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嚣张跋扈好美色又爱欺压百姓的黄兴被人砍了头!
黄兴是谁?皇上钦点的大理寺正卿, 赋予他代天巡狱的身份,最最重要的是他可是德妃的亲侄子,皇太子的亲表哥!
这么一号大人物结果在青山县被人残忍地砍了头, 据说还把头就放在黄兴死前的排泄物附近,这等明摆着的侮辱性举止令黄兴手下们大怒,百姓们却是背地里暗自抚手称快,为干净利落杀了狗官姓名的无名大侠感到由衷佩服与感激。
“你觉得姓黄的是谁杀的?”杨少白开口问道, 表情很少这么严肃过。
江沐尘同样做不到轻松,自从听说了黄兴被杀一事,他的眉头就没有松过,摇头道:“这点不好说, 黄兴来到这里时间不长,树敌却颇多, 谁都有嫌疑。”
杨少白捏了捏眉心, 发愁道:“与他不对付的人都有嫌疑,在某些人眼里我们也是有嫌疑的,这姓黄的好死不死地非回到这里,在你的地盘上出事, 姓黄的一家还不知道要如何闹腾我们两家呢!”
“天气已入冬,好在本地还有些富商家中地窖里尚有冰块存留,这对黄兴的尸身保存有好处,事关重大,八百里加急的信已经送去京城,我们也得尽快做好准备动身去京城了。”江沐尘沉声道, 就如杨少白刚刚说的,在他的地盘上死了个朝廷命官,他这个作父母官的人或多或少都脱不开责任。
“身正不怕影子斜,京中姓黄的那些人若想将污水泼到我们身上也得讲求证据!”杨少白冷哼。
“近期与黄兴有过愁怨过节的人查得如何了?”江沐尘问。
杨少白沉思了下道:“上到有一官半职的小官或富商,下到路边摆摊的老大爷,都与姓黄的有过过节,不过最近恨他恨到入骨的怕是只有林妍了,她在茶馆要找黄兴拼命一事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黄家侍卫可是不停地跑县衙称林妍说过不只一次要杀了黄兴且诅咒他不得好死的话。”
“黄兴出事,责任最大的是负责保护他的侍卫们,这个时候这些人为了死的不那么难看一定会咬住林妍不放,哪怕都知道凭她一介手无缚鸡之力又无江湖人脉的普通女子根本不可能如此干净利落地杀害黄兴。”江沐尘冷静地分析着,主子出事下人都没有好下场,但是自己死还是祸及全家、一刀毙命还是死前被处以极刑,差别还是很大的。
杨少白都忍不住同情起林妍了,之前那事虽然她自己选择作死,但她敢那么做黄兴的撺掇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事后目的没达到伤了身体还坏了名声,只是气不过诅咒几句还得被吓破胆恨不得立刻找个替死鬼的黄兴手下们陷害泼污水,这可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作为本地父母官,任何有嫌疑的人都要被官府调查,于是杨少白便带着衙差去找林妍问话。
林妍原本将身子养的好一些要准备回府城,结果却因着黄兴被杀一事走不成了。
“我是盼着那个姓黄的不得好死,但他的死却与我无关!你们不能因为迫切想给黄家人甚至朝廷一个交代就拉我下水!这样会遭报应的!”林妍面容依然憔悴,眼中愤恨不满的目光直直射向杨少白等人。
杨少白背着手神色坦然:“我们这是例行公事来调查此案件,并非认准你便是凶手,最终若查明黄兴的死与你无关,官府也不会胡乱定你的罪,江大人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绝不会为一己私利做出冤枉人的事,林姑娘多虑了。”
听他提到江沐尘,林妍脸上闪过一丝怅然,随后有转成怨恨,咬了咬唇最后又变成悲哀。
杨少白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林妍,简直感觉大开眼界,他还是头一回看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变幻出这么多表情来。
过了好一会,林妍才情绪平复下来,神色木然地道:“茶馆去找黄兴那次之后我便没有再出门,我大哥怕我做出傻事一直派人盯着我,不信你可以问客栈里老板娘,我一日三餐都是她送到我房里的,还有,我区区一名闺中女子哪里有机会接触武艺高强的人?□□都没有联系江湖杀手的渠道!奉劝你们若真想找到凶手,最好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杨少白问了些问题,又找客栈老板娘等人咨询过后便回了县衙。
江沐尘为了黄兴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听完杨少白说了林妍那边的事后道:“刚刚收到林知府那边送来的信件,他让我在林姑娘回府城前尽量保护好她的安全,你速去选几名可靠的人过去暗中保护,黄兴手下不会一直这么安分的。”
杨少白点了下头,道了句“我也是这么觉得”后便立刻出了房门去调人手。
江沐尘向后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坐了会后拿出袖口中泛着淡淡清香的字条,娟秀好看的字迹写着很简单一句话“别太累,身体要紧”。
这是关欣怡写的,不久前如意刚送来。
字数虽少,但字里行间透着的都是体贴与关心,江沐尘透过这些字仿佛看到了关欣怡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样子。
他正在被她关心着,心头蓦地一热,手下意识抓紧字条。
近来总有事忙,都没有好好与她单独说说话,等京城传来消息后怕是更抽不开身做私事。
晚上抽空过去见一见她,免得她担心,一做好决定,江沐尘感觉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关家。
“小姐,信已经送去县衙了,奴婢还打听了下,传信的衙差大哥说县太爷这两日都在忙着查黄兴狗官被杀的事,黄兴手下还时不时去县衙闹事,大人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呢。”如意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回禀。
关欣怡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如意见小姐情绪不高,忍不住发牢骚:“那姓黄的真是讨厌,明明都走了结果又回来,结果死了,若是死在外面多好,那样的话县太爷就不用这么辛苦,小姐也不用担心的茶饭不思心神恍惚了!”
“我茶饭不思心神恍惚?什么时候?”关欣怡静静地盯着如意,语气平和,仔细看,脸上还带了一丝丝笑意。
如意被盯得发毛,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疑似要生气的主子回答:“自从黄兴出事的消息传出来后小姐饭量便小了,睡觉时间也变短了,还时不时皱眉头,按说一个讨厌的人死了小姐就算不高兴也不会愁眉不展吧?小姐这些表现总不会是因为舍不得姓黄的狗官死,那只能是担心县太爷那边有麻烦。”
“我都不知自己丫头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
如意闻言骄傲地一挺胸脯:“有个这般聪明的主子,奴婢怎么会笨?”
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变得无比自恋起来,关欣怡摇了摇头没再理她。
如意见小姐不想多说,不敢在耍嘴,忙加快手上动作将屋里整理好便走了出去。
屋内安静下来后,关欣怡望向窗外,不知他近来可好?黄兴家世显赫,在青山县出了事,江沐尘会不会被德妃一党算计或恶意中伤?
如意说的没错,消息一经传出,她第一反应并非高兴,而是担心江沐尘会不会有麻烦。
今日是太过担忧才忍不住写了字条让如意送去,不知他可有时间看。
关欣怡思绪一直围着江沐尘转,这些日子她都没有休息好,先有关佑恒,后有江沐尘,两件事前后脚发生,她每日光因为这两个人便有操不完的心,庆幸暂时没有人委托她打官司,否则身体真会吃不消了。
她没担心太久,天黑众人都准备休息时,江沐尘约她老地方见面。
关欣怡批好衣服匆匆出了门,见到站在树旁的男人,走上前忙问:“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江沐尘说完后手臂一伸江她揽入怀中,头埋在她发中深深嗅了几下,熟悉迷人的香气令他烦乱的心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关欣怡静静地认他抱着,夜里天凉,偎在他怀里感觉还很暖和。
“黄兴的事对你可有影响?”关欣怡问出她最关心的话题。
江沐尘抚着她发丝的手顿了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问:“你可想去京城?”
“你要去京城?”关欣怡自他怀里抬起头来问。
江沐尘看着她仰着的小脸满是关心,心头一痒,低头快速在她唇上亲了下,道:“下午家父来信让我准备回京城的事,我要带着黄兴的尸首走,圣旨也就这两日便会到,此次回京城还不知多久回来,你若是愿意,可以与令尊一同随我进京。”
进京一事自关佑恒走后关欣怡便一直惦记着,此时一听,关欣怡想都没想立刻道:“我愿意!”
江沐尘黑眸定定看了她片刻后道:“你答应的这般快可是为了殿下?”
“对。”
江沐尘轻叹一口气:“你怎么就不选择骗骗我说是为了我”
关欣怡是他突然的吃醋行为感到好笑:“我是为了他想进京,但却是因为信任你才答应与你同行,换成别人问我这句话,我定是拒绝的。”
江沐尘闻言两眼立刻一亮,心情转好,抬手在她脸上抚了抚:“明日上午我过来找令尊说这事,有他同行就不用担心你一名女子跟着我们上路名声受影响。”
“你放心,爹爹会同意去的。”关欣怡说完后还是不放心,再次问道,“你会有事吗?”
“会有些麻烦,但不会有事,圣上看在我爹的份上不会对我如何,只要寻到杀人凶手就没事了。”江沐尘安慰道。
关欣怡眉头微拧:“就是担心凶手不那么容易找到。”
“一定会找到的,相信我。”
因着天冷,江沐尘没待太久,说了些话便让她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江沐尘与杨少白一同来了关家找关二河提一同上京的事。
树林中。
颜凉穿梭在布着阵法的树林中,这是她第五次走记忆里非常熟悉的阵法了。
布阵的人身份一定大有文章,他一直引她寻他却不出现,这诡异行为令颜凉不解,格外想弄明白。
不知这次是否又与之前几次一样刚出阵对方就离开了?颜凉思绪快速飞转,脚步同样很快。
走完最后一步出了阵法,眼前是一片梅林,梅林里没再布有阵法,就在颜凉觉得这次又是无功而返时前方突然传来听起来有些苍凉的箫声。
辨完方向,颜凉快速走过去,远远地看到一名头发花白的人在背对她吹箫,箫声越来越压抑苍凉了,听得出来他此时心情很沉重痛苦。
颜凉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听着听着渐渐受箫声影响,想起十年前家里出事时的场景,心里难受,脸上不由的涌起哀伤。
周身被难过笼罩的颜凉不知过了多,突然听箫声停住,不知因何而略显不稳的声音自吹箫人处传来:“这些阵法均乃韩将军所创,只有其个别心腹晓得破解之法,丫头,你是如何会破阵的?或者我该问,你究竟是谁?”
颜凉闻言心头一震,睁大眼睛直直看着前方,只见那人缓缓转过了头,左脸一道长长的疤痕瞬间映入眼脸,多年尘封的记忆突然被开启,她惊道:“你,你是…”
作者有话要说:猫这周榜单任务很重的,亲们放心,更新肯定有保证的,偶尔一天没更新,之后字数都会按时补上来的哈,么么哒。

第84章 魏家叔叔

颜凉记得自己小时候家中经常会有个姓魏的叔叔来做客, 与爹爹关系很好,是爹爹在军中的副手。
她记得自己曾问过父亲这人是谁,爹爹慈爱地摸着她的头说:“你的魏叔叔是爹爹最信任的人, 是战场上可以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他的人。”
那个时候魏叔叔长得还算好看的,后来他战场上受了伤,左脸留了个长长的疤,令他看起来很恐怖, 听说连他的未婚妻都被病了,最后退亲。
因着这个人与爹爹的关系且他脸上留了疤痕,是以那个时候她虽仅仅只有五六岁,却记得清清楚楚。
后来胡人肆虐, 他们都去了战场,再长大些她又离开家里拜师学武去了, 是以再没有见过那个长得高大魁梧的魏叔叔。
仔细算一算, 魏叔叔若还活着,此时年纪应该最多就三十四五岁,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头发已经花白了,还蓄着胡须, 眼里都是沧桑,猛一看像是五六十岁。
颜凉突然有些犹豫起来,说完“你是…”后下面的话迟迟说不出来了。
刀疤男犀利的眼神定定看了颜凉片刻后突然问:“你是韩家人?”
声音都是记忆里的声音,颜凉双眼突然发涩,嗓音发哑地问:“你是魏叔叔吗?”
刀疤男猛地一震,拿箫的手微微抖了抖, 神情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叫我魏叔叔…莫非你是嫣丫头?”
颜凉长长的睫毛微颤,咬住唇稍稍犹豫了片刻后点头承认:“对我。”
男人闻言瞳孔猛地缩起,整个人有如被定住般直直看了颜凉好一会,突然有两行泪自眼里滑落,哽咽道:“苍天有眼,让韩家还留有一丝血脉在人间,已经长这么大这么好了,大哥泉下有知也会感到一丝丝欣慰吧。”
“魏叔叔怎么在这里,我以为您已经…”
“我也以为韩家没有人了,既然我们有幸遇到,就找个地方好好说说话吧。”魏凌说道。
十年了,终于遇到个故人,颜凉也迫切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是以跟在他身后离开此地。
两人没有走太远,附近一处竹林里有个木屋,里面有桌椅板凳,是可以说话的地方。
魏凌说起他的经历:“当年大哥带着一支韩家军闯入胡人王宫将可汗擒住杀掉后,胡人因群龙无首而写下降书,承诺百年内不再入侵。胡人骁勇善战,一直在边关附近动作频频,时有附近百姓遭殃,是大哥领着我们韩家军驻守边关最后突袭胡人王宫成功才令边关安稳,原以为我们几个有功之臣回京会受到朝廷的封赏,谁想封赏是有了,但风光没多久,朝廷连本加利收回去了不说,连命都不给我们留了!”
说起以前的事,魏凌还是耿耿于怀,语气中满满的恨意。
从他口中颜凉得知在出事前父亲已有预感,他不想与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一起死了,便骗他去数百里的地方做事,等他到了那边没多久突然收到父亲的信,上面写着韩家要出大事,已经弄了具身型酷似魏凌的尸体骗朝廷说他出京不幸遇到意外已死,命令他永远不要再回京城。
“我这个人战场上与敌人厮杀的本事不小,但脑子却远不及大哥聪明,他早料到要出事,而我却对此毫不知情,对他派我出远门一事也没有觉得不妥,等收到那封信我才知道原来大哥是为了救我才如此!”魏晋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脸,红着眼睛继续道,“大哥不许我再回京城,可我哪里做得到在他有难时自己一个人逃命?于是我乔装改扮偷偷回京,还没到城门便听说了韩家被满门抄斩的事,我来晚了,没有见到大哥最后一面!”
“韩家既已出了事,魏叔叔再回到京城已经没有意义,若不小心被发现,爹爹的苦心便付之东流了。”颜凉道。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没有进城门便走了,这么多年因为脸上疤痕特征过于明显,我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出没,深山老林才是我的家,韩家军自大哥死后便被朝廷的人监管着,我不敢去与他们见面,只能隐姓埋名苟延残喘地活着。听说韩家军两枚虎符均不知去向,我这些年一直在找虎符下落,无奈毫无线索,不过听说朝廷也找不到它们,这很解气!大哥明智,早早将虎符送走,不然落入害死自己的仇人手中那才叫憋屈!”
颜凉话在唇边徘徊了几下后,选择隐瞒虎符一枚在自己身上一枚在关家的事,在一切没有明朗之前,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魏叔叔的头发是怎么回事?”颜凉转移话题问道。
魏凌抬手摸了摸头发,叹气:“当年听说大哥一家出事,没有一个活口后,我这头发一夜间便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样也好,突然像老了二十岁,体貌特征变了,不易被朝廷发现,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看着他布满风霜的脸强装高兴的样子,颜凉心酸的很,这个男人的命是父亲保下来的,而他的头发却是为了父亲的遭遇而变白的,两人不是手足却胜似手足,他们的战友之情令人感动。
“先不说我的事了,嫣丫头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吧。”魏凌开口道。
颜凉本名叫韩菱嫣,改名换姓后将名字最后两个字倒过来取了个谐音颜凉。
当年她在外学武很少回家,等她得知家中出事时已经是事发的十日后,当时她年纪小不懂事,与瞒着她的师父争吵起来,后来师父给她看父亲的亲笔信才知道他察觉到形势不好后请求师父带她远走高飞,嘱咐她不要与朝廷做对,就当自己不是韩家人。
虽然知道爹爹是为了她好,怕她暴露自己身份后果不堪设想,可她哪里能做到无动于衷?她没少偷偷跑下山想去皇宫杀了狗皇帝,都中途被师父给虏了回来,后来师父直接将她带到离京城千里之外的青山县。
她年纪小,功夫还只学了个皮毛,不能自己回京城,于是被迫在此生活下来。
原本有些娇生惯养的颜凉功夫学的一般,自家里出事,滔天的仇恨驱使着她,为了能有本事尽快回京城报仇,她每日练武都练到累昏过去,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努力,加上天赋好,她的功夫突飞猛进。
直到有一天,师父已经没有什么可教她的了,便让她自行练武,她老人家那时候已经身体每况愈下,颜凉想去京城报仇可为了照顾生病的师父不得不留在山上。
“山寨是师父在时便一点点建立起来的,里面的人都是她老人家选的品行端正的人,我平时没事便会教他们武艺、阵法等相关的本事,有些人以前当过兵上过战场,后来无路可去被师父带回了山上,还有些无家可归的没有什么本事的人被留下来做种地,洒扫、做饭这些琐事,总之山寨里的人每个都有可取之处,品行不好的人都被驱逐了,后来师父离世我便成了寨里的大当家。”
颜凉师父离世前曾逼她许下不得向朝廷报仇的誓言,是以一直到现在,即便仇恨再深都还留在这里。
“你师父是对的,以你一人之力,如何敌得过朝廷?去了也是送死,若那般大哥当年的辛苦便白费了。”魏凌孤独太久,突然遇到颜凉,恨不得将其当成自己的女儿。
颜凉长大后便了解了师父的苦心,彼时她的性子也沉稳理智了许多,不再去想着以卵击石去报仇的事。
“我理解他们的苦心,所以即便以后去了京城也不会去找那个狗皇帝。”
魏凌欣慰地点了点头,想起一件事突然道:“那个黄兴是我杀的。”
颜凉闻言吃了一惊,抬眸看过去:“为何?”
看她的反应便知她不知情,魏凌开口解释:“大哥的死与黄家有关,当年是黄家人伪造了韩家通敌卖国的证据,这事当年我便有此怀疑,近几年一直暗中调查,被我查到就是黄家人做的手脚!我不便去京城杀姓黄的报仇,但是姓黄的来到青山县,这不是送上门让我杀吗?黄兴死有余辜,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被杀之前刚祸害了一个可怜的农家姑娘!”
“原来是黄家!”颜凉眼中划过冷意,她确实不知道这些,师父为防她报仇一直避免她接触这些事,是以她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如此,那原本就不是好人的黄兴死的简直大快人心!
“可惜只来了一个姓黄的!”魏凌遗憾地道。
“黄家毕竟势力庞大,魏叔叔你…”
魏凌不在意地一摆手:“我苟延残喘活了这么多年,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为大哥报仇,才杀死一个姓黄的,还少了!被官府抓住我也不怕!大不了还一条命!”
“爹爹当年救了您,不会想您最后为了他丢了性命,这件事魏叔叔就当不知情,最近还是少出现为好。”颜凉语重心长地道。
看着表情一凝重便隐约酷似韩将军的女子,魏凌眉宇中闪过怀念:“若早知你在这里就好了,前几日若非巧合经过你那里发现阵法与大哥所创类似,我还不会兴起要摆多个阵法试探你的念头,想来是大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我们两人遇到。”
颜凉与魏凌说了好一会话才先后离开。
离开树林后颜凉直接回山寨,刚走到山脚下便被突然冲出来的杨少白挡住了路。
“你去哪里了?天冷你一个姑娘家别在外面逗留太久,于身体不好。”杨少白眼带关心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颜凉道。
“我不会冷。”颜凉冷冷地道,自从习了内力,就不会感到冷了。
杨少白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关心则乱,絮絮叨叨说了些关心的话后突然问:“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颜凉嫌他烦,拧着眉从他身旁绕过向山上走去。
杨少白忙追上去:“你别走,我来是有事要对你说。”
颜凉脚步没停,继续向前走。
“你想去京城吗?过两日我与江大人要去京城,对了,关大小姐父女也去。”
颜凉脚步倏地一停,转过身问:“关家人也去?”
颜凉主动问话令杨少白非常开心,像天上掉了金子般笑容灿烂地道:“是啊,他们想去京城陪关二少爷一阵子,你与关大小姐关系要好,同行的话也有个伴。”
去看关佑恒…颜凉很有些意动,沉默了会道:“容我想想。”
说完她就走了,这次杨少白没有追,他光顾着高兴了,因为颜凉今日不但没揍他还表现出了想考虑他建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