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刚一进去,后背就受到了攻击。
南九的武功在这里没有半分保留,时间依旧紧迫,他需要立刻解决完了这里的事回去保护小姐,他的小姐正与豺狼斡旋。
也是在这里,石凤岐与韬轲见识了南九的功夫有多好,那当真是漂亮潇洒又利落狠辣,直逼无为学院里功夫最好的艾幼微艾大司业,而且看其招数,南九的武功完全得艾幼微真传。
这样好看又凶悍的武功,完全与他奴隶的身份不相符,也与他这阴柔的样貌不相符,石凤岐在心底里悄悄地拈了拈,若是自己换个趁手的兵器,大概也只能与南九打个平手。
这是什么怪物?
艾幼微对鱼非池是真好,知她练不了功夫,连以后的安全问题都替她早早解决了。
就在这些小心思流转间,石凤岐三人迅速解决了这些黑衣人,最后一把火,将这里彻底点燃。
火势迅速蔓延,在老街上成了一束最大的烟花。
见到火光四起,迟归便也告别了绿腰,与石凤岐会合往回赶。
他们在老街忙得昏头转向的时候,鱼非池拖着刚刚苏醒还十分酸痛的身子,与商向暖两人在石牧寒府里与人唇枪舌战。
战的这两人,是石牧寒与林渺儿。
林渺儿本不住在皇子府,是鱼非池硬生生让石牧寒把她拖过来的。
石牧寒今日夜里本来也就睡不着,便干脆饶有兴致地坐着要看一看,鱼非池想对林渺儿做什么,也看一看是不是所有的女人最后都一个样,为了一个男人连着脸皮与脑子一同丢掉。
鱼非池脸上还有些苍白,一路从云客楼赶来此处,她有点累,所以先喝了几口茶缓了缓,林渺儿很是贴心,细细为鱼非池添着茶水:“非池姐姐深夜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啊。”鱼非池接过茶却不再喝,小姑娘下毒的本事很高明,藏在指甲缝里的美人毒落进茶水里,若不是鱼非池一直盯着她,怕是也看不出来,她只当未发现,看着林渺儿说:“听说你喜欢石凤岐?”
问得太过直接了,林渺儿都羞红了脸,扭捏了下身子才慢吞吞地羞道:“非池姐姐怎好如此说话?”
“那你这是不喜欢了?”
“人家…人家是喜欢凤岐哥哥,可是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嘛,人家毕竟是个名门闺秀,总是要记着家风的。”林渺儿好个娇嗔。
商向暖听了这话极为端庄一笑,笑得极具公主的风采与风韵,一看就知道是从宫里出来的那种典范,说话也轻言细语透着居高临下的自矜:“名门闺秀?在我这个商夷国长公主面前,怕是林家小姐还算不上是名门吧?至于家风,暗着抢别人男人,就是你们林家的家风?”
林渺儿许是没料到今日这两人是来找麻烦的,说的话如此刁钻,所以也收了收她那嗲得令人发腻的声音:“长公主此话何意?我与凤岐哥哥男未婚,女未嫁,怎能说是抢别人的男人?”
鱼非池托着腮,认真看着这位初见的可爱姑娘,相比之下,她竟觉得这林渺儿还不及绿腰好看。
“可是凤岐不喜欢你吧,啧,听说,他找你为我挑过手绢,你说喜欢红的,他就把红的烧了,留了白色的给我,是这个吧?”
鱼非池心中喊两声作孽,一声为石凤岐这贱格得令人发指的行径,还一声为自己刚刚与他深入地讨论过喜不喜欢这问题,这会儿又要强形扯出点明明没有的暧昧关系。
林渺儿看着鱼非池手中的白手绢,她自是难忘那日石凤岐的话,但也还算勉强按得下心头情绪,只是脸上的笑容冷了些:“既然非池姐姐这么得凤岐哥哥喜欢,你可知他小时候最爱吃的菜是什么,最喜喝的茶是什么,最爱骑的马叫什么?”
“不知,我只知他在学院里最爱喝的酸梅汤,最喜穿的衣是弟子白袍,最爱的女人是…这个跳过,最爱看的书的是十八摸。”
“十八摸是什么东西?”
“一种小人书。”嗯,戊字班里叶藏画的那种小人书,十分精妙,十分好看,石凤岐定过一百册,以作观摩。
“凤岐哥哥会看小人书?非池姐姐你莫不是在跟我说大话吧?”
“看啊,为什么不看?小人书有小人书的…妙处。”
关于小人书的典故,商向暖也是听说过的。
或者说,当初学院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那是戊字班的人干出的上不得台面的事。
但商向暖没想到,鱼非池说得如此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她在一边很想捂脸,堂堂商夷国长公主,在这里听鱼非池如此不要脸地胡说八道,真是有一种强烈的羞耻感。
戊字班的人到底是有多奇葩,才会觉得鱼非池当初送小人书到南院去是一件极为聪明机智的事?
石牧寒颇有趣味地看着鱼非池与林渺儿斗嘴,眼见着林渺儿被鱼非池绕进了坑里都不知是怎么回事,也不为林渺儿着急,只是觉得鱼非池这个人当真有趣,难怪石凤岐那样心性难测的人也如此喜欢她,视若珍宝。
但石牧寒也有些遗憾,鱼非池昏迷刚醒,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为石凤岐吃醋,来找林渺儿示威,世上的女人,再聪明也逃不过男人的情网,这让他觉得遗憾,也觉得不屑。
这算是一个美丽的误会,鱼非池当然不打算解释,要的也就是石牧寒这样误会。
她其实已经很累,身子疲乏得很,强打着精神跟林渺儿斗嘴斗得热闹:“人家不喜欢你,你要不就算了,你一个女子这样缠着一个男人,很失身价的。”
“怎能说是我缠着凤岐哥哥呢?我与他打小便是青梅竹马,非池姐姐你说,哪有青梅还在,竹马便离去的?”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我只好为你叹息默哀,来年为你这情坟上点支蜡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祭奠你死去的爱情。”
…
林渺儿喜欢石凤岐这件事,讲真,跟鱼非池关系并不大,就像当年在学院里喜欢石凤岐的女子赶着趟地往他身上扑一般,鱼非池是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的。
林渺儿要喜欢,她喜欢去就是,能不能得石凤岐倾心,全凭她自己本事。
鱼非池没有自己不争取也不许他人去努力的毛病,更没有养备胎的爱好,今日来这里跟林渺儿斗嘴,实属无奈。
好在林渺儿也实在不是个真善良的好女子,否则鱼非池今日说了这么些戳心话,指不定还要内疚一番。
大家都不是好人,那么互相暗害起来,也就无所顾忌了。
这一场看上去毫无意义的争风吃醋一直吵到了下半夜,石牧寒看了看更漏,悄然捏了一下指骨,想着如何打断这三个女人的好戏,送鱼非池她们离开,他自己还有事要办。
这小动作落在了鱼非池的眼里,她在桌下轻轻扯了一下商向暖的衣裙。
商向暖立刻会意,笑声对石牧寒道:“听闻二皇子殿下与林姑娘自幼感情便交好,殿下明知我石师弟心中只容得下非池师妹,何不劝劝你家表妹,以免她越陷越深呢?”
鱼非池掐了一把商向暖的大腿,让她找话题,可没让她非得往石凤岐身上招揽啊!
商向暖痛得一缩,拍掉鱼非池的手,笑容端庄地望着石牧寒。
石牧寒涵养极好地笑着,应话道:“两情相悦之事,我这个做表哥的,也不好多说什么。今日天色已晚…”
“可是殿下,他们并非两情相悦,我石师弟那个人虽说平日里没什么正形,但是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却是只认死理,你这般放纵你表妹痴情错付,岂不是耽误了她一生?”她说罢,还对着鱼非池煞有介事地点头:“我说得对吧,师妹?”
鱼非池觉得,学院里再正经的人,跟着石凤岐和司业们久了,也会染一些不正经的毛病,就连商向暖都学会调侃自己与石凤岐之间的那点事儿了。
她不能反驳,来接她们的人还未到,得再撑些时间,所以只能苦哈哈地点点头:“师姐说得对极了。”
林渺儿终是不如商向暖这位长公主沉得住气,商向暖与鱼非池这一唱一和,早已把她气得小脸儿发白,眼中透出怨毒的恨意。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客栈之外的人
到下半夜,来石牧寒府上接商向暖和鱼非池的人是南九与迟归,韬轲与石凤岐从那老街离开后,又跑去了另一个地方。
南九与迟归进门时,先是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鱼非池的身子,确定他没有受什么伤,迟归才酝酿了酝酿,生着气道:“石师兄哪里好了,他要在外面招花引蝶惹是一身麻烦,你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好了,小师姐你大病初愈就跑过来跟这种人说话,也不怕累着自己!”
鱼非池好脾气地捏着迟归的脸:“好了好了,听你的便是,师姐这就回去。”
迟归还不满足,仗着今日鱼非池在这里不敢对如何,又对商向暖叉起腰来,颇是装模作样:“还有你,向暖师姐你也是,明明知道我小师姐身体不好,你还跟她一起闹,也不知拦着她点。”
商向暖指指自己,心想着现如今的毛头小子都知道借势欺人了?气得一笑,戳着迟归的额头:“你小师姐心里头给石师弟留着位置呢,小屁孩儿你懂什么儿女情长?”
迟归脸色微变,一把拉起鱼非池的手,拖着她往外走:“跟我走。”
“你急什么,我总得跟人道别啊。”鱼非池拉住他,对着林渺儿与石牧寒行过礼:“今日叨扰府上了,还请二皇子与林姑娘包涵。”
“包涵不敢,非池姐姐若真是喜欢凤岐哥哥,可要看牢了,我林渺儿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一晚上的时间耗干了林渺儿所有假善良,这会儿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鱼非池没兴趣教导这种小姑娘,世上多的是求而不得的东西,她要自大便由她自大去吧。
只是笑着与他们说完告辞,带着迟归与南九两人回客栈去。
半躺在马车里,鱼非池喝了些姜茶暖身子,本是自己想着事情,又看迟归鼓着张小脸不知在气什么,便戳了戳他:“干嘛呢?”
“不干嘛!”迟归气冲冲道。
鱼非池让这小孩子脾气呛了一呛,只得掀开马车帘子坐到前面,与南九坐在一起,指着里面:“他怎么了?石凤岐又欺负他了?”
南九笑了一下,脱了身上的外衣给鱼非池披上,放慢了赶马车的速度,说:“他大概是生气小姐让他扛死人吧,今日他吐得厉害。”
“就这原因?”鱼非池奇怪道,“他总不能什么风浪也不见,见几个死人锻炼一下不是很好吗?就像你去奴隶场克服一下心理障碍,也是应该的,我觉得我安排得很对啊,为什么要生气?南九你就没有生气,还是南九好。”
她一边说一边笑着揉了揉南九的脸,心叹着,南九他是这样好的皮相,唉,可惜了。
“也许还因为商姑娘说小姐你心里有石公子的位置,他又生气了。”南九说道,扬着缰绳的手稍稍停了一下,他接着说,“但下奴知道,小姐心里没有,没有石公子的位置。”
鱼非池笑着不说话,靠着南九的肩膀拉了拉衣服,半真半假地寐了过去。
南九将马车赶得很慢,慢得好像只是在地步慢慢爬一般,悄悄用脸蹭了一下鱼非池的发端,动作小心翼翼,既像是怕惊醒她,也像是怕自己没有资格这样亲近她。
马车里的商向暖托着下巴看着南九这小心又自卑得令人心疼的动作,一点点笑意噙在她唇边,非池师妹啊非池师妹,你定是不知,在外人眼中看来,你有多不惜福。
几人回到客栈的时候,石凤岐与韬轲也刚刚赶回来,两人见了面,有些尴尬,谁也不说话,各自回了房间睡下。
他两不说话,气场便有些抑压,大家都不再打闹,纷纷散了去退下。
三楼的司业们打开窗,抓抓一团糟的胡子:“看来是办妥了。”
“不止办妥了,非池那丫头还多补了些东西。”
“那个上央啊,你过来。”艾幼微招招手,上央谦和有礼地站在他身侧。
艾幼微搭着上央的肩,笑声道:“怎么样,我那徒弟厉害吧?”
“鱼姑娘天资,是在下平生所见众人中,唯一可与我家公子相当之人。”上央礼貌地说着,也不忘了时刻抬他家石凤岐一把。
艾幼微听了只笑,手指头点点指着上央:“你这小老儿,好生狡猾。石凤岐本就是学院极为看重之人,否则怎会给他配了一整个戊字班让他去闹?至于鱼非池,你家公子怕是还有得追啊。”
“儿女之情,说不定哪日就是势不可挡,鱼姑娘不是都愿意为了我家公子拼命了吗?”上央笑道。
艾幼微横了上央一眼:“想什么呢,我说的是脑子跟心性,谁跟你说石凤岐那小兔崽子能不能追求得到我家非池小宝贝了?”
上央让非池小宝贝几个字肉麻得脸上的肉都颤抖,若不是这几日他与三位司业深谈受益匪浅,他实不敢相信这样滑稽不羁的人竟然就是赫赫有名的无为山高人。
实在是半点高人风范也没有啊。
云客楼的灯一盏接一盏的暗下去,鱼非池与石凤岐两人房间紧挨着,这一晚他们大家都辛苦,此时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好似都能听到隔壁房间里对方的呼吸声。
石凤岐平躺在床上,窗外的白月光映雪照得惨亮,他看着越发清醒,干脆起来走到了窗前拉开窗子。
鱼非池侧卧在榻上,胸口堵了一团气散不出去,闷得有些慌,想着起来透透气,也就走到了窗子前。
她一眼看到石凤岐,石凤岐也看过来,鱼非池下意识地想往回缩,缩到一半觉得这太怂了,明明她又没做错什么,所以又站回窗子边,石凤岐冷冷看着她这想躲的小动作,一声冷哼。
两人对望,中间所隔不过三五米,流转着无限哀长的淡淡惆怅。
鱼非池嘴里有一句话,话是这样:“不如我们做好朋友吧。”
但她觉得,这话若是说出口,那便是传说中的婊气直冲九重天。
所以她再开口的时候,话变成了这样:“这客栈窗子修得不正确啊,难道窗户不该朝外推开吗?哈哈哈…”
往外推开,窗子挡着不就看不到他这张写满春闺怨的脸了吗?
石凤岐听着她干巴巴的蠢笑,冷着脸猛地一把拉上窗子,不再看她那副“大爷我都这样了你就别再丧着一张脸”的表情。
关窗声音大,惊得鱼非池肩头一个哆嗦,望着这白月光与白雪,很想像古人那般来一段忧伤地题诗,写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佳作,然她憋了半天,只憋得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心眼比针还小。”
那边窗子里石凤岐听了这句话,气得一个没站稳险些冲出去跟鱼非池拼命。
客栈里的人依次睡下,客栈外头的人却急红了眼。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需要把时间往前推一推,推到鱼非池与林渺儿和石牧寒争夺石凤岐的时候。
那时候鱼非池假模假式地与他们浪费了大把时间,她的内心都有点撑不住那谎话连篇,不巧,石牧寒的内心也渐渐生起了疑惑与雾霾。
起先只以为,鱼非也真的是有些看不顺眼林渺儿要与她闹一闹,后来渐觉得,鱼非池别有目的。
等到鱼非池终于离开,他立时唤人叫马,乘风雪而去。
赶至老街,老街有大火,映红半边天。
放火之人我们都知晓,正是石凤岐他们一行人。
石牧寒坐在马背上,眼神阴寒且毒,冷着脸色不说话,只冷冷看着那灼人的火光,下人嗫嚅着站一旁,不敢出声。
他调转马头,要往某个地方赶去,一个下人冲过来跪倒在他马蹄前:“殿下,太子去了叶府,已有一刻钟的功夫。”
“除了太子还有谁?”石牧寒眯着眼睛寒声发问。
“无为学院石凤岐,韬轲二人俱在。”下人回话。
石牧寒听罢,松开握着缰绳的手,捏了捏指骨,也不知他袖间是怎么回事,就飞出一道暗影,赶来送信的下人眼一瞪,捂住脖子就缓缓倒了下去,倒下去许久才见一抹暗红色流淌出来,顺着老街上破烂的地砖流到了边上堆着污雪里,给本就脏污的雪堆染上亮眼的红色。
而石牧寒连看也未多看一眼,只如同杀了只蝼蚁。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稍微暴露了一下他内心的情绪波动和怒火,他近年来修身养性,练得性子很稳,很久没有这般气得亲自动手杀人了。
另一边的下人咽咽口水,深知石牧寒看着平易近人,实则性情歹毒刻薄,腿都发软,心中害怕却不敢逃。
石牧寒回头看了眼那场慢慢小下去的大火,大火之下的奴隶场已成废墟,怕是烧得什么也认不出来了。
而他派来办事的那十来个暗卫,想来也已葬身火海。
当真是结了大仇了。
他目光扫了扫,扫到了此时仍是莺歌燕舞的明玉楼,指着一个窗子:“去那里问问,今日这老街,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
下人迅速点墙而上,推开那窗子,屋中早已人去楼空,绿腰并不在房中。
韬轲终归是担心石牧寒会找上绿腰,将她连夜送出邺宁城,用自己的人脉将她送去了商夷。
那卖身契本来韬轲是要替她买了的,绿腰却怎么也不肯,说是清清白白进来的,出去的时候也要干干净净,最后也只是用她自己攒下的那些银子,跟老鸨买回了昂贵的自由。
石凤岐等人想事周全,边边角角地都已安排妥当,连奴隶场中被斩断的铁链都记得换上,更何况是绿腰这么个大活人?他们未给石牧寒留下半点可以翻盘的地方。
听完下人回话,石牧寒出人意料地并未杀人,甚至脸上浮起笑意,笑得格外阴冷骇人。
“石兄,看来你设此局,已是良久。”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层又一层的局
太子石俊颜并不是很想去找叶华侬深夜聊人生,但是架不住石凤岐一通要挟,只得半夜钻出温暖的被窝,一顶软轿光明正大地晃到了叶家府上。
他到叶华侬府上的时候,叶华侬刚刚得知奴隶场起火之事,已是换好衣裙准备赶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门口让石俊颜堵住了。
石俊颜笑说:“叶小姐不必去看了,你那三百奴隶,全死求了。”
叶华侬心中一震,指着石俊颜的鼻子:“是你做的!”
石俊颜拔开她手指:“当然不是,我二哥石牧寒做的。”
“怎么可能?你胡说八道!”叶华侬高声道,就要推开石俊颜赶去奴隶场。
石凤岐扶住这弱不经风的太子,挡在叶华侬跟前:“叶小姐信不过太子殿下,总该信我们吧?”
“这不可能,二皇子殿下绝不会做出此事!”在叶华侬的理解里,她只是用石俊颜要挟吓唬了一下石牧寒,还远远未将他激怒,他耐心脾性一向很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杀了她叶家三百奴隶的事来。
石凤岐与韬轲微微笑,是的,石牧寒的确没有要杀尽三百奴隶的心思,他顶多杀百八十个,给叶华侬一些教训,是他们这些人将那三百奴隶换了走。
“不如这样吧,叶小姐可以派人去看一看,我们经过奴隶场时,正见奴隶场中火光滔天。”石凤岐好心说道。
叶华侬当即派了家丁去查看,自己坐在府上惴惴不安。
家丁带回来的消息自是大火四起,奴隶场毁于一旦,三百余奴隶无一活命,通通烧死在了那里面。
叶华侬怔得一屁股跌坐在椅中,万万想不到,她不过是说了一则小故事,竟让石牧寒如此震怒,要一把火将她逼入绝境。
她没了心思再与石凤岐他说话,此间她更担心的事情是要如何向她爹叶广君叶太宰交代,连眼神都慌乱起来。
石俊颜看准了这个机会,无耻地开口:“叶小姐若是答应嫁给我,我或许可以帮你渡过此难关,否则等叶太宰拜神回来,叶小姐怕是要受不少惩罚吧,更莫提你那个哥哥叶华明。”
叶华侬恨色溢满眼眶:“你无耻!”
“比之叶小姐你退婚时闹得满城风雨,逼得朝臣站队,让我这个太子颜面无存,我觉得,我这等做法还是很厚道的。”石俊颜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说话,想着叶华侬早点听话好,他就可以早点回去继续睡个回笼觉。
“你愚昧至极!你哪知我叶家行事的目的,你又怎么配得上我叶华侬!”叶华侬这会儿是气怒交加,又一贯不把石俊颜放在眼里,说话间颇是不客气。
石凤岐见不得自己兄弟受这样的委屈,冷笑一声,懒懒地看着叶华侬:“你叶家不过是想与石牧寒唱出双簧苦肉计,多大点目的,值得你这么自信崇拜?”
“是又如何!我叶家本就与你无为学院势不两立,学院中你与鱼非池对我做的事,我早晚会一样样报应在你们身上!”
“好大的口气!”
石俊颜冷喝一声。
在他丑陋的脸上,有着迫人的锋芒:“叶华侬,石凤岐是我石俊颜可交命的兄弟,你一个下臣之女,有何身份对他大呼小叫!”
石凤岐抬眉,原来石俊颜也是有像个太子模样的时候的。
“今日我来找你,不是来跟你讲道理说人情,而是来告诉你,你那奴隶场的生意就是石牧寒所毁,他今日毁得了你一桩生意,明日就毁得了你们整个叶家,你当真以为,天下姓叶吗?”石俊颜喝声道。
这话石牧寒也与叶华侬说过类似的,此时听得石俊颜再说起时,叶华侬心中不免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