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考功名。”冷浩辰点头承认。
“哈哈哈哈。”在场年轻人全部捧腹大笑,个别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么久没见你,以为别人在瞎说,没想到你是真想考秀才,这简直是痴人说梦,我们这些满身铜臭之人识得几个字会做几篇文章就很自豪了,想当官简直做梦,别说这辈子,下下下辈子朝廷也不会允许商户参加科考的。”某个口没遮拦的不顾旁人阻拦大声将耻笑说出来。
冷浩辰没有动怒,微微笑着道:“今日是风兄大喜的日子,各位就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就当是小弟受刺激过度,异想天开了吧。”
人家都这么说了,众人自是不好再说让人下不来台的话,只是开始议论起来温凌风居然也跟着用功想科考的事,说这两家不愧是要结姻亲的,抽风都一起来。
别人不管说什么难听话,冷浩辰都不发火,脸上一直保持着礼貌友好的笑,自冷家出了事以来,他已经将逢人三分笑,有苦有怒憋在心中不轻易表现在脸上的本事练得很纯熟了。
主人家都不得闲,连韩氏都出来待客了,她这阵子休养得好,中风症状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很多人都怀疑她其实根本就没有中风过,是外面以讹传讹了。
温凌风骑着马意气风发地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在城中繁华的街道上走了两大圈,然后才回温家去。
下午花轿才停在温家正门口,锣鼓声、鞭炮声一齐响,别提多热闹了。
门口处放有火盆,喜婆将新娘子自花轿中背出来,然后新郎官领着新娘子迈火盆走进温家门。
成亲是个很繁琐累人的活计,一对新人按着规矩走一遭下来后都累了,新娘子被领去喜房休息,新郎官在掀开新娘子盖头后就被拉去外面陪人吃酒了。
温凌琦带着几个小姐妹去喜房陪新娘子说话。
闫氏比温凌琦大两岁,鹅蛋脸,眉毛较粗,显出其性子坚韧,模样中等偏上,无甚突出之处,众女见了后颇有些失望,想温家此等家势,温凌风又英俊能干,结果娶的媳妇儿模样这般寻常。
“嫂嫂,你饿了吗?吃块点心吧,这是我做的奶酪蛋饼,尝一口。”温凌琦将一小盘点心递到闫氏面前。
闫氏初进温家门,显得有些拘束,肚子里虽早已空得厉害,但不敢吃,摇头道:“我还不饿,晚会儿你哥回来再说吧。”
知是新娘子怕吃东西失礼数,不敢吃,温凌琦没勉强,将盘子放在喜房内的桌上,然后就说各种笑话缓解气氛。
闫氏早听说这位小姑子模样好,小小年纪还能干得很,开的铺子很赚钱,原还担心如此受宠又能干的小姑子性情傲慢不好相处,谁想今日一见对方开朗又温柔,总想着法子逗她笑让她放松,这令她很感激,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温凌琦不宜一直留在喜房内,说了会子话后就带着众人离开了,嘱咐闫氏饿了就吃块点心,她哥哥不会说的。
闫氏忙点头,等众人都走后还在忍着,后来忍了快一个时辰实在受不了了,忙拿起一块儿点心吃没几口就吃了下去,她是饿坏了,而且小姑子做的这些比她这辈子所有吃过的点心都要好吃,一时就没停住,吃完一块又一块,吃得正高兴时,谁想喝得有些微醉的新郎官进来了。
称不上优雅好看的吃相被温凌风逮个正着,闫氏脸倏地红起来,忙想将嘴中还剩一半的点心咽下去,结果咽得急了猛咳嗽起来,这一咳嗽不要紧,点心渣子喷出来不少。
闫氏想死的心都有了,脸火辣辣的烧,无地自容得恨不得当场哭起来,新婚第一日就给丈夫留了个贪吃的坏印象,以后可怎么办啊!
就在闫氏手忙脚乱地擦嘴,臊得不敢抬头看丈夫,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时,温凌风突然爆笑出声。
看着一脸莫名望向自己的闫氏,温凌风笑得愈发开心了,笑毕后道:“娘子,你真是太可爱了。”
闫氏的脸瞬间更红了,头都抬不起来,她没有仔细看过这个丈夫的模样,当年来家中提亲时她只是躲在远处偷偷看了几眼,前一刻掀喜帕时她由于害羞匆匆扫了一眼就低下头了,直到此时她才仔细看清了丈夫的模样,没想到是如此俊俏、性情又好的男子。
“让夫君见笑了。”闫氏说完后嘴角忍不住扬起,从他刚刚的笑声听出他并没有嫌弃她失仪,反到很开心见到她手忙脚乱的模样似的,心安定下来,无比庆幸自己嫁了个好人家,夫家的人都如此好相处。
洞房花烛夜自是无限美好,没人去打扰温凌风这对新婚夫妻,想闹洞房的人都被冷浩辰等人给赶走了。
温家流水席摆了几百桌,几乎是从中午吃到夜里,人就没断过,贺礼收到手软,温家上下忙得脚不沾地,很晚之后人才走干净,温家人才得以休息。
次日一早,新人敬茶。
闫氏面色红润地被温凌风领着来到上房正厅给韩氏及温老爷夫妇敬茶。
温凌琦也在,她注意到自家哥哥的眼睛一直围绕着嫂子转,而闫氏的目光在落到他身上时流露的都是欣喜与娇羞,看来夫妇二人对彼此都很满意,她在心中为哥哥感到高兴。
闫氏先跪下来给韩氏敬茶,韩氏接过茶吮了口,送给闫氏一个红封。
温老爷夫妇喝过儿媳妇敬的茶后分别给了闫氏厚厚的红封,儿媳妇是他们自己挑的,当然是满意的。
今日王温氏也被放出来了,身为长辈她也在闫氏敬茶之列。
温凌风带着闫氏跪了韩氏及温老爷夫妇,到王温氏面前二人只是躬身行了下礼然后敬茶。
因王温氏只是温家的姑奶奶,她姓王不姓温,新人夫妇自然不会向她跪拜。
王温氏全程板着脸,接过闫氏敬过来的茶随意抿了下,然后在身上掏了很久,最终摸出一小块儿小得不能再小的碎银子给了闫氏,唉声叹气地拿手帕抹眼角道:“侄媳妇儿你可不要嫌姑母给的寒酸,谁让姑母穷呢?我家静儿成亲时我的体己都给她了,如今我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还要看人脸色过日子,能给出这一小块儿碎银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在场众人脸色都沉了下来。
简氏很恼,新媳妇进门第一天王温氏就开始不老实,原本不想让她出来的,只是韩氏坚持她又没办法。
韩氏脸色同样不好,斥道:“我们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你的体己难道不全是我们温家给的?我看你脑子又不清楚了,回你房老实待着去!”
“娘!”王温氏张说些什么,结果被两名婆子强势拉走,想当着侄媳妇儿的面抹黑简氏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呢…
韩氏叹了口气,带着歉意对闫氏道:“风儿媳妇多担待些吧,大姑奶奶她脑子有些不清楚。”
闫氏闻言忙福身道:“祖母,孙媳不敢生气,长辈无论给我们什么都是一番心意,我们都是一家人,孙媳只会感激。”
“真是好孩子。”韩氏一高兴,将手上的镯子脱下来招闫氏上前非要塞给她,“你就收下吧,大姑奶奶还不及你这个小辈懂事,你刚刚的话说得好,都是一家人要互相体贴互相包容,你以后要好好待风儿,要孝顺你公婆。”
“孙媳知道。”闫氏规矩地道。
给完长辈敬茶后,闫氏又与温凌琦互相见了礼,闫氏送了一根最新款式的珠钗,温凌琦回送了一盒陈婉君做的、外面卖得特别好的面脂。
哪个女人不爱美,闫氏有听说过陈婉君做的面脂特别好用,很受阳城有钱人家的小姐喜欢,收到温凌琦送的面脂她很高兴。
闫氏送了刚一个多月大的小叔子一根长命锁,今日的新媳妇敬茶仪式很快结束了,夫家人口简单,敬茶都省事得很,闫氏再次感恩于自己的好命。
闫氏在娘家时就是管家记账的能手,进了温家后开始帮着简氏管家。
温凌琦马上就及笄,而且她有自己的事业要忙活,于是将自简怀孕后就她一直负责的事都交给了闫氏,她开始安心地当她的悠闲小姑子。
多了一个人并没有给温家带来多大影响,不过对简氏来说是好事,因为很多事交给儿媳去做,她轻松多了,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小儿子。
简氏与闫氏都非恋权之人,不像别人家那样为了把当家钥匙争得你死我活,人口简单就是有这点好处。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着日子,半年后,新法令颁布,不管是何出身,只要品性端正,书读得好就可以参加科考。
此令一发布,全国哗然,不仅商户子弟可以科考,连家中祖宗有犯过事坐过牢的都能科考,新法令说罪不及子孙,只要有才,能为国家做贡献,那么就值得朝廷提拔和培养。
那些一直嘲笑温凌风和冷浩辰的人顿时老实了,捶胸顿足后悔自己没能早早跟着他们用功,自认脑子还算好使,书读得不太差的人都开始念书准备参加科考去了。
此法令有利有弊,有利的是擅长读书的子弟都有了出头机会,而弊端则是很多看不清自身能力的人非要读书考科举浪费时间,有些甚至以读书为名拒绝干活及赚钱养家,开始“名正言顺”地在家当大爷。
法令正式下来后,温老爷与冷老爷商量了下,然后托关系将温凌风和冷浩辰两个人送去省城口碑很好,夫子名望很高的学堂去读书。
然后奇怪的事来了,冷浩辰在出发去新学堂念书前一晚开始做梦,其实早在两年前他就偶尔也会做些奇怪的梦,只是每次醒来就将梦到的忘了。
但是这一晚做的梦他记得清清楚楚,不仅如此连两年前开始陆续做过的几次奇怪的梦也一股脑儿地全记了起来。
“真是个奇怪的梦,梦里的情景真实得就像真的经历过一样。”冷浩辰想来后坐在床上好一会儿回不了神,瞪着眼睛神魂都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喃喃地道,“梦中是在娶了琦琦一年后新法令才颁布,我考了两次中的秀才,那两次的童生试考题我现在居然记得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要说:猫真的太伤心了,昨天连更两章,以为霸王的亲们肯定会高兴地跳出来夸猫勤快,结果昨天两章加起来的留言都不比平时一章的多啊!
猫难得勤快一回,结果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得心碎一地,我那心哟拔凉拔凉的啊,猫那眼泪都哗哗的啊,就只有五六个娃子冒了泡55555555555555.

第40章 长大及笄

温凌风成亲后与妻子恩爱非常,他要去省城读书,听了简氏的劝便将闫氏也带上了。
学堂离家不算远,骑快马大概有一个半时辰,因为带着女眷,若是赶马车的话要慢一点,差不多两个时辰的路程。
只是温老爷夫妇不想儿子将时间都浪费在路上,嘱咐他一个月回家一次便可,省城那边他们有一处别院,正好给他们小夫妻两个人住。
“风儿读书辛苦,你就多费些心思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省城那边就你们小两口住着事情少还省心,下人给你们多拨过去几个,有事就立刻让人捎信回来。”简氏嘱咐着儿媳妇,虽舍不得以后一个月只见儿子一次面,但为了温凌风的前程,再舍不得也得忍着,时间不会很久,一年半载的考完童生试就能回家,再说若是实在想了,他们可以去省城住上一日两日的。
“爹娘放心,儿媳会好好照顾夫君的。”闫氏对简氏同意她跟随温凌风去省城一事很是感激,他们是新婚夫妻,突然间长时间分开对小两口的感情很不利。
温老爷没有多少嘱咐的话,因为该说的都被妻子说了,于是就一直坐那听她们婆媳两人说话。
冷浩辰也决定住在省城,拒绝了温凌风邀他一块儿住的提议,他不便去打扰人家新婚小两口,在省城温凌风所住附近租了间虽有些简陋但家具床铺一应俱全的小宅院。
对于做的那些奇怪的梦,冷浩辰没有对任何人说,他并非每晚都梦到,偶尔梦到一些事,醒来后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也梦到自己家破产的事了,梦中自己家在温家大力帮忙下用三年时间令生意回温,做了哪些生意与谁合作赚到了钱,还有那两年什么生意好赚钱都梦到了。
抱着试试的心态,冷浩辰去省城念书之前单独寻冷老爷在书房说了很久的话,他让冷老爷去找哪哪个老板谈合作,以什么条件打动对方,用什么态度谈不令对方忍心拒绝等等,然后还让他去临县寻哪哪个手艺人等等。
将梦中令自家翻了身的买卖及别人家投资了什么如何将买卖发展起来的法子告诉冷老爷好几个,千叮咛万嘱咐他说的都要做到。
被问及他为何这么确定这些就能赚到银子冷浩辰就随便编瞎话说是无意中听人说的,但他有去分析和观察市场,觉得这些都靠谱云云。
“爹,您若不按儿子说的做,在省城读书我都不会安心,然后学不好影响考功名。”冷浩辰见冷老爷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恐他不会去做便拿全家如今最上心的事作要挟。
冷老爷两眼一瞪:“臭小子都会威胁你老子了,行了,你就好好读书,你说的我都一一去做行了吧?”
“要认真做,一定会赚钱的。”冷浩辰很肯定地道。
“知道了,左就也是漫无目的地奔波,先照你说的去试试也无妨。”冷老爷同意了。
冷浩辰这才放心,第二日一早收拾好东西与温凌风一道去了省城。
两人走后平均每个月都往家中写封信报平安,还会说一下学堂里的情况,省城学堂里学问大的学生很多,温凌风两人在那里学得有些吃力,不过学风好他们进步也快。
很快,温凌琦及笄的日子到了,温凌风与冷浩辰都请了一天假赶回来。
温凌琦十五岁及笄时温家办得很热闹,正宾由齐嬷嬷来担任,她老人家是温老爷亲自去请来的,齐嬷嬷身份特殊,论德才绝对均属上乘,当过温凌琦的礼仪师父,由她来担任及笄礼正宾再合适不过。
赞者要求是及笄之人的好友,于是陈婉君再次赶了回来,这次是由定国公的亲信和几名均有身手的女护位一同送回来的,她在定国公府为老国公夫人治病已经过了一年。
腿治得差不多了,患者已经能直立行走,不过由于总觉得行走之时腿疼痛难忍,于是老国公夫人就想留她到腿感觉到不疼时为止。
及笄过后温凌琦算是成年了,可以成亲生子了,这日子对于一名女子来讲是意义非常重大的一天。
来道贺的宾客很多,温家忙活了一整天才将繁琐隆重的及笄礼办完。
齐嬷嬷很忙,及笄礼一完就急着走了,她有新学生要教。
温凌琦很不舍,但不便去强留,于是送上前几日赶工出来的护膝、衣服和鞋子后,安排温家最宽敞舒适的马车让管家娘子亲自送齐嬷嬷离开。
“琦琦,今日过后你就是大姑娘了。”忙活了一天,累得要命但心中无比开心的温老爷看着愈发如花似玉的女儿,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与喜悦。
温凌琦向着温老爷恭敬地行了个礼,道:“爹今日辛苦了,女儿再长大也是爹和娘的孩子,女儿能平安快乐地长这么大都是爹娘的功劳,作儿女的无以为报,只得在有生之年尽力去孝顺父母,多为父母祈福祝您二老健康长寿。”
温老爷听得心中偎贴,慈爱地看着女儿道:“我们家将一个好好的姑娘养大了,可马上就要嫁人,庆幸嫁的是本地人家,以后还能常见面,否则得多舍不得。”
温凌琦闻言也有些感慨,眼圈有些红了,安慰道:“女儿这不是还有很久才嫁人嘛,即便出了嫁爹娘想女儿了,尽管去捎口信,冷家欠着我们家情,不会为这点生气的。”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温老爷不苟同地瞪了一眼,指责道,“那是你未来婆家,什么欠情不欠情的的话以后不要乱说。”
“好了好了,女儿不说了。”温凌琦吐了吐舌头笑着应道。
客人们都走了,温老爷累了,起身道:“都累了一天,早早休息吧,我回去帮你娘哄凌帆去,那小子真是越来越淘气了。”
提起弟弟,温凌琦也笑了,那小子如今到处爬,长得白白胖胖的,想站起来却站不稳,需要人搀扶,但他偏偏不信邪,总想站还不让人扶,于是每日要摔无数次才肯老实。
有这么一个活宝,温家每日笑声多了,负责照顾活宝的几个人都很累,但累得开心。
冷浩辰送了温凌琦一样礼物,白玉雕刻的人面相,他画好了相专门寻的手艺人雕刻的,玉石还是他省吃检用然后又借了些银子买来的。
白玉雕像只有巴掌大小,女子像婉约美丽,微微笑着凝视人的模样很动人。
“小姐,这个白玉像很像你呢,冷大少爷将小姐画得真好。”画得如果不像,手艺师父自然不会刻得像了,碧玉赞叹地看着人像舍不得移开眼。
温凌琦也觉得这个礼物不错,唇角带着笑,将白玉像放在了梳妆台,与首饰盒子摆在一起。
冷浩辰还送了她一把桃木梳子,这是他自己亲手做的,时间过急,做得不好看,齿子不一般粗细,不过这是他一番心意,温凌琦将这把丑陋的梳子放进盒子中装了起来。
这段时间,很多商户都将自家读书有点天分的孩子送去省城或是别的有名气点的学堂念书,新法令的下达着实令百姓们心情大起大落了不少,很多人家的生活方式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改变。
温凌琦及笄后也没有闲着,拿着陈婉君给她的做面脂方子安排人手投入生产,大批制作面脂还有护手霜。
当初温家宴客时几位姑娘们就喜欢她们做的面脂,后来面脂开始向外卖后用过的人都赞好用,口口相传之下销量极好。
“可惜嫂嫂不在家,不然让她与我一起做多好。”温凌琦因为多了项生意要顾,每日都很累。
简氏嗔了她一眼:“我们又不是少你吃少你穿了,你的嫁妆我和你爹都早早就准备好了,结果你偏要拼命自己去赚钱,享福的日子你不过非要去虐待自己,怪谁。”
温凌琦嘻嘻一笑,自简氏怀里抱过圆滚滚的胖小子,在他脸上狠狠香了一口:“您女儿是做大事的人,岂能过碌碌无为的日子?”
“你呀。”简氏笑得既无奈又骄傲,女儿凭着自己能力赚取了可观的嫁妆,他们这些当爹娘的骄傲得很,只是女人太能干了有时也非好事,尤其是婆家正渗淡着呢,新进门的媳妇却做什么都赚钱,不是会刺激婆家人吗?
简氏这么想着,口中就跟着说出来。
“娘啊,您想多了,冷家很快就会翻身,如今他们家不是已经好许多了吗?顶多还有一年,他们家就会恢复得差不多了。”温凌琦很笃定地道,前世就是在她即将出嫁时冷家好转的,然后没多久冷浩辰中了秀才,再之后中了举人当上官后冷家就开始水涨船高。
“真不知你哪里来的自信,你爹都不敢这般肯定呢。”简氏说着说着就叹气了,冷家破产时她有犹豫过,想要将这门亲事退了算了,交情、脸面问题哪有女儿的终生幸福重要?只是丈夫不同意,她也没办法,想着大不了以后自家多帮助下出嫁的女儿,再说温凌琦争气,自己就很会赚钱,如此她才没有坚持退亲。
“喵呜。”一只猫叫从门口传来,白球踱着它高贵的小猫步慢慢地走进来。
“白球你又来串门了。”温凌琦笑道。
“啊啊。”温凌帆见到白球来,立刻就待不住了,在温凌琦怀里扭来动去的要下地。
“一只猫都比姐姐有吸引力,哼。”温凌琦将弟弟放在一旁的床榻上,眼看着他与立刻跳上去的白球玩闹起来,一个小孩儿一只猫玩得不亦乐乎。
简氏宠爱地看着与猫玩耍的小儿子,道:“你当初养这只猫还养对了,瞧你弟弟多喜欢它,他还小正是手头没个轻重的时候,却不会伤到白球,只会摸它或搂抱它,白球玩累了回去找你时,他就算没玩够很生气也舍不得打它。”
家中没有年龄相仿的小孩子陪他玩,温凌帆就将与他个头差不多大的白球当成玩伴了。
“是呢,白球可爱也听话,弟弟将它整烦了时顶多会怒叫几声,不会伤到弟弟,它唯一伤过的人就是姑母,那也只是将她衣服抓破而已,没伤到人。”
提起王温氏,简氏表情立刻沉下来,冷声道:“当初她还想毒死白球呢,你祖母知道鼠药是她的杰作也只是骂了她一顿而已,好在她不敢再想邪的,否则白球哪能平安活到现在。”
如今的白球只对活老鼠感兴趣,死掉的老鼠它见了就逃,当初训练它不吃死老鼠时的情景在它的心中明显留下了恐怖的阴影。
“姑母被关起来后,白球活动范围也增大了,以前它都不敢到处跑呢。”就是因为白球敢到处跑了,才找到它的新玩伴温凌帆,温凌琦忍俊不禁道。
“王静有喜了,我们还要送些礼物过去,贵的不送,就送些差不多的已经很给她面子了。”简氏淡淡地道,她现在连“静儿”都懒得称呼了,韩氏不在场时她就直接连名带姓地叫。
“送些补品过去就好,人参这等贵重的就不给了,奶粉给送过去一罐。”温凌琦提议,奶粉卖得也很好,一罐他们卖到一两银子的高价还有无数老客户一直光顾他们的生意。
“你姑母不是闲着无聊吗,正好让她做小衣服,等王静生产了就让人将她做的衣物送过去,我们再随便送点小礼物就成了。”简氏没想着让下人去做这些东西,直接让王温氏做,给亲生女儿的东西,想拒绝都不能了。
温凌琦闻言笑了,点头支持:“娘说得对,就让姑母多做些吧,到时送过去的东西多,长的还是我们温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