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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黎敲了敲席贤的办公室的门,然后笑着进去:“席医生,大忙人…”
“哟,夏大记者,您怎么来了?”席贤笑着请夏黎坐,然后倒了一杯水给他。
夏黎笑着说:“对了,你的事要兄弟帮忙吗,我看闹得挺大的,不过说起来你可真淡定,出了这样的报道,还能稳坐在这里看报纸?”
“不然呢?”席贤扬眉,看着夏黎手上的袋子问:“怎么,生病了?”
“没,我身体好着呢,今天是来做沈书…”他轻咳一声,讪笑着说:“做一个名人和一个孩子的dna检验,你知道我们跑新闻的就是劳累命,有时候跟间谍一样,对了,你这办公室有厕所吗?”
“没有,外面走廊左侧有,我带你去?”席贤起身。
“嗨,哪能麻烦你,我这资料先放这,等会儿过来舀。”说着夏黎捂住肚子起身:“昨晚火锅吃坏肚子了。”
“去吧。”席贤将桌上的卷纸扔给他。
夏黎出门后,席贤将那个文件袋打开,两个小的透明袋子装着两根头发。席贤凝眸,阿夏是宋唐的人,他刚刚说沈书…那么是查沈书航,也就是说,另一个头发可能是多多的。
他瞟向门口,迅速的将其中一根较长的头发舀出来,然后拔下自己的放进去。
宋唐站在对面大楼上,笑着自言自语:“阿贤,你在紧张什么呢?”
“市长…”张耀赶过来,他急急忙忙的说:“另一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另一组?”宋唐凝眸,他好奇的看着张耀。
张耀讪笑:“呵呵,我私自做的,是席弃之和顾雪菲的。”
“哼,那孩子不可能是雪菲的。”宋唐自信的笑着说:“不过肯定是沈书航的,席贤很清楚这一点。”
“啊?”张耀不明白:“这么快就出结果了?”
“不是,那两根头发都是我的。”宋唐淡淡的说:“你找个机会带苏言去医院做个体检,顺便查下血型,你知道该怎么做。”
“这是…”张耀诧异的看着宋唐,见宋唐冷着一双眸子,他将疑惑咽回肚子里。
宋唐的眸子里是带了冷意和果决的,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那么深不见底。他故意用自己的头发做诱饵,引诱出多多的生父,然后再调查苏言的血型,苏言原来就和沈书航有过那么一段,算时间,那个孩子很有可能是苏言的。
张耀看着宋唐紧握的拳头,他低声说:“市长,有一点,席弃之的dna和顾雪菲的匹配虽然不能说明是母子,但是匹配几率较高,很有可能是系出同一宗族。”
“什么?”宋唐蹙眉,这一点确实意外。他接过张耀手里的验证结果,然后抬眸问:“你确定这个结果没人做过手脚?”
“应该是没有,这个是我秘密找信得过的人做的。”张耀摇头,凝视宋唐。
苏言在家待了一上午,就和小黑玩了一上午,她不想去开电脑,电视,相信铺天盖地都是关于那则报道的新闻。
别墅的电话响了起来,苏言接起来,是傅若芳的声音:“言言…”
声音听上去很微弱,还带着低咳声,苏言冷笑,傅若芳为了对付她,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她问:“怎么了,芳姨?”她将‘芳姨’两个人拖得很长。
“哎,咳,咳,言言,我知道是我不好,你也别恨我,我只不过是想过好日子,昨天医院查出了我有肺癌,你能来看看我吗?”傅若芳好像真的很虚弱,完全不像前几天趾高气昂的样子。
她见苏言不说话,接着说:“好歹也是二十几年的母女,我的日子也不多了,你说我们母女这么斗下去有什么意义呢,我就好好和你说说话。”
“呵…”苏言冷笑:“傅若芳,我不管你要弄什么幺蛾子,如果你真的想和解,那么,你现在告诉我我的生世。”
“哎,你终究那么在意自己的生世,咳…”傅若芳叹息:“难道这二十几年我和苏清林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么非要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呢?”
“哈哈~”苏言笑了起来,瞥见门口一个闪光点:“傅若芳,为了让我出门你就这么煞费苦心,居然咒自己得绝症,既然你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我不出来似乎有些对不起你。”
说完,她挂断电话,然后给沈书航打了个电话:“书航,宋雨桐在哪里?”
“宋雨桐?”沈书航接到苏言的电话很惊喜,但一听是找宋雨桐又不高兴,他淡淡的说:“在帮我办事,怎么了?”
宋雨桐这个孝顺女都没在傅若芳身边,那么说明,傅若芳这是没病装病。可傅若芳似乎提醒了她一件事,躲在家里终究有些此地无银的嫌疑,于是,她回卧室换了衣服然后正常出门。
没有蜂拥而至的记者,但是她明显感觉到暗处有人**。不过她一直面带微笑,然后站在门口给宋唐的司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宋唐的车就出现在别墅门口,苏言笑着上车。
她给傅若芳打了个电话:“怎么样,我出门了,你满意吗?”
“你…”傅若芳一时哑口无言。
“嗯,让我猜猜,你刚刚想告诉我,你住的医院是席贤所在的医院,然后让我过去?”苏言爽朗的笑着:“你打的主意不错,到时候我对记者说你快死了,我去看你,可你不在医院,记者戳穿我的谎言,我和席贤似乎就好像真的有点什么了。”
“哼…”
苏言轻松愉悦:“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是要去医院,不过是去检查我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到是记者问,我就带他们进去看着医生给我换药,我还会很委屈的告诉他们,这个是我的好妹妹宋雨桐刺伤的。”
“你敢!”傅若芳的精神明显好多了。
苏言低笑:“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你打电话叫记者啊,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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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去哪里?”司机问。
苏言笑:“回市政吧,对了,堆积了好几天的工作,应该处理一下的。”
司机疑惑:“不去医院换药可以吗?”
苏言轻笑,她说:“这个时候太过敏感,去医院又会惹不少话题,搞不好,人家还睡说我手臂上的伤是宋市长家暴造成的呢。”
说着,她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然后放下手臂,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树木。
几天后,风波渐渐平息,苏言的工作也恢复了正常,对于办公室并进宋唐的办公室,她并没有过多的怨言,因为她明白这是为了她好。
宋唐走过去,拉起苏言的手臂:“下午给你放假,让张耀带你去检查一下。”
“已经好了,不用检查了吧。”苏言自己看了看,就是还有块疤。
宋唐凑近她,俯身在她耳边说:“我是想,让你做个体检,看什么时候能怀上。”
苏言下午就和张耀去了医院,张耀一直跟着她,说起工作上的事,倒是有说有笑。体检完了要过几天才会出结果,苏言想,反正都来,就去看看多多。
她还没走进病房就听见里面多多的笑声,还有一个陌生的声音。敲门进去,她看见一位老人坐在多多的床边,正给多多讲故事。而老人的身后站着两位黑色西装的小伙,看上去挺警惕,似乎是保镖之类的。
“姨姨…”多多看见她,很高兴。
苏言笑了笑,多多恢复得很好,面色红润了许多,她也就放心了不少。
“好孩子。”她伸手抚摸多多的头顶,然后问:“你妈咪和爹地呢?”
“你好…”那位老先生站起来,她伸手,说:“请问你是孩子的…”
“你好,我和孩子的妈咪是朋友,老先生您是?”苏言握住那位老先生的手,然后放开。
那人笑,淡淡的说:“我叫顾崖。”
“顾老?”苏言惊讶的看着顾崖,这个四通的真正的主人,她疑惑的问:“您怎么会来看多多呢,你和多多…”
“呃,这事,我要和孩子的父母谈,不好意思,现在不方便透露。”老人不傲慢,谦和有礼,十分让人尊重。
“姨姨,你怎么好久都不来看我,姨姨是不是又要躲着多多了?”多多撅嘴,扣着自己的小手,一脸委屈。
苏言弯腰捏了捏他的小脸:“怎么会呢,姨姨也受伤了在养伤,多多看。”苏言把自己的手臂亮给多多看。
多多看着,一对眉毛拧了起来,他抱着苏言的手臂吹了吹,然后抬眸看着苏言。
苏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没事了,已经好了,爹地和妈咪呢?”
“吵架去了…”多多轻声说,然后笑了笑。
苏言不解,疑惑的看着多多,多多便越笑得开心。最后索性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笑,然后不好意思的把脸埋进枕头。
最后,苏言只能去席贤的办公室,敲开门进去,看见杜卿正在整理衣服。苏言便靠在门口笑,意味深长,然后掩嘴摇头,秀眉上扬。
“笑什么,快进来。”杜卿娇羞的呵了一声。
苏言抿唇:“或许你更希望我出去,嗯?”
苏言并没有真的出去,她进了门,然后随手关上,调侃:“大白天的,还在医院,你们两个结婚五年了,还这么有激情…啊…”
苏言被杜卿捏了一把,疼得尖叫,躲开杜卿拉开椅子坐下。
“死妮子,看你还敢胡说。”杜卿瞪她一眼。
席贤轻咳,他问:“你怎么来了?”
“哎哟,你当然不希望我来,不过,正经事,你们把多多一个人留在病房自己在这里逍遥,你知道谁在多多病房里吗?”苏言的神色变得严肃。
杜卿和席贤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问:“沈书航?”
“顾崖!”
见两人一脸莫名其妙,苏言抿唇:“请过来问问他是什么意思吧,刚刚跟我说有事要和孩子的父母谈,不方便透露给我。”
“可你…”杜卿要说什么,被席贤瞪了一眼之后闭了嘴。
杜卿会意,她说:“我去看多多,顺便把顾崖请过来,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呢,哎,都什么事儿啊,真是的。”杜卿一边走一边嘟囔。
杜卿走后,席贤问苏言:“你今天特意过来看多多?”
“不是,宋唐让我做个体检,顺便看这个伤好全了没。”苏言笑着抬了抬手臂,夏天的断袖遮不住手臂上一块丑陋的疤。
席贤蹙眉:“要我帮你联系医生做掉那个疤吗?”
“嘁,不用,留着吧。”苏言扬眉,有些伤痛会过去,但是伤疤永远会留下。
顾崖进来的时候,他的两个保镖被留在了门外,并且他主动关上了门。顾崖有些发福,但是步伐矫健,他一直面带微笑,他的笑容很亲切,完全没有商人的市侩。与其说他是以为成功的生意人,倒不如说他是一位亲切的长辈。
他上来,递上自己的烫金字名片,笑得一脸和蔼:“席医师,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席弃之,也就是多多,既然是顾家的孩子,那么,顾家一定会带走他的。”
“什么?”席贤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崖,然后转过头看苏言。
苏言也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她失笑:“顾老,您会不会搞错什么了,多多怎么会是顾家的孩子?”
顾崖笑着摇头:“都是雪菲顽皮,她贪玩一些,虽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但雪菲的孩子,又是顾家第一个男丁,那是必须要带回去的,席医生,我知道说钱太俗,所以,你可以对我开任何条件。”
“顾老,我尊重您,我知道您曾经也是c市的富商,和家父也有些交情,我把你当做一位可以敬仰的长辈,可您说出这些话后有没有考虑过我和我妻子的感受,还有席家的名誉?”
“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是,雪菲已经和多多做了dna比对,结果显示孩子确实是雪菲的,所以…”他停顿,看着席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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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一瞬,顾崖笑着说:“我知道这个孩子陪伴你五年,席医生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可我们中国不就是讲究一个认祖归宗吗,难道席医生想要孩子永远都以不明不白的身份活在这世上,他现在小可能没什么想法,那长大以后呢…”
“顾老,够了。”苏言制止顾崖继续说下去。
她轻笑,扬起嘴角,挑眉:“dna比对结果能说明什么呢,这是可以作假的,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让任何一个孩子都‘成为’顾家的孩子。”
“席医生,这位…”顾崖不知道苏言为什么会突然站出来说这话。
席贤抿唇:“这位是多多的阿姨,她和多多的感情丝毫不亚于我和杜卿,顾老,苏言的话很在理,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谈。”
苏言侧头看着席贤,多多,对他太重要了。然而多多和顾雪菲的血型相同,不过是一个巧合,他们到底想利用多多做什么,才会说多多是顾雪菲的孩子。
顾雪菲那么在乎沈书航,但是沈书航分明就说多多是宋唐的孩子,那么顾雪菲为什么会不怕沈书航误会还要说这个孩子是她的呢?苏言想不通,但是,不管是为什么,她都不能允许那对兄妹利用多多。
“顾老,希望您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多多对席家的重要性不用我说,相信您也听说了。”苏言坦诚的看着席崖。
席崖思索一瞬,然后缓缓点头。有些地方他的确忽略了,顾家就这么两个孩子,秋实一直心性不定,雪菲又是个贪玩的。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而且还不知道父亲是谁,那么这个孩子就该姓顾。
看来的确是他太急切了,孩子…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顾崖突然显得很难过,眼角也湿润了。
“席医生,我很清楚失去孩子的切身之痛,这件事情,我也的确有失偏颇。”顾崖微微点头,随即便说:“但,若多多是顾家的孩子,那么,我必须要带走他。”
先礼后兵么,前一句还在诚挚道歉,后一句就不容置疑的表明自己立场,非常坚决。看着顾崖离开诊室,苏言和席贤对视一眼,神色复杂。
“苏言,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席贤拉开椅子,让苏言坐下,自己在对面坐下,双手交叉:“宋唐,他在查多多和沈书航的关系。”
“什么?”苏言从椅子上弹起来,眼睛不自然的眨着,她用左手不住的捏着右手的食指,在桌子面前来回走动。
“苏言…”席贤站起来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沉声说:“你冷静点,没事了,我都解决了。”
苏言茫然看着席贤,随即问:“解决了是什么意思?”
“我把头发换掉了,不会查得出来的,多多永远都只能是我的孩子,谁都带不走。”席贤放开她,自己退了一步。
苏言摇头,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矛头都指向多多了。宋唐,沈书航,顾家的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没那么简单,席贤,没那么简单。”苏言镇定,她望着席贤,微眯着眸子:“宋唐想做什么,沈书航想证明多多是宋唐的孩子,宋唐想证明多多是他的孩子,这是为什么?顾雪菲拼命把多多和她自己扯上关系,顾崖要带多多走,等我理理,等我理理。”
苏言抬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恍惚觉得事实就在眼前,却又始终无法明了。
“沈书航想证明多多是宋唐的孩子,不可能单纯的只是因为我?”她抬眸看着席贤。
席贤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多多很容易成为他们之间政治较量的牺牲品。
苏言继续思考,她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扶着脑袋,低声说:“宋唐为了证明多多是沈书航的孩子,是因为顾雪菲,他明知道多多不可能是顾雪菲的孩子,那么,证明沈书航和别人有孩子,顾雪菲就会死心?”
疑惑的看着席贤,席贤立马摇头,宋唐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分明知道自己和顾雪菲是不可能的。
“顾雪菲,顾雪菲她是为什么,顾雪菲,顾…”苏言突然双手抱住头,慢慢蹲下去。
“你怎么了?”席贤俯身拉她,却发现她固执的蹲在地上,怎么也不起来。
“苏言,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事情都会明朗的,都会明朗的。”席贤用尽力气,一把将苏言扯起来,苏言便跌进他怀里。
“苏…”杜卿推门进来,愣在原地,看见苏言正被席贤紧紧抱着。而席贤一张俊脸上满是担忧,还有心疼。
苏言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看着杜卿,一脸忧伤。杜卿赶忙走过来,拉着苏言,摸了摸她的额头。
“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杜卿转过头去看席贤:“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顾崖说,他要带走多多…”
杜卿一愣,随即便大吼:“凭什么,他是谁…”
被席贤瞪了一眼,杜卿住了嘴,看着苏言的脸色越发不好看,她轻声说:“苏言,别怕,有我们在呢,谁都不能带走多多。”
“卿卿…”苏言看着杜卿,双目没有焦距,就那么看着,似乎是想相信她说的,又觉得有些遥远。
“好了,好了,苏言,没事了,没事了。”杜卿将苏言拉进怀里,蹙眉对席贤说:“阿贤,你先送她回去,我陪着多多。”
杜卿将苏言轻轻扶起,柔声说:“苏言,先回去休息,你太累了。”
席贤把苏言送出医院,张耀就过来了,他笑呵呵的说:“席医生?”
席贤笑:“张秘书,刚刚苏言去看过多多,又和杜卿聊了会儿,耽误你的时间了?”
“啊,没有,我今天的任务就是陪着我们的市长夫人。”张耀呵呵笑两声,然后为苏言拉开车门。
苏言回到家后,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很多事情还是想不明白。她舀出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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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有什么事这么急?”男人的声音带着警惕。
苏言深呼吸,随即便说:“帮我,帮我查,顾雪菲,沈书航,宋唐,他们为什么都揪着多多的事不放,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会对多多怎么样?”
“多多?”男子疑惑,对于苏言一连串的问题,他沉吟一瞬之后问:“那你父亲的事呢?”
“我父亲的事情还有时间,可是多多的事更急切。”苏言沉声说,“我不能看着他有事。”
对方沉默了许久,苏言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了。父亲倒台,母亲背叛,她在c市毫无背景和势利,如今她只能指望着那人帮她。
“好,我尽量,但你知道,这不容易。”对方终于在沉默良久之后,同意帮她。
苏言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她握着电话,良久说不出话来。很久之后,直到她感觉自己眼角有了灼热的泪水,她才回神。
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对方将电话挂断。
宋唐回来的时候,苏言还握着电话,她丝毫没察觉到他已经在她身边坐下。宋唐抬起她的手臂看了看,剑眉微蹙,那条狰狞的疤实在是难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苏言回神,正看见宋唐厌恶的看着她的疤,她将手臂收回。
宋唐扯掉领带,往沙发上一靠,淡淡的说:“回来好一会儿了,你在发呆?”
“嗯,杜卿的电话,你知道她最近很麻烦。”苏言耸耸肩,将手机放在茶几上,侧过头去看宋唐,他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苏言径直去了厨房。而此时,宋唐睁开眼,一双幽深的黑眸,看着苏言的北影,陷入思考。明天就会有结果了,席家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她的?如果不是,那最好,可如果是呢,他是想要个孩子,但并不想帮别人养孩子。
明黄色的欧式格调房间里,顾雪菲慌乱的在窗前踱步,顾秋实坐在床上一个劲儿的抽烟。顾崖回国让谈措手不及,多多是顾雪菲的孩子这事,他们把消息透过某种渠道传回去后,并没有想到顾崖会亲自前来。大伯手段他们不是没见识过,若是被他知道这是个谎言,他们就全完了。
“抽烟,抽烟,抽什么烟…”顾雪菲一把将顾秋实的烟抢过来,在透明的水晶烟灰缸里摁灭。她怒吼:“都怪你,当初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好了,把大伯召回来了,要是大伯查到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又和顾家有牵连,他一定会找到‘她’的,我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哎,雪菲,你先不要慌,事情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顾秋实站起身来,按住顾雪菲的肩头,安慰说:“哥这就想办法,你先冷静一下。”
“怎么冷静,我怎么可能冷静,你他妈故意的是不是…”顾雪菲疑惑的看着顾秋实,杏目微眯,她后退两步,指着顾秋实:“顾秋实,你好深的计谋,你一直把沈书航往这边带,他现在完全相信孩子是我和阿唐的,他再也不可能接受我了,你他妈真是狠毒,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