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爷子是唱的哪一出,晚上说给崔韦钊听,崔韦钊也有点发愣,父亲的确并不像母亲那样激烈反对,但之前也就是放任不管,但私下里认谈雁雁当媳妇儿,怎么感觉也怪,那母亲的意思是什么?
看着那一套名表,崔韦钊笑,“看来我爸爸存了不少私房钱,这个可不能让我妈知道。”
两个人睡前卧谈,崔韦钊感叹,“最近出差回来工作少了不少,王伦勤终于肯放你了。”
“他不放我也没办法,再这样下去,我就辞职了。总是折磨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就舍不得花钱再请个人来。”谈雁雁故意甩出话题,她想知道崔韦钊的意思。
“第一,你绝对不老,说自己老女人是在贬低我的品味;第二,你是想要辞职吗?如果辞职,就安心当老婆,我把赚来的钱全部上交,绝不留私房钱。”崔韦钊惊喜地拉住谈雁雁的手,亏这个女人现在想得通,最近两个人的状态早让他萌生这样的想法,谈雁雁频繁出差实在觉得有再次被流放的感觉。
“你不介意家里养个天天吃白饭的?”谈雁雁挑眉道。
“把钱都上缴了,我就是伸手要钱的。再说金屋藏娇,实在是人生美事。”
“哼,做梦。筑金屋以藏之,我偏要大门敞开了坐着,哪个人再敢觊觎。”谈雁雁手作势茶壶状。
“无聊,你就瞎想吧。” 如果有人能进来,前十年的大好时光早就有人了,他的怀抱也不会虚位以待这么多年。这个女人天生的劳碌命,没有工作做闲得慌,那就做一点儿事情吧,否则这么美的夜晚浪费了岂不是可惜,他当丈夫的福利被这样的聚少离多弄得如同给黄世仁干活的杨白劳,分文赚不到。这样想着,吻住喋喋不休的女人的嘴。
谈雁雁徒然挣扎了想继续保持强悍的姿势,却被压到床第间。诡计得逞,她就是要他哄,要他疼,她只是个小女人,就是俗气,就是时刻想知道他有多爱她。崔韦钊略带急切的动作有点弄疼了她,可是谈雁雁的心里却是渴望的,漾满幸福的,他需要她,他想要她,就如同她一样。
揪着崔韦钊睡衣的领口,认真缓慢地解开每个纽扣,看崔韦钊冷静的眼神变得如鹰一样执着狂热,谈雁雁忍不住笑,崔韦钊认命地咬她的手指,“小妖,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谈雁雁眯着眼睛笑,抓一个枕头在手,“是又怎么样?”哼,她这请君入瓮的圈套就这样明摆着,他敢不进圈套,否则要他好果子吃。
崔韦钊配合地看谈雁雁胡闹,她的奸计得逞,也要付出代价,一会儿谁是先求饶的那个。
卧室门被敲了三下Oscar推门进来,正看到谈雁雁骑坐在崔韦钊身上俯身揪着崔韦钊的衣服,手里拿了枕头作势要打人。
小孩子并不懂得大人之间的打情骂俏,不知道除了亲吻还可以有其他形式表达互相的爱慕,这出SM的戏码让Oscar瞠目结舌,“妈咪…你欺负爸爸,像河东狮吼。”
谈雁雁脸红,松了崔韦钊的领口,“你从哪里学来的词语?”
“电视…”Oscar自觉失言,忙捂住嘴,“妈咪,我没事,晚安。”转身关门跑掉。
“Oscar,谁让你看那些没营养的电视剧!”刚要下床去追,被崔韦钊一把拉回来,“谁说没营养,还学会一个成语呢。”
谈雁雁回头,看崔韦钊,凑过去,微笑,崔韦钊突然觉得寒意顿生,汗毛直竖,看崔韦钊躲,谈雁雁却又拉住他的领口,“的确是呢,果然长进了。哎,我忘了,是谁答应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管教Oscar的?”
“我们就是放松一下。”
“的确是放松,学了词先用到我身上,我是河东狮吼吗?”
“当然不是!”老婆生气绝对不是好事。
“可是现在我却想当呢…崔韦钊,今天别上我的床!”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同天晚上,崔之平和余亚南谈心。
“亚南,我今天见到谈雁雁了。”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余亚南对丈夫突然间的行为感到生气,本来在崔韦钊的事情上她就有点孤军作战的意思,每次跟崔之平说起来,他总不是跟她一条心,但也不多管,所以后来她也不指望崔之平能怎么样,但今天居然倒戈,“你是打算认这个媳妇了?”
“平心而论,咱们的小钊的确的眼光不错,这个是基因遗传。”崔之平忙打哈哈,余亚南当法官的职业病,什么事情上都很强势,倒不是不认错,就是态度的问题。
“你少扯这个。你到底怎么想?”五十多岁的中年女性刚退休,心灵脆弱,最怕丈夫说自己老,说自己不美,比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犹甚,当然听到恰到好处的吹捧也会心情好。
“我看小钊的事情我们也根本管不了,从小到大哪件事情不是他自己做主。我这几天也想了,他愿意走什么路就走什么路,自己看得清就行,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咱们家的孩子,我们想阻止都已经很难。与我们的阻挠相比,时间的威力应该更大,可是你也知道的,十年中小钊不积极参与任何相亲,好不容易答应一回结果又是障眼法。那边的谈雁雁我们不清楚,但看情形也很辛苦。既然时间都分不开,我想我们就不必插手了,做父母的,不就是想看个儿女幸福。”崔之平的确是有感而发,十年的时间没有把他们分开,他确信他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只能是他们双方觉得不适合,与他人无关。
余亚南合上手里的书靠在床头,“你以为我没一想过?如果让我听这么个故事,我也会感动,这十年终究该等的都等了,该变的都变了,没变还等着的,估计也不会变什么了。可是小钊他的未来还要有变化,不能待在校园里当老师,即使当老师也不是这样子当法儿。”
“唉,就说你操心嘛,你儿子也三十好几了,正常情况下已经交到另一个女人手里调教去了,现在这个人出现得晚一点,你就顺水推舟交过去好了,过几年我也退休了,咱俩就去干年轻时候没干过的事情,两个白头翁周游世界去。”
“你才是白头翁。”
“那你就陪我这个白头翁享受世界去。”
崔之平快睡着的时候听见余亚南说了一句,“其实我心里也怪可怜他们俩的,按你说的办吧。”
早晨崔韦钊对着镜子穿还衣服,谈雁雁给他系领带,那边Oscar坐在桌子前喝牛奶。小屋子里的气象让崔韦钊心里感动满溢,摸摸谈雁雁的脑顶,看谈雁雁嗔他一眼,别动。“雁雁,谢谢你回来。”
谈雁雁的动作慢了下来,领带结已经打好,靠在崔韦钊的胸口,“早晨你总会说这样甜蜜的胡话吗?”话是嘲笑,语调却是蜜样的甜润。
“你的手续办得如何?”
“应该这几天就好了,我怎么一点儿都不激动?”谈雁雁软软地靠着崔韦钊,闭着眼睛呓语。
“那是你从来就没有想过不是崔太太。”崔韦钊笃定的话让谈雁雁轻打一记,握住她的手,“雁雁,我们回家一趟吧,于情于理,我们该回去一次。”
“可是…”谈雁雁的心有点慌。
“相信我。”崔韦钊说这句话的时候在想,父母是爱自己的,为着爱他们也不应该这样坚持陌生下去,他会让他们接受谈雁雁,哪怕需要时间,他也会。
“妈咪,我该上学了吧?”清脆的童声打断两人的柔情蜜意。
两个人转头看Oscar已经穿好衣服背了书包手臂绑在一起,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谈雁雁从容地从崔韦钊的怀里退出来,“你今天很积极。”
Oscar想崔韦钊一定又被妈咪拿下,他就知道爹地是最受不了妈咪这样,想起昨天晚上的对话。
“爸爸,妈咪现在好像很厉害。”
“还好吧,今天的事情妈咪说的对。”
“可是我总觉得自从爸爸回来,妈咪就很嚣张。” Oscar知道崔韦钊温和从来不发火,大着胆子发表意见。
“哦,你不知道你妈咪一直就很嚣张。”崔韦钊笑着回想谈雁雁那时一会儿甜蜜一会儿霸道,就是追求他表达好感的时候也确实像只张牙舞爪旁若无人的猫。
“她会欺负你的。” Oscar很同情崔韦钊被枕头打的情形。
“不算是吧,就像妈咪会捏你的鼻子,可并不是欺负你。”
简直没法儿交流,Oscar 只是想拉一个同盟好干一些妈咪不让干的事情。
“爸爸…”Oscar看谈雁雁站在推开的门口,“妈咪…”
“崔韦钊,Oscar要睡觉,你不能待在这儿。”谈雁雁扶着门框,斜眼看坐在Oscar床畔的崔韦钊。
爹地,你好自为之,我也不能顾上你了。Oscar看崔韦钊跟着妈咪出去,缩到被子里,上帝保佑爹地。
Oscar给谈雁雁一个吻,和崔韦钊拥抱一下,“妈咪,爸爸,再见。”不过他的确喜欢这样的早晨,虽然他不曾明确地表白,可是就是喜欢有两个人目送他走进校门,想到这里回头冲百分之百还站在原地的两个人挥手,两个人靠得好近,或许爹地是喜欢被妈咪欺负的,就像雪梨冲他凶,他也不会生气似的。
“之平,我们当真不过问那孩子的事情?”余亚南又一次看看墙上的时钟。约好了一起吃饭,为的是方便,崔韦钊带谈雁雁和Oscar回家吃饭选择了外面的餐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反正你也得接受人家叫你奶奶。你就索性放宽心吧。”其实崔之平又何尝不心里忐忑,只不过比余亚南镇定一些。
“我就是多存了些希望。”
余亚南还要说什么就听见外面嘈杂,有脚步声和人声渐进,说话间门被推开,崔韦钊先进来然后让开身子谈雁雁和Oscar进来,门在身后被关上。
余亚南多少有一点尴尬,上次见谈雁雁还是十年前的英国,再见面两个人都是变了样子。那时候的谈雁雁虽说为人妻,究竟还是个小姑娘的样子,比不得现在成熟知性,就如一个青花素瓷胎在时间的推进和烘烤中演化得美丽深刻,散发了幽香,心里暗叹一声只怕是小钊逃也逃不过了,也亏自己是答应了。
谈雁雁也暗暗打量了余亚南,如果当年余亚南给她的是干练而意气风发,高傲而优雅尊贵的记忆,那么现在眉梢眼角处也渲染了为人妻为人母的温柔娴雅。或许是明显老了容貌,或许是看她稍有躲闪的眼神,谈雁雁觉得什么都释怀了,即使她说不恨,理解,可终究自己情感的波折与余亚南有太多的干系,终是放不下的,就在今天出门的时候她也还是心里劝说自己一番,可这一见,却放下了,这些年她也未必过得如意,有了Oscar这些母亲的情怀还是相通的。
Oscar乖巧地叫了爷爷奶奶,化解了一时莫名的情愫。崔之平、崔韦钊再加上Oscar偶尔的童言无忌,一顿饭吃得气氛还算不错。
谈雁雁的礼物也送得比较贴心,送余亚南的是从美国带回来的一个哮喘的紧急治疗仪,当初礼物拿出来的时候,崔韦钊颇为诧异和感动,谈雁雁只说了一句,我也有过妈妈。正是这样一句话让崔韦钊看到关系解冻的希望。
余亚南送谈雁雁的是一只碧绿通透的翡翠镯子,后来崔韦钊告诉谈雁雁那是他姥姥给的,他也只在小时候见过,那个时候不时兴戴这些东西,所以也大概被压了箱底。
送Oscar的东西倒有意思,崔之平送一只钢笔,是一只限量版的,并嘱咐Oscar好好学写汉字。余亚南送的是一大套变形金刚,崔韦钊当时就笑了,余亚南从没有表现过女性的温柔,职业缘故也罢,还是当领导当得太久,向来是生硬的,感情很少外露,他都想不出一个老太太买变形金刚的情形。
Oscar多少有些别扭,那个之前有点凶的崔奶奶今天突然像小孩子一样,想跟他说话又似乎不太好意思,好吧,好吧,看在她那么大年纪,又是爸爸的妈妈,那他就主动跟她说话吧。
崔韦钊说起自己买了房子在装修,遭到崔之平和余亚南的一致反对,说家里房子这么大何必再出去住,崔韦钊还是坚持,生活习性谁知道她们俩有什么不合适的,崔之平定了基调说房子可以当是投资,留着也无妨,近期谈雁雁把租的房子退掉就是,可以先回来住,两居的房子多少还是有点不够大。最后是谈雁雁吐口,租期也就是一两个月就到,等结束正好就搬了,这才算平息争执。
回来的路上崔韦钊开玩笑说谈雁雁是他们一大家的领导,大家都听她的。谈雁雁趴到驾驶座靠上崔韦钊的胳膊,“我只是想起爸爸妈妈,如果他们在也会让我这么做的,家里的传统保持得很好,爸妈最喜欢的就是天伦之乐,可我还是任性地想出去看世界,如果不出去,总会多伴他们几年,终究他们是赶不上了。”
崔韦钊心恸,车停在路边,转身捧住谈雁雁的脸,看眼底闪烁着水光,“他们是想把你交给我。”
“有没有跟你说过Oscar的中文名字叫什么?”
“我知道,谈辞修。”
“让他认祖归宗好不好?”
《跨越十年的河流》番外
作者:丛苏
番外一
方云山看崔韦钊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说他要结婚了,压根儿就不信,扔出一句,“别想法子骗哥哥的钱。”
“我通知到了,到时候你不去吃饭别说我没请。”崔韦钊也不多说。
这下方云山倒有点信了,拉了崔韦钊的袖子,“说说,什么样儿的姑娘让你动心啊,是不是上次那位?
“你见了不就知道了。三哥和四哥我都叫了,你自己看着办。”宋笃初和孟昭欧都问了同样的问题,他也一时解释不过来,索性留待饭局上说一次。
结果,方云山比谁都来得早,他一直以为崔韦钊和他作伴,闹了半天,就他被晾在这里。他的确是想看看崔韦钊发了什么神经突然放弃了十多年的自由,是美到无懈可击,还是崔韦钊把人家怎么了,对呀,这小子当老师,靠着不错的皮相搞个师生恋,或者让人家珠胎暗结也不是不可能。方云山被自己天才的想像搞的坐卧不宁,等不到周末的晚宴。
看崔韦钊领了一大一小两个人进来方云山就傻眼了,大的是真漂亮,谁说崔韦钊不会对女性动心,看来是美得不够,但年纪应该不是大学生的年纪。
“我太太,谈雁雁,二哥,方云山。”崔韦钊作了介绍。
不待谈雁雁伸手,方云山早就握住美女的手,完全不顾什么社交礼仪,“我说老五怎么会动心,看来不是不动心,是美得不到级别。
谈雁雁忍不住笑,“二哥说话很风趣。
呀,还不是本地产的?”方云山在美国多年,听得出美籍华人的各种普通话,包括台湾版的,“在哪儿供职?
“BOBO网,去年这个时候来的北京。
“祖国统一指日可待,连美女都来,政治最是势利,怎么会不来。
“你又不是政客,今日免谈政治。”崔韦钊忙着打断。
“这位小伙子是…”方云山的目光搜寻到了Oscar。
小伙子这个词语很符合Oscar急速成长的心情,“叔叔,我是Oscar。”
“叫二伯,这是我儿子Oscar。”崔韦钊轻轻丢出一枚重磅,心情大好地看方云山能吞的下一颗鸡蛋的嘴巴。
“什么故事,能不能先讲给我听听?”方云山那点儿好奇的细胞被带起来,可怜兮兮地看崔韦钊,这顿饭注定是吃不安生了。
宋笃初和孟昭欧夫妇先后到来,崔韦钊的介绍多少都让人惊讶,但并不像方云山那样大惊小怪
“二哥、三哥、四哥,我和雁雁敬大家一杯,我们俩已经重新领证,也不打算再办,就是亲戚吃顿饭,汇报一声。
“什么叫重新领证?”方云山还是那么没有城府。
“就是妈咪和爸爸复婚了。” Oscar实在受不了这个二伯的唠叨,主动解释。
“那…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的?”方云山抓住Oscar。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也没出生啊。” Oscar不打算再说话,这个问题对于他从来就不好奇,爹地和妈咪在一起,然后他就出生了,事情很简单的。
方云山被勾得越发对满席的佳肴无甚兴趣,这崔韦钊的故事是他的支柱也是对他的打击,怎么蔫不出声儿的就整出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他们这帮兄弟里最大个儿的,他方云山这大哥当得多少有点窝囊。
看大家的确费解,尽管除方云山外都保持了冷静和礼貌,崔韦钊简单告之,众人多少唏嘘。谈雁雁和连瀛倒是一见如故,又都是孩子的妈,所以又有了共同话题,约好了时间再见面。
方云山闷头喝酒,这些都关他什么事情,他拖到现在不结婚,怎么突然就有了想要孩子的心情,难道老了不成?
BOBO的同事还是知道了谈雁雁和崔韦钊的好事,大家起哄了要吃饭,王伦勤也终于从一只忙碌的蜜蜂歇下来,好像是恍然知道似的,带头张罗了饭局
王伦勤也不喝红酒玩苏格兰调情,直接要瓶白酒,倒满崔韦钊的杯子,自己也来一杯,几乎是挫了牙,“祝你们幸福。”说罢喝光酒,杯子倒放,滴酒未剩,摆明了是看崔韦钊的笑话。
崔韦钊看王伦勤,他不能喝酒,可是王伦勤就是要将军,这胃有多年不碰酒,还禁不禁住酒精的刺激。
谈雁雁斜刺里过来一把拿走酒杯,一口干掉,“他胃不好,我喝了。
“夫妻同命鸟啊。”王伦勤看谈雁雁眼睛里透出难言之意。
崔韦钊拿过谈雁雁的杯子,“就你急,一滴不剩,我也未必不行。
谈雁雁抬头看着王伦勤,“十年前他为我酗酒伤了胃,是我该喝的,还有吗?”
王伦勤知道自己耍不起,其实他是知道崔韦钊不能喝酒的事情,而且也经历过崔韦钊胃疼的事情,今天才知道原因,没想到温文儒雅的人会有如此暴烈的一面,也装不下去,“那么不放心,至于吗对我这样。都嫁人了,别像个男人婆一样凶。”拍拍崔韦钊的肩膀,“你应该感谢我看着你老婆没被别人抢走。
崔韦钊了然,回他一拳,嘴角扯起,凑近,用王伦勤听得到的声音,“谢谢,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你监守自盗。”
番外二
Oscar被奶奶接走,是崔韦钊一早安排的。看时间差不多开车去接谈雁雁。
车停在马路对面,单键拨出号码,几声之后就听到那个甜糯的声音。
有一次崔韦钊开玩笑说永远都听不厌的谈雁雁的声音,即使一只脚踏在坟墓里听到一声呼唤,也会舍不得把另一只脚踩进去。本是玩笑,谈雁雁却当真吓坏,神色紧张,坚持让崔韦钊收回刚才说的话,好像怕是真的,不许你拿这个开玩笑,说话的时候居然要哭。
崔韦钊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提到谈雁雁心底最深的禁忌,轻轻搂到怀里,抚摸了纤细的背,答应你,再不说,再不说,明天买只龟回来。
谈雁雁抱着崔韦钊的腰,闷声问,为什么买龟。
给自己定个目标,和乌龟比赛谁活得时间长,未必我就不如它。
讨厌,千年王八万年龟,你招人骂。谈雁雁被逗笑轻捶崔韦钊。
被别人骂怎样,只有神仙龟才能陪得小妖精一生一世。
谈雁雁从玻璃看下面墨色的车停在街对面,心里涌上暖意,他总是那么理解自己。结婚以后曾经生出辞职的念头,公公婆婆也都赞成,可崔韦钊却反对,说她是个忙惯的人,现在Oscar也不需要太多照顾,她曾经的满腔抱负陡然成空,心里必定还是有不快乐的,他喜欢看她明妍的笑脸。最后崔韦钊认真地说,雁雁,过去的十年不会成为我们的负担,我反而感谢十年沉淀下来的爱和记忆,我希望看到永远自信明快的你。
其实谈雁雁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真正放弃工作对她也绝对不是最好的方式。感谢崔韦钊的理解,心里甜蜜却还要装出一副河东狮吼的样子,哼,你每天歇着,就喜欢看我像个*****一样陀螺似地转。
有这么厉害的*****?有这么温顺的主人?我怎么觉得是你翻身当家作主。
那个晚上*****和主人真的陀螺一样转起来,伴着华尔兹的舞曲。
那样静谥的夜中,琴声袅袅,舞影翩翩,实在是和谐得要命。
王伦勤总算做一件人事,花钱招了一个花瓶,当然说花瓶只是与谈雁雁相比,没有天才美少女的智商。谈雁雁回归到简单的技术世界,当然更好的是有更多的精力照顾家庭。
上车,“等很久吗?”习惯性地将手伸到温暖的怀里。
倾身过去吻一下,抓住冰凉的手指,“冷不冷?”正是深秋暖气还没有烧的时候,屋子里冷得要命。
“还好,暖宝比较管用。”幸福多得想流泪,何德何能,会有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爱自己如生命。
“比我还管用吗?”睨着眼前的小女人,忍不住逗,看谈雁雁微红的脸,转移话题,“去哪里吃饭?”
“不回家么?”
“妈要带Oscar献宝去。”心里向余亚南说对不起,不过也不为过,余亚南的确已经忘了和谈雁雁的不快,当年的女强人变成一个纯粹的奶奶,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自己的孙子不仅会打酱油而且会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