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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我不清楚。”
纪酒酒顿了下:“他看起来并不简单。”
我拍了拍额头:“我不知道。”
第二天我没有课,就去楼下帮路易太太做蛋糕,路易太太的店除了买面包蛋糕外,还有个柜台是买一些烧烤食物,比如烤鸡翅,烤土豆,烤火腿…貌似法国人很喜欢吃烧烤食物,尤其是一些本地的青年人。
跟我一起在路易太太这里打工还有一位英国小姑娘艾西,店里一般情况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我负责面包房,她负责烧烤台。
聊天的时候她说自己是因为喜欢法国的戏剧文化而来巴黎的,然后她问我为什么来这里读书。我笑了笑,瞎编了一个理由:“我喜欢这里的男孩,热情直率。”
艾西兴奋地捂住嘴巴,然后凑到我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然后…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第二天艾西就介绍一位法国男孩给我认识,而且真的是一个热情直率的男孩。我不知道艾西跟他说了什么,都还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就上来拉我的手。
我吓坏了,一路上试图跟他解释这只是个误会,然后由于我的法语表达能力有限,尽管我说了一大堆七零八落的法语,而他似乎什么都没听懂。
我惊讶一个法国男孩的力气会如此惊人,一路上可以轻松地将我从语言教室拽到了学生娱乐文化中心的台球室。
“你会玩吗?”他扔给我一个球杆,他大概知晓我法语不够好,说完的时候又跑到台桌前用姿态动作表演了一遍。
真是一个有趣的人,我走到台桌边上,瞄准位置,弯腰,左腿弯曲,下巴贴近球杆,右手微微用力,顺利地打进了一个黄球。
太久没有玩着玩意,已经有些生疏,我松松手,然后听到法国男孩说了句太棒了。
我挠了下头,用简单的法语说:“我以前玩过。”
秦白莲的宾馆在申请三星级的时候需要满足内部设有娱乐场所的条件,所以秦白莲就就地取材在二楼划了一大块地改建成了一个棋牌室,里面除了传统Z市人爱玩的麻将扑克牌,还设有飞行棋和台球等玩意。
因为耳濡墨染多了,对于麻将台球等一些玩意,我一般还是比较上手的,尤其是台球,就连瑾瑜也是玩不过我的,几场球下来,瑾瑜输给我,而我输给…贺昂。
高一那会,我瑾瑜贺昂偶尔会一起玩玩台球,就在Z中附近的一个露天台球场,记得以前是10块钱一个小时,不过现在应该要大于这个数了。
“玩得真不错,你说呢,昂?”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因为女孩说的是中国话,我本能地扭过头去,然后就看见了站在我身后的贺昂。
我觉得自己跟贺昂挺有缘的,而之后的事情也证实了这点。
贺昂跟我一样年纪,不过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给人年长些的感觉,上次在酒吧见到他的打扮,他也不是学生的打扮,现在他穿着普通的休闲夹克,只是随意地站在边上,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其实贺昂的气场这应该跟年龄或打扮无关,因为以前他跟我们一起穿校服的时候,也是个非常有压迫感的人。
听我这样形容贺昂,表妹发问贺昂是不是体型有些大,我失笑说:“没,他身材非常好,体型上有点像你喜欢的那个那个男歌手,叫什么来着…”
“Justin Timberlake?”表妹吐出一个英文名字。
我:“对,就是这个男歌手。”
虽然在巴黎大学遇上贺昂,但是我的第六感觉得他已经不是这里的学生,而之后我和他的交谈内容证明了我的第六感。
贺昂带我到附近的一个小咖啡厅,我探头看了眼外面打电话的褐发美女,笑着说:“你女朋友很漂亮。”
我的客套问话,贺昂似乎很不敢兴趣,他打量了我一阵后,开口说:“前天因为时间关系,有些事情没来得及问你,今天既然碰到了,我想知道你跟瑾瑜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来法国?”
贺昂的问话让我有些发懵,我喝了一口杯里的奶茶,一一回答贺昂的发问。
“我跟瑾瑜已经分手了,另外我来法国,是过来念书的。”
贺昂眼眸一敛,眼里的狐疑一闪而过,顿了下,问:“分手了?你们?”
“是啊,我们早就分手了。”我笑着看着他,“很奇怪吗,我跟瑾瑜看起来像不会分手的样子?”
贺昂似乎被我问倒了,然后陈述出一个事实:“大概去年的这时候,瑾瑜在找你。”
“不知道。”我摇头,“我不知道他找我,而他也没找到我。”
贺昂点了点头,然后从善如流地从怀里掏出手机说:“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瑾瑜,你在这里?”
贺昂在询问我,但是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瑾瑜以前告诉我贺昂是个行动派,而我也终于见识了贺昂行动派的一面。
我看了眼贺昂手里的手机:“可能你不清楚情况,我跟瑾瑜已经见过面了。”顿了顿,“另外不骗你,我们真的分手了。”
“不信我啊?”我笑得格外灿烂,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递给贺昂看,“你看,这是瑾瑜的新女朋友,好看不?”
似乎没有人像我那样变态神经质了,出国之前还特意偷拍一张瑾瑜和何小景在一起的照片,我不知道自己存着什么心思,提醒自己也好,作孽也罢,偶尔午夜梦到甜蜜记忆的时候,这张照片还可以告诉我,叶瑾瑜真的已经不爱秦潮歌了,或许16岁,17岁,18岁的叶瑾瑜都是爱秦潮歌一个人,但是18岁以后的瑾瑜,他爱上了另一个女孩。
这张照片是我在一棵老榆树后面偷拍的,我和他们俩隔着五十米距离,我看见瑾瑜把何小景按在树下,他双手环住何小景的腰,顺着腰身,把何小景的手固定在身后,然后再倾过身去吻她。
这应该是一个他非常喜欢的接吻姿势,因为以前他也老爱以这个姿势吻我。
我看了眼贺昂的神色,又笑了笑说:“这会你总信了吧,你要不要打电话给瑾瑜我管不着,你要不要告诉瑾瑜我在这里,我也碍不着,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别告诉瑾瑜,如果一不小心这事让他女朋友知道了,你这不是破坏了瑾瑜和他女朋友的感情吗?”
第十七章
贺昂微微撇过眼去,然后说了声对不起。
我哂笑了声:“没关系的。”
大概过了两秒,贺昂拿起我的手机输入一个号码:“这是我的号码,有事可以找我。”
“好啊。”我半开玩笑说,“其实我现在糟糕事情蛮多的,或许有麻烦解决不了的时候真要找你了。”
贺昂:“没关系。”
我:“你也是在这里念书吧,我刚来这里学习基础语言。”
“没。”贺昂语气简洁,“我大二的时候休学了。”
我愣了下,感觉下面的问题会触及到贺昂的隐私就不再多问,因为自己停学一年多,猜测贺昂休学多半也是客观原因,所以就安慰了句:“其实读书多了也没意思,够用就行了。”
贺昂没说什么,微微弯了下嘴角,然后抬手看了眼时间,对我说:“等会我需要见一个客户,你有事打我电话就好。”
“没事的,你先忙。”我连忙说。
贺昂不再多说,站起身付了咖啡钱后便和外面的褐发美人离去了,我看了眼路边那辆驶去的越野车,感慨真是一辆好车,好贵的车。
回到公寓,纪酒酒已经练琴回来,她展开一张报纸给我看,说福克斯枪击案已经有了消息。
我大致瞧了两眼,折回身到书架上取下一本法语词典,然后一边查阅单词一边看报纸。
根据报纸上写的内容,死者是某贩毒集团的青年,结果在贩毒途中出了点岔子就被自己的BOSS给解决了。
看完报纸,我没并没有多大的想法,涉黑贩毒离我太远,如果说则是一起情杀案,或许我还能感兴趣些。
纪酒酒给我扔了一罐汽水,笑着问我:“法语学得怎么样了?”
我:“还好,不过还是很抗拒用法语交流。”
纪酒酒:“慢慢就会好了,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比你还糟糕些。”顿了下,她扯出一个笑容来,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小歌,你说一个男人心里可以同时装下两个女人吗?”
我抬头去看纪酒酒,一时回答不上来,外面阳光正好,只觉得今天有一个适合倾述和倾听的下午。
如果说我跟纪酒酒真的了解认识起来,应该就在这个她给我将她故事的午后,而这之后也奠定了我和她的友谊,即使后来我们几年见不到面,但是我和她依旧是心掏心的好姐妹。男孩之前的信任,是把自己女朋友介绍给对方认识;而女孩子之间的信任,大概就是把自己的心底事述说给对方听了,所以纪酒酒把她故事讲给我听的时候,我觉得她是信任我的。
纪酒酒说她有一个喜欢了许多年的男孩,而那个男孩也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叫纪蝉。
纪蝉是纪酒酒的表妹,男孩是纪家世交的的孩子,叫薄霖,长纪酒酒三岁,薄霖从小成绩拔尖,加上两家关系好,所以一直当纪酒酒的家庭小老师,从初一教到高中,从数理化讲到生理健康课。
在纪蝉还没有出场的时候,从纪酒酒的描述中,我认为薄霖是喜欢她的,一个男孩如果能记住她的每个喜好,能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还能欣赏她的优点包容她的缺点的话,那这个男孩一定有把这女孩放在心里的。
但是,一个让人唏嘘的故事必定是有个转折的,而纪蝉大概就是这个转折。
我想如果纪蝉如果没有出现,或是薄霖没有遇上纪蝉,纪酒酒跟薄霖是可以水到渠成的。
纪蝉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纪酒酒说是个美人,我不由看了眼纪酒酒,在我眼里,纪酒酒已经长得不错了,但是从她的话里,纪蝉应该长得更漂亮些。
不过我一直认为,女孩的美貌只需要达到及格线就可以了,至于高一分还是高两分,这并没有多少区别,何况每个人审美存在差异。
不过纪酒酒却很在意这点,因为她觉得薄霖会喜欢上纪蝉很大原因是因为纪蝉的美貌。
“你不清楚,纪蝉从小就是我们那里最好看的女孩子,小孩们都爱跟她玩,大人们也都喜欢她。”
我觉得纪酒酒的成长过称是有纪蝉的阴影的,如果这事换做我,我也不喜欢在我成长阶段有个处处强过我的小孩,而且还是个妹妹。
“后来因为我爸爸工作上的调动,我和纪蝉就不住在一起了,我们从A城搬到了S市。”纪酒酒说到这的时候涩涩一笑,“虽然跟纪蝉分开让我难过了好一阵,但是心里面还是有点开心的,因为如果少了纪蝉的对比,我爸妈或许也能赞赏我几句。”
纪酒酒从A城搬到S市,而薄霖就是个土生土长的S市人,当时纪酒酒正升初中,成绩有些不稳定,然后两家都想个点子,就是让薄霖跟纪酒酒一块儿学习,虽说是互相学习,不过基本情况都是薄霖辅导纪酒酒学习的。
这样一辅导,就辅导了六年,也辅导出了□,纪酒酒喜欢上了她的小老师。
我问纪酒酒那时候薄霖知道你喜欢他吗?
纪酒酒摇摇头说没有,顿了下说:“我觉得他应该清楚的。”
薄霖明不明白我不知道,不过有时候男孩不比女孩那么敏感,比如高中有个女孩子喜欢小白两年,中间也用各种方法暗示了两年,不过小白依旧不为所动,我那会以为他心思正学业为重,后来才知晓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女孩喜欢他,要不早就下手了。
“高考结束后,薄霖本打算带我去毕业旅行的,不过因为纪蝉要来S市玩就没去成。”
纪蝉比纪酒酒小一岁,也就是比薄霖小四岁,虽说两人有四年的代沟,不过估计真的就像纪酒酒所说的那样,两人是般配的,比如三人一起聊天,插不进话的往往是纪酒酒。
纪酒酒说薄霖就在那个暑假爱上纪蝉的,也就是在那个暑假,薄霖和纪蝉在一起了。
“我跟薄霖认识六年,都没让他喜欢上我,而纪蝉只花了不到一个夏天的时间。”纪酒酒望着我,突然轻笑出声,“所以说感情这事真没有公平可言啊。”
“后来呢?”
“我在出国之前告诉了薄霖我喜欢他,然后他说只当我是妹妹。”纪酒酒的语气有着掩饰不了的颓软,“纪蝉比我还小一岁呢,但是他怎么不当纪蝉是妹妹呢?”
…
我和纪酒酒说了一个下午的话,等结束的时候外面的晚霞已经染红了整个天际,也给路两边的梧桐树染上了一层金辉。
我和纪酒酒都没有做饭的兴致,换了衣服便打算出去吃。
考虑我的经济因素,纪酒酒挑了一家普通小酒馆,这种小酒馆在巴黎第十三区很多,吃一顿饭大概只要十几块欧元。
纪酒酒要了一打啤酒,我不知道纪酒酒的酒量如何,但是想到她名字里有个酒,加上她开酒瓶时的豪气模样,就觉得她即使不是千杯不醉,一两瓶下肚应该也是没事人的那种。
不过看事真不能只看表面,还没有解决一瓶,纪酒酒已经醉得趴在桌子上了。
“薄霖…”纪酒酒喝醉的时候嘴里还喊着那个男孩的名字,我挺想骂她没出息,不过转眼想到如果真要比起来,我似乎更没出息些。
出了小酒馆,我扛着纪酒酒在路边拦的士,结果的士没拦下一辆,倒是拦了一辆路虎。
早上刚见过贺昂,晚上又在这里遇上他,巴黎那么大,一天我能遇上贺昂两次,顿时我觉得自己跟贺昂还挺有缘的。
贺昂送我和纪酒酒回到了公寓,下车的时候路边一条野狗突然对我吠叫起来,害我吓得连连退了三步,结果这样一退,就退到贺昂的怀里去了。
“没事,拴着链子。”贺昂稍稍扶正我,同时也拉出了一定的距离。
我有些尴尬,去车厢扶纪酒酒出来,正要跟贺昂告辞的时候,贺昂问我:“住几楼?”
我:“三楼。”贺昂没说什么,抱起醉得一趟糊涂的纪酒酒就走在了前头。
公寓楼楼梯是木制的,走在上方放出的声音有些重,我跟在贺昂后头,觉得今天真需要好好感谢贺昂,所以一路上就多说了好几句“谢谢”。
贺昂把纪酒酒放在沙发上,站起身要走的时候,我连忙跟出去送他。
“这里的治安没有你想象那么好,晚上尽量少出门。”下楼的时候贺昂对我说道。
楼梯上没灯,我跟在他身后用手机给他照明,听到贺昂的嘱咐,心里头有些暖,默了会答应说:“嗯,以后我会注意些的。”
贺昂点点头,然后转过身来说:“别送了,你上去吧。”
我觉得贺昂是对我客气:“我还是送你下楼吧。”
“不用了。”贺昂难得对我坚持,“上楼去。”
我有些不明白,明明已经送到了二楼,再送到楼下又会怎么样?然后就在这时,我听到二楼拐角处有对交叠在一起的人影正发出几声特殊的喘气声。
我探过脑袋看了眼,只听到一个女声用英文骂了句脏话。
看来是打扰好事了,我赶紧跟贺昂说了句再见,调头跑回了公寓里。
可能是今天听了纪酒酒的故事,晚上我有些失眠,我很想秦白莲,抱着枕头蜷缩在单人床上,我心底想等秦白莲出来的那天,我一定要抱着她睡一晚。
日子在忙碌中总是过得特别快,很快,我迎来这里的第一个长假,纪酒酒买了飞回S市的机票,说是想回国过圣诞节。
纪酒酒离去后,公寓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我特别害怕一个人呆着。
路易太太的大卫刚生了一窝小狗,我寻思着想去抱一条养养,但是看了下超市里狗粮的标价,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然后我没有养上路易太太家的斑点狗,却养了贺昂的家的巴顿。
巴顿是一只藏犬,通体黑毛,眼神凌厉,个头大的惊人,总之第一次贺昂带我去见它的时候,我并不是那么乐意照顾它,不过之后我倒跟巴顿处得挺好的。
我是在面包房烤面包的时候接到贺昂的电话,他说自己要出门几天,希望我能帮忙照顾三天他家的巴顿。
我答应得很爽快,在我还不知道巴顿是一只成人藏犬。
贺昂在晚饭点的时候过来接我,先是带我去吃了顿正宗的法国菜,然后开车去他的家。
贺昂的家位于巴黎第十七区,位于巴黎西北边,被外界成为富人区。
贺昂将车停在一幢小洋房边上,下车的时候对我:“因为照顾巴顿比较麻烦,你可能要住在这里几天。”
我张张嘴:“我不怕麻烦的。”
贺昂没说什么,然后带着我去看巴顿,等我看到巴顿,心里八成也明白要把巴顿带回公寓养应该是不可能了。
“这是房子的钥匙,二楼的书房的电脑里有一份巴顿的食谱,你只要按照上面说的喂食就好。”
我:“…”
贺昂把二楼的巴顿托给我照顾后,他就开车离去了,看着巴顿抬眼皮瞪我的样子,我有种无语凝噎的悲哀。
我上二楼书房打开电脑,果然桌面上有一份巴顿的食谱,另外电脑桌边上有一沓钞票,大概是贺昂留下来给我这几天花销的。
起初我很担心巴顿会咬人,不过虽然我跟巴顿交流不多,但是相处的还算和谐,一般情况下除了喂食,我就在客厅里背法语句子,而巴顿就蹲着一边闭眼睡觉,有时候我背得太久了,它会睁眼吠叫几句,然后走远点继续睡觉。
贺昂说他大概出门三天,但是两天半就已经回来,他回来那天,正好是圣诞节。
圣诞节这天,我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纪酒酒打来的,她说她已经买了机票,下星期就可以回来。
另外一个电话是我在贺昂的座机接到的,我以为是贺昂打回来的,接起来的时候发现是另有其人,而这其人正是瑾瑜。
瑾瑜说:“贺昂,过两天我有个课程需要来法国一趟,到时候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我沉默地挂上电话,蹲在边上的巴顿朝我吠叫了两声。
第十八章
圣诞节这天,巴黎的天气并不好,寒风猎猎,零下好几度的气温冷得让人透不过起来,加上外面还下着雨夹雪,就更觉得整个城市都寒气丛生了。
不过糟糕的天气并没有夺去这里的人们过节的心情,大清早我去超市买培根回来的路上,整个城市就开始热闹起来,路过的每个人脸上似乎都带着愉悦的笑意。
这边中国留学生组织了一个稍具规模的聚会,我挺想去凑凑热闹的,如果运气的好的话还能认识个不错的男孩,然后也就不会对瑾瑜的幸福感到难受了。
但是等我看到蹲在壁炉边上瞅着我的巴顿,实在不忍心把它一个人留在过节日。
巴顿低声吠了两声,我放下法语词典瞪它:“你怎么又饿了?”
巴顿耷拉着脑袋,动了下尾巴,告诉我它真的饿了。
我起身去厨房,按照食谱上写的,将培根、番茄、土豆切块,然后把所有的食料放在小锅里用中火去煮熟。
处理好所有事情,我拿出手机看时间,倚靠在墙上看着从铁锅里冒出的热气发呆,然后就在我失神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钥匙开门和巴顿吠叫的声音。
我猝不及防得回过神来,从厨房跑到客厅的时候正看见贺昂蹲在玄关处换鞋。
“回来了啊?”看见贺昂回来,我有些惊异,因为他提早回来了,然后我转眼一想,今天是圣诞节,总要提早回来跟女友过节的。
贺昂换好鞋,站直腰身看了眼我围在腰上的围裙,问:“做饭吗?”
我很顺地接话说:“是啊,要不要吃点?”
“嗯,正有点饿。”贺昂说。
他话音刚落,我突然想起厨房里烧的食物是巴顿的晚饭,赶紧开口说:“那个你不能吃,是给巴顿做的。”
“哦。”贺昂了然地点了下头,然后问我:“你吃过了没?”
我摇头。
贺昂:“那等会一块出去吃吧。”
巴顿见到贺昂回来非常高兴,如果之前还是无精打采的模样,从贺昂进屋里,巴顿已经绕着贺昂跑了几圈。
贺昂俯下身子摸摸巴顿的头,然后扭过头来对我展眉一笑:“它这两天胖了不少呢。”
贺昂语气宠溺,似乎在他眼里,巴顿就像他的孩子一样,我低头看了眼巴顿,丫的,狗命真好,羡慕死你了。
给巴顿喂晚食物,贺昂已经换了衣服下来,深色长裤配一件黑色呢大衣,一双长腿立在楼梯口,姿态挺拔。
“走吧。”贺昂对我说。
我点点头,边走边系围巾,刚走到门口,外面冷冽的寒风激地我又伸手把围巾裹得严实些。
贺昂停下脚步,目光在我的围巾停了下:“这围巾挺好看的。”
我:“我妈织的。”围巾是秦白莲用给宝宝织毛衣后剩下的毛线给我织的,大红色,织法挺简单的,不过因为织得密,所以非常保暖。
因为是圣诞节,我以为贺昂会带我吃西餐什么的,不过他却带我来到唐人街的一家中国菜馆。点餐的时候,我很奇怪贺昂今天怎么不跟女朋友一起过节,所以也就多嘴地问了句:“你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