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低空飞行的政策逐步放开,买飞机的土豪们自然也就更多了。
他点了点头:“家中长辈在西泠市有一架私用飞机,我提前向他借来了,还申请了私人飞行的航线。”
隋谨知让秘书将飞行路线、飞行时间等计划按照规定申报,等审批通过之后,只要在规定空域飞行即可。
他本来就打算在这个小长假里,利用半天的时间带她亲自感受一下他的飞行技术,隋大神持有各种执照,“单发”、“双发”的普通机型都不在话下。
时浅还从没有过类似的体验,何况还是单独乘坐隋谨知驾驶的飞机,真的是太惊喜惹QAQ她凝眸看他,眼底的光是满满的柔和:“那我怎么会没空呢,隋机长。”说着,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随时准备起飞。”
翌日。
两人驱车离开贺家,前往距离市区并不远的飞行场地,外面云层亮亮的透着光,风和日丽的天气状况很适合他们去驰骋蓝天。
隋谨知穿着利于驾驶飞机的衬衫西裤,英朗的装束在起飞前已有几分让人崇拜的魅力。
车子抵达起飞坪,隋谨知与工作人员接上头,时浅跟在他身边,远远地一眼就看见了即将乘坐的小型飞机,莹蓝色混搭着白色条纹的外形抢眼,这样一架直升机在空中运作起来的时候,会宛若鹰隼在展翅翱翔。
“这是贝尔直升机的其中一款,外形酷炫,可以承载4名乘客,发动机的性能也相当不错。”
隋谨知说着,让她在原地等一等。
每一位机长都有责任在飞行前亲自检查一遍飞机的安全情况,男人阔步上前,躬身帅气地查看机翼等装置,他按照惯例的安检顺序,做好飞行前的一切安全措施。
时浅在旁迷妹似得一直盯着他,双眸里仿佛都闪着星星,等到就绪之后,隋谨知才侧过身看她,恰巧一片光线透过云层照落,他意气奋发的身姿也笼了一层淡淡的薄光,幽深似古井的瞳孔里含着点滴的笑意,直入心底。
他拉开机舱门,扶着她弯身坐了进去。
机翼旋转着,轰鸣声不绝于耳。
时浅坐在驾驶位旁,看隋谨知戴上联络装置,低头注视着航电设备,眉宇间一丝不苟的注意力都是专业的写意。
飞机内舱的前半部分有驾驶员和副驾驶的两个座位,后排则是三个乘客位,她向窗外探头,看到离他们越来越远的陆地,而白色的云层却是近在眼前。
大概,是因为这一份同在驾驶舱而升起的兴奋感,让时浅忽然更能理解这个男人对“飞行”的执着。
前方是星辰与长空,在未知风景的尽头,仿佛随时都会有万丈的暖光破云而出,心中则怀有一览无遗的坦途。
隋谨知见她沉默,侧过脸的同时呼吸沉着地说:“这架飞机每小时的最高时速是144英里,我们现在要进行空中盘旋…还喜欢吗?”
时浅的视线都已经轻轻地锁住了他,出声的刹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嗯,好喜欢。”
那张璀璨的笑脸比任何的风景都要吸引隋谨知的注意力,她的眼睛就像是盛入了天空里所有的光。
而当时浅回望眼前的男人,同样被对方眼中的光泽所吸引。
江河万里,皆在他的目光中。


第五十三章

静静地欣赏着窗外的山河美景,又看着身边颜值极高的机长大人,时浅的耳边一时只剩下飞机运作时发出的声响。
如今,她坐在这个位子就更能体会得到,隋谨知有着非常优秀的飞行状态感知程度,正因为如此,他的每一次起飞、着陆,都是相当稳定。
航程持续了三十分钟左右,他一路掌握着飞行数据,两人不时欣赏着天空的远景,聊上几句,但同时,他也不忘给她带来一段安全又舒适的行程。
“贝尔”返回原来的停机坪,当机身平稳地落地,隋谨知周身笼罩在金灿灿的阳光里,他无视身旁走近的工作人员,倾身在她唇上吻了吻,这才打开机舱门,准备下去。
附近不知何时起风了,时浅出来的时候,身姿轻盈的如同一只小蜂鸟,那双澄澈温凉的眼睛看向他,而隋谨知过来想要揽住她的肩膀,手指恰巧缠到她随风摇曳的发丝里。
时浅巧笑淡然,满目都是叫人温柔的模样。
两人准备回市区,身旁的男人却没有急着开车,低头拿着手机编辑了一会信息,这才抬头告诉她:“我爸本来打算和我们见一面,但临时有一个会议要出国,看来…这次是没空了。”
时浅先是卡住,想了一下,反正自己这次连贺老爷子都见过面了,再多见一个伯父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那就下次吧。”
隋谨知对她的这个反应似乎很满意,眼睛里都亮了:“好,我会尽快安排的。”
时浅:“…”
为什么她在隋大神的诱惑下,就这样自己挖坑自己跳惹。
虽说小长假有足足七天,可两个人难得能腻在一起,甜甜蜜蜜的一眨眼也就过去了,又到了该上班的日子。
时浅现在主要负责的项目,就是隋谨知的那套家装设计,至于“IDEA”大赛的报名表和作品的平面设计图、主要立面CAD图等,都要等明年2月才交,时间上绰绰有余,且一直持续到五月份,才会宣布评选结果。
不过,她参赛的事情不急,某人却几次在话语中表达出想要尽快搬入新家的打算,时浅为了早日实现隋大神的这个愿望,只好整日钻营其中。
这天也是午休的时间都快过了,她才想起来要吃午饭,而同一栋楼的奚温宁和其他同事已近都出去吃饭了,她匆匆忙忙跑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盒牛肉滑蛋,又要了一杯热咖啡,坐在店里慢条斯理地吃完。
等到拿着纸巾擦拭唇边,又从包起取出唇膏打算补一下色,这时搁在盘子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时浅见到一个陌生电话号码,但犹豫着是不是和工作有关,也就接通了。
“喂,是时小姐吧?”
对方语气听起来倒还客气,只是令她觉得有些陌生:“你好,请问是哪里?”
“我是拉提雅餐厅的朱先生,时小姐。”
他这么一提,她才彻底想起这件事来。
也就是前不久,谢青杉带她和公司的新人妹子梅小茹一同去见的这位朱先生,他的西餐厅想要找他们的工作室来做设计装修。
本来,谢总也是想让她带一带新人小茹,但这时隋谨知就来找她装修西泠市的房子了,这个项目就交给了梅小茹主要负责设计,也算是谢总对她的充分信任。
只不过好好的,怎么这位朱先生会过来找自己了呢。
朱先生继续说着:“时小姐,我也是在业界打听过,觉得你们工作室是真的负责任,才会想到来找你们帮我设计的,希望你们能拿出一些合作的诚意,以后这个摊子就交给你了,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时浅听得一头雾水,但第一反应就是莫非梅小茹在工作中出了什么纰漏,对方也不想直接和谢青杉报告,就来找她接手,然而…这也完全不符合规矩啊。
不管如何,让客户满意是他们的首要追求,她语气谦和平缓地回答这个男人:“好的,朱老板,我们一定会认真去做这个项目,不会让你为难的,不过我要先和谢总请示一下。另外,我想问一下,之前您是有什么不满意,或者我们做的不好的地方?”
“你们的设计师有什么问题我不管,只要帮我把事情做好就行了。”
朱老板显然也是有事情在忙,没等时浅再问一句,就挂了电话。
她疑惑地看着逐渐黯淡下去的手机屏幕,总觉得事情有什么古怪,要不然,还是先去问一下梅小茹本人好了。
等到吃完了饭,时浅坐电梯上楼,刚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来,那边竖目拧眉的梅小茹就走过来了。
这姑娘先前对她的态度一直很热络,总喜欢前前后后缠着她,此刻却是面色难看,还微微瞪着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冷言冷语:“时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时浅还真没猜到她会这么说,正想开口反问,对方气愤的像是恨不得能上来打她!
“以前别人在背后说你,我都替你解释,站在你这边,但没想到你真的就是这样的人!”
她越听越不对劲,当即也沉下神色,一双美目含冰:“你到底在说什么,麻烦把话说清楚。”
“你别以为可以抢我的客户,我不是这种好脾气的人!时浅,我不管谢总是不是会护着你,就算他要开除我也无所谓,我就是讨回这一口气!”
时浅抬手打开她指着自己的指尖,气势分毫没有落下,但这样也更让梅小茹无法接受,竟是一下子哭出来了。
“我来工作室这么久了,真的只想好好做出一点成绩,时姐你已经很优秀了,为什么还不肯给我们新人一点机会呢…”
梅小茹说着说着,好像真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哽咽着落下了眼泪,连呼吸也急促起来,身旁还有实习生过来扶住她,让这场面变得十分荒诞。
时浅没料到对方的情绪会如此激烈,呆愣几秒,才冷静地说:“小茹,别急着生气,我敢保证我从来没有抢过你的单子。”
尽管她的语气平和,但梅小茹显然已沉浸在脆弱的情绪中,哑着嗓子说:“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无耻的女人!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你敢发誓你没和那个拉提雅餐厅的朱老板私下联络吗?”
听到这几个字,时浅脑海中仿佛被针扎了一下,那痛觉令她一时清醒,又混沌着找不到什么线索。
“别人都说,你和之前在沥海市的海老板关系暧昧,现在你又要朱老板把这个设计交给你来做,时浅,你也有男朋友的,难道你们只是玩玩的?你就是喜欢看那些男人被你玩弄才高兴对吗?!”
时浅怎么可能预料到,这件事会让这个平时乖巧的女孩子说出如此一番恶毒的话来,眼下办公室的不少人都向她们抛来不怀好意的眼神,时浅胸口翻涌着怒火,但她知道光是置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彻底板下脸,看着对方说:“你说的朱老板,我在楼下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莫名其妙对我说了一通,我正想来问你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说要把这次的设计交给我。”
梅小茹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但她还是要以正视听:“至于你刚才的诋毁,希望你以后考虑清楚了再说。我个人感情方面的事无需向你汇报,但你也不能随便诽谤别人!”
梅小茹气的汗毛竖立,似乎整个人都在发抖:“现在事情穿帮了,你就想装无辜?!朱老板和我说,你发信息给他,还说以后这个设计就交给你做了…这件事千真万确,你怎么解释?!”
“我没有发过任何消息给他,至于为什么他会收到短信,我没法解释。”
时浅说到这里,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几步开外的汪曼涓正捧着茶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盯着她们,她的目光狠狠地撇过去,大概在公司里最想要陷害她,最想要看她被别人羞辱的人…就是汪曼涓了。
而对方被她的眼神一瞪,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但面上仍然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冷着脸扯着唇角,要和这件事彻底撇清关系。
“梅小茹,动你的脑子想一想,我真要抢你的客户,会做的这么明目张胆吗?明知道朱老板这么一说马上就会穿帮的,我为什么不再做的隐秘一些,或者,干脆要他别告诉你呢?”
时浅盘旋在脑子里的想法有很多,当即只好先一点点说出来:“如果我真像你说的这么有‘本事’,那你现在根本就不会知道是我从中作梗,不是吗?”
梅小茹眉心一拧,正想开口,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她们:“梅小茹,时浅,来我办公室,其他人都回去做事。”
谢青杉刚进公司,还拿着他的手提包,眉目冷凝地扫过众人,一时再不敢有人发出半点动静。
“朱老板那边我会请他来亲自问清楚,另外,时浅的智商至少比某些人要高,这种蹩脚的事情,我相信她还做不出来。”

  
第五十四章

时浅有时候觉得,可能还真存在“运气守恒”的道理,谁让她最近小日子过的太顺心,不想一回公司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谢青杉的脸色比她还差,他在办公室里当着梅小茹的面,拨通了那位朱老板的电话,在与对方的沟通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等到电话挂断,梅小茹的情绪稍许稳定了一些,而谢总声音沉冷,对她们道:“简单来说,这件事就是‘时浅’昨天下午发消息给朱老板,说项目换人了,让他以后直接联系她。但时浅说并未发过任何短信给对方…”
他温淡地笑着,眼底的笑意却是冰凉:“从事实证据来看,梅小茹的指责你不能抵赖,而从这件事的根本逻辑来看,时浅绝对做不出这种蠢事。”
梅小茹从小也是受不得半点委屈,遇上这种情况也未曾多想,就直接来找时浅当场对撕了,也因为她这种性格,很容易就会被别人利用。
时浅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就像心头突然被人来了重重一击,有些失望也有些无奈。
她正色,看着对方的眼睛:“小茹,我确实没做过这件事,应该是有人拿了我的手机发的,可惜只有走廊有摄像头,办公室并没有,我没证据证明这一点。”
谢青杉想了想,大致也猜到了什么,但在梅小茹面前也不方便直说,只能提醒她:“梅小茹,你就算不相信时浅,也该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容许公司里发生这种事,也绝不会因为对象是时浅而网开一面。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抢一个毫无特别之处的设计,何必?”
梅小茹心中还是觉得他们关系特殊,谢青杉针对这点开解:“如果真像你刚才说的,我和时浅是师兄妹关系,那我直接把项目交给她来做就好了,她用得着这么处心积虑的还特意发短信给别人吗?”
梅小茹觉得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只是,内心仍然觉得这件事很膈应人,至于时浅是无辜的还是另外意图,她现在没办法彻底冷静下来想一想。
“小茹,你刚进公司不久,我提拔了你成为正式员工,也是我看中你的潜力,希望你把精力放在工作上面,还有,对一些事要保持警惕,不要让被人把你当枪使。”
谢青杉说完,目光看向边上的时浅,手指按着太阳穴,实在是头疼:“我相信这件事不会是你做的,朱老板的项目依然由梅小茹跟进,至于这件事…我会继续跟进查清,也算是给你和梅小茹一个交代。”
时浅点了点头,微微皱着眉,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我明白,我会回忆一下有什么线索,但平时在各个部门和工作间跑来跑去,手机不是一直带在身边的,梅小茹,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
时浅被这种无中生有的诋毁惹得心情烦躁,但也深知梅小茹不是罪魁祸首,就算发怒也不能针对这个小姑娘。
她看着对方,声音如同浸了水,清凉透彻:“我会还你一个真相的。”
当两人从办公室出来,梅小茹始终低着头,也不知到底这样一闹是不是真让别人看了好戏…难道是谁给她们使了绊子?
汪曼涓看到时浅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暗自窃,她悄悄转过身去,根本不愿面对那张令她讨厌的脸,咬着牙笑了笑。
前阵子,谢青杉说要派她去分公司,她先同意了这样的人事调动。
但在走之前还能看到这样一遭,也算是值了。

时浅的手机密码是四位生日,根本不难猜出来,何况平时大家在一起,她解锁屏幕的时候也没刻意避开过别人。
等到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将密码改成了隋谨知的生日,然后,她再看了一下手机里是否留有其他隐私的信息…幸好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不然就更麻烦了。
时浅揉了揉脸颊,恍若未觉,心里又似塞了一团棉絮,涌动着烦躁的情绪,喉咙也莫名的觉得干燥到不行。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世上有千万种人,有百万的恶意,你既不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上你,也可能会遭到别人给予的伤害。
抬头看了一眼正和同事谈笑风生的汪曼涓,尽管对方一派事不关己的悠闲,但她想来想去,还是这人的嫌疑最大。
等到处理完一张图纸,她从工作中抽身,看到办公室的壁钟,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下班的点。
作为设计师,在画图纸的时候需要高度集中,而且,时常要在公司的制图、晒图室之类的地方来回跑,再加上时浅没有随身揣着手机的习惯,昨天下午一不留神被人钻了空子,也是极有可能。
…看来以后得把手机一直放在手边了。
外面橘黄色的灯连成一片长街,晚风清冷地吹起寂寥的秋日气息,绯红色的晚云散去,梧桐树的枝干在风里晃动,发出轻微的细细沙沙的动静。
今晚隋谨知开车来接她,他们说好要去一个饭局。
西泠市小洋楼的初步设计方案出来了,他交给别人也不放心,就请了明哲年来做监理和顾问,反正他既有资质,也有门路,找装修公司的事也一并交给他负责了。
晚上除了明哲年会来,装修公司的负责人也会到场,借着酒席的机会谈合作,也是各个圈子的常理了。
时浅坐上车系好安全带,隋谨知见她满脸的兴致低迷,关心地问:“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发生什么事了?”
她垂着脑袋,沉闷地摇了摇头,隋大神见她暂时不想说话,也不强求,就笑着发动了车子。
车况顺畅,一路通行无阻,等到了第一个红灯,时浅扒着窗看外面,语气低落地说:“你说,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必然会改变呢?”
车窗外微弱的灯火照在她的脸颊,哪怕垂下眼眸也掩饰不掉眼底的惆怅,两点眸光似荒原里的一点孤星,隋谨知看了女朋友一眼,嗓音清浅:“有时候改变并不是坏事。”
时浅笑了笑,趁车子停着的时候靠住他的手臂,淡淡地说:“那一年谢青杉的工作室刚成立,我进来的时候,就只有几个前辈,大家几乎每天都在加班,晚上还经常一起叫披萨吃,现在工作环境好了,可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隋谨知抬手,一下下地摸着她被长发掩住的柔嫩脸颊,面上的神色内敛如玉:“是不是有人…又不消停了?”
温热的触感从掌心熨帖过来,将她低落的情绪也渐渐收拾好了,时浅见红灯开始跳动,就坐直了身子,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
隋谨知听后,连眼底的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冷色如冰:“看来,上次我就不该只是口头警告。”
“我知道,如果你出手的话,她肯定就完蛋了。”她对他倾诉之后,心情也明显好多了,眼睛里还有了一些明亮的光,心头似蜘蛛网般铺开的晦涩,也淡去不少。
“但现在没法证明就是汪曼涓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逼她自己承认了…我想过了,汪曼涓这个人心术不正,总会留下一些把柄。我打算先用自己的关系去查一查,看能不能找出些什么。”
这次的事算她吃了闷亏,时浅心里非常不爽,她也不打算就这么轻饶了这个罪魁祸首。
“如果能让我查出些什么,我要她自己离开公司。”
隋谨知唇角微扬,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敲了敲,随着她笑起来:“那谢青杉怎么说?”
“他给我发了微信,说是直接开除汪曼涓,但我认为这样一来事情不明不白,还是会让别人说他偏袒我…我想要汪曼涓自己提出辞职。”
时浅不仅要她辞职,还要她亲口承认这件事是她在背后做鬼。
隋谨知看她眯着眼打小算盘的样子,真是又坏又机灵,他笑了笑,就说:“如果需要我的人脉,就尽管开口。”
时浅点了点头,她的能力再加上他为自己添加的一些凝固剂,肯定就能事半功倍了。
车子停在一处酒楼,两人挽着手臂一同走入大堂,隋谨知刚迈进一楼,未曾想就被身着经理制服的男人殷勤地喊住了,对方一脸谄笑,好像找他有什么事要谈。
时浅见他们原来认识,就弯唇一笑,对他说:“我在那边的沙发等你。”
说完,她就过去坐着等他,无聊了还拿手机出来,在“严霜既杀”的群里和那些年轻的小伙们插科打诨。
过了片刻,突然听见有人和她说话:
“时浅?好久没见了,真是你啊!”
她闻声看去,竟是有段时间没见过面的区瑞河,早前他们还在隔壁那栋楼一起开过会,当时作为项目负责人的他,是时浅和明哲年都认识的老朋友了。
时浅事先并没想到会遇见他,脸上也有些惊喜,她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职业笑容,起身就说:“这么巧,区大哥也来这里吃饭?”
“我也是陪客户和老板一起来吃饭的。”
他笑着和她聊了几句,就听见有人招呼自己上去了,时浅注意到站在电梯旁的几个人,还都打扮得一丝不苟,而站在中间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目光沉着,眉宇间气定神闲,看得出年轻时应该也是一表人才的男神款…
她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又说不上是在哪里见过…
大概就是区瑞河今晚要陪着的大老板吧,时浅正这么想着,对方阔步迈开,竟也向她走过来。

第五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