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安可柔和寂绯绯发生冲突,连带着也开始讨厌寂白,在班级里给寂白使绊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寂白并不想理会她。
殷夏夏气不过,帮寂白出头:“你说什么呢,别以为我们听不到!”
“说的就是你寂白。”安可柔指名道姓地说:“不就是会几句英语吗,卖弄什么。”
“我们白白的英语就是比你好,不服气啊,忍着!”
“谁说她英语比我好了!她上学期英语考试还不如我呢!不知道从哪里学了几句口语就在课堂上卖弄,真恶心。”
“你嘴真脏!”
“殷夏夏,看着人家是富家小姐,你上赶子抱她大腿的姿势太丑陋了吧。”
“你...你胡说八道!”
殷夏夏气得脸都红了,寂白伸手拉了拉殷夏夏的袖子,回头望向安可柔:“劝你善良,不要惹我。”
“哟,还威胁我!我偏惹你怎么了!你姐姐我都敢惹,我还不能惹你了?”
安可柔走到寂白面前,抓起她纤瘦的下颌,死死捏着她的脸,威胁道:“我能把你姐姐搞进医院,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有同学报告了班主任,班主任及时赶到,斥责了安可柔,阻止了一场风波。
事实证明,做人还是应该给自己留条后路。
寂绯绯养好了伤重新回学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安可柔算账,现在寂绯绯最具杀伤性的武器就是她庞大的粉丝团,所以她发了一条微博——
“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跟绯宝们坦白,那日的事故并不是意外,而是因为我和@可可可可可柔 同学发生了一点口角和争执,这才出了事,在老师的协调下,我们已经握手言和了,这件事我也有错,已经向她道歉了,大家就不要追究了哈。爱你们【比心】”
寂白一刷到寂绯绯的这条微博,就知道,安可柔完了。
果不其然,这条微博的评论区一改往日温馨有爱的画风,清一水儿的全是咒骂安可柔的评论。
“艹,什么人啊这是...我们绯宝是病人,你还没有良心!”
“心疼绯宝,受害者居然还要跟加害者道歉,这是什么世道!”
“求你做个人吧!”
“老子真想人rou这贱货,代替她爹妈好好管教她!”
“用得着人肉吗!这贱货不就是绯宝的同学。”
......
寂白戳进了安可柔的微博,安可柔的微博就跟圈地自萌的女孩的微博一样,喜欢发一些美食和自拍照,不过出事以后,她第一时间便清空了过去所有的内容包括照片,同时关闭了微博评论。
那几天,安可柔甚至都没有在学校露面,这样做是正确的,因为那几日校门外总会看见一些年轻男女的陌生面孔。
寂白怀疑,她们都是来找安可柔麻烦的“绯迷”。
安可柔家境富裕,也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她知道寂绯绯也很喜欢谢随,所以一直很讨厌寂绯绯,看不惯她的虚伪做作。
那次体育课,她也就随口嘲讽了寂绯绯几句,寂绯绯心高气傲,凡事不甘人后,主动提出要和她比跳高,这才出了事。
寂绯绯的那条微博,语气暧昧,明面上客客气气,但实际上她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安可柔的身上,甚至暗示粉丝,她被按头向安可柔道歉了。
护主心切的粉丝们立刻就炸了。
至于粉丝自发的网络暴力行为,那可就全与寂绯绯无关了,她甚至还劝网友们冷静,不要为了她伤害别人,可是她越是这样说,网友们的谩骂就越加疯狂......
寂绯绯诱导粉丝的手段,上一世寂白可是沉痛地领教过了。
然而这件事发酵三天以后,安可柔突然发了一条微博,在微博里,她愤慨地控诉了寂绯绯的恶劣行径,同时,她竟还把寂白的微博也圈了出来!
“你们以为她是什么好鸟吗!她根本就是个吸人血的恶魔,你们问问她妹妹寂白就知道了@小新的小小白 ,寂白做错了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被被寂绯绯疯狂吸血,寂绯绯根本就是骗子,她欺骗了你们所有人!”
这条微博发出来,安可柔迎来了新一轮的疯狂咒骂。
寂白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继续听课。
她早就警告过安可柔,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些日子安可柔在班级里多方面针对自己,现在出事才想起她。
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随随:我就是喜欢淋雨,阿嚏!我不需要任何人心疼。【偷偷观察表情
昨天今天的红包,今晚来发
破费了,鞠躬。
谢谢仙女们的营养液
你心疼我
安可柔走投无路,于是cue到了寂白,希望她帮忙解释。
现在,寂白的微博粉丝量几乎是呈次方数增长,无数网友询问寂白,让她解释一下吸血的事情,甚至还有几个昏头的网友厉声质问她,为什么要和安可柔沆瀣一气陷害自己的姐姐。
寂绯绯的微博粉丝数百万,但并非所有人都在关心寂绯绯撕逼的事,年龄稍大的网友对此事不置一词,激动跳脚的都是比较容易被煽动的年轻粉丝。
仅仅一天时间,寂白的微博粉丝数量达到了四万。
网友们都等待着寂白的回答。
不过要让他们失望了,寂白不会回应任何事。
一则安可柔曾经疯狗乱咬人地针对过她;二则,现在还未时过早。
重生回来,寂白明白了一个非常深刻的道理,你能说出来的委屈,都不叫委屈,而是辩解;只有别人感觉到你的委屈,才是真的委屈。
所以她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去诉苦了。
寂绯绯心里是有点害怕的,寂白的微博现在被很多粉丝发现了,她非常担心妹妹会说出有损她形象的话。
不过幸好,寂白的微博一片安静,并没有回应安可柔。
寂白的微博里大多是积极美好的内容,譬如去闺密家开趴,或者逛逛街喝奶茶之类......虽然偶尔流露出对输血的不愿意,但是言辞并不激烈,也没有说寂绯绯的坏话,对她没不良影响。
寂绯绯安心了,和寂白僵持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又开始虚伪地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父母看到这样的情形,自然满怀欣慰。
半个月后,安可柔的父母登门,亲自向寂绯绯道歉,希望她能放自家女儿一马,现在安可柔整天神神叨叨的,看了医生说可能出现抑郁的倾向。
这一切全拜寂绯绯所赐,安可柔的父母对寂绯绯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为了自家女儿能够从这段噩梦中走出来,他们还是腆着脸登门,亲自向寂绯绯道了歉。
寂绯绯接受了长辈的道歉,出面安抚躁动的粉丝们,说这件事是一个误会,现在安可柔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希望粉丝们不要再对她进行人身攻击,让这一切过去吧。
粉丝们骂了好几天,终于是骂不动了,消停下来,安可柔也删掉了@寂白的微博,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半个月后,安可柔回到了学校,原本开朗的性格变得有些阴郁。
相安无事到了九月下旬,谢随和几个哥们走出教学楼,路过重新翻修的自行车棚。
几个没长眼的大男孩一阵风似的跑过,带翻了一排的自行车,哗哗啦啦的连锁反应,惊得路人回头观望。
谢随揉了揉耳朵,偏头便望见了倒在地上的一辆粉白色的小车。
小车是折叠式的,车身被擦洗得干干净净,笼头前还挂着清新的白色小篮子。
几个黑T恤大男孩对自己的无心之失浑然不觉,嬉笑打闹着离开,不想谢随突然侧身,挡住了他们前面的路。
几人防备地问:“你干什么?”
谢随望向那辆粉红色的小自行车,冷峻的眉眼挑了挑,嗓音低沉而冰冷——
“扶起来。”
黑T恤的男孩讪讪地说:“你管太多了吧。”
谢随微微侧头,活动了一下脖颈,动作略有些跋扈。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黑T恤男孩惹不起谢随,心里发怵得厉害,只能服了软,走到自行车棚边,将四下里绊倒的自行车一一地扶起来。
“这样行了吧。”
谢随给他让开了道,语调平静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味道——
“走路看着些。”
待那几个男孩离开以后,丛喻舟溜达到自行车跟前,摸着下颌观察了好一阵:“让我用火眼金睛好好看看,这车是...女孩的?”
谢随没有理他,屋子从包里摸出湿纸巾,擦了擦自行车坐垫上沾染的泥灰。
“不会吧!就这小车车,还劳烦您老人家亲自擦拭呢,交给我得了。”
丛喻舟正要接过纸巾,谢随推开他:“不用。”
丛喻舟眼角晕开了笑意,抱着手臂和兄弟们斜倚在边上看热闹:“随哥,她这车篮子好像歪了。”
谢随绕到前面检查,车篮子还真是歪歪斜斜地耷拉着。
这个容易,掰正就行了。
他伸手一掰,“哐”的一声,车篮子他妈居然掉下来了!
谢随看着手里的车篮,又抬头望了望几个兄弟,嘴角扯了扯。
丛喻舟也是一脸懵逼:“这...随哥不愧是拳王,好手劲儿啊。”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寂白背着书包从教学楼出来,车棚边停下脚步。
她的车篮子还在谢随的手里。
“......”
被她那双黑漆漆的鹿眼凝视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谢随,有那么一瞬间,居然他妈的心虚了。
“谢随,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寂白的嗓音略带自然的沙哑,语气如同她的表情一般,波澜不惊。
不知道为什么,谢随很喜欢听她叫他的名字,谢随,谢随,调子很沉,但是带着一种特别认真的质感。
“我...”
什么都能丢,面子不能丢。
谢随当下便冷了脸,凶狠地说:“这什么破烂玩意儿,挡着老子的路了。”
他说完,还把篮子掷了出去,篮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寂白的脚下,更加变形了。
丛喻舟嘴角抽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大哥啊,追女孩不是你这样追的啊!
寂白眼睁睁看着车篮子滚到了脚边,她蹲下身把它捡了起来,拍了拍灰尘和泥土,一言不发地走到车边,尝试着将它装回车龙头上。
谢随扬声问:“不生气?”
寂白老实地说:“我怕你打我。”
“他妈你怎么总觉得老子要打你。”
寂白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扫向他:“你骑车撞过我。”
谢随喉结上下滚了滚,良久,他视线侧向一边,憋了很久,也没能憋出一句对不起。
谢随何时跟人说过对不起。
寂白见篮子实在是装不上去了,只能放弃,将篮子挂在车后座,反正学校外面还有修理铺。
寂白推着车要离开,经过谢随身边的时候,谢随突然伸手掌住了她的肩膀。
衬衣的料子是雪纺的,很柔,也很单薄,他甚至透过衣料摸到了肩带的形状。
艳阳高照的一天,气温很暖,风很燥。
他发觉自己的掌心有些潮,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湿?”
话刚问出来,身后一帮男孩立刻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坏笑。
他问得有歧义了。
寂白的脸颊变得绯红,她的体质和别的女孩不一样,纵然是在盛夏,别的女孩身体都不会多汗。
偏偏她,即便是在冬日里,只要气温稍高,她都会出汗。
所以她每天都会洗澡,纵使如此,还是招架不住她身体的“充盈”。
上一世,谢随总会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身体那么湿?
寂白会屈辱地咬住牙,她才不会告诉谢随,热起来的时候,她真的很想...
可是下ti受过伤的谢随,偏偏不能。
寂白敏感地往后退了两步,因为车棚狭窄,她又推着车,险些绊倒了。
谢随连忙伸手揽住她,这一揽,她直接被谢随兜进了怀里,脑袋重重地砸在了他坚硬的胸肌上。
鼻息间,充盈着他身体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薄荷草的气息,让她想起了躁腾腾的夏日。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身体很烫,寂白感觉到他肌肉充实的密度...
她立刻挣开了他,防备地往后退了退。
谢随看了看自己的手,更润了,他后背脊梁骨窜起了一阵激灵。
她的身体也太水了吧。
寂白以为他是嫌脏,红了脸,咬着牙推车离开:“你别碰我了。”
谢随望着她的背影,心脏都快跳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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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白心里也暗骂谢随,蛮横不讲理,不过仔细一想,他什么时候讲过理,从来都是这样胡搅蛮缠。
她将自行车推到了校外的修车铺:“师傅,你看我这篮子,能装回去吗?”
师傅穿着黑漆漆的皮革围裙走过来,接过寂白的车篮子说:“你这都变形了,装不了了,换一个吧,我这里什么样的篮子都有,你选选。”
“不能修了吗?”
“修不了,这都坏成什么样了。”
“那新装一个多少钱啊。”
“五十的七十的,你想要好一点的也有,一百二。”
“这也太贵了吧。”
寂白家里虽然不差这点钱,但是她决定了要在二十三岁之前经济独立,所以平日里不会乱花钱,零用钱生活费什么的,全都攒着,能多一分是一分。
就在寂白纠结之时,男人走了过来,捡起了地上的铁篮子,不由分说便推起了寂白的自行车,离开。
“哎!”寂白追上去,按住车龙头:“谢随,你干什么!”
谢随偏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能修。”
寂白半信半疑地跟着谢随,走在他身边。
他个子高大,推着她的粉白小自行车,看上去挺不协调。
走了得有好几公里了吧,寂白实在忍不住,问道:“什么地方能修呀?”
“哪那么多废话。”
寂白顿了顿,决定放弃,他不想说就不会说,阴晴不定,谁都摸不准他的心思。
她沉默了几分钟,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忍不住问:“谢随,你为什么会送我止疼药?”
“不知道。”
“哦,那...谢谢。”
“闭嘴。”
“…”
他就是这样一个怪人,寂白已经放弃和他交流了。
谢随将自行车推上了长江大桥的人行步道,左侧是奔流不息的车道,而右侧是波涛汹涌的江面。
江风很大,吹拂着寂白额前的刘海,招招摇摇,抚着她的鼻尖,微痒,她伸手揉了揉。
偏头发现谢随在看她。
被抓包的谢随立刻别过头,故作漫不经心地平视前方。
寂白看到他左耳上的黑曜石耳钉切割了夕阳光,刺眼灼目,很漂亮。
男孩戴耳钉很骚,但他不,他的气质很硬,耳钉也能戴出他独特的男人味。
“这都过江了,你到底带我去哪里啊。”
谢随依旧不说话,过了江之后,他将自行车停在了桥头两间铺的汽修店。
寂白打量着店铺,铺子坐落在桥头的十字路口边,烟尘很大,不过位置还算不错。
店铺里停了两辆看上去非常酷炫的改装超跑,有几个工人正在车底忙碌着。
“小随来了。”
“嗯。”
谢随熟门熟路地走进去,拿出了镊子铁丝一类的工具,蹲下身对着铁篮子捣鼓了一阵,然后将篮子装在自行车龙头上,用钢丝固定住,甚至还拿出了电焊枪,啪啪啪地打了火
寂白忐忑地问:“这样行不行啊。”
谢随完全没有理会她,将铁篮子焊在了龙头上。
“那人骗你。”他开口说:“能修好,他骗你买新的。”
“哦。”
“以后车坏了,可以来找我。”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找别人会被坑。”
寂白不知道,谢随还有这种手艺,她只知道他会改装赛车,没想到还能修自行车。
篮子被稳稳当当地装在了车龙头上。
“谢随,这里是你家开的啊?”寂白望了望这间汽修铺,铺子门面还挺大,里面有不少改装车。
“不是。”谢随淡淡道:“我在这里打工,管住宿。”
“噢。”她都差点忘了,谢随出身底层,很穷。
不知道为什么,寂白心里有点酸,其实一早就知道他很苦,但是知道归知道,亲眼看见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谢随何等敏锐的心思,一眼便看出了少女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脸色沉了沉:“看不起老子?”
寂白连连摇头,不是的!
她或许会看不起寂绯绯的虚伪,安可柔的嚣张,甚至父母的无能和偏心,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不会看不起,就是谢随。
其实谢随也是故意吓唬她的,他能感觉到,寂白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她眸子里透着一股温暖与美好,令他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那我知道了。”
寂白连忙问:“你知道什么了!”
少年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心疼我。”
作者有话要说:随随:那我自己找糖吃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破费了-3-
直播
寂白隐隐约约知道,高中的时候,谢随挣了很多很多钱,可是那场惨烈的事故以后,他的钱全部用于医疗和赔偿,负债累累。
寂白一直觉得,命运对谢随实在太苛刻了,他没有好的出身,甚至拥有一个平常普通的家庭,对他而言都是奢望。
他隐忍、拼命,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去挣。
可是命运与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失去了尊严,一无所有。
命运何曾对任何人公平过,在最好的年岁里,寂白失去了健康,也失去了生命,难道这就应该是她的宿命吗。
寂白不甘心,她不会再让悲剧重演,无论是她的…还是谢随。
这时候,几个男孩骑着车来到了车铺,丛喻舟说:“随哥,准备准备,今晚拉力赛跑回虎山,和秦少他们约了,一场能跑下来能有五位数。”
寂白走了两步,她又按下了刹车,回头。
谢随站在赛车前,浓烈的夕阳余霞在他的背后染开大片殷红的色彩,他左手随意地揣兜里,他颀长的身形变成了剪影,看不清神情。
她掌着车龙头,单脚撑着地面,唤了他一声:“谢随。”
谢随回头望她。
“你能不能别去赛车啊?”
谢随还没回答,丛喻舟几人却都笑了:“怎么,小同学想约我们随哥出去玩啊?”
“不是,我就...觉得很危险。”
寂白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如果告诉谢随,你继续玩赛车,将来肯定会出事,连男人都当不成了。
他会不会觉得她在侮辱他啊。
那样真的会挨揍吧。
“小同学,你是在关心随哥吗?”
“不...不是。”寂白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如果一定要去,那你开慢点。”
他出意外应该没那么快,在寂白的印象中,高中在学校里经常见到谢随,他出事以后办理休学,自那以后就不再见面了。
推算时间,至少应该是在高考前夕。
谢随微微侧身,夕阳洒在他的侧脸,刘海遮着眼睛,嘴角扬了扬:“开慢点,我怎么赢?”
“呃...”
寂白觉得总不能为了赢钱,丢了命。
而谢随轻挑地笑着,欣赏着她绯红的面颊:“不赢,你养我啊?”
寂白的小爪子紧紧地攥着书包的肩带:“赚钱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要玩命。”
“不玩命,挣不了大钱。”
挣不了大钱,就养不了他想要的女人。
“快回去吧,寂小白。”
谢随温柔地唤了她的名字,便不再废话,拉开超跑车门,上了车。
丛喻舟几人也跟着上了另外一辆车,超跑油门很大,哼哧哼哧地从她身畔飕飕地驶过了。
寂白回到家,父母和寂绯绯已经在吃晚饭了,因为姐姐身体不好,他们吃饭从来不会等寂白。
这个家庭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寂绯绯的身上。
陶嘉芝问了一句:“白白怎么才回来,去哪了?”
“自行车坏了。”寂白解释道:“我去修车了。”
“快去盛饭,吃了饭之后,陪你姐姐练习。”
“练习?”
陶嘉芝说:“你姐姐要参加艺术选拔比赛,你拉大提琴给她伴奏。”
“是骆清老师的选拔赛啦。”寂绯绯解释道:“如果能选上,就可以去市里表演,高考的时候还可以加分呢。”
寂白漫不经心地说:“那个比赛我想单独参加。”
“你干什么要单独参加,跟姐姐一起不好吗?反正都是两个人报名,你也不会亏损。”
寂白当然知道寂绯绯打的什么主意,虽然两个人合作参赛,报的是两个人的名字,但是寂绯绯跳舞,她拉大提琴,观众肯定是最容易被视觉动作所吸引,而忽视听觉感受。
寂白依旧是寂绯绯的陪衬。
“妈妈,这次我想单独演奏。”
陶嘉芝还没说话,寂绯绯却开口了:“妹妹,你真笨,跳舞弹琴的参赛者肯定不少,要是咱们单独分开表演,不一定能竞争得过她们。可是如果我们强强联合,那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我们肯定能脱颖而出的。”
“但是...”
“白白,不要任性,这次就听姐姐的。”
“妈妈!”
“姐姐是病人,你应该让着姐姐。”
“......”
又来了,从小到大都是这一番说辞,姐姐身体不好,你做什么都应该让着她;姐姐身体不好,你给她输血也是应该的;姐姐身体不好,家里有最好的都应该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