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坐在沙发上,她拿出纸鹤看了看,北北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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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危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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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落放空了好几天,几乎是生活不能自理,看着凌乱的小别墅,她傻眼了。十分愁苦的看着满屋子的脏衣服,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收拾。
就在她为难的时候,沈桂芳的一通电话把她召唤过去了,外婆生病住院了。小落打了车就往医院去,找到病房的时候,里面正热闹着。顾城西也在,不知道说了什么,外婆乐得笑开了花。
小落进去后,外婆就拉着她说:“兔兔来了,城西说你最近老是上网到很晚,早上起得也晚就没叫你来,是我非让你妈妈叫你来的,我可得说说你,怎么能成天上网呢…”
小落抬眸嗔了顾城西一眼,他没事干嘛胡乱告状。不过细想一下便了然,他们的事父母不知道,她没和家里联系不知道外婆生病了,他在找理由帮她开脱呢。小落委屈的看了一眼他,可是,干嘛找这种会挨骂的理由啊。
听了沈桂芳说小落才知道,原来杜玉成和宁静结婚了。外婆和沈桂芳回去参加婚礼,就是因为太高兴,外婆多喝了点小酒,多吃了点小菜,导致肠胃发炎。
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顾城西接到电话就说有公事先走了。外婆让小落去送他,小落扭捏着,顾城西便让小落躲陪陪外婆,自己离开了。
小落陪了一会儿外婆,外婆便说困了要休息,让小落回去,有沈桂芳守着就好。小落从医院出来,想到这段时间挺无聊,就去了书店买书。到了书店发现顾城西好几年前的书,她便买了一本,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从前是一个作者。
买了书,一面走一面看,放否回到了当初在B市的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在焉,小落不自觉的走进一条巷子,很幽深的巷子。感觉到有些冷清,她抬眸一看,傻掉,迷路了。
原路返回吧,小落转身,然后看见几个混混,手里拿着木棒,猥琐的笑着。“小丫头,还逮不着你?”为首的那人往前一步,挥动手里的木棍说:“老子跟了你好几个月了,终于落单了。”他高喊一声:“兄弟们,给大哥报仇。”
说着,一群男子就嘶吼着,举着木棍朝她奔过来。小落凝眸,慢慢将书合上,放进包包里。她好久没打架了,而且,最近心情太糟糕,不管对方什么来头,她就当发泄情绪吧。
为首的男子棒子下来,小落接住,并不放开,抬脚就向他命根踹去,很准。男子发出一声惨叫,被踹了出去,倒在地上面目狰狞。其他人看得胆战心惊,老大一个大男人被一个瘦瘦的小姑娘给踹飞了。
其他混混犹豫着不敢上前,小落摆好了架势要大打一场。男子被自己的同伙扶起来,他扭曲着脸,说:“上,兄弟们,她一个小娘们儿,怕什么,我们一起上。”
其他人似乎想通了这个道理,嘶吼着一起冲了上去。同时几根棒子挥向小落,小落开始还能应付,慢慢的就感到有些乏力。手臂上已经挨了两下,背上也被打了几下,很疼,但是她知道不能停下。
“你们干什么?”一声冷呵,一个修长笔挺的身影出现在巷子里,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混混们停了下来,看着突然出现的邪魅男子,笑着说:“小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顾城西看见被围困在中间小落,他蹙眉,大步走过去,穿过层层包围,和她一起站在圆心。他抬起手,将她唇角的血丝失去,眉头紧皱,他问:“疼不疼?”
她摇摇头,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可是这个时候她不能,不能软弱,不然他们都走不出去。他抿嘴,低声呵斥:“怎么那么不小心,一个人走到这里来,迷路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混混们愣了一分钟,被眼前的美景震慑住,不过很快就回神了。他们十分愤怒,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这个男人似乎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妈的,臭小子,你找死。”为首的混混高呼一声,棒子已经朝顾城西背上打去。小落警觉,赶忙将顾城西拉开,用自己的身体去护他。谁知道,顾城西抱着她一转身,将自己的背留给那根木棒。
他抱着小落,将他全部护在怀里,闷哼一声,眉头皱得像堆了座小山。几分钟的沉寂,那些木棒一次又一次的击打在他背上,他却紧紧的护住怀里的她。
他说了什么,她完全呆住,他说:“别动,我能保护你。”她抬头去看他,他将她的头压回胸口,他说:“别看,难看,如果怕我死了就答应我,嫁给我。”
“别看,难看,如果你怕我死了,那就答应长大后嫁给我。”这是那时候那个男孩子为了分散她注意力的话,如果不是为了这句话,她怎么会舍得和顾城西分开。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捂着她眼睛的手里,他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说。小落不知道自己的哭了多久,她只是哭着喊:“放开我,城西,你护我一次,这次换我来保护你,放开我,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不要,放开我…”
他一面忍着疼痛闷哼,一面在她耳边说:“我说过的,绝不放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巷子外面响起了警笛声,混混们扔掉木棍作鸟兽散。顾城西一放松,从小落背上滑落,小落赶忙转过身接住他。尽管已是模糊,他还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那迷离的凤眸微微睁开,他喘息:“不-放…”
“城西,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她哭着抱着他,用下巴抵住他的滚烫的额头,说:“不放,不放,我也不放手,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对不起,你醒来,好不好。”
他笑着抬手,颤抖着擦拭她的眼泪,轻声艰难的说:“别哭,别-哭,傻…”他的手垂落,在她怀里闭上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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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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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北北从跑过来,推开小落,她痛呼,双眼腥红,看着小落怒骂:“你他妈害他一次还要害死他吗?”
小落摇着头咬住下唇,看着北北怀里虚弱的顾城西,他安静的躺着,清俊的面庞这一次十分干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北北…”
“你能知道什么?”北北怒吼,将顾城西将给医护医院抬走,她指着小落骂:“你什么都不知道,上一次为了护你,他被打得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你知道我们家花了多少精力和时间,找了多少名家才治好他吗,啊?”
北北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怒吼之后变得虚弱,她靠着矮旧的墙,低声说:“你知道我们多宝贝三哥吗,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他到底哪里欠了你,你才这样狠心,你说。”她上前抓住小落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提起来,大声吼:“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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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落守在顾城西病床前两天了,她知道那些混混都被抓住了,可是她没有去理,因为她要看着他醒来。她抓住他的手,放在她泪眼婆娑的脸上,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她泣不成声。
终于,他的手动了动,她疑惑的将他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没有动,她眨了眨眼睛,再看,还是没有动,她抬手擦去眼泪再看,没有动。
“呵…”一声轻笑,他说:“有那么好看?”
她抬头去看他,他正轻笑着,他翻转自己的手,紧握着她的手。她哭泣,说不出话,将脸埋进他的手里。太好了,他醒过来了,她的眼泪在流,嘴角却在笑。
他抬手帮她擦拭眼泪,宠溺的看着她笑:“傻瓜,不许哭。”
她点头,眼泪流得更多,她说:“嗯,不哭,不哭,城西。”
“你,有没有话要和我说?”他问,见她愣愣的,他用手勾住她的头,带到自己胸前,他叹息,“兔兔,你怎么这么会折磨我。”
她内疚,趴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轻声说:“对不起…”
“嗯?”他扬眉,悄悄勾起嘴角,低声说:“还有呢?”
“还,还有…”她有些结巴,我爱你么,好像已经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情,她抬起头,红着脸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拉她起来,自己坐起来,凤眸微眯。
她倒坦诚,拿了个枕头给他垫背,低声在他耳边说:“谢谢你,那么早就来到我身边;谢谢你,让我懂得爱;谢谢你,任何时间都对我不弃不离;还有,谢谢你,爱我…”
他一怔,低笑一声,用手把她压在自己身上,十分无辜的说:“唔,兔兔,我知道你很爱我,可是,这么急着投怀送抱,我身体吃不消。”说完,扶起她,含住了她的丰唇,辗转缠绵,舌尖轻挑,她微微张开嘴,放他进去,两个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咳…”北北在门口轻咳一声,翻了个白眼,见两人尴尬的分开,她淡淡的说:“叶子,去给三哥打点热水吧。”
“哦,哦,对,我忘了。”小落不自然的抬手理了理长发,然后拿起水壶出去了。她似乎忘记了,顾城西住的是VIP病房,那里是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的。
北北看见小落出去了,她顺便把门关上,在床边坐下,怒瞪顾城西,愤愤的说:“三哥,那些混混都抓住了,但是好像都还挺斯文的嘛。”
“咳,那可能抓错了人,放了吧。”顾城西以拳掩嘴,轻咳着,眉尖一挑。
袁城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她咳嗽了几声之后,看了看门口,然后压低声音问:“你当初说的有办法,就是这个办法,你不用对自己这么狠吧。”
顾城西不在意的笑了笑,说:“男人可以对自己狠一点,但对自己的女人,必须好。”
“噗…”北北不淡定了,她嘴角抽了抽,十分不满的说:“难怪没人来看你,我说这么大家这次这么淡定,诶,拜托你提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这个孕妇不能情绪波动太大的,还有啊,我那天把叶子骂得狗血淋头,你这样,万一破坏我们纯洁的友谊怎么办,还有啊,万一我的宝宝因为…”
话还没说完,小落已经进来了,她笑着对北北点头,然后提着水壶去洗手间用盆子倒了水兑好端出去。“北北走了?”小落用毛巾帮顾城西擦脸,看见北北已经不在病房里便问。
顾城西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我答应过你,再不算计你,这一次算计了你,也算计了我自己,最后一次,因为这是,一辈子…
后来小落问他:“你知道是我,对不对,你知道小时候保护的是我?”
他点头,笑着说:“嗯,在B市的时候,看见你在看那只纸鹤,我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说,你傻么,害我那么纠结。”小落嗔了他一眼,把削好的苹果划了一块递到他嘴里,她抿嘴笑着。
“我说了你就信么?”他问,咬住苹果,顺便咬住她的手指,吮吸,坏笑着看她。
她脸红着把手指拿出来,再嗔他一眼,她说:“这么说,在B市,你是来找我讨债的?”
“当然不是,傻瓜。”他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说:“我发育没那么早,十三岁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
“真的?”她疑惑的问。
他点头,上下打量着她说:“而且,你确定你十岁的时候能让人看上?”
“唔…”小落沉吟,好吧,这倒也是。
见她低沉着头,认真思考的样子,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柔声在她头顶说:“兔兔,我沉沦得太早,也明白得太深刻,所以会不择手段,但是,我爱你,你懂吗?”
“嗯,我知道的。”她安静的将头靠在他胸口,沉声说:“可是,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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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傲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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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的声音有些飘渺,她委屈的说:“可不可以先把手从我衣服里拿出来。”
他低笑,手在她衣服里更加肆无忌惮,她无辜得很,他生病了,她总不能凶他。她的眸子已经仿若沾了水,脸颊上也迷上了一层红晕。抬起头,主动的轻轻碰到了他的薄唇,探索的摩挲着。
“咳…”伊依雪推开门,轻咳一声,笑着说:“还没死呢?”抬手将自己的军帽拿下,在床边坐下,十分慵懒的看着床上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小落赶紧伸手去推顾城西,又不敢用力,所以看上去就像是她迫不及待想要推倒他。顾城西并不放手,已经第二次被打断好事了,心里很是不爽。他挑动眉毛,看着自己的母亲,轻哼一声,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
小落窘迫死了,一动也不敢动。伊依雪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淡淡的说:“没死就好,我回去报告老爷子,小落,要过去坐坐吗?”
“唔,好,坐…”
“不许去。”顾城西沉声说,不放开她,他说:“你走了谁照顾我?”
小落想了想,觉得也是,只好十分无辜的看着伊依雪。伊依雪恨铁不成钢,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冷笑:“哎,狐狸尾巴小心被踩到。”
顾城西凝眉,放开小落,轻声对她说:“那你和妈妈去吧,晚点过来,我等着你吃晚饭。”
“好。”
小落和伊依雪一起上了她的军用车,小落低着头,很愧疚的说:“对不起,阿姨,都是我不好,才造成城西…”
“你比那个臭小子好多了,小落啊,以后咱们娘俩要站在一条战线上。”伊依雪笑着对小落说:“回去给你看点东西。”
回到顾家老宅,伊依雪其实是把小落带到顾城西的房间。顾城西的房间她是来过的,而且还住过,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伊依雪在小落坐定后就开始四处翻箱倒柜找端木东西,小落很茫然的看着她。
不一会儿顾城西的房间就被她彻底弄乱,然后她从顾城西的第一本书里拿出一把小钥匙,笑得十分狷狂的说:“哈哈,找到了,死小子,老娘搞侦破的时候,他还在他爸身体里呢,跟我斗。”
小落十分无语,嘴角抽搐,看着凌乱的房间,她想问一句:阿姨,你确定你是侦破出来那把钥匙的藏身之处的?
可是,小落还有更迷惑的要问,她歪着头蹙眉问:“阿姨,城西是他爸爸生的。”
“不是啊,我生的。”伊依雪笑着解释:“可如果他不从他爸身体里出来,怎么能进入我身体里?”
…
小落承认,她果然不是隐形杀手,真的隐形杀手另有其人。
伊依雪并不在意小落的面色的尴尬,她拉着小落说:“走,去地下室,有个箱子,是以前从臭小子房间搬出来的。”
伊依雪和小落在地下室那个箱子里找到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慢慢一盒子的纸鹤和几本日记本。刚从地下室出来,伊依雪就接到了部队的公务电话回部队了,小落独自回到顾城西房间。
纸鹤,一盒子的纸鹤,和她那只一模一样。她小心的拿起一只,那些纸鹤堆在一起,可分明每只看上去都那么孤单。那纯白的一只一只的,飞不起来,只能无奈的躺在盒子里。
她从自己裤兜里掏出自己的那只,染着鲜血,看起来是那样惨烈。彷佛它试图想要飞翔,却被摔得浑身是血,可它的翅膀依旧做出要飞翔的姿势。
小落将纸鹤放下,拿起日记本,很秀美的文字。她认得那是谁的笔记,他的笔法带着行楷的风韵,既是是铅笔字,钢笔字看起来都很美。就像他那个人,美得那样脱尘,与众不同。
小落开始看起那些日记,越看心里越悲凉,越心疼。从最开始七岁的铅笔日记,到十岁开始的钢笔日记,每一篇都只有数十个字,却透着一种哀怨。十三岁之后,他的这种哀怨更盛了,有的甚至还表达了他的悲愤。有些纸张上满是凌乱的线条,她彷佛能看到那个骄傲的男孩子,坐在病床上发泄。
他才十三岁,整日在病床上接受各种治疗,他的身体不能胡乱动,一动便痛。他想写字,可是字写得歪歪扭扭,他不喜欢,很不喜欢,于是拿着笔乱画,发泄。
泪水滴落在日记本上,那悲愤的少年整整一年都过得那样暗无天日。终于,他回到了家,学会了隐忍和接受,学会了利用他不喜欢那些优越的条件。他在某一天写到:既然摆脱不了这个身份,那么就学会享受吧,顾三少…
以后便是一些他处心积虑干的坏事,笔法越来越沉稳,心思越来越缜密。这样一直写到十七岁,那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写着:我似乎看到了天边有束光,是我从未见过的纯净,那样闪亮,让我的暗沉变得无处遁形,我知道,我要学会活在光明里,她的清亮的眸子里,我听说,她叫叶小落…
在后面一页,一整页都那三个字:叶小落。
小落合上日记本,脸上早已湿润,抬手去摸,惊讶不已。她似乎经历他所有的经历,她心疼他的心疼。城西,从此以后,便是两只鹤,我们一起飞。她从盒子里拿出那只红色的纸鹤,再拿起一只白色的纸鹤,放在手心。
北北进来的时候,小落正收拾好情绪,在整理那个盒子。北北凑过来一看,笑了笑,带着心疼,说:“我都看过,怎么样,难受吧。”
“嗯,我不知道他原来这样孤单,如果我真的抛下他,他大概会更孤单,北北,你说得对,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对我的宠爱当做理所当然,他真心付出,我坦然接受,却忘了去顾及他的感受,北北,谢谢你。”小落握住北北的手,真诚道谢。
北北讪笑着挠挠头,她说:“嘿嘿,其实,我是来跟你道歉的,那天我吼了你。”她严肃的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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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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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落刚走,顾城西的主治医生杜医生就来了,他笑着敲了敲门,然后进去。坐在顾城西的床边,他说:“三少,我是来给你说说你的情况的,首先,你告诉我,你自己有什么感受?”
“其他没什么,右腿有些麻。”顾城西如实回答,隐约能够感觉都,之前有一棒子打了旧伤。
杜医生点头,他说:“就是这样的,我也没带片子过来,我想对于自己的身体你比我更清楚,你右腿上的旧伤,也就是原来的断裂处被打到了。”
顾城西笑得无所谓,他问:“能走路么?”
“嗨,你跟我开玩笑么。”杜医生笑了笑,但是笑得并不那么轻松,他敛去笑容,沉声说:“走路没问题,因为在关节处,所以以后遇到阴冷天气,可能会很疼。”
“呵,不会残废便好。”他轻松的笑了笑。
杜医生摇摇头,叹息说:“你何必这样不要命呢?”
“没事,有人内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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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西住了半个月的院,小落一直照顾他,直到出院回到小别墅。因为他的腿想要休养,所以他被放了一个月的假,连同婚假一起放的。这一个月,小落忙着照顾顾城西,婚礼的事就都交给了双方的长辈安排。
小落的考试也基本确定了无误了,虽然小落不喜欢搞特权,不过对于父亲帮她打听程序是否无误她还是熟视无睹的。按理说,婚前两个人都要分开的,各自回家住,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让双方父母放任他们一直住在一起。
那是九月初的一个夜晚,顾城西刚从医院回到小别墅几天,那天半夜下起了雨。小落被顾城西的低吟声,和他紧紧搂着她腰的手箍的生疼,于是就醒来。醒来打开灯后,她看见他苍白的脸色,吓得要死。
他面色苍白,满脸都是汗珠,整张脸因为疼痛而扭曲。她叫他的名字:“城西,城西,怎么了?”她吓坏了,伸手抚上他的额头,滚烫,她呼喊他:“城西,城西,不要吓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她自己都出了一身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意识涣散,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她,彷佛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抓紧她的手:“不要走,不要走。”
“不走,我不走。”小落知道他安全感差,抱紧他,她说:“别怕,我不走,但是你在发烧,我得送你去医院,不,这个时候这里不好打车,城西,有杜医生的电话吗?”她终于冷静下来,想对策。
他搂着她的腰,浑身都在颤抖,嘴唇发白:“冷,兔兔,我冷。”他低声说,像个被遗弃的小兽,紧紧依偎着她。
小落心疼的摸着他的额头,那里烫得吓人,她知道必须马上退烧。她是个理科生,自然知道酒精能退烧,她把被子给他拢好,安抚着他。终于,顾城西平静了一些,她赶紧下床去找来了白酒,用毛巾沾湿了为他擦拭脸,脖子,身子。
她找到他的电话,翻出杜医生的电话号码,然后告诉杜医生现在的情况。杜医生让她不要慌张,她做得很好,让她继续用白酒为他降温,杜医生马上就过来。
半个小时后,一瓶白酒几乎都用光了,顾城西的身体没那样烫了,一点点回到正常温度。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去洗手间打了一盆热水,用新毛巾帮他把身上擦拭一遍。他是个有洁癖的人,这么重的酒气,大概很不舒服,他的眉头一直紧皱,薄唇不满的嘟着。
帮他换好衣服,她就默默的坐在床边守着他,等杜医生到来。杜医生在这之后十几分就到了,他拿着药箱去了房间,看顾城西安静的睡着,也松了一口气。他把被子卷起来,看了看顾城西的伤,然后用温度计给他量了温度。
最后,他开了一些药,然后扶着眼镜对小落说:“三少的腿以后遇见这种天气可能都不好过,以后就早一点做准备,比如准备个热水袋帮他暖一下,平时也要多注意,不要老是冻着冷着那条腿,特别是冬天。”
“嗯。”小落点头,心里的愧疚更深了,往房间看了一眼,她抿嘴皱眉,满脸心疼。
杜医生冒雨前来,小落给他干净毛巾擦头发,他随便擦了一下,然后走了,说是出租车司机还在等。小落也不敢多留他说话,她还要回去照顾顾城西,道谢之后送他出去。
回到房间,看着顾城西,她拉开被子躺进去。他似乎感觉她回来了,翻过身,搂着她,抬腿压住她,似乎是一件珍宝在怀里怕被人抢走一般。她抬手抚上他绝美的面容,眉毛,眼睛,鼻梁,薄唇,下巴,久久凝视着他。
她伸手搂着他的头,让他靠在她的颈脖处,给他最好的温暖。她在他头顶低声说:“城西,你的爱这样沉重…”你的爱这样沉重,我怎么承受得起,怎么舍得不爱你。
次日早晨,顾城西发现自己在小落怀里醒来,他便在她胸口拱了拱,像个撒娇的孩子。满眼的迷蒙,嘟着嘴等她醒来。
她缓缓睁开眼,昨晚折腾一阵,累得不行,沉着眼皮说:“城西…”
还没开口说话便被封口,他压在她身上,讨好的说:“兔兔,我身体好了。”
小落舍不得推开他,可是想到昨晚的境况,又不得不推开他。用拳抵住他的胸膛,她低声说:“不、不行,还没好彻底,万一落下病根可怎么办?”
他的手已经不安分的到处点火,这段时间他一直是看在眼里,嘴不吃能,十分馋。每次都只能动手摸摸,她便以他的健康为由阻止他,他忍得十分辛苦。
见她的反抗渐渐无力的变成迎合,他低笑一声,开始解她的扣子,轻声说:“那就来做康复运动吧。”他兴奋的满头在她胸前,贪婪的吮吸,似乎想起什么,他抬眸,说:“你要心疼我,那就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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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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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小落意识涣散,可内心还是十分委屈,她就知道心疼什么的都是浮云。好像想到了什么事,她抓住他的手,嘟着嘴说:“你是不是还没告诉我,那、唔,那次在、在树林到底是怎么,怎么回事?”
“嗯,嗯…”他继续奋斗,轻声说:“再等一个月你就知道了,乖,我们先做康复运动。”说罢,已经挺身挤进了她身体。
“唔…”兔兔低吟一声,十分委屈。他说了新婚夜告诉她,居然一点也不退步,她只能再等一个月了。所以,放某人开始剧烈的做着康复运动,兔兔泪:所以他昨晚是装的么?
那天两人被勒令各自回家,不过两人异口同声的拒绝。小落的理由当然是昨晚看见顾城西难受的样子,她不能离开他一步。至于顾某人,自然是因为久未食肉,如果食髓知味,自然是要把之前的康复运动全部补全。
小落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她的理由一说便得到同意。老爷子十分不喜,对于顾城西的遭遇,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活该,想的什么蠢方法。”
当时老爷子正在和苗苗下棋,看苗苗举棋不定,他十分恼怒,沉声说:“你到底下不下,不下我将军了。”
“等等,等等,我在思考。”苗苗盯着棋盘,十分认真。
老爷子扶额,厉声说:“这一步你都思考三个小时了,老子快饿死了。”
“啊?”苗苗抬头看了看钟,讪笑着说:“那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继续。”
“算了,吃饭吧,吃完饭老子还回去看着他们准备婚礼。”老爷子起身,他回过头去说:“你想不想参加婚礼?”
“可以么?”苗苗十分兴奋,她今天一直心不在焉就是为了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听老爷子自动说了,她笑得眉开眼笑。
老爷子看了看她,皱眉,他说:“可以,混在人群中也没人会注意到的。”
苗苗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她笑着说:“外公,你真好,来来来,我们再下一盘,再一盘。”
老爷子嘴角抽搐,摆手道:“明天吧,明天,我、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吃饭,自己吃啊。”
看着老爷子逃一般跑了,苗苗愣了愣,自言自语:“我棋艺有那么差么?”转过头,看着天边初上的月牙,想到那个独在异乡的人,不禁扬起唇角。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婚礼的分割线------------
【十月一号,管他宜不宜婚嫁,反正三少要这天结婚,就必须宜。于是乎,某神棍亲妈掐指一算,摇头晃脑:诸事皆宜。】
婚礼如期而至,双方父母准备的婚礼可谓是低调大方。一切都进行得颇为顺利,不过还是有人不太看好这场婚礼。为什么呢,因为上一次顾家举办这种西式婚礼的时候,新郎中途跑了。有的人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这场在他们眼里的军政联姻。
小落在休息室等着,北北突然闯进来,她兴奋的说:“叶子,我刚刚好像看到苗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一晃眼就不见了。”
“老婆…”卓然追上来,喘气,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他也有份,他十分怀疑自己老婆到底是不是真的怀孕了,跑起来那叫一个健步如飞。他拉着北北说:“你能不能有点孕妇的觉悟。”
北北十分委屈,她说:“老公,除了你没人拿我当孕妇。”立马变脸,十分兴奋的对小落说:“叶子,你说会不会是那个死丫头偷偷的回来参加的你婚礼,然后再偷偷溜走?”
小落沉吟一瞬,抬眸:“也有可能,但是如果她不想让我看见她,我们就不要打扰她吧,城西说,也许苗苗有她的想法和计划。”
北北瘪嘴,对着新娘瞪眼:“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没出息,干嘛要加一句是三哥说的?”
“诶?”小落眨了眨眼睛,今天她化了新娘妆,比平时多了一份色彩,美得真实了些,她说:“可这句话就是你三哥说的。”
“咳…”北北被呛到,好吧,这位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纯良。
终于时间到了,小落挽着父亲的手向红毯那头走去,那头站着她的他。他一直在等她,多少年了,现在还在等。她扬起笑容,满场来宾全部不见,眼里只看到他,一步一步向他靠近。城西,以后,我们谁也不等谁,就这样在一起,永远…
他看着她笑着朝他走来,笑意盈盈。小落,这条红毯就向我们的爱情,我永远会在这里等你,请你靠近我,不要再离开。
从叶一之手里接过她的手,他们相视而笑,然后面向主持人。程序一点一点的走着,他们每一步都带着笑意看着对方,满眼爱意。
宣誓…
我顾城西请你叶小落做我永世的妻子,爱人。我忠于我的爱情,我的心,我的爱人,我的婚姻,我会永远守护着你。从我牵起你的手那一刻起,我知道我会拥有你,永远,而同时,我也真诚的将自己交付给你,我们坦诚相待,所以请你,也能将自己放心的交付于我…
小落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周遭都是议论声。
A太太:你看新娘都快哭出来了,他们该是多相爱啊。
B太太:是啊是啊,我以为是家族联姻,看起来是真爱啊…
小落默默无语,他看她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洞房花烛夜…她泪,想到之前一个月他每天很疯狂的以康复为名,行补课之事,她实在招架不住。
某兔低声说:“可以不可以加一句,从此不吃兔?”抬眸看他,他只是抬手扶了扶眼镜,随即嘴角便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似乎在说:哪有狐狸不吃兔。
于是,‘感动得流泪’的新娘宣誓:我叶小落请你顾城西做我永世的丈夫,爱人…
那天,在夕阳的余晖中,人们看到草地上不知道从来跑出来的两团白毛毛的东西,他们相护依偎着。有人眼尖的人看到,那是一只狐狸圈着一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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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树林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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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暖帐中,洞房花独夜,缠绵悱恻,一室旖旎…
当顾城西做着康复运动,小落保持最后的一丝清明理智,她娇喘着问:“你说、你说告诉我,那天在、树林是怎么回事的。”
“嗯…”他笑,说:“补完课再告诉你。”
接下来补课时间一小时…
小落软瘫在城西胸口,十分无力,这课要补到什么时候啊。他轻抚着她光滑的后背,柔声说:“兔兔,我现在告诉你?”
“好啊…”她抬起头看着他,两眼放光。
他心中一动,翻身压住她,开始帮她回忆。
(镜头回到西双版纳罪恶的树林…)
喝了半杯酒后的变异怪兽兔:“城西…”扶着树,轻声唤了一声。
“城…”她第二声还没唤出来,便看见顾城西在一棵树旁边躺着。
她蹲下,看着他闭目假寐,本就绝美的容颜,此刻在月光下更显魅惑。透过镜片,她看见他卷翘的睫毛如蝴蝶般安静的停在眼睛上。
她伸手,摸上他的脸颊,口中喃喃:“城西,真好看。”
顾城西睁开眼睛,抓住她的手,轻轻一带,她便扑倒在他身上。他凑过去,嘴唇擦过她的嘴唇,有些不满的皱眉。
“喝酒了?”他问。
喝酒?小落似乎想起自己的任务,撅着嘴,命令:“别动,给我躺好。”
顾城西一愣,随后小落起身,坐在他腰间,伸手去解他的皮带。顾城西抓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手擒住,按在地上。她是练过武的,伸手敏捷,他想,算了,且看她要做什么吧。
小落解开了顾城西的皮带,使劲一抽,皮带便从他裤子上抽出。小落邪魅的笑着,将手的皮带对折,一下一下拉响。
正当顾城西轻笑着的时候,小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双手用皮带绑了起来。“嗯,小狐狸,你就从了本大王吧。”小落邪魅的笑着用手挑起他的下巴。
兔兔变身山大王,深夜树林劫美色。顾城西倒不介意,只是敏锐的他似乎看到一个镜头,侧过头,一个凌厉的眼神,**者速速逃离。
“别动,小狐狸,给我乖乖的。”兔大王把小狐狸的下巴掰过来,与她正视。随后便被小狐狸的美色迷惑,低下头含住小狐狸诱人的薄唇。回忆着自己被吻的步骤,大王将自己淘气的小舌探进小狐狸嘴里。
嗯,小狐狸的香香嘴,大王很享受,手也开始在小狐狸身上摸索。小狐狸被吻得意识涣散,他低哑着说:“兔兔,我们回去,好吗?”
“什么?”大王听不清,靠近,将耳朵贴近小狐狸的唇边。然后意识一下子就失去了,倒在小狐狸身上,低声说:“小狐狸,你长得好像本大王的压寨相公。”
小狐狸十分无奈,翻动手腕,手从皮带里抽出来。他扶着兔大王坐起来,低笑:“你这个磨人的东西。”说罢,便将兔大王打横抱起,回了房间。
兔大王被小狐狸放在床上之后又醒了,她一把将小狐狸推倒,然后再次骑在小狐狸腰间。什么东西抵住她的大腿,她凑近看了看,抬眸问:“小狐狸,你居然藏了本大王的胡萝卜,看本大王不把你拔了,还我胡萝卜。”
兔大王大声怒吼,然后拉开了小狐狸的裤子。小狐狸实在是忍得不行了,他只好从善如流,他爱她,她也爱他,她是他的。小狐狸做了一阵思想斗争后,翻身将兔大王压住,一阵激吻之后,他问:“兔兔,你要不要胡萝卜。”
“唔,要,要。”兔大王嚷嚷,觉得身上很热,即便衣服已经不知到哪里去了,还是觉得热,还觉得特饿,她说:“小贼,还我胡萝卜。”
“好,给你,都是你的。”他抬起她的腿,慢慢挤入,他很紧张,怕**了她。
“唔…”她似乎得到满足,低吟一声,扭动一下腰身。
他如兵临城下,那种快感不能自抑,稍稍用力向前推进,然后动不了。他浑身是汗,可是他还在忍受,他俯身亲吻她,他说:“兔兔,我会小…嗯…”
“啊…”谁知道,他话还没说,兔兔自己双腿夹着他的腰,往前一勾,他穿透了她。她痛呼一声,哭着说:“不要胡萝卜,痛…”
“好,好,不要。”看她哭得伤心,他不忍心,就要退出来。
她又开始哭了起来:“呜呜,你偷我胡萝卜,小偷…”
“好,好,你的胡萝卜。”顾城西不敢动,怕动疼她,他忍得十分辛苦。
她微微睁开眼睛,满眼委屈,看着他,带着一种撒娇的意味:“城西…”
他再也忍受不住,开始慢慢的律动起来,很轻很柔很慢。一下一下的撞进,见她没有难受,反而发出满足的哼哼声,他开始一点一点的前进,多一点,再多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好像想抓住什么,他便拉着她的手攀着他的脖子,放开了自己的欲、望。初尝情爱,他不算有技巧却有力的撞击让她的嘴角扬起了微笑,嘴里不停的发出好听的低吟声。
高、潮之际,她搂着他的脖子,他亲吻着她的眼睑。她低吟:“城西…”他嘶吼:“小落…”
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他趴在她身上,头藏进她的颈间,低声说:“兔兔,我爱你。”他抬眸,亲吻她的额头,眼睑,鼻梁,丰唇,脖子,肩胛,锁骨…他怜爱的将她拥在怀里。
心绪平息之后,他抱着她去浴室清洗,然后回到床上,相拥而眠。半夜,兔兔突然醒来,看着身旁的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迷迷糊糊之中捡起地上他的皮带。
“嘿嘿…”兔兔笑:“小狐狸,叫你偷我胡萝卜。”
“兔兔…怎么了?”他也惊醒,坐起来,却被她按倒,手被她抓住,皮带绑起来捆在床头。顾城西满脸黑线,兔兔完成动作之后,便倒在他身上呼呼大睡,睡着之后还嘟囔:“让你跑…”
“不跑…”他侧过头亲亲她绯红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