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靖严肃地指出来,一脸下次不让你们一起玩的警告。
“是心宁要我这么做的,她说这样登出来好看…我下次不会了,你让我睡好吧?”
随时随地准备面见周公的奚温伶,不知不觉就把好友给卖了。
闻言,秦方靖倒是放过了这只小瞌睡虫。
他认真想了一下收购解心宁服装品牌的事宜…
解心宁:啊嚏!谁在念我啊!

第39章 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秦方靖没说话, 从车窗探出一点胳膊和肩膀, 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只让你试试, 真想上路的话最好还是去重学一下。”
奚温伶点了点头,她坐到座位上拉好安全带,问他:“那个新闻你看到了?”
“刚才司机送我过来的路上看了看。”
秦方靖知道她和她公司的微博下面已经彻底沦陷了, 不过男人表现出的神色依然非常平静。
“我让骆达准备撤资文件了, 还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
“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提醒她谁才是我的合法妻子。”
奚温伶刚想问下去,手机响了,她不知道是不是来问那些花边新闻的,本来不想理, 结果却发现是秦方慕的电话。
她故意没说, 侧过脸, 接通了:“喂?”
“你和秦方靖在一起?”秦方慕语气无奈, “他刚才一通电话打给我妈,把她气的直接叫人送她去医院了。”
“…”
奚温伶也不是什么特别好心的人,何况她脾气也不好, 楚蓓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她的名誉,让她吃点苦头也应该的。
“怎么样了, 人没事吧?”
“大概就是晕眩症犯了,没那么严重。不过, 你知道秦方靖的脾气, 劝他稍微收敛一些…还有网上那事我也看到了, 竟敢说…”
秦方慕说到这里, 奚温伶还来不及回话,已经被身边的男人抢过手机,直接按掉。
奚温伶:“…”
“你不用烦心这些事。”
秦方靖当然也了解她的脾气,所以不希望她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左右为难,他们两个都有些特立独行,不需要非得委曲求全,何况他根本不在乎,也不需要她去体谅。
他甚至不等她说话,俯身过来抱着这姑娘,温热的唇先是摩挲着她的脸颊,慢慢地带着强烈的渴求,上瘾似得深入,唇舌不住地一点点顶开她的唇。
温伶搂住他的脖子,同样热切地回应,他亲的有些激烈,她向后靠在玻璃上,想着明明是要学一下开车,怎么变成这种“开车”了。
他们亲了很久,她几乎要喘不过气,只能时不时将男人推开,吸取新鲜的氧气。
终于,两人结束这场温存,认真地进行了一下驾驶教学。
奚温伶很快就上手了,这种技能恐怕她是基本没忘。
高兴地蹦跶下车,抱了抱秦方靖。
“我饿了,想吃火锅,你陪我去吧,给你涮蔬菜和高级和牛!”
秦方靖拍了拍她的脑袋。
两人打算先把大奔开回车库,还没上车,就听见不远处的半空传来些许动静。
秦方靖回头,看见有一架黑色的无人机。
他对这东西也有些研究,看型号像是ZenmuseX7。
紧接着,就是一位少年人扯着嗓子:“啊啊啊啊!我的小飞机失灵了!你们快趴下!”
当听见那句话,奚温伶也下意识抬头,去看昏沉天空中的那抹影子。
嗡鸣的机翼声似曾相识,眼前被幽暗的色彩遮挡。
少年的声音还在她脑海里旋转:“当心!要坠机了!”
就在这个瞬间,奚温伶心中所筑建起来的高墙,被人用力地凿开了第一道缝隙。
那些恐惧、挣扎和毁灭,四处汇聚成奔腾的河流,在身体里冲撞,将坚实的保护罩彻底毁成粉末。
头痛的快要炸开了,浑身哪里都觉得疼,她有些站不住,指甲掐进自己的两本胳膊,紧紧地咬着牙,连牙龈都咬的发酸。
秦方靖见奚温伶蹲了下来,眼明手快地将她抱住,声音紧张:“温伶?”
“我…头好痛。”
眼前的画面被浓郁的墨色遮挡。
她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从一个长梦中醒来,奚温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卧室里。
房间是简洁温馨的布局,既有艺术的优雅,又有经典而不落时尚的沉稳,每一处都是秦方靖和她敲定图纸之后,将梦境变成现实。
她梦到了很多的事。
无数的画面蜂拥而至,从她十几岁时踏进那间美术教室,到二十几岁时在校园里与那个男人的惊鸿一瞥,往事历历在目,如走马灯在奔跑旋转。
童年、青春期、再到成年。
她在饱受磨难之后,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事业有成,追到男神,成为所向披靡的奚温伶。
她对那个男人说,“以后你只要把所有的痛苦留我一半就好。”
可是。
她没能做到。
眼前的视线被湿润的泪意遮掩,变得朦胧。
人生真是千回百转,有太多的始料不及。
秦方靖推门而入,在温伶晕倒之后,他请了私人医生来家中做了检查,她的各项指标都正常,他就想先等等,看会不会像上次在斯里兰卡时候那样,只是一时的刺激反应。
奚温伶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看见灯光下,他身条体顺俊雅从容,仍是记忆中好看的模样,瞬间眼前更是模糊一片。
那年,她无所畏惧喜欢上的,就是他。
他们说好从此无论贫穷还是疾病,都要不离不弃的,就是他。
秦方靖觉得奚温伶此刻的神情有些不太一样。
一时又不敢猜测。
奚温伶看着他,试着张嘴,又不知道怎么说,还没出声,眼泪就先没出息地掉下来:“秦方靖,是我。”
男人先是一怔,忽地明白了什么,他的神色还是冷静,可眼眶渗出红丝,手指都带着微颤。
“对不起。”
“秦方靖。”
“我想起你了。”
他沉默地将她揽进怀里,眼神中既有温柔如水,又酸涩的厉害,“那太好了。”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当初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呢。
选择那个人成为你的伴侣,不仅是所谓冠冕堂皇的一见钟情、命中注定这样的理由,它应该也是你自从儿时就缺失的另一半。
世间情动,不过是当你为了让她快乐,看到她满足时,你也得到了填补和成长,并与当初固执软弱的自己和解了。
不然怎么会千帆过影,梦中都是你。
秦方靖,我都想起来了。

男人对她还是不放心,非说要带温伶去医院做一些检查,确保她安全无恙,不会再有什么其他问题。
奚温伶稍微缓和了情绪,也抹去了眼泪,她捧着热茶,喝了一口,侧脸看他:“我恢复记忆了。”
“嗯,我很高兴。”
只是太过兴奋,反而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反应。
奚温伶其实看到他刚才眼睛泛红的样子,只是不戳穿罢了。
“我想起来那天滑坡的时候发生过什么,确实有男人袭击我,但我不记得他的长相,好像是陌生人的脸,而且怎么会去那个地方的…这之前的记忆还是很模糊。”
“短时记忆会通过外界刺激以极短的时间呈现,慢慢来不要着急。”
奚温伶拉过他的手,眼眸中有舒展的笑意,一下子就能撩到人心底:“不过我们的事,我已经记得很清楚了。”
从他们当初认识时候的你进我退,到婚后的你侬我侬,他们走过的一切,她都能信手捏来。
他的唇角露出一丝笑容,像是要考验她的似得:“你记得我们什么时候第一次看的《闪灵》?”
她勾住他的脖子,语气笃定又甜腻:“在你岛上的别墅。”
那次他将她带去一个岛上的别墅,一连七天,他们没有事先做任何准备,中间不曾联系任何人,世界只剩下眼前的彼此。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们疯狂地…
做了该做的事。
**
奚温伶的长梦里,当然有秦方靖说的这段往事。
那年S市的秋日很冷,尽是落叶枯黄,平白给人添了恹恹的愁绪。
温伶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打起精神干活了,就连陈渺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乌干达回来之后,她和秦方靖并不是完全断了联系。
相反,他们经常会见面,约出来吃饭、看展,甚至看电影。
但秦方靖始终对他们的关系并不表态,她随着一次次的试探恍悟,他根本没想要和任何女性发展恋爱关系,因为,他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就算他喜欢自己,也没有要在一起的打算。
到了圣诞节前后,街上全是浓郁的过节气氛,形只影单的人也迎来一年之中最容易感觉寂寞的时候。
奚温伶从下楼,听见有汽车引擎的声音。
秦方靖没打任何招呼就出现在她面前,神色有些不常见的冷峻。
“上车。”
“秦方靖。”她怔怔地望住他,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我以为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给我希望,又不给我机会,我都怀疑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厢情愿。”
那是她第一次,对一件事这样没有信心,她心里焦急、不确定又变得软弱,从未如此笨拙,所以只能和他断绝来往。
秦方靖的神色却不同以往,他穿着她熟悉的风衣,衬出平整的双肩,修身的腰线,只是不同于以往的丰神俊朗,眸色间或了一半的晦涩。
“发一条消息给伯父伯母,说你要出去散心几天,现在跟我走。”
奚温伶还真没料到是这样的开头,心底全是疑惑。
“什么意思,去哪里?”
秦方靖见她一脸茫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去哪里由我决定。”

第40章 第 38 章

  第三十八章
去机场的路上, 再到私人飞机里, 秦方靖由始至终都维持着看似温和却让人觉得无法靠近的气场。
奚温伶问了几次要去哪里,他都没有给正面回答, 只笑着说:“你不是喜欢我?如果我说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消失几天,你愿不愿意?”
她皱了皱眉,回答:“秦方靖,我可以拿命喜欢你, 但我先声明, 我不会为了什么很傻-逼的事情伤害自己, 其他都OK。”
他莞尔一笑,“放心, 我也舍不得。”
奚温伶本来性子野,这种事其实想想还挺刺激的, 再加上两个人都已经熟, 就连一个床上都呆过了,何况他还这么正人君子,她也就罢了。
拿手机出来给安漾打了电话, 说有急事要出差,几天后回来, 接着又给陈缈投下了这颗重磅□□, 对方看着手里的行程表, 一脸蒙圈。
这个决定还是太突然, 把所有人都吓得够呛。
陈缈说:“你接下来有几个大case, 得罪大老板怎么办?!我有几条命也不够给人赔罪的啊。”
秦方靖听见了,在旁静静地开口:“有我在,不会让你的生意受太多影响,我希望接下来的几天你能不被这些外界的事物打扰。”
奚温伶挑了挑眉,觉得有点新鲜,够劲儿。
这几天她工作繁忙,索性睡了一觉,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下来之后,又继续转海上飞机,最终目的地是东南亚的一处海岛。
他们抵达的时候,天气已经开始变得恶劣,奚温伶听他和几个外国人对话的意思,是说接下来可能有暴雨,就算他们想离岛,也得等雨过天晴。
秦方靖回头,还是一脸处事泰然地关照她:“不要担心,屋子里有充足的能源和食物,不会让你出什么事。”
她配合地笑了笑:“哦,那我就放心了。”
求生直觉告诉自己,眼下最危险的早已不是外界的其他事物,而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处豪华的独栋别墅,有着富丽时尚的艺术气息,外立面简单朴素,可每一处的内庭结构都考虑精细,几千万都算便宜的,更别说还有日常维护费用。
奚温伶到了屋子里,只见偌大的空间除了他们就再没有别人,不过这地方肯定一直有人打扰,她摸了摸沙发的扶手,不染纤尘。
“我先带你去楼上你的卧室。”
“好呀。”
她边走边问她:“我路上就想问你,这次出来什么行李也没带,我更换的衣服你也有准备?”
“你觉得呢?”
秦方靖温着一把嗓子,透出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柔缓。
她抿了抿唇,来到的是一间距离主卧不远的客房。
奚温伶刚进去,身后的男人没跟进来,她听见“咔哒”一声,是房门上锁了。
“…秦方靖你做什么啊?”
她转身,试着去拧动把手。
“房里都有电子锁,不要白费力气。”
秦方靖站在外边,奚温伶只能透过门上的一小块玻璃装饰,模糊地看到他的半张脸。
他手插在口袋里,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
可是眼底藏着的暗涌,几乎能将人溺死。
“你到底想怎么样?一直对我保持安全距离,现在又把我关在这里!”
她心里有点焦虑和烦恼,没谈过恋爱,也根本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要表达什么。
“我想让你感受一下,我要对你做的事,就是这样的。”秦方靖平淡地陈述着,脸上是与行为截然相反的平静,“一直以来,我就想这么做。”
“你想…把我关起来?”
奚温伶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心底也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她眼底盛满水光。
这样极端的做法,不如说是折射出了一种他内心的强烈渴望。
就像一个拿到最心爱的玩具的孩子,想要找一个没人发现的地方,将宝物藏起来,不被任何夺走,连告诉他们也不可能。
奚温伶刚要喊话,秦方靖打断她:“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准备一点吃的,路上都没好好吃,我想你也饿了。”
他转身去了楼下。
奚温伶独自站在半封闭的客房里,思考要怎么继续和这个男人沟通。
她到处转了一圈,衣柜里已经准备了几套女性的日常装束,下面的抽屉也放好了干净的内衣,拿起来比对一下,竟然尺寸也很合适。
奚温伶现在特别想给解心宁他们打个电话,摸了半天,想起手机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还真有种关押收监的感觉。
妈的,这男人可真是会玩!
趁着过来的路上,她也分析了一下这男人突然爆发的因由,许是前些日子他们见面的时候,经常提到冷杉,刺激到了他?
又或者…
人要是一旦犯病,那怎么都无法轻易掩饰和压制的。
等了约莫一刻,秦方靖再次回到她房间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我煮了咖啡,你想吃什么?”
“你不打算先和我聊一聊吗?”
她直勾勾地望着门外的男人,秦方靖的目光犹如一双冰冷却又温柔的手,将人轻柔地拥抱。
“秦方靖,我在乌干达的时候就知道,你有感情障碍,你还有一些别的问题,在我面前你就不用伪装了。”
奚温伶已经不慌了,她平静地望住一门之隔的男人,声音清澈又淡然,还包裹着一丝软绵绵的甜:“这是你的阴暗面,我理解,我现在都明白了。”
这段话说的叫秦方靖微怔,他原先还在想着如何组织语言,没想到她已经说破了。
“我无法想象你这段日子经历过什么。”
也许是痛苦挣扎,紊乱恶意,失去理智,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触即发。
所以他才会将她带来这个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也不知对错。
“是我冲动了,你说的很对。”秦方靖的声音依然清朗动听,他总是将情绪隐藏的完美,“我只是想把我喜欢的人藏起来,藏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你喜欢的人?”
秦方靖忽然不说话了,就这么站在那边,默默地移开视线。
奚温伶垂着眼帘,尽管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可说完了又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因为害怕他眼底潮水般的暗光,会让人觉得太难过。
“秦方靖,你记住了,我知道你喜欢我,正如我喜欢你。既然我们喜欢着对方,就要连着身上的硬刺和软肋一起爱,我明白你为什么迟迟不肯开口,因为你也知道说爱容易,可相守太难了,你怕我一开始就没法接受你的阴暗面,没法去接纳真正的你,可你不懂吗,我们谁也过得不轻松啊。”
奚温伶上前一步,将双手放在这扇冰凉的门板上:“即便我们在一起,还会有很多困难,有很多难关,你还有很多的心病需要治愈,但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彼此牵着对方往前走,才是人生的意义吧。”
良久,整栋别墅都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交融贯通,无处不在。
“我出事的那一年,全家人一起去度假,在法国南部的小镇,谁也没想到我会遭遇绑匪,还受了伤。我已经不记得当时的具体过程,只知道当我在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就失去了味觉和嗅觉。”
从法国回来以后,全家人费尽心思想让阿靖变得开心起来,可他已经不再是正常人了,与之失去的同样还有所有的快乐和无忧无虑。
那天之后的日子,如同童话里被仙女施了诅咒的小王子,年幼的孩子一天比一天冷漠,一天比一天孤单。
都说气味和味道是回忆童年最好的途径,整个绚烂的成长经历和儿时生活的轨迹,都会随着嫩绿的叶子、芬芳的蓓蕾和糖果的香气显露出来。
可是,他的人生每一天都在重复灰暗,是暗无天日的迷雾。
当秦方靖在校园里确认了奚温伶就是那抹气味的来源,短短几秒的时间,叫他过去的二十几年都蓦然失去了意义。
之后,她在他的投资评估会上做报告,有人问她:“那你们对自己公司的安全问题怎么看?”
明明就根本不是她准备过的问题,偏偏这姑娘从容不迫地看着别人,说之后会有公司的其他负责人上台来做详细介绍。  他看着自信沉稳的奚温伶,她就像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曙光,照亮他昏聩的人生。
又是一声开关的开启声,门打开了。
就像一道沉重的颤栗砸向她的心尖。
秦方靖没有着急去抱她,反而站在原地,那份好看的容貌,多添了几分深沉的思绪。
“我没有嗅觉和味觉,一直对亲情、友情什么的感觉都很薄弱,爱情更是匪夷所思的东西。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我是有欲望的,我想把你留在身边,如果可以的话,一辈子也不想再放你走,但我必须把这种扭曲的感情给你看…它是丑陋的。”
她看着他说:“你是心甘情愿的,我们都是。”
秦方靖早就有一些预感,她不会被轻易吓退。
奚温伶也常常用冷漠和别扭伪装自己,也有比任何人都要奔放狂野的灵魂,所以,他们才会互相吸引。

第41章 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窗外雨声骤急, 天气愈发糟糕了,如同交响曲的节奏, 疾风携着雨滴, 细细密密地砸在玻璃上。
秦方靖终于伸手, 指尖轻轻地触摸她柔软乌黑的发丝,带着忽轻忽重的力道。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总算把最软弱、最深处的地方剖开在她的面前,一路千辛万苦,带着他们沉甸甸的却足够甜蜜的未来, 向她一并奉上。
秦方靖上前, 一把抱紧了奚温伶。
她的唇贴在他的锁骨处, 沾着一点唇膏,像是回馈爱意。
男人的手贴住她婀娜多姿的腰处,她倚在他笔挺颀长的身形前, 秦方靖的吻落下, 舌尖撩拨着, 肆无忌惮地贴近她, 试图把先前浪费的时间都补回来。
两人亲着亲着,他将人带入主卧, 轻啄她的唇角, 手指不住施力,不想放开她。
奚温伶娇嗔:“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秦方靖想了一下。
“刚开始就对你有特殊的感觉, 但我想大部分原因是出于你的气味。”
后来就不一样了, 感情变质的无声无息。
“男人在想到喜欢的女人时候, 肯定会想到在床上怎么样…当初你也是这样吗?”
“你马上不就知道了?”
奚温伶难得害羞了一下,耳朵红红的,泛着眸子看他:“哦,所以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脸上的那种烦躁不是厌恶我啊。”
是想要孤注一掷的占有。
秦方靖扳过她的脸,两人对视,他眼底涌动的情愫快压制不住了:“你想要先吃点东西,还是直接开始?”
哪有人刚告白就上床的…
但就算他这样专横强势,她还是觉得高兴,何况喜欢这男人大半年了,撩了大半年了,这下总算追到手,谁还能忍得住啊。
奚温伶不住地喘-息,他了然,纤长手指拉下她的拉链,气息愈发浑浊。
“秦方靖,你知道你还有什么魅力吗?”
“是什么?”他边说边做手上的事。
“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彻底了解你,看透你,但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不可复制的个体。我就是想和这样的你谈一辈子的恋爱。”
秦方靖蹭着她的颈窝,眼神里像有氤氲的白雾:“你难道从没想过,应该怕我吗?”
他身形高挑,声音像一捧落雪坠下枝头,清透轻盈地在人的心头飞舞。
窗户外的不远处,一望无际的海天已经全都变了色,狂风肆虐,树枝凌乱地颤动,黑夜不再是寂静无声,而在暴雨中冰冷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