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不要再多买几发子弹,我们这儿最好记录的保持者,也才百分之七十的命中率哦!”老板递过来气枪,适时地提醒他。
“不用。”傅知延似乎很有自信,最好才百分之七十,垃圾。
他接过枪,掂了掂,又瞄了瞄目标气球,不够趁手,很垃圾,完全不够规格,算了,不过是一般的气枪而已。
气球是挨个排在一张红色幕布上面,每个气球相隔能有个十厘米的距离,稀稀疏疏,一般人要想命中并不容易。老板乐呵呵地看着傅知延,心说这一波又是稳赚了,舍不得钱就别带女友来玩啊!四十发想全部命中,做梦吧你!
然而很快,老板就被打脸了,第一枪,傅知延瞄准了第一个气球,“啪”的一声响,气球爆炸。
老板这才正色,上下打量他,这挺拔的身板,这端枪的手势,提枪的动作,甚至是下盘稳健的步姿…
这这这…
看起来…够专业的啊!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傅知延已经不再精确瞄准,而是“啪啪啪啪”连着放了十几枪,毫无疑问,每一枪都能命中一个气球,转眼间,红色幕布上的气球已经消耗了大半。
老板彻底傻眼。这男的,是哪里冒出来的?!
别说瞄准了打都不一定能命中,这家伙直接连发,还一枪不落!
这是来砸场子的?
不多时,四十发子弹全部打完,无一落空。
小意思。
傅知延稳稳地放下了抬枪的手臂,沉默片刻,周围突然响起了尖叫声!
“啊!好帅啊!”
“妈妈!我见到活的楚云飞了!”
“天哪你看到他拿枪的姿势了吗?简直帅瞎我!”

周围妹子们已经情不自禁开始犯花痴,叶嘉也是其中之一,她捂住了嘴,刚刚的傅知延,简直就跟民国电视剧里走出来的英武少帅一般,看呆了她。
老板自认倒霉,无奈地将毛绒熊勾下来,递给了傅知延:“小伙子!牛逼!”
傅知延浅笑了一下,帅晕了一种花痴女生,他抱着毛绒熊朝叶嘉走过来。
“给!”他掷地有声。
叶嘉的心…都要化了。
一众女生看着她,眼神里交杂着羡慕和嫉妒。
她毫不犹豫,踮起脚尖,啧的一下,吻在了他的唇畔嘴角处。
“知延哥,好棒!”她抱紧了毛绒熊。
傅知延脸上的笑,透出了骄傲,那种骄傲,考上理想的学位的时候没有过,侦破大案要案的时候,也不曾多,但是仅仅只是用看家本事给心爱的女孩赢了个毛绒熊,他真的觉得好骄傲。
叶嘉抱着毛绒熊,与傅知延心满意足地出了游乐园。
路上频频有女生回头看他们,别说傅知延顶这一张美颜盛世就够惹人眼球了,关键是人家名草有主,边上跟着的小女友还梦幻般地抱着一个粉色毛绒熊,一米八五与一米六零的最萌身高差…绝对羡煞旁人!
街道上,叶嘉情不自禁往他怀里蜷了蜷,傅知延漫不经心地…牵起了她的手,她还得曲着手臂才够他牵,就像牵了一个小女儿似的。
两个人走到波光粼粼的河边,夕阳西下,微风吹暖,撩乱她的发丝,傅知延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的脸,将发丝撩到耳畔。
动作太撩人,叶嘉脸红了。
“在一起这么久,还像刚见面的时候,这么容易脸红。”傅知延靠着河边的围栏,顺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以一种无比亲密的姿势,从背后圈住她,坚硬的胸膛贴在她的背上,她能够感受到他的心跳,那样鲜活,有生命的力度。他的腮帮子就贴在她的耳畔,呼吸很克制,也很稳,撩得她心痒痒的。
情侣姿势。
太深情了!
叶嘉脸真红得透透的。
跟傅知延在一起,她能脸红心跳一辈子。
“知延哥呢?”叶嘉侧过脸,反问他:“知延哥会脸红吗?”
他经受过心理素质的严苛训练,一般不会有这种不专业的生理反应,因为在卧底的时候,这是致命的。
“有时候会。”风淡淡地吹,他淡淡地说:“比如现在。”
话被风吹散,她被他扳起了下巴。
城市的阑珊灯火渐渐升了起来,河边倒映出一片烟火人间。
他扳过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叶嘉转身,手抚上了他坚硬的胸膛,他的心脏,如他所言,怦怦直跳。
这个吻,很缠绵,也很持久,一开始两个人都是浅浅地,温柔而克制地舔舐对方的唇瓣,似乎并不着急,因为彼此都是囊中之物,反倒不愿意这么快,就触及到最美味的东西,一点点的,加深…傅知延率先撬开了她的唇,她的齿,灼热的舌尖探入。
叶嘉的身体微微颤动,他的手从她的后背,移到了她的脖颈,用力按了按,迫使她迎上来,持续加深这一个吻,她被抽空了所有的神智,闭上眼睛,整个人在云端缓缓漂浮着,在只有他的世界里遨游着…
她的舌尖,试着卷上了他的,两相交缠,很久,很久…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渐渐…吻浅了下来,他再度含住了她的唇瓣,深情地亲吻与吮吸,宛若心尖至爱的珍宝。
她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是他因情动而颤栗的细密睫毛。
动情的傅知延,倒是让她,情动不已。
他也睁开了眼,与她对视了一番,然后再度闭上,继续吮吸…
叶嘉的手,紧紧抓着他腰间的衣角…
这个吻,漫长到仿佛世界的尽头。
叶嘉神智涣散,都快要晕过去了。
“知延哥。”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声音很低,突然伤春悲秋了起来:“你是喜欢我的吧?”
“嗯?”
她的手在他的胸膛上划起了圈圈:“哎,我就是…就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有点不真实。”
傅知延粗砺的手指尖,抚上了她略有些红肿的唇:“都这样了,还不真实?”
叶嘉沉默不语,安静地靠在他的胸膛。
他松开她,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俯身看着她的眼睛,目光虔诚:“叶嘉,我不会轻易喜欢谁,一旦喜欢上,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所以在你放手之前,我一定会稳稳地牵着你,知道了?”
她窝在他的胸膛,点头。
她的知延哥…真好。
就这样稳稳地牵着他的手,与他相知相爱,白头相偕,不问来生。
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你们的慷慨
飘然雨蝶梦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3-16 11:00:22
喵大人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3-16 12:27:31

第39章 意犹未尽

爱情让人年轻, 傅知延感觉, 年轻的叶嘉又把他带回了曾经的十八岁, 青涩,懵懂,冲动, 急躁,一腔热血而又急躁鲁莽。
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精力, 每天都在宣泄, 都在挥发。
他宛如一个青涩的少年, 情窦初开,风华正茂,看什么…都觉着美好,天那么蓝,水那么清,就连空气中, 都漂浮着春天的花香…
当然, 他深知, 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美好, 他的眼睛,被无数罪恶与黑暗所洗涤, 但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她。
-
五天之后,叶嘉才想起来要给陶荻打个电话,然而她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叶嘉抬头看向蓝天正中的太阳, 不会还在睡觉吧…
叶嘉心里有些不安,当下便回了旅店,房间里没有见到她,旅店的前台告诉叶嘉,从昨儿晚上,就没见409的客人回来。
记得陶荻说除夕夜酒吧有party,有急需人手,难不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傅知延当即开车带着叶嘉找到了什刹海边上的那家酒吧,却被对方告知,昨晚上约莫十一点的时候,有两个男人找到了陶荻,将她带出了酒吧,后面发生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还说呢,昨儿我的酒吧就缺一个唱歌的,她这一走,我这边可要抓瞎了,但那两个男人态度很强势,二话没说拉着她就走了,看样子也是个不好招惹的。”酒吧老板如是解释道。
叶嘉回头看了看傅知延:“陶荻姐在首都,没有认识的人啊!”
傅知延问酒吧老板:“你们这儿有监控吗?”
“有,大门口就有一个。”
老板带着叶嘉他们进了办公室,电脑视频画面正好是酒吧门口的大马路,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时间约莫在十一点三十的时候,酒吧里,两个男人扯着陶荻的手腕出来,在马路上撕扯了一阵,陶荻拿出手机,情绪很激动,似乎是准备要打电话报警,就在这时候,车上又下来了一个男人,陈牧山。
一看见他,陶荻的手机直接脱手滚落在地,脸色惨白,身子跟筛糠似的颤抖,似乎被吓得不轻。下一秒她转身就跑,落荒而逃,只见陈牧山扬了扬手,身边的两个男人冲上前去,抓起陶荻的手臂,将她连拖带拽地扯上了车,陶荻用力挣扎,东倒西歪,接着被他们按着脑袋,弄进了车厢里,轿车呼啸而走。
视频短短几分钟,叶嘉全身冰凉。
陶荻和养父陈牧山的感情不好,这次来首都,叶嘉也隐约猜到她和陈牧山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但是没想到陈牧山会这样粗暴地将陶荻带走!
而傅知延盯着那监控的画面,眸子里泛起了波澜。
陈牧山…
好几起与老坤有关的案子里,似乎都能够若有若无地查到一些与他和他的公司有关的蛛丝马迹,可是这个人很懂得隐藏自己,是一条极聪明狡猾的老狐狸,关于陈牧山这条线,证据一直不充分,所以没办法动他。
“人联系到了吗?”他问。
叶嘉摇了摇头:“没。”
“现在回鹿州。”
叶嘉也正有这个意思,心里面总是觉得忐忑不定,放心不下陶荻。
“那我买下午的机票。”叶嘉说着拿出了手机。
“两张。”
“嗯??”
“我跟你一起。”
-
关于傅知延为什么会突然对陈牧山的事情感兴趣,叶嘉不得而知,回去的飞机上,他也有意无意地,从她嘴里敲打一些关于陈牧山的过去,叶嘉所知的,都是陶荻告诉她的,比如陈牧山的物流公司,比如陶荻时常与他发生的矛盾,陶荻对这个养父并没有太深刻的感情,很少提及,叶嘉所知也不多。
飞机停在了鹿山机场,傅知延先送了叶嘉回去,在楼下,他的手搁在她的肩膀上,很郑重地告诉她,这件事,暂时不要管了,陶荻他会想办法联系到。
“可是…”叶嘉还有些不放心,正要询问更多,却被他打断:“没有可是,要听话。”
他让她,要听话。
看着傅知延严肃的表情,叶嘉噤了声,年初一傅知延就跟她匆匆回了鹿州,想来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可能还和陈牧山有关,他既不说,叶嘉也不再多问,她相信他,傅知延愿意帮忙联系陶荻,至少无论如何都比她自己去找,高效很多。
“那…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傅知延想了想,道:“明天早上,来局里报个案,就说…就说朋友失踪了,今天那段视频也带上。”
那段视频里明显看得出陶荻是强迫拐上了车,足以立案调查。
傅知延早就想动陈牧山了,也许这次,是个不错的切入口。
叶嘉乖乖地点头。
傅知延的手顺势落在她的脸颊,轻轻地挽起了耳畔的发丝,柔声说道:“这次来首都,没有来得及带你好好玩,不过无妨,以后机会还有很多。”
叶嘉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快上去吧。”傅知延道:“今晚好好休息,不要太担心。”
叶嘉搅着衣角,没有动,傅知延也没有动。
二十秒之后,他终于又开口,柔声问:“还有事?”
“知延哥,我们…是在一起了吗?”她声音压得很低,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路灯从头顶铺下来,他额前几缕垂发掩映着额头,眼眸里,静水流深。
这几天,过得有点晕晕乎乎,像走在云端,像做梦,那样的不真实。
就在她以为得不到答案,转身要开溜的时候,傅知延突然出声:“下雪了。”
果然,天上又开始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小雪,落在地上,迅速化掉。
就在叶嘉抬头看向夜空的那一瞬间,一记轻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叶嘉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术,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他的唇,真的好软好软。
傅知延稍稍离了些,挑了挑眼角,轻声问她:“现在,感觉真实了吗?”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快,这样猝不及防?
明明都还没用准备好,就已经结束了。
意犹未尽。
叶嘉红着脸,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亲这里,可能更深刻。”
傅知延忍不住笑,伸手摸了摸她额前的刘海:“那样,今晚也许就走不了了。”
摸头杀!
微笑杀!
还有撩人的话!
这个男人…有剧毒。
目送叶嘉上楼,傅知延转身,脸色顷刻间冷沉,拿出手机拨了出去:“穆琛,叫上晓军,来局里开会。”
“老大,今年是初一啊!”穆琛还在父母的家里陪着吃年饭。
“老坤的事,有了新线索。”
闻言,穆琛顿了顿,沉声道:“马上。”
-
第二天一大早,叶嘉便去局里报了案。
材料递交上去没多久,搜查令就已经申请下来了。
陶荻被陈牧山囚禁在地下室,地下室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她的影子就像一个半歪着的稻草人。
正中间有一张大床,床上摆满了各种各样可爱的洋娃娃,她双手被吊在了头上,半跪在了床正中的洋娃娃堆里,那些娃娃都是陈牧山买回来的,看上去逼真得有些瘆人。
陶荻身上穿的是一件可爱的公主裙,手上戴着白手套,脖子上还套着一个小铃铛。
地下室潮湿阴冷,她身上裸露的肌肤,有大片的乌青,整个人瑟瑟发抖。
嘴角上也挂着血迹和淤青,眼睛上沾满了浑浊的睫毛膏,将眼皮都糊了起来,嘴上也化着殷红的唇膏,脸颊上盛开着两朵夸张的腮红,这根本不是化妆,而是胡乱的涂鸦。
这些,都是陈牧山的杰作。
此时此刻,陈牧山嘴里叼着一根烟,拿着一根卷发棒,站在床边,修长惨白的手,撩起陶荻的长发,一缕一缕,替她卷发。
陶荻全身颤抖,丝毫不敢动弹,陈牧山现在精神已经完全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刚刚,他吃了不少药。
“乖乖,为什么想要离开我呢?我对你不好吗?”他仔仔细细地替陶荻卷了发,手拿着卷发棒,就靠在她侧面的脸颊上,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我多么喜欢你啊!在孤儿院见到你的第一面,那时候,你那么的小,一双眼睛却是水灵灵的,就像个精灵。”
陶荻强忍住心里上涌的作呕,不敢大口呼吸,她的皮肤甚至还能感受到卷发棒那灼热的温度,近在咫尺…
“求求你放了我…”陶荻提着嗓子,颤栗地哀求道:“我以后会好好孝敬你,我不会跑了,求求你…求你别这样…”
陈牧山突然将卷发棒扔在了床头,伸手直接掐住了陶荻的脖子,用力地钳制着,他白得瘆人的手背上暴起了青筋,陶荻瞪大了眼睛,舌头情不自禁地露了出来,紧接着陈牧山突然放手,她大口喘息着汲取氧气,而他反手握住她的下颌,一个粗暴的吻覆了上来,陶荻无法闭嘴,她想要呼吸,大口的呼吸,可是他的吻宛如席卷而来的暴风雨,逼得她只能用牙齿招待不速之客,用力咬下去,血腥气一瞬间覆盖了口腔,陈牧山的下唇流出了鲜血,但这并没有阻止他的暴行,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欲望。
陶荻恶心得要吐了,就在陈牧山唇齿离开的那一瞬间,一口酸水直接喷了出来,喷在了他的脸上,这两天,陈牧山没有给她喂东西,她饿了很久,胃里什么都没有了。
陈牧山似乎一点也不生气,也不嫌弃,脱掉了外套,擦了把脸,阴测测地看着她,笑。
就在这时候,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喂,谁啊!”
他的声音还有些三五不着调,晕晕乎乎。
“坤爷,那个坤…坤爷!”他一个激灵,清醒了很多:“坤爷,您怎么突然…”
“刚刚嗑…嗑了点,我在自己家里,不会有问题。”
“是…是我丫头跑路了,我去首都把她抓回来。”
“什么条子?这关条子什么事,这是我的家事…”
“坤爷您别生气。”
就在陈牧山刚刚挂断电话,门铃大作,他扶着墙歪歪扭扭地走出了出去。
门打开,陈牧山眯着眼睛,看了好久才看清楚,来的五个人,穿的是黑色的制服。
还没等他反应,几个人已经直接进了屋,穆琛跑在最前面,进屋后四处搜寻,每个房间都不落下。
“你们干什么,要私…私闯民宅吗?”陈牧山舌头都还有些麻木。
傅知延从包里拿警官证在他面前晃了晃,另一只手拎着一张搜查证:“陈先生,你涉嫌一起绑架案,我们有权搜查你的住宅,请配合。”
几位警官已经戴上了手套,在陈牧山的家里四处搜寻了起来。
陈牧山额间涌出了汗珠,可是眼睛依旧睁不开,傅知延冷眼观察着他,他的状态…很有问题,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什么绑架案!我绑架谁了我!”陈牧山满口狡辩:“你们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拿不下搜查令,陈先生要是有问题,待会跟我们回警局,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傅知延冷冷看向客厅,对正在四处查探的警院沉声喊道:“找仔细了!”
陈牧山看着正拿花瓶往外倒的段晓军,不满意地说道:“喂,你们不是来找人的?我他妈能把人往花瓶里藏?”
段晓军将花瓶回归原位,笑了笑,不言语,继续翻找着陈牧山的玄关和柜子。
他们当然不仅仅是来找人的。
陶荻的眼皮努力撑开了被睫毛膏糊住的眼睛,她嗅到了一股焦臭味,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到枕头边的洋娃娃,竟然烧了起来!
刚刚那个卷发棒被扔在床上,电源还没有关!

第40章 大难不死

枕头芯是鸭绒的, 烧得很快, 床单也迅速开始燃烧。
她强撑着站起身, 腿已经彻底麻木掉,一边连滚带爬地滚下床,可是手上还被绳子高高地捆束着, 根本跑不远,站在床缘边, 整个大床已经开始烧了起来, 边上的洋娃娃也是易燃物, 很快,浓烟滚滚,焦臭刺鼻。
“救命!”
“救命啊!”
陶荻慌张地一边大喊,一边用牙齿撕咬手上的绳子。
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
穆琛将所有房间都找遍了,没有她的身影, 他匆匆下楼, 气势汹汹朝着陈牧山走来, 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 狠狠地问道:“你把她藏在哪里?”
陈牧山冷笑着看他,不言不语。
“穆琛。”傅知延沉着嗓子唤了一声, 穆琛终于恶狠狠扔下了他,重新搜寻着各个房间,大喊着陶荻的名字。
傅知延吸了吸鼻子,好像…嗅到了什么。
循着味道, 他朝着客厅走了过去,果不其然,一扇大的立式书柜后面,有黑烟溢出来。
“快来人!把这个书柜搬开!”傅知延大吼了一声,穆琛率先跑过来,和他一起合力将书柜移开,书柜后面,是一闪小小的窄门,浓烟从窄门缝隙里冒出来。
穆琛疯了一般跑过去,揪住了陈牧山的手腕衣袖:“给我钥匙!”
陈牧山死死盯着那扇门里冒出的黑烟,显然也有些懵了,手不住地在腰间掏摸着:“钥匙…钥匙在哪里?”
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什么来,傅知延等不了他,直接套出了腰间的手枪,冲着那扇门把手“嘭嘭嘭”开了三枪,门打开了,黑烟滚滚,一股脑扑出来,穆琛率先跑进去,没多久,抱着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陶荻出来。
傅知延立刻打电话叫了120。
陶荻白色的公主裙已经被烧了大半,身上焦黑,长发也已经被火燎了大半,奄奄一息。
穆琛神情慌张,不断给她进行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却丝毫没有动静。
“醒醒。”他不断地拍打着她的脸,声音都有些抖:“快醒过来!不准死!老子不准你死!”
陈牧山怔怔地看着陶荻,脚一软,失魂落魄地跪在了地上,朝着她狼狈地爬过来,却被穆琛一脚踢开,他红着眼睛冲他怒吼了一声:“滚!”
很快,救护车和消防车同时赶到,穆琛将陶荻横抱而起,朝着门外救护车跑去,护士们帮忙将她放在担架上抬上车,穆琛回头看向傅知延,傅知延点了点头,同意他陪同去医院。
救护车呼啸着离开了,就在这时候,楼上段晓军叫住了傅知延:“傅队,找到了!”
陈牧山的书房里,找到了一柄枪和几袋零散的“药物”。
走出书房,傅知延看了失了魂的陈牧山一眼,对边上的警员挥了挥手,冷冷道:“带回去。”
-
陶荻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以后。
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叶嘉。
叶嘉关切地将她扶起来,枕头靠着背:“现在感觉怎么样?”
肺部还有些痒,身上的伤口,还有些疼。
陶荻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大难不死,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