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打断她:“你能不能别用这句话做开场白,通常用这句话做开场白的故事,都会是个悲剧。”

“哦,”康桥认真地点点头,继续道,“那么我换一个开场白:悲剧是这样的…”

“…”

“话说,我前一阵子不是失恋吗。于是心情很差,蒋医生建议我多吃含色氨酸以及糖分的食物。”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天我看到你桌上有一个瓶子,就随手拿起来看了下,发现是你的保健药丸,上面写着每粒药丸的色氨酸含量为765.23毫克,当时你不在,我就倒出来吃了。”

老严皱了皱眉:“虽然听到这里我还没看见悲剧的影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仿佛有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矛盾中带着纠结,不安中又隐约有些惶恐…”

康桥摸摸鼻子:“我想吃你两粒保健药丸应该也不会被你察觉,所以我就倒出来吃了,吃完之后,才发现你瓶子里一共只有两粒…”

“…”

“于是我想,本来打算混水摸鱼的,这下鱼都摸光了,好像不太好。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旁边孔令书的书桌上也有一个瓶子,我打开一看,里面也是药丸,于是我就拿了两粒放到你的那个瓶子里。”

“但孔令书那瓶是治痔疮用的滑肠药丸…”老严瞪大眼睛。

“嗯,我知道,”康桥点头点得理所当然,“但当时我看成分也差不多,都有糖、食物纤维和维生素什么的…”

“那些都是药丸的基础成分来着…”董耘忍不住加了一句旁白。

“怪不得…我那天晚上跑了十二趟厕所。”时至今日,老严终于恍然大悟。

“呵、呵呵…”康桥又心虚地干笑了两声。

老严还在反复恍然大悟的时候,董耘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你该不会有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没有。”老严回答地斩钉截铁,“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尤其是你。”

“哦?”董耘眯起眼睛看着他,似乎在考虑这番话的可信度。

“我最多就是有时候在门口碰到交警抄牌没通知你而已。”

“…”

“不管怎么说,”老严语重心长,“那些不好的事情就让它们过去吧,我们应该以一种快乐的心态来迎接人生新的开始。”

“…恐怕,”康桥抿了抿嘴,“是新的结束吧。”

说完,所有人回头看向坐在墙角沙发上的神秘黑衣男人。只见他从大衣口袋里摸索了一番之后,拿出一包中南海,抽了一支叼在嘴上,然后拿起那把枪,对准烟头扣下扳机…

“啪”的一声,火苗从枪口窜了出来,点燃了那支烟。

不远处,董耘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错愕地张开嘴,烟头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我好饿…”康桥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表情。

“要是今晚我们侥幸逃过一劫,我请你吃饭。”董耘安慰道。

“要是逃不过呢?”

董耘想了想,说:“那我就在下面请你吃饭。”

“…多谢。”这两个字几乎是从康桥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客气。”

就在这个时候,墙角的电视上开始插播紧急新闻。

“各位观众,本台已收到逃犯的照片。”男主播正襟危坐,严肃地播报着新闻。

“太好了!”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

“各位观众,”男主播继续正襟危坐,严肃地播报新闻,“再次重复一遍,本台已收到逃犯的照片…”

“…”大家屏气凝神。

“本台将于稍后播放逃犯照片,敬请期待。下面插播一段广告。”

“哎…”怨气简直淹没了整个书店大堂。

神秘人看着他们,那双躲藏在漆黑镜片后的双眼此时此刻不知道流露出怎样的讯息,但无论如何,他的表情仍旧是僵硬而刻板,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或事可以打动他。

“喂,”他用那低沉而阴冷的声音说,“孔令书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了一番,然后齐树大着胆子回答:“没、没有…”

“什么!”神秘人的声音似乎隐隐带着怒意。

“不过我想快了…”齐树连忙补充了一句。

董耘又拿出一支烟,打算点起来。

这时,广告终于播放完毕,画面重又切回主播台,男主播一脸认真地说:“下面插播紧急新闻,我台现已收到逃犯照片,并在屏幕上方向各位观众播报。如有任何线索,请立刻报警,警方承诺,提供正确线索的观众将获得一定金额的奖金。”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正按着打火机的董耘,那支含烟碱量0.8毫克的烟毫无预警地掉落在地上…

“我说,”在这片如死一般的寂静中,康桥第一个开口,“这照片上的人…”

其余几个人都不自觉地点头。

“这照片上的人不就是这男主播吗?…”康桥终于把话说完了。

当所有人仍沉浸在惊讶中时,新闻节目已经转成了天气预报。

不知道过了多久,董耘说:“如果,我是说如果,这都是真的话的,那么是不是表明警报解除了?”

嘉桐歪着头想了想,赞同道:“没错。”

“呼…”所有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甚至于,嘉桐觉得从这一刻起,坐在对面的这个神秘男人看上去一点也不神秘一点也不可怕了,也许躲藏在那漆黑墨镜后的双眼根本没有他们想象的狡诈…

“紧急播报,现在插播紧急新闻…”跟刚才的镇定相比,此时此刻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男主播变得有点慌乱。

“?”

“由于技术疏忽,刚才播放的是本人的照片。”

“…”

“下面为大家播报正确画面。”

就在这时,书店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门上吊着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书店老板踏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进来。

“孔令书!”

“老板!”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让他错愕地瞪大眼睛,眼里写满了茫然。

同时,在这叫喊声中,神秘男人站了起来,激动地走到他面前,摘下墨镜…墨镜下的那双眼睛虽然非常小,却炯炯有神,有神到…有点斗鸡。

“啊…”孔令书指着他,愣了很久,然后两人激动地握手、拥抱。

“看这情形,”老严的声音很淡定,“不知道的还以为老板也在里面呆过…”

“…”

“二毛,真是好久不见!”书店老板激动地对久未谋面的朋友说。

“…”所有人都有种虚脱的感觉。

“他…他就是你高中时的笔友‘陈二毛’?”嘉桐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嗯。”孔令书高兴地点头,“读大学后我们失去了联络,最近才又联系上的。”

“呵呵,”董耘干笑了两声,“‘陈二毛’这个笔名听上去真是让人觉得你…很有才华。”

“这不是笔名。”脱下了墨镜的神秘人让人有从“黑客帝国”跳跃到现实中的错觉。“是我的本名。”

“…”董耘眨了眨眼,得出结论,“那么有才华的是你父母。”

“可是,”齐树还没有完全从惊吓中抽离出来,“你不是说来找老板讨论关于‘越狱’的事情吗?”

“是啊,”陈二毛从他那如同百宝箱一样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手机,“我是来讨论‘越狱’的事情。”

“…”除了孔令书和陈二毛这对暌违已久的笔友之外,所有人都无语地张着嘴。

这个神奇的夜晚,就这样平安地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孔令书拿着一张A3大小的纸走进书店,径直来到收银台旁,动手把那张纸贴在空白的墙壁上。

纸上印着一个美女的头像,水汪汪的大眼睛,幼滑的皮肤,漂亮的五官,严肃的表情,以及认真的眼神,让人看一眼就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哇,老板,”齐树双手抱胸,站在收银机旁欣赏,“我还以为你对美女根本不感兴趣呢,没想到…”

说完,他露出那种“你懂的”表情。

孔令书转过身,一脸平静地回答:“我是不感兴趣。”

“…”年轻人不解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贴一张美女海报在这里?”

“这不是海报,”他说,“这是昨晚公安局在网上发布的越狱犯的照片,我打印下来,好让你们警惕一点。”

“…”

齐树低下头默默地在海报前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AB日记》终于上市了~~~连接在这里:://read.dangdang./book_14343?refread-1-B

 

 

十二(上)
“Year after year 20-something omen e to Ne York City in search of the to Ls.love.”

这是Carrie在《**都市》剧场版的开场白,我想,这也同样适用于每一座充满了爱恨情仇的大都市。当我二十几岁的时候,我相信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会遇到我生命中独一无二的人,我会努力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会活出我想要的生活,每一个早晨,都有无数的希望与惊喜在等着我…

可是直到我的人生迈入了“三”开头的阶段,我发现自己才能够静下心来,思考究竟什么是“新的开始”,怎样算是“独一无二的人”,我想要得到什么,我想要何种生活,每一个早晨,等待着我的到底是希望与惊喜还是失望与惊讶…

我想这是许多像我一样的女孩——哦,也许我们不再适合被称为“女孩”了,尽管内心里,我们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长大——都会经历的人生阶段:先是相信自己无所不能,然后开始强烈地怀疑,最后归于淡定。这种“淡定”并不是说重新相信自己无所不能,而是清醒地认识到,“新的开始”并不代表有好的结束,努力得到想到的东西之后会有更多的**,生活的目标永远在改变,而“独一无二的人”…那根本就不存在!除了父母,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于是就像Carrie在电影中所说的,日复一日,我们仍旧不改初衷地寻找着,希望或失望,惊喜或惊讶,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就算时光流逝,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感情,从未改变。

就如同此时此刻,我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印有加菲猫头像的咖啡杯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有两行娟秀的字迹:

Happy Birthday!

Yours Linda and Mary Ann

我不禁微笑,她们是我的助理,我最得利的下属,我很高兴跟她们做同事,并且我记得去年的今天,她们也做了同样的事。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是当那场景还在你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时候,你却发现时间早已飞快地溜走——竟然又过了一年!

我把便利贴从咖啡杯上撕下来,贴在日历上,恍惚间,我再一次发现:自己去年的今天也做了同样的事…

天呐,我苦笑着喝了一口咖啡,生活就是这样轮转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九点过十分的时候,有人毫无预警地推开我办公室的门——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他用一种轻浮的口吻说:“Happy Birthday!”

我抬起头看着他迷人的眼睛,说:“谢谢。”

他随即把一个印有黑色“Chanel”字样的白色纸袋放在我面前:“猜猜是什么?”

我目测了一秒之后,回答道:“香水。”

他的嘴角立刻开始下垂:“…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耸了耸肩,微笑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这个男人叫董耘,是我的老板,不过很多时候,我会以为我是他的老板…

“晚上想去哪里吃饭?”他非常绅士地“一屁股”坐在我办公桌上。

我靠在牛皮做的椅背上,看着他:“为什么我生日的时候非要跟你一起吃晚饭?”

他摊了摊手:“难道你还能找到别的男人陪你一起吃饭吗?”

我眯起眼睛想了几秒钟,只能挫败地承认:“好吧…是没有,不过…”

“?”

“我也可以一个人吃啊。”

“别傻了,”他用力拍我的肩,仿佛我说的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一个人过生日?那是人世间最悲惨的事吧。”

“不,最悲惨的是一个人过祭日。”

董耘思考了几秒:“所以我才说是‘人世间’嘛。”

“…”

“好好想想去哪里,等下告诉我。”说完,他很老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起身离开了。

我依旧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吁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生日,我好像真的想一个人过!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续接到了两位大学时密友的电话,我依稀还记得十几年前我们坐在充满了阳光的校园里,在初春的午后,吃着三明治,嚼着奶茶里如同橡皮般的珍珠,感叹时间过得太慢。

可是一转眼,才发现,时间的流逝远比我们想象的快得多!

“怎么样,今晚打算怎么过?”在世界排名前500的外企做着金领的蒋瑶似乎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不知道,也许跟什么人吃个饭吧。”我用叉子叉着面前的鸡胸脯肉,意兴阑珊。

“什么人?不会还是那两张老面孔吧…”

“嗯…”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哎,”她叹了口气,“这一年里面你都没认识什么可以发展一下的新男人吗?”

“没有。”对于这个问题,我倒是回答得斩钉截铁。

“…”她大概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好吧,需要我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会随时飞奔过来的。”

“真的吗?”我挑了挑眉,“但我记得上次我约你的时候你在北海道,上上次约你的时候你说晚上要跟爸妈吃饭,上上上次约你的时候你竟然回答我因为第二天公司要火警演习所以晚上要早睡所以就不出来了…”

“哎呀,”蒋瑶干笑了两声,让人想起了蜡笔小新的妈妈美芽,“做人哪能老想着过去,要向前看,向前看…”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勉强接受了她的说法。

“Anyay,Happy Birthday!”最后,她这样说。

道谢之后,我挂上电话,继续跟面前的鸡胸脯肉战斗。

五分钟之后,我又接到了素珍的电话,她在超市,因为隐约可以听到周围呐喊大减价的声音。

“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很沮丧?”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喘,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抢新鲜大排什么的。

“我为什么要沮丧?”

“因为又老了一岁。”她的口吻竟然有点幸灾乐祸。

“…公务员是不是真的很空啊?”

“还好啦,被我说中了吧?”

“是啊是啊!”我假装很生气,但其实却在笑。

“没关系,老就老吧,越老越风骚。”这个点起战火的女人又立刻开始灭火。

“…”好吧,我是真的确定她很有空。

“晚上约了男人没有?”

正在纳闷她怎么还没问重点的我立刻回答:“约了,不过不太想去,因为还是老面孔,这一年里我都没有认识可以发展的新男人。报告完毕。”

“…”素珍顿了顿,说,“你前面跟蒋瑶那家伙通过电话了?”

“嗯。”我觉得她的口吻听上去很好笑,像是CIA被FBI抢去了犯罪嫌疑人。

“…好吧,那我就不多问了,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要是想约我出来,提前给我打电话哦。”

“好。”

“哎呀,前面的海鲜好像大减价,我要去看看,不跟你多说了,拜拜!”

三秒之后,耳边响起茫然的拨号音。我扯着嘴角,按下了回到主菜单的按钮。

“怎么样,”董耘端着餐盘坐到我对面的空位上,“想好晚上去哪里吃了吗?”

“还没有…”我撇了撇嘴,发现他盘里的也是鸡胸脯肉,于是为他的牙缝叹了口气。

“吃饭的时候别叹气。”他的口吻像爸爸。

“能不能告诉我,”我求救地看着他,“你是怎么让自己每天都能保持那么好的心情?”

他抬起头看着她:“我没有。”

“?”

“我只是让自己‘看上去’每天都保持好心情而已。”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也不错,能教教我吗?”

“不行。”他一口回绝。

“?!”我瞪他。

“你学会之后就会变得很可怕。”

“为什么?”我半信半疑。

“一个总是微笑和充满活力的邵嘉桐?”他用叉子叉住盘里的鸡胸脯肉,一脸狰狞,“太可怕了,还是饶了我们吧…”

“…”我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我看上去就那么不苟言笑吗?”

“不是不苟言笑,是一板一眼。”

“总之不是褒义词。”

“我觉得很好,我们总要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嘛。”

“…”

“怎么样,想好晚上的安排了吗?”

我看着他,翻了个白眼,起身端着餐盘离开了。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我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有真实的、虚幻的、过去的、将来可能发生或不可能发生的…

我听到项峰那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说:“我希望,能尝试一些新的东西。”

有那么几秒钟,我以为此时此刻我正在收听电台的广播节目,有一阵子每到周二下午我都会打开网络收音机,用《地球漫步指南》做我的背景音乐,但是后来渐渐不知道怎么又戒掉了这个“习惯”——也许就在我得知电波里针锋相对的男女在现实生活中却是一对爱侣之后。生活,往往比我们以为的“有趣”得多。

可当调整了焦距之后,我才意识到,我正在开会。项峰的声音不是通过电波,而是…他就活生生地、一脸疑惑地坐在我面前。

我有点尴尬地朝他笑了笑,我很少在开会的时候开小差——或者准确地说,我很少在开小差的时候被人当场活捉。没有什么能躲过侦探小说家的眼睛,我唯有假装低咳了几声,同时庆幸自己抓到了他的尾音:

“嗯,我们一直很鼓励作者能尝试不同风格,否则社会哪来的进步。”

项峰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看着我,挑了挑眉,像是在说:这样你都能扯到“社会进步”,真有你的…

我不得不又干咳了几声来掩饰尴尬,大作家很识趣地开始说他新的构想,我则继续游走在现实与虚幻之间。

一个小时之后,当我站起身宣布会议结束的同时,低声邀请大作家去我办公室坐坐。

“说真的,”一回到办公室,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伦理加悬疑比起爱情加悬疑的组合更适合你,我不认为你能写出什么荡气回肠动人心魄的爱情故事。”

“你希望我放弃这个故事?”他并没有纠结于我的不信任,反而很直接地反问。

我站在自己那张黑色皮椅前,看着他,想了想,最后放弃地点头:“好吧,你写吧,尽管不怎么看好,但我还是有点期待。既然连我都会期待,那么更别说读者了。”

大作家抿了抿嘴,算是勉强接受了我的投诚。

我忽然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努力从他那波澜不惊的表情或是眼神中找到一些不同的东西:“是见飞让你有这个念头的吗?”

“什么念头?”他的眼神还是波澜不惊,但却带着稍纵即逝的温柔。

看着这样的他,我忍不住笑起来,摆摆手:“哎…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今天上午刚有一个擅长煽情的作者跟我说她以后打算改行当情景喜剧编剧了,现在鼎鼎大名的推理小说家又说要写爱情故事——天呐,饶了我吧!”

项峰临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转身跟我说:“Happy Birthday!”

我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他耸肩:“你老板今天一早在微博上说‘我家保姆今天生日’。”

“…”说实话,听到这里,我很想立刻剥了董耘那家伙的皮。但我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咬着牙苦笑说,“我这个‘保姆’好像有点贵…”

“你应该觉得高兴。”大作家撇了撇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