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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移情别恋?不可能!你少污蔑她了。”景皓宇一点都不信,纯粹当莫芸溪在开玩笑。
“原来你对你的表妹如此有信心啊,那好吧,我什么都不说了,你好自为知喽。”莫芸溪被景皓宇的“愚昧”气到了,人家表妹正在做两手准备,可是这位傻子居然还觉得他的亲亲表妹心中只有他一个、誓死要嫁他一个人,既然他容不得她说表妹一点不好,那她便不说了,让他自己笨死去吧。
景皓宇对莫芸溪的反应感到莫明其妙,忍不住问:“你提表妹做什么?”
“没什么,我无聊行不?”
“莫明其妙。你肯定是嫉妒表妹太过美好,你事事不如她,所以要说她坏话。”景皓宇眯着眼望着莫芸溪。
“我嫉妒她?”莫芸溪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以着近乎怜悯的语气说,“你就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中吧,可怜的家伙。”
“难道不是?”
“是、是,我莫芸溪嫉妒你的亲亲表妹长得比我美,比我温柔,比我善良,比我富有…比我好无数倍,我这般说你可满意?”
景皓宇眼睛一转,突然得意地说:“听你语气这么酸,莫非是在吃醋?”
“拍死你这个小屁孩儿!”莫芸溪一巴掌打在景皓宇肩膀上,随后用手指点着他的额头讥讽道,“姐姐我还没那么没眼光会为了你吃醋。”
“哼。”本还在得意的景皓宇因为莫芸溪的话脸色一变,板着脸喝道,“少碰我的头。”
“不让我碰你的头,首先就要给我老实点儿才行。”莫芸溪在床上坐下来,双手放在景皓宇的腿上开始揉了起来。
她根本没答应帮景皓宇按腿,是他对景夫人提出了要她帮他按摩的要求,景夫人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快点好起来,所以一声令下,莫芸溪便多了个帮景皓宇按摩的任务。
府中有婆子会这项技能,她去学了,学了个大概,现在纯粹就是边按边熟悉罢了。
“按腿有何用?还不是一点知觉都没有。”景皓宇望着自己那宛如死物的双腿呆呆出神。
“这你就不懂了吧?经常按腿的话,能促进你双腿的血液循环,能防止你腿部肌肉提早坏死,不
会早早就变成畸形。就算你腿没有知觉,我这般日日按,早晚你会感觉出效果来。”
景皓宇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解地问:“你说的都是什么?我昏迷的时候,你好像就一直在说莫明其妙的词语,打哪里学来的?”
“你管我自哪学的,总之你以后乖乖听话就好。”莫芸溪没将景皓宇的怀疑放在心上,继续按摩。她也只在他面前偶尔说几句现代词汇欺负一下他这个听得似懂非懂的古人,在其他人面前,她说话还是很小心的,就算做不到说之乎者也来,但现代词汇是坚决不会说的。
大概过了一个月,莫芸溪央求莫少卿寻人做的轮椅送来了,果然不出所料,那位做轮椅的老先生跟来了,他来的目的是要买下制作轮椅的专利权。
轮椅在这个时代太过新奇,对腿脚不便之人大有好处,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当官的、行商的,难免会有人受伤,这样的话轮椅对他们来说就再方便不过了。出事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有钱人家,这轮椅若是卖的话,打造精致的卖一千两都会有人买,材料一般的,以着几十两银子卖给普通人家也不算贵。
老先生见到莫芸溪后愣了半晌,难以相信这般好的东西会是她想出来的,反复确认了后才耐着性子谈起买卖来。他欺莫芸溪年纪小,想以五百两的低价买下轮椅的专利权,以为一个十岁的女孩儿,五百两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天价了,不会有什么不满,谁想事实恰恰相反。
专利权这玩艺儿可是好东西,它卖的是文化不是商品,五百两想买下那简直是做梦!莫芸溪要价两万两,低于这个价格免谈,还威胁老先生说,若是她见到除了她手上这张以外的轮椅,就要拉他去见官,反正景家就是作官的,老先生逃不掉。
老先生觉得轮椅这东西会很赚,而且做起来颇不容易,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会将图纸上的东西做得如此这般好,所以对专利权是势在必得!他没想到莫芸溪谈价格的本事会如此强,无论他哄也好骗也好,威、逼、利、诱等种种手段全用上了,无奈没效果。
“好吧,两万两就两万两,不过我现在手上没有那么多银子,你且等我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我必再来,事先声明你可不能将它卖给别人。”老行生一副肉疼地说道。
“老先生您尽快,若是来晚了,有其他人看上了的话,我可说不准喽。所谓价高者得,只要对方出的价格好,我就卖。”莫芸溪一脸精明地笑着说,这是她来古代后靠自己赚的第一笔钱,虽然这是她剽窃的现代文化遗产,可是她并不觉得不好意思。她这是将现代的好东西推广给古人,为古人带来了很大的利益及好处,那她自其中得些回报也是应该的。
“小姑娘,你狠!我这就走,你一定要等我回来。”老先生忿忿地说完便匆匆离开,边走边嘟哝着这景府的小媳妇儿怎么这么多心眼儿云云。
莫芸溪与老先生谈生意时没有外人在,所以无人知道她在短短时间内两万两银子基本已经算是囊中物。她让莫少卿找人做轮椅时曾说过,若巧手匠对这个感兴趣,那就让其送轮椅时找她来,前提是不要声张。
所以景府无人知道这轮椅的构思是出自莫芸溪,众人都以为这是莫少卿的功劳。这对莫芸溪来说是好事,不会树大招风引人猜忌。
“来,你坐这上来试试。”莫芸溪将轮椅推到景皓宇的床旁命令着。
“这是什么?”
“这个东西名叫轮椅,你坐上来后可以用双手控制着这两个大轮子走动。你整日待在屋内,想必
闷得厉害吧?你上来,我推你去外面走走。”
景皓宇望着轮椅默不作声,脸色不是很好看。
“怎么了?你不想出去透透气?”莫芸溪奇怪地端详着脸色难看的景皓宇,突然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哦,你这家伙是个洁癖,嫌用手碰轮子脏?不怕,我给你准备了手套,你戴上后就不怕轮子脏到手了。”
景皓宇眼神复杂地望着看起来很高兴的莫芸溪,双手悄悄地摸上没有知觉的腿,表情一片黯然。
“这是我大哥花高价特意为你订做的,你可不能不赏脸啊。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有什么‘我是废人’或是‘我这副样子出去定会被人耻笑’等可笑的想法,我现在便赏你一个巴掌!并且在此发誓,以后我莫芸溪再不会管你的死活,免得总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莫芸溪狠狠地瞪着景皓宇,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在二人的吵吵闹闹中对他的心思了解了不少,所以他此时在忌惮什么、在怕什么,她从他的表情上立时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谁、谁在乎你管不管我…少自以为是了。”景皓宇双眼怒瞪着那张轮椅,气轰轰地说,“我这副样子怎么出去?愣着做什么?还不伺候本少爷换衣服!”
“遵命,大少爷。”莫芸溪笑着去为景皓宇找衣服去了。由于赚到了一笔钱心情大好,而且她突然发觉,这位大少爷好像很怕她不搭理他、不再管他,就像上一次,她不理他,他还莫明其妙地问她为何不骂他了。
有了能威胁到他的东西,她感觉甚是满意,主动权在自己手中,以后就不怕他总莫明其妙地发少爷脾气了!
谣言
轮椅的大小四个轮子都擦得干干净净,尤其是最外面那一圈用手控制的小轮子擦得都几乎能当镜子用了。这下总算让某个磨磨蹭蹭不停龟毛的人挑不出毛病了,不甚乐意地在力大的王嬷嬷还有忠心的静香的搀扶之下坐上了轮椅。
景皓宇总觉得轮子脏,说什么也不愿用手去碰它,于是戴起了莫芸溪给他准备的用很薄的锦锻做的手套,由于布料质地上好,戴起来不会令手心出汗,凉爽的很舒服。
莫芸溪推着轮椅往外走,经过小方桌时,见景皓宇自盘中抓了一把新摘下来的酸枣,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不是不喜欢吃酸枣吗?拿它做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景皓宇闷闷地回道,将枣子迅速装进了袖口中。
在王嬷嬷和静香那两道望着轮椅的极端惊异视线中,莫芸溪推着景皓宇出了门。
景皓宇身子绷得紧紧的,刚出房门见到阳光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地闭起了双眼,待听到院中下人们虽然尽力压抑,但依然发出些微声响的惊呼后,景皓宇的身子已然紧绷到了极点。他慢慢地睁开双眼,脸上神色漠然一片。
莫芸溪注意到了景皓宇的变化,她什么也没说,推轮椅的动作没因此停下半分。这是他必须要迈出去的一步,否则永远缩在屋内,除了耍耍大少爷脾气之外,基本就和废物没什么区别,这样还有何前途可言?
“大、大少爷好。”
“大少爷好,姑娘好。”
“大少爷出来了,太好了。”
“…”
院中的做事的丫环还有婆子都停下手中的活计,望着景皓宇一个劲儿地问好,脸上都或多或少地带着几分惊奇与忐忑,当然表情中流露最多的却是遗憾及怜悯。
对于景皓宇来说,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众人对他的同情与怜悯!他不想成为众人眼中的弱者,所以他不需要人们的同情。
“你们都去做活吧,我推着他出去散散心。”莫芸溪微笑着说。
众人点头应着,然后开始做起事来,只是眼角余光总去偷瞄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景皓宇,一边瞄一边胡思乱想着,待那双宛若尖刀般的利眼突然瞪过来时,才吓得赶忙低下头认真做事,变得老实起来。
在自己的院子中尚且这样,何况是出了院子后了。景府不小,现在是白天,丫环婆子随从们都在走来走去地做着事。还在忙着的众人突然间看到了近乎三个多月没出过房门的景皓宇,谁不惊奇?由于离得比较远,不用上前来请安的几人偷偷摸摸地凑到一起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离得近的人都上前行礼了,只是表情都精彩极了,问安的人不知是要表现得高兴好些还是关心好些,总之由于太过突然,是以近乎一半来请安的人不是说话略显结巴,便是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去瞄景皓宇的双腿。
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的景皓宇忍不住了,眼神一凛大声喝道:“都退下去!”
“是、是。”附近问完安的、要上前还没来得及问好的,全都被景皓宇阴沉到了极点的脸色吓退了开去。
莫芸溪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这时她对景皓宇突然起了几分同情心。不论是谁在腿残废了后被众人这样看着都会受不了的,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他了。她看到他那略显瘦削的脖侧处青筋直跳,便知他此时已然忍到了极限。
这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强行将他拖出来的行为太过残忍了,在屋中他可以自欺欺人,所以这些日子都过得鲜活得很,可现在他则宛如一只惊弓之鸟,无论人们用何种眼神看过来,怕是都要被他怀疑他们是在嘲笑他或是看不起他了。
莫芸溪咬了咬牙,看了精神紧绷的景皓宇好一会儿,最后心一狠,想着既然已经残忍了,那就残忍到底好了!她还要推着景皓宇在景府转上一阵子,待景老爷回府时再推景皓宇去上房给景老爷夫妇问安去,景皓宇可是自醒来后就没去过上房呢。
景皓宇的怒喝,再加上那阴沉的脸色,终于令有些胆子大的下人看不顺眼了。不远处有两名小斯凑到了一起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这大少爷腿坏了,脾气更坏,咱们给他问安都招嫌弃。”
“本来他这个样子我还怪可怜他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他这种不识好歹的人不值得。”
“就是,现在景府可是二少爷受重视,大少爷一个残废算个…哎呀。”正说着话的人突然捂住嘴大呼起来,手轻轻移开,掌心处大大方方地停着一颗沾着血的门牙。
“哎呀,你的牙掉了,是哪个王八蛋…哎哟。”另外那名破口大骂的小厮也步了身边之人掉牙的后尘。
两人一同捂住嘴哀嚎起来,不多时身边便聚了不少下人,纷纷将他们拖了下去上药。
“哼,叫他们多嘴!”景皓宇绷着脸道。
“他们的牙是你打掉的?用什么打的?”莫芸溪吃惊地问,像看天外飞仙似的看景皓宇。刚刚她见他头都没回,手指随意向后一弹,那两名小厮牙就掉了,就跟弹指神通似的,这、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武功啊!
“酸枣。”
“原来你带酸枣是干这个用的。啊,真没想到,你功夫居然这么好,真是小瞧你了。”莫芸溪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以往总听下人们说景皓宇人聪明功夫也学得好,可是没亲眼见识过,所以他在她眼中一直是脾气不好还傲气凌人的小屁孩儿一个。
现在他在她眼前露了一手,顿时便让莫芸溪对景皓宇令眼相看起来。
“哼,你懂个什么。”景皓宇抿着唇,虽然表现得不甚在意,但眼角却流露出几分自得来。
自出来后便大受打击的自尊,因为莫芸溪话语中不经意流露出的赞美,总算稍稍好转了一些。
“这功夫真俊,你以后教我这一招可好?”莫芸溪想着若是以后有一招防身,也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若是伺候得本少爷高兴了,我到是可以考虑一下收你为徒。”景皓宇脸上微微带了些笑意,表情不再紧绷。
“想收我为徒?做梦吧!”莫芸溪见景皓宇的脖颈处不再青筋直冒,身子也不那么紧绷之后,脸上泛起了一丝轻松的笑意。
莫芸溪推着景皓宇到处转了一下,去凉亭、去花园、去池塘,这一路上又有几名下人不幸地掉了牙…
就在两人累了,在一处凉亭处休息时,有做事路经此地的下人说景老爷回府了,于是莫芸溪站起身推着景皓宇向上房走去。
“我们去给爹娘请安,到时你可要精神些,不能再像人人都欠你十万两银子似的板着一副死人脸。听到没有?”
“要你说?莫明其妙。”景皓宇翻了个白眼。
“我这是提醒你呢,免得令爹失望,他现在可是很重视小叔呢。”莫芸溪不知是有意刺激,还是不小心说漏嘴,总之景皓宇最不想听的话就这么说出口了。
去上房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景皓宇双眼半闭,忽略了从前后左右各方望过来的视线,整个人安静得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去了景老爷夫妇那里后,可把两个长辈高兴坏了,围着轮椅看了很久,赞叹不已。听说这东西是莫少卿送来的,对莫芸溪夸奖了一番,说她果真是福星,她一来景皓宇就跟着来好运。
“宇儿,以后闷了就多让芸溪推着出来走动走动。”景老爷笑呵呵地说道。
“孩儿记下了。”景皓宇眼圈微红,温驯地点头。
“宇儿再休息一阵子,待身体再好一些后,为父给你请个西席来,你的学问还没有做完,就在府里接着学吧。”景老爷叹口气,望着长子残废的双腿惋惜地直摇头。
“一切由爹作主。”景老爷那惋惜的目光,在景皓宇看来就好比是一把刀子在戳他的腿,很难受。
这时,景皓轩来了。他身材修长,虽然年仅十二,但由于锻炼得好,身材比同龄人要高一些。他稳稳当当地走进来给景老爷夫妇问好,脸上满是自信的风采,那卓然的身姿与坐在轮椅上沉默的景皓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会是在逃懒吧。”景老爷宠溺地望着二儿,与望向景皓宇的眼神不同。他望着长子时眼神是宠爱中带着惋惜,而望着二儿时他的眼神则是宠爱中带着器重。这么明显的区别,在场的众人都看得极明白。
“哪有,孩儿很听话,李师傅还夸孩儿学得快,比起大哥来毫无逊色呢。李师傅见孩儿学得快,一高兴便让孩儿早早回来了。”景皓轩腰板挺得直直的,回话的声音颇为响亮。
“哦?李师傅真如此说?”景老爷闻言大喜过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是的。”
“好、好,我的儿子个个都是人中之龙!”
景皓轩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笑,他转身望向身边沉默异常的景皓宇:“今日在这里遇到大哥,我真是开心,大哥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景皓宇语气颇为淡漠。
“那简直太好了。”景皓轩的热情一点都没因为景皓宇的冷漠而减少,他亲热地拉起景皓宇的手说,“一会儿我们出去聊聊吧,李师傅一向夸大哥学艺精,不如大哥一会儿指点一下我的飞镖吧,这几日我刚刚学起了暗器功夫。大哥的暗器功夫定是极好,听说今日府中很多名下人的牙都掉了。”
景皓宇突然抬眼望过去,双眼定定地望着一直对他笑得温文的二弟。
“大哥为何如此看我?”
“什么府中下人牙齿掉落?究竟是怎么回事?”景老爷疑惑地问。
这时,莫芸溪突然开口了,她眨着清澈大眼不解地望向景老爷及景皓轩:“小叔回来得比爹爹晚一刻钟,怎的爹爹不知道的事,小叔却早早听说了呢?好奇怪。”
“呃。”景皓轩闻言愣住了,咳了一下说,“回大嫂,我回来的路上不巧碰到了出来抓药的旺才,我是自他口中得知的这事。”
“哦。”莫芸溪这个哦的音拉得极长,还拐了好几道弯。大眼又天真地眨了几下,而后颇为遗憾地对景老爷说,“那真是太巧了,爹回来时就没‘碰巧’遇上府中的下人呢。”
景夫人自景皓轩来后,脸上便没再涌现出笑意,这时因为莫芸溪的话,她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景皓轩被莫芸溪那很天真无知却偏偏意有所指的话搞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望了眼座上的景老爷夫妇,略显不自在地说:“如大嫂所言,这事确实是巧了。”
“行了,不淡巧不巧的事,轩儿你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个孩儿知道的也不多,旺才当时急匆匆的没说得太详细。据他所说,好像是大哥将府中七八个小厮的门牙都用枣子打掉了。旺才虽如是说,可是孩儿不信,大哥的为人孩儿一向了解,他怎会残忍地做出伤人发肤的事来?”景皓轩一脸温文地说着,满眼都是对景皓宇的信任。
“宇儿,那事可是你做的?”景老爷问向正低着头的长子。
“…是孩儿做的。”
“大哥!你怎会做出那种事来?这、这…”景皓轩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急急地望向景老爷求情道,“爹,这里面定是有误会,大哥才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荒唐!”景老爷大怒,将茶杯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指着景皓宇喝道,“我景家可是礼仪之家,不会随意体罚下人,你居然一下子就打落那么多人的门牙,你是何居心?”
“老爷,您别气,宇儿不会那么不懂分寸的。”景夫人赶忙安抚起景老爷来,看向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不敢再接口的景皓轩时,眼中闪过几分不满。
景皓轩依然沉默着,没开口求饶也没认错,整个人仿佛呆住了一般。
“说话!”景老爷声音又扬高了几分。
“爹。”莫芸溪双眼湿润地望向景老爷,声音略带焦急地说道,“这不能怪夫君,是那些下人嘴巴太坏,他们恶意嘲笑夫君,他们说他、说他…呜呜,他们说得可难听了。”
“他们说了什么话?你不用隐瞒,都给我说出来。”
“是。”莫芸溪擦了下眼角的水渍,然后开始说起来,“他们背地里嘲笑夫君,说他是、是废物,是给景家拖后腿的,说他都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有脸出来转,简直难看死了。还、还有人居然说、说爹以后会将景家交托到二叔手上,到时您一…那个词语芸溪不敢说。他们的是只要您…何姨娘便会只手遮天,到时娘没有‘健康’的儿子为其撑腰,即便是正室又有何用?最后娘和夫君还不是得被何姨娘还有二叔联手赶出景府去要饭。还说芸溪到时会被何姨娘和二叔…卖到勾栏院去伺候野男人。爹、娘,何为勾栏院?何为野男人?”
景皓宇嘴角猛然抽搐了几下,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总之精彩极了。
“放肆!哪个下人这么大的胆子敢说出这种话来?”景老爷闻言眼睛都气红了,站起身便要去找人算账。
景皓轩脸色发白地急道:“是谁与我有仇要如此污蔑我?我姨娘亦不会做出那般的事。爹,您莫要轻信了那些恶奴之言。”
“当时夫君就是实在听不下去了,所以才出手打掉了嚼舌之人的门牙,夫君一切都是为了景府的声誉着想,他岂会随意出手伤人?”莫芸溪趁机开始为景皓宇说话。
景夫人站起来将景老爷拉回到椅子上说:“是呀,宇儿自小便听话懂事,哪里会无故做出那种事来,定是那些恶奴的话太难听了,宇儿气不过才出此下策。”
景老爷定定地望着莫芸溪:“芸溪说的可都是真的?”
“芸溪说的都是真的,若是有‘一句’谎言,就让芸溪天打雷霹,不得好死!”莫芸溪双眼坦诚地望向景老爷,表情无一丝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