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说完之后,隋鸢才觉得自己还不够底气。
第10章 接驾
下午让司机把涵涵送回家,隋鸢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晚上她偶尔睡在寝室,偶尔睡在办公室,反正两处地方都有基本的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什么都不用愁。
上大课的时候她有些心不在焉,想着在医院发生的那一幕,简默云本来就已经是八卦风暴的中心,围绕他的感情和家世,每个小护士都能脑补出二十万字小说。
所以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不对,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好像这么说也不太好,再如何总要关心人家一下吧。
隋鸢在笔记本上胡乱记了一点东西,纠结半天,还是从桌子底下拿出手机,给简医生发了一句话:“简医生,你没事吧?”
良久,对方才回了一句:“别担心,她应该是最后一次出现了。”
隋鸢不自觉地咬了咬指尖,敲下回答:“那位女士看着有点难对付…”
“抱歉,没想到会让你看到这一幕。”
隋鸢看他这么说,总算放心一点,但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感觉,简默云完全就把她当做小孩子在哄,就像对待隋涵是一样的!
她哪里像孩子啊,内衣照都看过了,一点也不小好吗。
“呵呵,感觉你是一个有故事的医生。”
“上次见义勇为只是碰巧,以前在英国上过拳击课,所以会一点花架子。”
课上的教授对她一直很关注,这时故意在大教室里点了名,让隋鸢回答一个艺术原理方面的问题。
等她结束问答,简默云的下一条消息也到了:“你在上课吗?不要分心,好好上课,我下一个预约的病人到了。”
隋鸢方才生出的那个念头更深了,赌气般地熄了屏幕,强迫自己专心听课。
过了几天,气温一直维持在夏初的舒适范围,但好景不长,突然一场暴雨就带来了接连不断的黄梅雨季。
南方的几座城市潮湿闷热,墙上湿的像是随手能擦出一片水,S市稍许干燥一点,但空气里也饱满湿软,一到下雨的晚上,还是很凉。
恰好是公司创立一周年纪念,隋鸢带着二十几个工作人员,找了最好的一家KTV包场,酒水和食物不断供应,大家也为创业以来这些日子的辛苦好好放松一下。
庞初初带着她的“狗子”裘昂来凑热闹,今天一群男人里,就数她的小奶狗男朋友颜值最高了。
辫子姐她们早就对他垂涎,趁这机会对初仔拼命灌酒,“你从实招来!从哪里找来这种超模男朋友的?!啊?!大长腿,又长得帅!”
隋鸢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就是笑着不答话,眼睁睁看她被几个妹子压在沙发底下,还笑的特别开心。
去年,她俩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喝下午茶,靠江的座位风景别致,点心也美味可口。
裘昂趁着暑假来这边打工,正好招待她们这一桌。
席间,不时他会来给端茶递水,白衬衫勾勒着身体线条,十分吸睛,庞初初的眼睛直往对方身上飘,还与她数次提起,两人一边聊一边笑,也是相当刻意了。
临走的时候,裘昂递给庞初初一张纸巾,上面写着他的微信号。
庞初初从此走出之前那段失败的暗恋,与小她两岁的大学生亲亲我我,摇身一变让无数姐妹艳羡。
裘昂皮肤白,高大帅气,就是那种难得捯饬的让人觉得很顺眼的帅哥。
他穿着长袖T恤,牛仔外套,尽管和往常一样很简单的学生装扮,隋鸢总觉得他越来越“精致”了。
他亲了亲庞初初的脸颊,“我的宝贝最近越来越漂亮了,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个牙医啊?”
庞初初闻言,摸了摸自己的牙,“对哦,简医生的技术超好,长得又帅,是那种完全成熟男人的帅,真的挡不住…”
裘昂强行掰过女朋友的脸,凑上去咬了一口,“你说什么?姐姐我吃醋了,是不是要我当场吻你?”
公司的客服总管愤愤不平:“我就是真的好奇啊,我在街上走了二十几年,怎么都没遇到过一个这样的!!”
辫子姐说:“我知道时尚圈子里有,但你们懂得,弯的比直的还多。”
“就算遇到了人家也看不上你,怎么办,这辈子注孤生了,呜呜呜…”
“那我们就只能跟猫学一下了。”隋鸢做出一个假装黏胡须的动作,“保持冷漠,适度撒娇,几乎不动心。”
众人一阵哄笑。
庞初初靠在男朋友怀里,抬头望向她:“Flag立下了啊,阔以阔以。”
慢慢地,众人的灌酒对向就从她转移到了老板身上,隋鸢酒量不差,只要尽量避免混着喝,还是能挡下来。
夜色越深,气氛越烈,与窗外零星飘着的雨形成剧烈反差。
大家自找乐趣,隋鸢和庞初初聊着聊着,反而说起了正事。
“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庄霁楠,装的要命,她来学校接人肯定就是要做给你看的。”
庄霁楠说到底,就是想靠麦教授的名气来蹭热度,再靠世界知名视觉设计师的一点设计来博得大众眼球。
隋鸢知道,做生意万变不离其中,明星效应必须存在,毕竟本人穿得再美,带货能力也不及那些流量,她也找了朗柒、商予珞等几位一线花旦,说服她们出钱投资,还免费给自己代言,承诺年底在S市开第一家旗舰店,海外战略也在同步跟进。
这样做既能为她分担投资压力,也能给花旦们名正言顺秀出好身材,隋鸢理所当然省了一大笔钱,目前网店的存货卖的所剩无几,就连预约款都提前爆满。
但她自诩在衣服的质量和设计上要甩庄霁南几条街,同样找名人,她做的也更到位。
“Roseland”时刻注意着庄霁楠店铺的一举一动,尽管他们交易数量庞大,但退货率也居高不下。
当初她们还是合作伙伴,楠楠已经表现出异常的纠结,她想走捷径,又不愿意全靠隋鸢家里的资源,因为这样她会觉得公司实质就是隋鸢在操控。
所以楠楠才想当网红,靠粉丝买账,再用麦教授的渠道来营销,艹话题,艹热度,跻身一线热店。
隋鸢皱着眉头,“我还是觉得,麦教授这么轻而易举就帮她,也太奇怪了。”
庞初初突然想到什么笑起来,嘴边的唇线确实越来越动人了,“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内情…麦教授欠了庄霁楠很多钱?啊!麦教授去澳/门赌/博输了…”
听着她越说越离谱,隋鸢端着一盆爆米花往这人嘴里塞。
因为是公司第一次大型聚餐,大家都有点喝多了,有人在边上打牌、打桌球,也有人在努力K歌。
裘昂和初仔这对小情侣始终和隋鸢坐在一块儿,给她喂了不少狗粮。
隋鸢又困又醉,还抓着桌上的花生不断地吃。
裘昂点了一首男女对唱,甜蜜蜜的腻死人,两人不时抱一抱、亲一亲对方,隋鸢就继续捧着爆米花,嚼啊嚼啊。
陡然间,初仔觉得屁股下面一阵震动,拿出来一看,是隋鸢的手机响了。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递给身边半醉的妹子:“是一个陌生号码。”
隋鸢也伸头瞧了半天,下意识觉得这串数字无比熟悉,但就是反应不过来是谁的了。
她一手揉着眉心,接起电话:“…喂?”
女孩已经有点醉了,声音与往常相比更显得娇软,像蒙着一层轻柔的浣纱,轻轻地撩拨着你的心尖。
“是隋鸢吗?你好,我是简默云。”
男人低沉润雅的嗓音顺着电流过来,隋鸢昏沉的脑袋被迫清醒了几分。
“简、咳咳咳…简医生?”
她扒拉着环形沙发的椅背坐起来,手机没拿稳,差点又要摔下去,之前加了这个男人的微信,但没有把通讯录加进去。
“你没事吧?那边有点吵…听得见吗?”
隋鸢捂着一侧耳朵,朝着话筒嚷嚷:“我和同事唱KTV,等一下!”
她穿上鞋子,扶着一切能扶住的物体,移动晕乎乎的身体来到门外,将所有嘈杂的音乐、人声和暖气全都隔绝到里面,才安心与对方通话。
“喂,我出来了,你找我吗?”
“你现在方便说事吗?不然之后…”
隋鸢故作镇定地回答:“可以,你说吧。”
“博物馆方面想约我们周六上午参加捐献仪式,你这边有安排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唔…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再看一下行程安排答复你?”
简默云听她说话含含糊糊,与平时机敏狡黠的模样不太相符,他在电话那边迟疑一下,问:“你是不是有点醉了?喝了酒?”
“…嗯,有一点点。”
她的音色乖下来,就像企图逃过惩罚一般,很聪明地先示弱。
简默云在那边沉默片刻,与这端歌舞升平的气氛相比,更显得他声线清冷:“隋同学,你晚上还回家吗?”
“看情况吧,没人带我走,我就留在这里和他们过夜,有人顺路送我,我就回家…”
“我顺路,我来接你。”
他打断她的话。
隋鸢怔了一下,还来不及说不用,简默云已经拿出他惯有的某种决断,“我准备出门,你发一个定位给我,等到楼下了我打你电话。”
第11章 耍赖
隋鸢稀里糊涂被挂了电话。
她握着手机反应一阵子,才接受了简默云要来接她的事实。
想想也是应该的,她怎么说也是他们曾祖父世交的晚辈,又是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头喝酒过夜,他们肯定不放心。
简默云刚回到家没多久,就想起来要给隋鸢打电话说周末赴约的事,只是听她的声音不太对劲,最后竟然还说没人接就不回去了…
他拿着钥匙再次出门,外面的雨还是没停,简默云连续几天在医院和诊所之间奔波,几乎没怎么合眼,先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杯咖啡,这才发动车子,前往她的定位地点。
快到的时候,他给这个小醉鬼打电话,让她下楼等着。
熟料,等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只有庞初初和他男朋友在打车,却不见隋鸢的人影。
简默云按下车窗,点头打招呼,“隋鸢呢?”
庞初初也不似平时清醒,两颊通红,看到帅哥医生,愣了愣,“她早几分钟下来的,我以为她已经和你走了…”
简默云脸色微变。
好在只是一刻,他就发现不远处有一抹晃晃悠悠的纤细人影。
“看到她了,谢谢。”
他继续往前开了几米,按了按喇叭,对方像是没听见,还傻傻地不打伞,就呆呆地往前走,仿佛正在享受这场清凉的小雨。
简医生:“…”
什么情况。
他又脱口而出,喊了一声:“隋鸢,上车。”
隋鸢喝醉了不吵也不闹,唯独喜欢出去瞎逛,雨水凉凉地砸下来,让她燥热的脸颊得到舒缓,所以她就这么一直走着。
眼看空口叫不住人了,简默云也不管这边停车会不会被扣分,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他直接站在她的面前挡住去路,垂眸看着她,倏忽,他身上一丝冰凉的湿气随即朝她扑过来。
“简医生,你来啦!”
隋鸢兴奋地拍手。
他难得没有穿医生的装束,而是穿着牛仔衬衫和暗色菱格图案的西装,夜色像是融化了他的清浅,露出温润的眉宇。
“嗯,我来接你了,所以上车吧。”男人的目光微闪,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衣服本来就单薄,已经淋了雨黏在身上一层,将曼妙曲线姣好地展露着。
隋鸢一时没站稳,整个身子朝他怀里撞了一下。
他双手虚扶住她的胳膊下方,然后双臂往后带了带,让她反手抓住自己。
隔着衣物,她的手心还是感觉到对方微热的温度,不由得奇怪:“你…很热吗?”
简默云只是摇头。
如今真是大姑娘了啊…
温软饱满的手感已经告诉他一切。
不但会喝酒,还会搞事。
简医生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二话不说把人往自己车子的方向拎走了。
隋鸢踩着小碎步,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车门关闭,车厢里还带着两人身上的些许寒气,她又闻到了他的气息,好像在他的呼吸间流窜,让她四肢顿生暖意。
简默云的余光察觉到她安心得像小动物般的神色,不由得微微扬唇,渐渐地,小雨转成中雨,雨水将深夜的路面彻底淋湿了。
他们的车在水汽里行驶,室内也包裹着淡淡的水气。
隋鸢闲得无聊,两人谁也不说话,她哼哼了一下,故意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过来会不会不方便?还没休息吗?”
“本来就因为工作耽搁,加班晚了。”他淡淡地回应。
“那你没有自己的活动吗?”隋鸢问完,生怕他听不懂,还直白地加了一句,“…你有女朋友吗?”
简默云握着方向盘,“现在还没有。”
…那就是以前有过吧。
隋鸢的思绪千回百转,还幽幽地叹了一声气:“我们好像比之前关系好一点了。”
他听不太懂了:“之前是什么关系?”
“医患关系?反正每次见到你,不是陪别人看病,就是我在看病。”
简默云抿唇,好像有点道理。
“希望我们今后的关系能越来越好。”
男人听她这么一说,分出目光看她。
隋鸢自顾自地解释:“这样曾祖父们在天有灵也会安息的。”
简医生:“…”
说着说着,她突然心里产生了某种内疚的情绪。
之前在医院有女人来找简默云理论,还暗搓搓地想过是不是他干了什么坏事,靠着一张脸和人设到处留情。
但简医生身为半个外国人,还能见义勇为,知道她喝醉了,还亲自来接人,甚至没有想着占她便宜,多好的大哥哥啊。
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欺骗小姑娘的感情呢。
隋鸢疯狂做着头脑风暴,身体却在安静的环境中歇了歇,逐渐起了睡意。
简默云的车开得简直和他的人一样稳,女孩贴着起雾的玻璃,凝视远处一盏盏粹亮的小灯,那一点明暗的闪烁,像天上的星辰闪着光亮。
她沉沉地睡着了。
…
没过两天就是周末。
天公作美,隋鸢如约去博物馆参加活动。
那晚简医生送她回家的事情,好像一个梦,但也无疑是千真万确发生的。
他将她送到家之后,得知隋谨知和夫人都不在家,也不再逗留,就匆匆告辞了。
原本,隋鸢是想今天碰到他当面谢一声,顺便大家一起吃个饭,但今天到场的只有洛河一人。
“日理万机的简医生呢?”
“他病了。”洛河说。
隋鸢微微愣怔,没想到会是这样。
“…怎么会病了啊?”
不会是淋了这么一点雨就倒下了吧,不是拳打小流氓的英国绅士嘛,身体素质这么差的?
“估计受凉了吧,怪他自己不注意身体,总是过劳状态,以前念书的时候我就说过他好几次…今天早上我联系他,吃过药躺着休息了。”
尽管洛河没怎么细说,隋鸢更加怀疑是不是那晚他来接她受了寒,不管怎么说,这种情况和她脱不了干系。
“等事情办完,你方便陪我一起去看一下简医生吗?我想去探病。”
隋鸢向来口直心快,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也不会去想这里面会有什么复杂的关系。
她漆黑的眼底波光粼粼,红唇鲜艳欲滴,真挚地说出一个提议,目光清亮得让人不能拒绝。
洛河若有所思,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微微蹙了一下眉,良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声,压低声音说:“明白了,等事情办完了,我陪你去看他。”
简默云不是突然病倒的。
而是这段时间本来就累到了,免疫力下降,那晚下雨先是降温,他就没怎么保暖,第二天手术站了几个小时,还坐诊大半天,等回到家才发现自己累得有些虚脱,应该发烧了。
其实博物馆的事本就与他无关,是他们的爷爷临终前交给洛河的差事。
本来他也不想出席这样的场面,但馆方的大领导都来了,还有记者、考古学家、工作人员,纵然不喜面对别人热切的亦或虚伪的感情,也都看在长辈的面子上以礼相待。
从小父母的教育告诉他,任何举手之劳都要出手相助。
更不用说隋鸢的事他不能不管。
虽说S市是大都市,也不乏有治安不稳的情况,可那天这么晚了,她还喝了酒,他实在不放心。
简默云勉强自己吃下一点粥,刚要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家中的门铃响了。
他不确定是真的有人按门铃,还是幻觉。
等了一会儿,门外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门从外边被打开了。
“我差点忘了我有钥匙…”
洛河笑了起来,抬头的时候,看到自家亲弟弟穿着深蓝色的睡袍,袖口略微皱褶着,面容苍白地靠着二楼的栏杆,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们。
隋鸢眨了眨眼,第一眼就发现简医生的状态果然不太好,脸色憔悴,嘴唇干燥,不知道是不是还发着烧。
但主要还是帅。
“简医生,你饿不饿?我们过来的路上给你买了鸡粥、云吞,还有一点别的,看你想吃什么?”
简默云看着洛河,似有不悦:“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
她抢先回答:“是我临时提出要来看你的,Denis是司机。”
洛河摊了摊手,意思是自己确实无辜。
简默云走到楼下的客厅,修长的手指拆了一只新的口罩戴上,不等他说什么,隋鸢竟然递过来几张立拍得。
“我给你带了我们刚才拍的照片。”
简默云刚接过来就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快期末了,复习了吗?”
隋鸢:“…”
怎么这个人不按套路出牌的。
隋鸢:“我念书很厉害,不需要复习。”
洛河不敢笑的太放肆,把外卖搁到厨房,然后叫住弟弟:“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考试也好,交朋友也好,可以随心所欲。”
“是吗?”简默云似乎挑起一边唇瓣,“隋同学,那就拜托你,下次不要在街上耍无赖了。”
隋鸢怔了怔,耍、耍无赖??
换作别人她有一百句我这么美什么叫做耍无赖顶回去,但面对简医生,她哑口无言。
简默云低头正在看她拿过来的拍立得。
一共三张。
第一张,是她和洛河以及博物馆负责人的合影;
第二张,是她捧着捐献文物证书的照片,眼里的笑意细细碎碎;
第三张,是她和洛河的单独合影留念。
简默云抽出第三张,趁隋鸢没注意的时候,往口袋里一放。
然后他走到客厅的橱窗边上,打开玻璃门,把另外两张照片随手放了进去。
第12章 喂饱
简洛河一边将外卖倒在白瓷盘里,一边补刀:“说到交朋友,隋鸢,交男朋友可以考虑我,比起英国绅士的暧昧,我更直接坦率。”
隋鸢清察觉到简默云的视线,偏过头朝他们看过来。
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不了不了,谢谢洛先生美意,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隋鸢就是那种什么都要说清楚的性格,她不喜欢黏黏糊糊的感情,搞暧昧可以,因为暧昧期的爱情永远都甜蜜又刺激,但她绝不会去涉及那些真假参半的感情。
这也是为什么她长得美、能力强、家世好,但身边甚少狂蜂浪蝶的原因,没有素质、死皮赖脸的都已经被她骂跑了,剩下的要不就是自认配不上她,要不就是大家玩得很好,又不是各自的type。
简洛河很随性地弯腰,将手放在胸口做了一个礼节性的手势,他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气氛尴尬到变形,竟然问了一个更劲爆的问题:“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隋鸢不懂这位外国大佬为何突然做人如此直接,含蓄一点不好嘛。
咬唇沉吟,好像有点难以回答。
这段时间她身边最甜蜜的就属庞初初和她的狗子,她经常嗷嗷嗷地发疯说:“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啊,鸢儿!我真的患得患失,裘昂又奶又狼,特别粘我,但关键时刻总能给我一种安全感,让我觉得活着是一种感恩,呜呜呜,谈恋爱真好…
感恩你X。
隋鸢恨不得糊她/一/手/狗粮。
她想到一种和裘昂截然相反的类型,突然笑出声,开玩笑地说:“我喜欢的啊…我喜欢穿制服的,一本正经的,每天按时起床、睡觉的…”
洛河不但不觉得好笑,甚至诧异:“my god!那不就是伊顿公学的标配吗?”
隋鸢挑了挑眉,默默地转头仰望“大神”。
简默云就读过的伊顿公学,是世界著名的贵族精英之地,许多孩子从出生就要注册登记才能入校,它排名全英前十,城堡般的学院等级森严,还以古老传统的校服而闻名。
校服类似绅士的黑色燕尾服到马甲、从长裤到皮鞋,一套行头至少要几千英镑。
学校是寄宿制,校内诸多活动都以“宿舍楼”为单位,一栋楼五十多个男孩,从13岁到18岁,学习方方面面的知识才能。
隋鸢正要回答,就被厨房里传来的简默云略显嫌弃的声音打断:“Denis,你下午不是还要去一趟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