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星回头看了看杨修,笑说:“祝贺嫂子呀。”
杨修张了张嘴,憋红了脸,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谢柔说:“你别为难他了。”
蒋承星戳戳杨修:“你看嫂子多体贴。”
“那我们就先走啦。”
“嗯,再见。”
几个男生走出了剧场大厅,谢柔看着大厅里影影绰绰的灯光和整理舞台的人影,心里还是有点堵,也有点不安,她摸出手机,给韩定阳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嗯?”
“你刚刚突然离开,出了什么急事吗?”谢柔关切地问。
韩定阳站在医院走廊外面,看了看病房里已经停止哭泣的胡阿春,终于还是按捺住告诉她情况的冲动,只说道:“是出了点事,没关系,已经解决了,你演出怎么样?”
“还可以,应该没有出太大的洋相。”
“那好,今晚跟剧组的同学庆祝一下,排练了这么久,好好放松。”
“一会儿就要去聚餐了。”
他又叮嘱:“不要玩太晚,没我在不准喝酒。”
“嘁,还管的宽了,我偏要喝。”
“皮又痒了,不打不行。”韩定阳笑着威胁:“等老子忙完再来收拾你。”
谢柔赌气地说:“那你现在就来收拾我啊。”
韩定阳顿了一下,突然察觉,谢柔其实想见他。
“现在...确实走不开。”韩定阳柔声说:“听话,乖乖的。”
挂掉电话以后,他走到病房里,拎了凳子坐到胡阿春面前。
“刚刚,是柔柔打过来的电话?”阿春嘶哑着嗓音问他。
“嗯。”
“你说了么?”
“没有。”
她明显松了口气,不过随即韩定阳又道:“我不说,是因为不想破坏她今天的好心情,但这件事我不会瞒她。”
“不!”阿春突然拔高了调子:“不!你别说!”
韩定阳冷漠地看着她:“不是好姐妹吗?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怕她知道?”
阿春甚至从病床下下来,恳求他:“韩定阳,你不要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告诉她!我不想让她知道,让她担心!”
韩定阳看着她手臂上被烟头烫伤的痕迹和扭出来的淤青,他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嫌弃地说道:“你到床上去呆着,别靠近我。”
阿春拿不准韩定阳的性子,不再说什么,乖乖上床,抱着膝盖靠墙坐着,想到刚刚,她又忍不住抹了眼泪。
她参加的这场活动,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的走秀节目,而是一个夜总会搞得女模泳装yin乱party,她被骗进去,被迫穿着极少的性感泳装在夜总会的舞台上大修身材,台下则是一帮有钱的恶心中年男人。
当阿春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本来想离开的,但是夜总会的经理告诉她,她之前签过协议,如果违约的话,要交一大笔赔偿金,阿春被那个所谓的协议唬住,终于还是同意上去走秀。
反正不过是露露肉而已,走完之后,还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酬劳。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走秀仅仅只是这场狂欢party的开场,那些穿着泳装的裸露女模,被带到一个个的房间里,去陪大老板们唱歌跳舞喝酒。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恶心的手都摸到阿春的腰上,阿春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晚上,怕是要交待在这儿了。


第44章 污点
医生护士将阿春抬上救护车的时候, 夜总会的经理也被扣上手铐带出来,还有恃无恐地冲警察叫嚣:“你们哪个分局的?我告诉你们, 老子上头有人!”
看着一个个被扶出上救护车, 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们,韩定阳难以抑制内心的愤怒, 冲上去直接一拳, 狠揍在夜总会经理的脸上,打得他踉跄摔倒在地, 牙齿掉了半颗。
警察立刻扑过来拉住他,他指着夜总会经理, 怒吼道:“有人是吧!我倒要看看, 你靠山有多硬, 硬不硬得过我韩定阳的拳头!”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一直紧闭着嘴,神情都已经呆滞的阿春, 突然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嚎啕。
刚刚那噩梦般的几十分钟,她再也不愿意回想。
那是她人生的污点, 永远无法洗净。
也是她心灵的污点。
而她唯一庆幸的是,接电话的人是韩定阳,而不是谢柔。她无法用这样不堪的自己, 再面对谢柔,那个她最深爱的女孩。
医生告诉韩定阳,阿春并没有被性侵,但遭受了猥亵, 最好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多开导调节。
韩定阳觉得,这种事,还是有必要告诉谢柔。
开导调节什么的,他可不想参与进来,毕竟是女友的闺蜜,保持距离是必须的。
但是阿春哭得撕心裂肺,求他不要告诉谢柔,更加深了韩定阳心里的疑虑。
“为什么不能说。”他倚着病房墙壁,目光凝望着阿春,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情绪的表露:“既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情同姐妹,出了这种事,第一时间应该让她知道。”
阿春情绪显然有些崩溃,她攥紧了床单,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能说,一定不能说,不要让她知道,求你,不要告诉她。”
韩定阳眼角微敛,他抿了抿嘴,沉吟良久,终于试探性地开口:“你是不是...”
然而他话还没问出口,阿春连忙否决:“不是!”
“你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告诉你,不是!没有这回事!”阿春从病床上起来,抓起自己的大衣和书包,匆匆往外走:“不早了,我要回学校了。”
她的反应已经落实了韩定阳心里的想法。
谢柔跟乔西晨参加完剧组的庆贺晚会,回到寝室已经是十一点了,谢柔没想到阿春这时候竟然还没回来。
她给她打电话,可是电话却没有人接,她却接到了来自韩定阳的呼叫。
走廊边,她接了电话:“怎么了?”
“问问你,回去了吗?”韩定阳声音很温柔
“刚到寝室呢!”谢柔迫不及待说:“阿春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
韩定阳透过后视镜,瞥了眼出租车后座一脸恍惚的阿春。
“别担心,说不定待会儿就回来了,耐心点。”
“嗯。”
谢柔还是放心不下,给边上正敷面膜的乔西晨比了个嘴形,让她快给阿春打电话,不接就一直打。
乔西晨撇撇嘴,心说有男友了就不管闺蜜了,还要让她打电话,她们又不熟。
虽然不是很乐意,不过她还是拿起手机给阿春打了过去。
“对了阿定,你在干什么?”谢柔问。
“马上要回寝室了,刚刚出去处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有点晚了,你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噢。”
谢柔挂掉了电话,刚好乔西晨也放下手机,无奈地耸耸肩:“还是没接。”
谢柔脸色沉下来,一言不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乔西晨去公共卫生间洗漱之后,回寝室发现谢柔竟还坐在位置上发呆。
“你别太担心了,都已经成年,又不是小孩子。”
“我不担心。”谢柔闷闷不乐地说:“有什么好担心的。”
胡阿春既然跟韩定阳在一起,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春回寝室的时候,宿舍已经熄灯,室友们安安稳稳都躺在床上,寝室静悄悄,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阿春把动作放得很轻,尽可能不吵到谢柔,可事实上是,谢柔并没有入眠。
阿春洗漱之后,小心翼翼地上床,整理好被子,回身发现身后一团黑影。她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是谢柔。
她背靠着墙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
“吓到你了哦。”
谢柔声音略带一些嘶哑,阿春猜测是因为下午声嘶力竭的演出。
“怎么还没有睡?”
谢柔喃喃说:“你也知道我啊,很晚才会入睡,不过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跟谁在一起呢?”
她没有问她在干什么,却问她跟谁在一起。
阿春立刻抬眸看她,不过夜色做掩饰,她看不清谢柔的脸色,所以心里也拿不准,韩定阳有没有告诉她。
不过她转念一想,如果谢柔知道她被人欺负,岂会是现在这样平静的反应,怕是早就闹开了。
阿春放下心来,谢柔却不依不饶地问:“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噢,没有听到。”阿春扯了个谎:“一晚上都挺忙的。”
“走了一晚上的秀?”
“嗯。”阿春想了想,道:“晚上才正式开始呢,大概...”
她掐了掐时间:“大概七点才正式开始,所以搞到现在这么晚才结束。”
“噢,七点。”
韩定阳是六点多的时候离开的剧场,那时候《雷雨》剧幕刚刚进入高潮和尾声,他甚至都没有看完。
这是急着赶下场么?
谢柔很难不胡思乱想,在她跟韩定阳通话的时候,突然从他的手机那端听到了阿春熟悉的手机铃声。
“阿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在阿春躺下以后,谢柔突然的出声,让她全身一个寒颤,她猛地坐起身,问道:“谁说的!”
一直装睡的乔西晨暗骂谢柔,果然不该相信这女人,今天中午她无意中向她说漏嘴阿春有喜欢的人,本来以为这家伙真的信守承诺不会去问她,没想到这么迫不及待就...
阿春掀开被子,急切大喊:“谁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激动什么。”谢柔情绪很淡,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风平浪静。
她说道:“有喜欢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我没有喜欢的人!”阿春一口否认,态度坚决。
然而她激动的情绪,却更加落实了谢柔心里的猜测。
“算了,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谢柔缓缓躺了下来,喃喃道:“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如果你喜欢韩定阳,韩定阳对你也有好感,我是不会当那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谢柔钻进被窝的时候,揉了揉眼睛,紧紧闭上。
阿春躺下来,脑子一团乱,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受的欺负,联想到谢柔可能已经知道她那些龌龊的心思,她又急又伤心,情不自禁地啜泣起来。
阿春的哭泣声,安静的寝室里,每个人都听到了,可是这一次,没有一个人说话。
谢柔也没有说话,她自己也很难过,要怎么去安慰她。
女孩们各自怀着心事。
不知不觉,夜深了。
第二天一清早,阿春就把乔西晨拉了出去,在没人的操场边质问她:“你答应过我的!”
“我什么也没说。”乔西晨辩解:“我可以给你保证,谢柔绝对不知道你喜欢她的事!”
“你还说!”阿春尖锐喊道:“不准提这个字!”
“好好,不说就不说。”乔西晨环保双手:“不就是拿你一个角色,现在还要把你当大爷一样伺候了。”
“她为什么会突然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乔西晨目光闪烁了一下子,说与开口道:“我哪知道,兴许听了哪里的风言风语,这可不能怪我。”
那一段时间,阿春心绪不宁,警方希望阿春能够作为证人指认夜总会经理,但是阿春坚决不同意,甚至都不见警察。后来韩定阳又因为警察这个事找过阿春几次,毕竟当时出事的时候,两个人都在场。
不过有两次,他把阿春从教室里叫出来说话,被谢柔撞见,韩定阳倒是无所谓,阿春被吓得魂飞魄散,生怕谢柔怀疑。
所以后来阿春索性连韩定阳也躲了,不再和他们有多的来往。
而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生根发芽,所以阿春和韩定阳之间的小动作,其实全部都落在谢柔的眼睛里,但是她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都是表演系出身的,扛得住。
否则她能怎么办,一个是她喜欢的男孩,一个是她的闺蜜。
能怎么办?
刚好到了期末复习阶段,课程都已经停了,谢柔跟韩定阳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很多,她开始避着不见他了,也不会主动去找他。
韩定阳的的确确好似忙成了狗,期末本来秦老师的课程,他跟同学一样参加期末考就可以,不过老师似乎格外看好他,居然让他跟硕士生一样,一起交论文上来。
韩定阳脑袋熬都大了。
掐指一算,好久都没抱过他女人了。
有点想。
然而给谢柔打电话,她总是百般推脱,甚至直接连电话都不接。
韩定阳感觉有点不妙,怕是这几天太忙,冷落她生气了?
也不至于,谢柔那家伙,心眼子大,又实诚憋不住事,不至于说自己一人生闷气不告诉他。
奇怪了。
晚上谢柔下了晚自修,一个人回宿舍,远远的看到站在路灯下的韩定阳。
几片小雪飘到他的肩头,他垂着脸,路灯光线从头顶洒落,刚好将他的半边侧脸埋入阴影。
现在正是冬寒时候,冷得不行,他一个人等在她宿舍楼下,不知道等了多久。
谢柔连忙几步跑上前,脱下自己的手套,拉住他的手搓了搓,手冰冰凉。
谢柔将自己的小手套往他手上戴,心疼地说:“你杵这儿干嘛?”
“等你。”韩定阳接过她的手套,重新给她戴上,然后握住她的手:“我不冷。”
“还不冷。”谢柔上下搓了搓他的衣袖:“都要冻成雪人了。”
韩定阳顺势抱住谢柔,从上往下,一个大熊抱,紧紧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脸埋进她的发丝里,深呼吸。
谢柔正要推开他,韩定阳却固执地说道:“让我抱一下。”


第45章 午休
谢柔还是固执地推开了他, 目光移向边上。
“怎么回事?”韩定阳皱眉问:“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 连抱一下也不可以了。”
谢柔拿出手机看了看, 果不其然有两个未接来电是韩定阳打过来的。
她解释:“我没有听到。”
韩定阳点头:“我就姑且信你是没有听到。”
俩人又在原地呆了会儿,谢柔捻了捻衣领, 说:“挺冷的。”
“是挺冷。”韩定阳又想蹭过来跟她亲热一下, 她却退后两步:“那回去了?”
韩定阳脸色渐渐的也变得有些冷沉。
“腻了?”
谢柔脚步顿住。
一片雪花飘然坠地,瞬间融化在湿漉漉的光滑地面。
韩定阳踩着雪花, 走到她面前,低头凑近她, 柔声问:“是不是腻了?”
谢柔闭上眼睛:“阿定...”
“像当初一样, 一声不吭离开, 你想耍我几次?”
“韩定阳,你做了什么自己知道。”谢柔强忍住心里的委屈和心酸,抱着书包转身就走。
韩定阳还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追上来拉住她:“说清楚。”
谢柔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匆匆跑回了宿舍大门, 留韩定阳一个人站在雪地里,不明所以。
谢柔回寝室以后,阿春见她情绪异常, 连忙走过来问:“你怎么了?”
谢柔根本没有理她,阿春不解地追问:“生病了吗?”
“你都看到了还问什么?”谢柔声音低沉。
阿春愣了愣。
刚刚她一直趴在阳台上朝下面探头观望,没想到谢柔居然知道!
阿春一时有点心虚:“你和韩定阳,吵架了?”
“嗯, 满意了?”
“我满什么意,谢柔你自己跟男友吵架,别拉上别人,莫名其妙。”
阿春只能假装生气,掩饰住心慌意乱的心绪。她回了自己的位置,拉上帘子。
谢柔早早上床,蜷在被窝里想着心事,又是半夜的无眠。
韩定阳在很晚的时候,给她发条短信:“道歉。”
短短的两个字,对于死要面子又大男子主义的韩定阳来说,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不过这么晚了,生物钟一贯规律的他也还没有睡觉,应该也是满怀心事,睡不着。
谢柔编辑了几个字,回他:“明天约个时间,我们聊聊。”
这条短信韩定阳秒回:“明天下午,图灵楼后面的假山。”
次日,一整个下午,韩定阳都在看手表上的时间,做什么似乎都有点心不在焉。
周平亮从他的报告中纠正了三个错误,说道:“定阳,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韩定阳刚放下手机:“没事。”
好容易等到了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一刻钟,他早早来到楼下的假山石边等谢柔。
却没想到,谢柔居然也提前来了,一个人站在假山边,闷闷不乐。
见韩定阳过来,谢柔朝她走过去。
“要...说什么?”韩定阳竟然也难得紧张起来。
谢柔站在他面前,深呼吸。
“阿定,我真的很喜欢你。”
“...”
表白来得猝不及防,韩定阳愣了一下,原本还以为,她是要跟他决裂怎么的...
谢柔抬起头,看着韩定阳,脸色前所未有地认真起来:“其实这句话,早在很久以前,就该告诉你。”
“阿定,我不好看,也不温柔,没什么才艺和任何闪光的地方,我就是一个特别特别平凡的人。这几天其实我想的很明白了,你不喜欢我其实也很正常,我们俩关系一直都是好朋友,那天晚上我可能有点任性,跟你提出那种要求…”
谢柔手攥紧了拳头,声音略有些哑:“你不要在意,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继续跟你当朋友,就是…”
她咬着下唇,一字一句仿佛都是憋出来的:“喜欢你的心情,我会尽量抑制住,所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你喜欢谁,愿意和谁在一起,都没有关系,也不用顾虑我。”
韩定阳看着她期待而忐忑的目光,心说让这个闷葫芦说出这么多话来,还真是很不容易。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韩定阳挑眉。
“嗯。”
他突然笑了起来:“我有没有发言的机会?”
谢柔是很认真很严肃,也很难过,这些话都是她前一天打了一晚上的腹稿,反复斟酌来的。
可是他居然笑了,这让谢柔有点不高兴。
她气闷道:“你要说什么?”
“你过来,我悄悄跟你说。”
谢柔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韩定阳凑近她的耳畔,什么也没说,却轻轻地印下了一记吻。
谢柔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他呼出来的热气,湿湿热热拍打在她的侧耳,却听他道:“喜欢我的心情,会尽量抑制住,还要跟我当继续当好朋友?”
“嗯。”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怎么办,我刚好也喜欢你。”
谢柔心头一个激灵,看向韩定阳。
“好看的你,不好看的你…”他声音低又醇,宛如陈年的美酒。
“你是女孩,我会与你结婚生子,你是男孩,我就带你远走高飞,我喜欢谢柔,只是谢柔。”
谢柔抽了抽鼻子,眼睛有点红。
“我真蠢。”
......
有头没尾,解释了好半天,韩定阳终于明白,谢柔是误会他和阿春的关系了,而且误会这么久,这么深,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更蠢的人?
怕是没有了。
韩定阳当即将那件事告诉了谢柔。
本来也不想瞒,不过是因为阿春的苦苦哀求,所以他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谢柔知道后,如他所料的,当即拿出电话要给阿春打过去,手抖得好几次电话都差点掉在地上。
韩定阳阻止了她。
“阿春没把这件事告诉你,有她的打算,你这样贸贸然地质问,恐怕不大好。”
“我不...不是质问她。”谢柔声音颤栗不已:“我就是关心她,遭遇了那种事,她竟然还能装得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我这几天我还一直给她脸色看。”
谢柔愧疚是很正常的,然而韩定阳眉心却渐渐加深了,是啊,一般的女孩,遭遇了那样不好的事,恐怕早就崩溃了,至少要让自己的父母知道,可是胡阿春呢,每天照常上课学习,半点没有透露出情绪的异常。
仅仅只是为了瞒着谢柔。
她对谢柔,到底有多少不可言说的秘密心思。
韩定阳心里相当不舒服了,不过纵然如此,他也不会把阿春这些心思告诉谢柔,谢柔把阿春当成自己唯一的闺蜜,告诉她,只怕这个中滋味不会好受。
只要胡阿春不乱来,韩定阳就不会多说话。
谢柔在韩定阳的再三劝阻下,终于还是决定,把走秀的事咽下去,当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她也主动与阿春缓和了关系,告诉她过去一段时间在和韩定阳闹矛盾心情不大好所以才会对她话里带刺。
竟然会怀疑阿春和韩定阳,谢柔觉得自己简直蠢得没救。
她诚恳地跟阿春道歉,阿春当然也不会在意,和好如初。
一月上旬的期末考试,如期而至,韩定阳的课程考试集中在前几天,考完也就结束了。不过谢柔的考试跨度比较长,有一门被安排在考试周的最后一天,所以韩定阳就在学校里等着她结束之后,一起回家。
谢柔下午有一场考试,中午吃完午饭想要回去睡午觉,都走到寝室门口了,才发现没带钥匙,几个室友为了考试这几天也是忙疯了,中午基本上就都泡在图书馆了,谢柔正想着要不去图书馆小憩一下。