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块石头砸进了我心底,我努力维持脸上的笑:“没什么,只是不想去美国而已。”
夏盛泉看我一眼,末了,说了这样一句话:“你自己决定吧。”顿了下,“记得回来就好。”
出国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我忙着考雅思,单词本离不开身,然后是签证,一道道程序下来,我活的充实而忙碌。
边疆很晚才知道我要出国的消息,他来找我的时候,我正把寝室里的东西打包回夏家。
边疆拦阻我,把我拖到A大的小树林里面,便气急败坏指着我鼻子骂:“夏子薇,你真有出息了长能耐了啊,如果我再晚点知道,你是不是已经飞去那洋鬼子地方了?”
我笑笑:“不是忙吗,我就没来得及告诉。”
边疆冷笑:“是啊,忙得连告诉我的时间也没有了,这是他妈的什么鬼借口,夏子薇,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我怎么就见你压根不打算告诉我呢,我边疆就那么不堪么,让你防狼似的防着我?”
我:“边疆…”
边疆:“行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搞得像是我欠了你一样。”
我扯嘴笑笑:“你没欠我,是我欠了你,本想找个时间把欠了你的那些钱还上,但不是一直忙着么,今天咱们见上一面,我就趁着这机会把钱…”
“你想都别想。”边疆打断我的话,语气冷冽,“不要想着以为还清了欠我的钱,就跟我没纠葛了。”顿了下,“小薇,你别想得太美。”
“边疆,我从来没这样子想过,我只是认为你应该找个更好的。”我和边疆的这层薄纸,还是由我点破了。
边疆愣了下,然后忍不住轻笑出声,没有否认,没有拒绝,更没有冷嘲热讽,只是在淡淡看了我一眼后,轻飘飘地吐出这样一句话:“行了,我在这里谢谢你好意了,有机会我会找个好的。”
之后的日子,我准备带出国的物品,甚至还带了一把菜刀去国外。去机场那天,我没有拒绝夏盛泉,坐他的车去了机场。
夏盛泉:“我在那边帮你打点了事情,别太倔了。”
头次听到夏盛泉用如此软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心里意外得厉害,笑着说了声:“谢谢,麻烦爸了。”
夏盛泉僵了下,直到登机的时候,用手在我肩膀拍了两下:“照顾好自己。”
我:“谢谢爸。”
夏盛泉没话说了,过了安检,我突然设想,夏悠和夏盛泉分别时,又是什么样的场景,想着想着,觉得异常好笑。
跟我同行的有五男两女,其中一位女生勾上我手臂,兴奋道:“小薇,刚刚那是你爸爸吗?长得好帅。”
我:“…”
然后的故事呢,如愿出国了,在英国某城市某大学读了四年本科,然后一家证劵公司实习两年,然后签了三年卖身契后,被发配回A城的分公司,当起了股票经纪人。
在英国,跟人在MSN聊天的时候,总能听说很多事情,比如严寒跟夏悠在美国注册结婚了;比如边疆去了美国旧金山,然后开始了自己的IT事业;比如高中就出国的江陵也回国了;比如陈晋荣和茉莉分手了,第三者居然是莫瑶;比如严寒成为了金牌律师,又打了什么轰动一时的案子;比如夏悠回国后就进了A成的某电视台,当起了女主播;比如A城又建造了多少百货大楼;比如夏家又换房子了;比如…
太多的听说,我能记住的不多,整天忙着跟数字打交道,脑袋虽然好使,不过奇妙的是,记忆力倒变差了。
第二十五章
我抬头,望向微有水气的镜子,里面有一位面容姣好的女人,朦胧的水气里面是妖娆的曲线。白花花的日光灯,刺得我眼角微微刺痛。
我擦干身体,走出浴室,放在沙发上手机正好响了起来,滴滴嘟嘟,恼人得厉害。
我接起电话,是茉莉打来的。
“明日要举办同学会了,去不?”
我揉揉眉心:“不…怎么想去。”
“为什么?”
“忙。”
“明天礼拜六,你骗鬼去吧,就你那公司,福利好得掉渣。”
茉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格格,你一定要陪我去,明天要见到陈晋荣了,我心里头慌得厉害,如果你在,还给可以给我撑撑场子…”
我:“我也尴尬。”
茉莉:“你尴尬什么,格格啊你听我说,你现在就是我偶像,现在海归女那么多,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子牛逼的,工作一年,就可以月供房子和车子,我现在就以你为荣啊,男人啥东西,等老娘有钱了,立马去日本批发。”
我笑出声:“好了,我明天会去。”
第二天起来,我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眼睛红肿,我怀疑是睡眠过度了。洗漱、洗脸,化妆,看股市行业,业内新闻…
视线浏览着某网络公司的各类信息,我心里咯噔了好几下,左眼皮开始跳得欢乐,咋就突然想到边疆对我说的这句话了呢。
“行了,我在这里谢谢你好意了,有机会我会找个好的。”
聚会安排在A中外面的一家普通饭店,跟举行毕业告别会是同一个地方,用陈晋荣的话来说这叫缅怀。
驱车来到A中,我看了眼身旁的茉莉,头疼道:“别揪衣角了,刚买的裙子,弄皱了可惜。”
茉莉转头看向窗外,语气有掩饰不住的颓软:“格格,你说男人这么就那么薄情呢,陈晋荣是这样子,连严寒也这样,不,严寒更有能耐,连证都领了。”
我托着下巴思考这个问题,回答说:“严寒可不是薄情,他能六年如一日地陪夏悠身边,这情谊搁在哪里,都是情比金坚。”
茉莉瞅了我两眼,无语地撇撇嘴皮子,推开车门下车了,我停好车,跟着下了车。抬头看了眼饭馆的招牌,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饭馆的招牌倒依旧红火光鲜,跳动的广告霓虹灯在这灰蒙蒙的夜色里,肉眼倒是很难看出分辨出色彩。
饭馆的老板娘还是老模样,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大痕迹,只是身材更胖了点,头发更短点。我记得自己高中毕业后的暑假,严寒还在这里请我吃过饭,当天是老板娘亲自下厨的,给我们两个烧了道拿手的江南好菜。
如今老板娘已经不记得我了,见我和茉莉进来,便笑着问我们:“是九班的同学吧?”
茉莉跟老板娘打了声招呼,然后轻声熟路拉着我向大包厢走去,站在门口,我揶揄道:“不怕见到陈晋荣那小子了?”
茉莉涩笑,然后无所谓地说道:“不怕了,人都走到这里了,怕什么,而且我茉莉又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我:“这样子想挺对的。”
茉莉不满地看向我:“你这语气挺起来,挺过来人的嘛。”
我:“…”
我跟茉莉来的早,我们过来的时候,整个大包厢里面才坐了十几号人,都是一些老面孔,不过感觉却生疏得厉害,直到有人在唤我们两个名字,因为熟悉的腔调和音质,脑里才突然想起这些同学的名字。
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随意跟老同学唠嗑,心情突然大好起来,大家虽然很久没见面了,但是多半知道我和严寒的情况,也知道严寒跟夏悠结婚的事情,所以在聊天的时候,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严寒。
唯独坐在我对面的江陵,突然笑着问我:“夏子薇,你跟严寒怎么就不走下去呢,当初毕业的时候,我们大家还都盼着喝你们俩的喜酒呢?”
我愣了愣,硬是反驳不了半句,直到解围的人出来,曾经跟我是我组长的顾小云,现在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
“格格,你在英国呆了那么久,感觉咋样?”
我扯扯笑:“还不错,就是天气太差了。”
…
大概过了几分钟,又进来几位老同学,我无意看门口一瞥,意外看到进来的严寒,我扭回头,继续和同学讲我留学时发生的趣事。
严寒走过来打招呼,就立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今个他穿着休闲裤加浅黄色的T恤,俊雅笔挺的模样稳重而成熟。
茉莉不放心地拉了下我的衣角,我用眼神示意她我没事。这么多年了,即使心里真难受,也不像当年了,什么都显摆在脸上。
“严寒,怎么不把你家那位带过来?”茉莉问得笑脸吟吟。
严寒笑得扯嘴笑笑:“她忙。”
茉莉欲要继续问下去,当她看见陈晋荣的脸时,什么话也说不出,闷声坐在一边,而本来笑嘻嘻的陈晋荣,看见茉莉时,也尴尬了。
我把这幕看在眼里,心里挺唏嘘的,年少的青春爱情,如果没有走下去,再见面时,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尤其是没有断得干净的情况下。
人到的差不多,老姜也被大伙请了过来,坐在了我身边,老姜人老了不少,我看着他的花白头发,心里挺心酸的,心想当班主任这活跟我搞证劵的差不多,整天担心这又考虑那,确实老得比较快。
老姜笑嘻嘻地说了几句开场白,扫视了几眼大伙后,问道:“边疆那小子呢,咋没来啊,迟到了?”
有人接话说:“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说在路上了,堵上了吧。”
老姜:“全班那么多人,咋就堵他了,等边疆过来,咱们要罚罚他。”
“呦!说曹操曹操到…”
我抬起头,果然在门口看见赶过来的边疆,俊眉秀目,身形颀长,几年不见,这男人倒把自己修炼地越发出众好看了。
“来晚了,你们也别想尽法子折腾我,我自罚三杯。”边疆笑着走进来,在我对面的空位子坐下来,一脸意气风发。
“边导,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边疆把手肘支在饭桌上,笑容满面道:“这也是需要你们善解人意地配合才行啊。”
边疆变化不大,笑容,语调,神色,还可以看出年少的痕迹,但是一个学生变成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又怎么会是没变化,比如更能周旋了,更能藏住各类情绪了。
同学聚会,几年前和几年后,两者最大的区别莫过于劝酒的架势,以前只有对方一敬酒,便是一股脑地往肚子里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咋说也在社会摸爬滚打了那么几年,各种推脱的技巧轮番地在酒席上上演。
我今天起来就被茉莉拖走选衣服了,早饭跟中饭合并在一起,吃进肚里的食物大概也只吃了一块干面包,所以在大家到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便埋头吃东西。
“格格啊,咋一直顾着吃呢。”老姜看着我,笑眯眯地开玩笑,“怎么就跟没吃过东西似的吗,在国外苦到了?”
我:“…”摇摇头。
老姜捏捏我的肩膀:“还说没苦,都瘦成这副样子了,或许是你们这些小姑娘在折腾减肥?”
我苦着脸:“那么多人,您咋就专门挤兑我啊?”
一张桌子,十几人,都轻笑出声。不过除了两人,边疆和严寒。
聚会闹腾到很晚,自顾自地跟人聊天,自顾自地吃东西,我觉得也不是很糟糕,至少我觉得自己挺平静的,不慌不忙,一个股票经纪人基本有的素质,我良好的体现出来了。
第二十六章
聚会有结束的苗头时,已经是夜晚十点多。大家开始挥手告别,每当提到高中时候的各自糗事,醉醺醺的脑袋不时爆发出一阵傻笑。
陆陆续续的,几个喝高的人被人搀扶出去。老姜是跟随着大部队走的,离开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去他家玩,还特意点名批评我最没情意,快把他这老头子忘掉了。
我心里感动,连忙点头说好。
老姜:“答应得那么快,哄我开心吧?”
我笑:“哪敢,明个我就登门拜访您去。”
老姜:“一定啊,我最近正打算买几只股,你给我参考参考。”
我点头答应:“行啊,如果您相信我。”
老姜也有点喝高了,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语气里透着自豪:“自己的学生不相信,我相信谁去。”
老姜离开后,包厢里就剩十来个老同学了,我想早点回去,但是跟我一道过来的茉莉还在拼酒。
我推了下茉莉:“要回去没?”
“格格,我们再玩会,今天能聚在一起,多不容易啊。”茉莉扭头看着我,她虽然双颊绯红,眼神却依旧清明,看不出一点儿醉意。
我看了眼在另一边同样拼酒的陈晋荣,点头答应:“好,不过少喝点,不然胃会吃不消的。”
茉莉傻笑:“我的胃好得很,不像你,差点胃穿孔了。”
我给茉莉扯了个笑,然后给自己倒水喝,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往这边看来的严寒。原来他还没有离开啊,我还以为他早早地回去陪夏悠了呢。
严寒收回视线,眼里有丝掩饰不去的惊慌失措。我冲他笑了下,算是回国后,第一次照面打招呼。
严寒也扯起一丝笑,三分涩然,三分尴尬,三分敷衍,还有一分是我读懂不了的。
“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过了会,陈晋荣走过来,咧嘴笑了下。
我放下茶杯,示意他问茉莉的意见。
还在拼酒的茉莉扭过头冷笑道:“呵呵,不用了。”
陈晋荣欲要说什么,不过看到茉莉糟糕的脸色,没什么话也没说出口,客套了几句话后,便起身离开。
茉莉望着转身的背影,语气里满是疲惫:“格格,我们回去吧。”
曾经的情侣变成这样子,我看着也难受,站起身问茉莉:“能走吗?需要帮忙不?”
茉莉摆摆手:“不用了,我没醉。”说完,便向门口走出,没想到走得太急,跟门外进来的女人撞在了一起。
还真是巧,我看了眼捂着鼻子皱眉的夏悠,心情好上那么几分,回头看不远处的严寒,自己妻子被撞了,他倒淡然,只是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夏悠挽上严寒的手臂,神情委屈:“打了你那么多电话,怎么不接啊?”
严寒解释了下,我没注意听,陈晋荣冲我招了下手,我看过去,边疆就坐在他身边,头也没抬下,懒洋洋地靠在椅背玩着魔方。
我扯扯笑,不打算过去,另一边茉莉已经对夏悠发出了轮番攻击:“哎呦,这不是夏主播吗,今个怎么有空过来啊,最近很忙吧,听说你现在要主持相亲节目了,我说你们领导让你去主持相亲节目,还真没有挑错人,现在这年头小三上位的多啊,到时候夏主播也可以跟我们这些观众说说你的自身例子,好让我们这些单身女人学习学习…”
“严寒,你这位同学真幽默。”夏悠笑望着严寒,脸上没有一丝怒气。
我下意识觉得夏悠是越来越会做这表面功夫了,走过去跟堵在门口中间的夏悠说了句:“借过。”
夏悠移了脚步:“小薇…”
我瞧了她一眼,走出门,拉着茉莉离开了。
茉莉恋战,愤愤不平道:“夏子薇,你就是没出息。”
我没理会茉莉的挣扎,拉着她走下楼梯,然后在老板娘的相送下走出饭馆。
外面的学院路大街相当冷清,很多店已经打烊了,幽蓝的路灯照在行人的脸上,模糊地一塌糊涂。
茉莉甩开我的手,不理解地说:“你有必要躲着他们吗?”顿了下,又强调道,“有必要吗?”
我:“没必要啊。”顿了下,“我也没有躲着他们。”
茉莉:“嘴硬。”
我扯扯嘴角:“你要我跟夏悠计较吗,骂她狐狸精或是对她拳打脚踢,茉莉,难道我就要如此不堪,非要把自己往难堪的地方挤去…”
茉莉撇嘴:“对不起。”
我:“算了,跟你计较什么啊。”
茉莉扑上来咬我脸:“夏子薇,你居然看不起我…”
我嫌脏,忙着推开她,不小心撞上路边的电线杆,疼得直不起腰来,茉莉连忙弯腰询问我情况。
我倒抽了几下冷气:“没事儿。”
“真没事?”
我点点头。
茉莉帮我揉揉后背,顿了下,跟从饭店出来的老同学打招呼:“小平,大海,边导…”
听到茉莉叫边疆,我本能地抬起头,便看见边疆走过来,茉莉因为看到陈晋荣也出过来,黑着脸钻进车子里去,低着头跟人打起了电话。
边疆打量着我,然后又打量着我的车,特别直白地问:“方便送我一程吗,我喝了不少,不能开车。”
我:“很荣幸。”
虽然现在是初秋,天气却骤冷得厉害,尤其是在夜晚,冷风阵阵,我感到冷,在替边疆打开车门后,便钻进驾驶座,待边疆坐上来,快速地发动引擎。
车内气温高很多,但是气氛却沉闷得要命,我问边疆他的住址,边疆想了半天,说:“先送茉莉回去吧,我不打紧。”
茉莉发好短信,便跟边疆一句每一句地聊起了天,比如:“边导,交女朋友了吗?”
边疆说:“交了。”
茉莉问:“哪家女孩啊?”
边疆:“学妹,在A大念研二。”
茉莉打趣道:“那江陵呢,边导不管了?”
边疆笑笑,没回答。
茉莉不知道我跟边疆的事情,说到兴奋处的时候问我:“格格啊,你是在A大读过,边导的女友,你看到过没?”
我:“没。”
茉莉家距离A中不远,我绕了两个圈子便把她卸下了车,茉莉一路跟边疆聊得欢乐,不仅要了边疆的号码,还要了边疆女友的号码,说是以后还要麻烦他们给自己找男友。
茉莉下车后,车厢就沉默下来,我又问边疆他的住址,边疆盯着我了一眼,昏暗的车厢里,他的眸子像是夜空里的星星,深邃地可以把人吸进去。
“中央花园。”边疆说。
我怔了会,说:“您住的地方还真偏远。”
边疆笑了两声,然后特别善解人意地说:“不难为你了,把车停在前面的世锦酒店就好。”
我在脑里算了下中央花园的路途,还是妥协自己把边疆送到世锦酒店。我想,如果我真把边疆送到A城的中央花园,我今晚就甭想睡了。
世锦不远,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一路上,边疆都没话说,闭眼假寐着,直到我把车停在酒店的路边,他才后知后觉得问我:“到了?”
我:“到了。”
边疆:“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
边疆:“开车小心点。”
我:“会的。”
结束了无关痛痒的对话,边疆下车,我说再见,送走了这尊佛爷后,我把脑袋磕在靠背上,打开收音机,一边开着车,一边听无聊的广播节目。
某电台正放着一档名人访谈的节目,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收音机里面传来的俩女人俏皮的笑声。
主持人:“听说夏小姐要接受BBC最热门的一档娱乐节目了?”
某名人:“台里刚下的决定,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消息。”
主持人:“哇,原来我的消息来源挺快的,言归正传,夏小姐觉得自己能胜任娱乐节目的支持吗,因为你之前是新闻主持人的关系。”
某名人:“我觉得影响不大吧,加上我家人都很支持我,所以我接收挑战。”
…
主持人:“这样子说,夏小姐在家里可是相当得懒啊。”
某名人:“因为我老公特别勤快,我只能懒了。”
主持人:“羡慕死人了,不行,我不要当台电主持人了,明天就要开始相亲,然后把自己嫁出去。”
某名人:“虽然婚姻可以让两个爱人朝夕相处,不过里面的烦恼还是相当多的。”
主持人:“不会吧,夏小姐有那么幸福的婚姻家庭,还会有烦恼吗?”
某名人:“烦恼很多,比如自由空间少了;比如老是被人管着;比如做菜的时候要考虑彼此的口味…”
主持人:“不行了不行了,这哪里是烦恼,明明是幸福。”
某名人:“是吗,哈哈,可能我跟我老公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加上我们的父母都很支持我们的婚姻,所以我们的婚姻很少有矛盾。”
…
关掉收音机,眼睛干涩,伸出一只手去擦眼角,却发现有液体掉落下来。我有点惊讶,这么多年,曲曲折折兜兜转转,多久没有流泪了,今晚我是怎么了?
大半夜的,搞什么伤感,太闲还是吃太饱撑着了?
开车回到小区,倒车进库,上电梯,开门,进门,洗漱,给养母打电话,然后睡觉。
躺在床上,我对着天花板感叹:“一个人多好,一个人赚钱,一个人花钱,一个人照样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第二十七章
第二天清晨,天气大好,稀稀疏疏的白云挂在天际,衬得天空格外瓦蓝高远,如同碧绿的翡翠石,打开窗帘,小区外面有做早操的老人,疏朗的阳光把他们的眉目照得清晰分明。我对着镜子把卷发挽起后,拿起放置在梳妆台上的礼品盒,便匆匆出门了。
几年发展下来,A城突飞猛进得变化着,其中发展最快的就是房价了的增长率了,狠狠地把经济增长率甩开好几条街,其次就是交通,再好的出门的心情也会堵得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