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轻语皱眉,坐下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些天来,她也觉得心力交瘁了。夕彦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真的是遭遇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轻语正欲饮下,被西陵煜一把抓住了手,停在半空,西陵煜也不看轻语,只是淡淡的说:“夕彦不会希望看到你喝酒的,别喝。”然后抢了下来,放在桌上,自己却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来酒真的解不了愁,但是每晚酒醉后都能见到夕彦的脸,已经很够了。

 


第三十二章

“夕彦…夕彦她不要我了…”轻语开始小声抽泣,然后说:“她嫌弃我是她的包袱,是我老是扯她的后腿…她忘了轻语,忘了她的妹妹的在等她回家。”然后愤愤的说:“没良心的丫头,找到了打死你…呜呜…”轻语终于也忍不住了,这么天来,所有委屈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然后爬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轻语…”西陵煜轻轻的拍着轻语的背,想到她的身份,这么年来她一直在自己的家人身边,却不自知,多么可怜的孩子,然后安慰道:“夕彦是你姐姐,怎么会嫌弃你。”

西陵煜就这么轻拍着轻语的背,直到她哭累了,睡着了,然后抱她到**躺下,为她掖好被子,听见轻语还有些抽泣的声音,她梦语着:“姐,姐,不要走。”

西陵煜摇摇头,夕彦,你到底在哪里?他收到宫里来的消息说,他们最近的行动更紧密了。西陵煜笑了,是要抓住这个他出行的时机吗,终于按捺不住了啊,看来也是时候解决这个人了。等解决了这件事,夕彦,西陵煜就算到天涯海角都要把你找出来。

第二日西陵煜就决定先回凌城,沿途再打听夕彦的消息。他只说宫里有些事要处理,也没有告诉轻语宫里现在的局势。轻语知道皇上不可能放下江山来找夕彦,自己可以理解,也没有多说什么,想是反正江南也没有消息,也该是离开了。也不知道玺王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么久也没有玺王爷的消息,只是江湖传大家都在帮绝色公子找无双公子。

“皇上,也不知道玺王爷那边怎么样了?”他们赶路到路边的茶水铺歇脚。

“朕派去跟着的人都被玺甩掉了,看来玺认真了。”西陵煜有些欣慰,至少这说明玺还是有些真本事的,而不是借着无忧老人的名号才在江湖上立足的。

“皇上…”轻语突然看见什么晃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警觉的提醒着西陵煜,见西陵煜神色自然,只是嘴角上有一丝轻笑,她知道皇上已经知道,就不便多说。

凌宇皇宫里,芸妃挟持着天后,要她交出玉玺,可是太后只是淡淡一笑。以她老江湖的经验,居然没有发现芸妃还会些武功底子。只是现在她现在中了毒,身上没有力气,也便与她动手,若真是动起手来,怕是这个江湖上也没有几人是她的对手。看来在宫里养尊处优久了,都少了些警觉,竟然让这些乱臣逆子专了空子,被他们挟持。

“太后,你若是识相交出玉玺,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芸妃得意的笑着。

“告诉哀家,你不是真的芸妃?”太后知道西陵煜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怕是路上不可能那么顺利太平,先拖延一些时间再说。

“哈哈…”芸妃大笑着,说:“太后您还是老江湖,怎么就糊涂了呢?本宫的确是您的儿媳,芸妃陈香儿。”然后逼视的看着这个老太婆,说:“闻名一时的风女侠也不过如此。”

“你爹陈大人也参与了这次谋反?”太后继续装傻中,然后讽刺的笑着:“我西陵家对你陈家也算是不薄了,为何还要做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太后缓缓开口,说:“前朝末期,你陈家本该被流放边疆,是我西陵家在政变后赦免你一门,然后还为你爹封官。皇上不计你的出身,纳你为妃,你还有何不满。如今你帮着外人,怎么对得起皇上对你的重视,眼看现在后宫嫔妃只你一人,你也掌控着后宫大权,这皇后之位不日就会是你的囊中之物,你这样做无非是毁了自己。”太后分析当前的形式,并提及以往,不是要这个女子看清形式和知恩图报,而是尽量拖延时间。

“你住口。”芸妃的剑离太后的脖子更近了,然后愤愤的说:“我陈香儿虽是妾室所生,但是也有自己的宏图大志。皇后之位?”陈香儿笑了,说:“我不稀罕,更不知道你所说的知恩图报,那是陈家老头子和陈鱼儿该做的事。”

陈香儿想到自己那个懦弱的爹,一脸鄙夷。畏畏缩缩的人是注定成不了大事的,还有那个现在整日疯疯癫癫说自己是皇上最爱的女人的陈鱼儿,凌城的人都不还不知道这他们都称赞的第一美人现在已经成了疯子。这都是报应,据说陈鱼儿那个出生名门的正室娘看到陈鱼儿这样也气得半死了。想那个女人把自己的娘逼得走投无路,陈香儿满脸的愤怒。

自己的娘也是知书达理,不过是出生贫寒了些,那个女人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讽刺自己的娘亲,还老是拿一些残羹冷炙给娘吃。就算在娘生病的时候,也没有请大夫来看,还是一味苛刻的拿些剩饭剩菜过来。看着娘在自己的面前闭上眼睛,还叫自己以后要听大娘的话,陈香儿要崩溃了,不过那次以后她也学得乖巧了,处处讨好大娘。她要好好的活下来,做人上人,然后走到那个女人面前,看着她跪地求饶的样子,放声大笑。

“诶…”太后叹气,说:“哀家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是哀家记得那年到陈家慰问的时候那个乖巧的女子。”太后看着芸妃眼里装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留下来,她或许正沉浸在伤心的往事中吧。

太后想借这个机会出手,却马上被陈香儿手里的剑抵住脖子,陈香儿冷冷的看着太后,说:“别白费力气了,想都不想一下,凭现在的你也想逃出去吗?妄想!”

“那你杀了哀家吧,西陵家的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哀家是不会让它败在哀家手上的,如果那样,哀家哪有面目去见先皇。”太后也强硬的态度。

“少废话,交出玉玺。”陈香儿的手更紧了一点,太后的脖子上有了一道血痕,然后说:“你想去见先皇,我会送你去,反正你和先皇感情那么深,但是你要先交出玉玺。”

“香儿,怎么样?”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在不太明媚的宫殿里,看着他带着温和笑容走了过来,陈香儿的脸上浮现一丝羞涩的笑容。

“你?哼…哀家倒是没有想到一向软弱的大皇子也会对皇位起了贪恋之心,哀家以为四年前那场宫变不过是丞相为了得到大权策划的,想不到冥儿你也意在于此。”太后有一点意外的看着这个男人,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母后…”男子还是叫她母后,尽管自己不是她和叔父的孩子,但是叔父将自己过来,自己就已经在叔父和这个女人的孩子了,叫母后习惯了。男子笑笑,还是那般温和,说:“母后还好?”然后示意陈香儿放开太后,自己上前去扶住了太后。

“冥儿也要让母后死得明白才是,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场阴谋的?”太后盯着这个男子,她眼里全是讽刺,千算万算,居然没有算了一直不安分的这股力量的源头是西陵冥。

“母后,您还是交出玉玺吧,冥儿这就给母后解药,日后母后还是这凌宇朝的太后。”男人轻笑,说:“母后若是在三弟,冥儿可以告诉母后那是徒劳,煜回不来了。”然后温润的笑着看着太后愤怒的眼睛,他却还是扬起嘴角笑着。

“二哥这么肯定朕回不来了?”西陵煜突然出现在宫殿门口,邪邪的笑着,看着那个扶着自己母后的男人,西陵缨,他的二哥。

太后听到西陵煜的话,惊讶的看着这个一直微笑的男子。这么可能,西陵缨不是在几年前就生病去世了吗,这么可能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和自己要玉玺呢。当时参加西陵缨的丧礼,她还感叹这么优秀的孩子,就福薄了点,西陵家刚打下江山不久就去世了。

“煜长大了,二哥还记得那个吵着让二哥陪着练剑的西陵煜。”男子的脸上依旧是微笑。

“缨,别和他们废话,杀了他们,就算没有玉玺,你一样是皇上。”陈香儿看着自己爱着的男子,他一直就那么温润如玉,是他给了自己希望,给了自己勇气。

“香儿,你先出去。”西陵缨虽然笑着,语气却没有一丝温度。

“缨…”陈香儿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迟迟不下手,她无法忍受他这样优柔寡断的样子,气愤的拔起剑就冲西陵煜冲了过去,她不能等,一刻也不能。

西陵煜看着陈香儿冲向自己,却突然倒了下去,陈香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西陵缨,这个说了会爱自己一生一世的男人怎么会动手杀了自己。甚至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怜惜的表情,为什么,难道一切都是假的,自己不过他放在西陵煜身边的棋子吗?

“缨,为什么?”陈香儿艰难的问道,看着自己的血流淌着,而西陵缨看也不看自己。

“不听话的人,缨留着也养不乖。”西陵缨拔出插在陈香儿身体中的剑,陈香儿顿时气绝。有些讽刺,又有些不甘的看着西陵缨,但是她又能做什么呢,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二哥,你不会是要用母后来威胁朕退位吧。”西陵煜一脸淡然的看着这个男人,他这个计划应该是从他“死”就开始筹划了吧。

“当然不会。”说完,西陵缨给太后喂了一粒解药,然后说:“只是没有想到煜你能活着回来。二哥知道煜的本事,派了高手去的。”西陵缨也不慌不忙的说着。

“二哥,大哥呢?”西陵煜问道,似乎现在不是在争夺皇位,而是在聊家常。然后略微带过了自己在路上遇袭的事,说:“朕命大而已,遇上了无忧老人。”

 


第三十三章

“那些高手遇到无忧老人的确显得不堪一击。大哥两年前就去世了,他死在逃亡的路上。”西陵缨也有条有理的回答,说:“我与大哥本是孪生兄弟,所以就杀掉当时所有的护卫,冒充了他,在江南等待你的人来抓。”

“二哥这么做到底为何?”西陵煜走过去扶起自己的母后到一旁坐下,母后需要调息一下,才能好转。然后说:“二哥一直不是贪恋权位之人。”

西陵缨的脸色微微一变,想到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还有妹妹都是死在那场政变当中,他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的表情。为了叔父的梦想,父亲几乎搭上了全家人的性命,最后留下来的只有自己和那没出息的大哥。结果叔父得了江山,自己的家却破碎了,他认为这江山应该是父亲的而不是叔父的。

父亲总是保护着叔父的周全,却从来将自己的安全置之度外,每次看到叔父有危险,他都是用自己的身体掩护叔父。这么傻傻的护着叔父的父亲最终得到了什么,死后封王。不,这些都不够,他要夺回本该属于父亲的江山。

“不过二哥很好奇,煜是什么时候发现二哥的真实身份的呢?连爹都很难区分出我们兄弟来。”西陵缨好奇的问道,但看长相,他和大哥几乎一样,只是性格区别较大而已。

“二哥记得当日在朝堂之上,有个将军站出来给了二哥一巴掌吗?”西陵煜提醒着,说:“那时候二哥的眼神就出卖了二哥,若是大哥他断然会不知体统的大嚷大叫,可是二哥表现得太冷静了。二哥这份隐忍大哥是绝对做不到的。”西陵煜看着自己的二哥,儿时的玩伴。

当时西陵煜也只是怀疑而已,后来听伺候冥王爷的丫头来报说,冥王爷在府中没有不寻常的举动,安分得很。西陵煜的怀疑更深了,自己怎么会不了解大哥呢,他是肯定过不了困在笼子里一般的生活,可是这个大哥居然安分的过期了自己的清闲日子。

自己也夜探过冥王府,发现府中的客厅里居然挂着牡丹丹青画,他才开始怀疑这个人会不会是自己的二哥,因为以前二哥的生活的客厅中也有一副牡丹丹青画。他问过二哥为何这么喜欢牡丹,二哥说客厅中挂牡丹更能显现出主人的气魄来。当时二哥还摸着的头说:“煜以后就会明白的。”他记得二哥脸上的笑容,总是那么温和。

后来经过调查得知这个所谓的冥王爷虽然经常召些青楼女子来作伴,却是利用这些女子与外界联系。他怀疑二哥根本没有死,于是来到二哥的陵墓前,打开棺木的时候却发现二哥赫然躺在里面,他差点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却在转身时看到这具尸体的左手紧握。他上前去,掰开那只手,发现竟然是大哥最珍爱的蛐蛐,王妃。

原来这具尸体是大哥,大哥是不论发生什么都会带上这只蛐蛐,听大哥给它的名字就知道大哥对它的重视程度。他唤它王妃,无非是说明这只蛐蛐可以相当于大哥的妻子,当时他们还取笑了大哥,大哥却不以为然的说他们不懂,蛐蛐比女人可靠多了。

“哈哈…”西陵缨笑了,然后说:“败给这样的煜,二哥无话可说,只是为了不让父亲死得冤枉,二哥没有退路可以走。”西陵缨拔出剑就向西陵煜攻击过来。

两个人大打出手,西陵缨招招致命,而西陵煜都能化险为夷。太后调息好了之后就看见两个缠斗的孩子,不管是煜还是缨,都是她的孩子,她固然不想看着两兄弟这样打斗下去。再这样下去,必然会有一人送命。她欲飞身去阻止,却发现自己依旧用不上力。

“快停下来,煜儿,缨儿。”太后大声的叫道,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打斗的两个人。

眼见西陵缨的剑马上就要到西陵煜的咽喉了,西陵煜却巧妙的迎上去,然后翻转,一剑刺进了西陵缨的腹部。西陵煜本来可以刺二哥的要害,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母后不希望看到这一幕。两人这才停了下来,西陵缨有些吃痛的捂着受伤的地方。

太后看到自己孩子手下留情,觉得欣慰。眼看西陵缨准备做出下一轮的攻击,西陵煜向后退着,他真的不想伤害二哥。二哥没有错,只是思想太偏激了,看着二哥攻了过来,他决心停在那里,受二哥一剑。他赌的是二哥和他之间的兄弟之情,从小三兄弟之间就属他和二哥感情好,大哥和他们根本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西陵缨狠不下心,却受不住剑锋,只好自己转身将剑刺进自己的身体。看着二哥的动作,西陵煜惊讶了,他连忙跑过去看着摔倒在地的二哥。

“煜,你赢了。”西陵缨艰难的说着,皱眉,他好痛。

“二哥,你为什么要这样?”西陵煜不敢相信的看着西陵缨,虽说二哥和大哥是一个模样,但是现在仔细看,才发现二哥的英姿不是二哥装傻充愣能掩盖的。

“你知道刚刚二哥想的是什么吗?”西陵缨勉强的维持着他那淡淡的,不变的笑容。见西陵煜摇头,他说:“二哥想起了以前帮煜练剑的情景,也是这样。”西陵缨难过的皱眉,真的好痛,然后坚持着说:“你闭上眼,赌二哥不会刺你,每次二哥都会收了剑锋,抱着煜飞上树去。”他依旧笑着,看着这个已经长大的孩子,脸上尽是君王的气息,却依然拿着自己的性命来赌这份兄弟之情。

“二哥…”西陵煜有些哽咽,说:“为什么每次都下不了手?”

“因为你是二哥的三弟,是比大哥还亲的弟弟。”西陵缨依旧笑着看着这个弟弟,他会是一代明君的,江山在他手上他认为自己死了也值得。

“缨儿…”太后摇晃着走了过来,虽然毒已经解了,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

“母后…”西陵缨看着太后,那个疼爱自己如亲生般的女子,太后是聪明的女子,当时对待每个孩子都的一样的,没有偏袒。

“孩子,你为什么那么傻呢?你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为什么要那般护着你叔父,孩子…”太后痛哭出来,她一直就心疼这个聪明却多病的孩子,然后说:“你父亲本是西陵家的养子,是你叔父的父母待他如亲生,他护着你叔父不过是为了报恩。”太后摇摇头,这个聪明的孩子怎么就这样走了不归路呢。

“你叔父先前就说过你父亲,让他不要再这样拼命的保护叔父,只是你父亲是个性子极犟的人,他总是答应你叔父会照顾好自己。”太后看着这个哭泣的孩子,心痛的继续道:“却每次都情不自禁的保护着你叔父。”然后抱着这个孩子,他该是多么苦恼。

西陵缨笑了,然后抬起手来想要抚摸太后的脸,太后知道他是想为自己擦拭眼泪,于是抓住他无力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西陵缨就这么笑着闭上了眼睛。

事后,西陵煜命令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肯泄露出去,然后以冥王爷病逝的理由安葬了他的二哥。葬礼举行时,太后和西陵煜都为西陵缨送上最后一程,朝中很多大臣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是个宫变失败的王爷而已,而且是个软弱无能的王爷,太后和皇上居然将这个人的丧礼大肆操办。不过看皇上和太后的沉重的表情,大家猜测这个王爷也非同一般。

而陈家也简单的举办了芸妃的丧礼,宫中传来口讯说芸妃娘娘为后宫操劳,病逝。因为宫中要操办冥王爷的丧礼,所以只能委屈芸妃娘娘在娘家举办丧事。陈家老爷子一下子老了许多,他是知道内情的人,皇上这样做已经是无上恩宠了,他还能奢望什么呢。整日看着疯疯癫癫鱼儿和日渐憔悴的夫人,他觉得心力交瘁,过几日大丧完了就去辞官回乡,过几日清闲日子。

“臣妾参见皇上。”他来到鱼儿的房间,鱼儿却疯癫到了这地步。

“鱼儿,你看看爹,你姐姐已经去了,你再这样,爹还怎么活啊?”陈大人大声的叫到。

“啊…皇上…皇上,臣妾错了,你别发脾气不理鱼儿。”陈鱼儿惊恐的看着自己的爹,然后失声哭了起来,喃喃道:“皇上,臣妾以后会改好的,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陈大人…”西陵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没有让太监通传。

“皇上…”陈大人惊慌失措的跪下,却被西陵煜扶了起来,陈大人老泪纵横,满脸感激。看着皇上还亲自上门来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放心,朕会让御医全力诊治鱼儿的,你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朕不会让你再失去鱼儿的。”西陵煜看着疯癫的陈鱼儿,觉得可惜,本来是个善良的女子。

“臣…”陈大人哽咽了,然后说:“臣用一生来报答皇上的恩情的。”说着就跪了下去,叩首。这个男人值得他这么做,陈大人打消了辞官的念头。

西陵煜回到皇宫,在皇宫中转悠,然后去看他的母后。那天之后,母后的身体一直没有完全恢复。她的母后正在午睡,他没有惊扰她,只是坐在床边守着,看着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母后,西陵煜有些伤感。

出了来仪宫,他去了夕语楼,看着满院子的雏菊,仿佛又看到了夕彦忙碌的搬动着一盆一盆的雏菊。他夕彦在给那些花儿浇水,于是走过去,站在一旁看着,笑着。情不自禁的墙角拿起另一个水壶,走过去帮着她浇。

“皇上…”轻语看着西陵煜,然后叹声气。

“原来是轻语…”西陵煜失落的站在那里,不言语。

 


第三十四章

觅被一个红衣女子带着上了楼,她环顾四周,这里的装饰不奢华却雅致,被称为凌城第一青楼的确是名不虚传。来到二楼客厅,那带路的丫头礼貌的行礼告退,这里的丫头都有几分姿色。觅不禁感叹,看来公子哥们往这里扔钱还是有其所值。

一名美艳的女子走了出来,看见觅就先行了个礼,若不是婼袖说认识这位姑娘,让人请了进来,这青楼断然不会白天让一名女子进来,就算进来,怕也是进来了就很难出去的。婼袖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自己是这里的老板,见多了人事,看这个女子身上散发着泰然的气质,也就差不多知道她是谁了。

“觅姑娘,果然是舞者出生,气质非凡。”婼袖笑着坐下。

“觅哪里担得起婼袖姑娘这般夸赞,姑娘是凌城第二美女,今日觅见了才知道姑娘这般貌美,加上姑娘泰然的处事,怕是那第一美女陈鱼儿也及不上吧。”觅客套到,浅浅的笑着。

“听闻觅姑娘为了一名公子放弃了舞者生涯,婼袖这可是要恭喜觅姑娘找到了良人,不似婼袖这般命苦。”婼袖也跟着客套,两个阅人无数的女人相互欣赏着。

“姑娘哪里命苦,可是个富得流油的大老板啊…”觅也不想继续这样的客套,然后正了正脸色,说:“觅今日到来是给绝色公子回信来了。”

听觅说到了风弃玺,婼袖也严肃了,然站起身来说:“那觅姑娘随小女子这边请。”

说着就带了觅来到风弃玺的房门口,然后婼袖敲门,说:“爷,觅姑娘来了,说是给您回信来的。”没有听见有人应声,婼袖说:“爷是不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