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老妈终于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啊?”
高原心下有些烦躁:“你…不同意吗?”
老妈想了想,说:“那倒也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们会在一起。”
“哦,”他喝完最后一口汤,闷声说,“我其实喜欢她很久了。”
母子两人坐在餐桌旁,沉默了一会儿,老妈开口问:“你会跟她结婚吗?”
“…也许吧。”
“嗯,”老妈顿了顿,口吻听上去很认真,“如果你们真打算定下来,就好好过日子。这是我对你…唯一的希望。”
高原看着老妈,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也许正是因为父母婚姻的失败,才让他更渴望幸福的婚姻,也正是这种渴望,让他很多时候举步不前,害怕失败。
可是生活,很多时候容不得这样的犹豫,有些人、有些机会,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
从老妈家里出来,高原给路星彗打了个电话。
“要不要我去接你下班?”
“你是说你现在坐出租车来我公司,等我开车载你回去吗?”
“嗯。”说完,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这算哪门子来接我啊…”
“那你到底要不要我来?”他故意一副不耐烦的口气。
电话那头的路星彗沉默了几秒钟,才说:“…要。”
高原露出得逞的微笑,却还摆架子说:“哦,那我半小时后到。”
吐出一个烟圈,一转身,路星彗就站在身后。
“生病了还抽烟…”她的这句话,既像是责怪,又像撒娇。但妙就妙在,她从不说“你别抽了”。
高原灭了烟头,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吃过晚饭了吗?”
她笑着摇摇头。
“那你吃过药了吗?”她反问。
他张了张嘴,想要狡辩,但最后也学她,笑着摇摇头。
“我有一个提议,”他伸出一只手臂搂住她,往地下车库走去,“去我家,我给你做吃的,你给我灌药水。”
路星彗假装想了想,说:“嗯,还算公平。”
然后,两人在寒风中相视而笑。
他们之间,常常不需要太多言语。以前他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们只是“炮×友关系”,没必要谈心。可是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这也是一种默契。
可是一回到家,他既没有给她做吃的,她也没有给他灌药水。
“等等…”路星彗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
“我等不了了…”说完,他开始脱她的衣服。
啧,冬天就是麻烦,脱个衣服要脱半天,他汗都快出来了。
“哪有人重感冒还——”她话说到一半,被他一顶,立刻“啊”地轻轻叫了一声。
“嘘…”他的额头抵在她额上,“别说话…”
路星彗便沉默了,他在动的时候,她就像只兔子般眼神迷离地看着他,有些痴迷。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想:他真是爱死她这个表情了…
“星彗,”他忍不住咬她耳朵,“你在床上好乖…”
“嗯…”她话也说不出来了。
情×欲快要爆发的时候,高原忽然停下来,看着路星彗。
“?”她的眼神还是那么迷离。
“说你爱我。”他故技重施。
“…”她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这种要求。
“乖,快点说…”他又去咬她耳朵。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昏暗的灯光下,暗涌着原始的欲望。
路星彗张了张嘴,似乎就要说出来了,高原微笑,然后,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
“啊嚏…”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才消掉了那种奇痒难忍的感觉。低下头一看,发现路星彗正错愕地看着他,脸上和脖子上都是亮晶晶的…
两人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对方,直到路星彗忽然尖叫着一脚把他踢下床去:“高原!你这恶心鬼!”
说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就裹上被单冲进浴室。
“喂…”高原想去抓她,但手一滑,没抓住,她进了浴室关上门。
他扑到紧闭的门前,拍着门板:“路星彗你快出来!”
“滚!”浴室里传来放水的声音。
高原咬了咬牙,刚才在紧要关头隐忍不发,是想调戏她一下…现在倒好,调戏她不成,反倒把自己顶在杠头上了。
“星彗…”他威胁不成,改撒娇。
她根本没理他。
高原思索了两秒钟,忽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哦,好痛!”
浴室门果然立刻就被打开了。
趁路星彗还没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蹿上去,捧着她显然刚用水冲过的湿漉漉的脸狠狠亲起来。
“唔…唔…”她要挣扎,却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
他把她推到墙上,一把抱起她,就进去了。
他一直堵着她的嘴,不让她说话,没多久,她整个人就又柔软下来。
这一次,他不再跟她玩什么游戏了,情×欲到的时候,立刻冲刺起来。只不过嘴上还很贱地喃喃道:
“你说谁是恶心鬼,嗯?”
高原的这场感冒前前后后拖了两个星期才好。转眼间圣诞节就要到了,月底加上年底,正是银行最忙的时候。桌上的电子钟显示已经晚上九点半了,他还在等数据,忙里偷闲地抽支烟,快抽完的时候,接到了冯楷瑞的电话。
“我跟董耘在酒吧,”电话那头听上去很吵,“你要来吗?”
“不来。”他吐出烟圈,又猛吸了一口,把烟灭了。
冯楷瑞嘿嘿笑了两声:“这么快就被‘监禁’起来了…”
“滚,”高原苦笑,“我在加班!别说‘监禁’了,我跟路星彗差不多有一周没碰过面,每天都忙得四脚朝天。”
“啧,你干脆别给银行打工了,每天累死累活炒点外汇,结果赚来的钱都被美帝剥削去了。”
高原哈哈大笑:“那我辞职做私募,你要汇钱给我投资。”
“没问题,要多少说一声。”
“那先打一个亿过来吧。”他佯装认真地说。
“呃…师弟你也太狠了吧,”冯楷瑞也假装倒抽一口冷气,“本来想说给你个十几、二十万玩玩也就行了…”
“那你还是存定期去吧。”
说完,两人都是会心一笑。
“改天等你忙完了出来喝酒。”这一次,冯楷瑞是认真的。
“好。”
“所以,我弟彻底没戏了是吗?”
高原想了想,说:“你叫他死了这条心吧。”
“…”
“不过说真的,你觉得冯楷诚跟路星彗合适吗?”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吧,要是真的有心,任何人都可以改变自己。”
“你说得轻松。但我怎么觉得,人要改变自己的本性是这么难。”
冯楷瑞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小老弟,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挂上电话,高原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才拿起电话打给路星彗。
“你猜我现在被什么包围着?”她接起电话就问。
“不知道。”他是个没什么想象力的人,从不花力气去猜测那些他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东西。
“一群浑身上下只穿一条豹纹内裤的年轻男人。”
高原吹了一记口哨:“那一定很刺激。”
“嗯,年轻鲜活的肉体总是能让人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呐。”
他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在床上,他和路星彗的相处方式就像是老夫老妻,不会特意去找架吵,也不会隐忍自己的情绪。不过他想,他们之间最牢固的那样东西,应该是信任吧。认识这么多年,他们是看着彼此成长的,尽管人无完人,但他们有同一条底线。就好像对他来说,路星彗也许会瞒着他去见纪寅浩,也许会时不时被一群性感年轻的男人包围,也许…会有很多个也许,但她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因为她是路星彗。
“你还在办公室?”见他许久没有说话,她连忙转换话题。
“嗯,在等一组数据,然后继续做表格。”
“要忙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他看了看桌上的电子钟,“也许要十二点以后吧。”
“感冒好了吗?”
“没有…”他故意吸了吸鼻子,不放过任何一个撒娇的机会。
“那你好好工作吧,多赚点加班费啊。”
“…”高原忿忿地嘟囔了几句,然后说,“挂了。”
结果那天晚上他真的加班到十二点。桌上的收音机里传来准点报时的声音,最后一下钟声还没敲完,秘书推门进来,笑眯眯地把一个塑胶袋放在他桌上。他探头看了一下,是一碗皮蛋粥、几包感冒药冲剂、还有一盒润喉糖。
他错愕地抬头看着秘书,秘书说:“刚才有位小姐送来的。”
“小姐?”
“嗯,穿得很时髦的小姐。”
“短头发?”
“嗯。”
“比你高一点?”
秘书想了想,才点头。
高原心下诧异,却又…觉得温暖。那家伙也会玩这种小女孩才玩的贴心把戏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微笑。
“是你女朋友?”大概他笑得太暧昧,连一向很怕他的秘书也忍不住八卦地问。
“嗯,”他打开盛粥的塑料饭盒,升腾起一股热气,“我女朋友。”
“她说不想打扰我们工作,先回去了。”
“哦。”
秘书出去以后,高原拿出手机,拨了路星彗的电话。
“喂,”一开口,他那温柔得要命的口吻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干吗对我这么好?”
“做了亏心事当然要对你好一点。”她大言不惭。
“说吧,”高原喝了一口粥,“什么亏心事?”
路星彗在电话那头笑了两声,然后说:“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收拾行李,一早就要赶去机场。”
“去哪里?”高原愕然。
“去香港,总部临时派了人来视察亚太区,J要我跟他一起去香港开会。”
“为什么要你去,你不就是个设计内衣的吗。”他心情一下子变得有点恶劣。
“设计内衣怎么了,人人都要穿的。”她抱怨。
“我不是这个意思…”本想今天快点忙完,明天早点下班去找她,谁知道她又出差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也许一、两天,也许三、四天。”
高原心情越发不好,原本香喷喷的粥嚼在嘴里渐渐无味。
“好啦,你好好加班吧,我回来就来找你。”她安抚道。
他却越想越不是滋味,但又无法阻止她去香港。
路星彗大约是到家了,草草跟他又聊了两句便挂了线。高原独自坐在办公桌前生闷气,思来想去,忽然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和围巾,就冲了出去。
“数据传过来以后放在我桌上你们就可以下班了。”
他像一阵风一样,秘书和同组的同事们看着他的背影,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午夜十二点,飞车去路星彗的家只花了一刻钟。高原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气喘,他迅速地摸出钥匙,打开她家的大门。
路星彗听到客厅的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是他,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她话说到一半,就被他一把抓过来,吻个正着。
高原一言不发,抱起她往卧室走去,把她扔在床上,然后就扑了过去。
“高原!”她又气又好笑,伸手要推开他。
“你马上就要走了,让我来一次。”他半是命令半是哀求。
“不行。”她没有反抗,却也没有顺从,只是笑笑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溺爱。
“为什么?”他低下头吻她,双手不安份地抚摸她。
她咯咯地笑起来,样子很好看:“不行就是不行。”
高原恼怒地皱起眉头瞪她,她狡黠的眼珠转了转,然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他。她的舌头很软,逗得他心猿意马,情难自抑。
她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如女王一般强势地吻他,让他有点吃惊。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路星彗才放开他,坏笑着说:“好了,今天晚上就玩到这里。”
“?”他情×欲未退,皱起眉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该回去了。”
他一把把她按在自己胯上,说:“那你先问问它同不同意…”
她低下头亲了他的额头一下,笑容可掬地说:“不管它同不同意,反正我大姨妈是不同意的。”
高原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忽然意识到,自己是被她玩了。于是他愤怒地低吼一声,翻身把她按在床上,伸手在她腰的两侧狠狠捏了一把,怕痒的她立刻笑着尖叫起来。
他不不过瘾,又如法炮制。她在他身下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说:“讨厌,你干吗?!”
高原停下手,抵着她的额头,笑着说:“路星彗,你以后要是再敢开这种玩笑,我就代表月亮惩罚你…”
38
38、十二(下) ...
午夜十二点,打开收音机,立刻传来非常有节奏感的音乐,高原记不得名字,只知道最近常常在电台里听到:
“Robert’sgotaquickhand.
he'lllookaroundtheroom,
Heon’ttellyouhisplan.
He’sgotarolledcigarette,
Hangingouthismouthhe’sacoboy
......”
高架上的车非常之少,橘色的路灯下,到处是飞驰而去的车辆。当然,他也是其中之一。
快要到闸道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没有下去,又继续开,然后上了去机场方向的岔道。他有一个习惯,如果心里闷,或是压力大,就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着车,去机场兜一圈。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也许这就是留学生涯带给他的后遗症——让他徘徊于离开和到达之间,又爱又恨。
每一次去机场,都是一场离别,却又同时是一个新的开始。每一次从机场回来,都是一种回归,却也是一种结束。这样的来来往往,带给他的是迷惘和惆怅,也是憧憬与希望。
他想,或许正是如此,他才会在感到压力或不知所措时,来往于机场和家之间,就仿佛是一场安静的蜕变仪式。
路星彗去了香港三天,他们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有联系谁。说爱一个人也许不难,可是要怎么守住爱,却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昨天晚上下了班跟董耘和冯楷瑞一起喝酒,冯楷瑞问他,这么多年来,是不是一直在等路星彗。他立刻摇头。
他没有等她,一点这样的意思也没有,如果要说等,他是在等一个时机,等自己变得成熟了,等一个恰好在他成熟时出现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但巧合而幸运的是,那个人是路星彗。
可是接下来呢,要结婚吗?
他想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害怕,而是渴望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可是路星彗呢?在经历那样一场痛苦的“洗礼”之后,她还愿意踏入围城吗?
直觉告诉他,她不想,至少现在不想。
可是也许,她又不是他想的那样…
有时候爱一个人,会变得小心翼翼,就好像他,性格是这么干脆直接,可是碰到路星彗,又会显得犹豫不决。他不敢问她,不是怕得到什么答案,而是怕引起她的反感,他想要的,是一段坦然、舒服的关系,不希望有悬而未决的问题困扰着彼此。
于是他选择沉默,就像当初一样,安静地等待命运的判决。
所以其实,从本质上来说,他竟是一个被动的人。他会强吻路星彗,会逼她跟自己上床,却不懂得要怎么确定她是不是愿意嫁给他。
手机响了,他把收音机音量调轻,接起来。
“喂?”路星彗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倦
“嗯,”高原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上午。”
听到她这么说,想到她那张笑脸,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啦,我们自己会坐车回来的。你在干吗?”
“你猜。”
“在兜风?”竟被她猜中了。
“嗯,”他故意笑着说,“身旁还坐着一个辣妹呢。”
他把她上次落在他车里的粉色小猪玩偶从后排座上拿过来,摆在副驾驶位上。
“我已经连着三天在看辣妹和帅哥了,别跟我提辣妹,我要吐了。”
“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
“怕我背着你偷吃啊。”这话一说出口,高原就有点后悔,因为这仿佛是在揭路星彗的伤疤。
但电话那头的她只是顿了顿,然后笑着说:“怕什么。我这么年轻美丽温柔大方,不怕找不到好人家呐~”
“这位大姐这么有自信啊。”他亏她。
“嗯,”她回答地斩钉截铁,“连你这种黄金单身汉我都能钓得到,其他的不在话下。”
高原吃吃地笑起来,同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J嫌弃的怪叫:“路星彗!你要说这些肉麻的话能不能等回到酒店你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说个够?!”
星彗也笑起来,大方又不造作。
“你快回来吧,”最后,他说,“再不回来就要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星彗错愕。
“楼下管理员会以为我被你甩了呢!”
“…”
浅.草.微.露.整.理
周五一早,高原是吹着口哨进办公室的,秘书连忙狗腿地端了一杯咖啡进来,说:“老板,今天晚上我有朋友结婚,所以我能不能不加班啊…”
“准了。”事实上,他还打算上午开完会就请假回去。
九点半一到,他就带着资料和咖啡去会议室了,其他部门的同事大部分都到了,这是年末的月会,通常是布置农历年前的工作,所以比较重要。
高原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开始整理资料。行长一到就开始开会,按照顺序高原是第三个汇报工作,但因为其他部门的同事临时要去机关开会,所以他被调到最后。会议的内容很多,开了足有三小时,等到行长说散会的时候,高原抬头一看挂钟,已经快一点了,于是拿出手机,想叫秘书给他订个外卖。可手机一拿出来,却发现屏幕上显示有二十八通未接电话。
他诧异地皱了皱眉,打开查看,惊讶地发现除了几个不知名电话之外,其余有二十四通全部是路星彗打的!
他连忙拨回去,结果她却关机了。
高原愣在原地,有点不敢相信,又反复拨了好几次,发现还是关机。他定了定神,开始拨J的手机号码——竟然也是关机!于是他的心绪忍不住有点乱了。
她打那么多通电话给他,想必是有急事,可是现在又关机…他冲出会议室,奔进自己的办公室,冲秘书喊:“快帮我查新闻,今天早上香港回上海的飞机有没有出什么事?…还有机场!浦东虹桥有没有什么新闻?”
秘书怔怔地眨了眨眼睛,连忙坐下来开始查,连组里其他同事也纷纷打开网页,开始查询。过了几分钟,秘书疑惑地说:“好、好像没有关于飞机和机场的新闻嘛…”
“经理,”同组的同事问,“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难道有空难?”
高原心乱如麻,来回踱了几步,然后一言不发地回自己房间拿了外套就往外走:“我今天不进来了。”
他开着车,向路星彗家的方向驶去,一路上仍在不停地拨打她的电话,得到的回答始终是关机。他又开始打她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于是他脑袋里不由自主地开始闪现各种可能性,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慌乱。
到了目的地,他把车往楼下空地上一停,顾不得保安的阻拦,乘电梯上去打开她家的门——发现她果然没有在家。
高原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她家空荡荡的客厅中央,一筹莫展。那一刻,孤独和恐惧包围了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他连忙接起来。
“高原哥?”
“…”他皱了皱眉头,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可又觉得很熟悉。
“我是冯楷诚。”
“哦…”他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嗯,”对方有点吞吞吐吐的,“那个…路星彗现在在我这里。”
直到这一刻,高原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但他立刻又开始烦躁起来:“…你说她在哪里?”
“在我这里,”冯楷诚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补充道,“哦,我是说在医院里。”
高原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她在医院干什么?”
“嗯…”电话那头的男人口气有点不确定,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真话。
就在高原仅存的那一点点耐心就要被用光的时候,冯楷诚终于说:“她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