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他还能拿她怎么样,人前的傅时寒可是个讲礼貌的谦谦君子!
于是霍烟决定固执一回,坚定决绝地说:“热!”
傅时寒脸色冷沉,面无表情看着她。
大家都以为霍烟肯定完蛋了。
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傅时寒竟然撑开了花边儿小阳伞,清秀的五官笼上伞影的阴翳,只听他调子微扬,带了点意味:“要不要我帮你撑伞。”
阴影顷刻罩住了霍烟,霍烟感觉,身边压了一座火焰山,只觉得周遭温度越发灼热起来。
苏莞和林初语见势不妙,连连闪躲,跑到了队伍前排去。
谁都能惹,傅时寒这尊大佬可惹不得!自己作的死,就让她跪着作完吧。
于是这位冰山脸学生会主席,竟然真的替霍烟撑着伞,两个人磨磨蹭蹭走在队伍最后排。
“那个新同学好惨啊。”
“是啊,惹到了学生会主席傅时寒,没她的好果子吃。”
“可是莫名我竟然有些小嫉妒是怎么回事。”
“傅时寒在帮她撑伞啊啊啊啊!你们怎么回事,居然会觉得这是惩罚!”
“可能这是一种心理压迫战术?”
“如果傅时寒给我撑伞,我宁愿被压迫一万年!”
霍烟硬着头皮,顶着前面同学们异样的目光,真是感觉压力山大。
几次想要开溜,被傅时寒攥住手腕给硬拉了回来,他温厚而粗砺的大掌,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
骨头很细,似乎一把就能捏碎似的。
“寒哥哥。”
她终于完整地叫出了对他自小的称呼:“寒哥哥,你...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傅时寒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眼眸深沉而明亮:“我若不牵着你,摔了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挑起一抹揶揄的淡笑,看上有些邪气。
“不会摔了。”霍烟急切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在害怕什么。”傅时寒一手撑伞,另一手自然而然地牵着她。
霍烟甚至能感受到他掌腹,柔软而温热。
“以前让我牵得少了?”
霍烟心头一跳:“那不一样!”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一个劲儿把手往后挪,害怕被别人看出来。
现在和以前当然不一样,以前她还小,现在...
“现在我是大姑娘了。”她笨拙地解释:“不能再这样牵着了,别人会说闲话。”
傅时寒眼角微挑,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她微微发育鼓起的胸部,嘴角渐染了笑意:“真是大姑娘了。”
在看哪里啊!
霍烟甩开他的手,加快步伐往前走。
真是坏,这种混蛋王八蛋,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居然还被那么多女孩视作白月光男神。
难怪以前总听老人念叨,世道变了,人心坏了啊......
傅时寒被霍烟这副自顾自生闷气的模样给逗乐了,压抑了这么久的心情,因为她的到来,竟然也变好了许多。
这小丫头还跟以前一样蠢,见着她,他心里头就舒畅。
“不开玩笑。”傅时寒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霍烟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事呢,于是也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倾听。
“不开玩笑。”傅时寒再度握紧了她的手,道:“别说现在还是个毛丫头,就算将来真的长大了,我想牵你,也容不得别人置喙半句闲言碎语。”
他声音极冷极硬,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霍烟:......
作者有话要说:学生会霸道主席了解一下。
抹眼泪
第十组校园游览小队来到了图书馆楼正前方的桃鼎前。
沈遇然拿着一张宣传纸,拼命给自己扇风:“我这一路给你们当导游,讲的口干舌燥,寒总,要不这一站你来讲。”
傅时寒没有推辞,在女生们崇拜的目光下,径直走到了桃鼎正前方。
桃鼎约有三四米高,端庄厚重,鼎身纹饰精美,上面镂刻着浮雕图纹,呈现某种狞厉的美感,远远望去,神秘而威严。
傅时寒站在鼎前湖畔,徐徐讲述道:“桃鼎是学校六十周年校庆之际收到的珍贵礼物,由我们的优秀校友周泓先生捐赠,参照商墓出土的兽面纹虎耳铜方鼎放大十倍仿制而成......”
霍烟站在人群最后,远远望着傅时寒。
与方才的轻挑和戏谑全然不同,此时此刻的傅时寒衣着端正,站姿笔挺,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也凝着疏离与冷淡。
不苟言笑的学生会主席,稳重自持,领导范儿十足。
如果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说不定霍烟还会对他有几分敬畏和好感呢。
她心里猜测,傅时寒对姐姐,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吧,谦谦君子,温文尔雅。
反正他就对她坏透了。
傅时寒的讲解结束,女孩们还没沉浸在他低醇的电嗓中,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时候,沈遇然说道:“我们给大家介绍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和地标,可不是随便讲讲的,过几天学生会招纳干事,面试的考题就是这些内容噢,如果有兴趣想要加入学生会,可要认真听。”
“啊,学长怎么不早说呢!”
“真是的,我都没有记下来!”
同学们恍然大悟,纷纷抱怨。
沈遇然继续道:“没关系,有个印象就成,考题不会很难,而且学校官网上也有介绍,大家可以提前做功课。”
林初语问霍烟:“学生会啊,有没有兴趣。”
霍烟想了想,摇头。
之前就听朋友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招纳干事,要求很高的,不仅要聪明机灵,还要会处理人际关系,经常和老师同学打交道,得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
“我肯定不行啦,通不过考核。”
苏莞道:“能不能通过考核,试试再说呗,学生会很锻炼个人能力的。”
林初语胳膊肘戳了戳霍烟:“你看前面几个女生,连笔记本都拿出来了,准备记下待会儿学长讲解的知识点。一准是冲着傅时寒去的。”
霍烟望向傅时寒,恰逢他隔着遥遥的人群,目光也扫向了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透着藏不住的邪气。
吓得她赶紧避开。
一行人参观完桃鼎以后,进入了中心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厅,稍事休息。
进入图书馆,扑面而来的冷气驱散了酷暑的燥热,同学们纷纷哀嚎,说要不我们就在图书馆内部参观吧,别在室外瞎折腾了。
沈遇然义正言辞地说:“不行,咱们还得按照既定路线参观校园,这也是你们入校以后最快了解学校路线的方式,将来要去哪儿也不至于找不着地。”
霍烟发现,周围同学脸颊都是红扑扑的,腾着热气,唯独傅时寒脸色淡定如常,冷着一张冰山佛爷脸,连一丝红晕都不起。
这人,还是真是冰块做的啊。
趁着大家都在图书馆一楼大厅休息,霍烟想着将那五百块钱还给傅时寒。然而等她摸遍了全身,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
五百块,不见了!
怎么会,她分明记得是放在口袋里,怎么会丢了呢。
霍烟吓得脸色惨白,回想起刚刚一路过来,她几次从包里掏手机看时间,难不成钱就是在她掏手机的时候掉出去了?
来不及多想,她跟朋友简单解释了一下,离开了图书馆,原路返回寻找。
傅时寒带了一小部分同学去参观阅览室,出来与沈遇然汇合。
“怎么少了三个。”他眉心微蹙。
沈遇然诧异道:“寒总,牛逼啊,少了几个人你都知道。”
“少废话,怎么回事?”
“霍烟说她丢了钱,她朋友跟她一块儿原路返回去找了。”
傅时寒心下一沉:“丢了多少?”
“五百块,可把那丫头急疯了。”
“大数目了,我去看看。”傅时寒说完转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图书馆。
身后沈遇然“哎哎”地嚷嚷几声:“寒总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五百块对于他傅时寒而言,算什么大数目!
**
霍烟和室友们沿着刚刚一路走来的路线,桃鼎,逸夫楼,艺术学院还有田家炳大楼,沿途找了个遍,没有霍烟丢失的五百块。
林初语说:“这一带那么多学生活动,肯定被人捡走了,红票子呀,落地上可比其他东西显眼多了。”
霍烟丧着脸,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完蛋了。”
苏莞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别难过,不就五百块吗,丢了就丢了,俗话怎么说来着,破财免灾,说不定那五百块钱帮你挡灾了呢。”
林初语赶紧道:“没错!破财免灾,我姥姥经常这样说,所以呀,丢钱不是坏事。”
霍烟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苏莞拍拍胸部,很讲义气:“食堂吃饭跟着姐,反正饿不着你。”
“谢谢你们。”霍烟感激地说:“不过我还是得再仔细找找,你们先回去吧,不要管我。”
她说完,独自一人朝着田家炳大楼走去。
林初语还想追上去,苏莞一把将她的衣领揪过来:“让她一个人呆着吧,这丫头自尊心强得很,咱别去凑热闹了。”
霍烟在田家炳大楼兜了一圈,知道这五百块多半是找不回来了,她只是难受,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窘境。
五百块在别人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霍烟而言,真的不是小数目了,每个月父母给的生活费一千五,她这一丢,就丢了三分之一。
而何况,这还不是她的钱,是她要还给傅时寒的钱。
难怪家人忽视她,亲戚不喜欢她,她自己都讨厌这样蠢笨的自己。
霍烟蹲在树荫底下抹了几滴眼泪。
傅时寒心急火燎一路找回来,各个大楼兜了一圈,终于在田家炳四四方方的小花园里,他看到她孱弱的身影,蹲在花园小径边,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柳叶儿般细淡的眉头紧蹙着,睫毛微微颤栗,牙齿死死咬着粉嫩的下唇,咬出些许发白的颜色。
伤心,却又极力压抑着。
傅时寒心里像是被刀子给猛戳了一道口子,细密的痛感从心脏慢慢扩散至全身。他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淡青色的经脉顺着泛白的手背一直延伸至袖下的小臂。
正欲上前,却听见霍烟的电话响起来。
她擦干了眼泪,接起电话,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哎呀,我没事的,也不是很多钱。”
她红扑扑的小脸染着泪痕,却还强颜欢笑,安慰朋友:“不用担心我,像你们说的,破财免灾嘛。”
傅时寒终究还是没有过去。
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霍烟,她看似柔弱,自尊心却很强,绝对不希望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
小丫头已经站起身,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泪花,深呼吸,缓缓走出了田家炳大楼。
**
当天下午,五舍的男生寝室楼前掀起了一阵骚动。
男孩们纷纷从阳台上探出头去,冲楼下的女孩吹口哨。
“哇,女神今天穿得好漂亮啊!”
“是来找傅时寒的吗?”
“反正肯定不是来找你的。”
五舍楼下的梧桐树荫底,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正是霍思暖。
沈遇然从阳台回来,冲傅时寒道:“寒总,你未婚妻等你呢。”
傅时寒顺手拾起沈遇然桌上的赛亚人手办,掂了掂,作出一个投篮抛掷的动作。
沈遇然眼疾手快,连忙扑过来抱住傅时寒的手臂:“大佬我错了,我嘴贱,我胡扯,她不是你未婚妻,是...是我未婚妻,这样行了吧。”
傅时寒抿抿嘴,这才放下沈遇然的手办,算是给他个教训。
沈遇然还纳闷呢,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从游览校园回来就一直冷着脸,头上悬着低气压,生人勿近,谁惹谁倒霉。
便在这时,傅时寒的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是霍思暖的发来的:“关于学生会招新宣传海报,想给你看看,方便下楼吗?”
沈遇然忐忑地看了看傅时寒:“那啥,寒总,要去吗?”
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虽不情愿,但还是下了楼。
女孩乌黑浓密的长发垂挂在肩头,宛如绸缎,樱桃的红唇涂抹着莹润的唇膜,白皙的肌肤也抹着一层淡淡的粉底液,看上去越发透亮。
霍思暖提着自己的白裙子边角,走到傅时寒面前。
其实讨论宣传海报是假,今天她买了新裙子,是迫不及待穿给傅时寒看,因此还精心化了个能衬得上这条白裙子的淡妆。
“时寒,你看看这海报,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并不刻意,但被傅时寒凌厉的目光轻轻一扫,还是感觉有些窘迫,仿佛她什么样的小心思,都逃不过傅时寒那双深邃的眸子。
傅时寒没有看海报,目光在她身上遛了一圈,淡淡道:“新裙子?”
“是啊。”霍思暖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捏着裙角,冲他嫣然一笑:“好看吗。”
傅时寒目光越发冷冽,脑海中浮现小女孩抱着膝盖哭泣的画面。
为了五百块,她顶着烈日慌慌张张找寻了一上午,没找到,一个人偷摸躲着哭。
霍思暖身上这条价值不菲的白裙子,有些刺了他的眼。
他脸色越发冷沉了下去,生硬地说:“不好看。”
霍思暖愣住了,察觉到傅时寒心情似乎并不好,于是立刻回归正题:“你看着海报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
傅时寒瞥了海报一眼,轻描淡写道:“宣传海报过于花哨,简单一点。”
“我知道了。”
“开学见过霍烟吗?”他突然开口问。
霍思暖愣了愣:“之前忙迎新晚会的事,现在又弄招新海报,还没能顾得上那丫头呢,她在电话里说她挺好的,让我不用担心。”
“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霍思暖突然语滞,几秒反应之后,她连忙问道:“是不是那丫头闯祸了?”
傅时寒隐在袖下的手,突然紧了紧。
良久,他冷淡地说:“还有事,走了。”
也不等霍思暖回应,他转身回了宿舍楼。
看着傅时寒的背影,霍思暖心头升起异样的感觉。
这些年,因为家庭的缘故,傅时寒对她也还算礼貌,不会像对待其他女生一样,冷眉冷眼。
但是要说热情,也是半点没有,顶多就是平平淡淡的朋友关系。
未婚妻...呵,也只是旁人口中的光鲜而已。
她很难相信傅时寒会真的娶她为妻。
不过话又说回来,傅时寒不娶她,娶谁呢,他可从来不和女生交往。
或许他的性格天生就是如此吧。
霍思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作者有话要说:那是不可能的:)
作者正在给你温盒饭。
秋后算帐
S大表白墙是一个扣扣空间公众号,S大同学们都会关注这个公众号,平台上每隔两个小时,就会发布各式各样的信息组成图片九宫格。
这些信息有的是找男女朋友,有的是校园卡丢失找回,有的问选修课或者问某某老师联系方式,也有寻找小伙伴一起上自习或者夜跑健身,还有校内小狗小猫小仓鼠领养启事.......
林初语刚进校就关注了表白墙公众号,只要上面发布了找女友的信息,她都会试着加人家的扣扣,脱单的心愿可以说是非常迫切了。
那天她无意间发现一条信息如下——
墙,麻烦帮忙发一条失物招领,9月13号我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请丢失红纸的同学联系我的小号:2716489162,加我请备注是丢纸的同学。
这组九宫格的评论下面也很热闹。
【五张纸,说不定是人家随手扔的,干嘛还要找主人】
【楼上,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肯定另有玄机】
【是什么样的红纸啊,上面有写字吗?】
【突然被勾起好奇心。】
【满满都是悬疑情节的既视感。】
林初语纳闷地看着这条信息,掐指一算,13号不就是她们参观校园的那天,霍烟丢了五百块钱,为此闷闷不乐了好久,每天省吃俭用,看上去可怜极了。
有人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红纸......
林初语突然瞪大了眼睛,连忙将手机递到霍烟面前:“哎!烟儿,你看看这会不会是你丢的五百块?”
霍烟还没反应过来,苏莞先接过了手机看了看,说道:“不是说五张红纸吗。”
“肯定不能直说是五百块钱啊,否则大家都去找他招领,怎么确定钱是谁丢的,钱又不会自己认主人?”
苏莞点点头:“也是,如果说成是五张红纸,真正的失主肯定会注意到,那人还挺聪明的哎。”
霍烟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扣扣加了他的号码:“不管怎么样,先加了试试。”
如果真的是拾金不昧的好心人,那可真是老天保佑了。
几分钟后,那人通过了霍烟的好友申请。
一个小号:?
霍烟:我在田家炳丢了五张纸,听说你捡到了。
一个小号:什么纸张?
霍烟发了一张面值100的rmb给他,那人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说道:“还记得有什么特征吗?”
霍烟:因为那五张纸之前叠过桃心,所以有些皱了。
一个小号:约个时间,我把钱还给你,或者直接给你转账。
霍烟还是跟他约了晚上见面,顺便好好感谢一下对方。
“哇,这是什么运气啊!丢掉的钱都能找回来!”林初语感叹道:“烟儿,这下开心了吧!”
霍烟心情舒畅,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溢出来:“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
连着这几天阴郁的心情都一扫而空了。
“什么啊,还是因为在学校,你要放社会上试试,分分钟就被人捡走花光了,学校里面的同学素质比较好,但也不是全部,只能说你遇到好人了。”苏莞说。
霍烟连连点头,心情好,苏莞说什么都对。
下午,她和那人在食堂见了面,男孩头发有点长,却是自然卷,刘海几乎把眼睛都遮住了,看上去瘦津津的,穿着一件白色工作服。
他似乎不善言辞,五百块皱巴巴的钞票,递给霍烟之后转身便走,霍烟连忙叫住他:“哎,我请你吃个饭吧,感谢你捡到我的钱。”
“不用。”他脸色淡淡的,声音也很平静:“食堂晚上包餐。”
霍烟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食堂员工的服装,可是看他的年龄分明与她相差无几,应该是在食堂兼职的学生。
“那好吧,再次感谢。”
男孩话不多,只冲他合手点头,念了声“善哉”,便离开了。
奇奇怪怪的。
霍烟也没多想,拿着拿五百块钱仔细打量起来,五百的钞票之前被傅时寒折桃心,现在折痕都还在,应该就是她掉的那几张。
她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将钱仔细地揣好,可千万不能再掉了,下一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能够被人还回来。
男孩进了食堂以后,便拿出他的诺基亚给傅时寒打了个电话。
“收下了,没有怀疑。”
电话那边,傅时寒说道:“谢了,和尚,晚些时候请你吃宵夜。”
许明意点了点头,又发现傅时寒看不见,于是应道:“贫僧有些看不懂你的操作。”
“看不懂什么。”
“自掏腰包去填人家的坑。”许明意揉揉松软的卷毛,好奇地说:“这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
为了一个女孩子。
傅时寒淡淡道:“和尚今天你的话有点多。”
许明意信佛不吃斋,于是冲他道:“阿弥陀佛,红尘苦多,希望施主不要沉沦美色,如果你愿意,今夜贫僧可彻夜与你讲经,渡你成佛,资费按小时计算,只需288,接受支付bao转账。”
傅时寒淡淡一笑:“和尚今天已经说谎破戒,拿什么渡我。”
许明意抿了抿嘴,依旧一本正经道:“善哉善哉,为了兄弟之义,贫僧也不得不破戒一次,想必佛祖会谅解的......”
话音未落,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响。
许明意挂掉电话,摇了摇头,打开支付bao,向傅时寒发出一笔收款请求。
**
霍烟拿到钱便立刻给傅时寒转了账,知道还给他现金,他肯定不会收,这家伙比鱿鱼还滑,而且能说会道,肯定扯一堆歪理,堵得她哑口无言。
霍烟反正在口头上从来就没赢过傅时寒,她索性就直接转账,傅时寒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转账信息过去很久,他没有回复,霍烟不确定他有没有收到,于是给他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似乎人声嘈杂,他的嗓音依旧温柔而富有磁性:“什么事。”
“你好,我是霍烟。”
那边似乎发出一声轻嗤:“知道。”
“就是…那五百块钱我给你转过来了。”她倚着大理石冰冷的石壁,手在墙上画圈圈:“你确认一下,看有没有收到。”
那边沉默了片刻。
“傅时寒?”
“我现在在实验组,有些忙,晚点见个面。”
“噢,见...见面干什么。”
“有事。”
“噢,那好,那就在......”
“见面的地点我待会儿发你手机。”
挂掉电话以后,霍烟感觉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心情,好像又七上八下不得安宁了。
她和傅时寒的交往其实再正常不过了,傅时寒一直以来都把他当成小妹妹,一边戏弄又一边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