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为你 作者:儋耳蛮花【完结+番外】
01.【引诱】
序幕:
冬季年底大雪封山,又一个降下霜雪的清晨。
睁开眼睛,看到屋子外面的天地间,那一片片皑皑的白雪,美的好似不在人间。
将毯子往身上裹紧一点,我轻轻地转过身,看到他清寂的睡颜,还有赤.裸的胸膛。
这男人因为从小习武的因素,身材爆好,光滑的肌肉性感又结实,腰腹处还纹着一只幽诡的毒蝎。
他就像是生活在这一座座大雪山中的神诋。
一离开他的温暖怀抱,冷空气又将我吹的瑟瑟发抖…果然,不习惯这种雪天的只有我。
终于忍不住地环手拥住他,我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指尖微颤。
倏然,夜英睁开眼睛。
“怎么了?”说话的同时,手指攀上我的腰处。
我腰间一酸,想起昨晚那几个难度很高的姿势,顿觉脸上发烫…这男人是知晓我的能耐,所以才无法无天的吧?!
别扭地想要不理他,夜英却翻身扣住我的手腕,任我如何都逃脱不得。
“…师父!”
“嗯?”
薄唇来到我的胸前,引起阵阵战栗。
感觉到抵在腿上的灼热硬物,我脸烧得厉害。
还没来得及抗议,他甚至连前.戏都等不及,已强悍地将欲.望一冲而入!
“宝宝…”夜英温柔地喊我,声音低哑,带着一些喘气。
“别…轻一点…”我觉得自己快要失语。
“那么,你是要重一些?”
他的双手紧拥住我,光洁健硕的脊背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我还来不及解释,湿父已经以吻封唇。
“我知道了。”
彼此身影交缠,再也难分难舍…
从窗子投入的清冷雪光,照印在夜英的眼睛里,好像乱落的碎星子。
我看到他眼中没有掩饰的深沉爱意。
“湿父,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夜英眉峰一挑,并没有停下他的律动。
我艰难地把话说完,“最喜欢你的臀部,形状真好…”
他浅笑起来,俯下.身与我贴的更紧,又是一番缠绵…
终于,等到一切结束,我推推夜英硬实的身躯,“早饭想吃薄饼。”
他低吻我的额头,“好,师父去和他们说。”
夜英穿戴好衣物,又用被子把我盖得严严实实,这才放心地推门而去。
我明明已疲惫的全身酸软,却再无睡意…
夜英不知道,昨晚单罗大叔又来找我谈话。
他问,“唐小姐你什么时候走?”
单罗大叔身边的迪柔对我一如既往地甜甜笑着,像在宣告她才是胜利者。
我深深地吸气,重重地咬唇,那般无助却又无可奈何。
漫天的飞雪,全都比不过我这一刻内心的冰冷。
我对他们说,“我会对师父提的,这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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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辰精武体育会馆,是X市鼎鼎有名的一座百年文化遗产建筑。
入夜后,暗云闭月,才泄一角的光落在老房子的屋檐,顿时犹如万物皆为虚有,唯独此楼孤立的气迈。
月下穿着一身黑色传统练功服的儒雅少年,仍在木人桩前勤奋的重复着上千次的沉桥黏打。
光影泯灭,他的身手峻肃,动静间汗渍流过俊秀的下巴。
后院操场的树林发出异样促动,夜英心下略疑,顺着声音望过去。
大树的背面,居然冒出一只小脑袋。
他再仔细一瞧,竟是位约莫8、9来岁的小女孩儿,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脸上脏脏地似乎沾到泥巴。
夜英友善地朝那小东西招了招手,结果对方忽像被惊扰的小兽,发悚地缩起身子,一溜烟逃走了。
“…”少年无辜地挠了挠头。
夜晚再度恢复寂静,他又将一套拳法耍的英气勃勃。
夜英听觉敏锐,当意识到那小女孩踩着地上的叶子重新跑来偷窥时,心中已打定主意。
收起招式,屏气调息,他的眼神转向树后的小丫头,倏然,觉得自己根本是在捕获野外小精灵…
小丫头想了想,果然又要开溜,岂料这次他先一步出手,飞快地奔跑,一个跃身两臂已经抱住她的腰。
“告诉哥哥,从哪儿来的?”
她尖着嗓子喊,“我是顶顶厉害的‘蜀中唐门’的唐知戏!我爸爸是唐益达!”
原来是师父的故友之女,想必唐伯父是带女儿来作客的。
夜英将唐知戏的脸转向自己,声音温柔地询问,“那怎么一个人在这?还玩的这么脏。”
他自然地伸手为她擦去污渍,手势却在接触到女孩子明亮的目光时顿住。
——奇怪,明明有轻微洁癖,怎会感觉不到半分抵触。
仿佛感受到夜英友善的举动,小小的人儿逐渐解除防备。
“…哥哥,你刚才打的真好看。”
“你也懂武术?”
“嗯,比我粑粑好看多了!”
夜英浅笑,尝试着对她伸手,做出要抚摸的姿态,直到对方没有抗拒,五指才敢碰触那软软的发顶。
“除了咏春,哥哥还会别的。”
他的嘴角勾勒起一种不常显露的笑意,无意识地结开了一张巨网。
唐知戏“哎”了一声,少年温柔与坚忍并重的双眼,澄澈如明月,让他仿佛是不可触碰的神诋。
“你爸爸平时也会教你武术吗?”
小丫头摇摇脑袋,“粑粑嫌我笨,只教姐姐不教我。”
夜英被触动心底一块柔软的地方,他在她面前单膝跪地,表达尊敬又喜爱她的情绪。
“那,你要不要哥哥教?”
唐知戏懵懂地歪头,“你是谁呀?”
“认识夜辰吗?我是他徒弟。”
“记住,我叫做‘夜英’。”
很多年后,我依稀还能回想起夜英第一次让我喊他“师父”的画面,他很喜欢我这个剪了乱蓬蓬短发的萝莉,总说我像只小熊维尼。
我们作为“师徒”的日子,一过既是五年。
直到毫无预兆的某一天,夜英消失在我的生命中,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将我独自留下,任我如何哭泣都挽回不了。
从此,我再也不相信“崇拜”。
绮丽多姿的午夜,一条街上酒吧开的满满当当。
各种私家车停在路边,到处都有打扮暴.露,喝的醉醺醺的男男女女。
我的眼底倒映着“跨世”这座高级会所的招牌,肩膀上突然多出一只涂了金色指甲油的芊芊玉手。
“小哥,长的好帅啊~”
立马摆出臭脸,我摘下鸭舌帽,回头对那位醉得不轻的女人吼道,“帅你妹啊!老子是女的!”
小姐惊愕地重新打量我一番,讪讪离开。
我无语地撸了撸自己乱糟糟的短发,把帽子拿在手里不敢再戴。
闺蜜江橙姗姗来迟,她听完这段荒谬的小插曲,发出一阵爆笑。
“够了啊你!”我不客气地瞪她。
“小戏,咱也不能怪别人,瞧你整天穿的都像男装,浑身上下连一丁点女孩子的特质都找不到…”
“少废话,我今天是来早死早超生的,到底进不进?”
江橙闻言,抬头往“跨世”会所的霓虹灯光望去。
“这里…以前挂着的就是你家那块‘蜀中唐门’的牌匾吧?”
我听得心里一揪,不自觉地回忆起往事。
小时候,唐门是我的家,我在里头,烦恼和忧愁在外头;长大后,唐门是高级会所,我在外头,领导和小姐在里头。
这栋由中式与欧式风格相结合的建筑,实际就是用唐家武馆改建而成。
古色古香的风格没有被破坏,只是这里的老板顺便还买下了附近的地皮,将会所面积改建扩大不少。
听说,我小时候最喜欢在后院玩耍的秋千架都还在,那里青瓦白墙的檐边总是有千红万紫的美丽。
今天要江橙陪我来这里,只为看一看这个伴随我长大的地方,到底被糟蹋成了什么样子,否则那会永远是一个心结。
室内大厅的灯光暧昧,到处都有带着笑声的窃窃私语,熟悉的格局再看不见熟悉的风景。
我被缭绕刺鼻的烟味熏得极不舒服,想去洗洗脸。
江橙拍拍我的肩,“那我在前面的中餐厅等你。”
与她兵分两路,我向服务生问清洗手间的位置,往位于酒吧后头的阴暗角落走去。
隐约有男女的交谈声越来越近,当我转弯正要踏入女间,一旁的场景却如惊天闷雷!
男子粗重的喘息与女人的娇喘争相上演,中年男子双臂搂紧怀中的美女,他们应该喝的非常醉…因为这两人靠着墙直接就翻云覆雨起来!
淫.靡的声响不绝于耳,我厌恶至极,根本不想再多看一眼。
然而垂眸的瞬间,这对狗男女脚边的一只装饰性瓷器却引起我的注意。
我当然认得这个…那是属于我的东西!!!
再次大惊过后,心头反而涌上前所未有的冷静。
没错,这不就是那个人的意图么,他想要将往昔的“唐门”彻底踩在脚下,他会用尽任何可能侮辱“唐门”的手段…
只要我们越痛,他就越快活。
我拽紧拳头,还来不及想明白该如何,男洗手间的门被人从里推开。
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眼中。
黯淡的灯光,活色生香的场所,半.裸男女正在激烈地纠缠…
那人一身的雅静端然,仿佛天生就该与这些阴暗的混乱毫无瓜葛。
他先是为身旁的场景略感讶异,目光随后与我对上。
夜色缭乱,令眼前的他都显得有些不够真实。
那头柔软的发丝不知为何染上一层银色的光晕,像是经历过岁月风霜。
“是你…?”
他的眉目变得更加成熟雅逸,黑瞳依旧暗藏玄机,在见到我之后,嘴角弧度似笑非笑,似嗔非嗔。
…夜英!
我被这狗血的久别重逢震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个人,曾令我陷入过最深痛的囫囵。
02.【毁灭】
他是在我九岁时成为我师父的夜英。
他是在我少女时代离开,让我辗转难眠的夜英…
事隔八年,曾经将小徒弟宝贝在手心里的少年,已经长成出色的成熟男子。
剪裁合身的深色西装映衬下,那双澄黑的眼眸不再只是清亮,他的神情儒雅又带着疏离的漠然。
空气仿佛在一瞬凝结,唯独剩下的…净是那对醉酒男女发出的不堪入耳的淫.秽声。
气恼、烦躁、惊讶、彷徨…太多的情绪纠结在一起,再也顾不得洗什么脸,我立刻转身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小戏。”
简短的两个字,却让我的心重重地沉下去。
从前,夜英的音色像是不笑也带三分儒雅,而今更添一份低沉的性感。
我被他拦截在酒吧的通道口,这才想起这人是武术界奇葩,18岁前四连霸了“世界青少年武术竞标赛”冠军,所以…怎么逃都是无济于事。
“你…你想怎么样?”第一句话就让气势处于下风,我真是没出息!
“我知道欠你很多解释…”
“鬼才要听你解释。”我吼着甩掉他的手。
夜英直直望我,忽然浮现温静的笑意。
“脾气还是这么拗。”
似曾相识的口吻,充满着治愈的力量,这么让人依恋。
但是,我告诉自己,唐知戏,你已经不是八年前那个跟在他后头要糖吃的小孩子了。
…你不能哭。
“不要你管。”我冷漠地别过脸。
夜英在暗红的灯火迷离之下,格外英秀过人。
“你相信我,那时是不得不走。”
我冷冷地笑起来,“没错,你说你有苦衷…可你离开的是整整八年!”
“我回了族里。”夜英低眸看一眼自己的衣袖,将褶皱抚平。
不可否认,我对他的行踪有太多疑问,恨不得想要在一秒之内将那八年间发生的全部弄个一清二楚。
“你不是汉族人我知道,那又如何?重要的是…你连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我!”
“所以你是在气,给我发过很多短信,却都未回复?”
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夜先生,拜托,你少自恋了。”我暗自心神不宁的开始绞手指。
夜英向前弯身,我看清他的那双眼睛,真是…好看到不行。
“真的没有?你还给我打过电话吧。”他揶揄。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当我傻啊!我才不会自己承认。
与此同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铃音…难道是江橙找我了?
“喂?”
下一秒,耳旁异样的通话声让我醐醍灌顶!猛地反应过来,抬头去看这个家伙。
夜英不动声色地取出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拨通的正是我的号码…
他背光而立,那双眼眸一如既往笑得很温柔。
我还没有挂断电话,夜英的声音一字一字的透过电波传进我的耳朵,所向披靡。
“还说,不是你吗?”
“…”
…
终于尴尬到哑口无言。
夜英凑近我一步。
“宝宝,师父确实错过太多。”他的声音有点逼紧了,“但错过的,能不能重来?”
我的心脏骤起一股锐痛,是因为他喊我“宝宝”吗?
那感觉和以前一模一样,浸满我的心脏——
宝宝,拉筋会不会觉得痛?
宝宝,再坚持一会就休息好不好。
宝宝,师父最喜欢你。
回忆起往事,我有多少次彻夜抱着自己的膝盖,默默的一个人对着墙壁哭,直到所有的希翼都成为泡沫,所有的等待都变作奢望。
如今,好不容易学会一个人生活,不再依赖任何人,那为什么还要“重来”?
“夜先生,我朋友还在餐厅等我,好狗不挡道,麻烦让开。”
“…为什么要来这?”
他的话让我握紧拳头,想要强忍住那股不由自主的颤抖。
也对,家门不幸他应该已经调查清楚。
我反问他,“那你呢?”
“夜英。”
打断我们争执的年轻女子,穿着水玉点长裙,洁净光滑的颈间肌肤莹白,她的容貌婉约静美,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好吧,不用多问,他可不就是来和佳人幽会的么。
“亏我老爸以前还对你…”我有点不敢置信这男人的所作所为,“在这吃饭你也不怕噎死。”
八年的时光…真的足够把一个人变成一个人渣了。
“你们认识吗?”美女上前几步,站到夜英身边,“你和王总都说去洗手间,这么久还没回来,以为有什么状况…”
“我们不认识。”我抢在夜英前面回答,说着又冲美女挑了挑眉,“不过你男朋友年纪大了,肾不好也很正常。”
语毕,我把他俩晒在原地,径自走出音乐酴醾的酒吧。
走道上的灯光明亮,中餐厅的音乐放着优雅的爵士,如天籁细细,空气中有食物香喷喷的味道。
体内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我在江橙对面坐下。
“怎么了?”她关心地问。
“我遇到一个…熟人。”
“在这里?”江橙失笑了,“那是你们家仇人吧。”
我不作答复,给自己倒一杯菊花茶。
“到底是谁啊?”
“…夜英。”
江橙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时她的目光不经意飘过我的左后方,忽然定住不动。
“不会吧,那人…应该就是你提过的‘夜湿父’?”
我会意地回头,果然见到夜英和那位美女并肩入内。
前厅的玻璃窗映出两人的身影,夜英穿白衬衫,外面的休闲款黑西装随意敞开,这男人的黑发上犹如镀了一层光,像银辉洒落而下。
江橙做贼心虚地举起一份菜单挡着脸,眼珠子动也不动地观察他们。
夜英不时和美女说着话,眼睛却每隔几秒就往我这里看。
他们的座位居然和我们相隔不远,稍稍斜视就能瞧见那男人俊朗的侧脸。
“…帅吗?”我促狭地问江橙。
“帅的一塌糊涂!”她躲在菜单后头说。
原来…夜英那一桌并不止他俩,几位男子交谈间的神色,似在交际应酬。
不多久,又有一对男女在他们的饭局入座,酒席哄起一小阵喧哗。
“那是我们X市房屋管理局的领导。”
看来江橙的八卦之心仍未熄灭,我伸长脖子去看,接着胃里一阵恶心…尼玛,原来是刚才洗手间的狗男女!
这群人还真是标准的官僚主义…
“你师父怎么会突然出现,还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江橙神色间有着颇多的疑虑。
我耸耸肩,和她一样对情况毫无了解。
不过不难发现,夜英脸上的笑虽谦谦尔雅,却仍会流露几丝不适,看来他的洁癖还是没变。
既然如此,又为何勉强自己陷入官场?
我不由低头苦笑,而今,“唐门”真的彻底堕落成给有钱人消遣玩乐的地方。
领导们的宴席结束,醉意醺然的高官与他们的女伴依次离开。
当夜英路过我们桌边,他的右手垂落在我的桌面,指节不轻不重地扣了扣。
因为他这小小的举动,心底竟泛起微痒,好似有太多的问号,我却都不能够明白。
江橙依依不舍将目光从夜英沉静的背影上移开,暧昧地笑着,“夜湿父他一定想不到,八年生死两茫茫,小清新…变流氓。”
“…”
我无语了。
一壶菊花茶下肚,已经是极限,江橙知道我不可能在“跨世”会所里有任何食欲。
于是结伴走出古朴的雕花大门,已月明星稀,晚风透着清清的花香吹了过来。
“你要去医院看谭阿姨还是直接回家?我送…”江橙的尾音戛然而止。
我皱起眉头,似乎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太对劲。
周遭的行人纷纷慢下步伐,抬头望天。
一股浓烈的焦炭味混进空气,整片夜空都笼罩在血色般的光芒中!
…着火了!
火星子在空中流窜闪烁,浓烟挡住亮白的月光,红色的火焰就像巨龙,将星空撕裂。
在会所消费的客人们蜂拥而出,从他们的只字片语中不难听出,“跨世”的几处建筑…同时起火!
我看着从那扇门中慌张逃窜出来的人们,幸灾乐祸地偷笑。
江橙是千金小姐,凡事都比我想的细致,她试探着问,“唐门以前的东西…”
我懂了她的意思,摇摇头,“其实也没剩多少了。”
再怎么说,那里都曾经是我最温暖、最的家,烧了毁了,总比留在那里被无数人践踏来得好。
在消防车赶到之前,人员基本已全部疏散。
就在我以为这场好戏接近尾声,原来最大的高.潮才刚来临。
火焰把天边都照的如同残阳,从那巨大的门内,有一人徐徐走出来,长身英朗朗玉立,气魄无风自动。
他被月光照射的黑发如铺满微霜,墨黑的眉、俊俏的脸。
真的没有想到…怎么又是夜英?!
此刻他只穿了件衬衫,黑西装被拿在右手边,里头像包裹着什么硬邦邦的物体。
可这家伙不是走了么?又如何会从火灾现场出来?!
夜英在几步之外,稳稳站定。
“你是夜英师父?…你本人好帅,比照片上还要帅~”江橙朝我瞟一眼,对夜英继续道,“听说,拍《叶问2》的导演曾经要你去试镜?”
(童鞋们,《叶问2》你们看过吗?就是那部甄子丹演“叶问”,黄晓明演“2”的电影。)
夜英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谦逊而礼貌的上扬唇角。
“…你拿的什么?”我的注意力全在他手中。
黑西装里传来冰凉的触感,夜英已将它交到我怀里。
“物归原主。”他的声音与相貌都同样温润清雅。
我狐疑地打开西装,顿时吃了一惊!
素胚勾勒、孔雀绿釉…是我们家以前的装饰品,被摆放在酒吧洗手间外的那只青花瓷瓶!
天青色的釉彩,渲染出浓烈的惆怅…
我抬头注视依旧淡淡微笑的夜英,不由开始怀疑,今天在这里遇见,真的只是纯粹巧合?
“你怎么会…?”
黑雾乘风飘过我们头顶,隐隐觉得此事与他有关。
“这么好的瓷器,放在那是暴遣天物。”
夜英说着,黑眸中神色冷寂如冰雪。
“难道…这火灾是你…?”
之前是我误会他了吧?毕竟夜英是由那样好的师父教出的徒弟,他的良知应该还未泯灭。
他不是来这吃饭约会的,而是来…放火?!
这么分析又好像有些说不通,夜英怎么会变成这样果断独裁的男子?何况他不怕被人发现,被人逮个正着吗?
如果说“跨世”会所是几处同时着火,那么他的同犯们又是些谁?
夜英望着那边的熊熊火势,黯淡月光下,他的侧脸显得异常平静而精秀。
“这不重要。”他的语气淡然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