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以后,离开地面,收起起落架,慢慢地,他们眼前的视野开阔,机身穿越了如白棉一般的云层,深入云霄。
等切换到自动驾驶的模式,驾驶舱安静如常,年轻的副驾瞄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笑道:“隋机长,我发现你最近心情越来越好了啊。”
坐在后排的另一位副驾也暗自哂笑,附议:“对啊,有什么好事也和咱们分享一下?”
隋谨知闻言浅笑:“我以前对你们很严厉吗?”
“那倒不是,就是…有种人逢喜事的感觉。”
隋机长忍不住地勾了勾唇角,略微思忖,喜事吗,确实算吧。
从西泠市至s市的飞行时间大约需要两个半小时左右,当他们飞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忽然,隋谨知隐隐觉得不对劲。
腹部的疼痛感慢慢递进,身上的这处痛觉让浑身都开始发烫,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又像是有只手紧紧拧着不放,到后来,剧烈的抽搐和痛楚让他不得不弯下腰。
副驾立刻发现了异常,问他:“隋机长,你怎么了?”
隋谨知额上冒了汗珠,脸色苍白,但他的思绪非常清楚,行动也极其果断。
一边从飞行员随身放在边上的箱子里拿出药片,一边联系乘务让她们拿些水来,随后,声音黯哑,但面色不变地告诉副驾:“一会下降的时候由你负责。”
对方沉下脸色,立刻回答:“是,明白了。”
…
时浅拿着微烫的手机,胸口像是压着石头,想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怎么会在医院呢?生病了吗?”
她怕打扰他休息,又不敢直接打电话过去,这就更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片时,对方依然用着那微哑的声音,简短回应她:“不是什么大问题,别担心。”
…不担心怎么可能。
时浅根本没法放下心来,正琢磨着该不该要他说的更详细一点,就看到凰于归已经私戳了她:“女神,刚才学长给我打电话了,声音听上去还是有点虚啊。”
她心头一动,想到可以通过阿凰来了解隋谨知的病情,急忙就问:“他到底怎么了,刚才也和我说了还在医院。”
“学长告诉我是胃痉挛,好像是刚下飞机就直接送医院了,现在就在医院休息呢,没什么大毛病,别太担心啊,女神。”
时浅有些怔然。
胃病不是很严重的话,确实还不算太可怕,可隋谨知身为一位机长,这就成了很大的问题了。
她知道飞机是世界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但万一遇上空难,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为了乘客们的安危,机长的身体素质要求极其过硬。
而胃痛显然是肯定会影响飞行的,这点毋庸置疑,如果隋机长是下了飞机直接送医院的…那么,他在飞机上就已经犯病了。
他是怎么熬过去的,还是在他心爱的驾驶舱里。
时浅只要想到那一幕,心中就隐隐泛起痛楚,根本没法再忍耐着什么都不做。
她也从来不是唯唯诺诺的性格,遇到喜欢的人与物总是想积极努力的去争取,至少,在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情况下,要做到不让自己后悔。
时浅这么想着,就横下心,又给隋谨知发了一条微信:“你在哪家医院,如果方便的话,我想来看你,可以吗。”
不算太强硬的语气,但也不怯懦。
就在她还担心这么做会不会太唐突的时候,对方当即回了一条语音过来:“也好,我需要人关心一下。”所有的情绪和心思,都隐藏在了幽深的声线里。
天呐,大神你还怕没人关心吗!!
她只觉得整颗心都被这个声音虏获了。
第二十五章
收到微信之后,时浅到医院也就用了三十几分钟。
她在院门口低头等了一会儿,整理好自己复杂的情绪,待平静之后,才按照对方给的住院部楼号找了过去。
当走到高级vip的单人病房前,时浅不禁默默腹诽,不愧是博远集团的公子,嗯,应该的。
她伸长脑袋,看到隋谨知正靠在病床上休息,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面色微微泛白,但精神不错,颀长的身影就这么躺下来,莫名给人优雅的感觉。
窗外是月光,透过一扇床边的窗户倾斜进来,落在了男人的半边侧颜,似是为他染上了一层柔影,看得她心中满是怅然和心动。
隋谨知抬头,就看到姑娘家静静地站在门口,却不进来。
“你站得离我这么远,难道是怕传染?”
被这么一调侃,时浅立刻神魂归位,等走到隋机长的病床旁,近距离的再次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发现他是真的有些虚弱,让人都忍不住的心疼。
“你现在胃还疼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既然说是关心他,大概是要做些什么才算妥当。
隋谨知却摇了摇头,眼角微微上扬,语气轻缓:“倒也没有特别需要帮忙的,其实,我看完医生就该回去了,但家人非要我住院观察一天,还得做一个全身检查。”
她急忙说:“大人你可是千金之躯,要为万千粉丝保重身体啊。”
说完,就嘻嘻地笑起来。
隋谨知示意她坐到床旁的座椅,房间里的温度适宜,她无意间看到角落放着的一束白百合,想说这不是已经有人来看过了吗,那为什么大神还说需要人关心啊!
闻到身上香氛的气味,时浅心中隐约浮现了一个念头,难道是因为…他真的特别需要她的关心,莫非他也是…喜欢着她的?
唔,光是冒出这种想法,都足以让人面红耳赤了。
“对了,你家人…怎么都不在吗?”
隋谨知看着她就笑:“我让表弟来把我妈带走了,他们也才刚走不久,现在也晚了,反正我也是一个人睡。”
时浅来的匆忙,就随便穿了一件宽领的紫粉薄毛衣,外面罩了一件长款风衣,抵御春寒倒是绰绰有余,加之长发被尽数挽了起来,更衬得一张脸眉目冷丽,只唇角的弧度柔软了几分清冷的气质,让人看着都觉得温柔。
隋谨知望着她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深深的心悸…可“心悸”和“想念”,分明都是一种病。
心病还须心药医。
“你坐下来休息一会,赶过来也很辛苦。”
时浅听见他的语速放慢了,想来还是需要休息,就随他那般缓缓说:“医生怎么说的?”
“只是胃痉挛而已,加上稍微有点发烧,因为我平时饮食不规律,所以,多少有一些胃病。”
时浅也略有耳闻,做飞行员这种职业的难免会遇到各种突发状况,进餐的时间就更难把握了。
她听见他说有点发烧,本能地往前抬了身子,用手背去试探他额头的温度,凉凉的手指触到男人微烫的肌肤,让人一下子体会到彼此的差异。
时浅看到他微弯的唇角,急忙收回了手,更加有点羞涩了。
隋谨知乖乖地坐在那儿,等到她收回了手,才佯装没事地问道:“新剧听了吗?”
“嗯,才刚听了正式版,你听了吗?bgm不用说,连海报都画得好漂亮。”
尽管只是短短的第一期,但足以称为献给声控们的一场盛宴。
泽君,博衍。
这些名字如同盈满的能量,在这个无声的次元世界里,成为多少人的明灯和心药,又照亮了多少人寂寞孤独的夜晚,所以变得弥足珍贵。
“你倒提醒我了,我还没帮忙转发。”他轻声应道,“嗯…?要怎么说。”
…为什么这个男人生病了的声音也这么好听。
时浅在他看手机的时候,一时想到其他什么,心底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份怅惘,轻声说:“那你之后…索性休息几天再回去上班吧?”
隋谨知顿了顿,忽然抬起一双眸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才说:“等我明天写一份报告给公司,我想…可能暂时会停飞了。”
时浅诧异:“这么严重?!”
“我犯胃病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不是和你说打算退居二线,除了要接管家里的事,有这种慢性病也占了一小部分的原因。”
隋谨知清清淡淡的说着,但她就算不问,也知道男人心里最爱的应该还是驾驶飞机,但为了家庭做出这种牺牲,大概也是他做出的一种选择。
她压下鼻尖的一阵发酸,说:“也是,你先把身体调养好了再飞吧。我记得,只要再重新通过培训和考核,就算离开一段时间,机长还是能复飞的?”
相比时浅的难过,隋谨知仍然神情自若,他点了点头,观察她的面色,在看穿对方的心事之后,那种强烈的渴望,变成了一种非达成不可的目的性,让人不得不更深入地去揭开最后的一层纱。
“嗯,到时候可以暂时作为副驾重新复飞。不过,接管公司是我很早就做了准备的,你不要为我难过。”
两人不知不觉离得很近,至少,她已经能看到他颤动的长睫,时浅抿了抿唇,非常艰难地说:“我才没有为你…难过。”
隋谨知嘴角的笑带了某些不知名的含义,这个男人眉眼干净、薄唇轻抿地看着她,看的时浅不安地绞着手指,耳边心里都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只好仓皇地起身,站在了床边,转移着话题说:“你能不能喝水?要不要我去弄点温水?”
显然眼前的男人已经对喝水没什么兴趣了,他的手指带着稍高的温度,此刻,却是温热地碰触到了她的脸颊,然后,缓缓地下落,以圆润的弧度勾住了她的下巴,让她僵硬的动也不动。
“时浅,有句话我一直就想对你说。”
隋谨知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但深邃的眼眸仍然深深地望住她,他能闻到香氛的气味与空气里的消毒水融合在一起,渐渐地扩散,淹没鼻息,一路抵达心底,也彻底柔软了他的爱意。
“…是什么?”
他以一种又沙哑又柔情的声音对她说:“如果你也喜欢我,一定要告诉我,那样…我就可以来追你了。”
听到这句话,时浅就觉得整颗心像是烟花炸开了。
…
一切开始的时候,时浅并不曾想过,自己喜欢了好多年的博衍,会有一天真的站在自己面前,就那样满身覆雪、声线微沉地对她说:“纸鸢,我是博衍”。
而如今,所有想象都化作一份美好的现实,那些听着他的歌,或是他的广播剧而度过的无数个夜晚,仿佛都变得浓墨重彩起来。
可除却这个人的声音,时浅现在更喜欢的,是隋谨知点滴到无微不至的心意。
他给她买的咖啡,为她唱过的歌,安排他们在飞机上坐一起…一点一滴都回忆起来的时候,每一个隐藏的转折,都是用心的铺陈。
才发现原来最漫长的路,已然就是他铺设的情路。
以前,时浅也会觉得隋谨知高不可攀,但如今看来,他在一段感情中付出的真诚,一定不会比她来的少。
她又怎么会不喜欢这样一个,这么好的人呢。
时浅松开轻咬下唇的嘴,怔怔地小声说:“喜欢的…”
尾音才刚在空气里隐没,隋谨知已经用力拽住她的手腕,然后,倾身过来,温热的唇翩翩然地覆下,不偏不倚地就落在她的唇角,手上用的力度也是温和而强势。
嘴上的亲吻力道不重,但尽是撩拨,又像一种轻柔但威力十足的诱惑,让她彻底放弃最后一丝抵抗的力气,只能依附于他的动作,融化在吻里。
她的唇软软的,彻底被虏获在他涌动的情感中,而男人眼中的温柔早已蔓延成了汪洋大海,温融着包含了一切。
随着这个轻浅的吻,时浅心底的那份喜欢再也压制不住,比先前还要急速地伸长着,如同被人施展了魔法,一时间灌满了她的心脏,却还不肯停止。
隋谨知在她耳畔喃喃着:“你知道吗,不知哪一天开始,我就突然想…我看到过你怀着某种情谊时看我的眼神,我很想天天都看到这样的眼神。”
她不知为何就轻微地红了眼眶,大概只怕这是一场太美的梦境,会从这虚幻的画面中随时醒来。
所以…喜欢的。
我不喜欢别人,我只喜欢你。
隋谨知的手指再次覆上她的脸颊,那热度简直是要把人给煮熟了,她的呼吸都乱了。
然而,在男人向来温润的眼中,仿佛有一场风暴在慢慢凝聚,浓烈而炙热,他用那个动听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那是真正扣人心弦的玉石之音。
他再次启唇,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初春里消融的冬雪,化开在她的心田。
“浅浅,我喜欢你,以后我只看着你,只听你说话,我们天天都不分离。”
第二十六章
时浅荡漾着,恍惚着,听对方把话说完,心里还是觉得眼下发生的事情特别不真实。
所以…他们是在一起了?
她红了脸,方才亲吻的时候已经被男人拽到了床边坐下来,此刻羞涩地抬了抬眼,就对他说:“你…先躺回去。”
隋谨知闻言,淡淡地笑了一下,放开了手,重新靠在了床头,但一双眸子含着深深的笑意,根本懒得掩饰了。
时浅调整了呼吸,安抚自己冷静下来,切不能就这样头脑发热下去,不然武力值也太低了!
见她脸色潮红,男人俯身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她:“你要不要喝点水?”
“哦,谢谢。”时浅喝了点水,稍微缓过来了,就说:“那我问你呀,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在意的?”
自从知道隋谨知就是博衍之后,她的心思就一天比一天多,可自己却不得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预谋的。
她越了解就越觉得——隋大神心机太深了。
隋谨知唇边扬起一抹轻浅的笑容,音色缓缓地说:“最初知道你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听过了,就是‘纸鸢’这个id。几年前,我从你们字幕组组长那里得知,你还是一位在校生,非常聪明伶俐,我在几部英剧里了解你的翻译风格,心里就觉得…这姑娘很有才情。其实,这种感觉很奇妙,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
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声音沉缓下来,非常郑重,但也带着绒绒的暖意,仿佛是让人看到了一片山明水秀的光景。
“虽然你不曾和这个人有过任何交集,甚至,不知道她的声音和长相,但你就是有一种想要去了解她的冲动。”
这世上有这么多人,偏偏有这样一个女孩,让他通过自己的臆想,对她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而它就像一个种子,埋在他的心底好些时日,直到在机场的那一天,忽然就迎来了第一缕光,第一阵雨,它居然就这样破土而出,让他感到无比奇妙。
但,那时候她还和明哲年走得很近,隋谨知就算有些在意,也不能贸贸然对朋友的目标下手,他只能选择静默的观察。
时浅听到这些心思的时候,已经快要不知所措了,她紧紧地捏着矿泉水的瓶身,有几分羞意,更有几分感动。
其实,他的感觉她也能明白,毕竟,自己认识“博衍”已是多年了,只不过从来没在意过她会不会和这个人产生什么交集。
“后来,我们在沥海市第二次碰面,你坐到我的车里,我们聊天谈笑,那时候我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抬头盯着她看,清冽的眸色中翻涌着点点温柔,“我希望你能只看着我。”
幸好,明哲年对徐小姐有着无法割舍的单恋,这才让时浅彻底的失望和放弃,他也才有了机会去更接近她一些。
“为了把这件事做的更光明磊落,我和阿哲也已经说过了。”
隋谨知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时浅是真的被惊了一下,她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他已经平静地陈述下去:“我告诉了他关于‘纸鸢’的事,也很明确地表达了我的想法,尽管…当时没有这样的喜欢你,但我对你有好感。”
时浅沉默着,氤氲的湿气蒸腾在心尖,晕染得鼻尖都有些酸楚,她眨了一下泛光的眼睛,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去回应。
她没料到隋谨知为了处理好大家的关系,早就已经对明哲年开诚布公,为了能让彼此都觉得妥帖,他细细地安置好一切。
真要说来,时浅也早就对他的这份心思有所察觉,只是…她不太敢去承认,深怕一厢情愿带来的苦果和伤害,会叫人难以承受。
大概,就是这样慢慢的喜欢上彼此,也不知从哪一天起,就变成了他对她上心,为她钟情。
两人这样一言不发地对视着,室内的空气都熏染上了暧昧的味道,时浅觉得内心早已经沸反盈天,也感觉到这份细水长流的感情中有一些难以掩盖的浓郁。
偏巧,这时候就有人敲门了,隋谨知看着时浅面上羞涩而心虚的表情,心里也是好笑,扬声道:“请进。”
从门口进来的小护士刚一看到他们,好像也没忍住,神色间多了几分笑意。
毕竟是俊男美女的组合,时浅还红着脸,看上去面若挑花,两人就这样眉来眼去的,还真是有些赏心悦目。
“隋先生,量体温了。”
时浅赶紧主动去接小护士手中的体温计,等拿到手了,转身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女朋友该做的义务啊。
她心中甜滋滋的,微抿了一下唇。
隋谨知接过她手中的体温计,待小护士离开,就叮嘱她:“你还得上班,一会没事早点回去休息吧。”
时浅点头,捧着矿泉水又喝了几大口,好像很渴似得,等喝完才问:“对了,你什么时候出院?”
“明天下午做完检查就走了,回家休息,你要来看我吗?”
淡淡的语气却充满理所当然的意味,时浅感觉找不到什么其他答案,就照实说:“如果不加班…就来吧。”
他的笑容落在月光里,更显得清雅别致,看的她心弦一动,正冒出一个有点邪恶的念头时候,隋谨知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抬到自己的唇边,轻柔地吻了吻,才低声说:“好,路上小心。”
呜,又被大神抢先一步调戏了!
…
尽管隋谨知身体抱恙,但还是撑着才刚恢复一些的精神,非要送她到医院外的大门口。
外面的天色乌黑,还有几丝春寒未消,时浅实在担心他的身体,再三劝阻下,才让他只送到住院楼下面,硬是要他回了病房。
自己则喊了车回到家,刚进玄关甚至还没来得及脱鞋,她就接到了一通电话,低头看着手机屏幕里的来电显示,居然是奚温宁打来的。
却没有想到,那边的姑娘已经暴走了:“仙女宝宝!!你和隋大神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了?!居然瞒着我!我们还是不是挚友啊!”
她能说,就是刚才在一起的么…
时浅揉了揉眉头,心下疑惑:“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你是小灵通吗?到底从哪里知道的?”
“握草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对不对!!”
温宁叫的太大声,以至于时浅只能把手机拿的离开耳朵一段距离,等对方喊完了,才边穿拖鞋边回答她:“…是吧,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去看微博呀!你的男人都发微博告诉大家了,简直是公众天下啊!”
时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当真是颤抖了一下,她先挂了温宁的电话,这才哆哆嗦嗦地点开微博。
猛然发现,隋谨知已经用博衍的账号转发了《魔为君》第一期的发布地址,这本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这男人转发的时候,偏偏写了一句话——
“我有迷魂招不得,纸此一生天下白。软萌派纸鸢”
时浅琢磨着,原来这句话的意思是…他至此一生,都已经被她迷了魂吗???
唔…真的好害羞怎么办!
她彻底被萌到了,心脏紊乱的跳动着,这种满溢的幸福感是肿么回事,为什么只要遇到和这个男人有关的事,她真是会分分钟就变成小女生呢。
而纸鸢的微博再次爆炸,界面已经卡的都快要动不了了。
对于网配圈来说,向来是神秘标杆型的大神“博衍”,此次能公开私人的恋爱关系,只能说明这件事对他来说极其重要。
而“严霜既杀”的各位也迅速转发了大神的微博,还清一色的撒花恭喜,祝贺博衍大大终于抱得美人归!
源栗子的微博被转发的数量尤其之多,原因是他写了:妈呀憋死我了,这回终于可以说了,面基时认识的纸鸢大大,又美又仙,人也超好,三次元的人生赢家!
微博下面不乏有各路粉丝们,八卦着博衍和纸鸢是怎么成为一对的,按照线索来看,好像是三次元认识,线下发展才在一起的。
看着各种风格的评论,时浅也有些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要是那时候作为自己“偶像”的博衍突然公开恋爱对象,她绝对也会非常非常非常激动的。
只没想到,有一天故事里的主角会是自己。
时浅这么幻想了一下,就打开微信,斟酌了一会儿,给隋谨知发了一条文字消息:“我到家了。ps,看了大大微博上的告白,赶脚自己以后必须要争气啊,决不能给我们家的博衍大神丢脸来着,科科。”
片刻,对方的语音回复就过来了。
隋谨知:“纸鸢女神才貌双全,小生愧不敢当才对。总之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