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于是，她睁开了眼睛。
徐卫都被她特别亮的眼神震住了，迟疑道：“你怎么了？”
“你不是正在为难该怎么做才能讨好霍时然吗？”程姝嘴角一扬，自信满满道，“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徐卫都急切道。
“如果你把她的公司收购下来，然后让她当上老大，你说她会不会很感动？”程姝诱惑道，“据我所知，霍时然是一个事业心特别强的人，这从她这么多年一直坚持打拼就看出来了，可是你也知道，她的容貌和性别在某些时候上会给她带来一定的困扰，她说不定会为了争取到某些客户而忍受着委屈……你肯定也不想看到这种事再发生吧？如果她当上了老大，那她就不必再亲自出去拉拢客户，只需要坐在公司里发号施令就可以了，这不是很好吗？”
徐卫都只是单纯，并不是蠢，这么大的事他不会一时头脑发热就答应下来了，特别是他是在国外长大的，外国人很看重个人隐私和自由，有的人不喜欢别人过分干涉自己的事，他拿不准这个主意对霍时然来说是好还是坏。
程姝没逼他当场就表态，她只是先让他产生这个念头，接下来她还要去找另外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这才能把这件事坐起来，如果真的如她想的，那这个主意有可能一举三得，不管怎么看，她都是最大的赢家，而霍时然将会是最大的输家。
洞察
沈迎川出差回来，甘怡第一时间做了简报，沈迎川一边听着一边做自己的事，待甘怡汇报完了，把待批阅的文件都放在桌面上，他才抬头问道：“方立勤那一组有什么情况？”
甘怡愣了愣，努力回想，答道：“好像并没有。”
沈迎川点头，没再说说什么。
甘怡迟疑了片刻，补充了一句：“程姝……好像几天没来上班了。”
沈迎川眉梢挑了挑，甘怡突然感觉自己说错话一般，急忙退出来，弄得沈迎川有些莫名其妙。
好在程姝接到消息，立刻就回公司，还带着这些天窝在家里昼夜不知地做出来的初步策划，因为她只是有一个简单的念头，策划里最关键的人物还没登场，因此她手头上这个策划现在只是空谈。
所以，当她把这个策划交给沈迎川时，心里是十分忐忑的，因为接下来要涉及到徐卫都和长垣集团，如果沈迎川直接否决了，那她所有的想法都没什么意义了。
沈迎川快速看完，思虑了片刻，双手托腮，审视道：“我并不知道你竟然是赌性这么大的人。”
赌性？程姝微微不解。
“伯泰虽然是一个很成功的现代管理的公司，但从本质上它是一家家族企业，而这意味着，这代表了一个家族的凝聚力，你想收购它，除非给的价钱很高，否则是很难成功的，可你收购时底价开高，那你后续的收益的风险自然更大了，本身让一家企业重组上市的风险就很大。”沈迎川解释道，“你如何能说服对方，如何落定底价？如何确定重组方案，这些你都是在赌，不是么？”
程姝垂下眼，是啊，她是在赌，她在赌她对徐卫都和姚铮云的了解，赌他们对霍时然的志在必得，还在赌她的运气，她就不相信，重活一辈子，她还是要活在霍时然的阴影之下！
“更关键的是，这个启动资金数额很大，单单我们CMR是拿不出那么大数额的。”沈迎川平静道，“而且投资性这方面，你没让我心动。”
程姝嘴角抽了抽，干嘛要用心动这个词？就不能用说服或其他的字眼吗？
“你有意见？”沈迎川不愧是阅读表情的高手，立刻双手一摊，道，“OK，你说说看。”
就知道这事不会那么容易通过的，程姝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假如，我能拉到长垣投资和红雷风投的共同投资呢？”
沈迎川的表情没有变，只是眼睛动了动，这还是程姝看得仔细，若不然真的就错过了，他稍微直起身子，冷静地问道：“长垣先不说，红雷风投跟CMR八竿子打不着，你怎么拉得上？”
“我认识他们老板。”程姝简单说道。
“认识就能注资？”沈迎川质疑道，“我想能做到红雷风投这种公司的老板，不会那么感情用事吧。”
“不，你说错了。”程姝面色郑重道，“并不是每个人的成功之道都跟沈总你一样的，有的人天生就很有眼光，而且运气很好，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太感情用事了，当然，他感情用事对象的人可不是我。”
沈迎川手指动了动，挑眉道：“红雷风投的老板……难道是姚铮云？”
程姝蓦然一惊，瞪着沈迎川。
沈迎川从程姝的表情中得到了问题的答案，说一句“原来如此”，红雷风投自开创以来，一直都是二把手出面，真正的老板没几个人见过，业界里曾经有不少传闻，但都没得到证实，没想到竟然是年纪跟他相仿的姚铮云。
他曾从徐卫都的诉苦中知道姚铮云目前的工作，本以为只是一个容貌出众，小有志气的富二代，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劲敌，他之前真是看走眼了，日后必须重视起来。
程姝终于回过神，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你说的。”沈迎川答道。
“我什么时候说的？”程姝郁闷道。
“能让你如此肯定长垣会出手的，我想除了跟卫都有关的人或事，就没有其他的吧，而我好像记得那个霍时然就在伯泰，而你刚才说感情用事，那就只有姚铮云了。”沈迎川解释着，然后沉吟数秒，道，“仔细想想，这段三角关系……也不是不可以。”
“你也觉得可行吗？”程姝顿时高兴道，“我觉得可行性很高啊，你们男人不是很流行一掷千金，只为博得伊人一笑么？徐卫都和姚铮云明争暗斗，各不相让，而徐家的父母肯定也会插足，到时候……嘿嘿！”
沈迎川抬眼看了程姝一眼，又转开眼。
程姝好歹还记得这里是老总办公室，没敢继续放肆想象，收敛了表情，期盼地问道：“我的意思你都明白的吧？你觉得怎么样？”
“我如何觉得并不重要，关键是你。”沈迎川面静若水道。
“我？”
“对，就是你。”沈迎川缓缓道，“如果方案失败了，证明你的能力配不上你的野心，可如果方案成功了，却证明霍时然的魅力果然非凡，让两个优秀的男人忘却所有的理性为她抖得头破血流，这样的结果，你真的会开心吗？”
程姝一怔，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心里钝钝地疼，在对上沈迎川的眼睛的一刻，她突然无比厌恶眼前这个人的洞若观火。
“开心啊，怎么会不开心呢？”她极力地压抑着上辈子的不甘与苦闷，勉强笑着，眼神却从无措逐渐变得坚定，“我一定会成功的，因为这是我的直觉！”
直觉……
沈迎川的睫毛动了动，事实上，这是程姝子在他面前第二次提到了这个词，第一次不经意地说起，他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她对这个词过分笃定，而今日也如此。
程姝迈着沉重地步子离开了沈迎川的办公室，沈迎川想了想，打了电话给徐卫都，约徐卫都出来聚聚。
徐卫都说话有气无力，不怎么情愿地答应了。
大概又是因为那个霍时然了，沈迎川心想，目光落在程姝的那份报告上，嘴角一抿，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同事们见程姝的脸色很糟糕，以为她是被沈迎川骂了，每个人都来安慰了两句，还给她加油打气，弄得程姝挺不好意思的。
“其实沈总没有骂我，都是我自己做得还不够好。”程姝公道地替沈迎川说了话，他的威名已经够威了，她都不好意思再让他背这个黑锅了。
结果她不解释还好，她一解释大家都一副“你不必解释了，我们都理解”的表情，让她很是无奈。
经过这样的插曲，程姝的心情变好了不少，想到刚才自己仅仅是因为沈迎川的一句话就心湖大乱，不由叹气，她果然还是意难平，因为这是她再怎么努力也超越不了霍时然的一点，也是因为她的内在还不够强大还不够自信的缘故，说明她要走的路还很长还很远，根本容不得她沾沾自得。
想到这里，她打起了精神，拿起了手机，拨了宋金瑶的电话。
自从宋金瑶和诸亮在一起后，就变得很难约，而程姝自己也忙，两人挺久没见面了。
宋金瑶大概也发现了，所以答应得很爽快，程姝顺便问了苏曼要不要参加，苏曼自是答应的。
于是，三个人便约了一起去美容院。
程姝很久没保养了，直接点了一个全套餐，宋金瑶一边挑她毛病一边感慨道：“程姝啊，你这是立志要顶半边天呢。”
程姝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她都没力气再回答了。
苏曼在一边偷笑，然后小声地告诉宋金瑶道：“别管她了，她最近可惨了，被我们老总欺负呢。”
“欺负？”这个词让宋金瑶产生了一些遐想，“这是霸道总裁言情文吗？”
程姝噗地喷了茶，喷了苏曼一身，让苏曼哇哇大叫：“程姝，你怎么那么恶心！”
程姝好一顿猛咳，瞪着宋金瑶：“你、你、你说什么？”
“霸道总裁言情文啊？就是总裁欺负女职员，越欺负越爱嘛。”宋金瑶一脸理所当然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程姝和苏曼异口同声道。
程姝否认的是整件事的荒谬，拜托，就算沈迎川真是霸道总裁，那被他又欺负又爱的人也不该是她啊。
而苏曼否认则是因为心虚啊！因为她其实真的觉得沈总和程姝之间总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不然CMR那么多女员工，每个人不说能力，光说干劲，比程姝只多不少，怎么就没见沈总对其他人有过这样的青睐有加？
“不是就不是，干嘛反应这么大？”宋金瑶好奇道，“对了，你们老总长什么样？帅不帅？”
程姝和苏曼面面相觑，这事怎么说呢，帅倒是真帅，可任何一个人看到沈迎川，多半都不会觉得他帅吧，毕竟那个人的脸一直都是那个严肃的表情。
宋金瑶眨眨眼，不解道：“到底帅不帅？”
“以后有机会你自己看就知道了。”程姝含糊道，转移话题，“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看言情小说的么？怎么现在居然有兴趣了？”
宋金瑶耸肩，解释道：“你也知道的，诸亮就是拍电视剧的，我最近跟着了解一些。”
原来如此，看着宋金瑶脸上的表情，程姝心想，宋金瑶和诸亮应该挺幸福的吧，因为，女人因爱而勇敢，因被爱而美丽。
而她勇敢了上辈子，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份美丽。
笑意
分别前，宋金瑶邀请程姝和苏曼过几天参加诸亮的生日聚会，苏曼挺有兴趣的，她还没见过诸亮，正好奇着呢。
“指不定到时候他觉得我特别上镜，让我去他的电视剧里串个小角色，没准我能一鸣惊人，成为当红明星呢。”苏曼浮想联翩。
程姝被这番话逗乐了，怂恿着宋金瑶回去跟诸亮说，一定要满足苏曼这个心愿，让她一炮而红。
宋金瑶乐不可支道：“一定一定，我回去一定转达，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吧。”
分别后，程姝开车送苏曼回家，路上，苏曼老生常谈，再次提起沈迎川的事，程姝又好笑又好气，敷衍了几句，转移了话题才躲过那一番念叨。
回到家，程军和程同都在家，程军的眉头立刻皱起来：“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跟金瑶逛街去了。”程姝好笑道，“爸，我都是大人了，十点钟到家不算什么吧？”
“女孩子晚上出去太危险了。”程军的态度很坚决。
程姝撇撇嘴，委屈道：“之前我加班晚归也没见你说过什么，现在换了逛街你就有意见，你太区别对待了吧？我抗议！妈，快来管管你老公啊！”
程同捂嘴偷笑，都几岁了，还加妈，不过老爸老妈就吃这一套，看看，程军的眉头可不就舒展开了。
程姝自是会看程军的脸色，立刻乖乖坐到程军身边，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道：“爸，最近我接了一个大案子呢，这个案子要是成功了，我就能当上经理了，可不是那些所谓的业务经理和项目经理哦，是地地道道的市场经理。”
程军来了兴趣，而程同也惊讶道：“CMR的市场经理我记得一共有三个吧？”
“对啊，我们组的经理要辞职了，他推荐了我，我们沈总说了，只要我完成那个案子，就会提拔我了。”程姝骄傲道，“这可是我自己扎扎实实打拼来的，佩服吧？”
我们沈总？程同不由嘀咕，这四个字是不是有点奇怪？
程军眉毛动了动，姓沈……他记得起前段时间妻子在他耳边提过这个人的名字，说是女儿的上级，送女儿回家，长得特别有精神，看起来很可靠……
“哦，对了，哥，”程姝问道，“沈总有没有女朋友的？”
程同还没体会出那四个字的含义呢，程姝又问了这么敏感的问题，直把他吓了一跳，谨慎地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程姝一脸坦然道：“就好奇啊，总觉得沈总长得有点……过分严肃，不知道他的爱人会是什么类型。”
程同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有些隐隐失望，答道：“据我所知是没有的，老沈这个人怎么说的，其实还蛮挑的，宁缺毋滥。”
“看得出来。”程姝点头。
程军突然开口道：“他应该蛮能干的吧？真那么关心他，干脆让你妈给他介绍对象吧，反正你妈也喜欢做这些事。”
程姝吓一跳，连连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我和他的交情还没到这个地步，说这些事太尴尬了。”
这种不愿意究竟是害怕还是不舍呢？程军琢磨不透。
程姝回房后，父子俩你看我，我看你，程同清清嗓子，开口道：“别看我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不会去打听吗？”程军没好气道，“你就这么一个妹妹，就这么放心？”
“可她之前不是还喜欢姚家那个嘛。”程同缩了缩脖子。
程军脸色沉了沉，姚家那个小子？哼，姚家想得倒美！可他程军的女儿可不是生来给他们糟蹋的。
得到了沈迎川的默认后，程姝正式开始了项目，首先当然是要把完整的策划书做出来，想法是很容易写出来的，但想要变成能够执行实施的计划书，需要很多准确无误的数据支撑，而这些工作全部都只能有程姝一个人完成，没人能够帮她，所以她比CMR的任何一个人都忙。
首先，她要收集伯泰公司所有的资料，所有的，不管大小，不管有用没用，先收集过来，再进行筛选分析，然后评估出伯泰现有的价值，以及走出重组调整的方向，预测上市后的价值。
其次，她要做出合作方案，CMR、长垣、红雷的注资比例以及受益分成。
再次，她要做出收购计划，谈判原则，预料中间会产生的危机及其对策。
最后，上市后的处置办法。
这，只是给别人看的，要给沈迎川一个人看的计划书还要另写，要写得清清楚楚，她打算如何说服长垣和红雷注资，以及如何确定CMR在期间掌握着收购主导权的具体计划。
等她把这两份计划完全做出来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忐忑地将两份计划都交给沈迎川，沈迎川花了很长的时间来看第一份计划书，提出了很多刁钻的问题，问得程姝手忙脚乱，赶紧拿笔记下来，之后再修改调整弥补。
程姝毕竟是第一次独立做一个收购计划，虽然有很多问题，沈迎川并没有批评她，反而说了一句“不错”，这让程姝颇为受宠若惊。
至于第二份计划书，沈迎川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把计划书丢还给她了，程姝有些莫名其妙，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
“什么问题？”
“我们并不需要主导权。”沈迎川平静道，“我们也不做最大的赢家，你必须要保证给长垣拿到掌控权，徐鹏云才会给你注资。”
“可是……”程姝有些不理解，“可是如果我们不拿着主导权，徐卫都就没办法得到伯泰了。”
“他不需要。”沈迎川冷酷地指出道，“徐鹏云是不会让他为一个女人如此折腾的，而且他是要接手长垣的，最近已经开始去长垣总部见习了，你觉得他还有时间和精力再去管一家陌生的公司吗？”
不等程姝再次说话，他又道：“而且你想要附加得到的，徐鹏云也会帮你做到。”
她想要附加得到的……程姝抬起眼，正视着沈迎川，不怎么舒服道：“就从来没人跟你说过，你这样‘善解人意’有时候会让人不适吗？”
“有。”沈迎川意外地坦然道，“不过对方的指责比你的更加严厉一些。”
“谁这么大胆啊。”程姝嘀咕道。
“我前任女友，沈迎川毫不在意道，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一般，“她指责我有时候让她觉得很恐怖，所以就跟我分手了。”
程姝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顿时尴尬极了，脸颊微红，不自觉地理了理头发，然后干巴巴道：“沈总你真是幽默。”
“我这个人从来不懂幽默。”沈迎川一字一顿道，然后将两份文件合起来，推过来。
程姝低头拿了文件，噌地站起来，飞快地跑了。
沈迎川挑挑眉，对自己一句话就能把人吓跑的功力再度有了新的认识。
程姝匆忙出了沈迎川的办公室，让外面的甘怡颇为诧异，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程姝对她笑了笑，凑过来低声问道：“甘怡，你见过你们沈总跟你开玩笑没？”
沈总开玩笑？甘怡果断摇头：“从未见过！”
程姝重重叹了一口气，看来沈迎川刚才说的是真的了，那他被人甩的理由也太……伤人了点。
甘怡问她怎么回事，程姝立刻说道：“以前千万不要教你们沈总开玩笑，那太吓人了。”
一个人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就好了，如果这个人还喜欢说笑，而且这个人还是老板，那真是要吓死员工了，谁知道老板说的那些话是开玩笑还是试探？分分钟能把人逼疯啊。
其实设身处地地想想，当沈迎川的女朋友是挺辛苦的，女人在男人面前多少都是要装一下的，特别是装一下对方肯定会受用的时候，这种装对来沈迎川来说，没准反而就是折磨……
想想就可怕。
程姝强迫自己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重新投入工作，将打回来的计划修改，修改了几遍后，终于得到了沈迎川的初步首肯。
程姝吊着的心终于回落了，她一边收拾文件夹，随口说道：“好想去度假……”
沈迎川抬头看了她一眼，答道：“你在明示我多给你放假？”
程姝睇了他一眼，说：“我是在暗示自己，再加把劲，等案子完成了，我就是经理了，事情都派给底下人去做，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忙碌了。”
沈迎川似乎被这句话逗笑了，抿嘴一笑，道：“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是公司最闲得人才对。”
那一抹笑意，突如其来，始料未及，程姝直接就看呆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沈迎川就恢复平常的扑克脸，道：“所以，别做白日梦了。”
程姝心中大为惋惜，真是昙花一现啊，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呢，她忍不住问道：“沈总，你平常就没有特别高兴的时候吗？”
“特别高兴的时候？”沈迎川想了想，肯定地答道，“当然有。”
“是什么时候？”程姝好奇道。
“你们拿下项目的时候。”沈迎川一本正经道，“所以你要取悦我，就赶紧把案子完成。”
屁，谁想取悦他？程姝大为丧气……那个时候他根本还是这张扑克脸的嘛，谁看得出来他高兴不高兴？
沈迎川再一次觉得莫名其妙，他没说错话，干嘛她一副失望的表情？
程姝看出沈迎川的疑惑，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道：“不关你的事，是我想太多了……我还是继续工作吧，明天就去找徐卫都商量。”
沈迎川默默翻了个白眼，所以啊，他不喜欢跟女人打交道就是了，思想回路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构建方式，交流起来太困难了。
程姝得到了初步准许，当天回家饱饱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打起了精神打算好好干一场，结果苏曼却跟她商量起旅游的事来。
“旅！游！？”程姝震惊道，“什么旅游？”
“公司集体旅游啊。”苏曼奇怪道，“总务早就发邮件了不是吗？要去海边玩三天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