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今年美国经济有多糟糕?我们的数字一直在下滑。”詹姆斯看着何乘风说,“何,我们需要这个故事,虽然我知道,这个故事会花掉股东的很多钱,可如果不花,我们就要和他们分红,我们的公司就没有办法扩张规模,所以,我必须把钱用出去。”
“美国经济虽然不景气,但中国市场却一直很活跃,而且充满了机会。不管在哪个时代,我想没有人会愿意放弃这个市场,我们迟早都要进入中国,早进总比晚进好。中国有一个成语叫高瞻远瞩,”何乘风说,“这个故事虽然冒险,但未必不会成功。也许对赛思公司来说,这是往前迈进的一大步”
“成功?当然,至少要成功一年!”詹姆斯微微一笑,“总部这边你放心,我会让CFO做一个有倾向性的预测。我要向董事会和华尔街的分析师讲一个动听的故事:在美国经济走向萧条的时期,中国市场依然保持着良好的活力。在全球化趋势中,我们只有通过外包才能够降低成本。而现在,我们不仅可以通过这样一个外包业务降低我们的成本,扶植我们在中国有力量的合作伙伴,同时我们还可以交换到价值一个七亿人民币的中国业务。我们会让赛思公司的数字在华尔街变得相当漂亮,如果赛思的股票在美国这样一个严峻的形势下,不仅不会下跌,反而上涨,”詹姆斯看着何乘风,“我们就成功了!”
“詹姆斯,”何乘风说,“谢谢你愿意支持我。”
“那么,”詹姆斯看着何乘风,“我们还有必要去办公室谈吗?”
“天啊!办公室,”何乘风笑道,“我自从去了赛思中国,就再也没有休过假。我很高兴能来美国,和你比比高尔夫。”何乘风望着远处碧绿的草坪,“詹姆斯,你要加油,现在到我了。”
当晚,何乘风和欧阳贵通了电话。“欧总,我们可以加快步伐了。”何乘风说。
“谈得顺利?!”欧阳贵的声音虽然一成不变,但听起来也暗含一丝兴奋,“这样说来,就要尽快请总部派人,和我们一起完成外包方案了。”
“石家庄的政府关系,你还要加紧。”
“放心。我会把这个美好的故事讲给大家去听。”
何乘风听了欧阳贵说出“美好”两个字,不由得微微一笑。这的确是美好的。对石家庄来说,这会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而对于晶通电子,一池死水盘活了,一盘死棋即将反败为胜。
这是中国历史上很特殊的一个夏天,从没有在这片土地上召开过的奥运会,将在这一年的夏天在北京召开。由于长期的治理,北京的空气逐渐变得清新,呼吸起来也让人心情愉快。施蒂夫很喜欢这段时间的北京,每天他早早就起床,洗漱之后穿上衬衫、钉上袖扣、打好领带,由于炎热,他一般把西服带到办公室,然后会穿着一整天。服装是人的一件武器,施蒂夫觉得,只有穿上西服,他才是重权在握的赛思中国的VP。
这天,他刚刚来到办公室准备工作,电话响了,美国长途。这时候美国应该快下班了,会是谁呢?他接起电话,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施蒂夫,你知道吗?何乘风要把总部的生产业务转到中国,转到一个叫做石家庄的地方,和那家晶通电子合作,据说这样做可以增加七亿人民币的销传业绩”
这是怎么回事?!施蒂夫大惊失色,“什么?!上帝!晶通电子是一个陈旧的中国国营企业,还在改制当中,怎么能做我们赛思公司的全球合作伙伴?!”
“你还不知道!”对方恶狠狠地说,“何乘风已经到美国了。詹姆斯要求CFO指定人员和北京联系,与何乘风一起完成方案”
“妈的!”施蒂夫用英文骂了一句脏话、
“詹姆斯很倾向他们,你要想办法”
“您说,”施蒂夫恭敬地说,“要我做什么?”
“这个项目绝不是清白的,我不相信何乘风,不相信中国人,我要你找到他们违法的证据”
“好的。”
“不惜一切代价,要快。”
“好!”
“你记住,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要暴露你的立场,不要打草惊蛇。”
“是!”
对方挂上了电话。施蒂夫看着窗外,天空刚才还是晴朗的,现在阴沉下来。自从来到赛思中国,他和何乘风数次交锋,事关晶通电子就有几次,第一次何乘风利用乔莉发邮件去总部告状,从此结下了恩怨,后来他利用乔莉急于开单的心理,抓了销售部的把柄,插手销售的批价权,但何乘风又搞来一个车雅尼,把市场部缠得精疲力尽。
本来只是销售部和市场部的权利斗争,但这一次数目巨大,不仅牵涉到全球公司的利益,还牵涉到美国总部的权力斗争。施蒂夫好像嗅到了一雪前耻的机会,既痛快又恐惧。他是想一把扼杀何乘风,但他又担心漩涡太大,把自己卷进去,绞杀在其中。
要查何乘风、欧阳贵的幕后交易,这事可不容易,销售部没有眼线,何乘风做事又滴水不漏,晶通电子也没有任何联系,怎么能追查呢?如果在公司内部掀起一些风浪,倒是可以探听消息,可现在又要暂时保密。施蒂夫灵机一动,为了争夺晶通电子,何乘风竞争最激烈的对手就是SK(Siltcon Kilo),听说那个车雅尼原来还是SK(Siltcon Kilo)的销售总监付国涛的情人,如果能和SK(Siltcon Kilo)联手,那么追查这件事就要容易一些。
可付国涛一定会想办法探听何乘风他们的行动,而且事关公司机密,万一传了出去,总是不好,如果从乔莉身上下手,找一个突破口--施蒂夫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妥,上次介绍她开单,她也只是签完单之后说了声谢谢,后来一直躲着自己,想必她猜到是自己利用她争夺销售部的批价权,自己再找她谈,只会让她更加戒备。一旦她跑去告诉了陆帆,何乘风就会知道自己在插手这件事,还是走外围的路线比较好。
市场部这些员工当中,最忠心的就是薇薇安,但她虽然忠心,办事却不灵。可不交给她,其他的人,还真的信不过。万一扯出什么不利的消息,自己的麻烦就会很大。施蒂夫思来想去,叫来了薇薇安,把事情透露给她。薇薇安一听就崩溃了,“哦,上帝啊!”她用两只手捂着嘴,可能嘴巴张得太大,颧骨向上提起,在眼睛的下面挤出无数的鱼尾纹,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这简直是卖国,不对,是卖公司!我们怎么能把我们美国的生产业务,交给这样一个毫无经验的中国企业,还在石家庄这么偏远的地方!“哦!上帝!哦!我简直难以想象!”
“冷静,冷静!”施蒂夫皱起眉,勒令薇薇安,“你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吗?”
“哦,老板,”薇薇安的声音一下降了八度,“我只是太激动了。”
“现在我要你想办法,打听出他们做外包公司的内幕,看看能不能查出有违公司规定的证据。”
“这,这太难啦。”薇薇安的声音又高了起来,“销售部那边跟我们关系一向不好,我们怎么能查到?!”
“嘘--”施蒂夫沉下脸,“所以才让你去想办法!”
“是的是的,”薇薇安回过神来,看来这件事情靠眼泪和尖叫是糊弄不过去了。她连忙说,“越是困难的事情,越是要我们去做,这就是我们在向公司证明:我们热爱公司,我们有能力把事情做好。老板,你放心吧,我会调查出谁在幕后指使晶通电子业务。”
“负责晶通电子项目的是乔莉,背后是陆帆、狄云海、何乘风和欧阳贵,幕后指使的就是这四个人,还需要你去查吗?”
“那我去找乔莉谈谈,”薇薇安说,“她没有经验,也没什么大脑,我去从她那里套出话来。”
“你才没有大脑,”施蒂夫又气又无奈,“你去和她谈话,万一她把你的话告诉了陆帆,就等于告诉了销售部我们要插手这件事。”
“那要怎么去查?”薇薇安愣住了。
“你听着,”施蒂夫说,“你想办法和SK(Siltcon Kilo)的付国涛去联系,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吃了陆帆不少亏,听说,那个米兰达原来也是他的女人。”
“您的意思是……”
施蒂夫点点头。
薇薇安想了想,“我去和付国涛联系吗?这种事情传出去可不大好听!”
“你不去难道让我去?”施蒂夫沉下了脸。
“当然应该交给我去,”薇薇安满脸堆笑,“这事,我不说,您不说,谁会知道?您放心,我立即想办法和他联系。”
薇薇安出了施蒂夫办公室大门,觉得双腿发软,浑身发颤,这事可怎么办好呢?这些年她在职场的经验,就是拼命地压榨下属,让他们把所有的事都替她做完,然后她腾出精力,替自己的老板处理各种各样的私事,或购买老板心爱的各种物品。其余时间,她都在为自己的感情问题伤脑筋。可这事,施蒂夫又不想别人知道,再说,传出去了,也特别不好,好像他们联合外面的公司一起坑害自己的销售部似的,可她一个人,怎么能对付付国涛那样的老江湖?薇薇安走回办公室,不禁悲从心中来,去年此时,还有一个台湾来的帅哥和她似有若无地谈着感情,结果那人也走了,她孤家寡人一个,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为了事业,她忙到了四十岁,没有婚姻,没有孩子,一把年纪还要惧怕上司的权势,去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连忙从抽屉里取出一大盒纸巾,放在桌子上,一张一张地擦去眼泪。
薇薇安在办公室伤心了一个下午,最后还是给付国涛打了电话,付国涛弄清她的身份之后吓了一跳,一来她是赛思中国的市场总监;二来,他久闻这位单身老美女神经兮兮,喜怒无常,而且最喜欢纠缠单身男士,他有点害怕,“薇薇安,吃饭就不用了,有事您直说,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帮。”
“我们还是见面聊吧,”薇薇安说,“就算你不想和我吃饭,也想多知道知道赛思中国的事情吧?”
付国涛心中一动,看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早听说赛思中国市场部和销售部打得一塌糊涂,陆帆把车雅尼弄到手,放在身边,也是为了让她对付市场部,付国涛哈哈一笑,“行,那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今天晚上你空吗?”薇薇安报出一个饭店的名字。
“空,”付国涛说,“七点半,我们在那儿碰头。”
“不见不散,”薇薇安吃吃笑道,“我等你噢。”
“好,好。”付国涛连忙挂上电话,薇薇安最后那一声撒娇的声音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薄小宁坐在他身边,见他脸上的笑容异常,不禁问:“付总,谁打电话?”
“没谁,”付国涛说,“一个女朋友。”
薇薇安约付国涛见面的地方,是北京一家以隐秘著称的饭店。薇薇安坐在包房,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钟,付国涛才到。
薇薇安连忙站起来,“付总,你怎么才来呀?我等了很久了。”
“不好意思,让美女等我了。”付国涛看着眼前这位IT行业最具神经气质的美女,她个子很高,打扮也很时尚,但在昏黄的灯光下,还是看得出浓妆的痕迹。
“今天我冒昧邀请,难得付总肯赏光。”
“哪里哪里,久闻赛思中国市场总监是个大美女,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也比不上付总年轻有为,是商界里著名的钻石王老五。”
“我这个王老五可比不上你们销售部的王老五。”付国涛冷哼一声。
“你说弗兰克啊,”薇薇安笑了一声,“付总,你不要怪我多嘴,那个米兰达,真的是你的女朋友?”
“要是和我上过床的都是我的女朋友,那我付国涛的女朋友就太多了。”付国涛笑了笑,“人在职场也没有办法,男人有点钱,总挡不住女人往上扑吧。”
“是啊,”薇薇安笑道,“现在的女孩子,都不知道自重。你可不知道,自从她进了赛思中国,仗着弗兰克护着她,每天对着我们市场部耀武扬威的。付总,我还想请教请教你,这个车雅尼有什么办法对付她吗?让我们也轻松轻松嘛。”
“这个女人的出身很苦,”付国涛冷笑道,“做事情很不择手段。”
“很苦?”
“她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哦,天啊!”薇薇安开始画十字,“上帝保佑她;付总,说实话,以你的人才,弗兰克怎么和你比?你不知道,我们市场部的女生,都赌晶通电子项目,你一定能赢呢。”
“哦?”付国涛眯起眼睛,终于说到正题了。早就听说何乘风与施蒂夫不和,看来这个薇薇安是想从自己这里搞点作料,好给陆帆“煲汤”吧。“晶通电子真不好说,”付国涛说,“这项目很麻烦,开始不久,副厂长于志德就跑到国外去了,唉,七个亿的大项目,谁知道里面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太多了。”
“还有见不得人的事?”薇薇安夸张地一拍手,双手托住脸颊,朝付国涛眨眨眼睛,“你说说,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付国涛看不得薇薇安“纯洁”的姿势,不得不向后靠了靠,“晶通电子原来在我们和赛思中国之间很难选择,后来加进了两个券商,一个叫中亚永通,一个叫联欧国际,”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听说,弗兰克他们和券商打得火热,这里面的钱就更不清楚了。”
“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和券商打得火热?”薇薇安继续惊讶地眨着眼睛。
“按照道理,券商竞争券商的,我们竞争我们的,应该是互相不交集,可是我听说,陆帆他们要拿出赛思中国的资源,与晶通电子搞什么合作,将来让这个券商运作上市,这其中的黑钱,就数不清了!”
“哦,上帝!”薇薇安惊叫出声,“难怪他们要做外包公司,原来是因为这个!”
“你说什么?”付国涛面色一紧,立即放松下来,嘻嘻一笑说,“你们公司这点破事,全IT行业都知道了,搞外包哪那么容易,赛思的生产都在美国,就算往中国转,也得转到北京、上海,怎么可能转向石家庄那个地方?”
“就是,”薇薇安说,“可是总部相信他们,真是没有办法。”她看了一眼付国涛,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了,媚笑一声说,“付总,我对赛思中国可是忠心耿耿,要是你听到了什么,可一定告诉我哟。”
付国涛心说,要是你忠心就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消息泄露给我了,可是,万一这是何乘风使诈呢?他呵呵一笑说:“没有问题,我一定会的。”
“你们销售的话,最不老实了,”薇薇安又媚声一笑,“付总,你和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也不干净呀?”
“我?我这个人最清白了!”
薇薇安心想,你清白?你清白天下就没人清白了。看来这七亿大单背后果然不干净,何乘风和陆帆一定在里面大捞了一笔。付国涛刚才听她说出一句外包,心中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陪她喝酒聊天,哄得微薇安十分开心。两个人聊着聊着,付国涛不经意地问:“我听说弗兰克是何乘风一手弄进来的?”
“是啊,”薇薇安喝了点酒,满面春色,“那可是他的爱将。”
“我说呢,”付国涛说,“要不然他怎么敢和晶通搞外包,”他伸手指了指天花板,油腔滑调地说,“上面有人啊。”
薇薇安格格笑了,“付总,你可真风趣。”
“有了何总支持,美国总部肯定会批准,弗长克就等着赚大钱了。”
“也不一定,”薇薇安说,“外包方案哪那么容易,你别看何总飞了美国,也不一定能谈下来。”
“是啊是啊,”付国涛见套出了一点内容,怕引起薇薇安的警觉,忙笑了笑说,“薇薇安,你条件这么好,肯定有无数的男人追啊。”
“哪里哪里,”薇薇安哈地笑了,“我们香港女人,别的不说,第一,够苗条;第二,够能干。可是要说男人,唉,内地优秀的男人太少了,优秀的男人都在香港和美国。”她说到这里,不禁有些悲从中来,“可是我又必须在这里下作,唉,付总,我真是太惨了!”
付国涛心想,你惨个屁,就你这点能耐,要不是施蒂夫抬着你,占个什么香港身份,你凭什么在北京拿着百万年薪?我们内地的人才,比你又次了多少?他呵呵一笑,“我身边要是有什么顶级精英人才,就给你留着,我们加强交流,加强合作。”
“好的,哈哈,”薇薇安已经没有意识到自己之前说了什么,而是完全沉浸在男女的问题中,“那一定要顶级精英才行,否则怎么能配得上我?”
“一定一定!”付国涛连声答应。两个人心怀鬼胎,各自认为套出了自己需要的资料,把酒言欢,聊得十分投机。晚饭一结束,薇薇安在洗手间就迫不及待地给施蒂夫打电话。虽然她什么话也没有套出来,但施蒂夫对她的工作态度还是很满意的。美国总部应该在短时间内不会批准何乘风的外包项目,他们还是有时间去查证一些的。他叮嘱薇薇安不要打草惊蛇,继续慢慢调查。然后,施蒂夫给美国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薇薇安的进展。对方没有流露出喜悦,因为薇薇安确实没探听到什么。但是施蒂夫只是想表明一个态度:我和我的手下,都在为此事努力。
而离开了饭店的付国涛,同样没有休息,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汪洋,汇报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汪洋听后,长时间沉默不语,以外包换合作?这难道就是何乘风对七个亿的选择?
“汪总,”付国涛实在按捺不住自己,“如果赛思真的拿出这个方案,我们七个亿就没戏了,您现在方便吗?我想找您谈谈。”
“国涛,”汪洋说,“你不用着急,这个事情还没有肯定下来。”
“那他们的外包转到中国,有可能吗?”
“可能性是有的,”汪洋说,“赛思公司的硬件生产一直在美国,如果转入中国市场,确实可以降低成本。不过,这里面还牵涉到资金、人员、技术,方方面面的问题。”
“就是说,是有可能了?”
“有可能。”
“妈的!”付国涛忍不住骂了一句,“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干,我们拿什么和他们竞争?七个亿不要说吃肉,连汤都喝不上了!”
“国涛,”汪洋沉声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第一,事情还没有确实,第二,就算确实了,我们还是会有机会。”
“汪总,我们SK(Siltcon Kilo)的外包早就转到东南亚市场了,质量一向很稳定,成本也不比中国市场高,我们拿什么去和他们比?”
“要比的话,永远有得比,”汪洋冷笑一声,“你现在冷静下来,回家好好睡一觉,从明天开始,你联系那个券商杨列宁,带他来和我谈一谈。”
“找他?”付国涛调整了一下情绪,“他能帮上什么忙?”
“如果何乘风给出外包方案,”汪洋说,“王贵林很可能会选择中亚永通的改制方案,所以我要找他来谈谈。”
“汪总,”付国涛困惑地说,“我还是没有明白。”
“你先回家休息,然后照着做吧,”汪洋说,“事情慢慢地做,一步一步就清楚了。”
“好。”
“还有,不要过多参与赛思中国的内部斗争,那个市场总监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会想办法找人在赛思美国总部核实。说话一定要小心。”
“好!”付国涛想挂上电话,汪洋突然又问:“BTT的项目怎么样了?”
“那个也难办,”付国涛恨声说,“我同学说那个琳达和刘俊打得火热,两个人形影不离,汪总,不是我喊冤,这个单子丢了您不能怪我,我就是再有本事,我也不能变成一个女人向刘俊献身啊?”
汪洋笑了,“刘俊做事一向低调,这次闹得满城风雨,可能是动了真心。你的单子不一定会丢,真丢了,我也不会怪你。这几年一直由我们向他们提供核心技术,刘俊就算另有考虑,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