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也有学姐干事忍不住说道:“有些人眼高手低,连最基本的小事都不一定做得好,谁给你的自信,还想大刀阔斧改革我们学生会。”
蒋俊凯偃旗息鼓,无话可说了。
沈遇然望向傅时寒,从始至终,他未发一眼,目光却没有从面前的女孩身上挪开,那双狭长的眼眸中,泛着某种骄傲的意味,就像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众人欣赏才会流露出来的慈父般的神情。
这......这还是一贯冷清的傅时寒该有的表情吗?
沈遇然有些凌乱。
这一轮面试结束,霍烟被顺利学生会的实践部顺利录取。
林初语喜滋滋地告诉霍烟,她也被宣传部录取了,而且面试的时候还见到了她的女神霍思暖。
霍烟知道霍思暖是宣传部部长,招新面试她肯定会来。
“女神不愧是女神啊,坐在办公桌前,美得跟朵白莲花儿似的,一看见她,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面试了。”
苏莞扑哧一笑:“什么白莲花,我都要怀疑你是霍思暖的高端黑了。”
林初语笑着说道:“那不能,还是女神开口收了我呢,我告诉她,我会画画,还会ps,能熟练运用各种办公软件,她还冲我微笑呢。”
“可别高兴得太早,你会这么多,当心被人当驴使唤了。”
林初语高兴,懒得跟她计较:“你这人,满肚子的阴谋论。”
苏莞转向霍烟:“你怎么一言不发。”
作为舍长的霍烟正在填写宿舍人员的表格,闻言,抬头问道:“说什么?”
“以前我骂霍思暖的时候,你总是忍不住替她辩解,现在怎么不吱声了?”
“哦,我没听见,你们刚刚说什么坏话啦?”
苏莞摆摆手:“算啦算啦。”
唯独洛以南,深邃的眸子睨着霍烟,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微笑。
恐怕不是没有听见,是心底已经生了罅隙吧。
**
十月之后,社团招新活动也收尾,学校开始正常行课。大一新生课程不多,以马原等公共课为主,同学们自行安排的时间比较多。
霍烟看到三食堂有招聘学生兼职的告示,于是便应聘报名。
这种学生兼职不限制时间,每周只需要去四天就可以,自由安排,上下班打卡计时,按小时结算工资,时间安排不过来随时可以辞职。
有时候跟苏莞林初语她们去市中心商圈逛街,她也有想要买的漂亮衣裙,只是奈何手头拮据,大部分时候只能试穿过过瘾。
父母给的生活费有限,所以霍烟也想自己挣一些零花钱。而且最重要的是,傅时寒的生日在十一月份,她想趁此机会,给他准备好一些的生日礼物,还他之前多次相助的人情。
三食堂,经理看着霍烟这瘦瘦小小的模样,很怀疑她究竟能不能干下来。
“在食堂简直很辛苦,我们一般都只招男孩子。”
“我不怕辛苦。”
经理见她这般坚持,也只能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窗口学打饭,试用几天,看能不能干下来。”
几分钟后,食堂窗口,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霍烟面前,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一双幽黑透亮的眸子打量着霍烟。
“是你?”
霍烟也认出了他那一头自然卷,正是那日拾金不昧捡到她五百块钱的男生。
男生平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淡淡说道:“开始吧,先教你打菜。”
倒像是不记得那日的事情似的。
霍烟见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于是也不再瞎聊,跟着他认真学习。
平日里食堂吃饭,看着阿姨们打饭打菜挺容易,可是直到自己上手,霍烟才发现其实没那么简单。
首先,勺子是铁质的,太重,霍烟需要单手端盘,单手执勺,这就需要用到手腕的力道。
其次,打菜的时候,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量度需要好好把握,最好一勺就能适中。
因为打太少了就需要补勺,耽误后面排队同学的时间,打太多了,总不能从人家同学的碗里再把食物抠出来吧。
总之,这看起来容易的食堂打饭的工作,霍烟发觉,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
许明意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好好教她,因为以前也来过不少兼职的女生,说什么要体察生活的艰辛,来食堂兼职赚取生活费,然而一天不到,她们就全都打了退堂鼓。
然而霍烟却是认认真真地学了一整天,到晚上开饭时间,竟然也能够亲自上手为同学们打饭了。
这让许明意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我叫许明意。”他主动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
“噢,我叫霍烟。”霍烟浅浅一笑:“谢谢你今天教我。”
“善哉。”
霍烟见他脖颈间系着红绳,悬了一枚玉观音,才知他信佛。
许明意一边打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来体验生活的?”
今天一整天,这位自然卷都没说一句话,难得现在主动找她说话。
“我是来赚钱的。”霍烟毫不掩饰地回答:“谁吃饱了撑的来体验生活,有这时间我倒不如多背背四级英语单词。”
“你倒是坦诚。”
“嘻,谢谢。”霍烟微微一笑,窗口顶端高墙光映射在她的脸蛋上,皮肤白皙通透,一双杏眼水盈灵动,清澈坦诚。
“不过有那人在,你还需要干活儿赚钱?”
“谁?”
许明意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于是又喃了声:“善哉。”
上次的事情算他帮傅时寒一个忙,傅时寒千叮万嘱,绝不能让她知道,那五百块钱是自己掏的腰包。
许明意认识傅时寒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见他这般紧张过谁,可见他有多在意这女孩。
“你到底在说什么?”霍烟不解地问。
许明意立刻补救:“你没有男朋友吗?他如果知道了,能同意你来食堂兼职?”
霍烟粲然一笑:“我没有男朋友啊。”
许明意眉毛上下歪了歪:“当贫僧没问。”
他心说,傅时寒也够辣鸡了,一张张红票子掏出去,居然还没泡到妹子,他都替他心疼。
“不过...”
霍烟神秘兮兮说道:“我有个凶巴巴的哥哥,现在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我都能猜到他会说什么。”
说到他,霍烟的眉眼情不自禁便柔和了许多。
许明意好奇地望向霍烟:“哦?”
霍烟放下铁勺子,拧着眉头,清了清嗓子,学着傅时寒严肃的调子朗声道:“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为了这点钱浪费时间,现在就给我辞职,立刻,马上!”
许明意没忍住,嘴角勾起了笑,很难想象,一贯冷静的傅时寒也有这么不讲道理、气急败坏的时候啊。
不过,她学得还真是挺惟妙惟肖,那男人就喜欢拿腔拿调地说话。
虚伪至极,佛祖都救不了他。
许明意说:“既然有个心疼你的哥哥,何必来吃这种苦。”
“不是亲哥哥,虽然他很照顾我。”霍烟的手捏紧的饭勺柄:“但是我不想依靠任何人。”
就像苏莞说的,霍思暖为了与他相配,把自己生生活成了另外一种人,丧失独立人格就是丧失自我的开始。
霍烟不喜欢霍思暖那样。
许明意欣赏地看着她:“你不怕被你那凶巴巴的哥哥发现?”
“他平时都在距离男五宿更近的二食堂吃饭,很少来这边。”霍烟摊摊手,无奈地说:“所以我才来三食堂的嘛。”
她真不敢让傅时寒知道自己在这里打工。
许明意说:“那你可要小心。”
“我会的。”
许明意说完,低头便给傅时寒发了一条信息:“贫僧有一条重要情报欲售于有缘人,只要68.88,接受支付bao转账。”
**
晚饭时间,傅时寒沉着脸出现在霍烟打饭的窗口,看向她的目光宛如刀刃一般,带着阴恻恻的寒意。
霍烟目瞪口呆,手里的饭勺都差点滑落。
“许明意你帮我顾一下窗口!”
霍烟说完拔腿就跑,从食堂后勤的员工通道溜之大吉。
被傅时寒发现了还得了,肯定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不想她刚溜出小门,手肘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后背重重地靠在了墙上,面前的男人如山一般挡住了她的去路。
霍烟后背紧贴着墙壁,他整个人都压了过来。
两个人如此近距离地紧贴着,傅时寒英俊的五官呈倍数放大,眉梢带怒,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而是呈现一种乖张和锋锐之感。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略带愤怒的灼烫呼吸,就拍打在她的脸畔,一吸一沉。
生大气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去泰山了,因为走错了车站,G开头的高铁商务座直接给我发配到K开头的站票。
心疼唧几。 _(:△」∠
奈何做贼
霍烟像兔子似的蜷缩了一下,向侧旁移开目光,脑袋埋进他的颈窝位置,根本不敢看他。
“寒哥哥。”她战战兢兢,声音软得不成样子:“你弄得我好痛。”
傅时寒垂眸,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红了一圈。
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
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暗涌奔走。
只是这暧昧的气息,似乎只有他嗅到了。
他稍稍松了松手,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条鱿鱼似的。
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又将她揽了回来,抵在墙边。
“还想跑。”
“没没没,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你...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
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
“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
“你还知道害怕。”
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只能软软地瘫着。
“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
霍烟瞪大了眼睛,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
“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立刻,马上?”
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
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
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
“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网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
“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
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网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
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中的优等生,家人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
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
“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
“哎,好吧。”
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
“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
“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
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
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
“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
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
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
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
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
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
“哎?”
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
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
霍烟愣愣地望着他。
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中地拿捏着。
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网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
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
傅时寒,是真的美啊!
“嗷。”
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
“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邪得很。
“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
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
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
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
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
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
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
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
“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
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
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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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中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
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
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
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快抬不起来了。”
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
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
“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
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
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
“霍烟,你学得真快,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
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还差得远。”
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
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
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
“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霍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可不像是平时闷不吭声静心参禅的许明意。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许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块钱,其实不是贫僧捡的...”
霍烟一边打菜,一边好奇地问:“那是谁捡的?”
“对啊,那是谁捡的?”
窗口边,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吓得许明意手里的铁勺抖了抖。
只见傅时寒将自己的盘子递到霍烟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许明意:“同学,怎么不说话了。”
许明意一个哆嗦之后,重新镇静下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我同学捡到,说今天老天开眼咱们见者有份,于是我严肃地批评了他,告诉他拾金不昧是大学生的优良品格,我们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终于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泪,终于决定交出钱财,重新做人!”
他以二倍语速说完这一切的同时,狠狠瞪了傅时寒一眼。
霍烟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明意,这个平时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老和尚,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屁话。
傅时寒抽回目光,懒得理他,只将盘子递给霍烟,柔声道:“丫头,我饿了。”
于是霍烟给傅时寒打了满满一大勺的蒜苔牛肉,还偷摸给他加了两个鸡腿。
盘子递出去的时候,隔着蒸腾雾气的窗玻璃,她还没忘冲他清甜一笑,甩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傅时寒:还是媳妇儿会疼人。
许明意:…
当我不存在吗
腰真细
自从霍烟在三食堂打工以来,班里的同学,还有她的室友们,全都喜欢到她的窗口来打饭。
霍烟见着是同班同学,勺子总是下得重了些,她心地善良,人缘好,食堂里的师傅阿姨见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只是慈眉善目地对她笑笑,包容了她的小偏心。
霍烟渐渐发现,周围喜欢她的人越来越多了,每次去上课,进了教室之后都有很多同学招呼她,希望她能坐到自己身边来。
这跟初中和高中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大家好像都不怎么喜欢她,觉得她蠢蠢的,笨笨的,跟她玩是拉低自己的智商。
可是大学的时候,同学们好像都很愿意和她交朋友。
傅时寒告诉霍烟,迈入大学就等于进入半个社会,人跟人之间或多或少存在那么点儿利益关系,像你这样人畜无害不会算计的家伙,当然成了大家愿意为之交心的香饽饽。
霍烟闷闷地说:“那你还是变着方儿说我傻。”
傅时寒揪着她的马尾辫儿说:“大智若愚,未尝不好。”
霍烟皱眉,离他远了些:“你能不能别总是扯我头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傅时寒嘴角微绽,松了力道,卷起一簇细滑的发尖,在指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乐此不疲地把玩着,她的发丝质地不硬,分外柔软,也没什么弹性,安安分分地就这样缠绕着他的手指。
发随了主人,柔软听话,不闹腾。
傅时寒自小家教严苛,爷爷是扛枪上过战场的一代将豪,而父亲也任职军区首领,对儿子的管束分外严格,要求他规行矩步,不能顽皮,不能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