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念兮再吃了一颗车厘子，敷衍：“嗯，再说吧。”
…
岁暮天寒，到了夜晚，星空也更加璀璨迷人，远处高低林立的大厦披在一片阴影与朦胧中，食物的气息在寒冷冬日变成了街上的一阵阵暖流，更能勾起食欲。
嘉叶公司的年会，放在了职员们恢复上班的第二周，安排在秦家的六星级酒店“Moon”举办。
宁念兮已经参加过几次，以前都只是低调地看着嘉叶影视的男女明星表演几个节目，再吃一顿饭，大概八点多就开溜回去了。
通常是根本见不到顾怀泽的。
富丽堂皇的几个宴会厅，挤了满满当当的几百来号人，有股东董事、合作伙伴、绅士名流，还有嘉叶影视的明星大腕，黑压压一片完全不可能注意到对方。
但自从调去总店，与顾怀泽正面重逢，宁念兮也开始注意到许多没在意的细节。
好比她看到禾沐始终围在顾总身边，今晚这女人穿的非常亮眼，胸前的事业线又长又深，分明只是一个经纪人，借着许多嘉叶影视的一哥一姐要与顾总谈话的机会，贴着对方就不放了。
甚至还刻意要和这个男人咬耳朵。
与念兮同一桌的Ellen，正和其他同事疯狂聊着各种部门的八卦，当然也包括这场年会的男主角。
“那个女的想干嘛啊，老缠着我顾总不放，我顾总今晚惨了，他酒量真的差到爆炸，据说是遗传顾廷川导演的！”
其他分店的女经理花痴道：“对的对的，顾导演是喝一杯红酒就醉的体质吧，啊，好想看我多哥醉酒的样子…”
“是啊，光是想想我的幻肢都要硬了，肯定苏苏的吧！”
女同事喝了酒，脸红红地说：“喜欢有什么用，趁醉酒就去QJ啊！求问QJ一个国内超级富二代要判几年？”
宁念兮笑到连喝水都呛着了。
正想加入她们的话题，从中心位置走向宴会厅大门方向的禾沐，忽然在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向她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
宁念兮不甘示弱，一个毫无笑意的眼神看回去。
厅堂的大理石光可鉴人，一盏盏的水晶灯，把整个厅堂都照的蓬荜生辉。
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了一下，她点进去，没想到是居瀚发来的微信。
“你们嘉叶的年会是不是今天？在Moon吧？我正好来这里的餐厅见客户，一会能不能送你回去？”
宁念兮想了一下，之前是自己提出要和他见面说清楚的，反正赶早不如赶巧。
“我大概八点就准备开溜了，如果你没别的事，我们可以在这边先见个面？”
“好的，没问题。”
由于同事们的话题特别劲爆，直接导致宁念兮水喝的有点多，看了看节目单，商予珞的独唱节目还没轮到，她准备先遁去洗手间一趟。
径直走出宴会厅的长廊，拐角处就是酒店的洗手间。
途中，宁念兮看到从那边客房部的电梯里走出来一男一女。
男的身影俊挺，气质精锐，很像刚才联络她的居瀚。
而他身边的女人皮肤纤白，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更衬得整个人活-色-生-香的像在发光。
女人缠的他很紧，两人走到一半她就想过去索吻。
居瀚往后躲了一下，但没有躲过女人妖娆的手臂，对方直接半挂在他身上，带着馨香的身体紧紧贴住男人的下-身，光是看着都要硬了。
“居瀚，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现在想一脚踹了我去追别的女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语气似在说笑，但又让人分不清真假。
居瀚停了脚步，笑了一下：“傻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女的只是诱饵，我必须利用她来伤害顾怀泽…顾怀泽那个王八蛋，认识他这么多年，他说翻脸就翻脸，当初要不是他，我妈会坐牢吗？”
他沉默片刻，又说：“你知不知道，我看出顾怀泽对她真有点心思，假如在他们的年会现场，我进去带着那个女人离开，顾怀泽见了还不得暴跳如雷。”
宁念兮愣了一会儿，揉了揉耳朵，心说这一下子信息量也太多了。
…
今晚是嘉叶集团一年一度的饭局，顾怀泽被太多人簇拥，但他没有完全沉迷在这样充满盛世喜悦的场合，反而有些心神不宁。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他总觉得看到一个很像是宁念兮的背影走出了宴会厅。
顾怀泽同样以要去洗手间为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这才准备放慢脚步在酒店里转悠一下，顺便呼吸新鲜空气，没个眼力劲的禾沐又凑上来了。
“顾总，您这是要去哪里？”
“你管我去哪里，你是我妈？”
禾沐：“…”
顾怀泽脸上明显不高兴了，因为喝过了酒，他神色有点醉意，声音也比像平常压得更低，乍一听性感而温柔。
“别跟过来，我喝醉了有暴力倾向，万一一脚踹伤谁就不好了。”
他说完，只想离得这女人远远地。
等走回客房部的电梯附近，顾怀泽终于发现，宁念兮正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样子特别滑稽…
此刻，男人的想法特别不怀好意。
是不是应该走过去吓唬一下，在她耳边说一句：“在看什么？捉奸呢？”
嗯，好像可以，就是现在！
不料，宁念兮已经快他一步走了出去。
顾总愣了一下，此刻看到了距离他们更远处的男人——竟然是居瀚。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居瀚转头，与宁念兮对视的瞬间，真心觉得自己运气太背了。
“我…不是，这位是我前秘书…”
“你不是？你没有？…行了，你和她什么关系我不在乎。”
宁念兮淡着声音，为好友商商之前对居翰的好感都觉得不值了。
“我就是奇怪，你明知道我在Moon，还在这里勾三搭四，就不怕我撞见吗？”
顾怀泽差点当场鼓掌。
这个吐槽很给力。
当然了，假如不是她中间出来上厕所，也不会撞上居瀚的奸-情。
要说这男人也挺无辜的，他的前任秘书雪莉来S市参加商务会议，刚巧就在门口遇见了对方，雪莉本来就和他余情未了，两人又是炮-友，加上顾怀泽与他的恩怨她全都知情，才一时口快说了出来。
居瀚也够倒霉了，这么一想脾气更差，隐约有一丝无从发泄的怒气。
“我就想告诉你，顾怀泽和我没什么私情，你想通过我来伤害他，实在太幼稚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女人都这么好控制？”
雪莉在旁变了变脸色，居瀚也彻底冷下了脸。
第15章 15
这个雪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幽幽地笑了一下：“顾怀泽是什么人你又了解吗？他手段也多着呢。”
“我是不了解他，但我能用全部的智商担保，他比居瀚这种男人好到不知哪里去了。美女，你挑男人的眼光也太差了。”
她说完转身就想走，想到居瀚的表情，又忍不住补了一刀：“其实我不需要和你们讨论顾总，因为根本没有意义。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居瀚。”
宁念兮说完，潇洒地遁了。
只是没料到才几步，就遇上了至始至终都在旁边看戏的顾怀泽。
他就站在不远处望着她，满脸耐人寻味的笑意，还隐约有一丢丢的不满。
该不会是…
都听见了吧！
看他这个表情应该没跑了，这下她是翻车了。
宁念兮脸上热热的，赶紧说：“怎么是你…顾总，你不是在应酬吗？”
“宴会厅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顾怀泽非常不要脸的这样解释，然后，挑了挑眉：“…你说我比居瀚好到不知哪里去，好在哪里？具体举例？”
宁念兮鼓了鼓腮帮子，想着现在该用什么话来打破尴尬的场面。
有些人就是好，让她怎么举例哦。
“好难得，你竟然忍着没上去找居瀚理论？”
说是“理论”，其实是干架吧。
“他对你做得出这种事，我怕会直接上去暴打他一顿，就我这暴脾气，又是大过年的，还是算了。饶他一次，算是还了我欠他的。”
何况这件事不止他们两个被蒙在鼓里，还有一个妹子会替他们出气的。
眼下顾怀泽穿着一件低领的粗针毛衣，搭一条烟灰长裤，看来亲切随和又相当优雅，基于是许多员工参加的“年会”，他这个大boss刻意减弱了与下属之间的距离感。
两人安静一刻，不约而同地开口：
“去二楼坐一会？”
“我先回去了…”
宁念兮抬头，诧异地看着男人。
“你不需要快点回去吗？”
“不需要，让他们自己去嗨一会吧，我有事和你说。”
两人来到酒店二楼的咖啡馆，顾怀泽还让服务生给他们一人弄了一小杯果汁，当着月色，也是格外惬意。
宁念兮抿了一口鲜榨的果汁，说：“居瀚也是有意思，把我当成他的‘目标’，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啊。”
“我只知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宁念兮怕是戳到了他们之间不为人知的过去，只好生硬地换了话题：“呃，今晚的年会很不错啊，大家都很开心的样子。”
“每年的年会都这么热闹吧，看到我的员工们对公司有归属感，我也有点高兴。”
顾怀泽说着，忽然抬眸看向她，声音渐渐沉下去：“谢谢你今年来总店。”
宁念兮心慌了。
因为他的语气…
真的很撩。
“和你相比，以前的乔经理简直是个废物。听说我们这季度的营业额确实提高了，你做的不错。”
这几句话总算缓解了宁念兮一瞬间的僵硬，她笑了：“顾总就不要再吹我了，刚才我还夸你好呢，我们这算商业互吹吗？”
他在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过去。
宁念兮可以说是相当低调了，今晚大家都穿得很漂亮，她也适当地穿了一条湖蓝色的绣花绸缎裙，是某大牌的时装周新款，说来也差不多价值四位数，但款式属于甜美，把她的细腰长腿都给藏在了料子里。
她对颜色和层次的搭配感向来相当敏锐，黑色大衣和过膝长靴多了几分沉稳与风姿，一张脸又美萌美萌的。
顾怀泽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其实我挺想知道的，你会怎么看待我和居瀚的这个问题。”
他一直没有刻意表现出和对方有什么过节，因为这是他觉得最好的处理方式。
居瀚与顾怀泽其实是多年好友了，当初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撒野，他的父母一个是绿缔集团的股东，一个则是他市的政府官员，但没想到，顾怀泽在与居家的关系越来越亲近，甚至想要与他们进行商业合作的时候，发现了居瀚的母亲收受贿-赂，并通过境外赌-博来洗黑-钱。
那时候，尽管他也年少气盛，却是在重重人性拷问与道德质押的慎思之后，决定向有关部门提供相关证据，也使其母锒铛入狱。
有多少富人与富人之间狼狈为奸，为了利益可以沆瀣一气，这也让居瀚更没法接受自己的家庭被身边好友破坏的事实，更可恨的是顾家他动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去坐牢。
“当时我还在念大学，这件事就发生在车祸前不久，大概也是促使我脾气变得更差的原因。”
顾怀泽淡淡地说着，宁念兮却还是看见了他压抑的复杂心绪。
“我去征求过父亲的意见，但你不知道，他居然就只和我说了一句‘你看着办’，我一听就彻底慌神了。”
说到这里，男人的神情流露出几许少年人才有的浮躁与无措，让宁念兮看的简直移不开眼。
“几天没睡好，后来还是说服自己了，大概就算不是我去协助警方，也会有人举报她，还不如无愧于心吧，只是这件事里最无辜的就是居瀚了，我确实欠他不少。”
这么做也等同于把他们的兄弟之情彻底放弃了。
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宁念兮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很笃定地说：“我想顾导还是非常信任你的吧。”
“如果是你呢？”他压着眉眼，眸子漆黑似朗夜，“你会怎么做？”
宁念兮又喝了一口果汁，很认真地思考许久。
窗外的夜色愈来愈深，冷风也是猖狂又刺骨。
但咖啡馆里只有舒缓悠扬的音乐，和眼前美好的一切事物。
“我真的不好说，没遇到过这种事，我实在无法断定自己会怎么做。”她很无奈地笑开了，同时心头有点点的温柔化开了，“但不管怎样，我觉得你当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很了不起。”
虽然她没有遇到过相同的抉择，也没有相似的经历，但从他本身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来看，她非常敬佩他的选择，能面对这样复杂的人性，还坚持本真，看来顾家对儿女的教育可以说是非常成功了。
宁念兮余光注意到顾怀泽的脸色比先前白了几分，可能是酒劲上来了，他脸上的嫣红反而退了下去，这样一来就更有点难受。
男人真的有点不太舒服的样子，她不禁担忧道：“顾总你没事吧？要不要喝点茶什么的，或者吃点解酒的东西？刚才别人一直在给你敬酒，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啊？”
顾怀泽真的有点醉了，头也晕晕的，抬眸对上她的俏脸，忽然嘴角一勾：“这么关心我，你是想撩我吗？”
很自恋地来了这么一句。
宁念兮：“…”
宁念兮：“大概吧，毕竟我想升职加薪。”
“不用解释，没什么的，很多人都这样撩我。只不过顾家的男人，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撩的。”
“…”
看着宁念兮冷漠的表情，他破功地笑出来，忍不住继续调-戏她：“你对居瀚没感觉吧，那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
没等宁念兮回答，他又自顾自地嘀咕：“反正不管你说哪一种，我应该都具备。”
“…你是不是醉了？”
这次顾怀泽没有再搭话，而是突然从他的座位上面走过来，走到离得她很近很近，近的能让她看到他眼睛里的层层水波，像暗夜星辰的波澜。
“你不是说我好很多吗？”
她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脏，感觉到他喷薄过来的微热气息，简直就像快要吻上来了。
赶紧呵呵地笑了笑：“有吧，顾总确实很帅。”
说的这么直白，反而让那份似有若无的暧昧淡去几分。
顾怀泽心中澄如明镜，怎么会看不出她是故意的。
懂分寸，知进退，可以说是很优秀了。
“嗯，差不多该回去了，刚才手机都震了好几下，估计陈鹏要抓狂了。”
宁念兮急忙点了点头，也不知怎么的，不太敢去看男人的身影，说了一句“那我先下去了”就急匆匆地跑了。
她边跑边觉得心情难以平复。
仿佛藏在内心柔软隐匿之处的一颗小红心，在经过当初的事故之后变得脆弱不堪，却又一再因为他的关怀和拨动，炙热澎湃地跳动着。
所以说，长得英俊的男人就是讨厌，随便说几句话都可以这么撩，是真的犯规惹！
…
隔天早上，顾怀泽醒来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在卧室，他的酒量真的很浅，刚回到家就晕了，莫名其妙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也是惨惨的，竟然都没人把他送回房里！
不过还好身上有床薄被，这才没着凉。
宿醉之后就是难耐的头痛，他呻-吟着从沙发上坐起来，扯掉盖在身上的薄被，然后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干涸的嗓子得到拯救，意识也随之聚拢。
想到昨晚和宁念兮的对话，忽然就觉得心情特别的顺畅，连头疼也减弱了几分。
顾怀泽一边去看炉子上热着的白粥，一边想起前不久，他也去找商予珞聊了一些和她有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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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蛮不负责任的小剧场，拒绝背锅：
居瀚：为什么举报我妈！
顾多多：因为你妈做事太菜了，仿佛打游戏的小学生还挂机，不举报她还举报谁？
居瀚：MMP。
第16章 16
那天刚好商予珞来嘉叶影视谈一些代言合同的细节。
要说当今娱乐圈，船务影业和波顿娱乐这种公司已经LOW到爆炸，段位高大上又财力雄厚一些的，那肯定就是嘉叶影视、朝阳时代和辉腾传媒之流。
更别提将来掌握秦家主要话语权的小少爷秦朝辰，已经成为了顾怀泽的妹夫，秦总和顾家千金简直好到形影不离，不止一次得到了大舅哥的深切鄙视。
不过秦顾两家的结姻，真的是让无数大家族都看的煞是眼红。
商予珞当初签进嘉叶，也无非是看中它无与伦比的前景。
她不是家中独女，还有一个比她早几分钟出生的双胞胎姐姐，家姐是微生物学家，继承了父母的制药厂，目前研发制药。
而商予珞从小也是读书拔尖的学霸型，但她的性格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家中的“不孝女”，叛逆期撑足了一整个中学时代。
后来C站悄然兴起，她闲来没事就拍了几个视频上传，由于人美歌靓，没想到就这么突然走红了。
在一些站点的线下活动中，偶然认识了同样在C站出名的宅男女神宁念兮和卢倩倩，可能是好看的小仙女之间也有彼此合拍的气场，她们三个很快就成为了好基友。
所以说，当初卢倩倩的意外去世也让她心痛不已。
商予珞在会议室旁的休息室想打一个盹，下午还得跑通告，也是累的她要命。
抬头见顾怀泽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冲她笑了笑：“辛苦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这年头打工挣钱的都不容易啊，还是你们当老板的开心呢。”
“你就算这么说，我也不会加薪酬的。”
商予珞哼了一声，“那可不好说，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来关心公司艺人的吧，你是别有所图。”
顾怀泽眼看自己的意图被揭穿了，眉头还皱了皱：“那好。你下次演唱会的前期，我们会投入最大化的宣传，和你签的合同会增加一定比例的酬劳，如何？”
乍听之下还真的有点诱惑，而且她实在有点困了，没额外的精力去套路顾总，就点了头：“顾总想说什么，来吧。”
“以前宁念兮的性格是不是要更活泼一点？”
“我觉得是吧，这场车祸肯定是在她心头落成了心病。”商予珞叹了一声，“感觉就像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有很长一段都不笑，不爱和人说话，也不爱与人亲近。”
“从那时候起就一直有心理障碍？”
商予珞挑眉望着他：“当时你不也去看了她吗？我在医院看到你的。”
顾怀泽没出声，只习惯般地弯了弯唇角，“她看了多久心理医生？”
“我记得陆续也有三年多了，到了大学毕业才好一点。”
有段日子就连商予珞也走不进念兮的心里，她把自己搁在一间封闭的黑暗房间里。
两人又聊了几句，顾怀泽看了一眼腕表，站起来的同时对她说：“四月就开始筹备演唱会吧，我让禾沐再联系你。”
商予珞：“…”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她明明说过很累很累，今年绝对不要再开演唱会的，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本来想套路一下顾总，没想到被反杀了？？
商予珞愤愤地吐出两个字：“奸！商！”
这段回忆再次戛然而止。
顾怀泽站在厨房的炉灶边上，发怔地看着沸腾着的黏稠小白粥。
谊然下楼看到这一幕，有点好笑：“你最近怎么搞的，老是魂不守舍，你妹还说你整天跑去咖啡馆，当心喝出心悸来啊。”
顾怀泽一个眼风扫过去,语气很不满:“顾太太，你也好意思说，看我喝醉了都不找人把我送回卧室，盖被子也不盖严实，简直太过分了，我到底是你亲儿子吗？”
“你和你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我可能真不是你亲妈。”
顾怀泽把火关了，笑着揉了揉母亲的肩膀：“你再胡说，当心顾导听见了削你。”
“多多啊，我的大宝贝，你说你妹妹这都结婚多久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娶老婆啊？”
“我急什么，大不了和我爸当初一样，来个见面三次的闪婚。”
顾怀泽说完，被谊然打了一下头。
哪怕是在外头呼风唤雨、霸气十足的顾总，生活在顾家食物链的最底层，到了家也就这待遇了。
希望以后讨了老婆，能帮他稍微提升一下地位啊。
顾怀泽走回客厅，翻遍了沙发，找到手机之后，给宁念兮发了一条微信。
…
嘉叶公司员工的酬薪和假期都在大老板的掌握之中，所以年会的第二天，顾怀泽很潇洒地宣布，只要保证不耽误正常的工作，上午大家可以随意迟到。
宁念兮回去睡了饱饱一觉，卯足精神来上午班，刚到咖啡馆就接到了一条顾怀泽的微信。
“今天上午的会议我一定没法准时到，幸好提前说了推迟上班时间，太机智了。提前替我准备好咖啡。”
所以…顾总是真把她当成私人咖啡师在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