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夕彦苦笑,宫君戾看到这样的自己该多么高兴,那个骄傲的打败他的女子现在正坐在轮椅上,连行走都没有办法,然后淡淡的开口,“觅,请宫公子上楼吧。”

夕彦推着轮椅来到楼梯处,常百草还是一如既往的抱着她上楼。宫君戾看在眼里,想马上就杀了那个抱着她的男人,他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抱他的未来皇后。宫君戾的眼里全是杀气,被掩藏起来的那些嚣张气息全部都又出来了。

觅看着这个霸道的男人正用杀人的眼神盯着常百草抱着的夕彦,她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个善茬,要是他敢伤姑娘分毫,她会赌上性命来还他的。她的姑娘,不允许再受伤害,她会用生命来守护的。

“宫公子,楼上请。”觅的语气有些敌意,但是宫君戾却没有感觉到,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怨愤当中。

听到觅的声音,他看也没有看她,只是快步走了上去。他不知道那个该死男人还要抱着他的女人多久,为什么那个女人也不反抗,难道那是她的爱人。他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以,她的爱人只可以是自己,谁都不行,她能爱的只有宫君戾。

常百草在雅间把夕彦放在椅子上,看着夕彦紧皱的眉头,他知道宫君戾可能是来者不善。传闻中那个暴戾的男人怎么会来找夕彦,不过他不会让夕彦受伤害的。

“常百草,你先回房吧,我有事要和宫君戾说。”夕彦看着常百草的担忧的眼神,然后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说:“没事的,他还不会蠢到在凌宇的国都惹事。”

“那好吧,有什么叫我,我就在隔壁。”虽然夕彦是这样说,但是他还是不太放心。

夕彦点头,然后看着常百草出去。常百草走到门口就和宫君戾遇上了,宫君戾用杀得死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常百草,而常百草却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与他擦身而过。该死的,这个男人的笑为什么和夕彦的那样相似,他故意的,绝对是。

宫君戾走进去看见夕彦在等他,他快步走过去,然后坐在她对面。夕彦拿起酒壶替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给宫君戾也倒了一杯,笑着看着宫君戾,等他先开口说话。

“谁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宫君戾仰头干了那杯酒,然后看着夕彦,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动他的女人,看来这个人是不想活命了。

“你不该高兴吗?”夕彦还是淡淡的说着,也不看宫君戾,只是小酌一口那酒。

“严夕彦…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宫君戾苦笑,这个女子总是伤着他。

“你跟着容鞠?”夕彦转移话题,不想和宫君戾又任何牵连,而且如果宫君戾知道她腿残的原因,那肯定会有更多人因她而遭殃,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本来自己和常百草已经在准备离开了,为什么宫君戾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注定不太平。

“那个女人一样的家伙。”宫君戾脸上浮现一丝不削,然后说:“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不再伤他,也答应了母后不去计较了。”说完他又盯着夕彦,这个女人转移了话题。

“那就好,想你宫君戾也不是会食言的人。”夕彦故意逃避宫君戾的眼神,然后看窗户外面,她本来就不想面对宫君戾,这个不好相处又自以为是的家伙。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宫君戾却是死死纠缠。

 


第三十九章

“你那种咄咄逼人的语气和态度真的让人无法忍受。”夕彦皱眉,最近她的脾气变了,没了以前的温和,换了是以前她还会饶有兴趣和他绕弯子,可是现在她不想。

宫君戾愣在那里,然后看着夕彦摇着轮椅从最近的视线里消失了。他受挫了,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让他受挫,他又独独喜欢这种受挫的感觉。她说什么,自己让人无法忍受,怎么了?自己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怎么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感到伤神呢。

躲在转角的觅看到夕彦独自摇着轮椅出来,一脸的伤神的表情,她有些难受。那个霸道的男人伤害了姑娘吗,他是不是说过什么话伤了姑娘的自尊,她不能原谅,绝对不能。于是轻迈着步子进了房,本来神情恍惚的宫君戾居然一时间没有感觉到一股杀气。

觅看着这个男子就觉得碍眼,为什么他的到来会让姑娘如此。本来就藏在身后的匕首一下就扎进了宫君戾的肩上。宫君戾好似没有感觉一般,依旧坐在那里呆呆的回味着夕彦的话。而觅刚刚那份勇敢被他肩头涌出的血吓到了,虽说她见过的人事很多,但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害人的事,脸上不禁有些慌乱,看着目无表情的宫君戾,她眼里是又满是坚定。

“是你先伤姑娘的。”觅坚定了眼神,她不能胆怯。

宫君戾才缓过神来,感觉到肩头传来的疼痛,不禁皱眉。刚刚那女子说自己伤了夕彦,他苦笑,若是他真能伤到夕彦,他也不至于傻等着匕首都扎进自己的肩膀还不自觉。看着这个女子眼里的坚决,他在她眼里发现了几分夕彦的影子。

宫君戾突然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他忘了肩头还在流血,还在疼痛。觅看见宫君戾这样的举动,有些害怕,他本来就冷冷的,现在这样看着自己像野兽注视着自己的猎物。觅本来紧紧握着匕首的手,马上就松开了,神色慌张的往后退了两步。

宫君戾一把将觅拉住,然后抱在怀里。本来就害怕的觅不断挣扎,宫君戾感觉肩上的血又不断的涌出来,他将觅抱得更紧了。

“别动。”语气虽是温柔,但是从宫君戾嘴里说出来却是有些霸道的命令的味道,不容拒绝。他只想要一些温暖,温暖他冰冷的心,温暖他冰凉的伤口。

觅不敢再动,看着他肩头的匕首扎在那里,她有些后悔了,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如果真的是这个男人伤害夕彦,那他为什么不躲避自己的攻击,他的表情才是一副受伤的样子。

第二日清晨,夕彦早早醒来却没有见觅像往日一般过来帮她梳洗,于是只能让常百草这个笨手笨脚的人帮着她简单的梳妆一下。夕彦担心觅,自己推着轮椅来到觅的房间,见房门轻掩,于是推门进去。却是看到觅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而这个男人正是宫君戾。

夕彦推门进来的声音惊醒了两人,觅睁眼看到夕彦正看着自己,她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抱着,然后恍然大悟般推开抱着自己的人,赶紧下床。宫君戾本来就疲惫,加上受了伤,被觅一推才醒过来。他看着夕彦坐在轮椅上,怒视着自己,他似乎才想起昨晚的事。

“宫君戾,你下流!”夕彦手里也没有武器,有的只是上次常百草给她找的一支笛子,顺手就扔了出去,本来还没有回过神的宫君戾被夕彦扔出的笛子打中胸膛,他只能闷哼一声。

“觅,到我房间去梳洗一下,我在客厅等你们。”说完,夕彦疼惜的看了一眼觅,该死的宫君戾对她做了什么?再愤愤的看了宫君戾一眼,然后转身摇着轮椅离开了。

夕彦在客厅坐着,宫君戾进来了,他低着头。夕彦也不看他,皱着眉思考着,她倒不是封建保守的人。但是觅和她不一样,她一个舞姬,本来就不容易让人尊重,如今又被宫君戾毁了清白,不能让她被人看了笑话。

“宫君戾…”夕彦还是开口了,看着低着头的宫君戾,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负责。”这就是宫君戾的回答。

“那就好。”夕彦对宫君戾的回答还算满意,至于他还承认自己做了的事。

“觅不要谁负责…”刚刚走到门口的觅听到他们的对话,然后坚定的回绝了。

“觅…”夕彦看着这个女子,她居然拒绝了,然后说:“不行,你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子被人毁了清白怎么可以,夕彦不能坐视不理。”

觅有些受伤的看着夕彦,然后说:“姑娘嫌弃觅了?”见夕彦惊讶,觅接着说:“若是姑娘觉得觅伺候姑娘得不好要赶我走,觅绝无怨言。”觅倔强的看着夕彦。

宫君戾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竟是这般执拗,仿若自己说负责的话是在伤她自尊,而此刻她却那么孤傲,甚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觅…”夕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心疼这个女子。

“姑娘不必多说,若是姑娘觉得觅多余了,觅自会离去。”觅说完就后悔了,这是气话,虽然自己是寻君楼名义上的老板娘,但是真的老板是夕彦,她不想离开这楼和姑娘。

觅转身出去了,夕彦也觉得无力挽回,她在气头上,让她自己好好冷静一下也好。宫君戾知道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自然也就跟着出去了,自己留在这也无颜面对夕彦。

觅来到后院,这里种满了枫树,是姑娘在寻君楼刚刚开张的让她种下的。两年多了,如今长得这般茂盛,现在又正值枫叶红的时候,整个后院绚烂至极。觅靠着一棵枫树,顺手摘了一片红色枫叶,姑娘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一片枫林呢。想到要离开姑娘,眼泪就止不住的流,这里也没有人来,索性就放声大哭出来,她的姑娘将她推给那个冷冷的男人,不要她了。

觅感觉一个人在靠近,那踩在落叶上的脚步,沉稳而有规律,她知道来人是宫君戾。于是站起身来,拭去脸上的泪水,她不要让这个讨厌的男人看到自己这样软弱的样子。

“你放心,我宫君戾说会负责就…”

“我说了不用你负责。”觅语气很坚定,还有一丝厌烦,然后说:“你我都很清楚,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是相互拥着睡了一晚而已,你要负哪门子的责任?”觅说完转过身来看着宫君戾,眼里尽是嫌恶,这个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婆妈。

“可是,你的清誉…”宫君戾看到这样的觅有些让害怕,还是开口了。

“觅不过一介舞姬,何来清誉?”觅一步一步逼近宫君戾,然后苦笑道:“你我之间无情无爱,就算因为你的责任而结合,敢问这样的关系又能维系多久?”

看到觅厌恶自己的眼神,宫君戾心里觉得空洞了,这个女子竟然讨厌他至此。他说不出话来反驳觅,因为她说的都对,这样无情无爱的关系根本就没有意义。

“你走吧。”觅转过身去不再看这个男人,真的是个令人讨厌的人。

宫君戾站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就这么走了吗。看着这个比夕彦还坚决还倔强的女子,他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没有听到宫君戾离开的脚步声,觅自己径自往后院里面走去。他既然不想走,那自己走吧,觅头也没有回,她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最好再也不见。自己要离开姑娘都是因为这个霸道的男人,若不是他抱着自己不放,姑娘这么会将她推给他呢,她恨他。

夕彦看着进来的常百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觅有她的尊严,她刚刚那样做是伤到觅了吗?她从来看到过这么受伤的眼神,也没有见过觅这般强硬的和自己说话,她一直是个温和的女孩。看到觅转身离去的身影,她有几分自责,她是不是应该先和觅商量过再决定呢。

“放心吧,觅是乖巧的女子,很快就会想明白你这是为她好的。”常百草掌上夕彦的轮椅,安慰道。他总能看到夕彦在担忧什么,在考虑什么。

“也是我的不对,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夕彦轻轻的说着,任由常百草推着自己。

凌宇皇宫里,西陵煜又无意的度着步子来到了夕语楼,他看着忙碌的轻语,正打算掉头回去,却被轻语叫住了。他回头看着轻语对他笑,很开心的笑着,示意他进去楼里。

西陵煜心头一喜,是夕彦有消息了吗?加快了步调走进夕语楼。

“皇上,我们还出去找夕彦吗?”这是轻语一直想问的,但是她知道皇上是一国之君,政事都忙不过来,加上最近那些老臣因为选妃的事和皇上僵持着,皇上应该很累吧。所以她一直不敢去打扰西陵煜,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找夕彦了。

“去,等朕忙过这阵子就去,可好?”西陵煜似乎在问轻语的意见,又更像在道歉。

“皇上,轻语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引夕彦出来。”轻语脸上满是喜悦。

“什么办法?”西陵煜惊喜,然后轻语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他马上就高兴的说:“你随朕现在就出宫去。”然后就转身离去,他要回去换上便装,他说好等下过来接轻语。

不到一个时辰,西陵煜就和轻语站在宫门外了,轻语拿出彩色的救命信号弹往地上一扔,那信号弹马上就冲上天空,绽放出一朵烟花。轻语笑了,这下看严夕彦还不出来,这表示自己有危险,她就不相信严夕彦真的不管她严轻语了。是夕彦说的,自从轻语进了将军府,她就姓严,叫严轻语,那时候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呢,终于有姓有名了。

 


第四十章

“轻语,这个方法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朕?”西陵煜有点责怪轻语,害自己苦等那么久。

“轻语也是昨天整理房间的时候看到了才想到的,夕彦说这是留给轻语救命用的,见到这信号,师兄会来帮我,但是如果夕彦看到的话,相信也会过来吧。”轻语有些尴尬。

西陵煜又有些担忧,说:“要是看不到,那只会是你师兄来的。”

轻语的高兴劲也一下子就没有了,皇上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她就是要赌,赌的就是她严夕彦重视她这个妹妹的程度。

刚刚走出寻君楼的夕彦和常百草看到了空中那信号弹绽放的烟花,正在后院监督容鞠练剑的陈加元也看到了。夕彦摇着轮椅往后院走,陈加元往前厅走,刚好在前院碰上。

“师兄,是轻语,麻烦你帮夕彦去看看。”此刻陈加元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陈加元点头,然后出去了,交代容鞠要听宫君戾的话。他走了,宫君戾这个挂名哥哥来监督自己的弟弟,他可不要一个弱弱的弟弟。陈加元在的话,看到训练强度稍微一大他就心疼让停。宫君戾阴险的笑了,好不容易陈加元才走开,他这个哥哥可要好好监督弟弟了。

夕彦皱眉,摇头。师兄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她本来打算和常百草离开的,可是又遇上了宫君戾的事,再来宫君戾和觅的事。眼看这件事还没有解决,轻语又出事了,她的一生难道注定没有平静日子过,苦笑。这个宫君戾找个什么烂借口留下,他要走也要带他的弟弟走,容鞠自然是不会跟着他走,他又怎么会突然和容鞠熟络了,不过是留下来的借口。

夕彦被常百草抱上楼,然后回屋看见觅在打扫她的梳妆台。她示意常百草抱她坐过去,觅见夕彦过来,转身就要走,却被夕彦抓住了手,她却是不敢看自家姑娘了。

“觅,对不起…”觅不敢相信的看着夕彦,姑娘在给自己道歉。

觅一时激动,竟然扑到夕彦的怀里大哭起来,这几日是憋坏她了,不是她和夕彦置气,想到夕彦把自己推给宫君戾她就难受。觅越哭越伤心,又怕弄脏了姑娘的衣服,赶紧抬起头来看着夕彦。夕彦为她擦去泪水,然后对她温和的笑着。

能看见姑娘的笑真好,这就是觅的感受。然后带着哭腔说:“觅以为姑娘不要我了,都不再理觅了。”然后眼泪又流下来了,她激动不已。

“对了,觅,快去告诉宫君戾,让他先躲着别出来。”夕彦突然想到西陵煜可能会和轻语一起,难道他们在出来的途中遇到什么事了,不然以轻语的性格,她不会轻易求救。但是现在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让宫君戾和西陵煜碰头,那样后果就严重了。

“嗯,觅这就去。”说完也不顾眼角的泪水还没有擦干净,更没有问为什么就跑了出去。因为她知道姑娘总有自己的缘由,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她都不管,只需要去做就行了。

常百草看着一幕,有些感动,他知道最近夕彦因为这件事晚上睡不好觉。现在看着轻松的夕彦他也觉得心里放松了下来,但是看到夕彦的眉头马上又皱了起来,他知道可能又有什么事困扰着夕彦吧。走过去,把手放在夕彦的肩上,给她一个微笑。

夕彦看着常百草的微笑,感觉他手上的力道,她知道他在鼓励她。夕彦也笑了笑,对常百草说:“你也躲一下吧。”她知道西陵煜没有那么好糊弄,更知道轻语的性格,若是知道自己的事与常百草有关,只怕轻语会不依不饶,而西陵煜可能会和常百草大打出手吧。

常百草无奈的笑笑,躲?能躲到几时呢,怕夕彦担心,他也就径自走了出去。但是他不会远离她的,他就在不远处观察者一切,他知道迟早要面对的。

果然不一会儿陈加元就带着轻语来到了寻君楼,当然还有西陵煜,只是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王者气息的男子就是当今皇上。陈加元找到轻语时,见她也没有什么事,只是轻语告诉他她是为了找夕彦才想到用那个信号弹的,陈加元只好无奈的笑笑。

“夕彦在哪里?”轻语刚进门就迫不及待的问着。

“上楼左转的最里面那个房间,轻语,我就不带你上去了,让觅带你们上去吧。”陈加元看着笑盈盈走过来的觅,然后往后院走去,不知道自己出去这段时间,宫君戾那家伙有没有欺负鞠儿。那个冷得死人的家伙总是在想给鞠儿加强训练力度,鞠儿还小嘛。

“两位这边请,姑娘已经在等了。”觅上前来施礼,然后带他们上去。

轻语打量了一番觅,内敛有礼的女子。夕彦那个死丫头不会是认了这个女子做妹妹就忘了她严轻语了吧,等下见到她一定骂死她,自己不下来接人,还让人带过去见她。

西陵煜心中轻叹,原来夕彦一直在凌城,他们却一直在外面找。不禁笑着摇摇头,果然不愧是夕彦,总是那么聪明,那么让人捉摸不透。

觅将轻语他们带到门口就自己告辞离开了,这是姑娘吩咐好了的。轻语推开门,本来要发作的她看到夕彦坐在轮椅上,顿时愣住了,这就是她不亲自下来接自己的原因吧。怎么会这样呢,她怎么会坐在那个轮椅上呢,她还在笑着,招手让自己过去。不,不,不,那不是严夕彦,她所知道的严夕彦是不可能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她一定在开玩笑。

轻语的泪已经流下来了,她跑过去,蹲在夕彦的面前大哭起来,然后用手捶着夕彦,带着哭腔大声骂到:“严夕彦,你这个死丫头,你不是说会照顾好自己的吗,这就是你照顾好的自己,你是不是把轻语给你的手镯弄丢了,是不是忘了轻语在等你平安回来…”然后再也说不话来,只有痛苦的哭泣,放声的哭泣。

“轻语,你看我不是还活着吗?”夕彦安慰到,然后轻怕轻语的背。

西陵煜的心都被掏空了,几个月前见到的离绪不是还那样潇洒吗,怎么会现在的夕彦就这么坐在轮椅上了。她居然眼里没有意思绝望,她还在微笑,在安慰轻语,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她残了双腿。西陵煜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几乎要握出血水来了,他恨自己当初没有发觉离绪就是夕彦,恨自己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恨自己没有早早留她在身边,保护好她。

“西陵煜,你倒是个清闲皇上。”夕彦再看到西陵煜,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该死的,她还轻松的在和自己开玩笑吗,就算倾尽天下,他也要她再次站起来。他依旧记得她毫不留情的拒绝自己的那几次,她是那么的骄傲的一个人,如今怎么成了这样。

西陵煜不语,他要查,是谁让那样骄傲的女子坐在那个破椅子上的,这个人若是拿不出解药,他就要他生不如死。西陵煜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还是被夕彦发现了。

“西陵煜,不要因为夕彦成为一代暴君。”这是夕彦的请求,她看着西陵煜,企求的看着他,西陵煜心疼,这是和上次她来找自己帮她轻语时一样的眼神。

西陵煜混乱了,夕彦要保护那个人,为什么?但是夕彦这样的眼神让他无法拒绝,他又不可能坐视不理。他只好给了夕彦一个放心的笑容,却是那么勉强,然后点点头。

夕彦无奈,该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这下她也没有什么担心的了,等都处理好了,她就让常百草带着她离开。等她习惯了这残疾的生活,也就自己再次离开,不想再给常百草带来麻烦,她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严夕彦…你是不是把我给你的手镯弄丢了?”轻语突然从夕彦怀里起来,责备的看着夕彦,眼泪还在脸上挂着,语气却是强硬了起来。

“没有,还你哥哥了,轻语,把你的右臂给我看看。”夕彦想起来了轻语的身份。

“入冬了,冷…”轻语扭扭捏捏的不愿撩起衣袖,她的右臂上有一个刺青,她一直觉得不好看,所以一直都没有给夕彦看过,怕她笑话自己。

“那你告诉我是不是有块青鸟刺青?”夕彦也不勉强她,毕竟是女孩子,西陵煜还在。

“你怎么知道的?你…你什么时候看过的?”轻语奇怪了,明明自己藏得很好的。

“那就是了。”轻语的回答等于是承认了夕彦的说法,夕彦淡淡的笑着,然后说:“轻语,其实你是有个哥哥的,就是现在在塔城驻守的余力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