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吧?他摇摇头,怎么可能?这么荒唐的事。

“我其实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都幸运,因为曾经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我只要好好抓住它,我就能获得我想要的,可是……终究我还是再一次失败了,我真的……真的……”

张雾善说过的话再一次在他耳边回响,他抽了一口气,觉得胸腔被什么堵住似的,很难受。

如果不是真的,她为什么会知道谢长林有可能下马?为什么会突然投资那块地?怎么会知道诸葛宛墨的那部电影会拿奖?为什么会知道那个音乐沙龙暗地里有这样的勾当?

今晚的那些话,她为什么只想对父亲说呢?是因为父亲已经过世了,听不到她的话,不会震惊怀疑或恐惧吗?

而那些害怕让他知道的事……

她一直都在他眼皮底下,就算他经常不在她身边,他还是想法设法让别人帮忙照看,她怎么会吸毒?甚至在家人面前死去?

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发白,江宿根本没有理会,甚至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路标,直直地往堆在路边的建材撞去,差点翻车。

强烈地撞击让他清醒过来,他打开车门走下来,深夜的冷风刺激着他的鼻腔,他隐隐地觉得发痛,但比起他心中的痛来说,那根本不值一提。

“在你的计划中,你要我等多久呢?”

从前他是觉得她呆在他身边太危险了,所以他才想办法让她离开他身边的吗?是纪筱筱吧,因为她因为他喜欢上了纪筱筱,彻底地不相信他了,所以才会瞒着她?

就算如此,他怎么能对她不管不顾呢?

不,绝对不可能,就算他不再喜欢她了,他也不可能做到这样的程度,连她吸毒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二十四岁吗?”他低声地说着,狠狠地一脚踢在车门上。

“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傻瓜,不是她的错啊……全部都是他的错,因为他太没用了,连自己的女人都没有保护好。

“爸,谢谢你。”给了他一个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的机会,也让他还来得及弥补。

因为有危险,所以让她离开,他把事情想得太理所当然了,现在就连罗西他都没有察觉到,更何况是更容易掩藏心事的她呢?罗西是因为父母的疏忽才这样,可她呢?她那时候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

江宿的脑海里被诸多疑问堵着,头痛欲裂,胸口中极热极冷的感觉交替着,备受煎熬。他在外面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早上六点才回家。

张雾善还在睡着,睡得很不踏实,眉头依旧紧皱着。

江宿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她的脸,最终忍住了将她叫醒询问的冲动,他低下头,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脸颊、嘴唇,然后脱了外套,在她身边躺下,双手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将脸埋在她的黑发中。

既然她不愿意让他知道,那他就永远都不知道;既然她不确定她的将来,那他就给她一个确定的现在。

张雾善醒来的时候,脑袋疼得厉害,眼睛也酸涩难忍,她动了动,想起来,发现自己被人抱得很死,她转身,对上江宿毫无睡意的凤眼,她下意识地就想别过脸。

“口渴吗?”江宿开口道。

张雾善想回答,发现喉咙很痛,她便点点头。

江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放开她,走了出去。

张雾善挣扎着坐起来,过了好几分钟才清醒。她记得自己昨晚喝了很多酒,对着江宿大喊大叫,然后被他带回来,之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江宿端着一杯水进来,递到她嘴边,张雾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着杯子慢慢将杯子的水喝了大半。

“你没睡好?”张雾善看到他的脸色很糟糕,“我发酒疯了?”

江宿只是嗯了一声,将杯子放在桌上,然后又倒头躺到床上。

张雾善看着他闭着眼睛睡觉,越发觉得奇怪,便跟着躺下去,问他:“今天不上班?”

“少去一天又不会倒闭。”

“哦。”张雾善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宿睁开眼,将她抱着,放到自己身上,看着她说:“罗西的事,我替她谢谢你,也替她父母谢谢你!你做得很好。”

“不客气,我也有我的原因……”张雾善低头说道。

“我还想对你说,”江宿又说,“真的很对不起。”

张雾善有些诧异:“为了什么?”

“为了所有的一切……”江宿自嘲一笑,“罗西会变成这样,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一直没有关心她,没有做到表哥应有的责任,总觉得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完全没有替她着想,没有体谅她的心情,我很对不起她,也连累你那么操劳了。”

“没、没关系,”张雾善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举手之劳而已,你不要怪我耳光打太重就好了。”

“我担心的是罗西,”江宿慢慢又道,“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只是一时走了岔路,现在得到教训了,知道自己错了……其实她有什么错呢?她只是想父母多了解自己,想得到父母的爱而已,该惭愧的是我们这些大人,连孩子的这点小愿望都不能实现,还谈什么呢?我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说轻了,怕她误以为我不关心她,说重了,怕她想不开……”

“她会明白的。”张雾善别过脸低声地说道,“只要你们爱她,她就会明白的。”

江宿怔怔地看着滴落到自己手臂上的那颗水珠子,觉得那处皮肤如同被烙铁烫灼一般疼痛。

“真的会明白吗?”他低低地说着。

她真的会明白吗?前世的种种,都不是她的过错,她不必要为此自责,也不必耿耿于怀放不下,因为不管是怎么样的她,都是他心目中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张雾善,都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何罗西见到江宿和张雾善出来,尤其是看到张雾善肿得不得了的眼睛后,立刻把头埋得深深的,专心吃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江为简招呼张雾善过来吃饭。

“不了,我回去吃吧,我怕我妈担心。”张雾善说道。

“我送她回去。”江宿说了一句,搂着张雾善一同出去。

“大姨,她真是我的表嫂啊?”何罗西闷闷地说道。

“怎么,你不喜欢?”罗艺清问道。

“也不是。”何罗西纠结道。

她想象中的表嫂要更漂亮一些,个性要很温柔,这样对上表哥那种复杂的个性才会更包容,而不是这么强势的。可要说不喜欢……她第一次遇到为了自己哭的人,心情很是矛盾。

江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张雾善送到楼下就走,而是坚持要跟上楼去。

“我还没吃饭呢。”他说道。

张雾善没办法,只能让他跟上去,不出意料地,林月桐看到江宿,反应那个叫精彩,硬是让人在门口站了一分钟才想起要招呼人家进去:“快点进来,快点进来。”

妈呀,以前都是在电视或报纸上看到这位传说中跟自己女儿有一腿的男人,今天突然看到真人,林月桐着实吓了一跳。

“妈,我饿了。”张雾善说道。

林月桐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心里一疼,又看到江宿的目光一直尾随着张雾善,又觉得有些欣慰,便说:“你等着,你傅阿姨就要做好了。”

张雾善便坐到餐桌边上,江宿也跟着坐在她旁边。

林月桐试探道:“那个,小江,你吃过了吗?”

“还没呢。”江宿立马站起来,恭敬说道,“岳母,您叫我阿宿就好了。”

岳、岳母……水立刻倒洒了,林月桐结巴道:“阿、阿宿?”

“是的,岳母。”江宿又说道。

林月桐的表情更加恍惚了。

“妈,别听他乱说。”张雾善开口道,“他今天没带脑袋出门。”

江宿微微一笑,没说话,林月桐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失望。

江无波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江宿,愣了愣,然后低声说:“堂哥。”

江宿只是淡淡点点头。

江无波暗暗地观察着张雾善的表情,又看到张雾善被江宿拉着放到他腿上的手,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江宿吃完了午饭又在这边坐了好一会儿才回去,他一走,林月桐立刻问张雾善:“昨晚他求婚了,你感动到哭了?”

张雾善一脸惊讶:“妈,你怎么这么想?”

林月桐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那就是你们吵架了,你被气哭了?”

张雾善挑眉,最终还是点头:“对,我吵架吵输了。”

“所以你哭了,他不好意思了,就送你回家了?”林月桐叹气道,“善善,你二十三了,可以结婚了,是不是该好好考虑考虑?”

“再说吧。”张雾善含糊道。

等到过了明年再说吧。

第二天,江宿一大早就来接张雾善,将她带到了一个私人诊所。

“我没生病,过来干嘛?”张雾善警惕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只有”一更。

最近要上班加班排练元旦晚会的节目,还要培养感情……好累啊,实在没有办法双更了,但是我会坚持日更的。

晚安。


87 归路


“做一下检查而已,”江宿低声说道,“我看你最近东奔西跑的,越来越瘦了。”

“我没事,你该关心你们家表妹才对吧。”张雾善看着他。

“我妈昨天带她去医院了。”江宿淡淡地说,“你检查一下,我比较安心。”

张雾善嘟囔了一句,跟着护士进去检查。

医生端出一个盘子,盯着江宿,问:“真要怎么做?”

“嗯。”江宿毫不犹豫地点头。

“你从前可是不信我们这一套的。”

“我是一个很功利主义的人,”江宿往里面看了看,压低声音,“如果它对我有用,我愿意成为它的信徒。”

医生沉默了很久,说:“这玩意儿太古老了,之前也没听说有人用过,我不保证会成功,你可想清楚了?万一真的成了,对你来说可能就是大折寿了,你可是独苗呢……”

江宿有些烦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们儿了?”

医生一顿,嘀咕道:“别人求我,我还不说呢,好心当成驴肝肺!”

江宿深呼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兄弟,谢了。”

这件事,在过去的二十四个小时里反反复复地在他脑海里盘旋着,他从没有这么严肃而周全地考虑过一件事,也许这个决定还是很鲁莽,但他宁愿如此,也不要日后追悔。

张雾善花了很长时间来检查,护士将她带出来,对医生说:“都检查好了,全部都OK,没什么问题。”

医生往江宿那边瞟了一眼,说:“我知道了。”

张雾善坐在江宿身边,盯着医生,却问江宿:“怎么了?”

医生低下头看她的检查报告,张雾善越发肯定他和江宿有什么事瞒着她。

江宿一笑,问道:“你那个辛琛现在怎么样了?”

张雾善一愣:“什么怎么样?”

“你不是要撮合他和诸葛宛墨?可我看现在吴大可胜算大一些。”

张雾善撇嘴:“天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好女人。”她一顿,又叹气道,“不过也要看他舍不舍得了。”

“我就不舍得。”江宿忽然说。

张雾善猛然抬头:“你不舍得什么?”

“不舍得你啊。”江宿一把搂过张雾善,轻声笑起来,声音里有一种莫名的愉快,“你帮一下他吧。”

“能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等下应该去买彩票。”张雾善说道。

江宿笑得更加愉快了,他抱着她好一会儿,说:“我送你一对耳环,怎么样?”

“好是好。”张雾善好笑道,“可也要我有福戴上才行。”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没有耳洞。

小的时候是因为怕疼,林月桐一直不舍得让她去穿耳洞,长大了,听说会发炎什么的,加上她摸了打了耳洞的人的耳垂会有一个小疙瘩,心里不喜,就没去打,而且耳环可以买夹的,不一定需要耳洞。

“你看这一对好不好?”江宿将桌上的盘子递过来。

盘子上放着一对小小的银色的雕花柱形耳环,复古的风格,并不算张扬,张雾善低头仔细看,发现耳环上刻着很小很小得字,她抬头看着江宿,问:“你刻了什么字在里面?”

“诅咒的字,如果你敢红杏出墙,就让它咬掉你的耳朵。”江宿板着脸说道。

张雾善啧了一声,说:“那你还不如送我一件铁内裤。”

江宿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说:“其实我把我们家地址刻在上面了,哪天你迷路了,你就可以从上面找到归路了。”

张雾善翻了个白眼:“成,你给配一个放大镜呗。”

江宿笑了笑,对医生点点头,医生便带了手套,准备了工具。

“有点疼,忍一忍。”江宿安慰道。

医生拿了酒精在张雾善的左耳上消毒,然后拿一个奇怪的东西在她的耳骨上不断摩擦,张雾善皱着眉,有点紧张。

江宿见状,便拉着张雾善的手,跟她聊何罗西家里的事情,张雾善果然就转移了注意力,专心听他说。

“好了。”医生说道。

张雾善一愣,动了动脑袋,伸手想去摸,江宿拉下她的手,说:“别碰。”

医生递过来一面镜子,张雾善看到自己左耳的顶端上的软骨上多了一枚小小的耳环,有一些差异:“怎么打在这个地方?”

“这种耳环在这个位置比较合适。”医生解释。

张雾善郁闷了,敢情她是只为了这个耳环而打耳洞?她忍不住去摸了摸,结果耳上一阵火辣辣地疼起来,疼得她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还有一个呢。”医生凉飕飕地说道。

“我不打了。”张雾善直接说道。

“忍忍就好了。”江宿劝她。

张雾善恨不得一脚踹过去,说:“你那么喜欢不会自己打?”

江宿看着她,说:“我打也行啊,刚好我俩凑成一对。”说完就示意医生。

张雾善讥笑道:“你打耳洞,也不怕破了你的桃花运。”

“都跟你绑一块儿了,哪儿还有桃花运?”江宿睨了她一眼,转了个身子,让医生在他耳朵上打洞。

然后两个人就一人一个耳洞,张雾善的在左边,江宿的在右边。

“人家都说男左女右,我们倒真搞笑。”张雾善坏心地去摸他的痛处。

“说明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你可别倒下了。”江宿任由她摸,毫不变色。

张雾善哼了哼,却笑得有些苦涩,江宿便说:“其实也可以这么看,你拿了我的左边,我拿了你的右边,咱俩合起来就是一体了。”

张雾善想了想,不厚道地笑了:“别人拿的可都是结婚戒指,你送的居然是耳环,搞不搞笑。”

不过她总觉得怪怪的,一来是江宿这种善于打架的人都不喜欢戴耳环或项链,会给敌人破绽,二来是一般人打耳洞最先带的都是耳钉,没人一开始就带耳环的,可江宿又没什么异常……

跟医生告别之前,张雾善注意到桌上的台历是8月13日,她在心里叹了一声,喃喃道:“黑色811。”

江宿没有错过她这这一句自言自语,他往台历瞄了一眼,心里一沉。

今天是8月13日,8月11是前天,刚好是她带罗西去音乐沙龙的那一天,而去年的8月11日他记得很清楚,是她冲到家里来打他一个耳光的那一天,而再上一个8月11日……他记得他是奥运会的第一天被她撞的,8月11日她还在医院里,难道她就是那个时候——回来的?

不会错的,他那时候还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怕她闹起来,和樊律师商量了对策,可她事后竟然一点行动都没有,若不是张佑棠过来道歉,他还以为她被撞失忆了呢。

原来,她就是从那个时候回来的,他正忙和纪筱筱制造假象,她会是什么心情呢?

若不是她那个晚上打电话来骂他混蛋,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联系她呢。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要是你真的很介意,我们复合就是了。

他完全不知道她刚回来面对再次面对这个世界的感受,轻率地说出那样的话,逼着她说出““我不是可怜虫,不要你的施舍。你不是喜欢那个纪筱筱吗?你就去喜欢好了,我又不是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我绝对不会赖着你”这样的话。他不是混蛋还能是什么呢?

“何罗西,你打算怎么办呢?”张雾善忽然问道。

江宿将心中的强烈的自责压下去,看着前方,假装随意道:“交给你,怎么样?”

张雾善立刻皱眉:“为什么要交给我?”

“她父母都在部队,都身兼要职,我又很忙,可是她对我太了解了,在我面前油得很,我看她现在就挺怕你的,你管的效果要比我好。”江宿解释道。

张雾善再次拒绝:“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凭什么要管她呀?”

江宿立刻瞪着她:“怎么名不正言不顺了?你可是她名正言顺的嫂子,你管她怎么了?”

张雾善无言以对。

“她那点毛病,说白了就是太闲了,找不到事干,她想去当模特,我可以帮她,可又怕她不乐意,你不是认识这方面的人,有机会给她介绍介绍,让她自己瞎折腾去,看她还闲不闲。”

张雾善哑然地看着江宿老半天,说:“你还真看得开啊。”

“这本来就是什么大事,”江宿对她严肃地说,“只不过是小孩子做错了一件小事而已,把她教好就是了,你说对吧?”

张雾善嗯了一声,转过脸看着车窗外面。

江宿看着她的侧脸,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他慢慢地呼出一口气,鼓励自己不要太着急,慢慢开导,她总会释怀的。

何罗西第二天就到原蕾去报到,有些不情愿,又有些尴尬,她低着头,说:“要不是我大姨求我来,我可是不愿意来的。”

事实上,是江宿提着她的领子将她塞到车上,威胁她如何不来的话就把她送去参军,让她一辈子都离不开部队……有这种不体贴的表哥真不幸运,不过江宿对她的态度没有变,还跟平常一样,这让她暗自放心了不少,她其实很害怕他们突然间紧张她,到处管着她。

张雾善看着何罗西的一头长发,半天才说:“要不是你大姨求我,打死我也不会去打你的。”

何罗西顿时一哽,猛然抬头瞪着张雾善,可对上她清亮的眼睛又慌忙低下头,不敢看她。

“真是麻烦。”张雾善幽幽地说道。

何罗西一听,心里一紧,眼睛有点发酸,她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不想来的,可表哥非要把她弄过来。

“陈颖。”张雾善说了一句,“你不是说你们家那边夏天很好玩的吗?”

陈颖一愣,随即笑道:“欢迎呀,不过事先说好,我们家地方不大,到时候有人要睡地板哦。”

“我睡地板没关系。”江无波立刻接话。

张雾善看着她,奇怪道:“我有说过带你去吗?无波。”

江无波讪讪道:“姐,你就带我去呗。”

张雾善哼了一声,对李瑞说:“李瑞,店里就交给你了,云城夏天太热了,我们几个去避暑山庄度个假。”

李瑞挑眉:“那什么时候到我们男生?”

“你们皮糙肉厚的,用不着吧?”陈颖掩着嘴偷偷笑道。

“说得对。”张雾善对陈颖比了个大拇指。

何罗西茫然地看着他们几个,问道:“去哪里?”

“Y市。”张雾善说道,“去散散心。”

“我也去吗?”何罗西又问。

“你说呢?”张雾善看着她,神色莫辨。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可以九点发的,网速不给力啊……

今天稍微重温了一下《谁是谁的谁》,感触良多,我当初怎么能写出这么可爱的文呢?

今天我同学发信息过来问我,说,你在洗白江宿吗?

我的回答是,我什么时候弄黑了他呢?

嘿嘿。

不是洗白,静候下文。 淺 愺 嶶 虂 整 理


88 发泄

江宿听了张雾善的话后,只是吩咐她注意耳朵不要碰到水,倒没有说其他的话,所以何罗西收拾了行李,跟着张雾善飞往了Y市。

陈颖家住在Y市边的一个镇上,自家建了两层小楼,陈颖父母热情地招待她们,还早早地就准备好了房间,用冷水洒过喷了房间,降了温。

“家里没空调,晚上有山风,不会热的。”陈颖有点不好意思。

“要吹空调呆在云城就好了。”张雾善笑笑道,“你跟叔叔阿姨说不要那么辛苦了,我们几个有谁连这点苦都不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