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情烧的她内心焦灼又幸福。
真的是超级可恶,徐远桐。
第一次太害羞了都没撩回来。
她懊恼地发出一阵低吟,嘴角却带着窃喜的弧度。
总有一天也要让学神尝尝壁咚的滋味!
徐学神真的是…
越来越难对付了。
…
情人节刚过,新学期的活动也多起来。
两人在没有特别意识到的情况下,忽然就没怎么见上面了。
徐远桐每天下午都被抓去物理社,想逃都很难逃。
因为他们学校没有竞赛班,老师们就从精英班里挑出最顶尖的小天才们组成了一支队伍,准备参加一场在暑假举行的、全国知名度最响的全能竞赛。
这场竞赛不仅关系到一所学校的荣誉,还关乎到每位学生的前程、每位老师的前途,乃至整个地方教育的荣辱。
就算徐远桐智商过人,也得经过这几个月的特训,才能去参加比赛。
而奚温宁这边,也在“爱影社”接到不少任务,但大多数只是打杂的工作。
她交上去的照片从没被采用,有时候社团组织外出采风也根本不通知她。
第32章 脾气
尽管副社长邬明君退出“爱影社”社团活动,在学校突然变得低调起来。
但校花离开的时候,特意叮嘱王登允——“别让奚温宁好过。”
王登允和邬明君的关系向来不好不坏,他们既然都有讨厌徐远桐的理由,大家等同于站在一个阵线。
奚温宁自是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原因。
这天,她提早了一点时间,在每周社团活动的时候去了多媒体教室剪辑一支体育节的宣传视频。
王登允刚进门,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坐着。
少女面色专注地对着屏幕,用鼠标和键盘噼里啪啦工作着,日光灯下,白皙的侧颜散发平时少有的认真,还落着一小缕发丝,秀气干净。
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走到她的背后,还不受控制地揉了一下对方软绵绵的头发。
奚温宁像触电一样弹开,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抱歉啊,奚温宁,吓到你了。”
随随便便碰女孩子的头发,神经病吧。
她在心里骂着,脸上还是稍微摆着笑:“社长,有事吗?”
“体育节不是快到了吗?这次还是你负责后期什么的,要辛苦一点了。”
奚温宁微微拧眉,语气还算平和:“我做这些是应该的,但社长,我也想看到自己的作品出现在学校的宣传里啊…你看,这个短片大部分用的都是我拍的素材,连后期音乐什么都是我配的…”
“这个么,总归是有原因的。”他说的含含糊糊,指着上面她正在忙活的那支短片,说:“你做的很好看啊,这次发到我们学校的公众平台,大家不都知道了?”
奚温宁直觉认为,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吧…
果然几天以后,她做的体育节宣传短片放出来了,但从头到尾都没有自己的署名。
这一刻,心里非常非常清楚——她被针对了。
…
最近S市气候不住地变暖,学校的树木开始焕发新的光彩,不少枝叶长出新芽,阳光直射下来,层层叠叠地洒落在地上,视线望出去都是明亮清透,是很适合男孩们运动的好天气。
徐远桐摆脱了一天竞赛的培训,找蒋麓他们在操场打会儿篮球。
那边郁柚也不想太早回家,就留下来一起看个热闹。
她还给奚温宁发了消息,让她要是忙完了就来找他们。
蒋麓趁着到边上喝水的时候,看了一眼她手机的内容,笑说:“哎,我告儿你啊,陈凌和我说,他现在只要看到学神和那个小肉饼在一起,眼睛都要瞎掉了。”
郁柚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他继续嘚吧:“我看着也觉得他妈的烦,你说要不给下点药…到时候这两个人…”
“你他妈有病吧。”郁柚翻了个白眼,“滚远点,我怕弱智会传染。”
“哈哈哈!开玩笑的,这么认真啊。”
徐远桐抬起手臂抹了一把汗,眼神间隙,望见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他瞥了一眼过去,然后径直往那人的方向走去。
蒋麓刚回到场上,就见到徐远桐对他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微微扬起嗓音说:“我有点话要说,走开一会,你们先打!”
接着,就把场边一个他们都不太熟的男生叫了出去。
蒋麓:“那逼谁啊。”
郁柚也觉得有点奇怪,眯着眼,琢磨:“我记得是徐远桐班上的,还是温宁的社团社长。”
要说徐远桐和王登允,真没什么交情,但是倘若回溯到开学那时候,奚温宁的绰号叫做“小肉饼”,这件事还是对方告诉他的。
貌似奚温宁的初中同学和他关系很好。
徐远桐站定之后,很平静地开口:“你应该知道,我找你什么事。”
两人站同一棵树下。
王登允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我怎么知道?”
尽管心里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还是要等徐远桐主动提出来。
他早就猜到奚温宁会憋不住把受了委屈的事告诉眼前这人的。
小姑娘么,不都想被这种天之骄子宠着惯着,感觉不要太好!
徐远桐耳目、眼线如此众多,奚温宁只字不提,他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何况公众号上的短片,是她私底下发给他看过,还求表扬的。
“奚温宁和你无冤无仇,你针对她不就为了给我看?”
王登允也不接他的话,而是突然提到:“我们社现在多出一个副社长的位子,你知道吧?”
徐远桐斜眼:“什么意思?”
“我可以让奚温宁当这个副社长,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见他好像没什么太大反应,王登允决定说下去:“奚温宁以后要考导演系,你也知道?她资历还浅,假如能在社团混出点名堂,到时候去大学面试肯定加分。我呢,可以保证奚温宁在社团如鱼得水,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这学期的月考都让我拿第一。”
徐远桐依然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
“你这智商还想考第一,逗我吧?智商低也不能不讲道理啊。”
王登允听到这话,瞬间就觉得不爽到要命,真的是…恨不得这人能从世界上消失!
“徐远桐,考不考第一,对你来说没差。你就算永远第二,最后也能去任何你想去的学校,但我不一样,我要更出色的履历。”
“这样你就更轻松的达到目标,是吗?”徐远桐抬眸睨他一眼,充满冷色:“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真有胆子。”
“我说过,你只要答应,我就会让奚温宁…”
“谁也不能拿她威胁我。”徐远桐向他逼近半步,忽然,整个人的神色都有点变了,“听到没有,别提她的名字。”
王登允脸色发黑,心里也渐渐沉下去。
“什么意思啊你?行,你不接受也无所谓,反正我要不提拔她,那也很正常啊。”
“你是不是傻子?我根本不需要被你拿捏在手里,王登允,我可以直接把你开了。”
徐远桐看着他拽拽的神色,真是要被蠢货给逗乐了。
“你要是想威胁我,那从今天起,爱影社的社长就不是你了…”他顿了顿,忽然抬眼,一个凛冽的眼神看向对方:“是我。”
王登允彻底愣住了。
社团的社长一向是由辅导老师和社员共同选出的。
徐远桐只要和学校那边打个招呼,说自己想进爱影社,想必凭借他的人气,王登允的社长地位绝对难保。
“…”
操!!!
王社长本人也知道这一点,当即就被激怒了,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两个洞!
而徐远桐并非想要真的找他麻烦,只是想反过来让他也尝一尝被人威胁的滋味。
他早就遇过各种场面,对这种小儿科的交涉根本没放心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王登允,放狠话这种事,我分分钟可以打你一百个来回。”
“奚温宁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你别再干扰她,把她应得的全部都还回。”
“我可以当做今天的对话没发生过,你心里有点数,好吧。”
学神懒得多说,转身像没事人似得走回操场,捡起蒋麓滚过来给他的篮球。
然而,已经失去理智的王登允,哪里管得了自己的脾气。
他跟着过去,喉咙口像憋着一口血,咬牙切齿地向着操场怒吼:“徐远桐!你知道你有多恶心?!”
徐远桐才刚运动完,头发末梢还有些湿润的水汽,此刻浑身散发着清冷的寒意,真的足以迷倒一群学姐学妹了。
他根本不想搭理对方,打算让蒋麓收一下东西,反正他们继续去锦和新苑那边打球就是了。
“你知道‘怪胎’这两个字怎么写吗?你以为初中的同班同学为什么揍你?为什么要把你按在泥里打?!…你他妈的,装什么逼!”
恶毒的言语叫嚣着,非要撕开别人往昔的伤口,不仅如此,还非要在上面撒上一把盐,才足够痛快淋漓。
有些人总有不可试探的底线,也会有不可违背的原则。
对徐远桐来说,王登允一连两次,触到了他忍耐的极限。
少年忽然转过身,用尽所有气力将手中的篮球脱手,一道直直的运动路线,往对方的脸上砸去!
“——砰”的一声,王登允来不及闪躲,整个人向后飞倒在地上!
他捂着半边脸颊,满地打滚,疼的半声也喊不出了。
徐远桐面无表情,走到他瘫软的身旁,眼神鄙夷地如同在看蝼蚁,只字未出,却像把你从头到尾嘲讽了一万遍。
他刚要抬脚踩下去——
奚温宁从教学楼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第33章 眼泪
当她在楼梯处,听见王登允喊出来的那句话,顿时觉得有一股怒火从心口窜到喉口,恨不得把人揍到入院昏迷!
但不管再怎么生气,奚温宁看见徐远桐的这一脚下去可能会出大事,万一再闹到学校教导处就更麻烦了…
她一边跑一边喊蒋麓赶紧先去拦住徐远桐!
原本在看好戏的蒋麓也觉得那家伙情绪不对,急忙和几个哥们一拥而上把学神给架开了。
奚温宁来不及喘气,站到他和王登允之间,再不管对方什么社不社长,直接和他撕破脸。
她扯着响亮又清脆的软嗓,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人:“像你们这种只会欺凌别人获得快感的人渣,我建议你立即去世!!!”
想起徐远桐脖子处的那个伤疤。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恶毒的心思。
那些在他身上留下伤口的人渣,凭什么出现在世上。
她真的希望那些欺负过徐远桐的人们,能够得到报应。
奚温宁紧紧咬住牙,满目水光,浑身都在发抖,瞬也不瞬地盯着王登允。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不去死。
…
篮球场响起雀跃的鼓掌和欢呼,还有口哨声一阵阵地配合着。
王登允半边脸肿了,捂着脸看向他们。
他被打的有点蒙,一时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反击。
毕竟,重点高中除了蒋麓这样给赞助费的刺头,大部分学生还是很太平,特别是精英班、实验班的一大批尖子们,除去徐远桐这个另类,个个都是只喜欢学习的好学生。
王登允从初中到高中,对各种有利用价值的同学老师交际手腕、大献殷勤,但唯独面对校霸们是没有任何反击能力的。
以恶制恶,就是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欺软怕硬的这些“高等人”尝一尝何为痛苦和惧怕。
围观群众们本以为会内心一片宁静,甚至还想笑。
但不得不说徐远桐这个人真的很有问题。
气场强大,又稳又狠。
奚温宁光是看着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大家只要见到她这样,就觉得很明显是王登允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欺负人家小姑娘,学神肯定是又一次为了这个学妹英雄救美!
“你别气了,对那种人用不着!”
她的声音压抑着、呜咽着,想说的话全都噎在嗓子口没法说出来,眼底泛起的泪光根本不是在演戏,而是这一刻情绪的真实暴露。
众目睽睽,大家悄悄地看着徐远桐,又看看奚温宁,谁也没出声打扰他们。
徐远桐总算缓了过来。
他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声气,什么也不顾及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眼睫垂下来,看着她:“知道了,用不着管他。…我们走吧。”
蒋麓和郁柚对看了一会,互相从眼神里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大庭广众虐狗,真没救了。
——
两人走在学校外那条长长的河道附近,夕阳像暗红的窗帘慢慢放落,天际有金黄色的夕霞,斜斜地泄在河面。
也许照方才操场发生的情况继续,奚温宁应该主动顺一顺他的情绪。
徐远桐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自己没事了,回头发现女孩始终垂着脑袋,一语不发。
“你怎么了?”
下一秒,他心里狠狠地颤动。
奚温宁默不作声地抽泣,眼睛里不停的流着泪。
“好了,别哭了啊,这有什么好哭的。”
她怎么也忍不住,想到他应该又是为了自己才去怼王登允,又想到以前受过的伤害被那个人渣这样骂出来,心里就像被人用一把刀撕裂开了。
“再哭就丢人了啊。”
“你别管我…”
从郁柚嘴里刚知道的时候,还没这么深切的触动,可如今已成为刺痛她的软肋。
他一只手把奚温宁毛茸茸的后脑勺罩住,另一只手捂住她的泪眼。
刹那间,朦胧的视线从他的指缝穿梭而过,温热的指腹挡住她的眼,覆住了的泪水。
奚温宁仰头,后知后觉地触及到眼前那个温柔深邃的视线。
她双手抱住他的腰侧,扑在他身前。
“没事的啊。”
语气轻柔的像一阵叹息。
因为抑郁的哭泣,奚温宁嗓子都哑了:“…没事是没事啊,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纸巾有吗?等等。”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新的,拆了之后抽出一张替她擦眼泪。
“都变小邋遢了。”
奚温宁吸了吸鼻子,静静地看了看他,问:“我可不可以知道…你在初中时候怎么受的伤。”
要是他不愿意说,她也绝对不会再问一个字。
徐远桐揉了揉她柔软蓬松的发顶,内心也不知为何,发酸得厉害。
“其实王登允说的,就是当年那些人的想法吧。”
对“天才”的定义,从来都是各执一词。
奚温宁一根根地收紧手指,努力抑制住抽噎。
他也不是太记得那个下午究竟发过什么,好像有下过一点雨,但也可能是前一天下的了。
学校花圃里,他被好几个熊孩子摁在泥地里,嘴里有草地和泥土混合的咸湿味道。
那时候,少年放空般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恍惚想到一句古人写的话:皆若空游无所依。
“那次也是意外,但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会死。”
徐远桐忽然就变了,变得可怕和暴戾,周身的气压低到像一场酝酿多时的暴风雨,他终于彻底的反抗。
与那几个初中男生用命在互殴,比起发脾气更像是发了疯。
有无知的少年还拿出一把塑料柄用来切水果的小刀,他躲也不躲,冲上去就和对方正面对刚!
不曾想混乱之中被锋利的刀尖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血泊泊地流出来,淌在翠绿的草叶子上面。
不知道先前是不是下雨了,但那一刻的天空是暗沉沉的,透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颜色。
也许还有那些不明真相或者从未参与过此类事的人会问…
这样以暴制暴真的好吗?
但那个只是想要努力活下来的少年,内心再无茫然。
因为当下除了这样反击,没有别他办法。
…
曾经奚温宁想不明白,怎么就会遇到这么多作恶的对手。
但确实是这样。
我们的一生中,还会遇到许多的杨薇薇、原颂飞,还有邬明君、王登允…有一些“他们”甚至不会这样轻易从暗影中走出来。
他们会在你看不见的伺机而动,要给你致命一击。
这才是更恐怖的,也是更险恶的人生。
年纪小有年纪小的恶毒,长大之后也有成年人的诡计,这个社会永远不缺算计。
不是世界的错,问题在于人。
而他们很难避免,在将来的人生中也与这些正面交恶。
两人找了一处长椅坐下来,奚温宁鼻尖哭得泛起一点点红,她眉头皱的死紧,那可爱的样子看得徐远桐都要笑出声。
她一直低着头,乌发散乱地披着,脖子里围了一条针织围巾,粉粉的毛线感。
奚温宁凑过来,伸了伸脖子,一副想要做什么的模样。
“做什么?”
“我可以看一下…伤口吗?”
徐远桐不出声,往下稍稍拉开领子,那伤口位于锁骨上方一些,已被岁月覆盖了狰狞,但依然看得她心口砰砰直跳,声音也像泡过水:“有点深的样子,当时肯定很疼啊…”
她沉浸在难过的情绪里,还伸出一根食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从他的肌肤上面能感觉得到温热,带着少年鲜活的朝气。
徐远桐眼神弧度早已和缓。
她的触摸,就像春日里最好的一道暖阳,落在他的心坎,让胸腔都充满暖意。
“你别难过了,那时候我的感觉可能都没你来的这么夸张。”
“怎么可能啊…”
“真的。”
徐远桐听得出她已经喉咙干涩,想了一下,从书包侧边拿出一个运动水壶,里面还剩一半在学校时候灌进去的温水,他递了过去。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养过一只猫叫薛定谔?”
奚温宁接过水壶,想着这是学神“喝过”的温水,果然还有点异样的感觉,她捧着一点点一点点,小口地喝着,立即润滑了干涩的喉咙。
这时候才说:“嗯,我记得呀…”
“我家这只已经十三岁的猫,岁数老的可以成精了。有一天,它和往常一样自己出门觅食散步,走了就再没回来。”
当年徐远桐也才七、八岁的光景,那只猫爷爷是在他出生前,就已经陪伴这个家许久的镇家之宝。
它离家的那天,他和妈妈一起坐在门口等了很久,等到漆黑的夜空早已布满繁星,徐妈妈把儿子抱在怀里,悄悄地抹着眼泪。
“妈妈,猫爷爷去哪里了啊,它去了能看梯田的地方吗?”
“也许吧,它只是出去旅行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是属于一只猫的告别。
徐远桐笑起来,像是已变成洒脱和成熟的大人:“我才知道人世有离别。那是我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分别’的滋味。”
尽管还是一个小孩子,却在那个重要的人生阶段被很多事左右,天才儿童终于做出决定,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东西浪费时间,因为有些感情太让人心碎了…
所以从今往后,只为了重要的人。
他的声线清而浅,如同透明的朝露。
可每一次说出口的想法,都深深地触动着奚温宁。
她的眼睛盯着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徐远桐。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怎么能够不喜欢他。
第34章 臆想
刚进初中时候,对于徐远桐的作弄还比较低级,有熊孩子想把他反锁在厕所,或者是撕他的书本和作业,还说反正他是天才不需要这些东西。
到后来就愈发恶劣,在大冬天将他的外套拿去淋湿,并直接对他本人使用暴力。
少年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也不想引起更大的麻烦,起初的时候始终保持沉默。
说来也要感谢蒋麓他们,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年少轻狂,影响他甚多。
奚温宁的眉头染上一些愁绪。
曾以为已经对徐远桐有很多了解,但这个少年就是有如此魅力,越了解,越发现仍然还浮于表面。
她揉了揉哭过之后红肿的眼睛,表情相当认真地看他,说:“虽然会心碎,但也会有人爱你,依然需要你付出感情。就像…那个,比如你妈妈。”
徐远桐的嗓子也微微地沙了:“是啊,那些不需要的情绪我不会放在心里太久。但要是有所爱的,就要保护好。”
他也是慢慢地,才又体会了很多关于人生的五味。
天才只是某些方面出众罢了。
就算学会了数列集合圆锥曲线不等式;
就算掌握了磁场电场牛顿三定律…
通晓所有天文地理,在名为“喜欢”的这种感情面前,它们又有什么用。
…
稍微缓过了一阵,奚温宁的情绪好一些。
她回想起篮球场发生的一幕,磨了磨牙:“王登允怎么回事,你是知道我和他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嗯…是吧。”
尽管平时总忍不住逗她,但他知道奚温宁很聪颖,估计已猜到事情发生的大致过程。
“他平时肯定在针对我吧?那他对你干什么了?”
“我估计,他是想针对我们两个,既看不惯你,也恨透了我。”他想了想,还用很确定的语气道:“说不定邬明君也对他说过什么,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