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涂完后还剩下半片叶子,阿蛮将它扔到一旁然后拿起果子吃起来,见程依正皱眉看着布满叶子汁液的手,想了想一把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惊呼中用力往自己身下干净的兽皮上蹭了蹭,将她手心翻过来见汁液没了就侧扬过头冲程依咧嘴直笑。
程依发现阿蛮笑起来很好看,比他沉着脸要阳光英俊许多,因为笑意淡化了眼中冷厉,这样的他不会让人反感害怕,反到有股子亲和力,他一笑感觉他年纪应该不大。
吃过果子填了肚子后阿蛮与程依说了几句话,见她十句有九句听不懂后便叹了口气不再说了,也许是太累了,趴在兽皮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程依不敢打扰他睡眠,开始打量起这个洞来,这里有两张大的兽皮,有陶盆陶碗,除了长矛外还有几样他用猎物骨头磨出来的骨器,临近洞口处有被烧过的灰烬,这里看样子是他住的地方,她有些疑惑,他究竟是一个人生活的还是暂时离开族群外出的人?
阿蛮这一睡睡了很久,黄昏时才醒过来,睡醒后看起来精神许多,显然药物起了作用,程依特意看了下,他后背肿消了不少,伤口处有渐渐愈合的趋势,他的恢复能力极好,不像自己明明是与他涂了同样的药物,结果只是疼痛减了不少,腿上的伤并没见有多少起色。
阿蛮对程依交待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后又出去了,不忘将洞口用石头和树枝挡住。
等再回来时他又带了些野果,还有两个蛋和一株刺状的绿色枝条,这枝条程依认识,是用来趋蚊子的,睡觉时将它放在身侧,保一晚上没有蚊子咬。
将果子给程依,阿蛮拿着陶盆出去了。
程依猜大概是取水煮蛋了,在洞里待了一下午她想解手,阿蛮不在,她又感觉挺急,怕再等一会儿肾会憋出毛病来,于是扶着地站起身撑着还没消肿的腿慢慢往洞口处走,洞口阿蛮没有封严,透过树枝她小心地往外看了下,见外面是个树林,很安静,料想应该没有危险,于是挪开树枝走了出去,往四周看了眼,她不敢离开太远,于是走向离洞口十米远的石头后去解手。
刚方便完提起内裤,程依正扶着石头慢慢往外移时突然听到阿蛮焦灼慌乱的大吼,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听到他在大声喊着“程依”。
“我在这里。”程依赶忙回应一声,怎么这么巧,她只是解个手的功夫他就回来了。
阿蛮双眼通红,见到程依后立刻奔过来,猛地将程依拦腰抱起,气急败坏地冲她大吼。
程依被骂得有点委屈,她指了指石头后又指了下自己的肚子做出个很无奈的表情。
阿蛮看懂她的意思了,怒气立刻收敛,脸因为误会了她而泛起一抹红晕,咳了声表情不太自在地抱着她回洞里,将她放在了兽皮上,然后闷声不响地去生火煮蛋。
看着动作熟练地生火煮蛋的阿蛮,程依无声一笑,刚才他发怒的样子大概是以为她逃跑了,他可真是太高估她了,以她现在腿肿得跟馒头似的样子能跑哪里去?她敢保证一跑出去没多久就会被林中的野兽吃了。
一下午还有晚上他们只以野果和蛋裹腹,阿蛮本来是将两个鹅蛋大小的蛋都给程依的,是她慌称自己已经饱了吃不下他才吃掉另外一个,在乌托部落里时除了早晨吃煮野菜粥外,中午和晚上都是吃烤肉的,现在他们没有吃应该是阿贤身上伤没好打不了猎吧?程依如是想着。
这一天对于两人来讲都是不同寻常的一天,很刺激很惊险也很累,吃完后没多久两人便睡下了。
阿蛮将趋蚊虫有的枝条摆在兽皮旁边,把自己的兽皮与程依的挨在一起后躺下来,双臂霸道地揽过她的细腰抱着她入睡。
猛地被阿蛮搂在怀里,程依身子立刻僵得木头一般,呼吸都吓得快停了,白天乌格鲁对她用强的阴影还没有散去,禀着呼吸瞪着眼睛好一阵子,见他只是安静地抱着她睡觉,除此之外没有干别的,这才渐渐地放松身体。
经历由生到死、由死到生,再加上身上有伤,没多久全身乏力的程依便支撑不住闭上眼睡着了。
程依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后,闭着眼的阿蛮突然睁开眼,黑亮有神的双眼喜悦且满足地注视起程依的脸来…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七八点的时候猫特别不想码字,以为今晚更新不了了,后来见有娃在催更,于是猫突然跟打鸡血了似的立刻打开文档码字,然后很幸运的,最后码出来了,真开心,亲们见猫这么勤奋的份儿上别霸王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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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15、15
一宿过后阿蛮身上的伤又好了不少,程依腿上的肿也消了一小半,说话时脸不疼了,摸着感觉虽然还比另外一侧脸大些,但比昨天要好多了。
阿蛮天刚一亮便起来了,在程依醒来之前采来有饱腹感的果子还有些野菜。
当程依一夜好眠醒来时看到的就是阿蛮忙着升火煮野菜粥的身影,坐起身,拿手当扇子在因闷热而出汗的脸上轻轻扇了下,这个季节就深夜和天刚亮时比较凉快些,剩下的时间都段很热,洞口的通风效果不是很好,而且高不过两米五,有些地方矮些,阿蛮两米出头的大个子走到矮的地方还要弯腰,否则就磕脑袋了。
阿蛮在洞口升火,这时太阳也快出来了,洞内温度很高,程依在洞内待不住了站起身走了出来,现在腿消肿了不少,昨晚睡前阿蛮又给她涂了遍叶沫已经不疼了,所以走路并不影响。
听到动静,阿蛮猛地回头,见到程依后咧嘴一笑,指着煮得差不多了的野菜粥说了句话,很容易猜到他说的话定是“等等,马上就好”之类的话。
这里的野菜粥是由两种东西煮成的,一种是无害能吃但味道一般的野菜,一种是这个季节山上长出来的某种与麦穗有五成像的白色的东西,将它们放在水里煮上一段时间会慢慢变得粘稠有饱腹感,味道同样一般,远比不过现代的大米味道佳,但在猎物少或是没胃口时吃些野菜粥感觉不错。
看着阿蛮又是摘野果又煮粥的,程依心中涌起了几分愧疚感,煮粥这种事应该是女人干的,以前在部落里生活时男人只负责打猎盖房子,家里的琐事都由女人做,阿蛮以前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于是就什么都自己做,怪辛苦的,程依想着自己身上的伤基本好了,这些活以后就由她干了,免得整天待在洞里无聊。
“我想洗把脸。”由于昨晚涂了叶沫,左脸皱巴巴的,那种汁液是紫色的,现在她的脸肯定极难看,亏得阿蛮见到她还能笑得那么自然,程依到阿蛮面前比划洗脸的动作,然后又指了下五颜六色的腿同样做搓洗动作。
阿蛮见状做个手势让她等等,拿着用动物骨头磨的比筷子粗许多的细长之物在陶盆里搅动了一下,粥熟了后灭了火将盆端到洞里,走出来时用石头将洞封起来,有条不紊地将所有事都做好后便带着程依去河边了。
阿蛮是想抱着程依过去的,被程依死活拒绝了,她现在伤养好了还去哪都被他抱来抱去的像什么话!趁着去河边,走着的途中正好可以看一看附近的景色。
他们处在树林中,附近几乎全是参天大树,偶尔会看到一团团的各种颜色的野花,身在树林中并且还是早上,空气极为新鲜,每天早晨来这里走一走也能让人心旷神怡。
河离他们住的洞并不远,走五分钟左右就到了,这河比乌托部落里那条河要窄并且浅许多,也是流动的,水很清澈,只有一米五左右深,不会游泳的人跳进去也淹不死。
“我想先解手。”解手两个字程依会说,站在河边有点赧然地对阿蛮说道,对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提这种事,怎么都自在不起来。
阿蛮愣了下,看着头微低脸有点红只敢拿眼角瞟他的程依,忍不住想笑又怕程依恼羞成怒,于是忍着笑指着不远处一个大石头后面要她去那里。
程依发现阿蛮在憋笑,虽然他的脸有一半被胡子覆盖了,但他的眼睛出卖了他,本来脸皮就比较薄,他一笑她脸更红了,瞪了他一眼后气哼哼地去石头后了。
已经做好了石头后会是一片狼藉的心理准备,谁想走过去后发现完全不是,石头后面很干净,铺的全是新土,右侧不到十米远的地方,那里的土看起来也是被移动过的,她看到有几个蚊虫在上面飞来飞去,想来土下面便是人的排泄物。
想通这点后程依有点激动,她以为远古时代的男人是不会注意这种事的,因为在乌托部落所有人都去草丛后面排便,不管多脏多臭都没人管,谁想阿蛮居然这么讲卫生,方便完后将排泄物弄至一边拿土盖上,然后再运来新土填至这里,仅这一点便令她刮目相看。
程依方便完后拿起在一旁放置的几个枝条绑在一起、类似扫帚但比扫帚简陋许多的东西,将旁边干净的土扫过来将排泄物盖上,弄完后自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阿蛮站在河边冲程依笑,程依发现他居然是个很爱笑的男人,动不动就对她笑,好像心情一直都极好。
由于发现阿蛮是个很爱干净并且聪明的懂得将排泄物埋在土下以防异味溢出这个优点,程依心情不错,天知道她自来到这个时空后每次去茅厕都如临大敌一般,平时为了减少去茅厕的次数都少吃少喝的,现在不同了,以后她可以在一个干净的环境下解手,不用再去为这事而烦恼,心情一好于是回了阿蛮一个大大的笑容。
阿蛮见到程依对他笑得这么开怀,呆住了,傻愣愣地看着她,连她都蹲到河边洗起脸来都还没回过神来。
程依没想到自己的笑居然让他受宠若惊成这样,看来前几次的碰面不仅他土匪的强盗行径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厌恶地对他拳打脚踢的泼妇样想必也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吧?所以现在他因为她善意的一笑居然惊得成呆子了。
就在程依洗完了脸开始拿河中清凉的水洗起腿上的叶沫后,突然听到阿蛮爆发出一阵充满了喜悦与满足的欢笑声…
早晨两人都很愉快,连吃着口感一般的野菜粥都觉得美味无比。
饭后程依检查了下阿蛮后背的伤口,肿已经完全消了伤口落了疤,看着阿蛮拿起长矛要出去打猎,她唤住了他,拿起昨天用剩下的圆形叶子放在嘴中嚼起来示意要给他涂后背。
阿蛮连连摆手,举了举手中的矛指向洞外表示自己不方便涂它,涂上后一出去嚼碎的叶子不仅会掉,连那汁液没多久就会被太阳蒸发掉了,没有效果。
程依明白阿蛮的顾虑,她走到自己的医药箱前拿出没被用过的纱布,纱布没剩下多少了,只有两米左右,她示意阿蛮趴她的兽皮上去,他的兽皮昨夜已经沾染上他背上的汁液脏掉了,她的伤在腿处,没流到兽皮上多少,所以还算干净。
阿蛮嘟哝了几声,显然不愿意,但又不好驳程依的好意,于是不情不愿地放下矛慢吞吞地走过去趴在她的兽皮上。
程依坐在他身边开始一边嚼叶子一边涂他背上的伤口,昨天是他嚼的今天就让她为他做点事回报一下吧,这叶子的味道嚼起来没有想像中那么难以接受,有点苦有点酸,那种苦不似药的苦到是有点像酒精那种苦,也许就是因为似酒精所以才有消毒作用吧?
将嚼烂的叶子在阿蛮背上涂好一个伤口,拿起剪成一半的纱布给他细细地包扎起来,包扎好后再接着嚼叶子准备涂他背上的第二个伤口。
阿蛮对纱布这种东西感到惊奇,一直不老实地摸着它研究,不时地发出感叹声,侧头望向程依时眼中满是崇拜。
将他第二个伤口也包扎好后纱布都用完了,程依拍了拍手站起身示意他可以起来了,纱布她绑得很严实,这样他即使是走着嚼碎的叶子也不会消失,药效能一直在,只要他别遇到凶猛的野兽不剧烈战斗的话就没事。
阿蛮欣喜地低头摸着纱布好一会儿后高兴地拿起矛要出去,程依拿起两人的兽皮跟在他身后也要出去,她要去河边清洗它们,趁着现在太阳出来了赶紧洗掉,这样晒干了好不影响晚上睡。
见程依要出去阿蛮有点不高兴,对她大声嚷嚷了半天最后说服不了她,于是只得没好气地陪着她去河边看她洗,他则在一旁保护着。
程依洗着兽皮时嘴角一直是扬着的,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还不足二十四小时,但是她大概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气,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他基本都迁就她,而若是过分的事,比如她逃走,他就会发怒,样子极为吓人,就像昨天她一个人出去解手时他误会她跑了一样。
虽然这里没有肥皂,但程依庆幸这兽皮不是俗物,沾上脏东西的毛皮被水泡了后用手搓洗几下就干净了,省了她很多力,不一会儿两个兽皮都洗干净了,程依将它们递给阿蛮让它拿着,她则向不远处长着一堆藤条的地方走去。
阿蛮一手拿着矛,一手拿着两个湿的兽皮跟在程依后面,样子有点滑稽,见她摘了一大把藤条还有半人多高的绿草,疑惑地开口问她在干什么。
程依听得懂他在问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抱着一堆藤条和草无奈地冲他笑,不知阿蛮到底有没有族人,若是有的话他带她回他的部落里,人多她学语言还快,现在就他和她两个人,他说的某些话她不一定能猜对,于是很影响她学习这里的语言。
阿蛮意识到问了也是白问,于是放弃了,看了看天色见时间不早了便催促起程依来。
这次程依没再找事,抱着刚摘下来的一堆东西回洞里了,洞外没有晾衣服的绳子,于是她让阿蛮将湿的兽皮放在洞外附近的石头上去晒。
阿蛮将兽皮放在石头上后便将洞口封上了,嘱咐了程依几句拿着长柔匆匆跑去打猎了。
程依将洞内放置的干草堆到洞口处,然后坐在上面开始搓那些藤条,她要将这些东西搓成一根根的绳子编鱼网,在乌托部落住的半个多月她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的,比如搓绳子,虽然她的手比起族里的女人们嫩了许多搓出来的绳子也不紧,但好歹也算有模有样,勉强能用。
她要搓个绳子挂洞外晒兽皮和衣服用,剩下的则编鱼网,鱼网这东西以前她是不会编的,在部落里学会了编草衣和草鞋后鱼网对她来说也就不是难事了。
程依前半个多月日子可谓算是过得浑浑噩噩的,基本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就什么都没干过,那时她心态没调整过来而且对周遭的一切都不熟悉,于是只能依赖别人过活。现在她死过一次心态已经有了转变,何况这里只有她与阿蛮两个人,她若是再游手好闲下去就不行了,她要为阿蛮分担些活计,就比如她编了网可以拿去捕鱼,就算她编的网不好用,但捕上来一条鱼来也是好的。
阿蛮出去的时间不算长,回来的时候程依的晒衣绳早就编好了,鱼网也已经编了一半。
今天阿蛮不仅带回来紫色的圆叶和几个野果,还猎回来一只肥大的野鸡,今晚他们可以吃烤肉,程依特意看了下他的后背,见没有血渍渗出来她放心了,现在他的伤没完全复元,猎些野鸡之类的没有攻击性的动物就好。
“叽哩咕噜。”阿蛮指着地上编一半的网状物疑惑地问着程依话,显然这东西是他没见过的。
程依没法解释,便故任神秘地笑了下吊他胃口。太阳出来后温度很高,她抬手擦了下汗,擦完汗手还没放下便被阿蛮惊呼着拉住了。
由于搓了好一阵子绳子,程依光滑的手心有些地方搓破了皮,指腹处红红的肿了起来,个别地方不小心被藤条划伤破了个小口子,流过血红印还没擦干净,阿蛮抓着她的手小心地用手指触摸着,满眼的心疼。
“我没事。”程依抽回手用远古话安慰道。
阿蛮抿着唇看了会儿程依后突然怒气冲冲地往地上那些绳子和藤条走去,不由分说抱起它们迈开大步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回来!”程依惊得冲上前去挡住阿蛮,看他不高兴的表情猜到他想将它们扔了,开玩笑,她忙活了老半天的成果,扔掉了她会心疼死。
阿蛮不谅解地冲程依吼起来,冲她红肿的双手弩了弩嘴后大手用力攥住搓好的绳子,恨不能将它们全部捏烂。
他这是心疼她的手因搓它们弄伤了,程依感动得既想哭又想笑,她微笑着走过来自他怀中抱过这些东西,然后像是安抚一只正撒娇的猫般用手轻轻地在他胳膊上拍了两下,柔声说了几句他听不懂的安抚的话语。
男人有时是需要女人哄的,程依一哄,正发着脾气臭着一张脸的阿蛮渐渐地缓和了表情,瞄了眼她手中的藤条哼了一声,不怎么高兴地别过头去,打消了要扔掉它们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猫正在辛苦地爬首页月榜,还差好一段距离才能上去,大家辛苦些尽量不要霸王吧,看猫每章都写这么肥的份儿上大家也勤快点哈。
每次猫都说这章写三千字就停住,结果每次都超四千字…
猫猫正在盯着乃们手中的花,不撒过来就扑上去抢,到时吓到乃们猫盖不负责哼哼。
16
16、16
做饭时,程依自阿蛮手中抢过煮野菜粥的活计,让他专心烤肉去。煮野菜粥很简单,基本就是将东西全放入水里然后直到烧开为止,熬煮期间要经常搅拌一下,以免糊住。
野鸡不算大,她吃一点就够,阿蛮打猎耗费体力,剩下的让他全吃光估计也不饱,于是野菜粥就做得比早晨的要多了点,反正有野果,不怕他会饿肚子。
看着阿蛮又拔鸡毛又升火的忙碌样子,程依更加坚定了要编网捕鱼的念头,这鱼网她毕竟没有做过,只是自我想像着编,没有梭子,藤条又没有现代渔人用的那种网线结实,所以她编的是很笨、很普通、内行人见到会笑话的那种。
程依要做的网毫无技术含量,呈兜状,网口椭圆形,网不到一米深,缝隙不大,只有指甲盖大小,保证经过拉扯也不会让鱼自缝隙中跑出去,网口用一根绳子串起来露出两个绳头,若有鱼进网就立刻拉住两条绳子往上提,除非鱼精得跟猴样儿,否则不大可能逃出去,虽然那网很简陋,可能不结实也可能没有多少傻鱼上当,但她还是有信心能网到一两条的。
早上在河边洗脸时她见到有鱼在水里游来游去,超二十厘米长的大鱼不多,十厘米左右的鱼最多,再小点的程依也不去考虑了,鱼太小刺多烤起来吃会很麻烦,何况那种鱼个太小能从网缝中逃出去。
越想信心越足,程依想着天黑之前加把力将网编好,明天就拿河里去试效果。
阿蛮烤熟一块儿肉后递给程依,这时正好粥也差不多熟了,两人一边吃烤肉一边喝粥,程依胃口小,天热更没什么胃口,于是吃得很慢,而阿蛮吃得极香,大口大口地吃肉,用不算小的碗呈的野菜粥他几乎两口就吃完了。
果然如程依所料,他吃完烤鸡又喝了两大碗野菜粥后还不是很饱,又连吃了五个饱满圆润的果子才摸着肚皮发出满意的叹息声。
“走吧。”程依拿着陶盆还有陶碗站起身指着河边的方向,盆和碗均只有一个,碗她先用,喝完了多半碗粥后阿蛮才拿去用,这种亲密的感觉她不是很适应,总觉得别扭,但阿蛮自在得很,吃她吃剩的肉、用她用过的碗一点都不觉得不自在。
吃饱喝足的阿蛮很好说话,顺从地陪着程依去河边了。
程依先将盆和碗洗干净了,然后将阿蛮身上被叶沫染成紫一块儿白一块儿的纱布解下来拿河里去洗,现在太阳刚落山,白天时她身上就感觉到粘糊了,刚才吃了饭感觉更热了,纱布还没洗干净时额头就已经开始滴汗。
纱布不如碗好洗,河水是温的,碗里又没有油,所以洗起来很方便,这纱布就不同了,搓很多遍才勉强洗干净。
“我去那里一下。”洗完纱布将它挂在河边一棵大树的树枝上晾着,程依在洞里待了大半天加上刚吃过饭,她想去茅厕了,指着那个大石头对阿蛮说道。
“嗯。”阿蛮点了点头,看了眼河水感觉很想洗澡,于是迫不及待地扯掉了围在腰下的遮羞布。
“啊!”程依见状吓得立刻侧过身,咬牙怒骂道,“流氓!”
“呵呵。”程依的反应取悦了阿蛮,看着她瞬间红透了的侧脸笑得很愉快。
她刚刚看到他“那里”了!程依不想再站在这里被阿蛮取笑,咬着牙立刻向大石头后奔去。
阿蛮当着她的面脱“遮羞布”逗她玩是其一,最主要的一点应该是他将她当成了亲密的伴侣,是以很坦然地在她面前裸/露身体,这点程依都明白,她与阿蛮一起生活,有些事早晚会发生。
以前运气好躲过了…贤,现在若再想躲过阿蛮就不大可能了,阿蛮可不如贤绅士,在她身上还贴着“别人的女人”的标签时,他还敢占她便宜甚至当着族人的面扛着她就跑,现在她跟着他一起生活了,他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解决民生大计时程依一直在纠结着这件事,她与阿蛮认识没多久,他救了她两次,现在还很照顾他,她感激他是肯定的,有时还觉得他这人比想像中的好,但远没到全身心接受他的地步,可是眼瞅着他应该是“等不及”了,晚上睡觉时若对她用强怎么办?
拒绝吗?都已经住在一起过“二人世界”了,拒绝的话未免显得太过矫情并且忘恩负义了点。不拒绝吗?与一个没见过几次面并且相处刚一天的男人发生关系,对她这个骨子里就保守万分的女人来讲太过刺激了,有点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