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子般的人生/江湖》作者:春天不开花【完结+番外】
【简介】

“没准说严寒对我的感情就像张无忌对人家赵敏,又爱又恨呢?”
边疆听到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轻哂出声,语气颇为不屑:“还赵敏呢,怎么,已经是周芷若的下场,还想着咸鱼翻身么?”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边疆冷哼。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男人和女人的地方就有JQ,爱情江湖多危机,设计,反设计,劈腿,逢场作戏…
浮躁的年代,大家开始抢女人,抢男人,抢好女人,抢好男人…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子薇 ┃ 配角:边疆,严寒,夏悠,夏盛泉,江陵 ┃ 其它:


【正文】

第一章

我叫夏子薇,这名字念着跟《XX格格》里的一位民间格格相似,我不知道给我取名的夏盛泉是抱着什么心思把这个名字按在我头顶上,就像我一直弄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稀罕我这个亲生女儿。对了,还没有跟大家说,我的遭遇也跟那格格有一定重合性,3岁的时候由于不够机灵被某人犯拐卖,给一对不孕不育的夫妻当了7年闺女,等警察同志找到我,并带我回到夏家时,夏盛泉已经重新领养了一位女娃,取名夏悠,夏悠比我大一岁,是夏家最惹人疼爱的千金大小姐。

而我在夏家呆了数年,在这漂亮的大房子里明白了两件事。
一是,夏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夏盛泉的宠爱。
二是,我夏子薇即使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却得到夏盛泉一番训教。

我15岁那年读高二,和严寒一个班。而从小和严寒一块长大的夏悠却去了文科班,不是她不想跟严寒腻在一块,只是因为从高一入学开始,她理科成绩从来没有及格过,相比她的历史政治,简直是太丢了夏盛泉的脸面。
夏盛泉那段时间也急过,聘请了数理化数位名师家教给夏悠轮流补习,但是在文艺体美格外争气的夏悠就像扶不起的阿斗,夏盛泉的苦心除了害的他的宝贝女儿挂了一个星期的营养点滴,数理化的成绩还是没有提高一点儿。夏盛泉虽然怒其不争,但是对夏悠的疼爱还是有增无减,要不也不会在夏悠升高二那年,大摆筵席庆祝夏悠钢琴过了十级。

夏悠要去文科班的那天趴在我怀里大哭了起来,我不想她哭脏我的新校服,连忙安慰说:“你别伤心啊,严寒学理,你学文,文理合璧,金童玉女啊。”听了我的话,夏悠破涕而笑,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小薇,你真会安慰人。”

升入高二,我意外和严寒成了同桌,我对这点很郁闷,因为毫无疑问,我成为了夏悠传递消息给严寒的信鸽。
不过有次严寒却无意跟我提到说是他主动要求老师跟我坐的。我问他为什么,他是这样回答的:“你是夏叔叔的女儿,我有义务照顾你。”
我不服气了:“现在是你照顾我,还是我在照顾你们啊?啊?”
严寒一脸严肃地看了我一眼,用略带成熟的少年音对我说:“以后别多管闲事啊。”
我拿出一本习题册哗啦啦地开始做题,边做边说:“你以为我乐意啊。”
严寒缄口不语。


高二刚开学那阵,有次我去上厕所的途中听到两则八卦消息,一是江陵从韩国整容回来了,二是严寒和江陵好上了。
听到前面的消息,我不厚道地开心了一下,当然开心不是江陵变漂亮,而是全校都知道她整容了,即使没整容,大家也都认为她整容了。
至于听到第二个消息,我郁闷了。
打开女厕所外面的水龙头,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声,看着窗户外面瓦蓝瓦蓝的天空,胸口升起的一道郁气不知道怎么释放出去。
教室距离厕所有一定的距离,但是我没想到会在半路遇到严寒。
秋老虎过去,气温乍冷,严寒长衣长裤的模样显得身形颀长。
因为我和严寒还算有那么点交情,即使刚刚对他的郁气还没有散去,但是也不至于照面不打招呼。
“严同学,这是要往哪里溜达去啊。”
严寒对我这种不知道从那部电视剧学来的腔调一直很反感,皱了两下眉头,回答说:“男厕所。”
我连忙给他让路:“那快去吧,不打扰你方便了。”
严寒瞅了我一眼,点点头,然后从我身边越走。他从我身边越过的时候,隐约间飘来一股淡淡的肥皂香。
很好闻的味道。

回到教室,边疆又过来向我借笔。
我狠狠地剐了他一眼:“你能不能给我消停点啊,一个学期下来,为了您边疆同志,我需要多准备一捆笔啊。”
边疆对我的话不以为然,在我前面的位子坐了下来,玩弄着自己这双骨节分明的手:“夏子微,你别那么小家子气啊,不就是一支笔么,至于跟我斗气不,回头我买一捆给你成不,现在行行好,借我一支?”
我从抽屉拿出一支原子笔递给他,在要递到边疆手里的时候突然停下来,凑上脑袋问他:“江陵真的跑到韩国整容了?”
边疆一双上挑的凤眼蕴着笑意:“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我笑了两下,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壳:“想问问她费用的问题。”
边疆狐疑地看着我,然后感慨似的说了句:“其实我也就不明白了,明明有中上的水准,非要把自己往国色天香那里靠,结果把自己变成了庸人之姿。”

我张了张嘴:“听你这口气,陵陵同学是整容失败了?”
边疆对我这句话不满意了:“怎么听你这口气,很幸灾乐祸啊。”
“你别那么想我啊,我再不济也不至于那么不堪啊,大家同学一场,我惋惜她还来不及呢。”
边疆哼了声,从我手中夺过原子笔,留下一句“女人真是可怕的动物”后,将笔放在我身后的座位,然后长扬而去,走出了教室。
我扭过头,对着他吼了句:“回头别忘了给我买一捆笔去啊。”

 

第三节课是我最讨厌的英语,英语老师是一个地中海的老牌子教师,姓王,单名一个飞字,念起来,这个名字女性而贵气。因为我们班是重点班,学校最好的师资都往高三(9)班塞。所以这样说来,王老师也算是名师一名,讲课思路清楚,外加每五分钟可以来句冷幽默,时而还会给我们讲点异国趣事,无论哪点,都可以证明他是个不错的老师。
但是名牌老师已经拯救不了我的英语成绩。这样说吧,我的英语就跟夏悠的数理化一样不争气,常常在及格边缘线徘徊。严寒说了能不能考上A大,我英语必须有一个质的飞跃。这话我懂,但是我从小就接受山沟沟的教育,即使我是当地小学普通话最标准的,但是在夏悠已经能流利用英语作基本对话的时候,我还只会阿喔俄,也不知道阿喔俄变成大写后,就要换一个读音,要念成ABC。
多年后,虽然我英语不止有一个质的飞跃时,在娱乐八卦里看到某教主将“not at all”唱成“闹太套”的时候还特别理解,如果当年我来唱,还不知道唱成什么套呢。


严寒去了趟厕所后,便没有赶回来上英语课,对于作风严谨的他,很少犯迟早错误。我问了问坐在我身后的边疆:“今天男厕所很拥挤吗?”
边疆转着从我这里拿走的原子笔,头也不抬一下:“没啊,挺空的,一人一个坑。”
这时,王飞叫了我的名字,并用英语问我严寒去哪里了。他大概也刚发现他的得意门生没有出现在他的课堂上,所以询问我来着,并阻止我扭过头和边疆说话。
我说用中文回答:“厕所吧。”
王飞脸色一沉,然后继续讲课。

英语课上完,严寒从教室外面走进来,屁股还没有坐落椅子的时候,我就问他:“去哪里了,忘记带纸还是纸巾不够用?”
严寒瞪了我一眼,然后告诉我说他是被班主任叫去了。
班主任姓姜,人很好,我们都亲切地唤他老姜。我问严寒:“让你准备今年的全国数学竞赛?”
严寒眼尾轻抬,摇了摇头说:“是关于早恋问题。”
有点被我猜中,我拍了下他的肩膀:“我理解少年怀情,有点风花雪月的念头也是正常的,不过你怎么就中意上江陵了呢,夏悠如果知道这事,非要出什么意外不可。”
严寒不悦地说:“谁说我中意江陵了?”
我说:“我们班去厕所经过的五班,六班,七班,八班都在谣传呢。”
严寒从抽屉里拿出下节课要上的物理课本,两道好看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义正严词地跟说:“你知道是谣传就好。”

虽然大家传闻江陵回来了,但是今天上学到现在,我还没有看见过她。我猜想她应该是接受不了强大的舆论压力,哭哭啼啼地跑回家了。因为看不见江陵整容后的面貌,我只能在脑海意淫一番,结果越想越欢乐,头一次那么想见到江陵同学。
我把这事跟严寒说了下,他骂我无聊,为了证明我并不无聊,我拿出一张英语试卷做选择题,一口气做了二十题。对答案的时候发现只错了四题,我开心坏了,不过开心的情绪维持到放学下课后,夏悠过来找严寒。

夏悠今天穿了件英伦风的格子裙,加上长发飘飘的样子惹得众人纷纷侧目。夏悠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美人胚子,不然夏盛泉也没有本事能在孤儿院里一眼挑中她。
有一次我厚颜无耻地问过边疆,我跟夏悠到底谁更美点。边疆那段时间正在迷上武侠,将金庸的小说都翻乱了,思忖了下说:“一个静若幽兰,一个灿若玫瑰。”
边疆这话对我挺受用的,我笑道:“这不是金庸评价周芷若和赵敏的么,所以边公子还是挺看得起小女子的?”
边疆扯笑,眼里有丝戏谑:“夏悠静若幽兰不假,至于你的灿若玫瑰,纯属逗你玩的。”

夏悠过来是和严寒一起结伴回家,严家跟夏家住的近,两幢别墅之间只隔着一座假山,假山上引流而上的溪泉常年叮咚叮咚得响。
“今天的功课怎么样?”严寒笑望着夏悠。
“还好吧。”夏悠今天的神情有点郁郁不欢,我猜想她应该也听到了严寒和江陵的传闻,不过夏悠应该要比我还要郁闷几分,因为江陵正是她最好的闺蜜。
“怎么了?”严寒看见夏悠这副表情,关心地问道。
夏悠没说什么,然后转身走出了教室。
严寒望着我:“她怎么了?”
“鬼知道。”我拿了本英语读物放进包里,悠悠道:“别愣着,快去追吧。”
“你收拾好东西就回家,别在路上溜达,注意安全,知道么,别让夏叔叔担心。”严寒留下一大堆话,便去追着夏悠出门了。

“别让夏叔叔担心。”我在心里重复了下这句话,心口像是被什么砸出了一个窟窿,然后冷风什么的拼命地往里面灌,将里面吹得七零八落的。

第二章

A中是A城有名的一所重点高中,每年名牌大学的录取率总会让人有跌破眼镜得高。A中有三个重点班,这里面更是云集了各类楚翘精英。
当然,也包括我这种遇到狗屎运的,高一期末考的时候坐在严寒的前方,严寒平时一副未来社会栋梁的好学生摸样,居然也能在两个监考老师的双重监视下给我传来一张小纸条。

严寒对我好,这点我是明白的,但是不管我是否承认,严寒对夏悠更好点,不然也对不起他和她俩多年青梅竹马累积起来的情谊。
我以上得出的结论绝对不是乱说,而是有事实根据的。那次夏悠被夏盛泉折腾到挂点滴,严寒是寸步不离地留在她身边照顾她;后来我这铁打的身体也荣幸地娇弱了一回,发烧快到四十度的时候,严寒只给我买了一块我喜欢吃的蛋糕而已。

虽然这样对比,挺让人心酸的,但是如果严寒跟夏盛泉对比,严寒对我已经算是一百个好了。
至于夏盛泉对我和夏悠的天差万别,让我感受到的已经不是什么心酸,而是心寒。
这样说吧,我十岁来到A市能感受到了那些所谓的温暖,都是严寒给予我的;所以说,我会喜欢上严寒,就像明天的太阳会从天边升起那么天经地义,毫无疑问和顺其自然。

A中距离夏家有七八站的距离,边疆居住的那大院距离夏家还有五六个站,因为同一辆公车,我基本跟他一道回去。
边疆家里算是有派头的人,高一他爸过来开家长会的时候,学校整出的那阵势也足够可以证明边疆他爸当得官算是大了。
有次我就问过边疆这样的问题:“你说你家里那么有派头,怎么跟我一样坐公车呢,边公子应该有专车接送才对得起你的身份啊。”
边疆听了我的话大骂我腐败,吊着一双丹凤眼指出我这是变相地在黑他们家。
黑边家?这罪名实在是太大,我连忙摇头否认:“边公子说的是什么话啊,我跟您开玩笑呢,您千万别当真啊,我一直知道您作风简朴,而且平易近人,不然我怎么敢跟您开这种玩笑呢。”
边疆嗤笑,又骂我无药可救。

A中放学高峰撞上A城下班高峰期,15路的公车每到这个时候都像是一个挤满蜜蜂的蜂窝,闹哄哄的。
我推了推坐在我身边的边疆,然后又对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他身边的老太太。
边疆明白我的意思,站起身给老太太让了座位。
我转头对站在拥挤人群里的边疆笑笑,然后闭眼思考下午那道还没有解开的几何体。这道题目我问过严寒,但是他让我自己做,我又问边疆,当时边疆顾着自己要看军事杂志,压根没有理我,所以我只能自力更生。
几何体正被我想到一半,肩膀猛地被一拍,我瞥了眼重新做回我身边的边疆,皱眉埋怨说:“刚想题目呢,你丫把我思路全整没了。”
边疆:“别想了,回头我教你。”
我:“不用了,我自己想。”
边疆笑了下:“怎么还为在学校那会没教你题目赌气啊,我跟严寒都是为你好,你要学会养成独立思考的能力,不然怎么考A大?”
边疆越是说教,我越是赌气:“谁说我要考A大了?”
边疆:“因为我要考A大。”
我:“我还以为你要出国深造呢。”
边疆闭眼听着一个黑色的MP3,懒洋洋道:“夏子薇,你的思想可不能这样下去,不仅腐败而且还崇洋媚外…”
我冲边疆笑:“我碍着你了。”
边疆言简意赅:“没。”

快到夏家的时候,边疆突然开口问我:“你是不是挺想出国的?”
我愣了几秒钟:“是啊,我那么崇洋媚外,正好可以奔到国外找组织去。”
边疆扭过头不搭理我,在我到站的时候对我摆了下手,催促我快点下车。

跟我一道下车的人有两个,其中有一个我认识,姓顾,是夏悠的钢琴老师,小区保安都是唤她顾小姐,顾小姐是一位身材火爆的高挑美女,尤其是眉毛,长得好看极了,不过后来她告诉我,她这眉毛是美容店整的,花了好几千块大洋,那时候的几千块比现在鸡蛋要买6块一斤的现在值钱多了,因为我上高中那会,鸡蛋才3块3一斤。
“小薇,刚放学回来啊。”她对我打招呼。
我对她扯笑:“顾小姐好。”
她一副无奈的表情:“别叫我什么顾小姐,跟小悠一样叫我欣姐就好。”
我点头,然后跟她道别后,便快步向夏家走去。

夏家在整座别墅区尾部的位置,那里正是假山假水设置最漂亮的地段,夏盛泉买这房子的时候我无意看到过房契,数字后面的零让我意识到了房价的恐怖。
而夏家原本在A市的江北区,是一幢老宅子,设计得沉重而庄严,只是后来夏悠的钢琴老师开设的培训班在这附近,夏盛泉为了她学习方便,一掷千金地买了这里的房子。那是我被警察送回夏家一个月后的事情,而当时我还在努力想尽办法,怎样才可以回到我养父养母的家里去。

回到夏家,夏盛泉正好从楼上下来,他看到我便习惯性地皱起眉头:“小悠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我看着夏盛泉:“她跟严寒一块。”
夏盛泉点了下头,没在我继续说话。
在我潜意识里,夏盛泉的话一直很少,尤其是对我,他对自己的语言一向很吝啬,对于夏悠,他还会询问她的成绩,她每天的功课如何,但是对于我,他对我说的的话便是:“夏悠呢。”“夏悠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诸如此类,全部都是跟他的宝贝女儿夏悠有关系。

我十岁来到夏家,明明还上小学三年年级的课程,他便把我跟夏悠扔到一块,一起上了初中。刚上初中那会,我成绩差得不行,加上我的全部心思都是凑钱买回到家里的车票,学习成绩对我来说就是浮云那么不值一回事。
班里那么多人,倒数第二的位置我坐了一个学期,至于倒数第一那人,他因为脑子磕坏了,被有钱的老爸买进来,痴痴傻傻地跟我坐了一个学期。

夏盛泉不会管我的成绩,当时我的班主任也不管我的成绩,不然也不会放任那个倒数第一坐在我旁边。
至于第二个学期,我成绩算是上来了,倒数第二一步步地爬到了班级第二,而那时班级的第一是稳打不动的严寒。
至于我成绩能上来那么快,这点我要感谢严寒,那时在全班同学都把我跟“倒数第二”划为一个档次的情况下,是严寒过来教我题目,念单词给我听,借他的笔记给我看…

而他这么帮我的理由皆是:“因为你是夏叔叔的女儿,所以我有义务帮你。”
我笑着跟他开玩笑:“夏盛泉如果不是我的亲爹,你不是帮错人了?”顿了顿,“我不是他闺女,这概率不低。”
严寒皱眉,让我别开这样的玩笑。

我收起笑脸,然后拿着他给我的随身听练习英语听力。
我很听严寒的话,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严寒让我学理,我就学理;严寒说我英语不好,我就死命地学背单词;严寒让我考A大,我就考A大…
我想,我这是中了“寒毒”了,在那年严寒蹲下身子对我说:“小薇,你别放弃啊,那些功课其实不难的,如果不会,我教你…”

我很感激严寒,真的,即使哪天我对他没有爱了,即使他帮我的理由只是我是夏盛泉的女儿或是夏悠的妹妹,我还会对他剩下一箩筐的感激。

 


第三章

夏悠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晚霞像是大片大片灰不溜秋的抹布铺盖天边,夏家的晚饭早已经做好,但是因为她没有归家,一直迟迟没有开动。
我中午吃得少,到傍晚的时候肚子已经饿得空荡荡。但是因为夏盛泉都还坐在客厅里看报等夏悠,我实在没有胆子爬到餐桌上自个先吃。不过就当真的我扛不住,去冰箱取好泡面出来的时候,夏悠和严寒如神般从大门走了进来。

夏盛泉看了我手中的方便面,转头问夏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夏悠朝夏盛泉悻悻地笑了笑,走到夏盛泉的身边挽上他的手臂,笑容俏皮而可爱:“爸爸,你一定饿了吧,我们快去吃饭吧,我也饿死了。”
夏盛泉对夏悠的撒娇一向没有抵御,无奈地皱了皱眉头,然后问严寒:“小寒,吃了没有,一起吧?”
严寒拒绝了夏盛泉的邀请:“不了,我父母也等我吃饭。”
夏盛泉慈祥地笑笑,然后让严寒赶快回去。严寒笑了下,然后突然看向站在他们父女俩旁边的我:“小薇,今天英语课我没做笔记,等会把你的笔记本拿过来给我看下。”

我瞧了眼严寒,说:“好。”
心里却嘲笑了下严寒刚刚说的借口,笑死了,居然向我借英语笔记,他严寒的英语水平已经达到在英语课一边看国外名著的同时,还能听出王飞无意讲错的语法。这样的英语水平居然向我借笔记,所以说借口什么的,都是浮云。
而我的英语笔记对于他来说就像高中生看ABC一样。

饭菜被王妈重新热过后搬上餐桌,王妈的手艺不错,加上今天有两道我爱吃的菜,我应该能吃得很多,不过在我扒了半碗饭的时候,已经吃不下去了。
我在心里骂了句自己的胃,生在这样的人家,我的胃变得如此娇弱,实在是不应该。

忍着胃痛,我把剩下的半碗饭吃完,然后对还没有吃完的夏盛泉和夏悠打招呼:“我用好了,你们慢用。”
夏盛泉没有回应我,而是夹了一个鸡翅到夏悠的碗里,语气清淡:“多吃点。”
“会胖的,老爸。”夏悠瘪瘪嘴,然后抬头对我说,“小薇,等下教我一道数学题目可以吗?”
“我在房间,你过来找我就好。”说完,我匆匆上了楼。


大概十几分钟后,夏悠拿着一张试卷敲响了我房间的门,我对站在门外的夏悠扯了下嘴巴:“进来吧。”
夏悠露出甜美的笑容,走到我身边坐下来,然后把试卷放在我的书桌上,指了指上面的一道几何体问:“这个吧。”
我用手掌托着下巴看了下那道题,然后拿出一支铅笔在A、E划了一条辅助线:“这样就可以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