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抚摸着时央胸前的柔软,一手扯下了她的丝袜,吻从眉心一路向下,到脸庞,鼻尖,脖颈,移至耳侧。
窗外冰天雪地,雪花纷然落下,静寂无声,时央额前缀满了汗珠,发丝也被汗水沾湿,微微喘息着,呼出白雾,极具诱惑。
肖沥下身灼热,手臂揽着她的背,肌肉结实。
整个过程,他都极具爆发力,宛如压抑已久的山洪,在屏障被猛然冲开之后,奔涌而下,一泻千里。
憋屈得环境里,没有更多的空间变换体位,他只是紧紧抱着她的腰,让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严丝合缝地贴合,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随着他有规律的运动而兴奋的颤栗,最失控的那一瞬间,她紧紧抱住他的肩膀,手指甲猛然用力,全身颤栗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而那一瞬间,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宛如野兽般的低吼,紧接着,他还非常不服气地又往里面进了进,然后低头,亲吻她满是汗珠的额头和眼睛,最后辗转到她的唇上。
时央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是全然地空白。
他吻开了她的眼睛,逼迫她看着他,然后,以无比严肃而认真的态度,对她说道:“这辈子,就是你了,跑不掉。”
宛如一个烙印,将她无可逆转地标记在了他的生命里。
…
深夜,她在后车尾睡得很香,肖沥将车开了回去,久违的云水台,他抱着她进了屋,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漫进了房间,浮光勾勒着房间里每一件物品的轮廓,和她沉静的睡颜,清清浅浅。
肖沥的吻,再度漫上了她的眉毛,脸颊,时央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推了他一把,被他反手握住,按在了头顶,然后一路往下,她原本虚掩的衣衫再一次被打开。
时央真的很累了。
“有完没完?”
“刚刚地方太小,还没有施展开。”肖沥说完,再度覆上了她的唇齿,扫荡辗转,一点一点侵占着她的领域,剥夺她肺里的空气,攻城略地。
这一场战役尤为漫长,到最后她带着轻微闷哼的哭腔求他放过,肖沥的兴奋点似乎才刚刚到来。
…
第二天清晨,阳光暖融融地照射进屋里,将周围的一切笼如一片柔和中,时央被阳光催醒,睁开眼睛的时候肖沥已经不在身边了。
满地的狼藉提醒着她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段惊心动魄,这男人二八猛如虎啊!
踩着慵懒的阳光,走下长长的楼梯,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舒心,厨房里似乎有动静,她循着声音望过去,他流线条的腰间系着一条白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将一个煎蛋放进银白色餐盘,然后从烤箱里取出两片烤面包。
他永远早起,健身,早餐,宛如修士一般,严格自律,却又充满诱惑力。
时央走过去,手环住了他的腰部。
眷恋而缱绻。
-
这几天时央心情好得几乎整个公司都能感受到她昂扬的状态。
晚上,肖沥照常来接她,毫不避讳众人的议论与目光,全心全意给她当起了称职的接送司机。
“说实在,我还是希望你能回集美。”路上肖沥对她谈及了这个话题:“跟其他的事没关系,你是我公司一员大将,就这样被齐麟挖走,我有点不甘心。”
“我不是被挖走的,是主动去了他们公司,现在离开,未免太不讲道义。”时央说道:“而且集美家大业大,人才济济出头不易。”她笑着看向后视镜里的他:“我为要为自己的将来前途的发展打算。”
肖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时央望向窗外,却突然发现,今天的路线并不是回家的路线。
“不回去吗?”
“约会。”他淡淡吐出这两个字。
“啊?”
“不愿意?”他说话的尾音下意识往上扬了扬,听起来格外悦耳。
“我更愿意和你在家里玩。”时央说:“玩你。”
你妹的!
-
肖沥在春天酒店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餐,餍足之后,他带时央去了江边,远远的能看见贯穿江流的长桥,车辆在上面来往穿梭着。江流对岸一派灯火阑珊,倒映着一整座城市的繁华。
两个人宛如冻僵的野兽一般,在寒风凛凛中站在江边看风景。
纯情老直男的心思很难懂,这种时候时央宁愿窝在家里松软的沙发上挺尸,也不想站在寒风中看风景。
“我冷。”她对肖沥说。
“我也冷。”肖沥点头同意。
“那回去吧。”
“不行。”他直言拒绝。
“你还有什么打算吗?”时央直接问道。
“那酝酿气氛,亲一下。”肖沥看着他,目光里盛满了星辉:“不然白在这里站这么久。”
时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伸手抚上了肖沥的领带,一拉,他的五官在她的瞳眸里无限放大,时央一口,咬伤了他的唇,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了一下。
肖沥被她一刺激,大掌直接换上了她纤细的腰部,用力一抬,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严丝合缝,他开始入侵她的唇齿,逐渐掌握了主动权。
就在这时,时央睁开眼睛,却看到对面的大桥上,凛冽的寒风中,站着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白色绒衣的女人,遥遥地看着他们,时央远远的都能看到她那双大大的黑色瞳眸,深不可测,仿佛要将一整个世界都吸入进去,感觉挺瘆人。
肖沥注意到时央动作听了下来,注意力不在他这里,用力地咬了咬她的下唇,时央吃痛,回过神推了他一把:“轻点你!”
“不准分心。”他说,不仅要霸占她的身体,还要占据她的心。
“对面的桥上,有人在看我们。”时央对他说道:“一个女人,穿白衣服。”
肖沥回过头,阑珊的桥上除了川流奔涌的车辆以外,别无他人。
时央望过去,眉心微微皱了起来,冷风一吹,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有点发怵:“还是快回去吧。”
chapter41
他们重新定下了婚期,肖沥安排的浪漫约会在婚礼之前,每天轮番上演,时央倒是也乐得看他到底有多少把戏还没有使出来。
“晚上去kt酒店楼顶花园吃饭。”肖沥一边开会,一边编辑短信。
很快就接到了时央的回讯:“遵命,肖总。”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正在发言的市场主管,主管被他面含笑意的目光一扫,脑子一空,顿时忘记了后面的台词,妈的,肖总几时对他们这样笑过啊。
傍晚时分,时央早早下了班,坐出租去了kt酒店,肖沥已经定好了位置,很快就有打扮体面的服务生带着时央去了顶楼的花园,安排她在能看到一整个南城夜景的位置坐了下来。
肖沥手里拿着一大把无比艳俗的红玫瑰从写字楼走出来,步伐飞扬,意气风发。
身后不少前台小姑娘围在一起,看着肖沥远去的背影,叽叽喳喳地议论着,陷入爱河的肖总,浑身上下都散发中雄性动物发.情的诱惑气息,简直不要太迷人了好吗?
肖沥地下停车场,一手拿玫瑰,另一手从兜里取出钥匙扣,按下,车灯闪了闪。
他面含温柔的笑意,嗅了嗅玫瑰的芬芳,正要上车的时候,一声:“肖。”将他的身形彻底冰冻。
那个声音来自于一位成熟的女性,带着淡淡的嘶哑,舌尖与唇齿配合着发出那个名字,含着无比诱惑的异域风情。
肖沥手上的玫瑰骤然落地,散开…
他身形僵硬地回过头,看到了那双来自地狱的黑色瞳眸,无数次将他从噩梦中吞噬的殷红朱唇,带着迷离和诱惑的独特嗓音,唤他:“肖。”
她穿着洁白的长款绒衣,黑底丝袜配长靴,一头蓬松的大长卷,浓妆掩盖了她真实的容颜,但无论是虚假还是真实,她都美得不可方物,让人不辨年龄,体态比之多年前,又消瘦了不少。
“知道我会来中国,提前给我准备的吗。”她盈盈地走过来,姿态妩媚,涂抹着黑色蔻丹的修长指间捻起散落的玫瑰花束,放在鼻尖嗅了嗅:“好浓郁的花香。”她的汉语似乎说得并不流畅,但是别具风情:“我嗅到了浓烈的情感,肖,怎么多年,想我吗?”她说完,走到他的面前,轻轻踮起脚尖,蜻蜓点水一般,亲吻了他的脸颊:“我可是…一天都没有忘记你呐!”
-
时央在酒店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其间侍者不断过来询问,是否需要上菜,时央心烦意乱地说再等一下,然后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心里有些着急,他从来不会迟到的,每一次约会,他都力求完美,那是他的心意。
而这一次,他不仅吃到,连电话也不接。
时央又等了一个小时,酒店的顾客陆陆续续离开,侍者走过来告诉时央,他们可能要打烊了。
时央点点头,拿了包离开了酒店。
晚上风声很大,呼啸着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最后一次时央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很含糊:“嗯,对不起,临时出了点事,下次再约。”
还不等时央关切地询问他出了什么事,电话已经被挂断了,空洞的占线声,让她心里有点难受。
时央回了云水台的家,一个人洗了澡坐在大床的角落,手里紧紧拽着手机,等到深夜,不知怎么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一直到次日天亮,她依旧保持着昨晚的睡态,连衣服都没有脱,而身边的大床被单整齐平铺,肖沥一夜未归。
什么样的事,能磨他一夜的时光?
时央有些急了,她又给肖沥打了一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
中午时央抽空去了一趟集美集团,公司的人都认识她,前台的小姑娘直言说道:“肖总今天没有来上班。”
没有来上班…
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个下午,时央总算接到了肖沥的主动来电,电话里她都快要崩溃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他们说你不在公司,我以为你…”她说话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哭腔。
肖沥的声音压得很低:“抱歉,我现在很好,暂时不要来找我,嗯,注意保暖,多穿点。”说完还不等她回话,他又挂掉了电话。
时央有点凌乱,这个电话应该是他打过来报平安的,但是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感觉就像…陷入了传.销组织似的。
不过时央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些,之前进行过各种可怕的设想,出车祸,被人暗杀…什么都有,吓得她魂不守舍的,现在听到他的声音,稍稍安心了许多。
-
晚上,时央陪着齐麟在云海大酒店和一位重要的客户谈合约,一行人刚刚走进酒店,电梯门迎面打开,就看到肖沥从电梯里走出来,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身材曼妙的女人,时央其实第一眼是落到这个女人身上的,她实在太美丽,容颜清雅,一颦一笑韵味十足,不可方物这个词,宛如为她而造。
时央的目光顺着她的手,看到了她挽着的肖沥,他们的身形贴合,动作亲密。
时央只感觉呼吸都有些迟缓…肖沥也看到了她,他清冷的目光直视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迅速地移开了,仿佛陌生人一般,和她擦身而过…
“时央。”齐麟在电梯里唤了她一声,她才后知后觉地走进去,疼痛感一点点,从心头蔓延开,延伸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走出电梯的一瞬间,齐麟突然拉住了时央,轻声在她的耳畔说道:“这种事很正常,坚强点,不要影响工作。”
“不会。”时央的声音低沉,深黑的眸子也笼上了一层灰。
很正常吗,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
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这两个词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和他联系到一起,他是十年如一日守身如玉的肖沥啊!
那个女人的身影再一次在她的脑海里重新勾勒,无可否认,她的美丽宛如大片盛开的罂粟花,那般璀璨夺目,无人能掩其光芒。
谁能抗拒罂粟的诱惑,恐怕没有吧…
饭桌上,时央给齐麟挡了不少酒,似乎有意识地想要把自己的灌醉,合同顺利地签了下来,她也没有停下手中的酒杯,推杯换盏,喝得昏天黑地。
齐麟扶着她从酒店走出来,时央脸上泛着酒后特有的红晕,他将她放到了副驾座,系好安全带,一如她当初照顾喝醉的他一般。
“回哪里?”齐麟坐进车厢以后,看着她问道。
“回家。”时央声音有些含糊:“送我回家。”
“哪个家?”齐麟无奈地问道。
“云水台…是我的家啊!”她说完,竟别过脸去低沉地哭了起来,趴在车窗边,身形以下一下地抽动着。
齐麟的心狠狠一痛,终于还是猛地踩下了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良久,时央安静了下来,目光无神地望着窗外快速飘过的车灯,宛如飞速闪过的幽灵,她的眼睛里一片虚无。
“和他在一起这么辛苦的话,就来我的身边吧。”齐麟柔和的声线撕开静谧的气氛。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齐麟的心跳加速,可是等了良久,没有等到她的回音,他微微侧过头,她已经趴在窗边睡着了,修长的睫毛上还缀着几滴眼泪,鼻尖红红的,嘴唇也水润绯红,这个样子,还真是勾起人犯罪的欲望,而齐麟看着她,却只有心痛。
-
南城正月十五的慈善晚宴,在海天酒店举办,晚宴上名流淑女云集,觥筹交错,一派合乐的气氛。
齐麟端着红酒杯,和几个政商界人士聊天,他在宴会之上总是备受瞩目的那一个,谈笑风生,潇洒自如,总是能赢得众多名媛的目光和青睐。
而齐麟的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到了宴会厅的另一端,那个同样备受瞩目的男人身上,他的身边,依旧站着那日所见的女子,她仿佛天生自带一种华靡的气息,皮肤比月光还要白上几分,她的容貌,是那种让人一见,便无法移开目光,她太美丽而高贵了,整个宴会厅所有的女孩在她面前,都不禁黯然失色。
这样的女人站在肖沥的身边,齐麟甚至已经有点能够理解,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能够抗拒这宛如□□一般的绝世容颜。
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暗夜里的妖,盛开得肆无忌惮,偏偏又是一袭白衣,圣洁与妖冶,集于一身。
齐麟仰头,一口咽下手里高脚杯中的红酒,放在服务生的托盘里,然后朝着肖沥走过去。
“女士,我可以向您借肖先生一段时间吗?”齐麟走过去,对那位女人礼貌地说道,完全没有看肖沥一眼。
“我喜欢绅士,去吧,先生们,只是不要太久。”那个女人说话的生意带着异域的情调,但对汉语的掌握却很熟练,殷红的唇齿张阖,声线宛如女妖的歌声,能让人着迷。
chapter42
齐麟和肖沥走到了后花园的廊台上,这里空无一人,甚至连虫鸣都已经寂寥无声,肖沥朝着大厅看了看看了看,又往廊台的深处走了几步,才转过身来,表情淡漠地看向齐麟:“什么事?”
“你怎么回事?”齐麟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直言问道:“家里放着一个,这里有带着一个,你以为你是谁啊?”
肖沥目光清浅,看着前方朦胧的夜色,丝毫不跟他客气:“你又是谁?管得这么宽?”
“时央是我的员工,她最近的状态非常不好,严重影响工作,我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开除她,要么治好她。”齐麟看着肖沥说道。
肖沥有些不耐烦了:“齐麟,你他.妈怎么就这么爱惦记我肖沥的东西呢?小时候,你跟我抢玩具,接手公司了跟我抢客户,现在你他.妈还要跟我抢女人,你不腻啊?”
“你的女人。”齐麟冷笑了一声:“你能把她照顾好吗?她昨天晚上喝醉了跑到江边吹了大半夜的冷风,今天早上高烧接近四十度,直接在公司晕了过去。你他妈怎么那么贪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吗?过去我只当你是性格冷漠,没想你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肖沥的手里拳头紧握,微微颤抖着,沉声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关心啊?自己去找她,我不会告诉你的。”齐麟转身就走,肖沥加快了步伐追上他,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齐麟,我现在不能见她。”他神色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宴会厅,声音急促:“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齐麟狐疑地看着他:“肖沥,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就问你她怎么样了?吃药了没?还烧着吗?”肖沥声音很激动,却又努力压抑克制着。
“已经退烧了,现在在家里,你的家里。”齐麟看着他,终于还是说道:“不肯去医院,一直在等你回去。”
“我不能回去。”肖沥摇了摇头。
“怕冷落了你那位美丽迷人的女伴,惹她生气?”齐麟嘲讽地说道:“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虚伪,既放不下家里的,又惦记这个,累不累?”
“不是。”肖沥有朝着宴会厅那边看了一眼,低沉地说道:“你帮我照顾好她。”
“我会照顾她,但不是帮你。”齐麟闷哼一声,觉得很不可思议,总觉得今天的肖沥和以往大不相同,感觉怪怪的,过去的他,素来镇定自若,脸上可不会露出这样慌张的神色:“我是帮我自己,时央是个迷人的姑娘,你的眼光一直很好。”
“你不懂我的意思!”肖沥有些急了,伸手用力地握了握齐麟的肩膀,眼神紧张而慎重:“我是让你,保护好她。”他加重了保护这两个字的语气,然后从包里摸出了钥匙递给齐麟:“这是我家的钥匙,你住进去。”
齐麟没有去接肖沥手上的钥匙,他神情讶异地看着肖沥:“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事?”肖沥的语气让他有点紧张了,这人今天,实在反常…
就在这时候,肖沥那位美丽的女伴从宴会大厅走了出来,站在落地窗边,对他们挥了挥手,她光滑的手臂上带着宛如月光般的白手套,优雅高贵,落落大方地看这俩人,微笑。
齐麟莫名却打了一个寒颤。
“跟她有关?”他最后问道。
“记住我的话。”肖沥不动声色地将钥匙递给了齐麟,然后转身朝着她走去,她见肖沥过来,脸上笑意更盛,越发妖冶,宛如开在黄泉路上的红色的曼珠沙华,死亡之花。
她挽着肖沥的手臂走进了宴会厅,还不忘回头看了齐麟一眼,齐麟隐在背后的手里,紧紧拽着那把钥匙,被她的目光微微一扫,竟感觉毛骨悚然。
-
齐麟捉摸不透肖沥的心思,看着自己手里那把钥匙,难不成他真的要将时央拱手让出?这不是他的性格啊!
虽然心里犹疑,不过齐麟还是听了他的话,去了云水台的别墅,咔吱一声,门开了,房间里一片漆黑,紧接着他就听到了静谧的黑暗中,她步履匆忙的脚步声。
还没来得及开灯,她便已经匆匆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肖沥。”她的声音因为发烧的缘故还有些嘶哑无力,她抱得那样用力,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他。
齐麟的心隐隐有些生疼,终于他还是说道:“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时央先是一惊,然后放开他连着退后了几步,齐麟摩挲着墙壁,打开了灯,强光刺得她眼睛有些难受,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齐总,你怎么…有钥匙?”
齐麟换了鞋走进来:“肖沥给我的,他让我住进了来。”
时央看着齐麟,眼睛眨了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为…为什么啊?”
“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齐麟将钥匙往桌上一扔,然后朝着她走过来,伸出冰凉的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还有点烫,退烧药吃了吗?”
“吃了。”时央乖乖回答。
“晚饭吃了吗?”齐麟又问。
“还没…”
于是齐麟扎好了围腰,去厨房忙碌了。
时央看着他的背影,拿起了手机,思忖了很久,终于还是给肖沥打了一个电话。
她想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整天不落屋就算了,怎么还支使这么个大男人住进家里来啊,这太荒谬了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接了起来,时央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充满魅惑力的声调:“找肖沥吗?他在洗澡,我会转告他你的来电。”时央什么话都没说,电话就被挂了。
她呆呆地愣了好久,脑门子一抽一抽地又疼了起来。
肖沥,你很会玩嘛…
电话被她重重地掷了出去,砸在窗户上,齐麟从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迎上了时央冷得快要杀人的目光,连忙又把脑袋缩了回去,他不想被误伤。
-
肖沥洗完澡出来,还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衣,用毛巾擦着湿润的发丝,出来就看到朱莉坐在沙发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你怎么进来的?”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只要我想,我能够去任何地方。”朱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似乎蒙上了一层时光的烟尘:“刚刚有女人给你打电话了,我心里很不舒服。”
肖沥走过来拿起电话看了看,目光深邃而寒凉:“只是公司的员工。”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肖,听说你结婚了。”她站起身来,和他面对面而立,一双眼眸将他深深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