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自从知道原本该死了的甄三姑娘没死成后,段如谨便让属下去小心地打探一下这件事,因自己奇特的经历,突然遇到个没死成的人自是要多关注几分。

听属下的回报,甄三姑娘虽然变化不多,但还是变了,这点变化于其他人来说引不起怀疑,但对段如谨来说则不然,他确定甄三姑娘身体里的灵魂变了质,就像他一样。

隐约记得上一世甄二姑娘嫁人时甄文轩刚考中举人还未参加殿试,是以夫家地位并不高,具体是哪一家忘了,后来好像是因为甄文轩步入仕途,二姑娘因兄长争气,在夫家到是不曾受过气。

既然甄二姑娘未来日子过得一般,甄三姑娘亲近她便是另有原因,是为了讨好甄文轩?她难道也知道以后的事?

段如谨摸着下巴沉思,不知道甄三姑娘记得多少年后的事,在自己前一世死后的事情她究竟知道多少?若是她死在自己后头,那么她这个人就难能可贵了,看来还是要寻个机会接近她,既然她喜欢偷看自己,为达目的他不介意卖弄一下美男计。

只是好好的千金小姐居然会说出那等污秽话,这点令他敬谢不敏,施了美男计令她将知道的事套出来便可,绝不能再进一步。

想好了事情,决定了要怎么做后段如谨便放松身体躺了下来开始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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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言真一行人乘着马车浩浩荡荡地经过城门,又行了近半个时辰的路后,临近中午之前终于赶回了甄府。

事先有下人提前赶回来报信,于是当甄二老爷等人下了马车进门时,正门外已经等了以甄大老爷为首的众人。

女眷不便在门外见客,是以都在上房陪着老太爷老太太,迎接的都是男丁。

甄大老爷今年四十有二,比甄二老爷略胖,肤色白许多,笑起来就像个笑面虎,官做得比较大,位任刑部侍郎。

长房的嫡长子甄大爷今年二十二岁,进士出身,目前在翰林院做从六品修撰,身材挺拔,书卷气浓厚,模样秀挺,外表与气质和甄文轩这个堂弟很像,只是比甄文轩肤色白,笑起来感觉为人颇为圆滑。

长房的嫡次子甄二爷今年十八岁,已考中举人还未参加殿试,与兄长一样均是好学之人,若不出意外,殿试考中进士不难。

排名第三和第四的甄文轩与甄文泽是二房所出,排行第五的是庶子,长房所出,今年十四岁,个子高大壮实,肤色黝黑,看起来像是练家子出身,腰板儿挺直神采飞扬地站在两位嫡兄身边,并未有任何自卑的感觉。

剩下的两名庶子均年龄幼小,被乳娘带着站在甄大老爷等人身后。

两兄弟见面立刻热泪盈眶地拥抱在一起,亲近得不得了,这个感叹“大哥你胖了”,那个立刻唏嘘“二弟你瘦了”。

这个夸赞“几位侄儿都长大了,又都有了功名,大哥好福气啊。”,那个立刻便谦虚到“哪里,他们都是运气罢了。二弟你才是好福气,看侄女们一个个长得花一样,多水灵。”

互相吹捧谦虚了几句后,甄大老爷热情地领着多年未归家的兄弟进府。

陶言真一直打量着甄大老爷父子几人,不管他们内心是何想法,表面上几人看起来都很开心,表现得都很热情,看来应该是真的欢迎他们回来,男丁们想来问题不大,就是不知道女眷们是否也如他们的丈夫这般豁达了。

甄府是一座占地宽广,看起来很是富丽堂皇的府邸,大厅的门,正对着庭院,一走进正门便看到绿意盎然的树木,叠叠交错的假山及盆景花草等。

延着走廊一直往东走,转过一个连接的游廊,走了大概十五六分钟走到尽头就看见一个垂花门子,门前种着一排翠竹。

陶言真庆幸这个时代女人不用裹小脚,否则这么大的院子走起来对女人来说该是多大的折磨啊。

进了垂花门,便看到敞亮严整的院落,正中六间上房,雕梁画栋飞檐吊角,其富丽程度可见一斑,两侧抄手游廊间厢房林立,廊上悬着两只颜色鲜艳的鹦鹉,见到来人其中一只鸟在笼里大叫着:“早上好,早上好。”

甄大老爷笑骂道:“蠢鹦鹉,此时已是中午,应该叫中午好。”、

语毕,另外一只鹦鹉嘎嘎笑了两声后,学着甄大老爷的语气骂同伴:“蠢鹦鹉,此时已是中午,应该叫中午好。”

陶言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她很喜欢会说话的鹦鹉,想不到这里有两只,看来在京城的生活不会太寂寞了。

“这两只鹦鹉都是老太太养的,老太太最喜养鸟。”甄大老爷见陶言真欣喜地看着鹦鹉便笑着对她道。

“伯父,嫣儿也喜鹦鹉。”陶言真微笑着说道。

“家里原本有好几只鹦鹉的,目前就剩下这两只机灵的了,唉。”甄大老爷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始叹气。

甄大老爷没再说什么,领着众人进了正厅,老太爷与老太太并排坐在主座上等着他们。

甄大夫人等女眷坐在下首处,见到众人进来连忙起身与甄二老爷等人见礼。

陶言真刚进门便看到六十多岁精神抖擞的老爷子怀中抱着一只慵懒的浑身雪白的蓝眼睛波斯猫,灵光一闪,突然明白进门前甄大老爷复杂的神色何意了,想来都是这只猫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来更新了,猫今天各种不想码字,又卡文又不在状态,一度想断更一天,后来又想文刚开出来还很冷,大周末的休息都不更新,懒劲一养出来说不定后面更得断更了,于是咬咬牙写到现在才更新出来。苦逼的,终于写完可以睡觉去了,睡得晚但愿一夜好眠啊,早上还要早起呜呜,更新太晚的后果是原本就是很少很少的评因此会更少…
吃亏不高兴
甄老太爷六十出头,甄老太太年近六十,两人共育有两名嫡子,有过一位庶子,庶子在二十岁出外旅游时不巧赶上山洪没了,庶女有两名,均已嫁人。

于是甄家就有两股人,甄大老爷和甄二老爷,相比京城其他官家来讲,甄家算是人口简单的人家,正是广大待出阁姑娘们最向往的夫家之选。

甄二老爷领着妻子儿女红着眼眶跪地向老夫妇磕头,哽咽着道:“爹,娘,儿子回来了。”

在外面当官最忌讳擅离职守,甄二老爷在外当官这些年,除非是上头批示,他自己没回过京,连亲侄子侄女成亲他都没能来观礼,只是托人将礼金填箱送到而已。

几年不见二老,甄二老爷真情流露,眼眶发热,头磕得当当响。

小李氏拿着丝帕抹了下眼泪,眼泪“哗”的一下便流出来了,呜咽着道:“让老太爷老太太惦记着,是我们不孝,以后就让我们这些晚辈承欢在二老膝下,孝顺你们,这么多年一直是大伯大嫂替我们尽着孝道,我这心里委实过意不去,今后定当尽到为人子女的本份,将我们这几年落下的都补偿上。”

就算再不待见这个儿媳妇,多年没见了,他们也不能给脸色看,二老情绪也被感染了,热泪盈眶地连连点头。

见礼的过程很繁琐,陶言真跪在地上磕完头就看着这些人你一句我一言地感慨着,不知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总之女眷们一个个地都落泪了,男人不轻易落泪,但也都像甄二老爷那般红了眼睛。

陶言真等一干小辈将屋中所有长辈都见完了礼,说了吉祥话,得了长辈的见面礼,又与同辈的党兄党嫂党姐党弟堂妹等人互相问了好。

见的人多,又因赶路身体乏,陶言真最后下来就只将长辈们都记住了,小辈们没记住几个人。

老老少少哭也哭完,笑也笑完后,老太太发话了:“老二你们赶路没休息好,累坏了吧?老二先留下陪我们说说话,让老大媳妇将老二媳妇还有孩子们领到西院各自梳洗下,等用过午饭你们再稍作休息。”

此话正合众人意,甄二老爷忙点头答应。

“弟妹,随我来吧。”甄大夫人萧氏闻言连忙起身笑着对小李氏说道。

小李氏看了丈夫一眼,随后向二老说道:“媳妇儿先告退了。”

萧氏领着一干人等往西院走去。

小李氏走在萧氏身边,眼角余光扫到萧氏优雅好看的走路姿态,一看便知是大家出身,想到自己与她的身份差距便忍不住心酸。

甄大夫人萧氏年近四十,模样端正,称不上好看,只是皮肤白些,将她普通的样貌愣是提高了一个档次。

萧氏当初刚嫁过来的时候父亲是正五品同知,现如今已经升为与甄大老爷同等的侍郎,一个在户部,一个在刑部,总之都是有实权的肥差。

身为萧家嫡长女,萧氏在婆家也是很有地位很有体面的人物,尤其嫁过来后孝敬公婆、相夫教子、理事持家等等做得均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弟妹脸色不太好,是累坏了吧?”萧氏转过头略带担忧地看着小李氏,叹气道,“走水路虽然快,但船舱内哪里比得上屋子睡得舒服,一会儿你们好好休息休息养养神。你不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这几日一直念叨着你们,今日早早地就等上了,这不,看到你们一家子回来,二老多高兴。”

“亲生的儿子,二老当然会想的,以后我们不走了,好好尽尽孝道,这几年大嫂操持着后宅又伺候老太太辛苦了,今后我帮着大嫂分担一些,大嫂就能轻松轻松了。”小李氏亦笑着道,瞄了两眼虽然贵气但模样着实普通的妯娌,心底不由得平衡了许多,大家出身有什么了不起,模样不好这辈子就没什么指望了,看,还不是套不牢丈夫。

这么想的时候,小李氏忘了自己虽然美貌,但是依然没有套牢丈夫。

甄府比较大,除了上房外,剩下的院子是大房与二房对半分的,因都是嫡子而且都成才了,不存在长子占大多数的问题。

“屋子提前几日我都安排下人收拾好了,你们几年没住过,也不知喜好是否变了,屋子你们日后再按喜好重新装点。对了,有件事我要和弟妹说一下,原本在上房要说的,只是大家太久不见,情绪激动没顾得上说。”萧氏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小李氏。

“我们妯娌还有什么话不好直言的,大嫂请说。”小李氏虽然口上说着客气话,心里已经打响警钟,预感不是好事。

萧氏犹豫了下开口道:“是这样的,之前你们没有回来,我们房里的哥儿姐儿又多,以前还能让姐儿们两两地在一个院里住,现在大姑娘还有一年就成亲了,不方便再与妹妹同住,院子不够便占了你们那一间,二爷成亲后就去了你们那院住。听说你们要回来时便打算三个姑娘挤在一个院里,让二爷小两口回长房来,老太太说大户人家哪有三个姐挤一个小院的,不成样子,于是一时没想出妥当的法子,二爷就留在那了。”

小李氏一听鼻子差点儿气歪了,一双妩媚的眼瞬间瞪得溜圆,忍不住怒火大声道:“什么?你们占了我们的房,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萧氏见几年不见妯娌气性更大,连装装样子都不做直接就发火了,尴尬到不行:“弟妹,老太太说大爷二爷毕竟成亲了要住后院,三爷和四爷还未成亲,暂时住前院,一年后等大姑娘出嫁院子就还给你们。多体谅些,你也知道隔壁都住了人家,院子没法子扩,只能委屈了孩子们挤一挤。”

委屈也是委屈我的孩子们,你的孩子委屈什么,看看,这不就是鸠占鹊巢了吗!一口一句老太太,占了大便宜还想拿老太太压人,虚伪又讨厌的女人!小李氏气得浑身乱颤,张口就要数落萧氏,还没等话嚷嚷出来便被自己宝贝女儿阻止了。

陶言真见小李氏要发火,赶忙拉住她笑着对一脸愧疚的萧氏道:“大伯娘莫要过意不去,家里人多房子少这是免不掉的,待大姐姐出嫁后房子会空下来,想必那时我三哥也快要娶妻了,到时让他直接住进来正好。哎呀,我又饿又累,大伯娘快带我们回房休息吧,好不好嘛。”

最后一句陶言真忍着恶心撒了下娇,安抚着因她的话要跳脚的小李氏,不忘一直对着萧氏笑。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与大房闹起来,今日二房是吃了亏,好好一个院子被占了换谁都不会高兴,小李氏这个在外面自己当家作主了好几年的人当然忍不了,但是现在是京城,不在自己的地盘不忍又能怎么办?

若刚回来就闹起来,尤其是老太太莫许的情况下闹,那后果会怎么样?老太太一个不高兴,他们二房难道会有好果子吃?

几年来一直是长房跟老两口一起过,老两口偏向长房不稀奇,若是偏向二房的话当年也不会出现老大在京做官老二外派的情况,既然如此那就先忍下,毕竟不是说要占一辈子,人家说了是占一年,一年后二房的两位爷也到了成亲或议亲的年龄,到时长房若还想占房子的话,小李氏再闹,谅老太太再偏心也说不出什么来。

都做好小李氏发作准备的萧氏见眼看要吵起来的局面被陶言真给化解了,惊讶地看了看虽还很气恼但却因给陶言真脸面而忍着没闹起来的小李氏。

陶言真给小李氏使了个眼色,这个娘有点忍不了委屈,这样的话在这里可要吃亏,她得多看着点才行。

小李氏没有过被女儿当众劝住的经历,有点懞,纳闷向来都是喜欢撺掇自己发火收拾别人的女儿怎的一反常态,开始劝自己收敛了?

奇怪虽奇怪,但爱护子女的小李氏没有挥开陶言真的手,忍下了火气,脸色依然难看,再不见初时对萧氏的热情。

萧氏深深看了陶言真一眼,突然笑起来,笑得很温和,犹豫了下后咬牙摘下手腕上戴着的手镯塞进陶言真手中道:“嫣儿是大姑娘了,大伯娘很喜欢你,这个镯子你别嫌弃。”

镯子是通体碧绿,泛着温热体温的上好玉镯,看呈色便知是很贵重的东西,陶言真知道这是萧氏感激她给她解围了,同时还有“买”一年院子的报酬,这支镯子绝对值一年房租钱。

之前在上房处几个小辈已经收到过萧氏给的见面礼了,陶言真不好意思地推拒道:“大伯娘这是干什么,这么贵重的东西嫣儿不能收。”

这回小李氏不忍了,抓起镯子便往陶言真手上强硬一戴,扬起下巴道:“你大伯娘给你的,还不赶紧戴上!”

萧氏眼角抽了抽,不舍地看了眼不再是自己的镯子,强迫着别开眼道:“带你们回房休息,老太太说你们中午很累,午饭就在房里吃。”

小李氏没再说话,板着脸带着一干人往前走。

甄府看着大,其实类似人工湖、凉亭、假山之类的观景比较多,真正住人的地则比较小了,这也怪虽然老太爷就两个儿子,但这两个儿子很给力,儿子闺女跟不要钱似的往外生,这不,等孙子辈的陆续成亲后,房子就紧张了。

小李氏与甄二老爷住在最大的院子里,比之稍小一点的院子则是陶言真与甄桃嫒住的,两位稍大些的庶女住在稍小的院里,四位姨娘也是两两地住在一间院,还剩下个三岁的庶女跟着姨娘住。

因还要腾出个院子专门当库房放嫁妆还有二房的财产等物,这么一来还剩下一间空院子,这个就空着留作客房用。

领着陶言真与甄桃嫒去看屋子的婆子道:“这个院子虽比别的姑娘住的大,但两间正房东边的一间大,西边一间小,两位姑娘看看喜欢哪一间,好好商量商量。”

婆子是萧氏院里的,说完后便用一双准备看笑话的老眼盯着陶言真与甄桃嫒看。

可不么,两间主子住的房一间大一间小,大的比小的还不只宽敞了一点,足足宽了有十米多,这两位都是嫡女,虽然按理说应该由年长的住大间,但这两位情况特殊,年长的没了亲娘,年幼的有亲娘宠着,据说还是个不吃亏厉害的主,婆子做好准备等着看妹妹欺负姐姐的戏码了。

甄桃嫣看了眼两间屋子,指着小一点的道:“三妹妹,我喜欢静,就住这间小的吧。”

陶言真闻言连忙摇头,开玩笑,她正要巴结小白菜呢,怎么能让她住小间去。

眼睛转了转,双手插腰吓唬人道:“我怕黑,若住太大的房间夜里会害怕,我就住小间,大的你爱住不住!”

好好说的话也许小白菜会心惊胆战的以为她要算计什么,就以这般任性的语气说话反到能让小白菜老实。

甄桃嫣错愕不已,自家三妹妹什么时候住大屋子会害怕了?以前住的屋子一点不比这间屋子小,没听说她害怕过啊,还不等她想明白便见陶言真着急麻慌地领着丫头进小间屋子了。

不得已,甄桃嫣一头雾水地顶着婆子比她还错愕百分的目光注视下走进东边的房间。

中午甄二老爷回房用饭,被小李氏逮住告了一大通状,听说他们的房子被侄子占了也不愉快,但实在是被小李氏缠得烦了,匆匆吃完饭便跑去正宠爱着的夏姨娘房里了,气得小李氏碗都摔碎了好几个。

一肚子火气没处发的小李氏想起陶言真来,去了陶言真的院里结果发现女儿住的房间比那讨嫌的小那么多,一气之下就嚷着要让两位姑娘立刻换房间,最后被陶言真好话说了上百遍终于哄住了。

“娘啊,吃亏是福,而且这房间我真不觉得小啊,住太大的有何用?再说她比我年长,若是我住大的她住小的,传出去谁还待见我?还不都得传我不将姐姐放在眼里,不是好东西,然后没有哪家闺秀与我做朋友吗?”陶言真原本想说没有哪个婆家敢娶她,但又一想她才十四岁,要纯洁,不能将婆家夫家什么的词语挂嘴边,于是换了个效果差许多的说法。

小李氏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但她就看不得自己女儿受委屈,尤其看不惯讨厌的人压在自己女儿头上,这让她咽不下这口气去。

自从进了甄家门,一桩桩的事令小李氏肝都疼了,抱怨了好一通后又批评起陶言真先前拦着她不让她发作萧氏的事。

“娘啊,您的脾气今后可要改一改了。”陶言真将自己阻止小李氏的利害关系分析揉开捏碎了分析一遍,最后总结道,“祖父祖母明摆着偏疼长房,我们刚回来,就算理亏在他们也不能闹僵起来,与其吵起来就算房子要回来结果惹怒了老两口,还不如先忍气吞声,在祖父祖母面前装作大方地将房子让给大房住一年,这样一来他们见娘您会行事会亲近您一些,而且见咱们这般懂事他们或多或少会有些愧疚感,会想着要怎么补偿一下多年不见的二儿子,这个时候娘去讨好他们定然事半功倍!”

陶言真紧挨着小李氏坐,意味深长地道:“娘多年不在京城,在这里几乎毫无根基,唯一的法子是尽快抱紧老两口的大粗腿,尽快讨好他们,趁他们愧疚时将他们哄好了,一定要忍住脾气,否则一个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娘在甄府可就抬不起头了。从明日起我也去拍祖父祖母马屁,咱们娘俩同心携力,不信搞不定他们!”

小李氏被说得目瞪口呆,像是不认识似的看着说得头头是道的陶言真,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东西的?”

一心想将小李氏往正路上带的陶言真闻言傻了,猛地一拍脑袋,她怎么一激动将本性露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新,可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催更,唉,这文写得好失败,没榜就这样,有榜后不知道会不会改善些呢TAT
喜事临门了
小李氏审视地看着发傻的女儿,十几年养大的亲生闺女,突然变得有点陌生,想起之前那段地府说,心头有如滚开的沸水般再不能平静。

陶言真稳住心神,脑子飞速转了转,开口道:“娘忘了我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了?地府走过一遭若还如以前那般浑浑噩噩过日子,也就太对不起我这番奇遇了。”

理由似是而非,乍一听很有道理,仔细想想根本哪都不跟哪。

小李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揪过陶言真扒开她的领口往里看,当看到靠近肩膀处一颗米粒大小的浅黑色痣时松了口气,随后不放心又在陶言真耳后脖颈处摸了又摸,企图寻找易容之物。

陶言真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连忙阻止住小李氏忙乱的手无奈道:“我的亲娘啊,不用看了,我是您如假包换的闺女,不是易容的!”

没找到可疑之处,小李氏悻悻地收回手,还是存有疑虑地看着陶言真。

陶言真了解小李氏怀疑的心情,但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她坚决不能露馅,于是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扁着嘴幽幽地看着小李氏:“娘居然怀疑我是冒牌货,若是冒牌货怎么可能为娘着想?要不这样,我说一些以前的事。九岁时我将爹最心爱的花瓶弄碎了,娘怕我被爹责罚于是让二姐姐背了黑锅;十岁的时候我与娘一同去寺庙,娘问了方丈大师可否有法子让娘再次怀子…”

“好了好了,不用再说了,是娘想多了。”小李氏连忙止住打算长篇大论的陶言真,愧疚地道,“是娘魔愣了,居然怀疑我的嫣儿,是嫣儿长大变得懂事了,这是好事,娘不该胡乱猜疑。”

听第二件事时小李氏便不再怀疑了,因为那年她带着女儿一同去上香,因多年来再没怀过孕,看大夫吃各种药及偏方均没起作用,听说某某庙里的方丈师傅于医道上很有造诣。

当时她已经年近三十,不好意思大张旗鼓地询问这等事,于是打着为丈夫求仕途更平顺的幌子去了寺庙,连身边的婆子丫头都没告诉原因,只有亲生女儿知道,她当初特地嘱咐过不得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