地看着凌语芊,讷讷地道谢。
“不用客气。”凌语芊嫣然一笑,看向她怀里的小白兔,问道,“它叫什么名字?叫霓裳?”
“嗯!”张雅声音还是很细很低。
凌语芊唇角霎时翘起,想到了白发魔女传的练霓裳,自己最喜欢的电视角色之一,曾经迷恋过很久的。练霓裳一头白发,小白兔也一身洁白,有点关联呢。想罢,她不禁请示张雅,“我能抱抱它吗?”
张雅稍作沉吟,便也递过来。
凌语芊欣然雀跃地接过,抚摸小白兔的脊背、头,还有耳朵,小白兔头颅晃来晃去,但并不抗拒。
“你怎么得到它的,养多久了?”凌语芊开始聊开话题。
“从养殖园买的,已经4年了。”张雅继续低声解答。
凌语芊目光暂且从小兔子上移开,看向张雅,内心暗暗涌上一丝怜惜。
据说贺煜的小姑姑贺婉五年前因丈夫有外遇离婚,带着当年才15岁的女儿张雅回娘家居住,张雅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性格内向,还有点点自卑,读完高中便不再继续,也没出去工作,不过,贺家财力雄厚,当然不差多养她一个。
“雅儿…雅儿…”突然间,又一声呼唤在这空旷的草地间响起,是贺煜的小姑姑贺婉!
凌语芊马上粲齿浅笑,敬重有加地问好,“小姑姑。”
贺婉微微喘着气,冲凌语芊点了点头,“你也在啊?今天不用上班吗?”
感觉到贺婉的友善,凌语芊欣喜,赶忙回应,“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请假了。”
“哦?该不会是有了吧?”贺婉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有了?小姑姑是指怀孕吗?凌语芊猛地一怔,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平坦的腹部。
贺婉见状,又道,“那可得叫医生看看哦,第一胎一定要谨慎。”
“呃,谢谢小姑姑的关心,我想…应该不是那个原因的。”凌语芊也羞涩地笑了笑,虽然贺煜一直都没戴套,但算算日子,这几天好象是安全期,再说就算万一真的中招,结婚还不到半个月,应该也没那么快出现反应的。何况,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这身体不舒服,是由于他昨晚的兽性蹂躏,再加上,心情沉郁寡欢。
“呵呵,要是真的有就别害羞,这是大喜事呢,毕竟你们这代的第一个小孩,爷爷会很高兴,还有你婆婆,说不定这是让她对你改变态度的好机会。”贺婉呵呵笑了,看来,她也看出了季淑芬对凌语芊的不好。
凌语芊心头一阵感动,对贺婉由衷感激,“嗯,我知道,谢谢小姑姑。”
“不用客气。好了,我们先回去了,雅儿还要吃药。”
“我和你们一起走。”凌语芊说着,把小白兔还给张雅,在她们开始往前迈步时,她也抬脚跟上。
一路上,她继续和贺婉闲聊,进一步感受贺婉的友善,暗暗为自己在这大庄园又得到一个友好的长辈而欣然和激动。
不过,这份喜悦,到她回到华韵居时便消退。
李晓彤还没有走,而且,正和季淑芬午餐着!
凌语芊清楚,自己加入的话,接下来必会很难过或不开心,可当她想到贺婉刚才的话,心想万一自己真的怀孕了,这早上已经没吃过东西,中午不能也不吃的。所以,犹豫再三,她还是走了过去。
保姆见到她回来,快速为她摆上碗筷,盛了一碗汤。她朝保姆答谢,低头默默享用。
如她所料,季淑芬开始入戏,夹起一样菜往李晓彤碗里塞,慈爱地道,“彤彤,多吃点,女人还没怀孕之前一定要多补补,生出来的孩子才健康和强壮,抵抗力也好。”
“谢谢伯母!”李晓彤甜美一笑,配合季淑芬,说得假惺惺的,“其实伯母应该给凌语芊吃,毕竟,她要怀的可是贺家的子孙。”
“给她?她生不生孩子干我什么事,再说瞧她那贱模样,能生出什么好货色来!”季淑芬半认真半嘲讽,“不像彤彤你,高贵大方,学历高,出身好,品性好,将来生出的孩子啊,必是最可爱最聪明最优秀的!”
“伯母你夸奖了!我哪有那么好,不然贺煜也不会弃我而另娶他人。”李晓彤黄莺般的嗓音,涌上了一丝惆怅和失落。
季淑芬再显心疼,“那不关你的事,阿煜是迫不得已,你放心,阿煜喜欢的人还是你,他知道的,只有你才配得上他,只有你才配生他的骨肉…”
“呕——”
凌语芊猛然把口中的鱼汤吐了出来,汤汁溅了一桌,还溅到了季淑芬的身上。
季淑芬恼羞成怒,“该死,你这算什么!”
“我…对不起,我…呕——”凌语芊无辜地睁大美目,又是作状一呕。
保姆连忙上前来,拿热毛巾递给凌语芊,关切问道,“语芊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感到胸口有点作闷,闻到鱼腥味就想吐。”凌语芊苦着小脸,继续佯装病恹恹的样子。
另一个保姆则忽然猜测,“难道是怀孕了?听说怀孕初期就是胸口作闷作呕,闻到油腻鱼腥味想吐的。”
“噢,八九不离十了,语芊姐,恭喜你哦,要不要给医生看看?”小保姆又是欣喜,又是关切,继续小心轻柔地拭擦着凌语芊的唇角。
另一个保姆也欢喜有加,抹着桌子。
凌语芊虽然嫁进来时间不长,但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偶尔还会对这些保姆表示关心和爱护。故保姆们都很喜欢她,此刻得知她有可能怀孕,由衷替她感到高兴。
相反,季淑芬被气到了,立刻叱喝保姆,“你们都没事可做了吗,都围在这干什么?统统给我下去!”
保姆皆一愣,瞧季淑芬怒气腾腾的,便也不敢再留,纷纷退下,不过临走前,都给凌语芊投以保重和关切的一眼。
吵闹的饭厅,渐渐安静下来,凌语芊继续吃饭,内心里可暗暗欢喜了一把。
季淑芬继续面容含怒,不时瞪着一派安然从容的凌语芊。本想着刺激一下这小贱人,谁知结果反被将了一军,这小贱,刚才那幕是故意的呢,又或者,真的怀孕了?
与此同时,李晓彤也心潮澎湃,眸光暗涌,片刻后,若无其事地聊开来,“对了伯母,我上次去了德国西部,那儿有块花田专门种植白菊花,非常的美,我当时在想,伯母要是也来,肯定欣喜若狂,您一直觉得我们中国的白菊花还不够漂亮。”
季淑芬眼眸也陡然一亮,“真的?那我一定要去看看,下次你带我去,还有阿煜和他爸,我们四个人一起去,还可以顺便去去法国和英国。”
“好,这次我去了不少地方,觉得都很不错,到时我也带你们体会一下。”李晓彤笑着点头,丝毫没顾虑到,贺煜现在已经是人家的老公。
季淑芬心情好转起来,满眼讥讽地瞪着凌语芊,继续道,“彤彤,你今晚也留下吃饭吧,晚上去爷爷那边吃,你不买了礼物给他们吗,正好可以亲自给他们。”
李晓彤佯装略作踌躇。
季淑芬于是摆出一副伤心状,“怎么了?难道下午有事情忙?或不肯多陪一下伯母了?”
“当然不是。下午没事,我明天才正式回单位上班,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季淑芬立刻再露笑脸,“我等下带你去看我的刺绣图,我刺了大半个月了,你得给点意见哦。”
“行,能欣赏到伯母的刺绣,是彤彤最大的荣幸。”
“呵,你这孩子,嘴巴真甜,不枉伯母疼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完全当凌语芊不存在似的,又或者,别有用心的她们就是故意要表现成这样。
凌语芊一直默不吭声地吃着饭,自是将她们的话全都听进了耳中,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清楚她们的目的,便也极力忍着,好不容易吃完一碗饭,放下碗筷,起身,强装镇静淡然地道,“妈,你们继续吃,我吃饱了,先上楼。”
说罢,不待季淑芬反应,离席,朝楼上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季淑芬这也才收起笑脸,面色转向深沉,忿忿然地道,“彤彤,你说刚才这小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真有了阿煜的骨肉?真是可恶,我明明已听从筠筠的提议,让她不停干粗重活,想不到还是累不到她,还是让她怀了孩子!”
李晓彤本是黯然的脸,倏地诧异起来,“伯母,你说什么?筠筠给你什么提议?你们…”
季淑芬依然怒气腾腾,便也将李晓筠和她的计划全都说了出来。
李晓彤听罢,更是惊震,本能地劝阻,“伯母,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哎呀,这个筠筠,怎能这样误导你,这是犯法的,那毕竟是一条生命。”
“话是这么说,但你也知道这小贱是什么身份,我怎能让她怀了阿煜的骨肉!”季淑芬不以为然,突然放下碗筷,拉住李晓彤的手,“彤彤,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你想想,要不是这小贱,你和阿煜的感情就不会出现危机,阿煜也不会被逼无奈娶她,所以,你千万不能心软。”
“那你现在怎么办,假如她真怀孕了,你还打算不让她生出来吗?”
“嗯!你想,万一她真的生了,孩子有一半的血缘是阿煜的,但我又始终忘不了孩子的母亲是个怎样的贱人,与其让她生出来惹我左右为难,弄得孩子不高兴不开心,倒不如别让孩子来这个世界。”为了说服李晓彤,季淑芬还这样辩解,“其实,流产和堕胎对女人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多少女人都经历过呢,咱就当做这小贱不幸,成为这些人群中的一个!”
李晓彤继续呆愣,依然无法赞同,她尽管痛恨凌语芊,但还是公私分明。
“彤彤,伯母一直觉得,你是个优秀完美的女孩,早认定你是阿煜的妻子,奈何老天不长眼,半路杀出个小贱人,但你放心,只要你还喜欢阿煜,伯母会帮你。”季淑芬稍顿,故意道,“当然,除非你嫌弃阿煜,不再想…”
“我怎么会嫌弃他,我的心怎样,伯母你应该清楚,我也希望能放下他,可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根本做不到!”李晓彤真情流露,黯然伤神。
季淑芬看着,顿生心疼,更加握紧李晓彤的手,“那行,伯母一定帮你,伯母一日认定了你是儿媳妇,那就一辈子都是!”
李晓彤咬唇,感激地笑了,“谢谢伯母。”
季淑芬也露出一抹怜爱的笑,“来,我们先不说这些,继续吃饭,刚才那句话,我不但是气那小贱人,也是真话,你多吃点,女人的身体最紧要,这样将来才能为阿煜生个白白胖胖、聪明伶俐的娃儿。”
“嗯,谢谢伯母。”李晓彤俏脸微红,重新端起碗筷。
饭厅里,于是又换成了另一种气氛…
凌语芊那边,回到卧室后,坚强的伪装随着卸了下来,呆坐在床上,回想季淑芬对李晓彤的好,相比对她的冷嘲热讽,不禁伤感连连。
自己想方设法,真心真意对季淑芬,却始终无法打进她的心里。李晓彤来势汹汹,季淑芬有心相助,贺煜混蛋可恶,如此恶劣的情况之下,势单力薄的自己还能继续坚守下去吗?
还有今晚,李晓彤会继续留下来吃饭,在爷爷那边的饭桌,会不会更多的人站在李晓彤那边?自己还可以用什么来反击,用什么来伪装?还能否强装下去?
思及此,凌语芊脑海不由闪出一个画面,贺家的人都拥护李晓彤,对自己敌意冷视,给自己难堪,整个人于是惊慌和哆嗦不已。
不,自己不能陷入这样的崩溃局面,自己必须逃,必须躲开!
她事不宜迟地取出手机,拨给采蓝,幸亏记得采蓝的号码,就算那部手机坏了,也不至于无法联系上。
倒是采蓝,一接通便气急败坏地道,“语芊,你没事吧?今天上午一直在打你电话,但都无法接通,你怎么了?”
“我没事,手机摔坏了,一直打不开。”凌语芊连忙解释,安抚好友。
“摔坏了?难怪!那你呢,没什么吧?我打去你公司,她们说你请假,你现在哪?哪儿不舒服吗?”
“我在家,没什么。”凌语芊稍顿,发出邀请,“采蓝,你晚上有没有空?可不可以陪陪我?我们一起吃晚饭?”
冯采蓝沉吟一下,答允,“行!我大概6点钟下班,我们约在哪见面呢?对了,我们去吃越南菜怎样?”
“嗯,不如就选在华尔顿酒店附近的那间,我先去拿位子,在那等你。”
“好,那我先上班,到时见。”
“拜拜。”
与采蓝结束通话后,凌语芊接着打回家,本来她想回去一趟,可又担心被母亲看出什么端倪,故只能在电话聊谈,这一聊,直到下午两点多。
然后,换上一件裙子,出门。
楼下大厅已无季淑芬和李晓彤的影子,凌语芊通知保姆,说自己有点事出去,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最后由司机接送,离开贺宅,先是去手机店,希望能把手机修好,至少能让她打开取出里面的联系人电话,可惜由于坏得厉害,她跑了几家都没人能修理,时间已是下午5点半,她便暂且作罢,叫司机送她到和采蓝约好的越南餐厅,吩咐司机先回去。
她刚坐下不久,采蓝也来了,席间,她把昨晚和今天的情况大体对采蓝说一遍。
冯采蓝听罢,怒不可遏,先是痛骂贺煜,“靠,他果然是变态的,竟然想出这样的卑劣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