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统战部的人走了之后,叶东平看了一眼儿子,说道:“叶天,带廖先生上山去看看吧,你师父那道观正好在修缮,廖先生既然有心,就尽一分力吧,相信李真人是不会让廖先生失望的。”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从廖昊德说话时叶天的脸色之中,叶东平就看出了点端倪,事情远不是廖昊德所说得那么简单,估计这事儿,还是和叶天那相术有几分关系的。
叶东平是个识大体的人,他可不想在众人面前说穿这件事,要不然以后儿子还不要背个小神棍的名声呀?
不过叶东平这句话还有一层涵义,却是只有叶天听得懂了,那就是让廖昊德有事情找老道去解决,他还是关心着叶天的身体。
“爸,我知道了。”叶天答应了一声,冲着老爸挤了挤眼睛,放在腿边的右手,冲着叶东平跷起了大拇指。
“行了,廖先生,我就不留您了,早去早回吧。”
见到自己真猜对了,叶东平也是哭笑不得,这孩子才几岁啊,竟然就有了做神棍的潜质,而且看廖昊德对叶天的态度,那还真是恭谨有加啊。
廖昊德也是眉眼通透之人,当然听得出叶东平话中的意思,连忙说道:“好,好,廖某人一定尽力,叶先生请放心吧。”
“哎,于老师,你就别去了,来,咱们哥俩杀两盘”
见到于浩然也想跟着上山,叶东平一把拉住了他,事关儿子的名声,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
于浩然听到叶东平的话后,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成,清雅啊,你没事和叶天他们去玩吧,路上注意点安全”
“哎!”小姑娘清脆地答了声,走到叶天身边,有老爸在这里坐镇,她也不怕叶天欺负人了。
跟随廖昊德一起来的那个人是他表外甥,二十多岁的年纪,为人十分的机灵,出了李庄之后,就从兜里掏出不少糖块点心,将于清雅和胖墩几个小孩子,都笼络到了身边,只留下廖昊德和叶天走在后面十几米处。
“这想办点事情,还真是难啊。”
想着自己刚才应付人的那番胡言乱语,廖昊德不禁感叹了一声,其实他也知道,那些人未必就全信了他的话了。
“廖爷爷,您大人办事都这么难,我小孩子更是做不了事情了啊。”
叶天知道廖昊德找他的目的,不过昨天刚刚发生元气反噬的事情,叶天心里还有些害怕,不想这么快再动用龟壳。
看见和前面的小孩子们拉开距离,廖昊德也没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道:“叶天小朋友,能给我说说你之前在集市上说的话了吧?”
廖昊德知道,祖国大陆藏龙卧虎,早有古人言说,这行走江湖的,有三种人最是危险。
一是出家人,也就是说的和尚道士,第二是妇人,第三就要数到小孩子了,是以廖昊德丝毫没有因为叶天的年龄,而对他有所小觑。
“廖爷爷,我说什么了?”
叶天笑了笑,眼中露出一丝狡黠,却是不肯承认,糖人儿的人情早已还掉了,自己凭什么还要多管闲事?
“小家伙,这件事对廖爷爷很重要,只要你能帮到廖爷爷,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廖爷爷尽量给你办到”
叶天神情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廖昊德的眼睛,他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不多,只能赤裸裸了的动之以利了。
“廖爷爷,我都不知道您说的什么事情,怎么帮您啊?”
叶天虽然还在推脱,不过心里却是起了几分好奇,自己不是告诉他坟墓在村头六百步处了吗?
按理说,廖昊德如果找到了母亲的墓葬,那就会将父母合葬,这会不应该有功夫来感谢自个儿。
反之,要是没有在那里找到其母亲的坟墓,廖昊德只会认为自己是个小骗子,为何还会巴巴的前来寻找自己呢?
第15章 字画
见到叶天不肯承认,廖昊德沉寂了下来,又走了数十米远之后,突然说道:“叶天,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在村头六百步处,找到了什么吗?”
叶天一直在猜想着这件事,听到廖昊德的话后,脱口问道:“找到了什么?”
“哈哈,还不肯承认那话是你说的?”
廖昊德闻言大声笑了起来,不过想想自己五六十岁的人了,要和一毛孩子动心眼,他也是老脸微红。
“那又怎么样?小孩子说话,原本就当不得真的。”叶天撇了撇嘴,耍无赖那也是小孩的专利。
“哎,你这小家伙,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廖昊德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听小龙传了你的话后,回家找老人询问了一下,村头六百步处,原本是我廖姓祖坟所在的地方。不过当年我母亲死后没有立碑,坟头也早就被平掉了,即使知道母亲葬在那里,我也找不到具体的位置,这不就来求你这小神仙帮忙了吗?”
从集市上回去以后,廖昊德就专门请了村子里的几位长者,和他一起前往村头查看,一位老人当场就记了起来,这块长满了玉米的土地,就是当年廖家祖坟所在。
由于廖家嫡系的人都已经不在国内了,旁支的亲戚在那个动乱的年代,也不敢来这里烧纸上坟,所以几十年过去了,也慢慢被人遗忘掉了。
找到了自家祖坟,廖昊德激动了一阵,不过随之又苦恼了起来,仅仅知道这些,还是不够的,要知道,这里埋葬了廖家十几代的祖先,甚至包括廖昊德的爷爷。
没有母亲确切的下葬地点,廖昊德是不敢贸然挖掘的,这为了父母合葬,万一要是将祖宗的尸骨给挖出来,那就连他死去的老爹,也没法向祖宗交代了。
所以围着那块地转悠了两天之后,廖昊德终于又想到了叶天,那个小家伙既然能知晓自己回国的目的,又给指出了祖坟所在,那么找到母亲的棺木,应该也不是难事吧?
左右思量了一番之后,廖昊德找来了郭小龙,只是郭小龙也不知道叶天住在哪里,这才有了前面让统战部的同志找到于浩然来叶天家里的事情。
弄清楚前因后果之后,叶天歪了歪小脑袋想了一下,说道:“廖爷爷,我从您面相上,也就只能看出那么多东西,您要是还找不到,我也没有办法了。”
“这你单从我面相上就能得出我的来意,现在连家母的名字和八字都不问,就说找不到家母的坟墓,小家伙,你又说谎了。”
廖昊德可没那么好忽悠,也没有因为叶天年龄小而不以为然,这世上奇人异事多了去了,而且叶天已经展现出了他神奇的地方。
“廖爷爷,我昨天伤了元气,真的没办法帮您了。”
叶天摇了摇头,见到廖昊德这次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后,偷偷笑了下,接着说道:“我没法帮您,不过我师父可以啊,他是当代麻衣一脉的嫡系传人,风水堪舆占卜相术,在国内无人能出其右的。”
“真的?”廖昊德精神一振,小的都那么厉害,老的还用问吗。
“那当然,我师父都一百多岁了。”
“走,咱们走快点,让我去拜访下老神仙”虽然对叶天所说的一百多岁有些不以为然,但廖昊德还是加快了脚步,心中充满了期待。
夏季的茅山鲜花遍地,树木枝繁叶茂,景色很是迷人,几个小孩子走走停停,原本半个小时的山路,一直到中午,才赶到了半山腰地道观处。
而须发皆白,肤色犹如年轻人一般的老道,也的确没让廖昊德失望,虽然尚未深谈,不过单是看这外表卖相,那绝对像是一位有道高人。
“臭小子,病还没全好你乱跑什么?把手伸过来”
老道对叶天突然跑来,也感觉有些意外,虽然见徒弟气色不错,还是给叶天把了一下脉,感觉脉相平稳跳动有力,这才放下心来。
“师父,是这位廖爷爷要找您,他可是从美国回来的啊,说是要给咱们这道观捐一笔善款”
叶天的话说得廖昊德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没反驳,如果面前的这位老道真能帮助自己完成父亲的心愿,那捐个万儿八千的,对于他现在的身家而言,并不算什么。
“久闻老神仙大名,今日特意前来拜访,还望莫怪”漂亮话廖昊德当然会说,不过是否捐善款,就要看对方有没有本事拿了。
在和老道见了礼之后,廖昊德对自己表侄说道:“封况,你们几个去那边玩,叶天小朋友先留下来”
这会的小孩子还是很听大人话的,听到廖昊德的话后,都跟着那个叫封况的年轻人,看那些匠人们修复道观去了。
“师父,您这几个大箱子装的是什么呀?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到过?”
叶天发现老道身旁放着三个漆红大木箱,每个都有半米多高,只是上面的颜色微微有些黯淡,很多地方漆色脱落,应该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不过叶天好奇也就好奇在这里,这道观又不大,前前后后早被他摸了个遍,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几口箱子啊。
“你小子每天都睡在上面,还说没见过?”
老道闻言笑了起来,他把这几口箱子靠墙摆在一起,外面砌了一层砖,这才将箱子里的物件都完整的保存了下来,如果不是此次道观要大修,他还不见得会拿出来呢。
“这都什么东西啊?”
叶天伸手将一个箱子掀了起来,看到里面的物件后,不由愣了一下,“师父,您放这一卷卷的纸在里面干嘛啊?”
叶天打开的这个箱子,在四角都有一个小布袋,里面缝着干石灰,那是用来防潮的,在箱子中间,则是长短不一、卷在一起的卷轴。
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卷轴,将其摊开之后,叶天顿时叫出了声:“这这是幅画啊。”
这幅画的尺寸并不大,长在四十公分左右,宽只有三十共公分,一尺多点的条幅上,只有一只螃蟹两只虾,看似粗略几笔,却将这螃蟹和虾画的栩栩如生,异常的传神。
在这幅画的左下角处,还有一行篆书,写着“赠善元老弟”这么几个字,虽然只有寥寥数字,但笔画纵横,简洁老辣,内实外展,结体自然,雄伟浑厚却又不失灵动,一如画中之螃蟹,颇显笔墨功力。
这个小条幅的落款处则是写着“白石作于民九年”,下面还有一个鲜红的印章,刻着“白石翁”三个小篆。
“师父,这白石是谁啊?画地真好”
叶天看得有些入迷,他对鱼虾可是熟悉的很,这画儿简直就像是照片一样,将螃蟹和虾的神韵完全展现了出来,就像是看到了实物一般。
听到叶天的话后,老道伸头望画上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说道:“齐白石?就是一个落魄画画的,这家伙不地道,老道给他算了一卦,这老小子不肯付卦金,就拿了几幅破画抵押了。”
虽然嘴里将齐白石说的一文不值,但老道的神色却是有几分得意,齐白石留下来的画确实不少,但是署名给本人而本人依然在世的,却是寥寥无几了。
只不过很显然,老道这番是表错情了,叶天压根不知道齐白石是谁,听到他的话后,就随手将画卷了起来,往箱子里一仍,顺手从底下抄出一个折叠成四方形的灰布来。
“铁口直断,一卦千金?!张大千书?哈哈,师父,您把当年行走江湖的行头还留着啊?”
叶天将这块布一展开,却是一长约一米二,宽约六十公分的布幔,上面也是写着几个字,不过叶天一看到这字,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管是看相摸骨还是算命测字,行走江湖总是要有个行头的,这种用木棍支撑起来拿在手里的布幔,叫做算命幡,也有人称之为“平金”,是早年走街串户的算命先生们必不可少的行头。
前几天叶天在集市上见到的那个摆摊算命的,在其摊位前也是有着这么一个行头,上面写的是麻衣神算,和这物件就是起到同样的作用,只是上面的字没有这个写的好罢了。
“臭小子,你懂个屁,这玩意你拿出去,马上就能在县城里换套房子,气死老道我了。”
听到叶天的话,再看到他那得意的样子,老道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自己煞费苦心保存下来的东西,在徒弟眼里居然一文不值?
“切,师父,你蒙谁呢,毛笔字我也会写,不见得比这几个字差”
叶天闻言撇了撇嘴,县城一套房子要上千块钱呢,拿这么一个裹脚布去换?傻子才干这种事情呢。
“老老先生,您您这幅字,是是张大千写的?”
叶天话声未落,他手里的那布幔,就被身边的廖昊德一把抢了过去,拿在手里仔细查看了起来。
廖昊德的父亲是文人出身,也算得上是家学渊源,对齐白石和张大千这两位近代名人的名声,那可是如雷贯耳。
刚才见到齐白石的画,廖昊德还没反应过来,这时再见到张大千的字,却是连自个儿来找老道的初衷都给忘掉了。
第16章 一字千金
廖昊德的父亲本就出身于江南世家,解放前又在南京政府教育部任职,和这些民国书画界的名人也是有些来往,连带着廖昊德自小就跟着父亲听闻了许多关于他们的奇人轶事。
对于张大千,廖昊德更是十分熟悉,在七十年代的时候,还曾经跟随父亲拜访过他,对这位被西方人称之为“东方毕加索”的老人是敬佩有加。
只是张大千那时已经患有目疾,无法再作画,在大千老人八三年去世后,廖昊德还曾叹息不已。
不管是在哪个年代,齐白石和张大千的字画,都是千金难求,就连流落在民间的字画,也大多被人珍而重之的收藏了起来,廖昊德虽然家境殷实,也没能收藏有二人的画作。
所以廖昊德怎么都没想到,居然能在这深山僻壤里见到两人的字画,而且还是有名有款题给面前这个老道士的,廖昊德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要知道,求人字画并不是很难,张大千和齐白石二人也都曾经靠卖画维持生计,但是想让二人写上赠言题跋,那就不容易了,错非是至交好友,一般人是求不来的。
别的不说,仅凭这两幅字画,廖昊德就可以断定,面前这老道绝对不是普通人了,能和那二位称兄道弟的,恐怕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了。
见到廖昊德识货,老道不禁又得瑟了起来,看了一眼叶天后,开口说道:“这字是张大千那小子写的,我不要硬是塞给我,这些穷酸文人啊,动不动就赠人字画,在那年头,还不如给点大洋实惠呢。”
老道说这话的时候,浑然忘了自个儿也是秀才出身,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否则他也不可能和这二人成为至交好友了。
“大洋?这老家伙真是暴殄天物啊。”
听到老道士的话后,廖昊德捧着大千书法那个布幔的双手,忍不住颤抖了几下,差点没将其掉在地上。
要知道,张大千在一九二五年的时候,一幅画就能卖到二十块大洋了,现在要是放在海外,这么一幅字,最少能价值上万美金,称之为“一字千金”也不为过。
“行了,小叶子,把这些东西都装起来吧。”
见到叶天还在箱子里乱七八糟的翻腾着,老道忍不住说道:“等老道驾鹤西去,这些物件都是你的,还折腾什么啊?”
“嘿嘿,师父,敢情您这东西还真能换房子啊?打从明儿起,我就跟您学字画鉴赏了。”
叶天是多机灵的一个人,见到廖昊德的神色后,哪里还不知道这些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字画都是宝贝啊,当下问廖昊德要过那幅字,小心的将箱子给盖了起来。
老道听到叶天的话后,看了旁边一脸不舍的廖昊德一眼,笑骂道:“臭小子,明儿你可没空,自己惹来的麻烦,自己去解决”
“哎,师父,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这事还得您老出马”
叶天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在没搞清楚脑中那有如罗盘一般的龟壳的副作用之前,叶天是不打算再动用它为人相面堪舆了。
听到叶天师徒俩的对话,原本还想着那幅张大千书法的廖昊德,终于想到了自己的来意,看见这二人彼此推脱,不禁开口问道:“大师,您知道我来此的目的?”
廖昊德此次回国要将父母合葬的事情,除了家中几个亲戚知道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清楚,虽然知道老道是叶天的师父,这本事自然也要高出一些,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呵呵,老道倒是看出一二,就是不知道说得对不对了。”
老道刚才虽然没怎么和廖昊德说话,但还是暗中看了他的面相,而且从廖昊德的话中,也猜出了几分,当下接着说道:“廖居士,我观你日月二角低陷不平,想必是父母缘分单薄,而且母在父先亡,这次回乡,应该是想父母合葬吧?”
听见老道的话后,廖昊德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连连点头道:“对,对,大师,烦请您出手,只要能找到母亲的棺木,我我定有重谢”
看见廖昊德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叶天不禁在心里腹诽道:“对个屁!”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叶天可是看出来了,廖昊德在面对老道的时候,露出的破绽和信息颇多,要是老家伙再看不出他的来意,那也白活一百多岁了。
而且老道所说的那句“母在父先亡”的话,就是一句万金油,可以理解为“母在,父先亡”,也可以理解为“母在父先,亡”,反正怎么说都不会错的。
“老道年事已高,这风水堪舆是早已不看的了,廖居士,还是请回吧。”就在叶天和廖昊德都认为老道会答应下来的时候,却没成想他直接出言拒绝掉了。
“师父又忽悠人了。”
听见师父的话后,叶天差点没笑出声来,前几天才给苗老大家看过风水,现在居然就金盆洗手了,这看相算命的话,果然是不可尽信。
廖昊德却是不知道实情,还真以为老道不再给人看风水了,连忙上前一步,脸色惶恐的哀求道:“大师,老神仙,还请念在廖某一片孝心的分上,帮我完成父亲的遗愿吧!不管您有什么要求,只要廖某能办到的,一定答应”
占卜算命风水堪舆,在台湾和香港地区,那是有着很大一个市场的,小到住宅搬家结婚生子,大到公司选址行市开张,都和风水脱不开关系。
由此在这两个地区,风水先生的地位还是很高的,有些大师级的风水相师,出手一次的价格都能吓死人。
而面前这位地道行,似乎远远超过了廖昊德所见过的那些大师,所以他才说出了任凭对方开条件的话来。
对文化人来讲,谈钱或许是种侮辱,但廖昊德骨子里已经变成了商人,在他看来,许下重利,这也是对老道的一种敬意。
其实廖昊德也能从港台请人过来,只是现在大陆并未完全开放,办个手续都可能花费一年半载的,他总不能将老父的骨灰置于堂前吧?
“老道孤身一人,要钱财何用?”
老道摇了摇头,看到廖昊德一脸失望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说道:“廖居士,老道年事已高,不想再涉足江湖,你要是信得过我麻衣一脉的话,就让小徒去看看吧。”
“师父,我病还没好呢,要是再伤了元气怎么办呀?”
老道话声未落,叶天就抗议了起来,他带廖昊德来,本就是想祸水东移,这怎么又绕回到自个儿身上去了呢?
“就是,大师,叶天年纪还小,这又生着病,还是劳烦您去看一看吧。”
廖昊德也是从旁劝道,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就像人进医院看病一样,老医师的门诊总是门庭若市,而那些年轻医生的门前却是冷冷清清的。
看相算命风水堪舆也是如此,不信让叶天和老道各持个招牌去街头站着,一准没人会搭理叶天的。
“无妨,小叶子前儿是犯了忌讳,现在已经不碍事了。”
老道摆了摆手,转脸笑眯眯地看向叶天,说道:“小叶子,这风水堪舆的本事,师父已经全都教给你了,要想真正成为一名风水相师,那就需要多多实践,现在不就是个好机会嘛”
“我我没说要当风水相师啊。”
“你是为师的关门弟子,日后注定要走上这条路的!”
老道对叶天的话不以为然,这小子天赋好的惊人,就算不刻意使然,以后也会在这行当里大放异彩的。
听到师父的话后,叶天是欲哭无泪,这老不修估计是自个儿没把握寻到廖昊德母亲的葬身所在,竟然全推到自己这小孩子的身上了。
其实叶天并没有猜错,老道不愿意下山,的确心中无甚把握。
要知道,古人说三年寻龙,十年点穴,风水堪舆远不是拿着罗盘念叨几句咒语那么简单的事情,更不是像帮苗老大那样看风水阳宅那么容易,而是要耗费很大心神的。
至于帮人从众多野坟中找到亲人栖身之所,更是要推演当事人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时间,其中繁琐复杂无比,以老道之能,也就三四分的把握。
像这样一来伤身,二来没有把握的事情,老道自然就不愿意出手了。
而让叶天前往,只不过是老道的一个托词罢了,虽然叶天天赋极高,但老道估计他也推算不出廖昊德母亲的埋葬地点,自然也不会有伤身一说了。
听见老道的话后,廖昊德也不喊什么小朋友了,看向叶天说道:“叶天,你就帮帮廖爷爷这个忙吧,你想要什么,廖爷爷都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