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原就有些动摇,此时听了陶言真劝便被说动了,答应严氏去找段如琅。
蒋氏将这个决定告诉安国公时,安国公起先是不同意的,小孙女才一岁多,哪里能长途跋涉,最终被蒋氏以多方面后果全说了后才勉强同意严氏走。
怎么走是个问题,路途过于遥远,就算严氏会些功夫,但毕竟是个女人,尤其还带个孩子,安国公夫妇当然不会放心。
于是便一直在等机会,安国公和段如谨便一直寻找去段如琅上任地的商队,让严氏母女随着商队走起码安全。
大概过了十来天,还真被他们寻到个,是段如曦生意上的朋友,正好商队要去外地运货。
段如曦很信得过朋友的人品,安抚安国公让他放心。
最终这事就这么定了,让严氏两天后带着几名伺候的人和行李随商队出发。
商队出发的前一天,严氏的父亲来了。
送严氏母女的人选没有比严氏更合适的了,安国公是公公,没有送儿媳妇的道理,何况他很忙。
段如谨是大伯兄,更要避嫌,也不能送,同理段如曦是小叔子,也要避嫌。
总不能让女眷去送吧?于是几人商量了番后便写信给严老爷子,劳烦他亲自送一趟严氏。
这日一大早,严氏在安国公府众人的目送下随着父亲离开了。
严氏的走对国公府等人来说没什么影响,顶多就是清静了些。
陶言真又开始了控制饮食加运动的减肥日子了,近来总有人给段如谨送美女,虽说都被段如谨拒绝了,但这还是让她产生了一定危机感,现在她还讨男人欢心呢,但以后呢?
减肥是迫在眉睫的事,身材不及外面那些个美人,如何能捆住男人心?脸上的保养陶言真也没少折腾,什么黄瓜敷面,什么蜂蜜、鸡蛋清面膜之类的东西都一直在用着,还别说,皮肤还真是越来越水润了。
身材恢复很快,脸蛋又越来越娇嫩,在床上时陶言真更是不会像大多贵女那般矜持害羞,每次她都很热情地回应着段如谨的索需,偶尔在气氛正好时她还会主动,如此一来,端的是将段如谨捆得越来越紧了,眼看都有了越来越粘她的趋势。
在龙凤胎满两周岁之时,安国公因为朝堂上几位皇子争储呈白日化,因着几件关于珍妃儿子,也就是他亲外甥九皇子的事被烦到不行,对官场生了厌倦之心,于是启禀了皇帝,寻了个吉日将国公爵位承袭给了长子段如谨。
这之后段如谨有了新的身份,在外不再被人称世子爷,而是尊称安国公了,不到三十岁的国公,端的是风流倜傥,年轻有为,这下子他的行情更好了,无数女人如狂风浪蝶汹涌而至。
陶言真成了国公夫人,一品诰命夫人,身份尊贵了一大截,责任大了应酬也多了,动不动就要出府赴宴,日子过得虽累,但充实,虽说一直有女人想勾引段如谨,但让她满意的是,他做到了当初对她的承诺,无论他地位多高,行情多好,都没有违背与她的诺言。
女人活一辈子图的是什么?有情郎、儿女双全、公婆好相处、妯娌不奸滑、吃穿不愁等等,这些她都拥有了,作为一个女人,她无疑是非常幸福的,陶言真觉得自己穿越得好,庆幸早早地遇到了段如谨,否则依着她当年那想要败坏自己的名声的想法,说不定她这辈子就耗费在庙里当姑子了。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段如谨忙碌一天回来后,看到陶言真满脸笑意忍不住问。
看着因承袭爵位更显得成熟具有男性魅力的丈夫,陶言真眼中荡起的温柔都快将人融化了,她站起身走过去,亲手投手巾给他擦脸擦手道:“想到你就要回来了,我就开心。”
“哦?原来是想为夫了。”段如谨擦完手后一把抱住陶言真,低头在她唇上亲了口笑道。
屋内的丫环见状连忙低下头轻手轻脚出去了,不忘将房门带上。
陶言真窝在段如谨怀中,闻着他身上清爽的男性气息舒服地眯起眼道:“你说说你这个人,为何就不能让我多过阵子舒坦日子呢?”
“怎么了?刚刚还在想我,此时怎的又埋怨我了?”
陶言真抬起头白了他一眼,然后摸着肚子斜睨着他哼道:“我月事又晚来半个月了,这次怕是又有了!”
段如谨闻言愣了愣,随后爆发出欢喜的大笑声,揽着不是很高兴的小妻子重重亲了几口道:“娘子真厉害,当然为夫最厉害,这么快又有了,真好,这下外头那些官员们又要羡慕嫉妒我了,哈哈。”
陶言真欲哭无泪地看着男人欢喜傻了的模样,默默地想着自己穿越的这具身体潜力真是无限大,怎的怀孕这么容易?
照这速度下去,她这辈子究竟是要生几个孩子呢?
老天,她真的不想当母猪啊…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本文正文结局了哟,还算美满吧哈哈~~
后面还会有两三篇番外,孟欣的、段如琅的事情都要交代的,还有孩子们的小故事等等。
亲们想番外看什么也可以提的哟,猫怕脑子不好使落下东西没交代的嘻嘻。
75番外一
自成了安国公夫人后,陶言真的日子开始日渐忙碌起来。
以往只当个世子夫人,很多不能推却的应酬一般都由蒋氏去了,而她自己则很少去赴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这会那会,而如今她则不能再像以往那样任性。
蒋氏与安国公过起了含饴弄孙的自在日子,偶尔他们还会出外游玩,反正段家在各地的庄子不少,游玩时不愁没地住,这样一来京中几乎所有应酬他们都不去了。
陶言真真正关系好的朋友就魏风灵和段如丹两个,如今这两个还全是她的亲戚,关系又近了一大层。
不是她不合群、不讨人喜欢,于是没别的朋友,实在是有时命太好本身在别人眼中来说就是碍眼的。
有时她想与看着人品还不错的年龄相近的贵妇们交往,但往往没几句她们就开始说起酸话来,表情时不时也带点羡慕嫉妒恨的,次数一多,陶言真都懒得有什么想法了,朋友在精不在多,与其他人做到表面上相处得来,能在参加各种宴会时不至于被孤立就行了。
其实京中贵女们不少嫁的好的,只是嫁的男人没有段如谨俊帅,有夫家地位高的,比如嫁皇子之类的皇子妃,虽地位是有了,但是婚姻过的不幸福,后宅不宁,丈夫花心的居多,没有像段如谨那样地位高长得帅又对妻子专一的男人了,又因为陶言真生的孩子多,长得又漂亮,身材也没有因为生孩子变形,于是她想不被人嫉妒排挤都难了。
“甄妹妹你家齐哥儿今年多大了?好像快八岁了吧,听我家路哥儿说齐哥儿书读的好,时常被先生夸赞,真不愧是段家的小世子,齐哥儿遗传了他爹爹的聪明才智,说不定以后学问比他爹爹还要大呢。”说话的人是延平侯夫人,年近四十,因年长陶言真便以妹妹相称。
这种话陶言真听了太多回了,微微笑道:“哪有那么夸张,齐哥儿只是听话些,读书只能称得上尚可,孩子还小,不求他以后能多出类拔萃,只希望他学到本事,不碌碌无为便成了,当娘的,没什么比孩子能快快乐乐且平平安安长大更让人开心的了。”
陶言真说的都是事实,他们家地位荣誉都有了,已经不需要子孙后代去驳地位名利,一家人简简单单生活就好,何况那么多人盯着,优秀的人太多不见得是好事。
只是她是说实话,别人可不这样认为了,会觉得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虚伪得厉害。
延平侯夫人心里啐了一口,假意点头笑:“你说得有道理,就像我家路哥儿读书成绩普通,但好在身子骨好,很少生病,我们这些作长辈的也放心。”
看出对方的言不由衷,陶言真颇感到无奈,不过也没再说什么,有些事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延平侯夫人又与陶言真说了些话,大多是围绕夸赞齐哥儿的,最后终于说到正题上:“你家齐哥儿可有定亲?我娘家侄女今年六岁,长得漂亮还嘴巴甜,她父亲也就是我弟弟,今年刚升上知府…”
陶言真忙打断道:“不瞒姐姐,如今孩子们都还小,家中老爷和老夫人不舍得孩子们早早便定下亲事被绑住,想让他们长大一些了自己去看看是否有合适的另一半。”
因国公府家世好,无数人想来攀关系,其中最为牢靠的方法之一便是结亲,正好段家孩子多,于是想要定娃娃亲的人可谓是多得数不胜数,光拒绝就拒绝到烦死,于是段如谨与老国公及蒋氏商量过后便决定一律以这个理由拒绝。
若是他们小两口拒绝的话会被人埋怨不通情达理,但若说一切都是长辈们决定的话别人就不好说什么了,即便有人想去寻老国公夫妇说情也难找到他们呀,谁不知道近来几年老两口日子过得有多逍遥快活,天南海北地四处游玩,说不服小两口,又找不到老两口,还定什么娃娃亲!
搬出老国公夫妇来了,延平侯夫人只能闭嘴,惋惜地叹了口气,虽说娘家家世低了些,弟弟只是一个地方知府,与国公世子结亲有些高攀了,但自己这个当姑姑的可是侯夫人,无形中也给侄女撑了腰涨了身价,原以为这门亲事还算门当户对,早听说很多家要与段府结亲的都被拒了,她想着自己身份到底不是寻常人能比,自己开口来提这事总该可行的,谁想结果还是一样。
“齐哥儿可真是个好孩子,是我那侄女没福气。”延平侯夫人语气不见先前的热情了。
陶言真心思通透,知道对方这是误会她如此说是推拖之词,误会便误会吧,原本她也确实没想让孩子们过早就定亲的。
身为现代来的人,无法接受盲婚哑嫁,自己嫁的好是运气,儿女们的婚事由他们长大后自己选择是她好容易说服段如谨及老两口的,无论什么原因都不可以轻易改变。
之后延平侯夫人找了个借口去找别人说话了,陶言真也没放在心上,今日是她受邀来参加丞相夫人举办的茶话会,时辰不早了,马上就结束可以回府了。
回家后与段如谨说了这事,两夫妻均又是骄傲又无奈地笑,他们的长子越长越彬彬有礼不说,还越来越俊雅懂事,读书尤其好,自小从启蒙开始便学什么都快,记忆力也好,所有教过他的先生都说此子是个人才,若一直能保持此读书态度坚持下去,假以时日定非池中之物。
“别说那些人想结亲了,就连如丹都想为她家那刚不到两岁的女儿结亲,虽然我家有三位哥儿了,但她更看好的还是最懂事听话的齐哥儿,孩子们三舅四舅家不是也想与咱们结亲吗?实在亲戚咱们都拒绝了,何况是外面那些官员家庭。”段如谨轻笑,自家孩子们不是他夸,是个个长得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看过他家孩子的就没有不喜欢的,都恨不得将孩子抱回家当自己生的。
“如丹和我娘家虽说与咱们关系更近,但我不赞成孩子们结亲,大家都是亲戚,血缘近,这样的两个人成夫妻生出的孩子大多不健康不聪明,这点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不要当儿戏啊!”陶言真再次嘱咐段如谨道,坚决不能让孩子们近亲结婚,于后代不利。
“我记得呢,虽你说的东西我没有在书上看到过,但我是你丈夫,会遵从你的意见,何况若选了亲戚家的孩子进门,以后若是儿媳做了错事,咱们也不好训她们太过不是?”段如谨也有自己的想法,虽然老国公夫妇很想齐哥儿娶了如丹刚一岁多的女儿,但他死活拦着,总算打消了他们二老想亲上加亲的念头。
陶言真闻言唇角愉快地扬起,段如谨有一个优点便是听她劝,好多事只要她说得有理他就会听,不会大男子主义地什么事都自己决定了,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不爱呢?
“明日出门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段如谨问。
“准备好了,难得能出去游玩一日,还是和那些亲朋们,我怎么会不上心?”陶言真脸上笑容更多了,明日段如谨难得休息一日,便约了段如丹一家,还有甄文轩一家及甄文泽一家去钓鱼外加烧烤。
明日会很热闹,不仅是大人们都去,连孩子们也一同去,除了那些个不到三岁的不方便带出来,三岁以上的娃都会随着爹娘出门。
他们家会带上三胞胎还有龙凤胎,最小的那个小家伙刚两岁,不让他出门了。
陶言真的第三胎没有如众人预期的那般再生两胎以上,而是只生了一位哥儿,小名叫志儿,志取志在四方之意。
志儿是三兄弟之中最淘气最贪吃的一个,现在刚两岁出头便长得圆圆滚滚,整日都跟皮猴一样闹腾,哄他的乳娘是国公府所有乳娘之中最累的。
两口子还没说多会儿话,孩子们就都陆续来请安了,每一日孩子们都会挑陶言真轻闲的时候过来玩,等到傍晚段如谨回来时他们也会再过来与爹爹亲近一番。
进来的人分两拨,两个七岁大的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领着刚五岁的小女孩儿先走进来,随后以齐哥儿为首,后面跟着个五岁小男孩腾哥儿,腾取飞黄腾达之意。
最后跟着个圆乎皮实的小胖墩子志哥儿,一边走一边跳地跟着两位兄长走进来。
“爹,娘。”六个小萝卜头分两排按个头依次站好向段如谨及陶言真问好。
看着或大或小,却都眉目俊秀漂亮的孩子们,陶言真心头满是为人母亲的骄傲,这六个都是她生的,不是她自夸,她所见过的所有孩子们还真没有比他们漂亮的,包括段如丹的孩子。
段如丹是比自己漂亮的美女,但是她生的儿子长得更像许绍,模样虽说也俊气,但就不及齐哥儿等五官精致了,而段如丹那个不到两岁的女儿长得随母亲,是个小美人胚子,只是还没有长大,目前还看不太出来以后会如何。
“齐哥儿今日功课都做好了?”段如谨拿出严父的姿态面对长子。
齐哥儿一身白色衣袍,头发用浅蓝色发带束起,脸白净俊雅,听父亲问起课业的事,表情立刻严肃起来道:“回爹爹,先生留的功课儿子已经做好,做好功课后儿子还练了半个时辰的字。”
“嗯,多练字,你爹我的字可是一直被人夸的,你长大后要青出于蓝胜于蓝才成!”段如谨教育儿子的同时不忘自恋一把。
齐哥儿愈发地谦逊严肃了,一板正经地点头:“爹爹放心,儿子定当努力读书,争取学问能与爹爹比肩。”
“好孩子。”段如谨满意地微微一笑,然后将目光望向二儿子腾哥儿。
腾哥儿早在段如谨目光望过来之时便悄悄缩在兄长身后,企图自己的身形被齐哥儿完全挡住。
“腾哥儿,今日都学了什么?”段如谨问。
腾哥儿垮着脸不情不愿地自齐哥儿身后走出,蔫头搭脑地道:“回爹爹,先生教了四书上的内容。”
“都怎么讲的?说两句听听。”
“这、这,儿子不记得了。”腾哥儿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陶言真见状有些心疼,但没有开口,才五岁的孩子要学那么多东西,怪可怜的,只是想到齐哥儿五岁时的成绩,她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不记得了?”段如谨脸立刻板起来,指责道,“你大哥像你这么大时先生教什么他都记得住,还会举一反三,怎的到你身上就什么也记不住?”
“因为我笨。”腾哥儿很实诚地回道。
珠儿宝儿两个姐姐不忍心看弟弟受训,两人互相挤眉弄眼了番后便齐齐扑向段如谨,一左一右抱住他的腿开始企图以撒娇转移爹爹的注意力。
“哎呀,爹爹没看到我和宝儿的新衣服了嘛,娘都说我们穿粉色很好看的哦。”
“爹爹眼中只有弟弟们,女儿们要生气了,明明我们长得比较漂亮比较可爱的。”
“爹爹别生气了,我给您捶腿。”
“爹爹我也给您捶腿,我最喜欢爹爹了。”宝儿说完后突然瞄到陶言真瞪过来的目光,一个激灵后连忙又道,“我也最喜欢娘了。”
原本在生气的段如谨被两个难缠的女儿害得哭笑不得,情绪被打乱无法再对次子摆脸色了,无奈地在两个女儿的头上揉了揉道:“你们小姐妹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宠弟弟是好事,但他不好学你们也惯着就不对了。”
珠儿宝儿对视一眼后齐道:“二弟功夫学得好!”
腾哥儿虽说读书不行,学什么都慢,但学功夫的天赋却极高,老国公在家时会教孙子们功夫强身健体,齐哥儿学得马马虎虎,而腾哥儿自三岁后随着祖父学起功夫来则兴致一天高过一天,关于武艺的方面学什么都快,平时没事就去练功夫,才五岁个子就长得比同龄人高,身体素质也好,几年来连点感冒发烧都没有,胃口也好得很,之前被两个八岁的孩子欺负,他几脚便将那两大孩子踹倒在地。
“不能因为他习武优秀便忽略他读书不成的缺点,若他拿出习武一半的精力与时间去读书,可能像如今这般学得四六不通吗?”段如谨边说边对次子投去不满的瞪视。
齐哥儿也不忍心弟弟挨训,开口求情道:“爹爹息怒,我们三兄弟个有个的优点才好,我擅长文,二弟擅长武,以后我们长大了我从文他从武,这样不是能将国公府维护得更加牢靠,谁也不敢欺负我们了么?”
两岁多的志儿听不懂这么多的话,也在一边瞎凑热闹点头:“爹爹,我很乖,没尿裤裤哦。”
严肃的时刻,小儿子突然来这么一句,气氛瞬间便轻松了不少,陶言真忍着笑招手让志儿过来,抱起软软的身上还泛着些奶香味的儿子道:“我们志儿长大后擅长什么好呢?也要好好读书令爹爹满意好不好?”
志儿闻言在陶言真怀里兴奋地扭来扭去地喊:“擅长吃!”
“…”陶言真无语了,看着小儿子圆滚滚的小身子欲哭无泪,儿子贪吃,尤其喜欢吃甜食,长此下去,不是要有个胖子儿子了吗?
“玉儿想什么呢?过来爹爹这里。”段如谨见三女儿一直安安静静地站着不说话,便让她过来,大女儿及二女儿很是活泼,还敢说敢做,是颇为霸道的主,而这个小女儿则文静得厉害,平时话少还很是乖巧懂事,她长得最像陶言真,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于是他最宠的也是她。
“爹爹。”玉儿慢慢地走过去,站在两个姐姐身后。
珠儿宝儿嫌弃妹妹太内性与她们玩不到一块儿去,平时很少和她玩,此时见妹妹过来了,两人便手拉手走去陶言真面前撒娇卖乖了。
段如谨将玉儿抱起放在腿上,摸了摸她的头问:“玉儿性子太静了,平时多与你大姐二姐接触下,不然以后容易被人欺负。”
与玉儿一同出生,只比她早一刻钟出来的腾哥儿闻言挺起小腰膛,握紧小拳头大声道:“爹爹无须担心,有儿子在,谁敢欺负妹妹,儿子打扁他!”
“君子动口不动手,再有人登门称家中幼子被你打伤了的话便罚你抄四书五经!”段如谨眯起眼笑得颇为不怀好意。
腾哥儿闻言立刻收起凶横的表情,恐惧地道:“儿子不打架了。”
对于一个什么都学不好,字也写不好的孩子来说,再没有比抄书更恐怖的惩罚了。
玉儿葡萄似的水润黑眸望了望哥哥,抿了抿小嘴低声道:“爹爹不要说二哥。”
腾哥儿立刻感动得什么似的,咧开嘴喜悦地望着妹妹,不愧是他疼爱到大的妹妹,关键时刻还知道为自己说话。
“好,爹爹听玉儿的,不说他。”段如谨很给小闺女面子。
玉儿低下头露出一个娇羞的笑,文文静静地道:“谢谢爹爹。”
那边厢,志哥儿牢牢霸占陶言真的怀抱,坚决不让两个姐姐抢,小胳膊紧紧揽住娘亲的脖子,一脸防范地瞪着贴过来的两个姐姐。
“小东西真霸道,娘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珠儿翻白眼。
宝儿拿手指戳了戳他鼓起的小脸笑话他:“多大了还抢娘,羞羞。”
志哥儿扬起头哼一声:“你们抢,也羞羞。”
“这臭小子!”不甘被弟弟嘲笑了的珠儿气得要去捏宝儿圆乎乎小脸。
陶言真笑着抓住女儿的魔爪:“好了,你们两个当姐姐的要让着弟弟。”
两姐妹闻言立刻嘟起嘴来,神情颇有些委屈,就因为她们两个最大,于是爹娘总让他们让着弟弟妹妹,不公平,她们不想当最大,可不可以商量一下将她们两姐妹塞回娘亲肚子然后重新生出来当最小啊…
一家八口聚了会儿,陶言真便道:“明日一早我们要出游,你们都早早回去休息,小心明早起不来。”
几个娃闻言均兴奋地连连保证明日起的来,然后一个个地按长幼顺序离开了。
“他们都回房了,娘子也同为夫沐浴睡觉吧。”段如谨不怀好意地笑着走向通体散发着成熟韵味的妻子。
陶言真拍开他的手嗔道:“自己洗去,明早要早起,不许胡闹。”
“怕什么,你忘记为夫会一套按摩手法了?事后按一按就不累了。”段如谨说完一把抱起陶言真,大笑着抱着莫可奈何的老婆去洗鸳鸯浴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一个番外终于搞定了,还剩下一个番外就完结喽,下个番外会提一提其它几家子,然后孟欣和孟如琅也会提的,么么大家。
76番外二
一大早,段如谨便带着老婆及一帮孩子坐上极其宽敞的马车出发了。
三家约好在一个地方汇合,然后再一同去郊外游玩。
段如谨等人去的时候另外两家正好刚到,于是一大拨人互相寒暄过后热热闹闹地出发了。
要去的地离得比较远,马车走的不慢都要花费大半个时辰的时间,今日之所以特地选在郊外,一是那边景色比较好,玩得能自在开心,二来也是想去远些的地方避开各种熟人,只亲近的三家人相处在一起好好地玩一整天。
这次出门众人都没有带下人,目前国泰民安,不愁出郊外会有危险,再说段如谨会功夫,魏风灵也会功夫,虽说没有家丁书童之类的跟着,暗中保护他们的暗卫还是有的。
至于没有丫环伺候也不怕,出去玩,自己动手才有意趣,事事让丫环伺候,哪里还有出外旅游野炊的意义了?
女眷们除了甄文轩的妻子吴氏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比较文静些,其他人,陶言真、魏风灵及段如丹都没那么娇气,亲自动手也只是洗个水果烤烤肉的事,累点的活计让男人们做,她们根本无须做什么耗费体力的事。
临近中午时众人才到达目的地,所谓郊外只是京城边上,并非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犄角旮旯,这里山多水多,繁华程度远不及京城,但是环境优雅,人少也不显得嘈杂,很适合旅游放松心情。
“我们到喽!太好了!”
“好漂亮!”
“可以钓鱼了!”
“表哥你陪我拣木枝子,爹说一会儿我们点火烤鱼。”
“表妹你别往河边跑,等表姐洗好葡萄后你再吃。”
几个小孩子撒了欢儿似的跑来跑去,在府里他们受拘束,连大声说话都要被训,此时出来了,大人们称可以随他们玩闹,只要不接近河边不乱爬树受伤就好。
甄文轩两子一女,今日来的是六岁的儿子及四岁的女儿,小儿子刚一岁半,留在家中由奶娘照顾着。
甄文泽两子两女,今日来的是两个五岁的双胞胎儿子及三岁半的女儿,最小的女儿还不满一岁,当然出不来。
段如丹一子一女,儿子再有一个月就六岁了,女儿太小,留在家中。
陶言真家孩子最多,今日一下子出来五个,加上其他几家的孩子,一共有十一个孩子,这些或大或小的萝卜头聚在一起,不闹翻天都不正常。
“齐哥儿你最大,好好看着弟弟妹妹们,不要让他们磕着碰着。”陶言真不放心小萝卜头们,嘱咐小大人儿似的长子。
“儿子知道,娘放心。”齐哥儿很有兄长风范,挺直腰板儿对着如撒了窝的兔子又跳又蹿的弟弟妹大声道,“别闹,都规规矩矩地站好!”
话音一落,那几个淘气的小子们虽然不满,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并排站好了。
齐哥儿见状表示颇为满意,语气稍稍缓和了下道:“只在这附近玩耍,不许打架,更不许哭鼻子,否则不给烤鱼吃。”
“知道了。”几个小萝卜头不甚高兴地道。
“好了,去玩吧,尤其腾哥儿你要老实,被我发现你偷偷欺负弟弟妹妹们,看回府后我怎么收拾你!”齐哥儿着重警告了一番最不让人放心拳脚功夫又是几个孩子们当中最好的亲弟弟。
腾哥儿脸垮得别提多难看了,不得不收起想要欺负人的念头,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保证自己不会胡闹。
男孩儿们去一边玩了,齐哥儿生性不爱玩闹,便在一旁看着他们。
女孩儿们文静多了,不像哥哥弟弟们胡闹,都围坐在一起用童声稚语聊天说话。
男人们有割树枝枯草的,有将钓鱼用的东西翻出准备的,有去附近摘野果的,还有去河边洗带来的蔬菜和肉的,个个都在忙。
女人们相比则轻闲多了,魏风灵抢着将带来的锅碗都重新用干净的水洗过一遍,然后也同陶言真等人坐在一起说起话来。
“大嫂,你家齐哥儿越来越懂事了,小模样也越来越俊秀,我看着喜欢得紧,你就松松口,将你家齐哥儿给我家蔓姐儿当女婿呗。”段如丹一出来也不再像在婆家时总一副端庄的主母样,而是略带调皮地拉着陶言真的手臂撒娇,她那个小闺女儿名就叫蔓儿。
陶言真已经被段如丹这般磨过不知多少次了,无奈地笑:“你家蔓姐儿才多大你就操心她的亲事?还怕她长大嫁不出去是怎的,你现如今对我家齐哥儿各种喜欢,谁知道蔓姐儿长大后会喜欢谁?万一她喜欢上别的人了,结果就因你早早给她定了亲,于是害得她嫁不成喜欢的人一辈子都要郁郁寡欢,这样你就满意了?”
段如丹哼了一声,斜眼瞟着陶言真:“大嫂自己不想早早将齐哥儿定出去,结果还拿我家蔓儿说事,哼。”
“你这丫头,我是蔓姐儿的舅妈,为她着想难道还是假的不成?”陶言真知道段如丹在与她玩笑,不在意地笑道。
吴氏开口道:“齐哥儿是好,我家老爷也曾动过结亲的念头,结果不是都没成吗?其实想想也对,孩子们未来的姻缘等他们长大后再操心比较好,毕竟世事无常啊。”
吴氏口中的老爷指的是丈夫甄文轩。
“三嫂喜欢齐哥儿,我也喜欢呀,只是没那个福气,不过我更喜欢腾哥那孩子,小小年纪身手就很像样了,再长大些功夫定是好得很,嫁给这样的男人绝对有安全感,不过我这个弟妹护孩子护得紧,哪一个孩子都舍不得早早便给定亲。”魏风灵笑得颇为爽朗,生了孩子后她变化是很大的,此时皮肤白了脸蛋也有了女人味,从以前的很普通变成此时的清秀有韵味的妇人。
原还有些愤愤不平的段如丹听另外两个说完后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不远处嘻笑玩闹的孩子们目泛柔光,其实大嫂说的对,孩子们的姻缘以后再说,到时更容易挑到合适的。
天气很好,偶尔有小风吹过,吹在人脸上很是舒服,吴氏看着坐在河边开始钓鱼的丈夫叹道:“我家老爷很想桃嫒也来,只是她有孕在身不便过来。”
听吴氏提起甄桃嫒,陶言真唇角微微扬了扬,那个小白菜姐姐自成亲后与她来往并不多,有甄文轩这个亲大哥关照着,小白菜在夫家日子过得很滋润,虽说她性子有些温软,但婆家的人因为忌惮她娘家没有敢欺负她的,又因她此时是两个儿子的娘了,在婆家也站稳了脚跟,虽说丈夫有纳妾,但也都是老实听话的,总的来说婚姻生活过得很好。
“以后总会有机会的。”陶言真如是道,其实这种机会很难得,不说男人们都在官府任职,休沐日不多,难得休息一天还要忙着处理各种杂事,像今日这般几人或是向上峰请假,或是将其它事都放在一边以后再处理,全约在今日出来实在是很难得了,何况女眷们也出来,这在一些长辈眼中是离谱的,能得到长辈们同意也不容易。
以前陶言真与吴氏并不亲近,因为小李氏的原因,甄文轩夫妇对她及甄文泽都很疏远,只是后来有一次她无意中给吴氏讲了个小言情故事,结果歪打正着把吴氏吸引住了,以后只要碰面都会被吴氏拉到一边讲故事。
古代女人们最向往的无非就是纯洁美好的坚贞爱情,吴氏就是这样的人,对于感人的爱情故事很是痴迷,她与丈夫虽然恩爱,但是他们之间有妾氏存在,于是便想听听那些感人的爱情故事自我感慨陶醉番。
陶言真难得有了个“粉丝”,也不嫌烦了,从白蛇传、牛郎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等经典的传说慢慢讲到普通人,后来没故事可讲了,她将武侠元素淡化掉,把杨过和小龙女的爱情故事讲得还令吴氏各种着迷呢。
一个爱讲,一个爱听,久而久之,两人关系便改进了,相处有些日子后,吴氏觉得这个小姑子人不错,于是回去后便说给丈夫听。
起初甄文轩是听不进去的,依然根深蒂固地认为那个异母妹妹是个坏的,后来无意中听说这个妹妹经常劝小李氏不算计自己这房,而小李氏也确实听劝没有总找自己夫妇麻烦后,也慢慢地放下了长达十几年的成见,虽说对陶言真远不及对亲妹妹甄桃嫒那般好,但面子上还是将一个兄长的身份表现得尚算到位。
这时,甄文泽用大叶子捧着好几个刚洗过的果子走过来道:“你们吃些果子吧,刚我尝了,很甜。”
甄文泽将果子都递给魏风灵,没有立刻走,稍稍走开几步,然后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妻子,脸上写满了“求夸奖”几个字。
只是魏风灵完全无视了他,将果子递给陶言真等人,每人都有了后便吃起果子来。
甄文泽见状有些委屈,他上树亲自摘的果子,手都被树枝子划破一小道口子呢,只为了摘些果子给娘子尝尝,结果别说夸奖了,人家连个眼神都欠奉。
陶言真见到胞兄这等表情,一时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被笑了的甄文泽脸立刻变得有如猴屁股般红通通,恼羞成怒地瞪了陶言真一眼斥道:“笑笑笑,小心笑得你嘴抽筋,看你变丑了后妹夫还理不理你!”
被亲妹子笑了,甄文泽感觉丢人,转身便快速走开了。
若按以往的话,甄文泽脸皮厚得很,才不会在意谁笑话他,近两年他变化有些大,也不知他是否有受虐体质,越是被魏风灵凶横霸道对待,他到是越来越觉得娘子顺眼,那些长得娇俏娇娆的小丫头们他反到是觉得越来越无味。
最近更是变得很听魏风灵的话,最高兴的事便是被她夸奖,哄凶悍厉害的娘子开心成了他最有成就感的事,虽说甄文泽越来越将悍妻放在心上,但却不愿意被人笑话他怕娘子,此时被亲妹妹笑了,他就不高兴。
甄文泽自小就没喜欢过胞妹,不过最近因为对魏风灵的感情有所改变,连带的爱屋及乌将魏风灵重视在意的朋友——他的亲妹妹,也逐渐在意起来了,两兄妹再碰面不会再针锋相对,偶尔还能很和谐地说笑呢。
虽然爱屋及乌,但魏风灵在乎的另一个朋友甄文泽却不敢在乎去,那个人便是段如丹,当年因为他见美欣喜一时做了错事,结果被娘子及亲爹抽得快脱了层皮,因为这件事他对段如丹是打心里害怕,像今日大家一起出来玩,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敢往美丽不可方物的段如丹身上瞟。
鱼钓上来许多,当然段如谨这个擅长捕鱼人士抓的鱼最多了。
鱼有大有小,几个男人野炊经验有,于是纷纷熟练地杀鱼掏鱼肚子内的脏东西,洗干净后便放在准备好的盆子里。
今日带过来的东西很丰盛,还有鸡翅、羊肉、牛肉、馒头片、茄子等物。
女人们见男人们都忙起来,也不再闲着,将带来的各种肉菜都用细铁钳串好。
小孩子们也玩累了,喝过水后便围过来看着各种肉和菜,馋得直咽口水。
再关系好毕竟也是男女有别,烧烤的时候男女分拨,孩子们则两边各处跑。
自己动手吃美食别有一番乐趣,四个女人平时都是两手不沾羊春水的主,此时都在举着肉串在火上烤着,看着烤得逐渐熟的肉,听着流出来的油掉进火堆发出嗞嗞的声响,闻着不断冒出的香味,心情别提多好了。
男人们虽然不在这边,但也知道照顾娘子,烤好的肉都会先让娃娃们给女人们送去,然后他们才吃接下来烤的。
一顿午餐众人又吃又喝的吃了整整一个时辰,个个吃饱喝足后便找来小船载着女眷及娃娃们游船去。
这次的船围栏高,小孩子们不会掉出去。
陶言真想起上次游船还是未成亲的时候,那时遇到了孟怡等人,可以说当日是她与段如谨缘定的日子,没有那次他突然抽风将她自水中拉出来又脱衣服给她披上,两家说不定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定亲了。
感觉到陶言真的视线,正划着船的段如谨也望过去,两夫妻对视了片刻,最后都温柔地笑起来。
一旁的段如丹无意间捕捉到这一幕,也忍不住跟着笑,大哥大嫂的感情是她一直羡慕且骄傲着的,他们两人是彼此互敬互爱,而且没有小妾通房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存在,自己呢?虽然丈夫许绍对自己很好,也爱自己,但是他也有妾,是她怀孕时婆婆给他的,拒绝不得,好在许绍对那名妾不上心,至今没有庶子,以后也没有别的妾,在大多人眼里她是很幸福的了,可是与自家大嫂子就有很大差距。
许绍和甄文轩都有妾,甄文泽却没有,不是他没有那个心,是魏风灵太厉害了,想爬床的小丫环们早吓得不敢爬了,他也不敢不老实了,可以说一多半都是碍于母老虎雌威不敢罢了。
众人又吃又玩的,等太阳快落山时才坐上马车回家,结束了一天的玩乐,回家后又要开始过起琐碎的持家立业日子了。
年底的时候,段府收到段如琅写的家书。
段如琅这几年一直在外面上任,很少回家,年后他任职满会回京几日。
不过段如谨还是会让他继续在外面上任的,不仅是怕这头狼回京后不起好作用,还怕严氏那个不省心的回来又给陶言真添堵,于是他只打算那两口子回京只住十天半个月便会立刻将他们打发走。
其实段如谨也明白即便留老二在京也没什么威胁可言了,国公爵位已经传给了自己,就算自己有个什么爵位也是会给长子,与段如琅没什么关系,除非他将自己和所有儿子全害死,不过这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段如琅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待见这个二弟,于是就决定眼不见为净,能打发多远就打发多远了。
家书上说严氏生了个儿子,这么多年来总算生了个嫡子出来,严氏共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至于桃心这个人,当初怀孕了,原本有大好的前程等着她,谁想严氏那个妒妇过去了,她被各种虐待,没多久孩子就被折腾掉了,伤了身子,再不能怀孕,她恨得杀了严氏的心都有了。
之后的日子便是桃心与严氏各种斗法,你害我我便不给你穿好鞋,总之段如琅的内宅很不宁,他之后又陆续纳了三名小妾,几个女人整日折腾,令他烦不胜烦。
“二弟妹生了儿子,我们将礼品备得丰厚些拖人给运送过去,我这便去安排。”陶言真说完便去库房挑适合送的礼物去了。
段如谨送礼物,段如曦也得送,他有钱,送的礼物很大方,与段如谨的比只少一点,这是看着嫡庶有别的份上减的量。
段如曦生意越做越大,城外也开起分店来,他仗着段如谨国公的身份没少赚钱,因被人忌惮他的背景没人敢找茬儿,所以几年来生意做得很安稳,他也慷慨,懂得两好并一好,赚来的钱拿出很多来给段如谨用在官场人情上。
两兄弟你借我的势,我花你的钱,配合得很是默契,关系也越来越好,平日里大房和三房相处和谐,就没红过脸,二房不在京中,陶言真和白氏都省心很多。
遥远的郊外。
孟欣近来晚上睡眠很不好,因为她总是做些奇怪的梦,梦里的自己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有幸被皇帝看上进宫成了宠妃,还生下个儿子,为了儿子以后的前途,她小心筹划着,将碍眼的挡路的敌人一个个铲除,最终儿子争气很得皇帝宠爱,他们娘俩成功解决掉皇后和太子,最终儿子成了太子,而自己则成了皇后…
梦境很真实,就如她自己真的在里面经过那些事一般,只是事实在最开始便起了偏差,她运气不好,被皇帝发现她欺君,全家都被贬为了庶民。
“欣儿,在想什么呢?看你眉头皱得多紧。”三十多岁,面目方正,长得比较周正的男人揽过有心事的美人宠爱地问道。
孟欣回过神来,有些发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是个富商,是她成亲两年的丈夫,他对自己很好,可以说是很爱自己,为了她将跟了他多年的妾氏都打发走了。
虽然丈夫有钱对自己也好,但是因为最近做的梦孟欣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的丈夫不是九五至尊,而是地位最低贱的商人…
男人见妻子神情还有些恍惚,不由得正色问:“是肚子不舒服了?我这就去请大夫。”
“不用,是我刚刚想事想太入迷了,孩子很好。”孟欣抚着肚子微笑安慰担忧的男人,成亲两年她终于怀孕了,目前刚两个月。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那就好,我让下人将鸡汤盛上来,你多少喝些。”男人说完便走出房间。
孟欣愣愣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脑子里想着的是几个月前她随着丈夫出外做生意时无意中遇见的那个骑在马上俊逸非凡、气质超群的男人。
那个男人已经承袭了国公爵位,地位更高了,难得的是他没有因此而纳更多的女人,反到是一直只对一个女人好。
那日他在马车前轻声细语地对人说话,想来马车内之人定是他的结发妻子,天下谁人不知文武双全的国公爷爱妻宠妻如命?为了妻子,他可是推拒了不知多少各官员送过去的女人。
嫁给这样的男人是她两辈子里最大的梦想,可惜事与愿违,老天终究不是站在她这边的,想到那日那个风神俊朗的男人瞥过来的眼神,在看到她后他眼中还残存的温柔瞬间变得冷淡疏离下来,看都没多看她一眼便招呼驾车的人迅速离开。
酸涩苦痛的心情在丈夫小心翼翼地端着鸡汤进来时转淡,罢了罢了,那样的男人她无缘拥有,梦中的一切都是虚构,她还是珍惜眼前吧,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这辈子她没有指望能翻身了,就与这个能给她衣食无忧的男人过一辈子吧。
皇帝、段如谨都离她过于遥远,这辈子就这样了,若有下辈子,希望她能先一步遇到段如谨,那样的话大概一切就会不一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