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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的某天晚上,苏言已经想好了对策,今晚绝对不让宋唐得手。晚饭后,唐淳就过来把宝宝接走,这段时间都是这样的。有时候苏言特别不好意思,唐淳好像知道什么似的,搞得好像宝宝的父母多饥渴似的。
苏言一边盘算着,一边等,直到十一点,宋唐还没回来。苏言有点担心了,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其实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她基本了解宋唐的情况,他似乎每天只有那么两三个小时能站着,走路。
苏言舀出电话,犹豫着要不要给宋唐打电话,那个人,会不会是出去应酬还是怎么了。可是,最近一个月他每天都是下午五点准时回家,而且是被推着回来的。宋唐总把走路的时间留在晚上,想到这里,苏言脸咻的一下就红了。
将手机放在一边,她才不联系他,不然他还以为她是不习惯了。苏言想,坐在床上,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十一点半,她还是舀起手机,拨通了宋唐的电话,但是传来的是他关机的提示。
苏言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又不声不响的走了!
苏言换好衣服出门,开着车往张耀家里去了。宋唐,他把自己当什么了,终于回来了,没有解释,没有道歉,又走了。
‘砰…’
张耀家的门被苏言从外面踹开,真的是踹开的。这个时候,张耀老婆已经带着儿子们睡觉了,张耀还在客厅抽烟。
“小苏?”苏言的到来以及到来方式让张耀一愣。
苏言大步走过去,拧着张耀的衣领,她比张耀矮一截,又没穿高跟鞋。苏言昂起头,满脸愤怒:“他呢,宋唐呢?”
“小苏,你听我说…”
“废话少说,他去哪里了?”苏言推着张耀一路后退,直到把张耀逼退到墙壁上。
张耀老婆听到动静出来,被苏言的样子下来一跳。她赶紧过来拉开苏言:“小苏,你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着急?”
“嫂子…”苏言一直把张耀当大哥哥一样,所以一直称呼他老婆为嫂子。她像看到了亲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他又走了,嫂子…他把我当什么了,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哎呀…”张耀老婆将苏言楼在怀里安慰:“好了,小苏,或许宋市长是有事要办呢,他没告诉你他去哪里了吗?”
“呜呜,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嫂子,你说我又要等他几年啊,呜呜…我都老了,我都老了…”苏言抬起头,泪眼婆娑,她问:“嫂子,他是不是嫌我老了?”
张耀老婆被逗得哭笑不得,她只好安慰:“小苏啊,没事,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回家了呢,你也是,冷了他两个个多月了,就算多大的气,你也该和他说句话啊。”
“谁说我不说话了,呜呜…”苏言抬手擦泪:“我打算今晚和他说话的,不声不响的走,又不声不响的回来,难道我就不该生气吗,冷他一下就受不了吗,这么快就放弃了,就算要走,就算要分手,也该通知一声,难道不是吗,呜呜…”
“好了,好了,那…”张夫人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老公,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言看见他们之间的小互动,她重新抓住张耀胸口的衣服:“你,你告诉他,他不回来,就别回来了,回来也只看得到我的尸体,我的…”苏言一下子觉得恶心,推开两人,就往厕所去了。
张夫人赶紧跟着去了,看着苏言蹲在马桶前干呕。她蹲下轻抚苏言的后背:“小苏,你怎么了,吃坏东西了?”
“我…”苏言想了想,她是不是,又怀孕了?
张夫人看着苏言凝重的脸色,似乎也想到什么。她惊讶的捂住嘴巴,站起来:“啊,小苏,不管你多生宋市长的气,你也不该这样啊,夫妻之间原来就是打打闹闹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我…”苏言一时无语,她抬起头,问:“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怀孕了?”张夫人弯下腰,凑近苏言,轻声问。
苏言想了想,一直没注意,好像大姨妈是好久没来了。她微红着脸,点头:“好像,好像是,应该是吧。”
“哎呀,你就算要气他,也不该怀上孩子啊!”张夫人往门口看了看,丈夫没有跟过来。
苏言被说得莫名其妙,瞪大眼睛看着她。张夫人低下头,附耳:“这孩子,难道不是别人的吗?”
苏言愣住,嘴角抽了抽,恍然明白张夫人担忧的是什么。原来她以为自己为了气宋唐,跑到外面乱来,她看上去有那么不正经吗?
苏言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咳,嫂子,就算真的怀孕了,那,那也是宋唐那个混蛋的,可惜他现在跑了,我找谁去啊。”
“啊?”张夫人惊讶的看着苏言,她不是听说,苏言和宋唐冷战吗,连话都不说。
张耀看着老婆和苏言一直没出来,就去洗手间看了看。张夫人疯魔了一般从洗手间里跑出来,大叫:“老公…”然后她就撞上了她老公。
“怎么了?”张耀扶住差点被自己撞倒的老婆。
张夫人欣喜的说:“小苏怀孕了,小苏怀孕了。”
“什么?”张耀看着蹲在洗手间里的苏言,苏言抿唇,点点头。
苏言站起来,走到张耀面前:“带我去见他,他这次要是再不负责任,我就现场阉了他。”
“等等,什么叫‘再不负责任’?”张耀不解。
苏言咬牙:“宝宝是不是我一个人生的,是不是我一个人拉扯三年的,是不是…”说着,她觉得委屈极了,又开始小声抽噎起来。
张耀失笑,沉吟一瞬,他说:“好,我可以带你去找他,至于他见不见你,我就说不准了,小苏…”他想安慰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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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不见!”苏言大吼一声,随即小声的带着哭腔说:“你告诉他,他要是不见,我就…我就不等他了,带着宝宝,还有肚子里的,我们一起改嫁,改嫁别人!”
“你别激动,别激动嘛。”张耀安抚着苏言情绪,然后打电话订了最快到纽约的机票。最快的也要明天早上。事实上,他并没有预先通知那边说要带苏言过去,因为他不想再看到两个相互折磨。
苏言便回家收拾行李,却站在衣柜前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她要带些什么,带多少,他到底见不见自己?全部都是问题,她忽然觉得心里空空的,蹲下来,捂着脸开始哭泣。
半响后,她站起来,用手背擦了眼泪,然后舀出最大的箱子。她决定了,这一次,她要和他耗下去,他若不见,她就不走。
天微亮,苏言就去唐淳那里接宝宝。唐淳睡眼惺忪的看着苏言提着大箱子站在门口,她的瞌睡一下子全没了。卸下妆容的唐淳,皮肤松弛的垮在脸上,面部肌肉下垂,额头的皱纹也很明显。
“苏言,你这是要干什么?”唐淳惊讶的看着苏言,她眼睛还红肿着,似乎是哭了很久。
唐淳有些心疼,阿唐做得太过分了。宋唐的离开,她是知道的,也知道宋唐不告诉苏言的用意。可当她看着这样的苏言的时候,她怀疑,儿子这样做到底是不是真的对苏言是件好事。
“妈,宝宝呢?”苏言问,嗓子有些哑。
唐淳先让苏言进来,她拉紧睡衣,坐在沙发上,问:“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不会是要带着宝宝离家,出走吧?”唐淳有些惊恐。
“不是,妈,我要去找阿唐!”苏言低着头,捧着杯子。
唐淳一怔,苏言便抬起头,很坚定的说:“妈,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知道,跟个白痴一样,等他,守着他的房子,他的公司,我要去找他。”
看着苏言红红的眼眶,似乎又要哭了,语气那样坚定,唐淳点点头。她让三姐帮宝宝穿好衣服,抱下来。宝宝还熟睡着,丝毫没因为大人们的折腾醒过来。
唐淳看着苏言抱着宝宝,她说:“苏言,你和阿唐经历了太多苦难,有些事,既然过去了,就不要深究,如果你真的认为阿唐是你的幸福,那么,这幸福来得多不容易,你比我清楚,珍惜你拥有的,远比执念过去来得更实际。”
苏言愣愣的看着唐淳,她从来没跟自己说过这种话。她点点头,微笑着抱着宝宝离去。她想,她冷冻宋唐那两个月,唐淳都没说这些,她还是很感激唐淳这样说的。
其实苏言并不知道,唐淳话里的意思,是针对苏清林那件事。这件事,唐淳始终是介意的,尽管她和宋唐都是被设计的。可终究,对苏言来说,他们不是主谋也是帮凶。特别是这三年,每一次面对苏言,她心里都不踏实。
张耀把苏言送到宋唐在纽约的公寓外,他拉住苏言。宝宝在张耀怀里睡着了,还流着哈喇子,好像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
“小苏,你要有心理准备。”张耀说,一脸为难。
苏言蹙眉,什么心理准备。难道宋唐在这边又成家吗,难道里面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吗?苏言甩掉那些不好的想法,抬手敲门。
“who?”这是席贤的声音,苏言认得,看吧,宋唐的帮凶真多。
苏言蹙眉,大喊:“席贤,你给我开门!”
“麻麻?”宝宝被苏言吼醒了,不满的瘪嘴。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就着张耀的肩头,把嘴边的口水擦干净,张叔叔的衣服还挺好用的。
“苏言?”席贤惊讶的说,他有些为难了。
宋唐刚做完手术,他急忙赶回来,要求提前做手术。他等不及了,想要一切经历完所有痛苦,然后永远留在她身边。昨晚,专家们研究了一个最好的方案,决定给宋唐做最后一次手术。
之前说的还有三次,经过专家们的研究,全部集中到一次做,只是,要宋唐能够承受这样的痛苦。其实,宋唐可以不用承受那么多痛苦,席贤可以给他做很好的麻醉。只是,宋唐不想要依赖药物,麻醉剂会上瘾,他不希望到时候回到他们母子身边的是一个废物。
“席贤,宋唐是不是在里面,你给我开门,不开门我就踹了。”苏言退后一步,真的准备踹门。
张耀赶紧拉住她:“大姐,你现在是孕妇,我能不能拜托你,有点怀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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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宋唐都不管了,你管什么?”苏言瞪了张耀一眼,抬腿就要踹。
席贤听见他们的对话,赶紧把门打开,就看见苏言牛仔裤包裹着腿正抬起来。看着门开了,苏言讪讪的把腿放下来,从张耀手里接过宝宝,她推开席贤就进了门。
“苏言?”林学琛出来了,他将宋唐房间的门关上,都已经八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醒来。
苏言看着林学琛拦在门口,她去推他,林学琛守着不让:“你干什么,喂,你别碰我,我喊非礼了!”
“我看不上你,滚开!”苏言白了他一眼,她问:“你拦在门口,是不是宋唐里面有女人,我给她十五分钟,穿好衣服,滚蛋!”
“苏言,你在说什么啊?”席贤瞪着眼睛看苏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学琛嘴角抽了抽,随即便很镇定的说:“你走吧,那个女人是不会出来的,阿唐怎么可能那么快完事…”
“学琛!”席贤轻喝一声,瞪了林学琛一眼。
席贤看着苏言愤怒的样子,他说:“苏言,要不,你先去住酒店…”
“凭什么!”苏言朝他大叫一声:“我带着他的儿子来找他,我要住酒店,你叫他出来给我说清楚,既然这边有了女人还回去做什么,回去…”她说着眼泪就来了,抬手擦了擦眼泪:“回去欺骗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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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宝宝用自己胖嘟嘟的小手帮苏言擦眼泪:“耙耙不要我们了吗?”
张耀看不下去了,他走过来,警告林学琛:“林医生,小苏现在是怀着孩子,你别刺激她,要是出了问题,你…”
“干嘛?”林学琛不受威胁,挺直了脊背,就是怀孕,才更不能让她进去看着,那才会出问题。
张耀蹙眉,这样对峙着也不是办法。他只好劝苏言:“小苏,要不,明天再来。”
“明天再来吧。”席贤也跟着劝,明天,阿唐醒过来,自己决定要怎么办。
“我不走,就不走!”苏言索性将宝宝放下来,在门边坐着:“我就要看着那个女人出来,到底洋妞是身材好,还是皮肤好!”
“哎…”林学琛摇摇头,他眼眸一转,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他缓缓转动门把手,‘咔擦’一声,门开了。
“学琛!”席贤想要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林学琛的想法很简单,他不想宋唐承担所有痛苦。让苏言见见也是好的,有些东西就是要刻骨铭心。之前宋唐什么都不说,苏言冷了他两个多月,他也觉得宋唐挺冤屈的。
门在苏言身后被打开,她一愣神,往里看了看,里面一片沉寂。苏言站起来,扶着门框,看着里面静静躺着宋唐,胆怯了。里面没有一室旖旎,没有凌乱不堪,只有安静躺在床上的宋唐,和心电仪滴滴的声音。
宝宝在苏言脚下抱住苏言的小腿,苏言低头看了看他,将他抱起来。抱着儿子,她感觉自己的腿上没有一点力气,似乎腿长在地上一般,挪不了。深呼吸,她告诉自己,无论里面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她都要带着儿子一起面对。
苏言缓缓靠近,只见宋唐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各种线,连接着床头的仪器。宋唐的脸色很苍白,眉头紧蹙,似乎是很痛苦。
苏言抱着宝宝在床边站着,她甚至不敢坐在床上,生怕弄到什么,会影响到他。苏言面色苍白,可嘴角一直带着笑意,她找到他,不是吗?可为什么,眼泪却不听话的流,心也好像被什么啃噬一般,好疼,好疼,似乎不能呼吸了。
“耙耙…”宝宝看到宋唐,叫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看着苏言:“麻麻,耙耙怎么了?”
“他,睡着了!”苏言小声的说,她扬起嘴角笑,抬手擦了擦脸眼泪,摸了摸宝宝的头发,说:“宝宝,你叫耙耙,他会醒来的,醒来看着宝宝。”
泪怎么也擦不干净,苏言生气极了,哭什么呢,他不是在你面前吗。心头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他前两天还好好的,还在和她斗争,怎么就突然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了。
林学琛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席贤,席贤蹙眉,侧过身,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张耀叹息一声,他似乎有点后悔带苏言过来了。手撑着门框,张耀摇摇头,眼眶热热的,他抬起头,闭上眼,这样就不会哭了吧。
林学琛走了进来,拍了拍苏言的肩膀:“他刚做完最后一次手术,应该快醒过来了,你别担心,手术很成功。”
“手术?”苏言不解的抬起头看着林学琛,什么手术,宋唐从来没跟她说过。
林学琛点头,此刻,纽约已经是深夜了,夜,静得可怕。苏言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看着床上安静的宋唐。可林学琛的声音,让她的心更冷,冷得好像被冻在冰窖里面。
“之前三年,他都不断的在接受手术,那种过程很痛苦,所以,他不敢让你知道,苏言,阿唐经历的痛苦,他不愿你看着他经历一遍,在你那里翻倍,你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吗?”
苏言抬手捂住嘴巴,眼泪如线,拼命摇头:“为什么,我都说了会陪他,他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只是想呵护你。”林学琛沉声说:“他爱得太承重了,苏言,你懂吗,只是你对他太重要了?”
苏言踉跄了一下,林学琛扶住她。林学琛的话在她耳边回荡,他爱得太承重,她难道不是吗?
席贤赶紧找了个椅子进来,让苏言坐在宋唐床边。宝宝坐在妈妈的怀里,就那么看着爸爸,和妈妈一起等爸爸醒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鸟儿长鸣了一声,然后欢快的扑打着翅膀飞走了。阳光透过窗,直直的照在宋唐的手上,他的洁白修长的手指动了动。
苏言觉得眼睛有点痛,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的阳光。宝宝昨晚睡着就被张耀抱走了,苏言不走,张耀只好给她找了一床被子过来。苏言将被子叠好,放在一边,然后静静的看着宋唐。
他还是没醒,林学琛不是说他很快就会醒了吗,一晚上了。她走到窗边,推开老式的红木框窗户。清晨的阳光和空气都很清新,她想,总会对他有帮助的。
宋唐睁开的眼的时候,看见窗边一个身影,他扬唇一笑,大概自己是在做梦吧。可是,为什么梦那么真实,阳光打在自己的脸上会有温热的感觉。
看着阳光下,她的背影,彷佛笼罩了一层光芒。他恍惚想到了,那一晚,她第一次去宋家大宅的时候。他早早的就看见她站在门口,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个月亮仙子。他始终记得她迈进宋家之前,她还在紧张的深呼吸。
苏言伸了个懒腰,转过身,看见宋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她笑,走到他床边,问:“你醒了?”
“真的,是你?”宋唐有些不确定,想要抬手摸了摸她。她的笑,她的脸,背着阳光,显得那么的飘渺,这是真的吗?
苏言赶紧按住他的手,插着那么多管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哪能乱动。她说:“别乱动,我去叫林学琛!”她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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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刚要出去,又折回来:“阿唐,等着我!”
她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到底只是想让他等着她回来,还是,等着她,她会去了解他受的苦,她不想错过,也不能。未来的路那么长,谁等谁,都是一样,她很清楚,他们再也分不开了,也不要再分开。
林学琛过来看见宋唐醒来,松了一口气,他笑得轻松:“这一次太久了点,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你胡说什么?”苏言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骂:“再胡说,我…”
“好,好,我错了!”林学琛赶紧道歉,举手投降。
他们一家人就是来折磨他的,昨晚,他们的儿子和他一起睡,别提在胸口流了多少口水,黏糊糊的在胸口,他还不敢吵醒孩子,他一夜没睡着,睁着眼睛到天亮。
席贤也赶了过来,怀里还抱着宝宝。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太好了,学琛,数据都还正常吗?”
“正常,除了肾上腺素偏高,早晨嘛,会有想法也正常!”林学琛调侃,被苏言瞪了一眼。他只好乖乖的去把宋唐身上那些管子都拔掉,问了宋唐几个问题,做好记录,然后就出去了。
苏言把宝宝接过来,抱着他过去,宝宝看着耙耙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他问:“耙耙,你怎么了,林医生说你吃苦了,不要吃苦,会生病的。”
苏言眼眶一热,转过头去。宋唐弯起嘴角,再想了想,他看着苏言问:“你怎么会来的?”他蹙眉,索性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索性她没看见他受折磨的样子。
苏言瞪了他一眼:“是不是我不来,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
“嗯!”他很笃定的应了一声,然后说:“你跟我说话了?”
“废话,难道我说的是鸟语啊?”
“鸟语也是话!”宋唐还很虚弱,说了点话就有点喘。苏言有些后悔和他贫嘴了,她赶紧过去看看他。
宋唐对她笑着摇摇头:“没事!”
“阿唐…你怎么那么傻!”她说,然后又开始哭了起来。
“你都成水做的了。”宋唐笑着抬手,抹去她的眼泪,他说:“老婆,告诉我,你怎么来了,谁…”他想问,谁告密。
苏言将头小心的放在他胸口,那里有他真实的心跳。她的声音很低,很轻柔,她说:“我怀孕了,我以为你不负责任跑掉了,只好追了来,你不负责任试试!”
“会怎么样?”他笑,虽然欣喜,可是他现在太虚弱,表现不出来狂喜的状态。
“阉了你!”苏言抬起头,看着他。
宋唐失笑:“那以后还要生宝宝,怎么办?”
宝宝茫然了,抬起头问:“什么叫‘生宝宝’,宝宝怎么了?”
苏言和宋唐都愣住了,他们似乎忘记了,儿子还在这里。
三天后
苏言推着宋唐在镇上散步,她心里一直有一件事瞒着宋唐,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宝宝跟着张耀回去了,苏言在软磨硬泡下,勉强让宋唐同意让她留下照顾他。
“嗯,那个,阿唐啊…”苏言觉得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怎么了?”宋唐坐在轮椅上,抬起头看着身后的苏言,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他问:“你想上厕所,那边…”他给她指。
苏言摇摇头,她才不想上厕所呢。算了,推着宋唐继续往前走,一直到了广场。广场上有很多鸽子,宋唐要在这里停下。以前他总喜欢林学琛把他推到这里来,他总觉得这些鸽子能飞过海洋,带去他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