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哥还不错，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程姝也说笑道。
“如果你不介意我当你的嫂子的话，哈哈。”
程姝拿到了范本，花了几天时间来揣摩，而许昌午那边也传来了还好消息，娄萧加入团队后，大胆地将他正在研究的还未确定的结论代入研究，出乎意料地使得研究得到了质的飞跃进步，而这次的试验也对娄萧之前的研究起到了关键性的验证作用。
“这意味着什么？”程姝问道。
“意味着这个研究放在高校的研究所的话，现在可以向国家申报奖项了。”许昌午笑道，“但这并不意味着研究就结束了，要排除基因的非正常表达，要经过很多次的试验验证才能在动物身上进行研究，然后才到临床试验，最后才能投入应用，这个时间谁也说不清楚要多久，也许两年，也许十年。”
“但是，我可以立项了，不是么？”程姝高兴道，“可以麻烦你们二位写一下论文吗？”
许昌午直道没问题。
程姝这次做起这份策划来，比上次得心应手多了，毕竟她这几乎三个月的时间全部都投入在这个案子里了，很多东西都存在她脑海里，根本不用查阅就信手拈来，很快就将策划写完了。
保险起见，程姝把策划先交给程同看过一遍，程同将策划都看完，然后默不作声地打量着自己的妹妹，就是为了这个项目，她这几个月早出晚归，累得下巴都尖了吗？
“怎么样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足的吗？”程姝急切地问道。
程同心疼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说什么不好：“我妹妹做的策划，自然是天衣无缝，一等一的优秀。”
程姝撇嘴：“我要听实话。”她现在需要的可不是家庭的温暖，而是生活的磨练啊，哥哥这样宠着她，她感到很温暖，但还是不得不提醒自己从这份温暖中站起来。
“哥哥，说实话好吗？”
程同微微叹息，此时的感受大概每个疼爱弟妹的兄长都会经历的吧，可看到程姝眼中的坚定，他还是冷静地指出了策划中的几点不足。
程姝将策划修改后，又重新审阅了两三次，才敲开了沈迎川的办公室的门。
“坐。”沈迎川见到她并不意外，很平静地对她说道。
程姝抿抿嘴，坐在了沈迎川对面，然后将文件夹往沈迎川那边推过去。
沈迎川并不因为自己对这份报告不抱什么期待而有所慢待，正如同他教训程姝的那样，他的情绪控制一直都做得很好。
他如同上次一般匆匆浏览，但很快地，他就放慢了阅读的速度，又重新从头开始看起，程姝观察得很仔细，压在心口上的大石终于消失了——能让沈迎川正视她的报告，她也算成功了不是么？
沈迎川看了策划，又看了那份论文，还有程姝特意附上的云大某位院士的推荐信，沉吟数秒，他终于做出了决定，说：“许昌午团队分出来给你们组，你来主导。”
程姝没想到沈迎川还会把这个项目交给她，这个意外惊喜得让她有点难以相信，整颗心被巨大的狂喜充满了，可她看着沈迎川平静的面容，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佯装平静道：“可我听说华玉的案子交给金组那边了。”
“这事我会跟他们说的。”沈迎川说道，“你只要把这个项目当成独立项目来运作就好了，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问方立勤。”说完把文件夹还给程姝。
程姝拿起文件夹，迫不及待地想告诉组里的人，手刚碰到门口，她脚下一顿，回过头看着沈迎川，问道：“沈总，我这次表现可以打几分？”
沈迎川抬起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期待几分？满分？”
“其实我是无所谓的。”程姝吐气扬眉地冲着沈迎川笑道，留下一串银铃声般的笑声。
沈迎川眉毛动了动，沉默了片刻，才叫秘书通知金组的组长过来。
程姝将策划交给方立勤，转达了沈迎川的决定，方立勤激动不已，这个项目的规模并不算什么，可问题是这个案子他们这个铜组无可奈何后才转到金组手上的，现在程姝竟然凭借自己的力量从金组手上抢回了这个项目，虽然只是一部分，可沈总没拒绝，就说明金组那边并没有想到这个点子……铜组从金组口中夺食，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好好好！干得不错！”方立勤连声表扬道，然后立刻召集全组人，“大家先停下手中的活，来看看这个案子，是程姝从金组那边抢回来的，优先做这个案子。”
大家本来对程姝这个关系户的初次印象本来就褒贬不一，后来的两个月又自己做自己的，更让人看不惯了，没想到她居然是去做了这么棒的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苏曼看完程姝的策划，拍了拍程姝的肩膀，说：“真有你的！”在投资公司工作的人，说白了就是一切向钱看，谁能耐下性子却将一个不确定会不会成功的研究整出来呢？反正她是做不到的，因此对程姝是由衷地佩服。
面对大家的赞许，程姝心里很兴奋，可她知道，这个时候骄傲自满是要不了的，便说：“大家一起加油，将这个案子弄得漂亮点吧。”
托福
有了程姝之前所做的工作，后面的事套上流程，很容易就完成了，项目做起来了，虽然回报是将来的事，但回报率是可以预期的，大家心情都很好，便办了一个庆功宴。
程姝自然是庆功宴的主角，难免被大家灌酒，她酒量不怎么样，喝了几杯后就坚决不喝了，之后大家又说要去唱歌，程姝觉得有些头晕，就不去了。
苏曼见状也不去了，留下来看着程姝。
“喝不了就不喝呗，大家不会介意的。”苏曼教训她。
程姝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点晕，一会儿就好了，而且我不是因为他们才喝的，我是因为高兴才喝的。”
这种通过自己努力让一件事成为现实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让她感受到了存在的力量，不像之前脚不沾地般漂浮，第一次让她有了踏实的感觉。
“那你要回家了吧，我送你回去吧。”
程姝想了想，说：“回公司吧，我的包还没拿。”
苏曼便把程姝送回了公司，程姝喝了酒之后就会犯困，她回到公司时困得不得了，直接就趴在桌子上了，苏曼怎么叫都叫不醒，她又不放心程姝一个人睡在大办公室，只好一手拿着包，一手扶着程姝往电梯里走去，结果在电梯上刚好遇到了沈迎川和他的秘书甘怡。
沈迎川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甘怡马上过来帮忙扶着程姝，问道：“这是怎么了？”
“庆功宴，高兴，喝了点酒。”苏曼小声地解释，“你帮我按一楼吧，我就不跟你们去负二楼了。”
甘怡郁闷道：“我们从外面回来，要上顶楼呢。”
苏曼啊了一声，有点奇怪，难道她刚才按错到往上的按钮了？
到了顶楼后，沈迎川率先走出去，脚步顿了顿，说：“你们把人先放我办公室沙发上吧，我通知她哥来接她。”
苏曼和甘怡对视一眼，不敢多说什么，扶着程姝跟在沈迎川后面，把程姝放在沙发上后，苏曼瞄了瞄沈迎川，伸手将程姝的裙摆拉了拉。
大老板还没下班，甘怡这个做秘书的当然也还不能下班，苏曼拜托甘怡照顾一下程姝才离开，甘怡本来也跟苏曼一样以为沈迎川有什么心思，但沈迎川回到办公室后，立刻又开始工作，要赶在明天上班前将刚才去见客户的内容整理出来，甘怡这才知道她想多了。
过了八点半，沈迎川终于满意了，才放甘怡离开。
“那程小姐怎么办？”甘怡为难道，女职员睡老总办公室沙发本来就有点不对，如果她这个秘书再离开，那就真的不好说话了。
沈迎川这才想起还有程姝这么一个人，揉揉眉心，说：“我这就给她哥打电话。”
这么巧程同出差了，便把他家的地址告诉沈迎川，拜托沈迎川送程姝回家。
真麻烦，沈迎川忍不住皱眉，然后对甘怡说：“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送她回去。”
甘怡相信自己老板的人品，便放心离开了。
程姝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在梦中，她穿着一件很漂亮的公主裙，头上戴着花圈，荡着秋千，荡着荡着就飞起来了，飞在浩瀚无边的天空中，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飞着，最后她突然掉了下来……然后，她就醒了。
她捂着磕疼的额头，茫然地看着陌生的环境，这是哪儿啊？她怎么会在这里？她看啊看啊，然后就看到了沈迎川，他就这么看着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程姝猛然一惊，立刻往后倒，很不幸地把腰撞在茶几的尖角上，疼得她直呲牙咧嘴。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程姝摸着腰问道。
沈迎川拿起钥匙站起来，抬眼看了她一眼，说：“走吧。”
走吧？走什么？程姝稀里糊涂地跟着沈迎川下到停车场，坐上了副驾驶位，看到沈迎川在导航上输入自家的地址时才晃过神来：“你怎么会知道我家的地址？难不成你看过我的入职表就记住了？”
沈迎川脸色终于不是白板一块了，他像看个白痴一样看着她，说：“你哥告诉我的。”
她哥？程姝略微想了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大概是沈迎川给她哥打电话，她哥刚好出差就拜托他送她回家，她讪讪道：“那真是麻烦沈总了。”
沈迎川随口答道：“不麻烦，反正我也是看在程同的面上才送你的。”
意思是她没这个面子让他送吗？程姝心里一哽，心想这个人说话那么得罪人，他的生意是怎么做得那么大的？她偷偷地打量着旁边这个人的侧脸，说实在话，沈迎川的长相跟姚铮云比起来略逊一筹不说，加上面由心生，总给人一种孤傲的感觉，并不怎么讨喜，但程姝觉得，别人如何评价，沈迎川大概完全不会在乎。
“在这个案子之前，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就是一个不事生产的千金大小姐？”程姝突兀地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你这儿上班纯粹是瞎闹？”
沈迎川在后视镜里看了程姝一眼，说：“那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想法是对你的一种侮辱？”
“是！”程姝扬起了下巴，“所以我现在证明了自己并不是朽木不可雕的人了，不是么？”
“但我从来不觉得不上班的千金大小姐有什么不对。”沈迎川平静道，“存在即合理，什么样的存在就有什么样的表达，什么样的人就该做什么样的事，如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富二代，你觉得他是安安心心靠他的爹比较好，还是非要到他爹的公司去瞎折腾比较好？”
程姝没说话。
“况且，千金大小姐存在的价值可大了，要是没有她们的消费，全球经济不知道要倒退多少年呢。”沈迎川如此说道。
程姝这下真的是无言以对了，她发现沈迎川的观点跟一般人真的是有很大的差别，上次对爱情的观点也是，特立独行。
程姝回到家里，接到了姚母的电话，说过几天是姚父的生辰，请程姝务必一起去热闹热闹。
“怎么，她又找你干嘛？”程母听到程姝说的话，知道是姚母打来的电话，她现在对姚母十分不满，没本事管好自己的儿子，拖着她女儿不放算怎么回事？要不是看在女儿还有几分喜欢那小子的份上，她非要闹一场不可。
程姝笑笑说：“说过几天是要伯父的生日，邀请我去参加。”
程母立刻嘀咕：“上次是女儿生日，这次是丈夫生日，下次就该轮到她自己的生日了，他们姚家这么缺礼物么？”
程姝失笑：“反正老爸也是要去的，我就当去凑个热闹吧。”
她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留心过姚铮云和霍时然的事，这次去正好打听一下。
到了那天，程姝请了半天假，当服务生领着她去到姚家订的宴厅时，她突然发现自己随便买的礼物似乎配不上这样的规格，转念一想，她现在又没必要再讨好姚家父母，带份普通的礼物，表示一下心意就好了，想通了便大大方方地走过去，跟姚父姚母打招呼。
“姚伯父，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这是我的一点小礼物，您不要嫌弃。”
“好好。”姚父和颜悦色地接过程姝的礼物，转手交给了姚母。
姚母脸上堆满了笑意，说：“送什么礼物？你能来对你伯伯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程姝的笑意就僵住了，心想还好她妈没跟着来，不然听了这句不伦不类的话肯定要气疯了，她暗暗奇怪，要说姚铮云他妈人虽然霸道，可表面的功夫该做的她还是会做得很好的，现在怎么会说出这么不合理的话？
姚母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拉着程姝的手拍了拍，说：“伯母很久不见你了，想念得紧，你就呆在我身边吧，我们多聊几句。”
多聊几句？不是吧，是想让她站一起接待客人吧？要是前世，她肯定乐颠颠就答应了，现在？程姝对姚母的手段越发看不上眼了，正如她妈说的那样，没本事管好儿子，却硬要把她往“儿媳妇”的位置推，有什么用？
“伯母您想聊天，随时打电话给我就好了，我还是不要耽误你们接待客人了，”程姝笑道，自然地抽出自己手，“我过去跟宛云说说话吧。”
姚母一愣，随后又挤出笑意，让程姝过去了。
姚宛云正无聊地坐着呢，来这里的人都是他爸这一辈的人，没几个同龄人，见到程姝，她就跟见到救星一样激动。
“总算等到你来了，快快快，坐在我旁边。”
程姝看了看这个位置，摇头道：“这儿可是主桌，我可坐不了，一会儿我爸看到了非骂死我不可，我们换个位置坐吧。”
姚宛云本来想说主桌本来就安排了程姝的位置，可转念一想，哪有女儿坐主桌，老爸却坐客桌的道理？
两人找了旁边的位置坐下，程姝便问道：“你妈跟你哥是不是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姚宛云惊奇道，她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那什么，我哥带霍时然去参加那些朋友聚会什么的，被人拍到照片了，然后我妈就知道了，我妈就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就要求我哥分手，我哥没答应，她就气得差点没让我哥参加这次寿宴。”
程姝咋舌道：“你哥不参加寿宴不是更没面子吗？”
“是啊，”姚宛云心有余悸道，“后来我爸把我妈骂了一顿，我妈才收回那句话，但也放话了，绝对不给霍时然进我们姚家的门，就算怀孕了不承认。”
程姝沉默了。
撇开霍时然的问题先不谈，男方的母亲做到姚母这份上也算是够奇葩的了，这刚谈恋爱，人家女方也没哭着喊着非家她家儿子，她就这样说了，以后哪个女人愿意嫁给她儿子？
“你妈……也有点大惊小怪了吧。”程姝说得有些委婉，然后开玩笑的说道，“可我看她对我还挺好的啊，难道我有这么大的魅力？”
“因为知根知底，门当户对嘛，而且你性格那么好，哪个人不是更喜欢你当儿媳妇？”姚宛云说道，“我妈她也是怕了，你不知道我哥以前……”
接下来的话她就不该再说了，姚宛云顿了顿，笑笑道：“我哥以前可不听话了，我妈就想找个听话点的媳妇，我哥现在的女朋友显然不符合她的要求。”
“你哥……他们感情怎么样？”程姝问道。
姚宛云没说话。
程姝就笑道：“你说呗，我真的不介意。”
“那我真说了哦，”姚宛云小声道，“我哥的秘书说，我哥每天都会接霍时然上下班，周末两人都会去玩。不过他们好像吵了一架，吵得挺凶的，但我哥第二天又把人哄回来了。”
吵架？难道是因为徐卫都的事？程姝揣测着。
“不过我哥最近有些奇怪，”姚宛云说道，“他最近都不开他那辆车了，却一直开着公司的配车，问他为什么，他还嫌我多管闲事。”
程姝呵呵一笑，说：“没准他是跟那个人打赌赌输了。”话音刚落，姚铮云就进来了，每每看到姚铮云，她都忍不住感慨，怎么会有这样得到上帝眷顾的人？不去当明星，真的可惜了。
姚铮云跟几个长辈寒暄了几句，视线与程姝的对上，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过来了。
“好久不见了，”程姝先打了招呼，“听说你现在日次过得很滋润。”
“托福。”姚铮云平淡道，“看来那件事是我赢了。”
“希望如此吧。”程姝笑道，戏码刚到三分之一，结局如何，谁也说不准。
如果他们还跟上辈子那样，那她真的是无话可说，可若不然……
侮辱
寿宴开席后，姚铮云和姚宛云都回到了主桌那边，而程姝自然而然地跟程父坐一起，姚母过来一看程姝没跟姚宛云坐一起，脸色有些不好，随即笑道：“程姝啊，跟伯母坐一起吧，让那些男人喝酒去，咱们聊会天吧。”
程姝看了程父亲一眼，笑嘻嘻道：“不啦伯母，我今天除了给伯父贺寿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帮我妈看着我爸，别让他又喝多了。”
姚母一听，便对程父说道：“老程，我可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她呀，也就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平时还不知多调皮呢。”程父别有用意道。
姚母的笑意就僵住了，她正跟他们拉关系，程父却说她是外人，这不是打她的脸是什么？
程父心里一哼，妻子提起姚家那儿子时他就有点不乐意，男人光长得好看有屁用，俗话说上阵父子兵，就算姚父将生意做到顶去又如何？却没个正经的接班人，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外人？他虽然不满意，可拗不过女儿喜欢，如果那姚铮云好好对他女儿，他也不挑剔什么了，结果却弄成这个样子，真当他家的女儿非君不可么？
“爸，您生气了？”程姝小心翼翼道。
“我生什么气？”程父拍了拍女儿手安抚道，幸好女儿没有陷入太多，不然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真发生什么事，他绝对忍不了，“我听你哥说你最近工作表现不错，是不是？”
程姝看程父的表情的确没什么，心里放松了不少，她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影响程父的情绪，她高兴道：“表现还行吧，做成了一个案子。”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帮帮我？”程父问道，“你知道现在我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你哥还年轻，很多事一个人管不过来。”
“我相信哥哥的能力，”程姝笑道，“我现在这份工作挺好的，我想再做几年。”
“那就随你吧，”程父并不打算多加干涉，但当父亲的，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在外面受了气，千万别忍着，回来跟我说，知道吗？”
“嗯。”程姝心里甜甜的，然后她想起来一件事，急忙问道，“爸，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麦杰豪的人？”
“做通讯的那个麦杰豪？你问他做什么？”
程姝有些不好意思道：“因为我这个案子就是要去跟这个麦先生谈的，但我对这个麦先生一点儿也不了解，想从你这里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内/幕消息我没有，”程父笑道，“我只知道这个人比较怪，你这个项目会有点难。”
会比她重活一辈子还难吗？程姝不以为意，再难的事也要尝试过一次，如果真的做不到，那自己也不会后悔了。
程父将女儿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有些许欣慰，女儿终于长大了。
然而程姝还是低估了难度，当她跟着方立勤，被麦杰豪的男助理好不客气地拦在门外，连麦杰豪的面都见不到的时候，她才开始正视程父口中的“怪”。
打电话，不接；请求见面，被赶；守株待兔，无视……
喝了一个星期的招待咖啡后，程姝忍不住问方立勤道：“经理，这个案子真的能做吗？一般不是双方有意愿后，出方案，讨论，然后就好了吗？怎么现在这个麦先生的意思，好像对我们完全没兴趣，这项目是谁提议开的？”
方立勤喝了一口咖啡，淡定道：“沈总。”
程姝不说话了，BOSS立的项，做不好绝对是底下人没本事。
“这样也不是办法，”程姝说道，“我们起码要知道麦董对我们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吧？”
苏曼正摇了摇手机，说：“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程姝凑过去一看，看到苏曼正在跟一个人聊天。
“这是我刚从附近的人加的，他说他在这个公司上班，而且就在18层，五点下班。”苏曼抛了个媚眼，“怎么样？”
十八层，那就是麦杰豪的楼层，程姝瞪大眼睛，事还能这么办啊？她真是大开眼界了，她看着苏曼的头像，怀疑道：“这……不是你吧？”
“不像吗？”苏曼笑嘻嘻道，“是我，不过P过了头了，没办法，现在男人就吃这一套。”
程姝无语了：“那一会儿见面，人家不会失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