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凯动作快的下车,帮顾长风打开车门,而莫七看着走来的一群人,有序而整齐的向顾长风敬礼,刚准备打开车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重新踏入这块土地,重温几年前的熟悉,莫七的确想惆怅一下,但是,还没来得及感叹,就被面前一顺溜的敬礼给泯灭了,有种世界反转的感觉。
以前来过几次军部,从大门处到目的地,敬礼的手就没放下过,简直是不堪回首,而今天,车外那闪瞎眼的军衔,一个个毕恭毕敬的敬礼,让莫七深深退缩了。
莫七以前的确有过小市民的想法,就想着哪天别人给自己敬礼来着,可现在,莫七没半点异样的感觉,因为莫七知道,这些都是顾长风带来的,自己只是附属。
在莫七茫然间,和车外回头的顾长风四眼相对,见顾长风对周围的军官微点头,转身走向自己这边,莫七紧了紧手心。
顾长风打开车门,看着莫七慌乱的眼睛,平静开口,“下车吧。”
说完后,顾长风看着莫七没动静,直接伸出手,平静等待,这样的情况,以后太多,让莫七接受自己,就得连着自己身份一起接受。
莫七瞄了一眼顾长风身后各种眼神,脸色变了变,见顾长风目光幽静,安稳等待,慢吞吞把手递了过去,下了车。
顾长风敛起眼底的笑意,拉着莫七便直接往军部大楼走去,对于莫七以退为进,顾长风从来就没放在心里,人在自己身边,心就不远,答应莫七是一回事,但别人怎么认为又是另外一回事。
莫七瞄了一眼身后的那些军官,低咳一声,见顾长风无所觉,耳根红起,很想提醒一句,但见无人开口,也只能闭口不言,一脸冷清。
进入军部大楼,顾长风停下脚步,转身对军官中一位硬朗的年轻中校平静吩咐,“我和他们先上去,你安排一下,带这丫头去休息,待会结束我直接过去。”
何辰简直闪瞎眼了,没想到年初一,就被顾大少给劈了一下,听顾长风一交代,立马凑到莫七身边,黑黝黝的脸笑道,“不麻烦,不麻烦,保管帮你安排妥妥的,顾部长。”
顾长风无视何辰那传递的小眼神,低头安抚的看了一眼莫七,指了指何辰介绍道,“这位就是上次你任务目标,我朋友何辰,你先休息一下,午饭前去找你,有什么要求,直接吩咐何辰就行,嗯。”
莫七巴不得顾长风早点消失,立马点了个头,“恩,去吧,我没什么问题。”
顾长风意味深长恩了一声,松开莫七的手,对何辰警告一眼后,便转身就走,廖凯跟上,而其他军官拍了拍何辰肩膀后,给了莫七一个笑脸,一个个往楼道而去。
莫七看着消失一空,呼出一口气,压力减轻不少,面对以前的领导,还有几位熟悉的脸,莫七总有些不自在。
何辰无事一身轻,耸了耸肩膀,伸手拎下军帽,手臂一夹,就知道顾长风来云城不是那么简单,一大早,军区几个负责人全到了,不过,没想到,还有更加不简单的,目光盯着面前的莫七上下打量起来。
莫七察觉到那探究的眼神,侧头看了过去,想起顾长风刚才所说,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何中校,麻烦你了。”
何辰爽朗一笑,侧了侧身子,“不麻烦,这边走,叫我何辰就行,我和顾大少是朋友,你和顾大少。”
莫七听着那尾音,鸡皮疙瘩冒起来,跟着何辰脚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想起什么后,别有意味笑道,“上下级关系,何中校。”
“不可能,我和顾大少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他和性别为女走一起过,吃窝边草这事他干不来。”何辰摇着头,一脸不相信,刚才手拉手,别以为自己没看见。
莫七一噎,立马转移何辰注意力,“听顾部长说过,何中校现在还是喜欢加密文档,不知道是不是。”
何辰脸一僵,瞪大眼盯着莫七,忘了八卦,连忙问道,“这事是顾大少说的,还有谁知道。”
莫七啊了一声,“除了顾部长,应该还有人知道吧,我不太清楚。”
何辰觉得形象不保,早就把顾长风和莫七关系的事忘一边了,一个劲的追问道,“还有谁,给个名单。”
莫七一声不吭,摇着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等到顾长风和军区几位首长碰完头,慢步走到何辰办公室,开门而进,就见何辰围着莫七转悠,对廖凯摆了摆手,见门关上,走了过去。
莫七看着顾长风出现,从未有过的期盼,一手扒拉开挡着的何辰,热情的问道,“事办完了。”
顾长风见莫七的亲昵,稍稍有些诧异,一顿后,微点了个头,走到莫七身边,直接坐了下来,抬头看向哀怨中何辰,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莫七。
莫七真没想到一个人这么执着,从自己转移话题后,这位何辰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就没停过嘴,无奈的对顾长风低声说道,“加密文件。”
顾长风了然的抬起眼,何辰这小子要说最在意什么,那就是形象,不近女色的硬汉形象,直接对何辰说道,“你那事,陆泽知道的。”
何辰一听,黑黝黝的脸扭曲,陆泽一知道,那四九城没几个人不知道了。
顾长风一见,挑了挑眉头,“他隔天就出任务了,所以你的形象还是很纯洁的,你家老头子也不会给你安排的。”
何辰总算松了口气,从昨儿开始的心总算回到原地了,嘿嘿一笑,伸手挠了挠短发,“那就好。”
莫七一头雾水的看向顾长风,而顾长风一见,自然而然的拉住莫七的小手,低声一句,“回家再说。”
何辰不担心自己问题后,立马关注起别人的事来,探照灯般的目光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往办公桌上一坐,大咧咧说道,“顾大少,今儿可是你不对,带嫂子来,也不招呼一声。”
莫七很想摸一摸自己的脸,难不成真和顾长风有夫妻相么,第一次见顾长风那几位发小,一个个挤兑半天,第二次见李辰海,开口就说自己是顾长风的小情儿,第三次见陆老头,直接上升到女朋友,这次见何辰,立马成嫂子了。
顾长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莫七,有些事,就是潜移默化的过程,习惯成自然,不过嘴上淡淡一句,“阿其是总参的人,别多想。”
何辰一脸不相信,现在顾长风那闪瞎眼的笑容,可不是自己眼花,那宠溺的眼神,是个人都看得到,何辰直接叫嫂子,那是因为顾长风带着莫七出现在公共场合,不是一般人,顾长风能如此。
何辰还想问下去,但见顾长风平静一眼,哼哼两声,知道现在问不出什么,直接把军帽往头上一戴,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你交代的事都安排好了,这点,咱该去吃饭了。”
顾长风对何辰的反应彼为满意,恩了一声,侧头看向莫七,“中午凑合一顿,这边的口味,你应该没问题。”
莫七见何辰没再问那尴尬的问题,听顾长风一说,立马点头。
而途中,顾长风见莫七一口一声何中校,直接让莫七改口称何辰,又把何辰的身份介绍一遍,这让何辰更加确信万分,恨不得现在就给陆泽他们通报一声。
在军区小食堂吃完饭,顾长风和何辰细谈一会,看了一眼时间,便准备离开,而离开时,莫七又一次见识到那泯灭的一幕,车缓缓开动,在数名军官目送下,开出军区。
这次是何辰开车,所以莫七坚决和顾长风保持一定距离,一路上,也沉默不语,所以,只听顾长风和何辰偶尔交谈几句。
等到了目的地,莫七人生观颠覆了,军用机场,军用直升机,莫七被顾长风带上直升机,茫然中带着少许了然,这或许是权势最高的诠释,这或许是那些不顾一切攀上世家子的缘由,有什么人,能拒绝的了权势带来的虚荣和享受。
莫七听着耳边的震响,被顾长风搂住腰际,靠在顾长风肩膀,看着半空下那点点绿色,莫七承认,就算是自己,也拒绝不了这种诱惑,即使到现在还没对顾长风产生感情。
但时间一长,莫七觉得坐这直升机,还真不如坐动车来的安稳和自在,自嘲一笑,或许还真是矫情,或许自己真不适应。
顾长风目光隐晦,不放过莫七任何的反应,也没说什么话,只是神色温和,低头捏着莫七的手心。
傍晚时分,B军区机场,直升机平安抵达,一辆军车从远处缓慢驶入,四九城夜间,温度低下,一出舱门,顾长风就把廖凯递来的军大衣披在莫七身上。
三人坐进军车后,在夜色下呼啸而出,顾长风和莫七坐在后座,廖凯坐在副驾驶,顾长风见莫七从云城后便沉默不语,心底划过一丝了然,抬头看了一眼前方,见中间格挡升起,往后一靠,侧头看向沉默中的莫七。
莫七一个不察,抬头间,和顾长风的眼神碰上,眨巴两下眼睛后,想问的话还是问出口,“顾长风,你有一百种手段让我低头,怎么就选了最不靠谱的。”
顾长风低叹一声,知道莫七多想了,双手滑到莫七腰间,慢慢握住,然后一拉,拥入怀里,由轻柔到禁锢,“我没别的意思,小七,我只是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有钱有权,这是我现在所拥有的,我要你接受的也是现在的我,少了哪个都不是真正的顾长风,我只想让你慢慢了解我。”
莫七抿了抿嘴角,轻哼一声,不得不承认顾长风智商高,自己一比,不够看,不是情话也说的人舒坦,察觉到顾长风的紧拥,莫七有些喘不过气来,额头黑线,总觉得自己有一天会窒息而亡,连忙伸手扯了扯顾长风的肩膀,“先松松,我喘不过气来了。”
温馨而柔情的气息立马被莫七这一嗓门给嚎没了,顾长风立马放开手臂,目光幽幽的看向莫七。
莫七缓过气来,抬头瞪了一眼,“顾长风,你下手有点数行不,以后别动不动拉手,搂腰,我还没同意呢。”
“小七,你的确该多锻炼锻炼了。”顾长风第一次觉得委屈了。
第五十三章
两个小时后,车从警卫大门进入,不一会,在总参大院12号门前停了下来,因为一夜没睡好,又经过此起彼伏的一天,莫七没说几句话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顾长风在车停下,廖凯打开车门后,慢慢睁开眼,侧头看向靠在自己肩膀呼吸平稳的莫七,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目光温和,慢慢直起身体,就见莫七自然而然双手抱住自己的手臂蹭了蹭,一点也没醒来的意思,叹息一声,一手握上莫七的腰际,搂入怀里,一手抱起。
廖凯见顾长风抱着莫七下车后,连忙伸手帮忙,但被顾长风一个冷眼定在当场,嘴角抽了抽,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暗叹,这占有欲也忒强了。
关上车门,对司机交代一声后,便拎着行李快步跟了上去,几步台阶,就见开门的宋峰目瞪口呆,一脸惊吓。
廖凯看到宋峰模样,终于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把行李放到一边后,走了过去,抬头看了一眼顾长风往二楼而去的背影,一手搭上宋峰的肩膀,拍了拍,语衷肠心的说了一句,“早点习惯,兄弟。”
宋峰和廖凯是顾家老爷子安排给顾长风的,从Y军区跟到总参,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不长不短跟着顾长风也有好几年,可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宋峰一脸被雷劈中的模样,慢慢转头看向廖凯,不确定的问道,“刚才真是首长。”
这不怪宋峰怀疑,谁天天对着不苟言笑,除了工作没其他爱好的顾长风,谁都怀疑刚才那位是不是真人。
廖凯很想和宋峰分享一下一路艰辛,但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安抚的拍了几下,打击道,“真的,如假包换,兄弟,别怀疑,以后就习惯了。”
“我记得首长告诉我有客人来,难不成就是那位。”宋峰想起那公主抱,看不清楚的脸,长长的头发,宋峰当然不会误会是男性,语气更加不确定了。
廖凯嘿嘿一笑,双手抱在胸前,抖索两下腿,非常乐意继续打击,“就是那位,你没看错,以后该热闹了。”
对于莫七,廖凯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好在平时在外,廖凯从来不多言,也省去很多麻烦,跟着顾长风和莫七几天,过的比一年还精彩,廖凯没明白其他,但有一点很明白,只有莫七这样的,才能让首长正常起来。
莫七觉得这次醒来又不是时候,被人抱来抱去,再没警惕心,也会惊醒,所以在睁开眼后发现现状,第一时间,又闭上眼睛,作装死状。
顾长风轻轻用脚打开房门,在黑暗光线下,站了一会儿,等视觉恢复后,环视一眼屋内,便一步一步非常稳妥的走到床边,低头看了一眼阴影中的睡颜,俯下腰,有些不舍的松开手,把莫七安置在床上。
见莫七呼吸平稳,顾长风想了想,坐到床边,打开床头灯,动作迅速的帮莫七褪下外衣,因为用心而专注,没发现莫七手握紧。
莫七觉得她被自己挖的坑给埋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早点睁开眼,上次被顾长风占便宜,怎么就忘了,可现在这情形,莫七也只能装死,如果现在醒过来,真心尴尬。
过了一会,莫七终于安稳躺在床上,见顾长风只把自己外套脱下,这才松了口气,等了半响,
莫七见顾长风压根没半点离去的打算,还坐在床边,心又提了上来。
开始的时候,顾长风真以为莫七睡着了,但不经意瞄见莫七微颤的睫毛,顾长风就知道莫七清醒着,上次这样,这次也这样,让顾长风有无奈,想到什么后,似笑非笑的坐在床边,在柔和的灯光下,慢慢俯身。
莫七终于有些受不了那探照灯似的目光,刚想睁开眼,就察觉靠近的呼吸,一瞬间,嘴唇被灼热的气息含住,心不可控制的颤抖了一下,这次比起上次来,更为彻底,流氓,莫七连忙睁开的眼睛,和近在咫尺的目光碰上。
莫七很想文艺的来一句,一眼万年,但事实上,很想拎着顾长风衣领甩来甩去,丫的,你当我说的话放屁啊,不让动手动脚,现在直接啃上了。
很显然,莫七清醒过来后,愤怒大于羞怯,目光渐渐化为实质般的火焰。
顾长风恶劣低笑一声,在莫七那来势汹汹的目光下,又轻咬一口,才退开一些距离,平静说道,“醒了,嗯。”
莫七很想捶地,碰上这样一个把什么事都当成平常的人,那就是一种不可言喻的无奈。
顾长风无视莫七那实质性的目光,施施然站起身来,声音冷清,“醒了就好,现在已经到家了,你刚才在车上睡着,我就抱你上来了,这是你房间,待会我让廖凯把你行李拿上来,你先洗漱休息一下,待会再下楼用餐。”
莫七刚想问两句,就见顾长风飘然而去,那速度,眨眼间,就消失在眼前,莫七气急败坏的握紧手,猛的坐起身来。
来到顾长风地盘还没半个小时,又是抱,又是亲的,以后的日子,啧啧,莫七瞬间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不管如何,莫七还是要面对顾长风,等廖凯敲门后,莫七先收拾好行李,在卫生间洗漱一番,把头发擦拭干爽,左思右想,终于踏出房门,慢步下楼。
莫七刚到一楼,不远处客厅坐安稳而坐的顾长风若有所觉般抬头看了过去,对莫七招了招手后,继续和电话那头低声而谈。
莫七仰头长叹,瞄了一眼厨房那边的动静,想了想,抬脚走向客厅,一屁股坐在顾长风对面的沙发上。
莫七见顾长风边说话,边看向自己,嘀咕一声后,顺手拿起茶几果盘上的一个苹果,直接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侧头打量起周围来。
顾长风和李辰海通完话后,放下手机,抬头看向对面的莫七,平静开口,“先坐会,晚饭马上好,房间还满意么。”
莫七将嘴中苹果咀嚼几下后吞下,看了过去,合着刚才的事,这位早忘了,反过来想想,好像是自己太过在意了,不过任谁初吻,次吻都被灭在同一个人手里,还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不在意才不正常,泄恨般,对着苹果连啃两口。
顾长风见莫七埋头啃苹果,嘴角微微扯了个弧度,但声音平静如常,“小七,我知道你还没适应这里,但我希望,你把这里当成家。”
莫七状似淡定的抬起头,哦了一声后,目光认真,“顾长风,你没必要这样。”
顾长风听到莫七的话,解军装纽扣的手顿了顿,继续后,拉开,懒散的往后一靠,意有所指的回道,“小七,你该有觉悟的。”
莫七气急,伸手抖索的两下,“你答应我的别忘了。”
顾长风抬头紧盯,见莫七脸蹭的红起,别有意味的看向莫七的嘴唇,淡淡一句,“你刚才也没拒绝。”
莫七捏了捏手心,不气,不气,目光幽幽的看向顾长风,有种无力感,低头啃起手中的苹果来,半响,挤出一句话,“你说话不算话。”
顾长风叹了口气,“我已经三十二了,你要理解单身男人的心情,小七,在你没给出我满意答案前,我不会对别人说,你是我媳妇,但有时候,行为却不可控制,两人之间相处,习惯成自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你天天在我面前,我忍不了多久,你最好有这种心理准备。”
莫七脸黑了下来,合着全是自己的错,合着自己该送上门,莫七觉得自己现在转身就走,还来不来得及。
“别想着离开,你的住处有好几拨人,就连古镇那边也有人守着,要想安稳,这段时间就别出门。”顾长风一眼就看到莫七打的主意,但人已经在自己身边,可没那么容易离开,直接打消莫七的想法。
莫七往后一靠,砸吧两下嘴,抬头盯着天花板,低声道,“顾长风,没人愿意做你的敌人,我现在已经深有体会了。”
莫七想到什么后,坐起身来,一瞬不瞬的看向顾长风,笑道,“行了,我说不过你,不过,既然同一个屋檐下,有些事,我也得提前说一声。”
顾长风了然一眼,目光淡了淡,微点了个头,“你说。”
莫七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房间你不能随便进出,毕竟男女有别。”
说完后,没等顾长风反应,直接又伸出一个手指,“第二,住宿期间的费用,我自己出。”
莫七见顾长风沉默不语,随即又伸出一个手指,“第三,在我没接受你前,你得离我远着点。”
“就这些。”顾长风抬头看了一眼。
莫七点着头,想起什么后,把兜里的那张烫手卡放到茶几上,“卡你收回,我们还没到那份上,这个,我真不能要。”
顾长风淡淡一瞥,似笑非笑,半响后,低声说道,“第一条,在得到你允许后,我可以进你房间,第二条,生活费我收下,但我送出的东西是不会收回的,第三条,我觉得没必要。”
莫七僵了几秒,抬头瞪了过去,“不行。”
顾长风轻声一笑,别有意味一句,“小七,有些事太执着不好,太清楚也不好,你懂的。”
莫七看着某人从禁欲系直接上升到妖孽系,被那昙花一现的笑容闪瞎眼,是的,自己懂的,现在呆在这家伙地盘,就算说再多,那道门也堵不上他的脚步,他这么爽快答应下来,其实只是给自己一个心安。
地位的不对等,代表对话的不对等,莫七一直知道,就算顾长风不退让,直接把自己拎上床,然后这样那样,她一样没办法。
莫七想到莫云,想到杨家和叶家,本没多少的怨气,蹭蹭往上飙升,如果不是那些人,自己何至于此。
莫七低头间,察觉身边一沉,侧头看了过去,见顾长风坐到自己身边,还伸出爪子安慰的拍拍自己的脑袋,那感觉,忒憋屈。
“乖,你看我们现在相处不挺好的,你说的第三条,我只能尽力而为,毕竟有时候,我也控制不住自己。”顾长风淡淡一句,直戳莫七心间。
说完后,顾长风把莫七手中苹果核拿出,往不远处垃圾桶一扔,淡定的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温柔的帮莫七擦拭干净。
莫七一动不动的看着顾长风动作,心头直扑腾,很想矫情的甩手就跑,但怎么也忽视不了此时的温情,刚想开口,就见旁边一个人影闪现,侧头看了过去,连忙从顾长风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顾长风微微失落了一下,抬头看了过去,就见宋峰呆愣在不远处,风中凌乱般模样,轻咳一声,帮莫七介绍起来,“这是宋峰,家里的事他安排,以后我不在家,你有事直接吩咐他就行了,你直接叫他小宋就行。”
宋峰察觉到首长微冷的目光,回过神,立马条件反射般挺了挺胸,目不斜视,敬礼,高声喊道,“嫂子,好。”
莫七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刚想开口否认,就见顾长风对着自己耳边说道,“我答应你保持以前关系,但别人怎么认为就与我无关,你就算否认,他们也不相信。”
莫七终于知道顾长风打的什么主意了,可现在就算知道,也进了狼窝,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深深的看了一眼顾长风。
顾长风低声一笑,直接拉起莫七的手,“行了,晚饭应该好了,吃完再说,我们有的是时间,小七。”
第一天住进来,第一回合,莫七完败。
第五十四章
第二天早晨,莫七睁开眼,入眼的便是白色天花,好一会才确认自己身在何处,伸了个懒腰,掀开身上的被子,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