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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长面前,两个人说不出又放不下,只能在电话里听着彼此的呼吸。直到最后,等着曹平闹腾着要买小玩具,黑妹不得不被拉走,许乐才小声说出那俩字,顺便将学校地址告诉了曹飞。
一个星期后,许乐收到了曹飞的第一封信。上面的字扎愣着,就像是曹飞的人张牙舞爪站在他面前。曹飞告诉他,期中考试了,他最近半个多月特别努力的学习,但是好像成果不大,下次写信他会告诉他成绩,但请许乐不要失望,他会努力的。后面写了个小小的想你,八成是在学校写的,不好意思。
后面还附着一封信,明显是从作业本上撕下的一张纸,跟曹飞带着香气的信纸完全不同。这封信是刘宝宝写来的,他先怒斥了曹飞不借他信纸的过错,又表述对许乐的思念和没有玩伴后的孤单,最后吐槽了曹飞糟烂的英语,并表示,因为曹飞主动求教,他已经答应给他补课了。
再一星期后,曹飞的信如约而至。这次他显得有些郁郁寡欢,他告诉许乐,他那么努力,可名次在年级依旧没有任何进步,还是保持不动。他对此十分伤心,不过他不会气馁的。他说叔决定参加明年春天的广东春交会,所以又请了韩语担任翻译。他已经用这个消息换取了刘宝宝的补课,期末他一定会考好,让他放心。
这会儿刘宝宝没给他写信,可许乐想象的到,刘宝宝那副气得要死又不得不听从的样子,忍不住的笑。
长春从十月底就进入冬季,厚厚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城市,许乐学会了在这里踩着一冬天不化的雪上学,也学会了吃冻柿子,冻梨,下着雪花吃冰棍,跟着这群同学们滑冰,可他的心依旧在有家人的城市。
时间慢慢的溜走,期末考试中,曹飞进步巨大,成了高一六班的第一名,进入年级的前三百名。曹远也考取了他的第一个年级第一,当然,在往后的岁月里,这个名次始终跟随着他,这不过是个开始。
过年许乐没回家,他已经离开故土八年了,也就是有八年没陪过他亲爸过年了,何况,如今回去,他和曹飞如何能够平和的相处,所以,他送走了黑妹和曹平后,就回了小山村,收拾了自家,还在年初一给他爸上了坟。
春天里,韩语又回了省城为乐平苗业工作了两星期。刘宝宝用一整个学期的补习换取了曹飞带他见韩语的机会,他在那儿窝了整个周末,曹飞说,韩老师工作忙的压根没时间理他,他还天天乐得跟傻子似得,不知道想什么。
暑假的时候,他们就进入高二了。许乐跟着黑妹回去了住了一个多月,他原本以为会见到曹飞,谁知道,在他来之前,曹玉文就直接以英语成绩太差为由,将曹飞扔去了北京的一个夏令营,两个人连面都没见。
寒假也是如此,暑假两个人都补课,许乐亦是不能回家。在表面上看,曹玉文以为这两个人已经分的干干净净了,因为他们连每周一次的家庭电话,都说不了几句。多数时候,曹飞说话的时间,都被曹远给抢了,对着许乐说二哥我想你了,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二哥我又考第一了。而曹飞都是在一旁听着,看不出任何不乐。
可没人知道的是,曹飞与许乐的信件已经足足有一摞高,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思念,想你两个字和曙光两个字出现的越来越多。许乐将这些东西都藏在他房间的床底,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偷偷拿出来翻看。而曹飞则将信件都放在了曹飞的玩具箱的最下层,书包里,永远带着许乐写给他的最新一封。他会时不时的拿出来鞭策自己。
一直到,高考结束,许乐拿着与曹飞同一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出现在曹玉文面前。
北京,是他们即将一起启程的地方。
第98章
都是重点名校,许乐学得是园林,曹飞学得是金融,曹玉文抱着两份录取通知书,打量着两个已经两年多没见面,时不时偷偷看一眼,依旧亲密的两个孩子,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但这终究是件大喜事,一家人已经在小红楼这里住了许多年,曹飞又是在本地高考的,录取通知书一到,就有不少邻居上门恭贺了。话里话外无外乎,原先曹飞这么皮的孩子,居然学习这么好,老曹家教子有方。
等着知道了好久没见的许乐也考上了北京的大学,人家的惊讶就溢于言表了,那夸赞词儿,连老太太都受不住,一整天的嘴巴就没合上。原本因为年纪大了,腿脚都不利索了,这两天走路也分外有劲。还偷偷跟黑妹说,“我得再多活几年,等小远,小平,佳佳都考上,咱家可就五个大学生了。”
一家人就合计着给两个孩子办个庆祝。因为也没外人,曹玉文就直接定了酒席送到家里,出席的无外乎老曹家这一家子,和去年已经结婚生子的杜小伟一家。
酒席上,曹飞和许乐第一次坐在了桌子的最中央,面前第一次被倒上了一整杯的白酒,足足三两。用曹玉文的话说,“今天是给你们庆祝,你们坐中间。也都是大人了,该学学喝酒了。这个禁就对你们放开了,不过不要贪杯。”惹得剩下三个小孩一脸羡慕。
酒走了一圈后,已经有点微微发福的杜小伟端着酒杯冲着曹玉文说,“姐夫,这杯酒我敬你。我打心眼里佩服你,无论是乐乐还是飞飞,还有小远,这么多年了,你都一视同仁,把他们培养的这么好,姐夫,一般人做不到啊。我现在只求壮壮能像飞飞和乐乐这么优秀了。”
杜小伟说完,一口就把酒闷了。
他在去年春天结的婚,娶了本地的一个姑娘,是老太太给牵的线。就买了房搬出去住了,年底的时候,生了个胖儿子,如今孩子已经有8个月大了,小名叫壮壮,大名杜翔,特别可爱。
说完,他就回头冲着曹飞和许乐说,“你俩愣着干什么,敬你爸你叔一杯。这些年他容易吗?苗圃如今是好了,可刚出口的时候,多少事啊,为了怕耽误你们学习,脸上连露都露不出来。还有乐乐,你妈和小平可是整整跟着你去了两年半,你仨都不在身边,你不知道你爸有多想,天天抱着曹远睡觉。如今你们出息了,该好好谢谢他了。”
曹玉文听了连忙摆手,“应该的,一家人别来这套,乐乐是我儿子,飞飞是我侄子,我不管着谁……”
他还没说完,许乐拿着酒杯就扑腾一声跪了下来,曹飞就坐在他旁边,一见之下,也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一家人顿时慌了神,黑妹和杜小伟都起来去拉扯,可许乐和曹飞就跟长在了地上似得不肯起来。
曹平小声的问曹远,“三哥,二哥和大哥在干什么?”
已经十岁的曹远认真的回答,“在谢谢小叔和婶子。”
曹平问,“那我们要谢吗?”
曹远说,“今天是大哥和二哥的庆祝会,他们谢吧。咱们记在心里就是了。叔和婶养咱们不容易,咱以后听话,好好学习,跟哥哥似得考好大学,孝敬他们,就是谢他们了。”
曹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旁边的曹佳佳却一直歪着头听着,最后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曹远瞧见她的表情,小大人似得叹了口气,心中暗想,这家伙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瞧着两个人都不肯起来,曹玉文挥了挥手,“别拉了,都是长辈,他们的跪也受的起,乐乐,你说吧。”
许乐举着酒杯说,“爸,这杯酒是我早就想敬给你的了。我谢谢您将我从泥沼中带出来,给我一个温暖的家,让我有了爸妈奶奶,舅舅,和兄弟。谢谢您在飞飞妈去世,我亲妈来闹的时候,没有放弃我,您不知道,我那时候多害怕你们觉得我是扫把星,不带来好事,把我赶走。也没有嫌弃我有心脏病,想法子给我治,爸,谢谢您两年前对我的宽容,给我那么多时间,我知道我现在没法报答您,但我心里都明白。爸,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许乐说完,就把一杯酒整个闷了,然后把酒杯放在了一边,坑坑坑给曹玉文磕了三个头。
一家人早就流泪了,连最不相干的杜小伟的老婆,眼睛都湿润了。老太太抹着泪说,“好好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你什么样,家里人能不知道吗?起来吧,玉文,让孩子起来吧。”
曹玉文却没动,而是看向了曹飞,“你想说什么?”
曹飞不是许乐那种话多的人,一共就一句话,“叔,您在我心里就是我爸。”说完,他也跟许乐似得,一口闷了酒,在瓷砖地上,用力砸了三个头。
黑妹和杜小伟都在旁边等着了,两个孩子一磕完头,立刻就上手去把他们拽了起来,一边替他们普拉着衣服,一边说,“一家人,弄这套干什么?太客气了,可就不是一家人了,不亲了,就这一次。”
正说着,却听见曹平在旁边喊,“三哥,姐,你们干啥呢?”
转回头,就看见曹远也跪在了曹玉文面前,曹佳佳跟着他后面跪下的。曹远还回头瞪她一眼,小声训斥她,“你跟着我干什么,跟屁虫。”曹佳佳嗤之以鼻,“你不说以后谢吗?”曹远的小胖脸就有些红,结果说话的机会就被曹佳佳抢去了。
她拿着饮料杯子冲着老太太和曹玉文说,“奶奶,小叔,今天是大哥和二哥的庆祝会,我知道我不该这时候说,可我想说。我来家里两年多了,其实一开始我觉得小叔特别偏心,喜欢大哥和三哥,不喜欢我,哥哥们也不愿意理我。后来我才知道我妈我爸做了那么多你们不喜欢的事儿,我现在小,什么也做不了,但我跟奶奶和叔婶保证,我会好好学习,当个好姐妹,做个孝顺女儿。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许乐就站在她旁边,这丫头比起两年多来的样子已经变化很大了。这两年多,曹玉文不知道带她跑了多少次医院,刚中药渣就能把院子里的地铺满,终于调养过来。这丫头如今不比同龄人矮和瘦弱了。她又随了曹玉武的五官,已经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了。
最重要的是,这两年多的日子,学舞蹈,练演讲,让她变得开朗大方起来,不再是胆怯的样子,就从刚才她敢抢曹远话就能看出来,这精气神不知比原先好了多少。许乐还听说,她今年上了三年级,是四年级的曹远同学大队长职务的有力竞争者,所以,两人的关系才越发不好。
不过,她能说出这番话,一家人还是挺意外,毕竟,这孩子在罗小梅和曹玉武手中养了六年多,即便老太太他们坚持接过来,也是害怕在养出个他父母那样的人。
曹佳佳说完了,就想给几个人磕头,可被一旁松了口气的黑妹给抱了起来,哄着她说,“这三个头你留着,等着你跟哥哥们考上好大学的时候,再给磕。行了,别闹腾了,吃饭吧。好好的日子,都成了忆苦思甜了,饭菜都凉了。”
一家人顿时又热闹起来。曹飞直接上去,就想把曹远给抱起来。可曹远还挺委屈,嚷嚷着说,“你们都说了,就不让我说,不带这样的。”曹平也跟着起哄,“我也没说。”曹飞一把把他提溜起来,放在座位上问他,“你想说啥?在这儿也一样。”
瞧了一家人都在看他,曹远哼了声,“你们都说了的,我才不说呢,我们老师说了,行动永远比语言重要。我就一个事儿,叔,我哥上学去,我能跟着去吗?”
曹远这个要求,最终得到了满足,同时要求能够跟着去的,还有已经五岁了,天天精力旺盛的曹平。曹佳佳倒是自觉,虽然瞧着是满脸羡慕,连坑都没吭声。
这整个暑假,许乐都是自己住了一间屋,曹飞和曹远住一间屋。曹玉文始终没对两人的关系做出任何的询问或者是表态,两人也就不敢越雷池一步,甚至为了避嫌,连两个人单独出门都不敢。
好在,两年多的分离,已经让他们彼此太过渴望对方了。即便只是用眼睛看着,呼吸共同的空气,他们就已经能够情意绵绵,尤其是在家人都不注意的小地方,偶尔手与手相握,或是一个碰触不到一秒钟的吻,就让他们满足异常。
等着日期翻到了八月末,行囊终于打好的时候,最后离家前的一夜,曹玉文才终于松了口,他将他们叫到花园里,在那次跟许乐摊牌的地方,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说,“大学期间不准同居,好好过日子,别让我操心。别的事儿,有我呢。”
直至一直到了北京,进了许乐的宿舍,两个人都还沉浸在惊喜之中,甚至偷偷打算,一个星期见几次面,直至一个白皙瘦弱与许乐有五分像的男孩推门进来,冲着许乐,曹飞,曹远,曹玉文和黑妹一家,微微一笑说,“呦,你终于来了。你好,我是你的同班同学,我叫金哲。哦,我的小名,叫胜胜。”
第99章
如果说金哲的大名还让几个人没什么反应,那么胜胜这个小名,几乎让在场的所有老曹家人顿时想了起来,胜胜不就是柳芳的小儿子吗?就是那个要换肾的那个?居然跟乐乐长得这么像啊。他活着?这是治好了?可瞧着他的样子,也就是十二三吧,怎么会现在就上大学了?
金哲压根没理会老曹家人的打量,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许乐,“没想到吧,咱们差这么多,居然上了同一个年级。你恐怕不知道的是,我为了跟你在这里见面,废了多大的力气。”他死死的盯着许乐的脸,“真没想到,你居然跟妈妈长得这么像,可你却狠心把她关在那种地方。”
柳芳这几年一直在精神病院中待着。开始的时候,金成雁联系他几次,想让把柳芳放出来,但许乐那时候还在初中,柳芳才进去几个月,许乐不想冒险,就拒绝了。初中毕业后,柳芳在里面也有三年,许乐专门让曹玉文送他去了北京,去看了看柳芳。
柳芳倒是过得不错,看着比原先见她时面色好了许多。见了许乐倒也没有发脾气,只是平静的跟他说,“金哲在国外治疗的很好,我也不会打你的肾的主意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这些年也想过了,这辈子我是还不上了,下辈子吧,下辈子我对你好。你放了我吧,我想胜胜想得不行,我想去照顾他。”
许乐被这个女人的无情逗乐了,不过还好,反正他也从来没把她当做一家人,早就断了跟她相亲相爱的念头,看一个外人发癫其实挺不错的。
于是他看了看手腕上曹飞送的那块手表,冲着她说,“随你愿,我就是来放你出去的,我约了金成雁今早十点见面,快了,他到了,我们就共同签字放你出去。”
柳芳那一直不变的表情,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轰然炸裂,她几乎是坐立不安,期盼而又羡慕的看着窗户外面,恐怕想的是,那里是她见胜胜的自由。
可惜的是,那天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指针从九到十再到十一,十二,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金成雁依旧没有出现。柳芳已经快要歇斯底里了,她不停的问许乐,你是不是记错时间了,许乐只能借了医院的电话打给金成雁,在无数次忙音后,金成雁终于接了电话,他说,“我想了想,柳芳的病还不算好,还是要再看看,这次就算了吧。”
柳芳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扑向了电话。许乐后退几步,让开了那块地方,看着他自以为找到了爱情,找到了一切的亲妈,失态的破口大骂,恨不得要撕碎了金成雁,他那时候想的是,报应真的会来到,你看,他妈抛弃了他贫穷的亲爸,选择了富裕的金成雁,也同样选择了金成雁的精明与凉薄,最终体验了豪门的无情。他相信,如果是他爸,绝对不会让她在这里再呆呆。
那次之后,许乐也没去过精神病院,他每年跟金成雁打一次电话,金成雁的回复都一样。不过许乐听说,他没弄出儿子和女儿来,也就没太在意。谁知道,在这里,他居然见到了抢肾事件的另一个主角,而他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把所有责任都归咎于他了。
许乐拦住了想要斥责解释的曹远,冲着黑妹说,“妈,我饿了,咱快点弄完吃饭去吧。”
黑妹这才回过神来,接着铺着手中的褥子,“成,快好了啊,这褥子我多带了一床,让你爸包了塑料给你塞到纸箱里,放床底下了,等天冷了,你拿出来晒晒再铺上啊。”
金哲的脸色几乎在许乐喊出那个字就变了,他几乎不要命的扑上来,“你居然喊别人叫妈!”
他才十二,恐怕是因为体弱,个子长得还不如许乐当时高,也就一米五五,跟十岁的曹远差不多。所以他扑过来的时候,曹飞都没来得及动手,曹远就跟钢炮似得冲上去了,直接把金哲撞到了地上。曹家任何人都对许乐那次自伤记忆深刻,包括那时候才四五岁的曹远。小钢炮护犊子似得挥了挥拳头,“你再敢欺负我二哥!我揍死你!”
金哲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家人,使劲儿的瞪着他那个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可许乐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跟那个小胖子说,“小远,别伤着。”然后没理会他,等着那个女人铺完床,一家人就呼啦啦离开了。
他跟个傻子似得,坐在地上,忍不住眼睛潮了。他同母异父的哥哥跟别人成了一家了。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也过继给别人了。他的亲妈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他的亲爸不知道在那个女人的床上,他明明有那么多亲人,却没一个人陪在他身边。
而所有的过错,不过是他生了一场差点要了他命的病而已。
门再次开开,露出了一张与金哲不太相似的脸。来人约有十八九岁,个头大约一米七八左右,长相英俊,手中拿着几个盆,瞧见他坐在地上,不由皱眉道,“你怎么坐这儿了?你身体能容得这么造吗?起来!”
金哲就听话的站了起来。男人将盆放在金哲床下,眼睛就瞥到了写着许乐名字的床铺,瞧见已经铺好了,“你见许乐了?”金哲低着头不肯说话,他就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说你何苦呢?家里不是好好的,再说,你读附中,住大学宿舍怎么能适应呢!”
金哲就不满的说,“哥,我都说过了,我就是白天在这儿呆呆,一星期住不了一次的。你都答应了,也帮我办了,不准反悔啊。”
男人瞧着他那副倔强样子,眼中的温柔更甚,“我知道。不过胜胜,如果身体有事儿,我可不允许你再住这儿。你上学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跟他较这个劲儿干什么?”
“他把妈妈害的……”金哲犟嘴,只是看到男人不赞成的目光后,停了下来,变成了小声嘟囔,“哥,我想让他放妈妈出来啊,她在里面好可怜。”说到柳芳,他眼睛亮了起来,“哥,我能不能去见见妈妈啊,我偷偷见行不行?”
男人盯着他,“你知道,你妈是禁止探望的,除了他俩。”金哲的眼睛又暗了下来。男人叹气道,“中午了,走吧,去吃饭。反正你都住在这里了,想办法让许乐妥协吧,你爸那边还不好说?”
他说着,门就开了,外面站着两个穿着普通衣服的男人,瞧见那两个人,金哲立刻改了嘴,对着他说,“知道了,三哥。”他耷拉着脑袋在心底嘲笑自己,看,自己的同父异母亲哥哥,可在外面,他连声哥都不能叫。
许乐上的是林学院,曹飞因为成绩不够好,又要跟许乐挨着近,读的是农业大学里的经济学院,都在学院路上,一墙之隔。一家人在旁边吃完了饭,又开着车拿着被褥去了曹飞的宿舍,他们宿舍里还空着呢,铺完了床,一家人就去开了宾馆,晚上去跟韩语吃了顿饭——他听说许乐和曹飞考到了北京来,特别高兴,早就定下了要请客的事儿,当然,在他身后,许乐见到了很久没见过的老朋友——刘宝宝。
这家伙这些年也就一米七四高,看着仍然白白嫩嫩的,跟许乐站在一起,比小姑娘都俊。两个人关系又好,一见面刘宝宝就缠了上来,拉着许乐叽叽喳喳说着高中生活,还抱怨他高考完了就被送到老家吃苦去了,没和许乐见着面,不过好在他的学校离着挺近,以后能够常玩。
许乐头都快大了,他才住了嘴,偷偷附在许乐耳边上说,“乐乐,我想追韩老师。”
许乐差点没被自己嘴里的饮料给噎死,他瞪大了眼睛看刘宝宝,还伸手去摸他额头,“你没病吧!”
刘宝宝一把将他的手拍了下来,冲着他压着嗓子说,“你小点声,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许乐也学着他咬耳朵,“那韩老师知道吗?你怎么想的,他可是男人,你没这倾向吧,再说你要怎么办?”
刘宝宝哼哼道,“我当然不是了。不过我喜欢韩老师,你不知道,为了考到这儿,我费了多大劲儿。我专门提早来了几天,就住在了韩老师家里,都打听好了,他这些年都没交过朋友,还单身呢。正好便宜我了。”
许乐又问他,“你准备怎么办”
刘宝宝就说,“最简单了。韩老师现在做自由职业了,做翻译。我学的就是英语啊,我早就磨好了,以后我就住在韩老师家,给他当助手,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反正我学校离着他家也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