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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玩手机。”秦白莲转过头训斥了我一句。
“孕妇专用手机,低辐射。”虽然这样说,我还是把手机放进了包里。
我转过头看车外的人流,心里很想一个人。
和园是民国建设风格,白墙青瓦,园内种植着石榴树,一个个红透的石榴点缀在深绿中,瞅着很秀丽。
就三个人吃饭,就点了几个Z市出名的本地菜,可能是在法国呆久了,Z市的特色本地菜很讨我的胃口,不过没吃几口饭,因为孕妇多尿,我只好站起身去,然后问包厢外面穿旗袍的服务员盥洗室在哪里,她们给我指了指前方:“越过这长廊就是了。”
从女厕出来,洗手的时候,我对着外面盥洗盆前的镜子打量了自己一眼,怀孕的关系,体重一直在飙升,以前的瓜子脸变成了包子脸,我伸手捏捏脸颊边上的肉,都快养成胖子了。
突然身后传来轻笑声,我转过头,这位熟人一见面就开口抱怨了。
“秦潮歌,你也才薄情了,回国也不跟我这位老朋友打声招呼。”
“不是刚回来么,还没来得及联系。”我笑,看了看立在不远处穿戴整齐的陈梓铭,“见客户?”
陈梓铭摇摇头,然后指了指左边过去第二个包厢:“市政府下面安排的一个招商会饭局。”顿了下,陈梓铭不怀好意笑了下,加了句,“里面还有你一个旧人。”
就在这时,一声“薄书记”将我吸引过去。
陈梓铭也往那边看了眼,跟我八卦说:“半年前从S市调过来当咋这边的区委副书记,据说是主动请求调转的,比原来职位低了个级别呢。”
“这人有病。”我对陈梓铭说。
陈梓铭摇摇头,凑过头趴在我耳边说:“传闻是夫妻不和才主动调转过来的。”
我笑:“也该夫妻不和了,薄这人腐败呢,外头养着女人呢。”
陈梓铭“噗”地笑出声,然后咳嗽了几声:“口无遮拦,咱们薄书记清廉着呢。”
我往左边的包厢看了看,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从里面走出来,陈梓铭刚刚话里指的“旧人”是叶瑾瑜。
昨天因为他穿的休闲,我感觉不到他的变化,现在他穿着正装站在这群人里面,变化还是挺大的。瑾瑜因为皮肤白,一直不显老,十八岁我的时候我常担心男朋友叶瑾瑜即使三十多岁还是俊朗年少,但是今天这一瞥,岁月桑田,哪能无痕。
不知不觉,我回Z市已经快一个月了,虽然嘴里不说,我一直在等贺昂过来,肚子的宝宝越来越大,我就越想见到贺昂。
秦白莲因为去医院料理外婆,家里这边就请了一位看护照顾我。
看护是一位外地过来的年轻女孩小玲,不到二十岁,手脚却很麻利。
晚饭我想吃何家的海鲜粥,所以就跟小玲打的去怡和广场的“九条街”。“九条街”的何家粥铺是Z市的老店了,不知道哪年开的,不过我还读高中的时候,何家粥铺就已经很出名了。
已经过了饭点,粥铺人并不多,我跟小玲挑了个靠窗的位子,何家粥铺的格局与一般粥铺不一样,位子与位子之间立着木雕屏风,虽然有着独立的空间,不过隔音效果却不怎么样,比如隔壁座的说话声即使无意,也能听到一些。
“原来你也是毕业A大的,我有个朋友也是A大毕业,听说A大美女如云呢。”
“是吗?”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那个,我可以问下,你谈过朋友吗?”
“谈过。”
“几个?”
“两个。”
“都是在大学时候吗?”
“不是。”
女人长长地“哦”了声:“其实我对感情很挑剔,我跟前男友分手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前任,所以我冒昧问一句,你跟前任还有联系吗?”
“…”
“好有意思。”坐在我对面的小玲朝我眨眨眼睛,从进来到现在,她一直在听隔壁座男女的对话。
我挤了个笑,然后低头喝着粥,直到隔壁男女离开粥铺,两人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大众途锐。
“潮歌姐,你觉得这对男女可以成吗?”
“不清楚,不过两人样貌倒是配的。”
小玲吐吐舌头:“相亲看条件,我倒觉得女的配不上这男的。”
我喝了口粥:“你也说相亲看条件,说不准这女的其他条件比这男的好呢。”
“也有可能。”小玲思考了下,“不过如果我是这男的就看不上这女人,除非一定要结婚,找个人将就一下而已。”
晚上刚洗好澡出来,肚子突然阵痛起来,秦白莲还没有回来,我靠在墙上叫小玲的名字。小玲急匆匆地客厅赶过来,看见我满头大汗的模样,就慌了手脚。
“先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给你秦阿姨打电话。”我说。让小玲扶着我在沙发坐下,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补更结束。
另外,最近弃我而去的童鞋不少吧,你们这群狠心的人。。。。。
第四十一章 ...
在产房疼了将近十小时宝宝一直没有出来,秦白莲在我被送进妇儿医院后就从外婆那边赶了过来陪产。
刚产房是晚上八点一刻,在这漫长的黑夜里,我被阵痛折磨得冷汗直流,然而产房里的冷气似乎开得特别足,即使我的汗液快浸透床单,但是却感到异常得冷,冷得手脚发软。
“贺昂呢,给他打电话了吗?”疼得牙齿快咬破嘴皮,我转过头,拉住秦白莲的手问。
秦白莲拍拍我的手安抚说:“已经给他打电话了,最快的航班,很快就飞过来了。”
产房外面种着一排梧桐树,阵痛间隙,我把脸贴在枕头上,外面风大,有片刻安静下来错觉,哗啦啦的风刮着树丫上,发出“嗖嗖”的声音。
然后,就听到了下雨的声音,雨水落在外面石子路上,淅沥淅沥的声调,听着很清脆;突然一阵大风,雨水开始拍打着玻璃窗,霹雳巴拉得响,杂乱无章。
明明知道贺昂人在法国,即使立马赶过来也需要时间,然而我还是老问秦白莲贺昂什么时候来的傻问题。
需要一个人在身边的时候,心情原来如此急迫。
整整下了一夜的雨,直到天际泛白,这一夜,长的无边无际,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的。
过了不久,产房的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有窸窸窣窣有群人进来,头顶传来说话声,应该是医生们在交流,用的是地道的法语。
鼻子突然泛酸,眼泪汹涌地往外冒,从头到尾情绪只剩下委屈,然后,一直手覆上我的额头,一声轻微的叹气,粗糙的复指替我擦去眼角的泪水。
“对不起啊,潮歌。”一道低沉的男音飘入我耳中,我吸了吸鼻子,只觉得眼泪流得更凶了,转过头,我盯着眼前的男人看。
穿着全套的隔菌服的贺昂,为我连夜赶来的贺昂,一双深幽的眸子溢满对我歉意和担忧的贺昂。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幸福,贺昂就像我生命里的一道曙光,漫漫长夜过去,因为他的出现,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欣喜,因为他,我不怕等待。
孩子生出来后,秦白莲取笑说是父女连心,女儿要等爸爸过来才出来呢,我弯弯嘴角,然后张嘴接过贺昂喂喝的鸡汤。
陷入昏睡前,我最后听到一句话是医生对我说的:“生了一位漂亮的小公主,恭喜你。”
得知孩子的性别时,我突然有点庆幸,潜意识里,我还是希望是女儿,而不是男宝宝的。
因为也是早产儿,女儿还在隔离间的保温室里,所以再次醒来到现在,我都还没有见到我的小公主,
“你看到过宝宝了吗?”我问贺昂。
贺昂从袋里掏出一只手机,略微倾过身,然后他打开一张照片给我看。
“看,这就是我们的女儿。”贺昂看着照片,又抬头望着我,然后抬起下巴亲了亲我的额头,“谢谢你,潮歌。”
我低下头,然后继续看贺昂手机里的照片,照片上女儿正趴在保温室里睡觉,肉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我从没有见过贺昂用手机拍过照片,想象了下贺昂蹲在保温室给宝宝拍照的情景,就笑了起来。
贺昂又亲亲我的额头:“她很像你。”
我把头靠在贺昂怀里,继续研究着贺昂手机里的照片。
因为是自然生,第二天我就可以下床,去隔离间看女儿的时候,贺昂坚持要抱着我,一路上,往来全是医生护士病人家属,我耳根子红得发烫。
来到女儿的保温箱,我专注地看看宝宝,然后回头望望贺昂,心里被幸福溢得满满的,突然,另一张宝宝的脸孔跃进我脑里。
十八岁那年,我也是这样蹲在保温箱边上看那个孩子,看他的细细浅浅的眉毛,看他睡觉时微微撇着的小嘴。
我摇摇头,试图甩开脑海里的画面,然后指着女儿头上长着的卷卷毛发,转过头问贺昂:“贺昂,你应该不是自然卷的吧?”
女儿虽然早产,不过头发已经长了出来,卷卷地贴在脑袋上。
贺昂发出一丝轻笑,顿了顿说:“应该是隔代遗传,我母亲是天生的卷发…”
女儿在保温箱只呆了一个星期,贺昂告诉我虽然是早产,不过孩子发育得很健康,不用在保温室里呆太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很担心,直到秦白莲把女儿从保温箱里抱出来交到我怀里,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我才安心下来。
贺昂还不怎么会抱孩子,小心翼翼,同样笨手笨脚。然而估计真像秦白莲所说的父女连心,哭闹的女儿,只要贺昂抱起,就会渐渐安静下来,然后贴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多可爱的孩子。”钟晓晴跟林襄过来看我,钟晓晴从秦白莲手里抱过女儿,然后问我,“宝宝取名了吗?”
“取名了。”我说,“贺黎。”
“小梨子,乖乖哦。”钟晓晴对宝宝说话,然后她把宝宝抱在林襄跟前,挤挤眼睛问:“要不要提前体验下当爸爸的感觉。”
林襄笑了两声,然后在贺昂的看护下抱了会孩子,重新把孩子交到贺昂手里的时候,说:“你家闺女挺重的啊。”
贺昂笑,眼里有初为人父的骄傲:“有七斤多呢。”
林襄想伸手捏一下宝宝的脸颊,却因为贺昂一剂眼神,悻悻收回手。
“摸一下而已,没必要吧。”林襄说。
钟晓晴在边上笑弯了眼角,然后她挽上林襄的手臂,问:“有没有想当爸爸的冲动了。”
林襄用手指弹了下钟晓晴的额头,两人结婚两年多,还是恋人时候的小动作一直保留下来。
“有点…”
钟晓晴笑笑,然后跟我聊七聊八。
中午,贺昂因为办理女儿的出生证明所以不在,躺在病房上,我玩着女儿的小手,女儿就睡在我边上,眉头因为我每次捏一下她的手心微微皱一下。
“真是个坏脾气的家伙。”我轻笑。
头发油得厉害,贺昂跟秦白莲都不让我洗头,听小玲说痱子粉可以干洗头发,我就让她去帮我买些痱子粉过来。
病房被人推开,我以为是小玲回来,头也不抬一下就说:“赶紧,快教我怎么用痱子粉洗头。”
沉默。
我抬头看向门口立着的人,愣了会,然后笑着打招呼:“瑾瑜。”
瑾瑜也扯了个笑,然后走进病房,将手上的礼物袋放在病房的沙发上后走到我边上说:“听说你生了,就过来看看你跟…宝宝。”
说完,瑾瑜的视线就落在睡在我边上的女儿,顿了顿,他问我:“是女孩吗?”
我看着女儿笑着说:“女孩,叫贺梨。”
瑾瑜点头,神色有片刻的呆滞,看了眼宝宝说:“长得真好。”
就在这时,宝宝张开了眼睛,“哇”的一声哭开了。
“应该是尿布湿了。”小玲过来,熟练地给宝宝换好尿布后,宝宝就真的不哭了,小手抓着用来包裹她身子的毛毯。
“我可以抱下吗?”瑾瑜说。
迟疑了下,我点头,然后让小玲把女儿交代瑾瑜手里。
然而孩子刚交到瑾瑜手里,估计换了姿势,孩子立马大哭起来,瑾瑜没有把孩子递给小玲,反而慢慢在病房走动,熟习地轻哄着,就像一个父亲般。
“潮歌,你看,她不哭了,多乖啊。”渐渐孩子不再哭闹,瑾瑜转过头来对我说,一时屋外的阳光移在他脸上,光线的问题,瑾瑜脸上的笑容仿佛定格在阳光里,然后慢慢融化掉。
心底像是被人轻轻扯了一下,然后就像一个老朋友般,我问瑾瑜:“上次我看见你在相亲,怎么样,有结果吗?”
瑾瑜怔了下,好像听不到我的问题,继续抱着宝宝在病房里走动。他把孩子还给我时候没有经过小玲,而是直接把孩子放到我的床边。
又看了几眼孩子,然后他才抬起头,回答我之前问的问题。
“就这样吧。”瑾瑜说,脸上的神色跟他的话一样敷衍。过了会,他问我:”贺昂呢,不在吗?”
我回答:“去办孩子的出生证明了。”
瑾瑜“哦”了声,然后扯了下嘴角,没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应该转折了,希望大家保持淡定的情绪,后面的结局,应该会让你们感到意外的~属于那种狗血到一定程度后就不狗血的那种。。。理解不?
ps,推荐一个文,挺好看的故事,小太阳的
第四十二章
两个星期后我出院,贺昂开车过来接我跟女儿,临走前秦白莲跟小玲在整理东西,秦白莲拆开一个深蓝色的礼盒,把一对纯金打造的小手镯晃给我看。
“那么贵重的东西谁送的?”
我不由怔了下,扫了眼放在边上的包装盒,说:“一个同学。”
秦白莲笑了笑,然后弯下腰一边给宝宝穿上粉粉的小袜子,一边对宝宝说着话:“梨子啊,外婆现在带你回家好不好?”
我失笑,看了眼躺在毯子里女儿,正歪着头东张西望,因为小,眼睛还不能完全睁开,眯着眼睛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以后会是个好看的姑娘,不过贺昂每次看女儿,就对我说:“潮歌,我们的女儿长得真好看,尤其是眼睛,像你。”
贺昂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位子,秦白莲抱着宝宝坐在后面,我舒适地斜躺着在车座上玩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抬眸看了眼贺昂下巴上冒出的青渣,我伸手摸了下,说:“回家我帮你刮下,你刚刚亲女儿时,她都哭了,一定是你的胡渣刺疼了她。”这段时间,贺昂比我想象中还要忙,在我呆在医院这两个星期,他出境不下三次。
贺昂左手驾驶,右手放下来握住我的手,转过脸对我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认真地开车。
贺昂在Z市海都弯的别墅区有一处房产,因为要在Z市长住,宝宝满月后,我们就从秦白莲那里搬到海都弯,西区的公寓距离海都弯很近,即使我跟贺昂搬了过来,秦白莲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她的小外孙女。
随后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我在Z市呆了7个月,然后一家三口回到了法国里尔的家。
在里尔住了两年,相比Z市,我更喜欢那里,我喜欢那里一排排的梧桐树,喜欢那里庄严复古的建筑,喜欢那里街头藏匿在角落的安静咖啡屋。
宝宝一周岁,我回国,参加秦白莲跟李教授的婚礼,然而贺昂没有跟我一块,回国前六天,我跟他吵架,然后进入冷战状态,这是在一起那么久以来,我们第一次吵架,第一次冷战。
我本意冷战一个星期然后跟贺昂和解,然后一起回国参加秦白莲的婚礼,然后在回国前夕,他飞去了旧金山。
有赌气成分,我没有通知贺昂就带着女儿回Z市,全球亿万对夫妻,每天有成千上万对夫妻上演妻子被丈夫气回娘家的戏码,然后对于这种戏码发生在我跟贺昂身上,我很不理解,但是不理解的同时,事情还是发生了,贺昂确实没有哄我就去了旧金山,我确实拉着行李箱抱着女儿回到了Z市。
秦白莲跟李教授的婚礼很简单,相互请亲友过来吃饭,李教授的亲戚朋友少,所以他就请了些得意门生回来,我看了下客人单,里面有瑾瑜、也有何小景。
秦白莲这边,来的客人就更少了,就请了青岛的舅舅外婆表妹,还有几个相熟的邻居。
然后不到四桌的酒宴,依旧热闹非凡。
我帮秦白莲化妆的时候,我取笑秦白莲那么大的年纪还要弄婚礼这些花头,秦白莲笑着说我不懂。
这语气跟当初秦白莲取笑我想念贺昂,我说的那句“你不懂”一模一样。
我细细地描绘秦白莲这双好看的眉眼,心里想道,对于爱情还是婚姻,一方面我可以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然而在另一方面,旁观者永远不会体会到当局者的内心感受,那些我们所坚持的,所表达的,所证明的,没有人能感同深受。
“贺昂很忙吧。”画好妆的时候,秦白莲这样问我。
我点头:“是,他很忙。”
婚礼现场,女儿交给了看护,一周岁的宝宝已经会认生,除了一直照顾她的看护小玲,我跟贺昂外,其他人根本不给抱。
因为早产儿,现在女儿虽然会走路,但是还是走不稳,她会叫爸爸,会叫妈妈,还会口齿不清地冒出一两个法文单词,也不知道是跟谁学会的。
“现在我们用热恋的掌声欢迎这对新人。”
司仪拿着话筒在台上介绍秦白莲跟李教授的时候,讲得抑扬顿挫,我在下面听着有些唏嘘,就在前阵子,宋黎明还飞法国看我女儿,如今他也单身。
秦白莲爱了宋黎明二十多年,不顾他不要她,不顾他有妻子,二十多年她都有惦记着他,然而现在宋黎明离婚了,秦白莲没有任何犹豫嫁给了李教授,无他,真爱上了,心意就坚决了。
李教授请了两桌学生,都是一群年轻人,吃酒的时候相互师哥师姐地叫,瑾瑜何小景一桌,相比另一桌,他们这桌因为有几个活跃分子,酒桌上气氛就热闹很多。
“叶瑾瑜啊,咱们教授都结婚了,你跟小景都那么多年了,该在一起了吧?”
“对,小景,师哥跟你说啊,如果你跟叶瑾瑜都没在一起,我们这群人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对,对,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
小玲抱着孩子过来,她朝我吐吐舌头:“梨子一直在闹,所以我就抱来了。”
“没事。”我从小玲怀里接过女儿,然后作势瞪了眼女儿,女儿虽然只有一周岁,已经学会了讨好的伎俩,朝我笑笑,然后趴在我的肩头,用脑袋蹭了两下。
“哟哟呦,小梨子,我是舅公。”舅舅在我边上朝女儿拍拍手,想吸引她的注意。
然后女儿似乎对邻座的人更感兴趣,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那边看。
瑾瑜转过头,看向我这边,他上身穿着一件浅黄条纹的白衬衫,米色丝绒长裤,一件搭配好的西装正松松垮垮地挂在椅子上。
极短的一瞥,视线落在宝宝身上时,稍微顿了顿,而这时,何小景走了过来。
“好可爱的宝宝。”何小景说,然后伸出双手,“我可以抱抱她吗?”
“她认生。”我说。
然而平时都不让人抱的女儿,看见何小景伸出手,她也伸过了小手。
何小景眉眼弯弯,接过我怀里的宝宝,然后跟我开玩笑说:“潮歌啊,你女儿那么漂亮,我好想把她抱走啊。”
“自己生一个呗。”表妹突然插了一句,不轻不重。
我笑,女儿可能对何小景胸前的胸针感兴趣,趴在何小景胸前玩弄着她的胸针,怕女儿把胸针扯坏,就把她的小手拿开。
女儿转头对我笑,不理会,继续玩着。
“没事儿。”何小景说,然后就把女儿抱到了他们那桌。
表妹推了推我的手臂:“把小梨子抱回来。”
我:“没事,抱一下而已。”
表妹撇撇嘴,然后抬着下巴往瑾瑜的方向看去,突然问我:“阿姐,你真的不爱他了吗,那么多年的感情,都可以忘掉吗?”
我转头说:“我有你姐夫了。”
表妹调皮地笑笑:“我就随便问问。”
“小景你那么喜欢孩子,就跟瑾瑜生一个呗。”
“今天我们喝教授的喜酒,然后接着我们就喝你们两个的。”
对面那桌越说越激动,女儿倒是安静,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然后对坐在边上的瑾瑜感兴趣,突然咧着嘴朝他笑了下。
瑾瑜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
“师兄我替你们两个做主了。”一个壮实的男人突然站起来,满脸红光地指着瑾瑜说,“叶瑾瑜,今天是咱们教授的好日子,咱们这群人好不容易趁着这个机会聚在一起,今天看到你跟小景都还单身着,我们这群人都替你们两个着急,大学时候你们就让人羡慕,当时莫名其妙地分手就让我们不理解,现在我们也不问原因了,我已经问过小景了,她还是老态度,现在师兄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