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有两个女人坚持不下去,将红肿的手捞了出来,同样免不了被公子哥们的一顿暴走。
耳边是男人的咒骂,女人嘤嘤的哭泣和痛苦的呻|吟…
最后只剩了一个女人和许刃还在咬牙死磕。
锅里的水已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小水泡,咕噜咕噜。
那个女人明显已经受不住了,正要拔出手,公子甲直接叫了跟班过来,按住了女人的肩膀,强迫她的手抵在锅的内壁,不许她将手伸出来!
“啊!啊!”女人开始惨叫,声音无比凄厉!
“许刃,就这一次,咬牙给老子挺过去,你要是敢把手伸出来,老子要你这辈子不得安生!”程厉铭的威胁在耳边响起。
许刃咬紧了下唇,嘴皮已经开始发白,咬破了皮,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锅里的水已经冒出了腾腾的白雾水蒸气,沸腾起了水泡泡,咕噜咕噜,女人的手还被几个男人压在锅里,她死命挣扎,惊声尖叫,声音无比凄厉悲惨,宛若置身人间炼狱。
终于,女人翻了白眼,昏死了过去。
最后一刻,许刃终于是受不住了,低沉地嚎叫了一声,从锅里将手抽了出来,他的整个手臂已经红肿不堪,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水泡,惨不忍睹。
那个女人奄奄一息地也被拉出了电磁锅,往地上一躺,不省人事。
公子甲赢了程厉铭。
程厉铭一声暴喝,一脚踹在了许刃的肚子上,接连几脚,在他身上狂躁地发泄着。
“操|你妈!我操|你妈!我操|你妈!”
许刃瞪他,眼框崩裂,满布血丝,快要瞪出血来似的,嘴一直在呢喃,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轻不可闻,程厉铭俯下身,凑近他的耳畔,却听他嘶哑却有力的声音,喃喃道:“我妈死了,你操|鬼去吧!”
这一句话,瞬间激怒了程厉铭,他转身,端起了桌上电磁锅,朝着许刃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踹开,程池和杨靖冲了进来,正逢程厉铭要将锅里滚烫沸腾的水全部倒在许刃的身上,程池根本没有多想,直接朝着许刃扑过来,背对着程厉铭,将他紧紧护在怀里。
小小的臂膀,抱着他的头,将他一整个,护进自己柔软小巧的胸脯,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管了!
要死一起死,
要活,让他活!
许刃意识散乱,但他嗅到了程池身上独有的体香,像是牛奶和玫瑰的混合,那味道,叫他安心。
杨靖没有拉住程池,吓得快要魂飞魄散,跟着冲了过去,一把将程厉铭给推开,程厉铭手里的电磁锅脱手飞了出去,打在了墙壁上,锅里滚烫的沸水全部洒在了地毯上,幸而没有人受伤。
程池死死抱着他,看到了他手上满是水泡,整个人都被吓懵了。
许刃将手藏到了背后,睁眼,无力地看着她,两个人脸贴得很近很近,呼吸交织,他清晰地看到程池眼睛里漫起的水色。
“程池。”他的嘴喃了喃,声音很柔,没有力气,轻不可闻。
他用只有她才懂得唇语说:“你像个天使。”
天知道,他多想见她,多想多想见她,现在的她就跟天使一样,在满是恶魔的修罗地狱,她在他眼里都发光了。
程池险些哭出来。
母亲死后,她从不哭。
这一次,她眼里泛了泪花。
“程池,你怎么来了?”程厉铭显然也没想到,很是诧异。
杨靖走过来,宽阔的肩膀,将许刃背起来。
程池恶狠狠地瞪着程厉铭,大声对他喊道:“我有没有说过,你不准搞他!”
程厉铭看向程池的目光很复杂,这个家里,与程正年一样,他最喜欢的就是程池,不管在外面多么顽劣,在程池面前,总归算得上是一个好哥哥,从小待她便是百依百顺,宠得不得了,一定程度上来说,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妹控,所以上一次在家里,程池打断了他的话,他便有了心,没把许刃在夜总会工作的事告诉程正年。
“妹。”他皱着眉头,很是有些懊悔地唤了她一声:“对…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这么…”
这么在意他。
“现在你知道了。”程池吼得声音都快要沙哑了:“以后你离他远点!”
她恶狠狠地说完,和背着许刃的杨靖一道出了大宅。
程厉铭看着程池离开的背影,心情更加烦躁,一脚踹开了脚边的啤酒瓶,这种烦躁不同于之前,他嫉妒,吃醋了…
-
医院烧伤科,医生给许刃的左手进行了清理,虽然起了泡,但是幸而水温还没有到最高,只属于轻度偏重的烫伤,加之现在是寒冬腊月,创口不易感染,上药包扎都比较方便。许刃整个左小臂都被缠上了白色的纱布。
“蠢货!”
“真没用!”
“他要带你走,你就乖乖跟着走了?”
“你是不是傻!”
从医院出来,程池开车,一路走一路骂。
“不会喊人啊!不会反抗啊!”
“你说你长这一身硬邦邦的肌肉有什么用!”
“总是被人欺负,要是没我,你是不是别活了!”
车后座的许刃突然轻笑了一声。
后视镜里程池瞥到他脸上稍纵即逝的笑,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使劲儿瞪他。
“有什么用,以后也许你会知道。”他轻喃了一声。
“什么?”
许刃不理她,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
“程池。”他又唤了她一声。
“干什么。”程池没好气地问。
“开慢点…我想吐。”
游戏开始之前喝的那两瓶洋酒的后劲,此时此刻终于上了头。
头疼得快要炸裂了。
程池瞥向后视镜,见他眼睛紧闭着,眉心微皱,长而细密的睫毛颤栗着。
车厢里除了药水的味道,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的味道。
“你要是敢吐我车里,我让你给我吃回去!”程池凶巴巴地威胁。
虽然满是嫌弃,但她还是放慢了车速,在滨江的公路上行驶着,一道道路灯从头顶飞过,他的脑袋靠在车窗上,时而明亮,时而埋入阴影。
“程池,我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v,开启纵情篇,开始甜蜜的恋爱模式~
好怕没有人买,到这里,
你们不会抛弃我对不对,星星眼。
《心刃》是我最钟爱的一篇文。
许刃和程池,
一个破,一个立,
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
走出了一条殊途同归的路
许妹和池哥,
带给我很多感动,希望被你们喜欢。-3-


第22章 纵情(1)

“程池,我不行了。”
“哎!”程池急了, 索性直接将副驾驶座的木村原宿双肩包扔许刃脑袋上:“吐我书包里!”
许刃闭着眼睛, 一把掀开了书包,咬着牙沉声道:“停车。”
程池一脚踩下刹车, 将法拉利停在了路边, 许刃打开车门,捂着嘴, 踉踉跄跄跑到江边,躬着身子大口呕吐了起来。
程池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背影一阵一阵的痉挛, 发出作呕的声音。
冷冽的江风徐徐吹着, 她的心隐隐有些难受。
犹豫了片刻, 程池还是走了过去。
许刃胃里简直是惊涛骇浪, 中午吃的没消化的食物都给吐了出来, 一阵阵的胃部痉挛使得他直不起身, 脸色通红,眼睛肿胀。
恍然间,感觉背后有人轻轻地抚着他的背, 一下又一下。
吐过之后,许刃稍微好些了,手撑在膝盖上,勉强站起身,回头,发现程池真的站在他的身边, 给他顺气,同时朝地上那推呕吐物投来淡淡的一瞥。
“啧。”她捏了捏鼻子,一脸嫌弃的表情,从包里拿出纸巾:“擦嘴。”
风一吹,许刃身形有些不稳,她连忙扶住了他,顺势扬手,拿纸巾给他擦嘴。
“吐了,好些了?”她声音很温柔。
许刃迷迷糊糊“嗯”了声。
她将擦了嘴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那堆秽物里,扶着他转身朝轿车走去。
许刃全身无力,程池小小的身板支撑了他歪歪扭扭的大半身重量。
酒精上了头,许刃整个人都倒在了后排的座位上,程池重新系好安全带,将车发动了出去,这一次速度控制在四十以内,免得又把他的胃给震得难受。
许刃微微睁开眼,晃晃悠悠的右手手臂,摸到了座位下面,车门的一角,将那串银铃脚链捡起来,晃了晃。
程池听到铃铛响,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他将脚链放在耳边,一晃,再晃,叮叮当当。
她之前置气,将脚链随手乱扔,后来想了好久,差点把房间掀翻了都没有找到在哪里,没想到居然在车里,还让他给捡回来了。
许刃朦摇着那串泛着银光的脚链,叮叮咚咚。
“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知道,它该是你的。”
他的声音抑扬悠长,带着不分明的醉意。
程池的心动了动,哼了一声,不大相信:“为什么?”
许刃没有回答,他平躺着,将脚链放在自己的耳畔,不停地晃铃铛。
“戴在脚上,你来,我就知道了。”他说,带着微醺的醉意。
“你听不见,但是我能听见,这样就很好。”
程池意动:“知道我来了,想怎么样?”
许刃喃喃:“我想…”
程池还等着他的答案,可是脑袋一歪,睡着了。
程池沉默地看着窗外,她突然觉得,今晚的夜色,其实很美。
-
幸而程正年又出差了,否则许刃的手受伤的事,真不好交代,她不想跟老爸告状,老爸肯定会揍死程厉铭,当然程厉铭肯定也会把气撒在许刃身上。
她了解程厉铭,他对她有多疼爱,对别人就有多变态。
大宅已经灭了灯,家里人早已经习惯了程池的晚归,没人出来候她。
这样很好,程池摸着黑,将许刃扶着进了房间,小心翼翼地扔在了他的床中央,然后脱掉了他的鞋子。
许刃整个左臂都包扎着纱布,右手抚在额头上,眼睛紧闭,眉心紧紧皱着,嘴里喃喃道:“好难受。”
程池难得温柔,俯下身问他:“哪里不舒服?”
许刃将脸侧过去,不再说话。
程池从医生开的处方药里翻出了止疼的药片,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噔噔噔地下了楼,没一会儿,上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淡蓝色的保温杯,杯里装了满满的热水。
她坐到床边上,手伸到许刃的下颌,用力一捏,将他的嘴打开,几颗止疼和消炎的药片喂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将保温杯里的热水倒在杯盖里,将他扶起来,喂他喝下去。
许刃还算听话,乖乖地吃了药,睁开眼,目光落到了保温杯口,微微皱了皱眉。
“干净的。”程池不满地说:“我都还没嫌弃,你倒是嫌弃了?”
她刚刚在许刃的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可以保温的水杯,这大冷天的,水很快就会冷掉,他吐了那么多,晚上肯定会口渴,索性便将自己的保温杯里装了热水给他用。
许刃平躺了下去,为了不让他压到左臂,程池将他的手臂搁在了头顶,然后给他捻好了棉被。
“Sex,我好难受。”他神志不清地喃喃道。
“吃了药,很快就好了。”程池闷闷地说:“快睡吧,水杯在右边床头,渴了自己喝。”
“Sex,你陪陪我。”他的声音很柔,不似平时那般冷硬,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对一只乌龟都比对她温柔。
程池撇了撇嘴,说:“你这样的家伙,还需要人陪吗?”
话虽然说得冷冰冰,但她还是坐在了他的身侧,顺势也脱掉鞋,上了床,将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伸手按在他的太阳穴上,难得温柔地问:“这里难受?”
许刃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她便加重了指尖的力道,给他揉摁太阳穴。
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么耐心的时候,她以前不这样的。
从不这样…体贴人。
“要不是看你这么可怜,我才懒得管你。”她闷哼了一声。
许刃将脑袋,往她的微曲的肚子窝里蹭了蹭,程池索性将羽绒服拉链拉开,露出了里面柔软的毛衣,带着她的体温。
程池脸红了红,将他的脑袋窝进自己的肚子边,让他躺得舒服一点。
许刃的脑袋很烫,头发茬很硬,程池摸到了他的头上,有些扎手,那种的触感,让她一阵阵地心悸。
她将手放在了他的头顶,一遍一遍地抚摸着他的头,仿佛上瘾了一般,与她柔软的长发不同,那是她从来未曾接触过的坚硬。
“Sex…”他依旧呢喃着他唯一的朋友。
“我是程池。”她说。
“小千金…”
“程池。”她固执地纠正他。
“小千金。”
程池叹了口气,终于放弃。
她垂眸,借着月色打量他,他的眉毛浓密,却并不是胡乱生长,而是有规律地向两鬓斜梢,眯起的眼睛细长,睫毛卷翘,鼻梁高耸宛若山脉,薄唇紧紧地抿住。
这人,怎么长得…
这样英俊。
她心动了,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他的眼睛,很是意动,缓缓俯身,吻住了他的额头,皮肤灼烫。
她的唇却有点凉。
轻轻地抬了抬,柔软的唇移到他紧闭的眉眼处,隔着薄薄的眼皮,亲吻他微隆的眼廓。
那双时而清澈无澜,时而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一眼便将她望进了心里,将她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唇缓缓下移,吻到了他鼻梁的高峰,骨骼坚硬无比。
终于,在她即将到达唇畔的刹那间,许刃却突然开口:“小千金。”
程池动作微顿。
只听他的尾音上扬:“我还没有醉到…让你为所欲为的程度。”
许刃睁开眼,眸色泛着并不分明的沉醉之意,两个人,面面相觑。
终于,程池闭上了眼,在他唇边轻声低语,声音沙哑,带着某种独特的味道。
“许刃,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吻我,第二,推开我。”
许刃的右臂,按在了程池的肩膀处,握紧。
就在程池以为他即将推开她的那一刹那,却突然被他紧紧拽住,随即他起身,将她掀翻在了身下。
许刃用那一双深沉的眸子,看着她,打量她的眉毛,眼睛。目光一点点下潜,落到她的嘴唇上。
程池咽了口唾沫。
许刃低头,在她的唇畔顿了顿,随机,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程池的大脑,猛地一炸!
许刃的手拖住了她的后脑,以一种无比霸道而又强硬的姿态,逼迫她承受他的深吻。宛如暴风骤雨一般,他用力地吮吸着她鲜嫩多汁的唇瓣,仿佛品尝最甜美的果实。
程池宛若一根紧绷的弦,她的心突然乱了,只能紧紧闭着眼睛,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在她这里,都已经不再真实,唯一的真相,就是他嘴里淡淡的酒精味道,这味道,叫她醉得彻底。
她感受到了他唇齿的灼热,她被动地张开嘴,大口回应他的热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被抽空,过去所有的欢愉在此时此刻,都显得那般微不足道,没有什么能比眼前的男人,更让她难以自拔,好想永远都沉溺在他的怀抱里,那里是最美好的地方。
“小千金。”他的嗓音带着沙哑的磁性,辗转着她的唇瓣。
程池的心阵阵悸动,她咬住他的上唇,厮磨了片刻,说:“叫我程池。”
“…小千金。”
她闭上眼。
漫长得仿佛一个世纪般久远的亲吻之后,许刃松开了她的肩头,仰面躺在床上,呼吸沉重而急促。
程池的脑子一片空白,很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及时,刹了车。
两个人,心照不宣。
他们就这样望着天花板,躺了很久很久。
“许刃,我要问你一个问题。”程池说。
“我跟你没血缘关系。”他回答。
“其实我不在乎。”她说:“不过,这样最好。”
“离经叛道。”他轻笑了一声:“小疯子。”
她没有说话,他继续解释:“因为一些原因,你的父亲必须接受我,资助我念完大学。”
“是不能说的秘密?”
“嗯。”
“以后也不能?”
“如果有以后的话…”他睁开眼,隔着浓郁的夜色,看着她:“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
-
程池是抱着许刃睡过去的,但是许刃醒过来的时候,却是一种单手将她搂在怀里的姿势,她趴在他的胸膛,头枕着他的锁骨,倒是也睡得很香甜。
许刃背上顷刻间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立刻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衣服,还有她的,确定了两个人都衣着完好,至少确定了受伤左手应该还不至于支撑他对她干那事儿,他才放下心来。
程池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许刃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书桌前,看他的英语课本,耳朵上挂着耳麦,一边听英语录音一边念念有词。
“darling。”
程池冲他挥了挥手:“good m。”
许刃见她醒来,索性放下书,摘掉了耳麦,将课本装进自己的书包里,然后小心翼翼地背好了书包,尽可能不碰到左手的伤口,转身出门。
他不理她。
程池闷哼了一声。
“昨天晚上抱着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早上起来,就不理人家。”她撅着嘴:“还真是拔x无情。”
许刃脚步顿住了。
微微侧眸,看向她。
“晚上放学陪我去医院换药。”
“好呀好呀!”程池像哈巴狗一般地点头。
“顺便看看脑子。”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病早治。”
哼!
-
许刃用右手艰难地在草稿纸上演算着公式,程池托着腮,凝望着他的背影。
许刃的同桌名叫蒋晓萌,是班级的第一名,也是年级前三,从许刃的手受伤到现在,她一直很殷勤地照顾他,给他拧水杯,帮他拿作业本。
就差没有跟到男厕所去,给他拉裤拉链,扶正小兄弟。
程池冷眉冷眼地盯着前面那两人。
“啧,一股子酸醋味儿,老远就闻到了。”白悠走过来笑眯眯地说。
“有人愿意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老子连请护工的钱都省了,这是好事。”程池冷哼道。
蒋晓萌在学习方面,的确帮了许刃很多,那套一模考的试卷,很多不懂的题目,全靠她的讲解,许刃才算弄懂了大半,下课的时候,她也很积极地对他讲解上一堂课老师留下的重难点题目。
有学霸的帮助,许刃成绩提升很快。
程池走到讲台边翻找自己的作业本,下来的时候,抬腿猛地踢了踢许刃的课桌,导致他手里的笔一歪,在课本上划出一个抛物线。
许刃抬眸,看向程池,目光很平静,正要开口唤一声:“小千金。”
程池却冷哼了一声,什么也不说,仰着脖子高傲地离开,离开的时候,将他桌上的保温杯也顺走了。
那是她的,却被别的女人拧过瓶盖,有洁癖的程池觉得,有必要把杯子放到厕所槽里泡个几天几夜净化了再给他用!
许刃轻轻扬了扬嘴角,重新翻了一页,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题目。
身边蒋晓萌凑了过来,她回头瞥了程池一眼,对许刃说:“我也挺讨厌她的。”
“哦。”
其实这个班讨厌程池的人不少,只是大部分人敢怒不敢言罢了。
“仗着自己家里有钱,作威作福。”
“你说的对。”许刃点头,作威作福的小千金。
他情不自禁地又笑了。
“自以为了不起,说白了就是蛀虫,只会啃老。”蒋晓萌觉得和自己一样出身清贫的许刃,肯定能懂她的心情:“不能够为社会创造价值,这样的人,真不知道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每天只会混日子,浪费生命。”蒋晓萌继续说:“咱们少和这样的人来往。”
许刃不再说话,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蒋晓萌的话,让他觉得有点不适。
“许刃,你大学想考去哪里?”蒋晓萌问他:“北京,还是上海?”
“不知道。”许刃声音有点冷。
“其实你现在可以考虑一下,你的基础不错,还有半年时间,能追得上来,我…”她红了红脸:“我也会帮你的,倒是我们一起考到北京的985高校,你觉得好吗?”
“许刃,你怎么不说话?”
放学铃响了。
许刃背上了书包,起身离开。
“许刃。”蒋晓萌叫住他:“你去哪?咱们不是约好放学后一起复习功课?”
许刃没有理她,表情很冷。
程池说,那个人,我能笑能骂能欺负,但你们不能。
许刃终于体会了,那种心情。
她是他的,他能欺负,但别人,绝不可以。
-
程池秉住呼吸,看着医生一圈一圈地拆掉了许刃左臂的白纱布条。
左臂从手肘关节往下,密密麻麻很多水泡,不过涂抹了药膏之后,已经好了许多,不似第一天那样红肿不堪。
尽管如此,看到这条腻腻的手臂,程池还是忍不住一阵哆嗦。
她望向许刃,关切地问:“疼吗?”
“你觉得呢?”
程池很过意不去,不过嘴上却并不饶人。
“谁让你笨,这是教训,以后放聪明点,见了我哥,躲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