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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也回去的时候,难得的高兴,他下楼都是一步三个台阶。
似乎不一样了。
他一夜睡得都高兴,第二天上班也高兴,频频的看手机,算着时间过,张戈还调笑他,“你屁股上长东西了,一看就坐不住想跑的样儿。”他笑嘻嘻的骂,“滚!”赵明明过来送资料,还挺酸的问了一句,“哎,不是谈恋爱了吧。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啊!漂亮吗?”他说:“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叫恋爱吗!”
赵明明狠狠瞪了他一眼,拿着东西转头就走了。
张戈还在旁边说,“这丫头似乎对你有意思啊,你看不出啊还刺激她!”
关也哦了一声,没借话。
偏偏今天忙,陈宇斌老婆的姐姐说了个号码给他们,说是当年两个人联系时用的,他去查了,的确是陈宇斌开的户,可那部手机在哪里?陈老太太没见过,陈宇斌的老婆更不知道,陈宇斌的办公室也没有。
丢了?还是藏得隐秘?
到了下班点,还是没头绪,他打电话给赵小梨——他家的座机,想要跟她说可能要晚会儿了,偏偏没人接。他两头急,却两头都没着落。等着这边收工都到了夜里九点,手机也响了,陌生的号,他接起来,赵小梨在电话里说,“关也,我妈出事了。”
第23章 23
师惠这次惹得麻烦大了。
晚上牡丹街派出所对周边娱乐场所开展突击检查。按理说这都是有迹可循的,毕竟在这条街上混的人,不可能连这事儿都打点不好就开业。但偏偏金辉成了个例外。
检查的时候别家都是唱歌跳舞喝酒说话,要多老实有多老实,到了金辉这儿,正逮个正着。
其实要是早两天,师惠都不在这里面。
师惠长得是不错,或者说,在师惠年轻的时候,是众□□赞的比电影明星还漂亮。可毕竟她已经三十八岁了。纵然她天生底子好,显得年轻,即便不锻炼,身材也挺棒,可跟那些小姑娘比起来,实打实的差远了。
就一句话,别人问起来姑娘你多大了,旁边的人都说我十八,师惠打死也只敢说一句我二十八,还得是屋子里灯光暗。所以从一开始让她来上班,就不是为了让她跟那群小姑娘一样做生意的,为的不过是那些口味独特的客人们。
师惠上了几天班,都是坐的冷板凳,洗浴城里热闹的紧,她看着别人大把的挣钱,自己非但一分钱没拿到,还每天倒搭车费,心里不是不着急的。
直到前几天才真遇上了个人。
第一天见面,第二天扯闲篇,往赵小梨脸上扔的钱就是这么来的。第三天就勾着那人晚上七点就来了,jingcha到的时候,把他俩抓的正好。
这都不是大问题,大不了关十天罚款就可以了,起码不是不能解决的事儿。事儿在于,金辉一瞧损失严重,不知道谁出的主意,干脆一不干二不休,直接说人都是师惠领来的,她是老鸹。
卖yin和操纵卖yin完全是两个概念,前面那个不过是治安拘留,后面那个无论□□纵者愿不愿意都是刑事拘留——都是要坐牢的。
赵小梨接了电话就赶去了派出所,那时候大厅里乱糟糟的,都是从金辉带回来的人。她也是趁乱才见到了人——师惠身上裹了件衣服呆呆地蹲在地上,脚上的鞋子都不见了,大冬天冻得脚紫红,赵小梨上去叫了一声妈,师惠才抬起头,许久才缓过神,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
她还想扑过来的,让jingcha给挡住了,要将她俩分开,赵小梨就脱了自己的鞋,哀求对方让她妈把鞋穿上。“她这样脚会冻坏的。”许是真是怕冻坏人,许是那样子的母女太可怜了,对方终于松了手。
赵小梨于是蹲了下来,将他妈的脚握在了手里。
纵然赵小梨在南中是出了名的美女,可师惠也早就说过,“你跟我年轻的时候,差远了。”的确如此,就连脚都不一样,他妈妈的脚是细长的,即便上了岁数,也各个朱润如玉,好看的不得了。而她的脚随了他爸,有些宽,连鞋子都比他妈大一码。
她将自己的棉鞋套在她妈脚上,师惠往后缩了缩,“不……小梨,不用。”她似乎一下子知道廉耻了,刚刚还没有任何愧色的脸红起来,她缩着自己,躲着赵小梨,“我没事,我就关几天的,不用了,你穿吧,你赶快走,这不是你呆的地方。”
赵小梨劝她,“里面不知道什么样,没鞋子要受罪,我回去穿上就可以了。”她低着头,终于系好了一直脚的鞋带,然后又将另一只鞋拿过来,给师惠套在脚上。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声音却能听出来,闷的。
师惠躲了躲,似乎又觉得赵小梨说的是对的,总算安静下来,她坐在地上,看着赵小梨纤细的手指头在鞋上翻飞,最终伸出了手,应该是想摸摸脑袋的,可终究,她只是将赵小梨掉下来的头发替她放在了耳朵边。
露出的脸庞白皙而柔美,是个大姑娘了。
师惠忍不住叮嘱她,“叫关也来吧,让他接你回去。别在家住了,你去住关也那里吧,我不在家,不安全。”
她仿佛什么事都知道,可原先却从未管过。
赵小梨没应她,忙完手中的活,站了起来,她说,“我先走了。”
师惠还想说点什么,人已经出去了。倒是那个jingcha连忙跟了出去,叫住了赵小梨,讲了事态的严重。赵小梨孤单单站在那里,虽然不想,可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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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也一听见出事儿,人就往停车的地方跑去,边跑还边在电话里安慰赵小梨,“别着急,别着急,有我呢!”
他还想说你别哭,可赵小梨的声音除了急迫,却没有任何的颤音——她没有哭,有时候关也觉得她一点也不像这么大的孩子。他记得自己十几岁的时候,他爸受伤了,他也跟着抹泪了呢!可赵小梨遇见了那么多事,她真的没掉眼泪,她还特别镇定。
电话里的赵小梨将事情经过很是简明扼要的跟他讲了一遍,“我妈这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其实挺愿意她在里面呆几天受受教训的,如果是因为她做的事被抓了,我也不会找人。但金辉这是诬陷,这事儿不能认下。”
牡丹街离着关也上班的地方并不远,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关也的车正好拐进来,看见了站在楼前树下拿着电话的赵小梨。
院子里有灯,照亮了她的脸。
她的眉头皱着,嘴抿的紧紧的,看起来有些担忧,也仅仅而已。
然后,大约是感觉到了车灯,她将头扭了过来,抿着的嘴松开了,眉头也松开了,关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鼓起来一句话——是因为我来了,她才放心了。
这个想法让他整个人都沸腾起来,虽然他知道此时此刻不对,可激动从他的骨子里渗透出来,让他不由不有种要为眼前的女孩披荆斩棘的冲动。
他想起来上学的时候,班长为了追求女生大冬天在女生宿舍楼下唱歌,那时候他还笑话人家上赶着不是买卖,班长只是说他不懂。如今他终于懂了,不是自己让自己去,而是他的思想,他的身体,他所有的一切都叫嚣着,他得为这个女孩去做这些事。
带着这种想法,这个不过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停车的时候手都是青筋必现。
可等着他带着这股子勇气跳下车,被寒风飕飕一吹,那股子冲动就不见了,理智重新又回归——这丫头才17岁,他不能呢。至于18岁的时候,那时候她就上大学了,这个地方,想必她不愿意回忆吧。
他瞬间变得有些失落,觉得不知道是风吹得还是怎么弄的,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了一块。赵小梨从车开过来就靠了过来,这时候很愧疚的说,“又麻烦你了。”
关也安慰她说,“没事,你先上车,我去问问。”
赵小梨应了一声,可一动,关也才看见她的脚上只穿了双袜子,他连忙问她,“你鞋呢!”赵小梨挺不在意的说,“给我妈了,没事,不冷。”
关也没吭声,只是让她上了车,发动了空调,赵小梨还等着他帮忙去问问,却没想到关也直接脱了羽绒服,她连忙说,“别。”关也又将毛衣脱了下来,他将羽绒服穿了回去,然后拿着带着体温的毛衣绕到了她的车门旁,低下了头,用毛衣裹住了她的脚。
那双手特别有力气,将毛衣套在她脚上,还打了个结,动作快点赵小梨都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然后他似乎生气了,有些凶的冲她说,“安静地待着,不准出来,等我消息。”赵小梨愕然的功夫,他就把门关了,往里面走去。
赵小梨不知道的是,她不疼,他疼。
作者有话要说: O(∩_∩)O~
第24章 24
24
等了不过小半个小时,关也就匆匆回来了。
他上了车,先是伸手摸了摸赵小梨的脚,发现还算暖,这才说,“事儿我处理,你放心吧,我问过了,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先回你家收拾收拾东西,给你妈拿点衣服换洗,另外,”他说话的时候略微紧张,甚至咽了咽口水,“你也收拾一下衣服,搬到我那里去。你妈不在,你家太危险。”
他说完就发动了车子,一眼都不敢看赵小梨,满脑子都是想好的说辞——如何劝赵小梨听话,他刚刚在门口站了五分钟,都是为了想这些。
可惜,一点也没用上。
“好。”赵小梨仿佛从没有这么听话过,很容易的答应了。倒是将关也晃了一下,他揉揉脑袋,还解释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
说完,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然后就传来了赵小梨的笑声——清脆悦耳,关也没敢再回答,一路直奔赵小梨家。可赵小梨在副驾驶却看得清楚,这人耳朵都红了。
她突然想到了很小的时候,大概不过三四岁吧,有一年夏天,天已经很热了,外面的蝉一直在叫,她吃完饭躺在床上歇午觉。姥姥和她妈在旁边边打着扇子边说小姨的男朋友,她妈显然不同意,“太羞涩了,一说话就脸红,不像是有出息的。”他姥姥却说,“他那是看着你妹妹呢,这样的男人疼人。”
这事儿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她跟姥姥和小姨也有多年没联系了,她其实很少想那些年父母双全的日子,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竟然泛了上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关也……大概也会是很疼人的人吧。
车子很快到了赵小梨家,关也先上去给她拿了鞋,两个人又上去收拾了两个包出来,这才又送回了派出所。这次却没见到师惠,好在有人对着关也保证一定会照顾她,让赵小梨放了心。
施恩军和陈宇斌的案子没破,关也的工作并不轻松。
带着赵小梨刚到家,就接了队里的电话,八成是因为工作的事儿,关也下意识地走到了餐厅那边。
赵小梨帮忙收拾屋子也有好几天了,倒是门清路熟,直接拿了包放进了侧卧里,出来的时候顺便去厨房烧了壶热水,然后就听见关也兴奋的说了一句,“手机找到了?”
她一脸愕然的表情还没收好,关也已经冲了出来,冲着她说,“有线索我要加班,你晚上锁好门自己睡,我今天肯定回不来了。”
说完,他就直接抓包一阵旋风似得冲了出去,赵小梨把门关好,慢慢地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正好看见关也发动了车子,飞速开了出去,很快,车子就消失在视野里。
关也当天晚上果然没回来,赵小梨把做好的饭菜放在冰箱里,并留了条,就去快餐店打工了,回来的时候下午三点多,关也不在,床上有睡过的痕迹,冰箱里的饭菜也都吃光了,盘子还刷干净放回了远处,桌子上留了一张纸——“你妈的事儿查清楚了,按照正常程序走就可以,你有空去交一下罚款。”下面压着二千块钱。
赵小梨捏着那沓钱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开心,然后哼着歌去了警察局。
师惠要关十天,赵小梨依旧得住在关也这里。
晚上关也仍旧没回来,也没打电话,赵小梨晚饭故意多做了两个菜,放在冰箱里,等着她第二天早起,饭菜又吃光了,她去关也的屋子瞧了瞧,今天倒是没走,衣服鞋子都没脱,趴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她没说话,蹑手蹑脚的上前替关也把鞋子脱掉,拉了拉被子,关也嘟嘟囔囔叫了一声小梨,声音含混却亲密,赵小梨站在窗前愣了几秒,又蹑手蹑脚轻轻出了房门。
到了快餐店的时候,她还有些没回神,早就等在一旁的陶慕却扑了上来,吓了她一跳,“终于找到你了,小梨,你怎么没在家,我打了一早上你家座机。”他也并不需要赵小梨解释,说完就拉着她往外走,“郁青出事了,他妈要打死她,我们快点去!”
他皱着眉头担忧地说,“刚刚闹腾起来的,也不知道郁青怎么样了,我去他妈不给开门,小梨,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赵小梨那点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霎时间就冲散了,她简直都无语了,一挥手甩开了陶慕,“我对他家的事不关心,你自己去吧。我是在打工,你把我拽出来,想没想过我怎么交代?”
她转头就走,陶慕却是一个跨步迈过去,拦住了赵小梨,他一脸的焦急,“我……我不想打扰你的,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好,可小梨,今天的事儿真大了。”他左右看看没人,压低了声音说,“郁青怀孕了。她妈跟疯了一样,一直在闹,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受不住的。”
赵小梨瞠目结舌,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陶慕,不知道他如今是什么心情,又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说这些,那可是郁青啊,他喜欢的郁青啊。她几乎不敢置信地去问陶慕,“你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会来?”
“她打了电话给我,她求我就她出来。”陶慕低下了头,情绪才从这张十八岁的脸上蔓延开来,痛苦,不解,郁闷,无望,还有生气,他揉着自己的脑袋,“她原来是真不喜欢我了,我还以为她是骗我的。我……我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她怎么不找他?可现在不是着急吗?”
那些情绪,仿佛在这一刻,又从这张最良善的脸上退却了,他仿佛找到了突破口,劝自己也劝小梨,“她需要帮助啊,别的可以以后再说的。”
赵小梨罕有的叹了口气,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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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gjing队,关也兴奋地快步走进办公室,将一叠资料拍在了单宇的桌子上。“陈宇斌案发当天下午四点曾经和一个号码通过短信,两个人约好晚上六点在南湖公园见。这个号码我查了,老大,你知道什么结果吗?”
他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已,声音大的引得外面的张戈他们都凑了过来,只听关也说,“这个号码是一个苹果手机,是陈宇斌用自己身份证办得号,买的手机,跟施恩军的案子完全相同。”
他一口认定,“老大,这两个案子作案手法十分相似,是同一个人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 O(∩_∩)O~谢谢Brittany的地雷。
第25章 25
赵小梨到陶慕匆匆忙赶到郁家的时候,郁家正闹腾的厉害。
这房子是南中的家属楼,这时候学校已经放假了,又到了过年团圆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家里。离得这么近,郁家吵闹谁听不见啊。只是这是人家自己家的事儿,谁也不好意思多管闲事,可没想到,越吵越厉害了,最后开始动手。
屋子里噼里啪啦的砸东西,郁家强又是个壮汉,外面的人不免担心张萍和郁青的安危,瞧着实在不行,可是出来敲门。
赵小梨和陶慕赶到的时候,外面已经围着一群人了,都是学校的老师,其中郁青的班主任在砸门,“郁家强,有话说话,不能这么打人!你这样我们要报警了。快开门!”
屋子里传来了的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只听见郁青在里面尖声叫了一声,“闹够了没有?信不信我死给你们看!”
她的声音太尖利了,透过门缝传出来,加上这寒冬的天气,外面的人生生的打了个抖,里面的动静也一下子消失了,仿佛都被郁青给震慑住了。
不过,这样的安静只有那么一刹那,随后,屋子里想起了张萍的尖叫声,“青儿,你别管,我今天非要问问你爸,他知道是不是,他知道是不是,这事儿你知道对——不——对!”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张萍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恨,即便她不在眼前,所有的人也能想象得到,这个女人显然是被激怒了,她最后几个字,仿佛是咬碎了牙和着血喊出来的,声嘶力竭,比郁青的那个尖叫,更让人动容。
这是怎么了?
外面的人一下子都面面相觑起来。
大过年的,不就是夫妻俩吵架吗?怎么弄成了这样?仿佛是……仿佛是恨得要杀了对方似得,这要死要活的,还是夫妻俩吗?
外面的静衬托出里面的乱,很快,面对着张萍的质问,郁家强出声了,他冷笑着说,“我知道,那又怎么了,事情都发生了,你能改变了吗?再说,没有这事儿,你以为你能活得这么好?你能去那么紧要的地方做生意?张萍你傻了吧,你以为你是谁?”
“啊——你别说!”张萍似乎受刺激了,一下子叫嚷起来,“你别说,不准你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不会去的,我不知道,青儿,妈妈不知道啊!”
屋子里的声音顿时变成了嚎啕大哭,可外面的人也不好意思接着站在那儿了——这夫妻俩似乎在说张萍那个摊子是怎么来的,可学校里的人都知道,那个摊子原来是学校里另一个老师家属的,盘踞了多年了,谁也不敢跟她抢,结果今年秋天就到了张萍手里,那时候郁家强刚刚升了后勤科科长,他们都以为是这个原因。
闹了半天,还有其他的事儿!
这个八卦谁都想知道,可毕竟都是做老师的人,哪里能站在门外听人家家里事呢!班主任又敲了敲门,冲着里面喊,“大过年的,正是喜庆的时候,差不多就行了。我们散了,你们差不多也该收拾收拾吧,这都腊月二十三了。”
说完,她就摆摆手,冲着外面的人说,“成了成了,他们两口子自己闹腾吧,今天小年,都回去忙活吧,事儿多着呢!”
外面就相互打着招呼往回撤,这时候门却开了。
郁青开的门。
她开始时一天两天的请假,过了元旦,则就去上了两天学,彻底就不见了人影。
如今的郁青,比起原先来说,瘦了许多,整个脸都尖了下来,当然气色也不好,脸色煞白,没有一丝红晕,连唇色都是淡的,看起来就跟大病初愈一样。她穿了一件宽大的棉衣,门开了一半,她的身体大部分藏在门里面,这么看,简直像是在里面打晃。
但最让人惊讶的,并非是她的状态,而是她脸上的巴掌印,五个指头都已经肿了起来,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但郁青没有遮掩的意思,她挺不好意思的冲着班主任说,“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我爸妈吵架了,让大家操心了。已经没事了,谢谢。”
她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着?大家虽然关心,可现在也不方便问,只能都退散开了。郁青的班主任瞧着她还叹了口气,冲她说,“要是在吵架,你来老师家。”
郁青笑笑应了。
人散了,就剩下陶慕和赵小梨两个人,郁青的眼睛盯在了陶慕身上,她变得有些羞涩,冲着陶慕说,“你真过来了。谢谢。”
赵小梨能感觉到陶慕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他的声音变得沉闷,“你没事了,我走了。”说完,连找小梨都没有招呼,便头也不回的下了楼。赵小梨连忙叫了他一句,只瞧见陶慕下楼的时候绊了一下,差点摔倒,稳住了,匆匆忙走了。
郁青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眼中含着泪。赵小梨叹口气,冲她说,“不该告诉他的,他已经很好了。”
她俩离得近,郁青低声说,“我妈那时候刚发现我怀孕,她疯了似得要让我打胎,可你知道的,我妇科病那么严重,医生不会给做的,我又不能跟她说。我也是急了把这事儿告诉陶慕,想让他想办法把我弄出家,可没想到我爸把事儿都说了,我妈现在刺激太大,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想到我了,没事了。”
“你回去吧。怎么把你也叫来了,我们应该关系很差的。”她退一步准备关门,赵小梨也转头准备走,却听见郁青最后一句话,“你们关系真好啊!”
有些酸,显然郁青还是在意的,对啊,从高一开始就暧昧,原本就是喜欢的。更何况,陶慕这么好,即便她怀孕,也愿意靠过来。去哪里找这样的男孩子。
赵小梨叹口气只说了一句话,“你不行,我行?”
她很快下了楼,郁青呆呆地站在门口,站了许久,感觉到身体都被冻僵了,才反应过来该关门,可一摸脸,不知何时已经湿了。
赵小梨心里憋着一股气,不是对郁青的,而是对这个世界。她出了楼道,大步的往前走,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她真像楼下的老太太们说的,没投个好胎,只能一辈子受苦吗?她不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